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嫡妻txt第31部分阅读
彪悍嫡妻txt 作者:肉书屋
去。
梁继想跟着,可山庄也需要人镇守,所以他只能焦急地跟着在庄外慢慢寻。
那么,墨菲哪儿去了呢?
此时的墨菲,正被一人困在马背上,嘴被捂得紧紧的,腰被扣得纹丝不动连带着两条胳臂也被束缚在身前,身后的人骑术好得只用两条腿就能驾驭这匹汗血宝马。耳边只能听到闷闷的踢踏之声,明显是包了软布的。
墨菲虽然看不到身后之人的脸,却能感觉得到那人是极高大魁梧的,不期而然的,一个身影闯入她的脑海之中。
狠狠地咬了一口那捂在嘴上的手,脑后传来倒吸之声,那手,终于是挪开了,却扳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了过去校园超级霸主。“你还真是心狠~牙倒蛮利的。”
“真的是你?梁永能你疯吧!”墨菲恨恨地瞪着蒙着黑色三角巾的男人。
“这就都认出来?”他一拽黑巾,明显消瘦了不少的脸颊越发的冷峻了,但那长长睫毛下的眼却眯成新月状。“怎么知道我疯的?真是聪明。不过,你怎么胖了这么多?”那大手也松开墨菲的手腕,抚在她的小腹上,“啧啧,天天醉生梦死想我来着吧?”
“你快停下,我肚子疼~”墨菲突然瞪圆了眼。
“真的?”他连忙慢下速度,最终停下,“吃坏东西了?”那大手又不安分地抚着墨菲的小腹。
“你才吃坏了东西呢,怎么不拉死你?”墨菲从最初的震惊中已经恢复了理智。最恨连个簪子都没带,想扎他都没东西可用。难道要用挠的?
以她的身手,其实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得手。可她根本就没察觉出杀气与恶意来。当身后摸上来个人时,正仰天发呆的她还以为是墨青在给自己披大氅,哪知道竟被捂住嘴,困住身子带出庄?
梁永能无声地咧开嘴,“还是这么毒舌,就知道你不会害怕。肚子不疼了吧?那就继续赶路吧,我的人都在码头那边呢。”
“你什么意思?”墨菲一见马又动了,连忙挣扎起来,“我真肚子疼,你再这么颠下去,我的孩子就出来了。想我死,就干脆地掐死得了,别这么折腾我。”
“孩子?你有孕了?”梁永能大受打击,愣愣地看着她。
花了好几个月才接受了她是女子,自己被欺骗的事实,又一个闷雷无声地抛过来把他砸晕了。
“以为自己爱上男人就认了,哪知……”梁永能大手一抬就抚上墨菲的胸。那虽不大却十足只有女人才能长出的包包,令他心神一震后又心底一酥。情不自禁地又揉了两把,墨菲用力地拍了下去,“没完了?”
墨菲也吓了一跳,这西夏人,不管男女,都是这么的……生猛?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又摸肚又袭胸的。
“阿问,你可知道我寻了你多久?还以为你是骗我的,根本就不住江宁呢,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名气。可……江宁这里,也不知道你是女人吗?也都叫你墨爷。”
墨菲一时半会儿哪能想出合适的借口?只好不耐烦地哼道:“干你屁事?”
“好好,不干我的屁事,反正你得跟我走。”
“跟你去哪?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大宋?……你以为是西夏呢,你想怎么滴就怎么滴?”墨菲差点儿说出马上就开战的话来,倒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杀手房东俏房客txt下载。看来,这战是躲不过去了。他都敢深入大宋腹地了,没准今年年底或来年初春就得打起来,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胆。
“自然是跟我回西夏。你放心,孩子尽管生下来就是,反正你以后也要生我的娃儿,一起养着,我也不差那口饭。”
“你有病吧?我有家有业有男人有娃的,跟你去西夏算怎么回事?”墨菲心一急,没了耐性,直接就呛。
“……反正,反正你得跟我走。”梁永能最终挤出这么一句来,并抱高墨菲,把她改为侧坐。“这回就好了,我慢些跑,颠不着娃的。”
“我有说去吗?”墨菲不动声色地卸下手腕上一串金刚石手链,也就是后世的钻石。
梁永能已经没了耐性,双腿一夹马,“不去也得去,谁让我喜欢你呢。”
墨菲顺势把手链抛下,但愿有人追过来看到这个,不然,她没准儿真得去西夏了。“你喜欢,我就得跟你去呀?我还不喜欢你呢~”
梁永能一低头,啃了她一口,“你怎么不喜欢?你就是嘴硬罢了。你放心,那女人伤不了你了,没人敢再伤你。”
墨菲不敢突然跳下去。若是没有孩子的时候,她没准儿会这么做的,可现在不行,她得顾着小的。
“我不去,你听到没?”墨菲直接一拐,手下不留情。
梁永能只是皱下眉头就没事儿了,“别耍脾气,听话。这大宋也待不得了,我能舍得让你颠沛流离吗?你若喜欢这里,将来我一定带你回来,随便你住,怎样?好几个月不见了,你不知道我从最初的恨你到后来想而不得,有多闹心。”
“跟我有关系吗?”墨菲耳尖地听到远远的有马蹄声传来,心头一喜,突然放大了声音,试图尽量拖延时间。“不去就是不去,谁愿意天天只吃肉,吃出一身味儿?你要是再不放下我,我就从马上跳下去,宁可摔死,你听到没?”
