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彪悍嫡妻txt第33部分阅读

      彪悍嫡妻txt 作者:肉书屋

    第三排,身背长刀,箭尖上也是小布包,另外配有木制腰刀。四十人的骑兵,由种朴带领着,一水的木制朴刀,刀尖亦有布包。

    反观墨菲这边,青一色的加长木制马刀,连马身上都披了白布,一旦马儿受伤部位是致命的地儿,马上的人要弃马成步兵的,同样种朴那边也是如此。

    墨青提着木制长剑,位于墨菲身后半个马身。他是没上过战场,但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护住主子的身后,主子杀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致死方休。这个“死”,眼下是受了致命伤,真若到了战场上,那便是舍身相护。

    杨成见对方守阵已成,琢磨着不如先解决掉对方的骑后,再回围步兵,否则的话怕是会腹背受敌。他想扭头问问白鹤,余光一瞥,却见白鹤只盯着自己手上的红旗,一下一下地擂着鼓,便打消了这念头。

    镇定了一下,将红旗缓缓下压成平直,然后大力向左一挑,白鹤那边的鼓声就变了。反复做了几遍,左手的绿旗一挥,鼓声骤然加快似将人的心都敲出来一样。

    墨菲高举的马刀猛地向下一砍,“冲锋!冲锋!冲锋!”汗血宝马如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却是向着左侧大片空地冲去。墨青第一时间跟了上去,身后的军汉几乎同时而动……

    种谔在主台上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个打法?

    种朴也愣了一下,心说这玩儿的是什么?

    却见墨菲绕了半个圆后,已经向阵尾冲了过去。

    种朴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步兵就是调过来也没什么用了。他若避走,只会让步兵被冲散。若是让弓箭手上,此时也已经过了最佳发射的距离,无奈之中只能仓促举刀冲出去迎战。

    三色旗一挥,鼓点也随之改为三连击,墨菲大喝一声:“三才劫杀,杀!杀!杀!”

    身后军汉齐声怒吼,于奔驰中变化队形。韩祖冲到墨菲左后侧,高喊着杀杀杀随墨菲冲进敌队之中。

    墨菲一个力劈华山后并不缠战,直接冲向种朴身后的军士,而墨青却迎上种朴,挡住他落下的那刀,之后也不停留,紧随墨菲而去,种朴才欲拨马回拦,被随后跟上的另外三人组一人一刀给逼得不得不往外撤,之后又是三个……

    墨菲一口气冲了出去,然后带马兜了个圈子杀回。这一回合,记得有五人是被她砍在颈侧的。虽留了些力,不至于颈骨折断,但当时就翻身落马了,昏过去总是有的。

    墨菲往回杀的时候,看到最后几个已方的已经被种朴带人缠住,马刀一挥,随着鼓点大喝:“冲锋!冲锋!冲锋!”

    身后长龙快速地甩尾,随她又冲了回去。

    种朴身边只余二十来骑,摔下马的,有些正揉着脖子爬起,有些还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能起身的,赶紧去拖出不能动的,生怕疾飞的马蹄不长眼地给拍上。

    种谔在台上也看得哑然,两军列阵,难道不是正面冲锋吗?

    很快,种朴在第三轮回扑中出了局,被墨菲一刀拍在背上,直接落了马,就差吐口血了。

    种朴爬起来看了看,墨菲的人,出局的不足七人,这让他觉得脸上潲得慌。

    墨菲回头一看,已经换了蓝旗,鼓声也换成四连击,回身把马背上的藤盾摘了下来,“雁阵,撕裂!撕裂!撕裂!”

    余下的军汉已经都将藤盾擎在左手,齐声喝着撕裂,随墨菲向步兵阵冲去。

    墨菲拨打着飞来的木箭,身子几乎贴上马背将藤盾护在头上,右手马刀护着坐骑,直直地冲进长矛阵。左手藤盾狠狠地砸下,右手马刀随后跟上,这一刻,她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杀气尽出,“挡我者死!”

    种家军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见过血的,短暂的慌乱后,已经稳住了阵脚,于是初出茅庐的兵痞子们还没从刚刚的小胜中回味过来就尝到了迎头痛击的滋味儿。

    可是在墨菲跟墨青神勇的带动下,个个杀红了眼,嗷嗷叫着不要命地往上冲,手中的马刀抡圆了就是砍,冲散了对方的阵式后,马不行了就跳下地改为步兵,依旧玩命般地努力跟上墨菲。他们清楚地知道,只有跟上墨爷,“活”的希望才是最大的。

    墨菲杀出了血性,杀出了悍气,杀了个七进七出,最终步兵们全部趴下了,而自已的身后,还跟着十余骑,站地上的还剩下六个,他们结成了二个三才阵,才支持到墨菲回头解救他们……

    墨菲看着嘴角肿得老高,眼眶都青紫的兄弟们,哈哈一笑,“驱虎营必胜!必胜!必胜!”

