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第9部分阅读
彼岸花开(清穿) 作者:肉书屋
本姑娘要嫁阿真,也是要当他的大老婆,给个侧福晋我都嫌位低,怎么会是个王府格格?我愿意,阿真还不愿意呢!是不是阿真?”
胤禛瞅了我一眼,没说话,对一旁的胤祥道,“十三弟,看来你最近挺清闲的,居然有时间猜起我府中的事来了。”声音之低沉冰冷,有如腊月冬雪。
十三忙摆手讪笑,“谁说我清闲了,我最近忙的很。哎?这不想起来还有件要紧事等着去处理呢?我得赶紧走了。”说着,急急忙忙地就蹿出了门。
见我脸上现出疲色,胤禛轻轻扶了我躺下,“彼岸,累了就再休息会儿吧!”我摇摇头,拽住他修长温暖的手指不放手,就怕我一觉醒来,发现不过是大梦一场,还是只剩我一个人。一个人在这世间东突西撞,碰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陪我。”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脱掉了外衣,掀开被子进来,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伤口,将我圈在怀中。“睡吧。”
我将脑袋在他坚毅的下巴蹭了蹭,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气味,合上了眼睛。
再醒过来,天色已黑,屋里已经点起了灯。胤禛正靠在床边,一手揽着我,一手拿本折子翻看。
我睁开眼,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怎么这么勤奋?看来这个四贝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把我从怀里扯出来,“醒了就起来喝药。”
他从床上起身,走到桌前,把药端了过来,“刚才就熬好了,见你睡得熟,没舍得叫你。快点喝了,一会儿就凉了。”
我看着黑乎乎的一大碗汤药直皱眉,“不想喝。这些草根树皮熬成的东西,忒苦。”当初怀孕时喝的补药也是一大堆,从没皱过眉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跟前却只想耍赖。
“你身上的毒还没全解,不能不喝药。”他皱眉看着我耍赖,“老实的把药喝了。”
“哦。”我只好乖乖起来,拧着眉头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灌下了肚,正苦的不能自已,一枚甜丝丝的蜜饯被塞到了我口里。我嚼了嚼,又吃了几块,才觉得嘴里好些了。
胤禛又拿了热毛巾替我擦了擦脸和手,才又上床搂我躺下。“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了吧?”
“你不是都调查过了吗?”
“半年前十三在街上捡了条丝帕,上面绣着两朵红色的彼岸花,我偶然间看见,发现那个花和你曾经纹在右脚踝的刺青图案一模一样,便知道是你。于是派了粘杆处的人四处打探,但是不知道你的姓名,年龄,甚至连你的模样也不知道,只是凭一朵花,调查的很困难。我一度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直到前几天,有人回来禀报你曾在京城酒楼食为天里出现,也是拿一样的丝帕。谁知道我刚拿到你的地址,想要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你,你就出现了,还带着伤。”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低头看了我一眼,“你的事目前我也大体知道了,这个,是在老八那里伤的?”
我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人?”
我也不抬头,只在他胸口用手指画着圈。
“别闹。”他伸手捉住我的手指,“问你话呢?”
“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还记得我背上的那些鞭痕吗?”
