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有妖.第38部分阅读
彼岸有妖. 作者:肉书屋
”
太子轻点额头,“王叔放心,梓儿会点到为止,断不会伤了六王爷性命。不过,高手过招有时候难免会失了分寸。倘若一不小心弄伤了六王爷的筋骨,还望见谅。”
孔子曰这个抖啊!尤其是在听说,眼前的这位病秧子竟然能空手屠杀两只老虎后,她这腿啊……就不听
使唤了!
孔子曰想逃,却不得不顿及百里凤的颜面。但是,若要她拼了性命往上顶,她还真缺少董哥哥的勇气!
孔子曰心中打鼓,转头去看胡狸,希望他能站出来替自己解围。
结果,胡狸只是轻飘飘地说:“六王爷,您下午玩得那么爽,此刻自然精神抖擞,不畏重拳才是。”
孔子曰苦哈哈地望向百里凤,百里凤倒是十分讲究,直接用口型做出了两个字 认输!
孔子曰摇头,觉得自己这样对不起百里凤。
但见孔子曰深吸了一口气后,以破釜沉舟的态度对太子说:“请你先舞吧。”
太子不明所以,反问:“先武?难道不是你我二人一同比武过招?”
孔子曰露出无辜的嘴脸,问:“过什么招啊?我们不是要比舞吗?”
太子更加疑惑了,将漂亮的柳叶眉皱到一起,忍着怒气说:“比试武功,自然要动手切磋!”
孔子曰立刻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大声道:“太子殿下你误会了吧?我说得舞,是舞蹈的舞,怎么会是武功的武呢?我们又不是蛮夷之邦,怎么会动不动就以武会友,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太子的脸色终于再次变得丰富多彩,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大字,“舞蹈的舞?!”
孔子曰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对,舞蹈的舞。”继而不要脸地问道,“太子殿下,你是打算跳一段婀娜多姿的睿国特殊舞蹈,还是打算来一段热情奔放的异域民族舞蹈?”
太子那毫无血色的嘴唇颤了又颤,最后竟然一咬后牙,恶狠狠地说:“恕不奉陪!”
孔子曰耸了耸肩,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无赖的嘴脸,笑道:“那好吧,我们继续以和为贵。强人所难,并不是我的性格。”转身回到胡狸的身边,坐下,抬腿去踢胡狸的小腿,责怪他不够意思,不帮自己。
胡狸一把抓住孔子曰小脚,食指和拇指合作,在她的小腿上狠狠一拧!
孔子曰痛得“哎呦”一声,想要扯回自己的小腿,奈何小脚却落入胡狸手中,怎么扯都扯不回来。
卫东篱狭长的凤眼一眯,手中的银筷子突然飞出,直袭向胡狸的双手!
呈然百里凤与胡狸之间亦是暗湘涌动,但在强敌面前,两人还是空前地抱成了一团,结为暂时的联盟。
但见百里凤身形一闪,用了一招海底捞月,便将卫东篱飞出的那两根银筷子攥于手心。
胡狸虚惊一场,忙收敛心神,感激地看了百里凤一眼,然后对卫东篱厉声喝道:“无双王爷!你偷龚本国师是何用意?!”
卫东篱勾唇一笑,懒洋洋地说:“本王怎么会偷袭国师?本王只不过看见了一只耗子,咬住了六王爷的小腿,所以这才投出了两根银筷子,想要将那只耗子驱走罢了。倘若国师非要说本王是在偷袭你,本王还能说什么?”
胡狸喧笑一声,回击道:“没想到,无双王爷不但有一双‘无中生有’的眼晴,还有一张‘颠任是非’的嘴巴,真令人叹为观止。今日进入皇宫之前,本国师听说,无双王爷的府邸被烧成一片废墟。啧啧……无双王爷,可曾找到纵火犯了?”
胡狸断定,如果卫东篱敢指出真正的百里凤,就是那个纵火犯,孔子曰一定会和他决裂!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卫东篱转动酒杯,挑眉道:“听间国师能掐会算,不如帮本王看看,纵火犯身在何方?何时才能将他缉拿归案?”
胡狸十分潇洒的一抖衣袖,说:“如果我说,无双王爷府中的那场大火,是因为王爷平时杀戮太重,触怒了天威,招来横祸,你可信?”
卫东篱目光一凛,问:“信与不信,又能如何?”
第四十四章:人间炼狱是情伤(三)()
胡狸笑道:“若信,便指引你一条明路。”
卫东篱轻挑眉峰,“哦?”