“再说了,你我当初结识,我怎么没发现勾引你来着?凭什么我就得听你的?我们家的事,还都得听我的呢……”
马突然加速了,“别使性子,后面有人追来了。我们那儿有句话,女人越是说不,就越是要的意思。”
墨菲愣了一下,这个……现在就广为流传了?
当马蹄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梁永能也着急了。只是他的马就是再好,毕竟是驼着两个人。当听出背后只一匹马的时候,他带住缰绳,干脆地回马横在路上。
“阿青?”墨菲一眼就认出那马背上的人是谁,“阿青,我在这儿呢~”
梁永能立即嫉妒了,“他还真是你的小爷?那个长得像女人似的男的,不是你夫君吗?北宋也能养小白脸了?”
“放下她网游之天下无双!”墨青追到跟前,猛地一拉缰绳,马儿腾空了前蹄,他也唰地抽出长剑,遥指着梁永能……
“太帅了~!”墨菲给面子地直拍手,“阿青,你好帅啊~”
墨青虽不太明白帅为何意,但看墨菲的神色也知道定是好话,不由脸颊一红。“主子,你没事吧?”
“现在还没事儿。”墨菲摸了摸肚子,“阿青,你可真聪明,怎么知道骑马来追的?”
墨青心眼一转,“他们都在后面呢,我马快,先跑过来的。这里离码头最近,你若被人劫持,定然是要走水路来得快,又没办法追踪。”
墨菲暗暗冲墨青竖起大拇指,然后扭头冲梁永能说:“你快放下我回去吧,听到没,一会儿人都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梁永能却把她的手放在鞍上,“你且等我一会儿,先把他解决掉了就行。我的马快,带你走没问题的。”说罢就跳下马,弯马一抽就冲了过去……
墨菲抚额,“我什么时候说跟我走了?”眼见墨青也跳下马,两人打了起来,墨菲也只能干着急。
虽然墨青功夫不错,但梁永能也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硬本事。虽没那么好看,但是实用,刀速又快,力大刀沉,墨青竟一时不能力敌,长剑不敢硬碰硬,只能游斗。
墨菲这会儿不能打,也帮不上忙,就咬着唇看着。突然灵机一动,把睡袍撕了一小条,分成二半,卷成团,塞进马耳朵里面。再改为正坐,双腿一夹,突然从马道边冲了出去,并一把捞起墨青骑的马缰绳,“阿青,快上来,我们回去~!”
墨青连攻了几剑,然后施展轻功如青翼大鹏飞跃上马背,护着墨菲就往回跑。
梁永能哈哈大笑,“阿问,你还真是淘气呢,我的坐骑也是你能骑走的?”说罢,把手指放在唇边,一声嘹亮的口哨响起,却傻眼地看着自己的爱骑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地跑远了。
“阿问,阿问,你回来……”他慌了,一收弯马就追了下去。
墨菲嘿嘿怪笑了几声,才扭头大喊:“你能活着回去就好了,别追我了,这马不错,我留下了……”
梁永能不死心地又追了一会儿,眼见那马跑得没了影,才喘着粗气收住脚,弯腰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又过了一会儿,他呵呵轻笑了起来,然后越笑声越大,最终直起腰,冲墨菲离去的方向大喊,“阿问,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跟我回去~!”
然后他回过身,大步地走了校园全能高手。越走越快,最终小跑起来。阿问的话有问题,活着回去,她不是要通知官府抓我吧?就算真的身份曝光,也不至于敢把他怎样吧?毕竟现在大夏跟北宋关系还没破裂……不好,莫非是北宋知道了我要发兵攻打的消息?