本来他不满我的岔开话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听到我提起鞭伤,便止住了,点点头。
“我十四岁就坐上了弑盟的第一杀手的位子,是有原因的。在我之前,弑盟的第一杀手一直是fr1016,”我半眯着眼,眼前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有着一头金色波浪长发,天空色眼睛的美丽女子,“她给自己起名字叫bnche,这个名字在法语里是白色,纯洁的意思。好笑吧?她一个活在黑暗里,满手血腥的杀手,偏偏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名字。”
她的身手很好,远远的超过了盟里其他杀手。她喜欢在朦胧的暮色中,轻轻的拨弄着金色的竖琴。她说,竖琴是天使垂下的金发。我说,我看不见天使的头发是什么色,倒是你的头发是金色,可惜你不是天使。她叹息,我们都在追求一种东西,我们都在拼于宿命的轮回,那是一种痛苦的蜕变,就像一次疼痛的迷航在煎熬流离里盲目碰撞,彼岸——一个渴望、遥远又纠葛着恐惧的词语,忍受寂寞孤独、痛裂身心的炼狱。你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吗?我说,我不知道,这是老骅给我起的,我觉得挺好,恶魔的温柔,看见我就等于踏上了黄泉之路,很形象。她问我,我教你弹竖琴吧?我回答,你还不如把你那一身功夫都教给我!她说,你和我一样,都不属于这里。
她说出了和老骅一样的话,可是,我不属于这里,又属于哪里呢?我早已深陷其中。
如我所愿,她将一身的功夫都教给了我,我也学会了弹奏竖琴。弹奏时我并没有抚弄天使金发的感觉,只是喜欢将琴拥在怀里弹奏的感觉,似乎终于可以拥有了一件什么东西的感觉,弹奏中我和竖琴静静地拥抱着,依偎着,我再也不用孤独。
“在我十三岁那年,她为了一个男子,脱离了弑盟。离心蛊的威力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们弑盟的人从来不用对背叛或逃离盟中的人进行追杀,因为他们不是生生地痛死,就是受不了蛊毒发作的痛老老实实地回来,受死,或者继续为弑盟效命。
可是她整整坚持了一年,没有死,也没有回来,和她的爱人一起好好的活着。盟主最终还是下了诛杀令,我和弑盟另外六个杀手被派了过去。她看到我们的时候很平静,只是请求我放了她的爱人。我放了。然后回盟里领了罚。”
“这就是那鞭伤的由来?”
“不是。”我摇摇头,“鞭子那么小的惩罚,对于违抗盟主命令的这种大罪怎么会够?盟主催动了蛊毒,我在地上滚动着哀嚎了一晚上。”胤禛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可是我并没有后悔。bnche必须死,可是我起码完成她临死前的愿望。于是我一跃成为盟里的第一杀手。两年后,一次任务我又去了法国,我想起了bnche深爱的那个男人,于是打算顺便去看看他。”
见我突然不说话,胤禛低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苦笑着,“还能是什么,我看到了那个男人,和她的妻子,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场面。那个孩子一岁多,说明那个男人几乎是在bnche死后没多久立刻就娶了这个妻子。亏bnche一腔深情,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下跪求我们放过他。而他呢,却连哀悼她的时间都没有留,马上把她抛到了脑后,娶了另外一个女人。于是,我把他们都杀了,他,他的妻子,还有他们一岁的儿子,一个也没有留。可笑的是,他知道了原因后,居然也跟我下跪,请求我放过他的家人。可笑。bnche为了他下跪,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下跪。我以为这次回到了盟里又会不得善了,谁知盟主知道了事实以后,居然没有难为我,只让我去领了一顿鞭子。这就是我身上鞭伤的由来。”
“……你讲这个故事,目的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我替bnche不平,她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他却转眼就把她忘了,他辜负了她,就该死。可是最近我却疑惑了,如果是bnche,她会希望我这么做吗?她那么爱他,不舍的他死,宁愿卑微的下跪祈求。那时她就是知道的吧,死去的人会被活着的人遗忘到脑后,可是她还是这么做了。她一定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你像bnche爱着那个男人一样爱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要报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人说不要np哎。
可是我起初对这个文的设定就是np文啊!
怎么办捏?
这样吧!
大家发表一下意见。
到底要不要np啊?
浮木
“爱,曾经是真的爱。只是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实在是累了。何况他如此伤我。”我把脑袋在他胸口上蹭蹭,“如今,我只爱爱我的人。”
“那你何必管我如何做?”
“不想你为了我,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毕竟你只是个皇子,还不是皇上。”
他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放心吧!我自己有数。”
“对啊!”我抬起头看他,“差点忘了,你是穿越到未来的雍正帝身上了。嘻嘻,那样岂不是将来有你罩着,我可以在街上横着走了?”