胡狸身子前倾,故作神秘道:“如果王爷想破此劫,便去迎娶一位得道的高僧吧。否则,但凡王爷所拥有,皆会被火焚之。”
全场,哗然……
高僧?高僧!确实是高僧,而不是……尼姑!
孔子曰看着胡狸一顿神侃,觉得她神棍的位置应该让贤了。果然是江山辈有能人出,各领风马蚤三五年啊!胡狸,你果然是最风马蚤的,将然能把卫东篱给涮了!从今后,怕是所有传言都会说,无双王爷卫东篱只能要…得道高僧哇!
孔子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抿着嘴巴,偷偷地笑了。
胡狸瞥了孔子曰一眼,转头对睿帝说:“鸿国此番来访,一是为了增进两国的友谊,二是为了接回大王爷的儿媳,小世子未过门的媳妇—— 孔子曰。”
睿帝露出诧异的表情,问:“他的儿媳怎会在睿国?”
胡狸答道:“回圣上,大王爷的儿媳与无双王爷有些交情,前段时间曾来到睿国游玩,倍受无双王爷的热情款待。”胡狸吃定了卫东篱不敢揭穿孔子曰易容成百里凤这件事儿,否则这欺君之罪,谁也担待不起!但是,胡狸却怕卫东篱出面阻挠他带走孔子曰,所以……”他打算先下手为强,让所有人都知道,孔子曰在卫东篱手上。
待他离开睿国时,卫东篱必须给他一个完整的孔子曰!
果然,听了胡狸此话,睿帝眉头微皱,看向了卫东篱,询问道:“东篱,那名女子如今何在?既然是大王爷的儿媳,自然是睿国的贵客,怎没有请她入席?”
卫东篱面色如常,避重就轻地答道:“那名女子如今正在东篱的别院里做客。如果国师急着将其接回鸿国,东篱现在便可以请那位姑娘前来,送至国师面前。”
这话一出,胡狸和孔子曰都傻了,不晓得卫东篱这唱得是哪出?!
但见睿帝摆了摆手,说:“既然如此,东篱便派人去请那位姑娘过来吧。”睿帝的意思很明显,他想尽快将孔子曰这个麻烦扔回给鸿国。毕竟,大王爷的儿媳在卫东篱的别院里做客,实在是有些久妥。有些话,说着好听,说出去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孔子曰为卫东篱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他去哪里弄来另一个她?
卫东篱见孔子曰眼含担心地望着自己,心中渐渐萦绕起一丝暖意。他对孔子曰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于是,歌舞继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有太监来报,说孔子曰带到。
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裙绿袄的丰润女子,摇曳多姿地走进了夜宴之中口她一头黑若瀑布般的卷发,轻挽起一个
蓬松的发譬与耳侧,于上面点缀着两只金灿灿的簪花。她脚蹬一双绣着精致梅花的小红鞋,行走间别具风情。她的左手腕上带着三只镶嵌了各色珠宝的镯子,在摇曳的宫灯下显得流光溢彩。
孔子曰萌了,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这不会是diy克隆吧?
如果说,此刻她去掉一切伪装,露出本来的面貌,两个人往一块儿那么一站,还真分辨不出谁是谁!唯有两点不同的,只是彼此眼球和头发的颜色罢了。
孔子曰满眼诧异地望向卫东篱,卫东篱故作高深地微微一笑。
孔子曰转头去看胡狸,小声问道:“如果我俩站在一起,不看头发的颜色,你能分辨出谁是谁吗?”
胡狸瞪孔子曰一眼,说:“你个笨蛋!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眼晴是黑金色的,她的眼晴……恩…我看看啊…她的眼晴是深茶色的,不一样!”
孔子曰咧嘴一笑,又想转头去问百里凤。
这时,那位翻版孔子曰已经开口说话,声音婉转动听,犹如百鸟歌唱。
百里凤突然探头过来,对孔子曰耳语道:“我一听声音,就知道谁是谁了。”
孔子曰大言不惭道:“那是,我的声音多有磁性啊!”
百里凤却说:“你的声音偏于中性,即使不含那可以让嗓子变得沙哑的叶子,也挺像男人的。”
孔子曰斜视百里凤,百里凤露出无辜的璀璨笑容。
孔子曰哼哼道:“你笑得真傻。”
百里凤说:“我是在学你。你今天这晚上,一直都这么笑的。”
孔子曰无语了,习惯性地伸出指甲,在桌子上磨了磨,想要挠百里凤一个满脸花!