    那几个还茫然张望的,被这一声充满力量的喊声叫回了魂,跟其他人一起高举着马刀,狂喊:“驱虎营必胜!必胜!必胜!”

    被砍下场的疯了一样地冲了上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站在高台上的杨成止不住轻颤,扶住护栏看着下面激动相拥着的弟兄们喃喃道:“真的赢了,真的吗?”

    白鹤含笑拍拍他的肩头,“当然是真的,你没看,场上站着的是咱们的人?墨爷相中你,果然有些道理。”

    杨成迟疑地扭过头看他,白鹤收了笑容,认真地说:“墨爷说你一定行!”

    杨成眼底渐渐放出光来,“是,我行!”

    那边墨菲摘了头盔回到了主台上,却被几位参将围住……

    ☆、第一o六章 小试牛刀

    墨菲似笑非笑地瞧着那位种的朴顶头上司薛参将,义愤填膺地控诉着自己的不守规矩,似跟种谔同仇敌忾一样,还有两位参将也随之附和。

    种谔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扫墨菲一眼。他是一军统帅,虽然儿子输给一群京城来的兵痞子,他也心有不快,但他也不是浪得虚名之人。那几十人的变化,他是看在眼底的。他承认,儿子输得有些冤枉,但输就是输了,战机稍纵即逝,难道在战场上还能重新来过?虽然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但总比输了命要好得多。

    种朴一身狼狈地走上台来,一见这种情景,先是歉意地看了墨菲一眼,才抱拳:“将军,末将……输了。”

    薛参将一见他,眯眼一笑,“这哪儿能怪你?分明是他不守规矩,怨不得你。”

    “不,输就是输,种家儿郎若连个输字都不敢担当,又如何能保家卫国?”种朴一脸正色地回道,“难道西夏的骑兵也跟咱们讲规矩不成?末将输得是心服口服。”

    墨菲拍拍手,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这里,也把薛参将恼羞成怒转为阴霾的眼神瞧了个清清楚楚。

    “看来种家军还是有提升空间,总算有几个明白事理的。”然后正色地看着种谔,“墨某原本只想组建一个敢死团随我前进,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三日后我要一个千人敢死团,另外要李参将步兵营跟魏参将的骑兵营做支援部队。”说罢,她伸手掏出怀中的半枚虎符,“待我将西夏骑兵赶至各州府中,将军就率这些懂规矩的攻城吧。”

    种谔微眯了眼瞥了虎符一眼,“好,三日后请墨爷点兵。”

    墨菲点头,瞥了种朴一眼,“三日后,敢死团着便装,全部要骑兵。”说罢转身离开。

    薛参将看着墨菲挺直的背,眼角一个劲儿地抽,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背后一冷,觉得汗津津的。

    种朴满眼期待地看着父亲,“末将请命率敢死团追随墨爷。”

    种谔看着脸上跟花猫一样的儿子,有些犯难。为将为帅,他知道让儿子跟着墨爷这样的人,能快速地成长起来,有益无弊。可却有道声音告诉自己,儿子对人家那是暧昧不明,若放任下去,将是走不通的禁忌之路,会毁了儿子一生的。

    种师道看出伯父的犹豫,上前一步,“让我陪哥哥一同去吧。”

    种谔微愕后不悦地看着他,“你一个无官无职的白衣,如何去得?”

    “那我就做哥哥的亲卫,我们种家儿郎就是要在哪儿跌倒就要在哪儿爬起来的。有哥哥护着我,伯父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此事,我自会与父亲解释的。”

    种谔沉默了,他父亲是兄弟间唯一一位只好诗词歌赋的,说什么也不肯带兵打仗,这个侄儿却又是极聪慧的,自小就在子侄辈中突出,是个好苗子……

    种朴虽不知道这个一向精怪的堂弟为何要说这话,却感觉出父亲犹豫中的变法。刚刚他可是看出父亲眼底的不赞同呢。

    “建中若能随我一同去,我定全力保他。”种朴收到种师道的眼神后,硬着头皮说道。自小,他就明白父亲对这个堂兄弟是不同的。父亲虽不是慈父,但眼光一向是准的,他也承认这个弟弟脑子比自家来得快。

    “你一定要把建中好好地带回来。”种谔最终点头,“你手下原本有四百骑兵,再从我的亲卫营中挑出六百,凑足千人之数即可。”

    种朴一愣,谁不知道父亲的亲卫营是全军最精锐的部队?“这怎么可以?那父亲身边就只余四百亲卫了……我还是另外选拔吧。”

    种谔摇头,“看墨爷行事作派,此去必定凶险。皇上口谕,定要护得其周全,你不止要把建中完好地带回来,也一定要护着墨爷完好地回来。”

    不止种朴愣了,其他参将也都愣过后垂头沉思起来。薛参将越想脸越白,额头渐渐涌出豆大的汗滴。

    种谔冷瞥他一眼,暗哼一声,这回你可是把自己玩砸了。若不是总要留下一个京中的眼线,你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在种家军中站稳脚根吗?