“这个说不好。太子刚废,各个皇子都蠢蠢欲动,大阿哥胤褆,八阿哥胤禩各成一党,势力都不小。如今历史已经改变,什么话都不能说太早。”
“这一年来,你与康熙时常接触,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奇道。
他眼睛眯了眯,嘴里蹦出四个字,“圣意难测。”
这是什么形容啊!我是好奇,他是否真的是个帅老头,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多花样美男来,还有啊,他脸上是不是真的有白麻子,还有还有,他平日习惯啊爱好啊什么的,人家是想问这些的。
历史上的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是清朝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个皇帝。他是顺治的第三子,继位时只有八岁。顺治接受汤若望的意见因其出过天花最有可能不夭折而把他选为继承人。在其祖母太皇太后孝庄文皇后的帮助下,在康熙八年赢得了与顾命大臣鳌拜的斗争,开始真正亲政的阶段。在他的执政期间,撤除吴三桂等三藩势力,统一台湾,平定准噶尔汗噶尔丹叛乱,并抵抗了当时沙俄对我国东北地区的侵略,签定了中俄《尼布楚条约》,维持了东北边境一百五十多年的边界和平。
他曾多次举办博学鸿儒科,创建了南书房制度,并亲临曲阜拜谒孔庙。康熙帝还亲自组织编辑与出版了《康熙字典》、《古今图书集成》、《历象考成》、《数理精蕴》、《康熙永年历法》、《康熙皇舆全览图》等图书、历法和地图。另外他亲征朔漠,和善蒙古,把蒙古这个两千年来没有解决的历史难题解决了。
此时俄国有彼得大帝,法国有路易十四,康熙与他们比有伟大过人之处,康熙时候人口最众多,经济最富裕,文化最繁荣,疆域最开阔,国力最为强盛。康熙时候清朝的疆域,东起大海,西到葱岭,南至曾母暗少,北跨外兴安岭,西北到巴尔喀么湖,东北到库叶岛,总的面积大约有一千三百万平方公里。
有史学家甚至称他为千古一帝。
如今,我对这个千古一帝充满了好奇,可是明白以胤禛的性格是不会回答我这些鸡婆的问题的。
“阿真,给我讲讲你的事。”我无赖地用手戳着他的胸膛,嗯,挺有料的,肌肉分明,再摸一把,滑溜溜的,手感不错。我大方地吃着他的豆腐。
他也由着我闹,“还能有什么事。醒过来以后,发现父母兄弟,贤妻美妾,儿子女儿都有了。只是继续过着四阿哥胤禛该过的日子,做他该做的事。事事小心,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哦,贤妻美妾啊……”这四个字我听的格外清晰。
“皇子不是那么好做的,也有自己的责任。”他低头打量着我的神色,“你吃醋?不像你的性格。”
“我才懒得吃这个醋呢!”我嘻嘻一笑,手顺着他的胸膛滑了下去,来到裤子的松紧带,就要往里伸,“不过我要先检查一下,看看能否让我满意。”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瞪了我一眼,“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伤还没好就瞎胡闹。”
我把脸埋到枕头里假哭,“人家失恋了你都不安慰我。是不是有了那啥‘贤妻美妾’,就不要我了?”