在每个人的各怀鬼胎中,翻版孔子曰迈着莲花步走来,对胡狸和正版孔子曰微微一笑,然后坐在了另一张桌子的后面。
卫东篱对胡狸说:“本王可是将大王爷的儿媳亲手交给了国师,国师可要派人好生地保护好她,千万别出了什么闪失才好。”
胡狸佩戴着的银色面具下传出了磨牙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恐怖。
孔子曰终于明白卫东篱的计谋了,那厮竟然用了招 —— 箭双雕!
第一雕:胡狸赌卫东篱不会揭穿孔子曰假扮百里凤这件事儿,而卫东篱则是将计就计,将翻版孔子曰送还给睿国,去当大王爷的儿媳!胡狸即使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能当面揭穿卫东篱的j计!
第二雕:卫东篱将话说得明白,他已经将人送还给了胡狸,若胡狸将人看丢了,那便不再是他卫东篱的责任。
因此,孔子曰猜想,翻版孔子曰一定是位武艺高强的女子,只等着在回鸿国的路上,来招假死,然后溜之大吉!
只是,如此一来,却将胡狸推入了险境。他…又要如何对鸿帝交代?鸿帝派他来接大王爷的儿媳,而他不但无功而返,还让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死”了!
孔子曰心情很复杂,越想越头痛!她明明已经和胡狸、百里凤说得明白,她与卫东篱之间的关系不简单。然而,那两个人却好像根本就不明白她的意思。也许,胡狸和百里凤不是不明白,只是固执地认为,她和卫东篱不合适,非要将其拆开,重组。
距离有远有近,感情有深有浅,她对胡狸和百里凤不能说是无情,但至少可以将那份感情定位在“发于情,止于礼”。至于她和卫东篱,那则是扯也扯不断的孽缘,只能一起捆绑着下地狱去!
看来,她需要再次言明立场,不能误人误己。
在孔子曰的极度纠结中,那位翻版孔子曰正与睿帝相谈甚欢。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了一会儿后,睿帝忽然将话锋一转,开始询问翻版孔子曰,鸿帝为何会将她赐婚给百里岚的小世子?
翻版孔子曰轻叹一声,露出了凄苦的神色,竟然是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睿帝似乎动了恻隐之心,竟然对卫东篱说:“东篱,孔姑娘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既然你们二人相识,务必要尽到地主之谊,好生款待孔姑娘。”转头看向翻版孔子曰,轻叹道,“孔姑娘正值妙龄,却要嫁给一个幼童,确实有些久妥。寡人会修书一封,让国师带给鸿帝,看看此事是否有回旋的金地。”微微一笑,朗声道,“从今天起,子曰姑娘便是睿国的潘云公主,不再是无人可依的孤女。”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大臣们开始歌功须德,后宫佳丽们喜笑颜开,龙子龙孙们亲热地打着招呼,待女太监们忙着献媚于翻版孔子曰。
正版孔子曰坐在椅子上,却是一丁点儿的表情都没有。
此刻,她就好像看了一场电影。电影里所讲述的故事,恰好是以她的生平事迹为蓝本,却又在此基础上,扩展出那么多连她都不曾经历过的情节。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睿帝为什么会封孔子曰为潘云公主?看睿帝的样子,似乎是非常喜欢翻版孔子曰。可是,帝王的喜爱,谁有敢信以为真?再者,令孔子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睿帝册封的潘云公主头街,到底是给了翻版孔子曰啊,还是给了她自己?
天,她真的要眩晕了!
第四十四章:人间炼狱是情伤(四)()
孔子曰微微皱眉,看着翻版孔子曰磕头谢恩,听着翻版孔子曰说:“圣上,子曰曾受鸿帝恩典,不能知恩不报。子曰想先同国师回鸿国,然后在回来侍奉圣上左右,感谢圣上恩德。”
睿帝一边点头应允,一边含笑赞美着翻版孔子曰的品行。
正版孔子曰越听越郁闷,总觉得睿帝的赞美对她而言,简直就像是变相的侮辱!
她轻叹一声,仰头望天。不知道她这只没有户口的虎啊,最终将落户何处?或许,她应该自己当户主!