    第二日,种师道就兴致勃勃地跟着种朴操练敢死团去了。不料未到地头儿,便被李参将截住,死活地拉去他那步兵营,一顿好说歹说,种师道总算同意给他誊写一份得自墨菲的步兵攻略,并当场抄完才被放行。

    李参将也是追随种谔多年的老部下,只大概看了一遍后,就兴冲冲地去找种谔了。原来,这竟是种谔特意交待的。

    其实,种谔还是以小人心度墨菲之腹了,她从来就没打算藏私。只有已军强悍,她才能早日回家,这点儿小帐,她可是算得门清儿,只不过不能直接交给种谔罢了,否则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临出发的最后一日,墨菲来到帅帐,指着地图上的庆州,让李参将步步紧逼,做出去庆州支缓的假相,实则最后要拐到渭州,把庆州闪出来,交给种谔率大军去攻。而魏参将则负责将渭州与庆州之间的联系掐断,他那三千骑兵要挡住渭州欲支援庆州的西夏兵,而李参将的步兵营随后会支援他的。毕竟北宋的骑兵跟西夏的骑兵相距还是挺大的,而步兵若运用好了,却是克制骑兵的法宝。当然,这两个营也要随时接应敢死团,让敢死团有时间做短暂的修整。

    种谔不语,只是听着,但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倒是种朴有些心急,问敢死团的任务是什么。

    墨菲瞥他一眼,“在你爹大军未到之前,咱们就要把西夏兵吓得不敢出城。”然后看着种谔,“先收复这两个州,硬仗在后面,所以请将军在时间上尽量配合我们敢死团。我虽不怕死,却更想尽可能地多带回些百战之士。”

    种谔愣了一下,点点头,“战场上,种某不会儿戏的,毕竟你带走的也都是种家儿郎。”

    墨菲深看了他一眼,“明日辰时,我们就出发,也不要弄什么仪式了。虽说李参将魏参将主要是接应我,但还归将军调遣。若军情紧急,将军也可自主调配。”

    之所以这样说,墨菲是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夺他的权,可以全力配合自己。她可是记得历史老师曾说过,种谔最著名的一场战役,在五路进攻西夏时,迟迟不发兵,在最后关头才以势不可挡之姿取得了胜利,但最终北宋还是败了,之前消耗太甚,而种谔所率的兵马是保存得相对最好的。这个人,心狠着呢,如何保持实力获取最大的胜利才是他一向的准则。

    种谔点头,深深地看她一眼。这个人,年轻不大,心思却深,好在与儿子及侄儿相处不错,且那些攻略确实言出有物,又不藏私,不然的话……

    二天后,敢死团就过了延安府。再往前就是庆州地界了,种朴派出探马,全团过了洛水就驻扎在水边。经过几天的磨合,种谔的亲卫团中挑出的六百人已经跟墨菲的近卫们相处融洽了不少。那四十骑的驱虎团,因人数问题,暂时充当起墨菲的亲卫团。至于种朴原本手下的骑兵,自然早就与近卫团打成一片,跟亲兄弟似的。

    埋锅造饭,还有去打野兔野鸡的,这是近卫们最爱干的事,还去河里捕鱼,在河边草甸里掏野鸭蛋,总之墨菲说了,尽量少吃存粮,以防过早地断粮。每人自带的干粮都泡肉汤,粟米也留着熬粥。

    派出去的探马,回来说北边五十里外有西夏小股骑兵,似乎才杀掠了个村庄,抢了不少东西。

    “二百多人……”墨菲瞥眼种朴,“吞下?”

    种朴的眼,顿时瓦亮,“墨爷,干了他们~!”

    墨菲忍住囧笑,这种朴原来也挺好玩儿的。“成,带你那四百人先去练练手,回来吃饭正好。”

    于是墨菲叫齐近卫们,跟着种朴离开营地。

    一路向北,没跑出二十里地,便见另一股探马狂奔而回,“墨爷,小种将军,敌方在十里外正往这边而来!”