皮肤的幽香传入鼻中,看来不管有没有换一个身体,他总是这样,不喜欢任何一种香水熏香的味道,皮肤散发出干净清洁的香气,仔细修剪过的指甲,永远整洁,一丝不乱的衣物。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我出去与大学里的阳光男生恋爱,失恋了就跑到他这里来诉苦,寻求安慰。而他,永远都在。
这次,也是一样的吧,不过是又一次普普通通的失恋而已。
只是这一次不小心爱上了,不小心受了伤,如此,而已。
他被我的耍赖弄得哭笑不得,“我还不是顾虑到你的伤?你先好好的养伤,等伤好了再说。”
闻言,我从枕头里露出头来,露出狡黠的双眼,“真是这样?”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叹息一声,将我搂在怀里,“彼岸,看到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我真的很高兴。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两天,我有多害怕。我怕好不容易的相聚再被死亡拆散。我恨不得将那个伤害你的人生吃入腹。你受了这么多苦,不该再受伤害。”
我将整个身体紧密地贴在他身上,嘴里溢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阿真,抱紧我。”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伤口,将我往怀里揉的更深。
我紧紧的攀附住他,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块救生的浮木。
再也不愿松手。
好戏
我真的想仰天怒吼,苍天啊!为什么如此对我,我下床还不到24小时,为什么现在又回到了床上。
我哀怨,无限的哀怨。
这两天药也喝了,毒也解了,再说我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腿,为什么还不让我下床。
在一边看折子的胤禛估计是被我幽怨的目光盯的身上发毛,转头无奈地对我说,“行了,别盯着我看了。叫绿萼扶着你到园子里转转吧!记得多穿点衣服。”
绿萼拿来一套簇新的白底紫色滚边,紫色花纹的旗袍服侍我换上,又给我梳了个一字头,正前面带上紫罗兰珠花,旁边插一支白色珍珠的簪子,耳朵上也戴上了紫罗兰耳坠。清雅脱俗,艳惊四座。
不经意地望向镜中,诧异地抚上了自己的脸,左边眼角下方不知什么时候长了颗淡蓝色的泪痣,小小的点缀在眼角边,仿佛一颗清莹的泪珠,摇摇欲坠。眼波横处,波光潋滟,妩媚动人。凭空为这副容貌增添了几分妖冶之姿,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很美。”胤禛眯着眼打量着我,“这衣服你先穿着。等明天我再找人来为你量身打造些新衣服。”见绿萼拿来花盆底,胤禛出声阻止,“拿双平底的鞋子来。”
从绿萼手中接过鞋子,他不顾一地大小丫鬟还在看着,蹲身亲自为我穿鞋,他正为我穿一只,我另一只脚就在一边不老实地在他胸前摩挲挑逗,穿好了一只,他无奈地把我捣乱的那只脚抓了过来,替我穿上另一只。然后拍拍衣袍起身,“这样我就去书房看折子,顺便和你一路过去。”
说着就携了我的手,一起往外走去。绿萼和另一个捧着折子的丫鬟在后面跟着。一路看去,尽是苍翠的松柏常青树,少有花草,到了花园里,只见假山花坛,布置的谨严中透着情趣。整个宅子倒是反映出了主人的性格。
胤禛嘱咐道,“你先在这里逛着。有事叫绿萼带你到书房找我。”
我笑道,“在你的地盘上还能出什么事?你去吧!等我玩够了就去闹你。”
在绿萼的陪伴下在花园里溜达了一会儿,然后在荷池边坐着看了会荷花的残枝败梗,便觉得没意思起来。
正想起身去书房找胤禛混时间,却发现一群丫鬟簇拥着两个旗装丽人走了过来,已经看见了我,直朝着我走过来。
如今胤禛府里的女人很少,历史上有名的年氏和乾隆的母亲钮钴禄氏都尚未进府,只有一个正福晋,一个侧福晋,一个格格。那嫡福晋乌喇那拉氏昨天亲自去探望了我,已经见过了。那这两个就大概就是是那知府李文烨的女儿侧福晋李氏和宋格格了。
一个女子看起来大概二十三四岁,身着樱桃红的旗装,衬得肤色莹白,丰姿冶丽,一头常见的牡丹发髻高高耸起,后面梳了个燕尾髻,牡丹髻的右后侧只插了一朵大宛菊,正面插了一支白玉凤簪,凤嘴上是一屡淡蓝的流苏,随着走路的步伐轻轻的晃动。
另一个女子也是相仿的年纪,一身水绿色的印花锦缎旗袍,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体态纤细,淡淡的娥眉,红唇小嘴,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雾气迷蒙的看向人,只觉得仿佛要和人诉说着什么情愫。
我心里有了数,那个身穿樱桃红的一定是侧福晋李氏,她早期很受雍正宠爱,连续生三子一女,三子是弘盼、弘昀,弘时,弘盼生下来没多久就早夭了,弘昀,弘时都活了下来,不过历史上,弘昀会在康熙四十九年夭折,唯一活到成年的弘时,在雍正五年丁未八月初六日申刻,以年少放纵,行事不谨削宗籍死,年二十四。
身着水绿色旗袍的应该是那宋格格,她在康熙三十三年生有一女,不过未逾月就夭折了。
这群人很快走到了跟前,毫不意外的,我从她们眼里看到了惊艳与嫉妒。
“哟!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一出门居然看见个仙女儿。”李氏面带笑意,眼里是掩饰不住地浓浓的嫉妒。
“这大概就是福晋说的那个刚进府的妹妹吧?生的果然是天仙般的好模样。”宋格格柔柔的笑着,拉起了我的手。
“刚进府?我怎么不知道府里还有这么号人啊?不知道咱们爷封了这位妹妹什么名号?侍妾?还是格格?该不会什么都没封吧!”李氏掩唇惊讶道。
我从宋格格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往身上蹭了蹭,这一手的汗,还拉着人家手干什么。她的脸色变了变,又立刻回复了温柔的笑容。 “不知妹妹这是是要去哪里?”