阿问,你好样儿的,但终有一天,我要你臣服在我的身下~!梁永能想到此,脚下一紧,速度加快了许多。
当他终于气喘吁吁地回到码头时,船上的亲卫都好奇地看着他。将军的马呢?要知道自打改走了水路,船上可就将军那一匹马呀?这接人的怎么连马都给接没了?
梁永能也顾不上狼狈了,一跳上船就大喊,“开船开船,全速回返!”
当他泡去一身臭汗后,却突然笑了,暗骂:阿问你太坏了,若你为将,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然后反身趴上浴桶边,嘴角微翘,臭丫头,你还是有些在意我的吧,不然也不会提醒我了。
回到山庄的墨菲,被梁继狠狠地搂住,止不住的颤着,“媳妇,你跑哪儿去了?”
路上墨菲已经跟墨青吩咐过,不许提梁永能的事,所以墨青现在是一问三不知。白鹤问了几句便不知声了,反正姑娘平安回来了,还拐了匹宝马,至于怎么来的……管那么多干啥?以后盯紧些就是了。
梁继失而复得的心,无比激荡,连多了匹马也没注意到。让人抬了软桥过来,一路护送着回去了……
他的心哪,操不够的操,他的头发呀,必定是早早的染上风霜,这样的媳妇,可真是……千载难逢!
回到卧室,梁继张罗来热水,抱着媳妇泡了一会儿,反复思考着要不要追问。那披风染上的淡淡腥膻味儿,莫不是那人?又觉得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那人远在千里之外,身份高贵,哪会涉险跑过来?
墨菲则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借此机会灭了他。如此,是不是就能避免一场大战?可真要让他在北宋境内丢了性命,那梁太后没准儿红颜一怒,直接打马杀过来了。真要是那样,自己倒成了罪魁祸首。
哎呀,真是纠结,那梁永能对自己也不算……太坏,这样就要了他命,会不会太过分了?
要不,给种朴去个信儿,至于结果如何,……只当梁永能命中有此一劫吧,闯过去就是他命不该绝。对,就这么办……
“媳妇,你做什么去?”梁继搂住欲爬出去的墨菲。
“写信。”墨菲拍掉腰上的手,阻止了那欲上爬的势头,怎么跟他……一样?
“这么晚了,明天再写吧。”梁继犯酸地想,莫不是来的真是哪个情敌?
☆、第一o三章 我命硬
“媳妇,外面怎么多了一匹马?看样子还挺不错的~”
墨菲看着撅着小屁屁扒窗望的梁继,不由升起一股邪念……
“媳妇……你那什么眼神?”梁继久等不到答案,一回头,却差点儿被那吓到,“干嘛那么看我?”
墨菲幽幽垂下眼,“没事儿。”她绝不会说,那样完美的臀型,真是正宗的帝王受呀……他怎么这么没有自觉?再配上那张脸,难怪梁永能说他长了一张女人脸,就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粉嘟嘟的嫩唇,足以让基哥们疯狂。
他怎么就不显老呢?难道偷吃羊胎了?
梁继凭直觉认为媳妇这会儿又不纯洁了,身子一颤就缩了回来,“媳妇,夫人,……真没拧!彼耆橇烁崭盏奈侍饣姑挥械玫交卮稹?br />
“乖,”墨菲勾倒他,“我这不是练习一下什么是脉脉含情嘛,大概尺度一时没掌控好。”
“咱不练了成不?不会就不会吧,别难为了。”梁继很想泪奔。自从媳妇那夜回来后,明显有些不对路。自己不过是大脑一热说了句从未看过她脉脉含情地眼神,她就如此吓了自己好几天。这都要回东京了,咋还是这么的……执着?
“我这人,一向活得认真,”墨菲抬手拿掉他头上的玉簪,打乱他的发髻,一下下用绿色环保天然五指梳,理顺着那柔滑的发丝,如同给猫儿挠痒一般,“夫君心有不满,便是为妻做得不够好,岂可不知悔改。”
梁继侧身趴在媳妇的腿上,耳朵贴着那已经有些圆润的肚皮,边摸边在心里面默念:儿子,你告诉爹,你娘这是肿么了?
墨菲靠着厚垫,梁继一遍遍地摸着她的肚皮,她就一下下理着他的发,虽然在外人眼里有些诧异,但不可否认,这一刻的气氛是相当的……和谐。
小兰受不了了,顶着通红的小脸蛋钻出车厢,坐在驾车的墨青身边。
墨青看了眼小兰,车里有那么热吗,脸红成那样?那主子是不是也热了,要不要把帘子挑起来?