    墨菲挑眉看向种朴,“我打头阵?”种朴一摇头,“我先来,建中随墨爷压后吧。”

    “行。”墨菲干脆地一指前面山坳,“去那里埋伏吧,拦腰截断,给我放过来一些,我的人也要饮饮血。”

    种朴递过来一把刀:“此刀名叫青刃,是父亲在临走前让我转赐于你。”

    墨菲接过那柄纯木刀鞘古朴的腰刀,手上一沉。“那怎么才给我?”

    种朴不好意思地笑笑,“此刀曾是父亲同袍遗物,我一直想要,父亲却不舍得给,所以就过了几天瘾,没想到这么快就送出去了。”

    墨菲垂眼看刀,“瞧着挺不错,你快去吧,我不说你小心眼儿。”

    种朴不再废话,打马追上自己的兵。

    墨菲的拇指轻轻抹过刀鞘上那个不甚明显的墨字,眸底渐深。

    “主子,怎么了?”墨青敏感地看过去。

    “没事儿,这刀真的不错。”墨菲缓缓抽出刀身。

    不同于常见的腰刀泛亮的刀身,这刀背厚,入手略重,刀身泛着乌光,只在刀刃上露出一抹亮。刀尖也比军刀要尖,刀把是紫檀木的,缠着的布条却一看便知是新缠上去的。

    白鹤倒吸口气,“这刀哪来的?”

    墨菲扭过脸看他,“种谔送的。”

    白鹤神色激动地看着她,“这可是……青刃?”他刚刚一直在后面,并不清楚之前的事。

    “白叔认得?”墨菲耳边已经听到正前方传来如雷的马蹄场。

    “若是,便是你爹的佩刀,当年遗失了。”白鹤压下激动,“跟狼刃是一块料打造出来的。”

    墨菲黯然,怪不得似狠刃一样的刀身令她有种亲切感,原本本是同炉而出。她把刀鞘别在腰上,左手中指轻轻搭上刀刃,不曾用力便己见红。

    “你做什么?”墨青惊呼。

    “现在这刀是我的了,自然得认主。”墨菲慢慢将温热的血抹在刀身上,“此刀若有魂,便知我身上流的是谁的血,自会认我为主。”

    再抬眼,西夏骑兵已经遥遥奔来。

    墨菲将青刃举起:“兄弟们,我们是谁?”

    身后寂静,杨成突然大声喊道:“驱虎勇士!”

    “对!这是我们驱虎团第一场战斗,拿出我们驱虎勇士的气魄,准备,三才阵,冲锋!冲锋!冲锋!”墨菲青刃一落,直直地指着前方,汗血宝马随着第一场冲锋响起便冲了出去……

    种朴已经带人自缓坡冲了下去,斩断在西夏队伍的七寸处,雁阵展开,把毫无准备的西夏骑兵冲散。

    墨菲听到身后滚滚的马蹄声,以及异口同声的高喊冲锋的号子,唇角冷冷地翘了翘,“两军相逢勇者胜!”

    这是一场杀戮,可以光明正大的杀人而不用被判刑被枪毙。原本沸腾地血液,在青刃砍断第一个西夏兵同样脆弱的脖颈后渐渐冷却。墨菲觉得自己冷静得不似人,耳边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却能够清楚地分辨出哪些是敌军的,哪些是已方的,以及自己面前还有多少敌人,身后跟上多少兄弟,右翼的墨青又挑了几个人落马,左翼的白鹤又斩落几人的脑袋……

    青刃在她的手上,鬼魅一般地挥出,能一招毙命的绝不缓手。身下的大云也似乎兴奋起来,抖擞地时不时抬蹄拍飞不长眼想挡路的同类……

    墨菲第一个回旋,发现有三组兄弟被西夏兵围困住。青刃一挥,如尖刀一样直直的插了回去。再次回旋,发现那三组兄弟已经夹在队伍中,虽然有人带了伤,但斗气却越发的高昂。

    “冲锋!冲锋!冲锋!”

    这次不用她喊,她只是带头又杀了回去,身后的人跟得越发的紧。

    墨菲觉得自己已经变态到能听见青刃砍在对方身体上的声音,入肉的闷卟声,骨头被砍断的咔嚓声,鲜血咕咚咕咚往外冒的声音……

    白鹤紧紧护着她的左翼,似曾相识的感觉令他有些恍惚,然而手中的剑却似有自主意识一样地刺出。

    当墨菲带着人开始围堵种朴漏出的那些西夏兵时,身后依旧是那些人,奇迹般地一个没落下。“兄弟们杀够了吗?”

    “没有!杀!杀!杀!”