什么妹妹不妹妹的,谁是你们妹妹。占我口头便宜。老娘的实际年龄都比你们大n多好不好。心里腹诽,表面却不露分毫,“哦!我正要去胤禛的书房。”
“大胆!你一个民女,谁给你的胆子直称爷的名讳?”李氏闻言柳眉一竖,“我今个就替咱们爷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礼的奴才,省的出去乱了爷的规矩。”说着,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些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就喜欢扇人巴掌?我退后一步,闪开她挥来的手,悄悄伸出了一直脚,她一巴掌落空,身子不由的朝前迈了一步,正好绊在我伸出的脚上,挥舞着双手,尖叫着掉下了水池。身后跟着的丫鬟嬷嬷一见主子落水,为表忠心,不管会水不会水的纷纷跳下去救人,一时间水池里扑扑腾腾好不热闹。
我绕过一边呆愣着的宋格格,带着绿萼向书房方向走去。绿萼在身后兴奋地脸通红,一脸崇拜得看着我,她平日里因为是胤禛的贴身丫鬟,被李氏当成了隐形的威胁,明里暗里吃了她不少亏。
正走了没几步,胤祥哈哈笑着从树后闪了出来,“彼岸,你今儿个可是请我看了出好戏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只更了一章,今天补上!
伤愈
见我看见他表情似乎毫不意外,他疑惑道,“怎么?难道你刚才已经看见我了?”
何须看见,五十米的范围内,一只耗子跑过都逃不过我的耳朵,何况是一个男人。早就感觉到树后有人。
当然,并不能这么告诉他。我微微一笑,“十三阿哥,麻烦你下次躲树后面的时候把你那大脚丫子收一收。要藏也要藏得专业点。”
他“哦”了一声,显然是相信了我的话,呆呆的表情可爱的紧。
“刚看见她们往花园走去,又听四哥说你也在花园里,怕她们欺负你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你根本不用人帮忙。只是,这样会不会惹麻烦?”
“惹什么麻烦?胤禛才不会为了这些女人说我一个字。”
胤祥笑嘻嘻的跟着我,“那倒是,四哥这么宝贝你。他府里的书房从来不许任何女人靠近,就连嫡福晋都不能例外,如今却让你去。只是为什么你叫四哥的名字,却叫我声十三阿哥?听着那么生疏。如今我们也算是熟人了。不如也叫我名字吧,或者叫我十三,都行。”
进了书房,见胤禛正在桌前提笔写些什么,那拿笔的架势,冷冷的侧脸,让我恍然发觉原来写毛笔字也是这么帅的一件事。
见我进来,放下笔,本来冷峻的线条柔和了几分,“怎么这么快就玩够了?”
我凑上前去随意翻看桌上的折子,“还没批完吗?”
胤禛将我拉到他的腿上坐着,“还得一段时间,等我批完了再陪你。”
我勾着他的脖子表示不满,“怎么偏你这个阿哥当的这么累,我看十三阿哥还是挺清闲的嘛!”