“主子也吹吹风,凉快一下吧。”他才卷起一多半的帘子,就被那囧异的一幕打败了,手一僵,帘子就吧嗒一声落了下来。
小兰好不容易把脸上的热散了,回头一见阿青哥的傻相,扑哧一声笑出来。
墨青借由这笑声把瞬间离体的三魂七魄都召了回来,默默地转身坐好,啪地甩了下长鞭,却没有刚才的响脆。
原来,主子喜欢的是那样的男人?他眼前不断浮现着刚刚的一幕。虽然看上去很唯美,但好像很别扭。难道不应该是二爷坐在那里,轻抚着主子的后脑勺?不过,主子这样,真的很强大呢,呵呵,二爷居然……他居然可以为主子做到这种地步!原本浮出嘴角的几丝笑意,立时僵住了。
小兰痴迷地看着阿青哥的俊脸。他笑了?真俊哪……呃,怎么又难过了?虽然没有眼泪流出来,但小兰就是觉得他在流泪,心里面的。
白鹤扭过脸,目视着前方。这傻小子,还是这样的执迷不悟吗?姑爷确实有姑爷的不足,但有一点,那傻小子是比不了的。那就是姑爷……可以为了姑娘不要脸。刚刚那一幕,虽没看得太清,但却透出无比的温馨。傻小子没有机会打败姑爷的,因为姑爷对姑娘的爱,不比他少,只比他更无所顾忌。
就算,傻小子曾与姑娘有过婚约又如何?那可是御赐的婚,岂是他能插足的?不过,喝醉的傻小子还是蛮可爱的,不似平日里跟锯了嘴的木头人似的。白鹤微微一笑,笑容里面的苦涩无法掩饰,当年的她,也是被那人感动的吧,所以不顾一切地与他生死相随。
回到汴梁没多久,今冬的初雪便纷纷扬扬地落下了。这里比江宁那边要冷一些,因为有了煤,所以墨菲就让各院盘起了地龙。一开始确实都不太会烧,常常把屋子里的人都熏到院里,后来墨菲亲自上手了几回,情况终于有所好转。
有了地龙,碳盆就不着了,相对的木碳的供求就小了很多,一些烧碳为生的小作坊就面临着揭不开锅的窘境了。沈括上了道折子,让这些小作坊专职去卖了煤,只是给的量却不大,但足够他们养家糊口了,还能少砍不少树。
为何要多种树,少伐林的道理,墨菲已经很具体地解释给沈括听了,所以他的折子里也有了这一条。为此,墨菲觉得这沈括还颇有环保人士的觉悟,又挑了些自己能讲得明白的跟他说了。然后这家伙不顾眼看就是年底,跑到种朴那边寻了石油,开始炼……墨。墨粉虽略有异味,但却是极润的,写出的字也比当下最好的墨条磨出的墨要细滑黑润得多。
接下来,指南针的改进也让一向在才子名士眼中只懂奇技滛巧的他一下子声望大涨。
赵顼也高看他一眼,给了个不小的官,这一切,沈括知道是拜谁所赐。
当他目睹过梁继伏低做小的相处之道后,竟也时不时地以请教为名,常常装出无法理解,被肚子渐大脾气就渐涨的墨菲没少敲头。他,却甘之如饴。
墨菲在每天的鸡飞狗跳中收到种朴的来信,隐晦地提到梁永能受了重伤,逃回西夏了。
墨菲焦躁多日的心,忽地平静了。还活着就好,当初她不也在宋夏边境上受了伤?这下子平衡了,虽然那女人还得到应有的报应。这一伤,总得养上一段日子吧?墨菲觉得今年的新年会平安地度过了。只是心底还是有一抹内疚,悄然升起。
眼下的墨菲,小脸已经圆了不少,粉团一样的可爱。小盆一样的肚皮也高高地挺了起来,也终于换回了女装。就算是男装也掩饰不住了,没了倜傥,看上去倒像是的官僚,所以墨菲弃之了。
赵顼忙里偷闲,总会溜到她那儿,要嘛就约好了去天真楼,见面之后,最爱做的就是抚摸墨菲……的肚子,这点让她很无语。脑门也敲了,小腿也踢了,就连龙脸都捏了好几把,无奈赵顼顶着被遗弃一般的小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让她想起长公主逝去后,赵顼的伤心,于是只好放宽政策,只许他隔着衣服摸,坚持不允许钻进衣襟内。
梁继越来越像猫了,时刻盘在墨菲身边,守护着自己的领地。可他也常倍感无力,似乎媳妇肚子里的儿子,已经被好多人惦记上了。
“媳妇,夫人,你去哪了?”梁继一身血迹地卧在院内雪堆旁边,一脸虚弱地看着挺着肚子横膀子晃的墨菲走了出来。眼神无比哀怨,一个没留神,她就被拐跑了,居然出去野了一天才回来?!