    墨菲顶着一脸的血点,一身的血迹继续冲,杀戮进行时……

    不是西夏骑兵不济,无奈人数悬殊不说,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西夏兵毕竟是强悍的,弯刀抡起来也是凶神恶煞的很。

    墨菲带着亲卫们在外围截戮,力求一个不放过。被杀红眼的西夏兵见突围无望,只得抱着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的念头返身杀回重围。大概认为人多的地儿,好下刀子。

    只半个时辰,战斗就结束了。墨菲让种朴把西夏兵的尸体都堆到一起,往上砸了坛不少他们才抢来的酒,一把火点燃后就往回撤了。

    白得了二百多匹西夏好马,把兵士们乐坏了。要知道哪个骑兵不想得匹最好的马?墨菲让种朴跟杨成分别布置下去,用碎布条卷成团塞进马耳朵里,那些马就乖乖地跟着走了。当初,墨菲就是用了这招,把梁永能的宝马给拐到手的,现在有了名字,叫大云。墨菲曾想叫她沃尔沃来着,墨青说太绕口就放弃了。

    此次小小的战役,就让种朴的兵折损了八十多人,重伤却没有,轻伤一百余人。

    在墨菲眼中,胳膊腿,只要没被砍断就不算重伤,肠子没流出来,也不叫重伤,这一点也让种朴很无语。

    回到营地,军医早就准备好了,可是一时却顾不了这么多,忙得都不知干啥好了。

    墨菲匆匆嚼了几只烤蛋,就去帮忙了。太轻的伤兵,在有经验的老兵帮助下已经上了金创药缠好了,只余下需要缝合的那些。还好提前让军医们都把绷带用热水煮过暴晒……

    她见军医只是往伤口上糊药却被涌出的血冲出来,就找了块布巾让那右腿被砍了一刀,血肉翻卷的大兵咬在嘴里,再用布条死死勒住伤口上方,提着一罐酒看了那大兵一眼,“挺住!”然后倒了下去。

    大兵疼得脸色都白了,身子直抽,旁边帮忙的赶紧上来按住他。

    墨菲摘下衣襟上备好的针线,也不看老军医,低头缝了起来……

    周围寂静,除了大兵的闷哼声,就只有针穿过肉皮带线的声音……

    “药。”墨菲咬断线头,一伸手。

    血红的手掌心落入一只打开盖子的小瓶,不同与常用的。

    墨菲抬眼,对上墨青的,啥也没说,低头洒上药粉,又仔细麻利地缠上绷带打上结后,才扭头问军医,“可看清了?”

    军医一愣,墨菲便说:“那我再做一次,还有谁能忍着这疼的?”

    军医连忙说:“墨爷,咱有麻沸散。”

    墨菲木然地眨了眨眼,扭脸看了眼疼得满头大汗的大兵,一拍他的肩头,“兄弟,是条汉子。”

    那大兵咧咧嘴,吐出嘴里的布巾,“墨爷也没给不用挺的机会呀~”声音虽虚弱,但语言很给力。墨菲也一咧嘴,“有前途,我很看好你。”然后起身,把针交给老军医,面无表情地走了。

    忙活过了,把西夏兵抢来拉东西的两辆马车腾了出来,让几个被试手缝合过的兵士躺了上去,那些东西都驼在马背上,队伍就又出发了。

    出发前,墨菲带着种朴及几名校尉在一个巨大的坟头前默哀了三分钟。阵亡的兵士们只有暂时全葬在这里,等打完仗再琢磨迁坟的事吧,这事交给种朴了。

    西夏马虽好,却总要磨合的,于是军队便有了几分混乱,不过,还在可忍受的范畴内。

    墨菲骑在马背上,在种朴瞧过来第三十二眼的时候淡然地说:“好好看着前面的路,别掉下马去。”

    种朴身子一晃,然后红着脸瞪她:“乱说什么呢?”

    “你爹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墨菲拍拍腰刀,“不然也不能把我爹的遗物还给我。”

    种朴啊了一声,随后收好脸上的诧异。

    “不过你爹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我已经嫁了人,若你与我过从甚密,怕你被我吸引了,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其实他想多了,你最多也就是崇拜我罢了。”

    种师道在另一侧,听得轻笑出声。这个姐姐呀,他可是听说了,刚刚砍脑袋的时候,可是眼都不眨的,可这会儿面不改色说的这些话,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彪悍。哥哥怕是一江春水付东流了,不过,这也是再应该不过的,是不是?