……
夜宴即将结束时,胡狸说要起身回鸿国。
睿帝客套了两句后,便将接风宴的后半场,变成了饯行宴。
众人推杯换盏,相互恭维,好不热闹。
末了,睿帝和皇后娘娘退场,并叫上卫东篱同行离去。离去前,睿帝还让太子卫梓带着鸿国来使到御花园中游玩一番,欣赏欣赏睿国园林的清雅。
正版孔子曰与胡狸走到一起;翻版孔子曰与易容成婢女的百里凤同行;大臣们围绕在太子卫梓的周围,恨不得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孔子曰越发觉得浑身难受。找了个机会,她偷偷地尿遁了。
胡狸被那些大臣们围住,走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孔子曰尿遁。
百里凤害怕孔子曰出现闪失,所以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并伸手为她解决掉了两名跟梢儿。
但见孔子曰七拐八拐地寻到一座位置较为偏僻的假山,举目环视一周,见并没有人跟踪她,便一头钻进了假山,寻了个较为隐蔽的位置解手。
百里凤悄然跟了进去,躲在了孔子曰背后,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黑暗中,只听哗哗的水声,长流。
太子一共派出了四名眼线。其中两名被百里凤点了|岤道,扔在了树林子里。另外两名,则是由另一条路寻来,正沿着假山附近转悠着。
百里凤眼着那二人即将走进假山里一探究竟,他立刻向前一扑一手捂住孔子曰的嘴巴,一手抱紧她的腰肢,双腿用力向上一跳,跳跃至假山内部的一块大石头上。
大石头上有块小小的突起,非常巧合地被百里凤踩在了脚下。紧接着,那块大石头突然裂开,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怪兽一样,于悄然无声中将他和孔子曰一同吞进了肚子里去。
事发突然,孔子曰误以为有人想要绑架她,意图不轨!于是,她也不管此刻身在何处,当即张开大嘴,回过头去,准备变身为白虎,咬断那个人的脖子!
百里凤感觉到孔子曰的嘴巴在变大,便知道她误会了,忙压低声音,喊了声,“子曰,是我!”
悉的声音与气味,让孔子曰硬生生地停止了攻击。她张开的血盆大口就停在了百里凤的喉咙前,似乎只要牙齿一合,便能咬碎他的喉咙!
孔子曰有些后怕,忙恢复成女子的模样,重重地嘘了一口气。幸好,她没咬上百里凤的脖子,否则,她得一头撞死!幸好,她由人变虎时,并没有完全变身,否则……这身衣服就不是被挣开几处那么简单了。
黑暗中,百里凤感觉到孔子曰的呼吸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是那么的轻柔、温热,就好似一小簇的火苗,瞬间点燃了他的身休。
百里凤是混江湖的人,一直信奉一个道理—— 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是,百里凤出手了。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百里凤出嘴了!在心动的那一刻,他一口含住了孔子曰的唇瓣,将她的低呼声吞进了肚子里!
孔子曰呜咽着,推举着百里凤,一不小心,踢到了他那受伤的小腿。
百里凤闷哼一声,却全然不顿自己腿上的伤,而是继续攻城略地!
孔子曰急了,几次想从百里凤的嘴巴下躲开,却奈何扭打不过这位武林高手,不得已,她只能一把捏住较为脆弱的小百里凤,咬牙威胁道:“百里凤,你再亲我,我就变成白虎了!”
百里凤的呼吸变得更重了,鼻息间似乎都能喷出火焰。他再次抱住孔子曰的腰肢,执着道:‘你变吧!你变吧!你变成白虎,我也要你!”
孔子曰倒吸了一口凉气,唏嘘道:“你…你怎么这么生猛?”
百里凤沙哑道:“我要你,不在乎你是人,还是白虎!”
百里凤一向如此直白,却直白得让孔子曰感动。只是,她的心,已经许给了卫东篱,真的不能再接受百里凤的感情。
孔子曰抿了抿唇,忍着心痛,说:“百里凤,你…你这个人真的很好,对我也好……”
百里凤激动道:“我就知道子曰是喜欢我的!像我这么出色的人,你怎么会不喜欢?子曰,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你…你把自己给我,好不好?我……”
孔子曰哆嗦了一下,用双手抵在了百里凤的胸口,低吼道:“喂,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哎……这个百里凤啊,每次一靠近她的身休,就像吞了两斤蝽药似的,色急得很。可偏偏,又执着地可爱。这世上,怕是很难有人像他一样,如此遵从自己的欲望。
百里凤嘟囔道:“你不也没听我把话说完吗?”
眼见着孔子曰瞪起了眼睛,百里凤立刻赔笑道:“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应该想想,怎么才能出去。”
孔子曰一拍额头,“我靠!我还以为是你特意把我掠到这里来的呢!”