十三在一边笑道,“四哥深受皇阿玛赏识,办理户部事宜。而我呢,没什么能力,就只好在一边打打下手,帮帮小忙了。”
“不然我帮你好了。”以我们的默契,我会是他最好的帮手。
“还是那句话,一切等你养好伤再说。现在你先不要操这些心。无聊的话,我让十三陪你。”
“好。那等我伤好了再来帮你。”亲亲胤禛的脸,跳下了他的膝头,对一边的十三眨眨眼,“胤祥,走,陪我玩扑克去。”
“哦!对了!”本来已经走出门,又探回了头,正好捕捉到胤禛嘴角尚未消逝的一丝笑意,不好意思地挠头,“刚才在荷塘边我‘一不小心’把你的侧福晋踹下了水,一会儿你批完折子顺便去探望处理一下哈!”说完也不等他反应,缩回脑袋拉着胤祥就溜了。
后来听绿萼说,那李侧福晋狼狈落水不仅着了凉,还被胤禛斥责有失妇德,罚禁足思过一个月,一面觉得心里委屈,一面害怕从此失宠,心思郁结,竟然生了病,这一个月正好用来养病了。胤禛命人送去了些汤药,并不过去探望。
绿萼说完,一脸得意,“她哪里能斗得过我们小姐。”绿萼就是我一醒来守在我身边的那个绿衣丫鬟,原来是胤禛的贴身丫鬟,现在被派来照顾我。自从李氏落水事件后,完全被我收服。如今完全以我的荣耀为荣耀,以我的屈辱为屈辱。“我们小姐,那是爷心尖上的人,如今府里头谁不知道。连嫡福晋都得给小姐三分面子,亏她还自不量力。”
历史上,胤禛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是内大臣费扬古之女,她是雍正帝第一位皇后,孝敬宪皇后。雍正帝为皇子时,康熙帝册封她为嫡福晋。康熙三十六年生雍正长子弘晖(后封端亲王,早夭)。雍正元年,立为皇后。雍正九年逝世,葬清西陵。
之前她也来探望过我,我留心打量她,二十五六年纪,不过是中人之姿,椭圆脸蛋,脸颊丰润,眼神内敛沉着,贤淑温婉中隐含当家主母的威势。每次来都带来些东西,和我坐着说会话。我虽不是和她很亲近,也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她简直就是大清朝所有福晋的楷模。不骄不躁,不拿腔不作势,不捻酸不吃醋,沉沉稳稳把持家政,让自家的爷毫无后顾之忧。
但是上次的见面让我再一次怀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来。李氏落水之后,她来看我,先是照例的寒暄了几句,然后道,“李氏行事素来张扬,为我不喜。这次给她个教训也好。只是妹妹身上还有伤,不要把这件事往心里去,好好调养身子才是正经。”
我笑道,“我倒是并不生气,更不会往心里去。哪有时间整日想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她用柔和的奇异的目光看了我一会儿,复又抿嘴笑道,“妹妹能这样想最好。犯不着为了这些事生气。妹妹以后就知道,这府里平日里没什么事,偶尔看着她们斗一斗也挺有乐趣的。”
这想法……简直是同道中人啊!我闻言,不由诧异地望向她,只见她微微笑着,脸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倒有了几分调皮之意,两人眼神交汇,会心的相视一笑。从此,我又多了个朋友。
天一天天地冷了下来,背上的伤口在慢慢的愈合,加上涂了那生肌活肤的宫廷秘药,渐渐地连疤痕也淡了下去。
虽然已经到了寒冬,但屋里升起了地火,屋里依旧温暖如春。
我趴在床上,衣衫半褪,露出雪肩,胤禛拿着药细细地给我涂抹。浅绿色半透明的药膏涂到身上,冰冰凉凉,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气。我使劲嗅了嗅,“挺好闻的,别那么小气,再给我身上别的地方也涂涂。”
胤禛收起药盒,“这玉肌雪肤膏里面含有珍贵的天山雪莲,百年老参,千金难求一两,我只得了这一盒。还得留着给你去除肩上的疤痕,不能浪费。”
他替我轻轻拉起衣服,“明天十三要带你去西山?”
这一个月来,几乎天天和胤祥相处,我们两个已经混得很熟。我翻了个身,滚入他怀里,“怎么?不可以?”