    种朴觉得自己还能坐在马背上,真是很了不起的。

    墨菲又瞥眼他那红得泛紫的脸,“你不用感到羞愧,很多人最初都跟你一样,慢慢了解我后,才证实了所谓迷恋不是真爱。毕竟这世上,像我家夫君那样对我的目前也只他一个。我这人,虽偶有荒唐之举,但生活作风还是很检点的,也都会善意地直言相告,不忍见其误入歧途。”

    种师道哈哈了两声后觉得不妥,就改为捂嘴闷笑。哥哥那脸可是紫黑色了,实在是佩服姐姐那张嘴呀,不,那脸皮也是无比令人佩服的……厚~!

    “我觉得你还不错,做知己则太过勉强,毕竟这世上真正懂我的人,目前还没遇到。”墨菲摇头叹口气,“你也不用过于自责,知己做不成,你还是可以做我的好哥们儿的。不过,你真的要好好训练训练自己的兵了。咱们虽说是出来打仗的,但也不能把兵都往死了带。一将成名成骨枯虽有些道理,但最好还是用敌人的骨头来铺就你的将军路吧。”

    种朴脸色全黑地瞪她一眼,“我这就去训兵!”然后一拨马头往后面去了。

    “哈哈……”种师道见哥哥走远了,才放下手大笑起来。

    “别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墨菲文艺地道出这么一句来,惹得种师道笑得更大声了。

    “别笑了,小心呛着……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墨菲不客气地在红着脸捂嘴狂咳的种师道背上狠狠地拍了几巴掌,“小心笑得你哥跟你反目成仇。去帮他吧,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我都没想到,唉,这么下去,我能带回去多少活着的?作孽呀……”

    种师道渐渐收了笑声,正色道:“可你也为他们报了仇,西夏兵不是都死了吗?”

    “有用吗?人死不能复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不要有战争。”墨菲垂头叹口气,“说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一个和谐的社会就是千年后也是难于上青天的。哪里有人类,哪里就有剥削,……唉,说了你也不懂,去帮你哥吧。”

    种师道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拨马向后。

    ☆、第一o七章 虚晃一枪

    在初尝到西夏骑兵不足为惧之后,墨菲却带着敢死团玩起了战略战术。无它,仅隔二天,永州的西夏军就发现了烧成的那堆白骨渣儿,开始派兵围堵了。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困我扰,敌疲我打。这十六个字,在种师道的脑子里生了根,开了花,看着墨菲那越发清瘦的小脸,目光无比炙热。

    一边十数日,敢死团在不断迂回推进中又灭了三小股西夏追兵,伤亡的人数虽然每次都已经尽量降低了,但已经不再适合做大的攻击了。基于这种情况,她带着半数伤员的队伍直接奔向李参将的步兵营,随行的还有五百多匹西夏马。虽然兄弟们个个衣衫褴褛却是凯旋而归,迷彩般的脸上闪耀着英雄般的光芒。

    当然,有近二百名弟兄永远回不来了,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然而存活下来的,都将是强者。

    三天后,一直随步兵团继续前行的墨菲,带着五百左右的兄弟们准备出发了,伤员连同那些战马都留给了李参将。不甘心的轻伤员围堵在墨菲马前,说啥都要跟着,说自己还能打。

    墨菲双手往下一压,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神,缓而有力地说:“我不是放弃你们了,而是在等着你们以全新的面貌光荣回归,与我并肩战斗。等你们养好伤,我会回来接你们的。”

    左小臂被砍掉的韩祖,唇色苍白地拉住墨菲的缰绳,“墨爷还会要我吗?”

    “你还能上马杀敌不?”墨菲垂眼看着他,这个勇猛的年轻人很得她的眼缘,尤其是笑的时候,非常的阳光,可他现在面色无光,眼底泛着潮气。

    “能!”韩祖干脆地回答道。

    “那还担心什么?好好养伤就是。”墨菲伸手拍拍他的头顶,“只要你不弃我,我便不会弃你。”

    韩祖看出墨爷眼底的认真,心头一松,忍着手臂断处的钻心痛退开,“弟兄们,墨爷说的话,可都听清了?让路。”

    李参将目送着敢死团离开,眸底转深。这是一群虎崽子,也是将在种家军崛起的中坚力量。他在种朴和种师道的身上,同样看到了种家军的明天。他也曾遭遇过西夏骑兵,比以往减少了伤亡,尽可能地保存了实力,这皆归功于那本攻略。这个人,必收之,若不为已用……除去实在可惜。他转身进帐,提笔写信,只要把自己看到的如实呈报给将军,将军自有论断。

    虽然人数上少了一半,但墨菲越发的灵活了,加之弟兄们之间越来越默契了。若是遭遇到比较大的西夏队伍,远远绕开并派探马给李参将魏参将送个信儿,相信合他二人围击之力,拿下三千以内的西夏兵都不是问题。小的,灭之。