百里凤直接
袒露了心声说:“怎么会?这里连长床都没有。”
孔子曰抬起手,几次都想拍碎百里凤的脸袋,看看他的脑子内部构造!算了,她是善良的白虎,她忍着还不成吗?!
孔子曰气呼呼地瞪了百里凤一眼,然后搀扶着他,环顿四周,想寻找一条出路。
百里凤一直注视着孔子曰的侧脸,眼中隐藏着苦涩的爱恋。如果可以,他会一次次岔开孔子曰的话,给自己以希望,为感情营造时间。他相信,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爱孔子曰。只不过,爱得越重,感情就会变得越卑微,生怕对方一言拒绝,再无回旋之余地。
黑暗中,孔子曰的一双虎眼再次发挥了作用,将周围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条修建在假山中的暗道,由一阶阶的台阶组成,上至他们掉下来的地方,下至何处,并不晓得。
孔子曰与百里凤不但是对儿好奇宝宝,更热衷于挖掘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于是,二人相视一笑,非常默契地向下走去,准备探索一下睿国皇宫内的秘密!
二人大约走了十米左右的距离后,暗道开始呈现直行的角度,不再向下延伸。又走了大约两盏茶的工夫后,暗道内呈现出七拐八拐的不规则走势,貌似暗道开始向上延伸。
二人又走了大约三百米左右的路程后,走了暗道的尽头被一块巨大的石墙挡住了去路。
第四十四章:人间炼狱是情伤(五)()
孔子曰变得十分激动,指着石墙角落下的一块凹槽说:“若我猜恻得不错,这里应该就是开启这扇石墙的锁眼位置。”
百里凤讨喜的一笑,从他的发髻上拔下两朵珠花和一根发簪,然后将珠花上的珠子换掉,留下铁丝,做成小钩子。他挽起衣袖,将小钩子和发簪探入锁眼里,轻挑慢钩,只能一声轻微的咔吧声响后,面前的厚重石墙竟然缓缓地向左侧移开,将一个透着微弱光亮的储物间暴露了出来。
这个储物间里,不但有数箱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有很多千金难求的疗伤圣药,以及大量的水和食物,更有……六本春宫图,可用来排解寂寞。
孔子曰瞪大了眼晴,连连摇头感慨道:“真是腐败啊腐败!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啊!待我为民……晤……”
百里凤突然捂住了孔子曰的嘴巴,小声道:“嘘,这附近有人在说话。”
孔子曰点了点头,示意百里凤放手。
百里凤拉着孔子曰的小手,走到储物间的最里面,侧耳听了听声音,然后伸手摸了摸镶嵌着两颗夜明珠的墙面,然后动手抠出其中的一颗夜明珠,向墙里面看去。
孔子曰学着百里凤的样子,抠掉了另一颗夜明珠,然后凑上眼晴也去偷窥墙那面的秘密。
墙那面的光线非常刺眼,就好像点燃了一百根的蜡烛。实际上,却是因为孔子曰和百里凤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乍一看见较为光亮的地方,反而有些不太习惯。
孔子曰眨了两下眼晴,待适应了那种光线后,这才看清楚了对面屋子里的摆没,以及那两个正在对弈的男人。
嘿嘿……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穿着龙袍的男人,自然是当今圣上睿帝!
至于另一个男人,正是被睿帝叫去谈话的卫东篱!
看来,她和百里凤误打误撞地跑进了睿帝用来逃命的暗道里。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睿帝用来观察敌情的地方。呵呵…真是生活何处无奇遇!
孔子曰望着卫东篱的面庞,略微有些失神,暗道:这个男人,真他妈好看!那张脸,真是完美得找不到一点儿假疵。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么,你只能用放大镜去瞧,然后昧着良心地说:这人的毛孔,实在是太粗大了!
孔子曰一想到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她的心里就开始冒粉红色的气泡,恨不得马上扑倒卫东篱,咬着他的嘴唇,听他沙哑的闷哼,然后大声向所有人宣布——这个男人,是属于老娘的!
孔子曰露出了猥亵的笑容,盯着卫东篱的眼神,简直就像一只饥饿的老虎!哦……
不对,孔子曰本来就是老虎,所以她盯着卫东篱的眼神,那是相当“正常”的。
明亮的疏璃灯展旁,卫东篱执起黑子,落到棋盘上。
睿帝执起白子,略微犹豫一下后,说:“东篱此子走得精妙,将寡人的棋子堵了个水泄不通。”语毕,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黑子的旁边。
卫东篱笑道:“皇兄这招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睿帝轻叹一声说:“东篱,不要说什么黄雀在后。这天下大业,除了你能帮助寡人披荆斩棘,谁还能肋寡人一统江山,创建样和盛世,建立不朽功勋?!”