原本墨菲被他吓了一跳,才提起的心,在嗅到血腥气后又放下了,不紧不慢地走过他,“去哪儿还得跟你报备一声吗?”
梁继暗咬牙,这不省心的女人,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脸上却是一黯,“夫人,看在为夫时日无多的份上,你就说了实话吧~”
墨菲抚了下滚圆的肚皮,“狗血味道太呛。你要真死了,会有人愿意当便宜爹的。”
梁继翻身坐起,恨恨地将淋得满是狗血的衣服甩下,追着墨菲而去:“夫人,为夫是打算炖锅狗肉给你补身的~”
夜里,梁继翻腾着睡不着,终于把墨菲惹怒,抬手就敲,“让你吃,让你吃,不知道自己是啥状况吗?”
梁继哼叽着凑了过去,“我不是琢磨着那狗鞭,夫人吃着不妥吗?”
“没听说吃啥补啥吗?难道,你是想让我给你纳个小妾,抬个通房?”墨菲的手指准确地摸上梁继的大腿里子。
梁继身心俱颤,“不敢不敢,为夫绝不敢生出那等龌龊的心思,只求夫人怜惜……媳妇……”
“夫人手下留情……啊……”
墨菲不客气地一拧,就听梁继嗷地一声狼嚎,响彻墨琼院……
转眼过了年,一晃二月二也溜达过去了,墨菲已经举步为艰了。她现在就是个可以移动的球状体,不止脚跟小腿,连手指都浮肿了,早上起来时,连拳都攥不得。那脸也越发的圆得锃亮了,挤得本就细长的双眼似新月,秀挺的鼻梁不能几乎快被埋没在包子脸中。
姚嬷嬷连说上次怀丫丫可不是这样子的。梁继整天不是围着她转,就是围着那老大夫转,生怕还有什么疏忽了的。
倒是赵顼不以为易,总溜出宫来听胎音。不是梁继小气,实在是觉得这儿子好像是他的一样,令人气愤。
皇后娘娘赏了不少补品,墨菲都让小兰好生收着,一概不许用。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后不会是君子,因为她是女人。看赵顼那喜爱的模样,别她前脚生下儿子来,后脚就被皇后娘娘以什么名目弄进宫去。她的儿子,可不用别人来养。
说来也怪,这两年,宫里只有一位公主出生,尤其是近一年来,连个龙胎的喜信都没传出来过,墨菲觉得赵顼的后宫有问题了。但人家正主不吭声,她的手也不好伸那么长不是?皇家的是非还是远离的好。
柳叶出蕊之时,西夏大军动了,直扑灵州永州等四地,墨菲觉得自己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可以松松了。该来的总会来,就跟她肚里的娃一样,该生的时候总会阵痛的。
在过了预产期十三天的时候,连日拼命走路的墨菲终于有了要生的征兆了。早就住进梁府的两个产婆一个老大夫齐齐上阵,连带着得了信儿就飞奔而至的墨枝墨叶,把激动又紧张得的梁继推出门。
墨菲艰难地被搀扶着在地上溜着,疼的时候就大喘气,深呼吸,疼劲儿一过就开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越快生下来越好。只差最后这一得瑟了,她发誓,只生这一个!
终于在密集的阵痛中墨菲爬上床,摆好架势,手边预备上干净的白布,准备在关键时候咬在嘴中。
墨菲在女人都要经历的过程中后悔为何不穿成男人,哪怕是男男文中的攻也成,也好过现在遭这罪。
院内的梁继上演着当初荀况做过的傻事,居然还奇怪地想,为何当初丫丫出生时,他就没这么紧张呢?白帆跟荀况虽然很有义气地陪着他,却没一个试图劝解他停下脚步的。
墨青隐身在树上,手边碗口粗的树枝,被他下意识地剥去一层皮。虽然没有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他绝对感受到了一声声地闷哼。那骨子里都淬着倔强的人,是不会容许自己发出那样的叫声吧?下唇被他咬出血,他却感受不到疼,只在心底暗暗祈盼着快些生出来……
下了朝,为军情烦恼的赵顼走惯了腿,打算来墨菲这里寻些安心之语,不想正赶上这关口,立即暴走,比梁继走得还快,最终成功地把梁继替下场,他继续绕圈儿。
夕阳红透半边天的时候,突然自屋里传出一场爆口:“梁继你个混蛋~啊~!”然后一道婴儿啼接过他娘的接力棒,嘹亮地响了起来……
“生了生了生了……”赵顼激动无比地跳了起来,倒是正宗亲爹,身子一软,滑落在地,随后又疯了一样地打算冲进去。
墨叶喜滋滋地推开门,“是个小少爷呢~”并有先见之明地让开门口。
梁继第一时间冲了进去,赵顼一愣,随后也要跟进去,被墨叶拦下,“您不成,这产房,男人可不好进的,会影响运势的。”
“那他怎么能进呢?”赵顼不服气地哼哼着。
“他是亲爹,里面这会儿还没收拾完呢,还有血光,您进真的不合适。”墨叶说完就不客气地带上门,还落了栓。
赵顼眨了眨眼,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也有他这个皇帝去不得的地儿~!