    而且,她也品出庆州那边似乎也不敢再放出小股骑兵了,毕竟被她灭掉的,加在一起也有二千来号了。驻守州府,能留下五千人马应该就差不多了,就算多些,也不会超过一万。眼下便可铺出,不会有一万的。

    于是,她带着五百人往渭州拐去。探马已经带回消息,种谔带着主力已经逼进永州,与自己仅差二日行程,而魏参将的骑兵营就在自己身后不足五十里。

    “墨爷,咱们是要往渭州去了吗?”种师道拍马赶上来,这些天,他得空就把经历过的战事详细记录下来,所以他身后的双肩背兜是墨菲画出,他自己用软牛皮缝制的,装的都是文房四宝跟笔录。

    “嗯,再有三天,种老将军就能赶到庆州,渭州方面肯定会收到求援的信儿。”

    种师道沉默了一下,“这仗怕是小不了,不如与魏参将合在一处。”

    墨菲缓缓摇摇头,“我们必须做出截断渭州与庆州的架势,这样,渭州守将才会下定决心派援军。”

    种朴听得一愣,“咱不是不让他们派出来吗?怎么听墨爷的意思,是要引他们出来?”

    墨菲邪魅地勾勾唇角,“派也好,不派也行,总之咱们做两手准备。”

    种师道听出门道儿,“怎么说?”

    墨青跟白鹤则在十步之外左右分开隔离开众人。

    “若派三千以上的兵马,咱们就直攻渭州,若不派,咱们就围住它呗。”墨菲说完,往身后一倒,柔软的草地让她觉得很舒服。一手垫到脑后,另一只手随意摘了根草叶在指尖把玩着,架起二郎腿,“都放松些,一会儿咱们可得急行军了,拉开与魏参将的距离,才好放人过去。当然,之前肯定会有一些小仗要打,都养足了精神才好干活儿。”

    种师道双眼瓦亮地凑过来,侧身支在她旁边,“墨爷原来还有这打算呢。”

    墨菲瞥他一眼,“不止,还有后手呢,学着吧小子~!”

    种朴瞧得心头不是滋味儿,也想凑过去,却心知墨菲最近与自己疏远了许多。虽然在别人眼中还是一样的,但他却还是觉得有些受伤。为什么建中就能跟她这么亲近呢?

    墨菲小憩了半个时辰后,翻身坐起,不想竟直直地对上种朴发呆的眼神。

    “嗬~吓人玩呢?”墨菲爬了爬有些松散的发髻。

    种朴回过神,默默起身,“若真能吓倒你还好了呢。”

    “啧啧,这口气,怎么跟怨夫一样?”墨菲回头看了眼躺在身边的种师道,那微微轻颤的睫毛分明就在偷听。

    “臭小子,还不滚起来?”不客气地一掌拍在他大腿上,“赶紧的,准备开路。”

    出发没多久,种师道就发现杨成不见了,连那些亲卫也没了影儿。想起墨菲说过还有后手,种师道不禁琢磨着,莫非后手就是杨成?可他那几十人能干什么呀?

    但是墨菲不说,他便也没问。若是想说的话,自然不用问,种师道已经很了解她的习性了。

    前行不足五十里,便遭遇了一小股西夏骑兵,看那样子是往庆州去的,才百八十人,毫无疑问地被墨菲灭掉,却剩下一个跑回去了。

    墨菲不二话,让探马带着新缴获的几十匹马,同样用布条塞住马耳送给魏参将,并捎去口信。

    又往前行了一段距离却遇上从庆州方向来的西夏兵,只十余匹,看样子像是探马,一看到他们立即分开,几人往回跑,几个拼死往渭州冲去。

    墨菲带着人追庆州的那几个,意思了一段距离后收了兵。

    悄然向渭州挺近,最终选了一处渭州与庆州必经之路旁的小山驻扎下。在这里,能遥遥望见渭州城,但下山还要二十来里路,山虽不高却陡,易守难攻,且山后还有一泉,泉水清澈,鱼儿鲜美。

    夜里,墨青用帐子隔出一片水面,墨菲欢快地洗了个透,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为墨青把风。

    虽然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怕别人偷看,但墨菲还是觉得这样做公平些。

    等墨青出了水,墨菲回头一看,不由吹了声口哨,“酷!”

    墨青脸上一热,不自然地垂下眸子,“主子~”声音低柔。

    “腰上的伤都长好了?”墨菲几步踱到他跟前,一把拉开本就还没系紧的衣襟,借着月光看去,“怎样?”手指轻按,“还疼不?”