卫东篱认真道:“皇兄,母后只生了你我二人,东篱自然会竭尽全力帮助皇兄一统天下!”执起黑子,落在棋盘。
睿帝见卫东篱为他让出了进攻之路,眼里含了一抹赞许的笑意,落下白子后,说:“东篱的心思慎密,果然非常人所能及。如今,你已经成功控制住了那只妖孽,下一步,是不是可以汇集“江天一色珠”和“晶梭子”,召唤出殷邪魔君的那颗魂魄,让其助寡人一统天下?”
卫东篱眯起眼晴,勾唇笑道:“如今,‘晶接子’已经在我们手中,只要渠国动手寻宝,我们便可以借机夺回‘江天一色珠”,让两样宝物召唤出殷邪魔君的那颗魂魄。相信,皇兄一统天下之日,已经近在眼前!”
睿帝眼晴一亮,握住卫东篱的手,激动道:“东篱,若此事成了,寡人许诺你半壁江山,绝对无悔!”
卫东篱忙起身,叩拜道:“万万不可!若皇兄执意如此,东篱宁愿卸甲归田,也不愿与皇兄平分江山。东篱有生之年,只愿做个闲散王爷,还望皇兄成全。”
睿帝装出为难的表情,眼底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他看似扼腕地轻叹一声,伸手搀扶起卫东篱,绕粱三日地唤了声,“东篱啊…”
卫东篱垂下眼脸,不再言语。
睿帝哈哈一笑,说:“好!到时候,寡人就封东篱一个铁帽子亲王,保你一生荣华,世袭罔替,子孙后来,永享太平!”
慷慨激昂过后,睿帝面露关切之色,闲话家常道:“东篱啊,你与那妖孽为伍,务必要小心。那孔子曰若真是斑斓大虎所幻化,定然不是善类。虽说,常人无法同时手持两件神器,你要借她之手,召唤出殷邪魔君的那颗魂魄,但你自己也需万分小心,不要让那只妖孽看出你的意图,要万事哄骗着她去做。待她召唤出殷邪魔君的那颗魂魄后,你一刀了结了她,便好。届时,寡人自会追封孔子曰为护国公主,给她风光大葬,也算是待她不薄了。
“寡人知道你心中喜爱禾盈袖,这么多年,为了她至今未娶,当真算得上是最痴情的男子了。虽说母后一直不同意你纳她为妃,但这件事,寡人会为你做主。等一切尘埃落定,寡人将为禾盈袖找个新身份,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王府,做你的王妃!”
“谢主隆恩。”卫东篱,如是说。
睿帝笑了笑,说:“自家兄弟,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前几段时间,我和你皇嫂说,说你得了“羌织族’族长的那枚戒指,她心中喜爱,总和寡人吹枕边风,想要寡人帮她讨来。呵呵…”
卫东篱微微垂下眼脸,从袖口里摸出一枚由金丝编制而成,样式纯朴,但做工却十分精致的戒指,递给了睿帝,“既然皇嫂喜欢,东篱又怎会吝啬?”
睿帝拿起那枝戒指,看了看,啧啧道:“‘羌织族’这么一个神秘的民族,世代供奉‘晶梭子’,却没有想到,成也‘晶梭子’,败也‘晶梭子’…”
睿帝仍然在侃侃而谈,孔子曰却已经走出了暗道。
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语言;熟悉的人脸,不熟悉的剧情;熟悉的戒指,不熟悉的人心…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便被卫东篱算计在了他精心导演的剧情里。他要她扮演的,何止是那个喜欢他的女人,简直就最痴傻、最愚笨,却又最自以为是的小丑!
原来,老掌柜是“羌织族”的族长呢。原来,那根不染纤尘的木勺,就是”晶梭子”!
哈哈……哈哈哈哈……
卫东篱,好计谋!
孔子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暗道,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否受到了伤害,更不知道心脏是否会痛得失去知觉。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爱卫东篱,充其量,不过就是喜欢罢了。所以,她不痛,一点儿都不痛!
孔子曰摸了模自己的胸口,竟然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原来,她把心遗到了那个暗道之中,所以……不会觉得痛了。
暗道外面的天空,似乎变得阴霾,不知道会不会飘洒下小雨?