墨菲觉得自己睡了好久,骨头都散了,正琢磨着要不要醒,就听到耳边有嗡嗡声响起。
“夫人,媳妇,你怎么还不醒啊?再不醒,为夫都成望妻石了。你看,儿子多可爱,可你再不醒就又皮包骨了。咱多不容易长了那身肉啊,夫人你不好太浪费了是不……”
就是这声音,总在她想飞离时又把她拽了回来。磨磨叨叨的,烦死个人,却也让她不忍远离……
终于墨菲挑起厚重的眼皮,“……你是鬼吗?”
“夫人!媳妇~”一脸胡茬儿,满眼红丝,瘦得下巴尖出的梁继瞪大眼,渐渐的,那眼底凝结出越来越多的晶莹,却只含着不落,原本粉润得如同少年的双唇干涩爆皮,颤抖着又猫似地叫了一声,“夫人,是你吗~”
“咳咳……”墨菲才欲开口却咳了起来。
“二奶奶,二奶奶……”捧着小盅的小兰才进门便见昏迷了一个来月的二奶奶似乎睁开眼了,手一颤那小盅就摔了个粉碎却顾不得地扑了上来,“二奶奶,你终于醒了……”
不料一道墨影唰地挡在她前面,“主子,你醒了~”
墨菲咳得眼底泛湿,眨着眼皮看着如同脱骨一样的墨青,“鬼呀……”
“小兰,把小少爷抱走。”梁继一看墨青心底就来气,一把推开他:“去倒水~!”
终于墨菲喝上如同甘露一样的凉白开,心里这个激动啊,还是梁继好用。
缓过一口气的她,不客气地撵着两个跟鬼似的男人,“都给我洗干净了去,收拾利索再过来,老娘看着不爽。”
梁继喜滋滋地应了一声,墨青则愣了一下,才嘴角上翘地走了出去。各自暗想:真好,还是那个彪悍的女人。
梁继走进净室后又没回身,来到床前,一把抱起瘦得没二两肉的墨菲,“咱俩一起洗,省得费那二遍事。”
这个,墨菲真没异议,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药味儿,可见这段时间被灌进去多少苦药汤子了。
梁继一脸傻笑地抱着墨菲出来时,已经一屋子人了,个个都顶着兔子眼,跟探照灯一样地盯着墨菲。
还好,墨菲身上有件长袍,不然,按以往的习惯,可就是裸~抱了。
“我回来了。”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能从大家的眼里看出自己醒过来对他们而言是多么大的喜事。
似乎又瘦了不少的墨容直接扑了上来,“姐……你吓死我了……”哽咽得埋在她怀里,半晌才抬起头。那睫毛还是的,眼窝红肿。
“我娘醒了嘛,我娘醒了嘛~”丫丫的声音自人墙后传了过来。
人墙自动闪开,丫丫跟小狗似地冲过来跳上床,“娘啊……哇……”
墨菲轻轻拍着那直抽的小后背,“别哭,娘不是醒了吗~”
“娘,你要是再不醒,……我,我就不要小弟弟了……”丫丫抬起又尖了下巴,一双大眼似占了三分之一的小脸上露出毅然决然的表情,“我决定了,等弟弟再大些,就狠狠地揍他!”
墨菲笑着抹了下眼角,“傻丫,跟弟弟没关系,是娘……是娘……”她斟酌着却不知如何说去了。
“好了好了,醒来了就好,大家都出去吧,二奶奶身子还虚,来日方长,别累着她……”姚嬷嬷往外撵着人。
墨菲歉意地看着大家,连墨叶墨枝都在,她们是时时刻刻地等着自己醒来吗?