    墨青便觉得那热气轰地一下将全身都罩上,“主子……”这一声悄然带了一抹。

    墨菲觉得手指尖似抵上一块热板,抬头将那红布一样的脸颊收在眼底,才觉出自己这动作孟浪了些。“啊……好了就行。咦,阿青,你这环挺眼熟的,我上次就想问来着,一时打茬儿就给忘了~”

    墨菲挑起虎胸上的墨玉环,迎着月光眯眼看了又看,“真的很眼熟,好像我也有一个,不过比这个小些。等回去了,我把它送你得了,正好凑成一对。”

    墨青听得热血沸腾,却是被气的。她她她……不知道这墨玉环是干什么的?居然说要送给自己!

    “主子,”墨青的大手坚定地攥住那只手,“不要戏耍墨青了。”

    “啊……”墨菲直直地对上墨青复杂而热烈的双眸,后知后觉地脱口而出:“你生气了?”

    墨青摇了摇头,“不敢。主子不知道这墨玉环的来历?”

    墨菲也摇了摇头,“什么来历?莫非暗含着什么宝藏?还是能起死回生?亦或者是定情……哈哈,难道是墨家主的信物?收拾收拾回去睡了~,这身子骨都快散了……”

    墨青攥了攥手,手心中不甚柔软却说不出舒服的那种感觉似乎正悄悄逝去。他抿了抿唇,几个深呼吸后,默然转身将帐子收了,抽出做支骨的树枝,折起。

    墨菲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刚才突然冒出的念头足足令她震撼了一下,可多日来的疲惫还是轻易地战胜了她,没多会儿就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墨菲在晨辉中睁开了眼。

    呼~!墨菲倒吸口气,这家伙怎么在?

    “醒了?”墨青微开双眼看了墨菲一眼又合上,似乎瞬间又睡了过去。

    墨菲发现他脸颊通红,呼吸粗短,以为是男人早上的通病犯了,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抬手一抚他的额头,果然滚烫,连忙起身把毛皮褥子让出来,一把将盘坐在旁边的墨青推倒,并把自己的毛毯给他盖上。

    “我没事~”他终于又睁开眼,欲坐起,被墨菲用力地按住:“这是命令,你必须躺下。”

    墨青勉力挑起眼皮,“我真的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你要是不听话,等病好了就回京吧。”墨菲又把毯子提起盖好他,“不然,我没法再带兵了。”

    墨青不吭声了,但也不再挣扎着要起。

    墨菲起身出去,不多会儿拿了湿巾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随行的军医。

    “没大事,着了凉,我熬些药,喝了发身汗,退了热就行了。”军医起身离开。

    墨菲边用湿巾给墨青抹着脸跟脖子,边说:“你可得快些好,等渭州派兵支援庆州,这边就得攻城了,我还需要你。”

    墨青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看着她,“你还要我?”

    “说什么混话呢,不要你要谁?怎么着也是我爹的儿子,就算是私生子,也是我墨家子弟。阿容若知晓了你的身世,一定也会高兴的。以后有姐罩着你,给你买房置地,再娶房媳妇生一窝娃儿……”

    “说什么呢?”墨青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什么私生子?”

    墨菲亲昵地拍拍他红红的脸蛋,“别瞒了,虽然你我五官长得不像,便这白劲儿却是像极了的。你看阿容也那么白,可见咱们都随了爹。你怎么这么傻,既然找到墨府,怎么不表明自己的身份?明明是个少爷的命,却偏去做什么家将?胡闹。等回去了,我就跟阿容说,让你认祖归宗。不过呢,咱爹毕竟死了这些年,有些事还要委屈你一下,就以义子之名入家谱可好?你放心,我跟阿容都会当你是亲兄弟的。虽然老爹背着娘偷人,这让我有些不爽,不过人生不能复生,……我会把爹欠你的都补上……”

    墨青的嘴越张越大,这是怎么回事?她这是在说什么呀,还认祖归宗,哪儿跟哪儿呀这是?

    “我不是……”墨青才欲解释,墨菲就掩住他的唇,“嘘,你先养好病,这事不急,若是咱们能活着回去再说。若是我回不去了,你也……”

    墨青一把拉下她的手攥紧:“我就是死,也保得你回去~!”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墨菲生气地哼完他又笑眯眯地说:“你先老实地躺着,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回边泉边的墨菲早不复刚刚的笑容,神色沉沉地边洗着布巾边沉思着,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吧……

    在墨青一连串的咳嗽声中,白鹤提着竹筒走进帐篷。

    “喝些热水吧,烧开的。”白鹤蹲下身子,扶起墨青,“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觉得挺好的,你认为呢?”

    墨青呼哧呼哧地看着白叔,“您什么意思?”

    “阿青,先喝水,里面有几片姜。”白鹤固执着把那一筒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