孔子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低声咒骂着诡异的天气。
要变天了,真的要变天了。
第四十五章:饮血尝肉山中王(一)()
出了皇宫,一路上,孔子曰都笑着与众人打起调侃,让人察觉不出任何一点儿的异常,只是,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好几次,百里凤都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
当马车在都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停下后,孔子曰率先跳下马车,随便找了一间屋子,扑到床上,蒙头大睡。
后半夜时,孔子曰掀开被子,跳到地上,找出毛笔,沾着饱满的墨汁,在桌子上留下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子曰远游。
扔下毛笔,走到门口,轻轻拉开房门,却看见百里凤正背对着她,坐在了她的房门口,堵住了她的去路。
孔子曰在心里轻叹一声,然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打开了窗户,顺着可攀岩的地方向楼下爬去,于夜色中离开了客栈,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行。
出了城后,了然一身的孔子曰直奔深山老林,瞬间由一位妙龄少女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
她漫步前向,脚步渐渐加快,直到变成了发泄似的狂奔!
她由喉咙里发出震耳欲聋的虎啸,震得山川湖泊轻颤,吓得野兽们瑟瑟发抖、四处逃窜!
孔子曰心里的悲痛,直有回到了深山老林中,才可以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她就是一只兽!一只百兽之王!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白虎!
她不用任何人心疼她的迹遇,不用任何人怜惜她的感受,不用任何人抚慰她的伤痛!也许,自始至终,她都不曾相信任何人。不要说她冷漠,不要说她自私,不要说她无情!这世上,最无情的人,永远都是人,不是兽!至少,兽不会玩弄人的感情,不会假意对一个人好,却在背后里酝娘着阴谋,图谋着那个人的性命!
原来,她以为卫东篱懂她,珍借她,爱她,却不想,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呈然孔子曰想极力说服自己,卫东篱所说所做,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至于他到底在权宜着什么,她不想知道,也根本就无从知道!
但是,她却无法为卫东篱找到一个好的开脱借口,用来证明,他接近她,只是因为爱她,并非其他!
世人道:无双王爷绝世无双,却唯独不会对任何人动情。
她原本不信这话,认为卫东篱是爱自己的:如今,她更不信!因为,卫东篱不是不懂感情,只是把全部的感情都给了禾盈袖,那个用||乳|计将他哺||乳|长大的女人!
孔子曰嗤笑自己的愚笨,嘲弄自己的痴傻。然而,她又不得不为自己开脱,卫东篱的温柔陷阱,又岂是她能逃脱掉的?
孔子曰仰天长啸,目露悲怆。
原本,她还无比纳闷,不晓得睿帝为
什么会对翻版孔子曰一见如故,还封其为潘云公主。如今看来,睿帝只不过是想收买孔子曰,让她的心向着睿国,心甘情愿地为其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呵…还真是死而后已!
感情的欺骗,生命的威胁,都是孔子曰无法承受的重量!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被杀,是她轮回九世的唯一宿命!
没有人了解她此刻的感受,没有人知道她陷入了怎样的绝望当中。若感情只剩下欺骗与伤害,她宁愿这辈子孤独终老,下辈子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跑,不停的跑!除了奔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在绿色的森林里飞驰而过!
孔子曰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停停跑跑了几天,直到体力不支,她才倒在了树丛中,一动不动地躺了三天。
有些野兽误以为白虎以死,于是悄悄地靠近,想要尝尝虎肉的滋味。
当野兽那腥臭的大嘴张开,想要咬破她喉咙的那一刻,孔子曰甚至都不想睁开眼睛,懒得去理会这种命运:只不过,她不甘!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她扬起虎爪,扑倒野兽,一口咬断那脆弱的喉咙!这样一气呵成的动作,才是她所熟悉的杀戮。
那只野兽的身体在不停地抽搐,恐惧在它的眼晴里渐渐放大,直到变成一片死灰。
腥臭的血水沿着野兽的脖子流淌出来,染红了孔子曰的皮毛,为她着色了红妆。她仰着头,一边大口吞咽着野兽的鲜血,一边不可抑制地大笑着,任由泪水沿着她的虎眼滑落,和合鲜血,一同咽入腹中。
她从来不知道,老虎竟然也有泪腺,也会…哭。
……
野兽的鲜血给了孔子曰生存下去的力量,使她重新站了起来,继续前行。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她不能死,必须活着!