屋里终于只剩下夫妻二人了,梁继才欲爬上床,墨菲就说:“糟了,我还没看到儿子长啥样呢~”
“看他干什么,看我就好了。”梁继不满地噘了嘴,“那小子没心没肺,有奶便是娘,一个月倒长了好几斤,哪像你……”
墨菲低头看了看身上,可不是,又一身的风骨了。
“那是你心心念念盼来的儿子,居然说这种话~”墨菲张嘴吃下他喂来的小米燕窝粥,不忘白他一眼。
“早知道他让你遭这么大的罪,我当初吃了狗屎才想生他~!”梁继幽怨地哼道,“以后,咱说啥也不生了,好不好?”绝不能让她知道再不能生的事实,梁继心里默念。
“去,你哪儿美呀,还生?”墨菲哼着,“别做梦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好,那就好。”梁继反而笑嘻嘻地,吧地啄在她额头上,“他要是不孝顺你,我就天天抽他~!”
“你是亲爹不?”墨菲被他那恶毒的表情逗到,有气无力地点点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野种呢。”
“你放心,这话谁说都不管用,那小子长得跟我一模一样,那双桃花眼,一看就不是省心的主儿。”
墨菲看着一脸告小状的梁继眯了眯眼,“你说的是我儿子?”
梁继一抬眼对上她的,连忙大力地摇头,“不是不是,说的是他老子……的老子,嘿嘿,对,就是他爷~!”
墨菲咧咧嘴角,打了个哈欠,“不吃了,我困了。”
梁继把碗放到旁边,满脸紧张地问:“夫人,媳妇,你不会不醒了吧?”
墨菲一拽他,“还真不知道,啊~反正你那么能磨叽,大不了再唠叨呗~”
“别,你再来一回,我就得疯!”梁继钻进被窝,紧紧搂着她,把脸埋进她的胸前,没了动静。
墨菲渐渐觉得不动劲儿,不喘气吗?用力一推,梁继的脸就露了出来,眼角还挂着湿润,却已经睡得呼呼的了……
赵顼于第二天一下早朝就杀了过来,一见墨菲含笑坐在床上看着自己,那眼也跟墨容似的……嗷地一声就欲扑上来,被梁继不客气地挡下。
最终两个缠在一起倒上床,好在墨菲提前往里挪了挪,才没砸着。
“好了好了,当你们都是孩子呢,”墨菲好笑地分开他俩,一人赏了一记,“吓得我还以为你们j~情了呢~”
“姐姐你醒了就太好了,”赵顼不顾梁继的白眼,拉住墨菲的手就不放,“还以为你把我撇下了呢。”
墨菲幸福地叹口气,觉得自醒来,这幸福就满溢了。“有你们在,我哪舍得?”
这是真心话。上一世的背叛,让她觉得人生就那么回事,你只能相信自己。但是这些人让她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的,都是发自内心地想她好。当然了,完美的人生是不存在的,要允许那些羡慕嫉妒恨的人物存在,这才是生活嘛。
“曾经我以为,当你改变不了某些事情时,就当被生活强~j了,可现在我觉得,这强~j的滋味还挺好的。”墨菲无比感慨的一句,让梁继沸腾了,让赵顼脸红了。
梁继不客气地踢了踢赵顼,“看也看了,想必你也忙得很,就不多留了。”
墨菲纳闷地看着梁继,他什么时候也敢跟赵顼这样没大没小的了?她张了张嘴,“你……”
赵顼眼一瞪,“哪有你这样做姐夫的,小舅子好不容易来一趟,连饭都不管就往外撵?”
墨菲把脸一转,“你也……”
梁继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怎么不行吗?你没听你姐说要强~j我吗?闺房之乐,你做小舅子的也好意思留下观看不成?”
“你还真是……”墨菲又被梁继嚇到,这扯脖子喊的人,还是那只小猫吗?
赵顼哼哼了好几声,也没哼出个道理,恨恨地站起来,“行,你够狠!不过,我姐的身子还弱着,你最好自己捋去~!”
墨菲愕然地张大了小嘴,这都神马跟神马?这话不是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大了?
梁继跟打胜的小公鸡似的,“姐夫的家事,小舅子不好太过关心,你管是不是我自己动手呢?”
赵顼粗着脖子瞪着他,最终转向墨菲,“姐,我打算收宝宝做义儿干殿下。”
“啊?不要了吧~”墨菲觉得那金光闪闪的光圈太过沉重,“真的不是客气,我只想儿子健健康康地长大,有个轻松的童年,不是不给面子啊~”
赵顼立即跟蔫了的茄子似的耸下双肩,“姐,你不再考虑一下?”
梁继就在旁边咯咯地笑个不停,又跟只小母鸡似的。“我就说了吧,你姐不会同意的,她的性子,我是最了解的。”
墨菲危险地眯了眼看他,“敢拿我打赌了?”
梁继连忙一缩脖子,“我这不是怕你一醒来,知道那家伙给咱儿子头上扣个紧箍咒后一脚踹飞我嘛~”
“行,这回算你有理,下不为例。”墨菲满意地点点头。
赵顼有些不舒坦了,“姐,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帽子太大,我怕你小外甥经受不住。”墨菲一摆手,止住赵顼的解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不成?真的不用,你就当烂泥扶不上墙就成了。”
赵顼没好气地吭吭着,“我看是你瞧不上眼儿吧?”
墨菲叹口气,“干嘛说的那么直白,我是真不想儿子被那么多双眼盯着呀,我还想他顺顺当当地长大呢。”
赵顼若所所思地看着墨菲,最终啥也没说地走了。
没几天,灵州被打下的消息传了过来,赵顼在朝上发了顿大火,官官自危。
墨菲也挺纳闷的,明明通知那四州早早防范了,怎么还是被攻破了?不过,打了近二个月才攻下灵州,也不算太怂了吧?北宋的实力真成问题,就这样,赵顼还心心念念地想开疆扩土呢?养那么多兵都是混饭吃的吧?
不过,这已经不是她能操心的事了,反正北宋还有个几十年好挺的,运数没到,想亡也难。
又过了二个月,墨菲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小家伙百日那天,正式取名为宁,同时丫丫的大名也定了下来,为安,一同入了家谱。
说起这个,墨菲就火大,因为她从不知道丫丫居然在梁家还算是个黑户,所以梁继被敲成猪头也不敢吭声。
小梁宁长得极好,那双眼还真跟梁继一模一样,墨枝直接做了奶娘,让墨菲很是感激。她知道,定是那时自己昏迷不醒,墨枝不放心,就日日陪着,顺便把自家儿子丢下,奶了自己的儿子。
但墨菲还是很快又找个了奶娘,她不好意思让荀况爷俩儿在家守空闺。墨枝也知道二奶奶是为了自己好,就不再坚持了。
不是墨菲不知道母||乳|的好处,实在是不能自产自足。本来没生之前,已经小有波涛了,结果一个来月后醒来,又已经生生地恢复了回去,令墨菲有些咬牙切齿。喝别人的,那也算母||乳|,是吧?
陆续又有消息传来,庆州等地皆失守,一时间东京城里人人变战色变,不知道西夏的铁骑会不会一举攻进中原腹地,会不会……攻到汴梁城下。要知道这东京可是四战之地,周围一马平川,实无天险可守。
赵顼有些灰头土脸地来找墨菲了,说实话,他真的不好意思来。可是沈括说,这事若是让姐姐出面,说不定还有摆平的机会。他其实在心里也是多少有些企盼的,总觉得姐姐还有好多未展现的奇能。
“姐,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赵顼疲惫地枕上墨菲的腿,只想立即睡去。一连半个多月了,他连眼都不敢合上。“四个州啊,都没了,我是大宋的罪人……”
梁继一脸酸水地瞪着那赖皮赖脸的家伙,“你姐再能,也不是将军,带不得兵,你究竟想怎样?”还占着他媳妇的腿?
墨菲瞥他一眼,伸手拍拍赵顼的头,“行,我去。不过,这是最后一件,你可不能再食言而肥了。等我回来,我就去江宁定居,你不得反悔。”
赵顼双手一抓,扣住她的腿,把脸埋进去,闷声问:“你也不管我了吗?”
“你是天子,若你都消极了,下面的臣子只怕就各自找退路了。”墨菲摘下他的皇冠,轻轻理着他的发,“你要记得,为贤君,不在于自己亲自去做什么事,而是能善用手下的贤臣去做事。你当我是姐姐,我便全了这姐弟之情,只因为你是你。皇帝再大,江山是他的,又不是我的,亡与不亡,与我没什么相干,我自能过我的日子去。但你是我弟,我不能看着弟弟为难。此次,我若活着回来,你只须记得自己的承诺就好。”
赵顼猛地翻身坐身,双手抓住墨菲单薄的双肩,“姐……我舍不得你……”眼底泛红,真诚地看着墨菲。
墨菲相信他这一刻是真心的,至于日后……想太远也没什么用。
自赵顼走后,梁继就一反常态地板起了脸。墨菲知道他这是不舍得自己,可刚刚因丫丫的事跟他生过气,也就没想哄他,于是放任他别扭去。
当天下午,万有亲自送来了一套亮银铠甲,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伯伯别担心,我命硬着呢。”墨菲正收拾着包裹,浅浅地一笑。
“菲儿呀,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你可千万要小心些。”万有难得动情,在那种人吃人的地方,动情是最致命的伤。但几年下来,他已经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