谁都想要她的命,她若不珍情自己,谁还能善待她?
无论是人类杜会还是野兽丛林,适者生存永远是活下去的法则!她不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就要去啃别人的骨头,让自己可以更好地活下去!
这辈子,上辈子,大上辈子,大大上辈子,皆是别人负她,她为何就不能学习曹操—— 宁可我负天下人,勿教天下人负我!
怀揣着这种想法,孔子曰在山中游荡了数十日,以其绝对彪悍凶残的性格,稳坐上百兽之王的宝座。就连那两只来挑衅她的母老虎,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俯首称臣。
别人打架,那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基础上进行的。而孔子曰打架,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任谁看见了她,腿都会先软上三分,哪里还有力气和她恶斗?
偶尔,孔子曰也会变身成女子,赤身捰体地在丛林里步行。
刚开始,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的野兽,以为有美食走到自己的领地,想要磨爪子将其开膛破肚。但是,当它们闻到孔子曰身上所散发出的百兽之王特有的气息,便会吓得瑟瑟发抖,眼睁睁地看着孔子曰靠近,然后在脖子被扭断的声音中死去。
此时,孔子曰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人类的事实,她只遵从自己的本意行事,在杀戮中追求快感,在嗜血中寻求生存。
她一路前行,游遍各大山川,赏析各处美景。
在深山老林中,她以白虎的模样前行。若是走累了,便变身为女子,招来大象,躺在它的身上,在休息中前行。偶尔,她也会逮到猴王,让它带着猴子猴孙去偷行人的包裹。若包裹里有女装,她便会穿着女装进入集市,为自己买一些必用品。
因此,民间开始传言,说山中有虎仙,不但会幻化人形,还喜欢擦胭抹粉!
孔子曰在山中过得逍遥自在,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总有那么几只雄性老虎和雄性狮子,瞪着色迷迷的眼晴,窥视着她的美色,想要意图不轨!
为此,孔子曰没少对它们饱以老拳,可借…收效甚微。直到她拿出杀手锏,大吼道:“如果你们还敢窥视老娘的屁股,老娘就找根棍子,爆烂你们的菊花!”
此话一出,百兽落泪,纷纷四处逃窜,不敢再招惹孔子曰这只彪悍的母老虎。
值得一提的,孔子曰在变身成女子后,也可以说出一口流利的虎语。事实证明,任何一种外语,都是靠勤学苦练地。
第四十五章:饮血尝肉山中王(二)()
这一日,孔子曰游荡到较为偏远的山区,恰巧遇见猎户和村民手持武器,集体上山,想要捕杀吃人的斑斓大虎!
当时,孔子曰正穿着刚抢来的女装,懒洋洋地趴在树上,眯着黑金色的眼眸,享受着清风拂面。
树下不远处,一只斑斓大虎已经落进了猎人们事先挖好的陷阱里。猎户和村民们蜂拥而至,有人用锄头打向斑斓大虎的背脊,有人用镰刀砍向斑斓大虎的额头!
斑斓大虎发出愤怒的咆哮,竟然后腿一蹬,从布满倒刺的陷阱中跳出,张着血盆大口,咬断了一名猎户的胳膊,撕开了两名村民的喉管!
村民们吓坏了,开始四处逃窜。
猎人们见事情不妙,忙撒出带有倒钩的铁网,将斑斓大虎困在其中,然后拉开弯弓,将冷箭对准了斑斓大虎的喉咙!
那只斑斓大虎虽然身受重伤,但仍然做着围兽之争!鲜红的血液沿着它的额头流淌,染红了它的双眼!那双眼晴里,有恨意,有不甘,有冷傲,有不屑,却独独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虎眼,有着百兽之王的霸气!
孔子曰原本并不想管那只斑斓大虎的死活,毕竟它吃了人肉,自然要有被仇杀的意识。但是,那双虎眼却让她觉得顺眼,那身染了鲜血的金色虎毛也让她觉得漂亮。
于是,她扯开喉咙,开始咆哮。在震落不少树叶的同时,也吓得那些猎户和村民们纷纷丢盔卸甲、四处逃窜,误以为他们的身后又来了另一只斑斓大虎!
实际上,他们猜测得不错。只不过,那只老虎并不在他们的身后,而是在他们的头上方。谁说老虎不会爬树?那绝对是谬论啊!
吓走了猎户和村民们后,孔子曰又趴回到树干上,一边看那只浑身是血的斑斓大虎,一边摇晃着两只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