“老八,老九,老十,十四他们都没有放弃找你。”言下之意是出门可能会被他们的人发现。
原以为已经完全不在意,没想到听到他的名字还是心里一阵紧缩,他找我?找到了又能如何。又该如何。
“没关系,明天我坐马车去。很久没出门,真的闷得慌。”
“十三我还是放心的,只是明天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
“你对十三真的很好啊!”
“皇家亲情淡漠,但四阿哥胤禛和十三阿哥胤祥之间的兄弟之情却丝毫没有参假。我的前世没有任何兄弟姐妹,父母也很早就过世,唯一一个叔叔却为了财产谋杀我。所以这难得的亲情对我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
脑海中浮想起那俊朗的面容,“十三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侠义而柔情。”
他翻身压上我,嘴角浮起一丝坏坏的笑意,深邃的眼睛盯着我,“其实我也是个不错的人。”说着低头吻住了我的嘴唇。
炙热的带着薄茧的滑过我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熟悉的灵魂,陌生的躯体,带来不一样的刺激的感觉。
我热烈的纠缠着他,一遍又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荼靡使了个小坏,第一次写到和四四的h,却很怜惜字句。
因为后面还有呢,不能一次写尽了吧!
呵呵,就是希望那些急切盼望女主和四四h一段的亲们可不要在心里偷偷骂我呀!
西山霁雪(一)
清早起来,腰还有些酸痛。看来都是纵欲的恶果啊!
绿萼进来服侍我梳洗过,然后打开了一扇梨花木的衣橱门,一件件的挑选着今日要穿的衣服。里面挂着一排排的冬装,件件都价值不菲。都是胤禛给我订做的。
不禁想起了别院中我那一箱箱的衣服首饰,都是新做的,大部分只上身了一次,有的根本还没穿过。只因各府还派了人在那里候着,不能去拿。又想到了念巧,茹雪,露雪那几个丫头,也不知道想我了没有。
“小姐,您今天想穿哪件?”
“随便,给我挑件厚的就行。今天要上山。”哪件还不一样,都没穿过。
最后挑了一件桃红色的锦袍,上面用银色的锦线绣着别致的梅花,领口和袖口镶嵌了白色的狼绒。一头的秀发则梳了一个瑶台髻,上面也不插任何琐碎的东西,只插了一支白色的珍珠簪子和一朵金色的梅形珠花,耳环也是梅花坠的,倒也别有风情。
匆匆吃过早饭,换上狼皮做的小棉靴,外面又披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风,兜上风帽,便兴冲冲地出了门。
一出府门,见胤祥早已在那里等着了。他披了件黑色大氅,手拿马鞭,随意地靠在马车上,见我走了过来,俊朗的脸上漾起了笑容,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笑着搭着他的手上了马车。这马车从外表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想到里面却装饰的舒适豪华。马车的空间很大,几乎可以躺在里面打滚,上面随意的摆放着几个抱枕。旁边的暗格里有各种我爱吃的零食,还有打发时间用的闲书。黑色大理石的桌面上摆放着茶壶茶杯,还有一个热乎乎的精致的手炉。
我好奇地问道,“胤祥,这个马车是你府上的?”
胤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自然不是我的。是四哥特地为你准备的。”
我说怎么装饰的这么合我的胃口。抱着热乎乎的手炉,心里感到一阵暖意。
因为路上有雪,马车不敢跑的太快,我靠在抱枕上吃了会儿零食,不一会儿就觉得不耐烦起来。
从帘中探出头去,“胤祥,我来赶会儿马车吧?”目前学会了骑马,但是从来没有赶过马车。新奇的事物对我来说永远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我不禁跃跃欲试。
胤祥的鼻子被风吹的有点红,握着缰绳的手也被吹得跟胡萝卜似的。“别,外面冷。你还是在里面呆着暖和吧!再说,赶马车本来就是爷们干的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来做呢?”
我出来坐到他身边,把暖炉塞到他手里,抢过缰绳,“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这么不开通的人?怎么女人就不能赶马车了?我赶会儿,你进去暖和会儿。”
他笑笑,“我不冷,我就在这陪你坐着。”他抱着手炉,不时的指点着我的动作。
我握着缰绳,马车稳稳地跑着,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看来驾车也不是很难嘛!
道路两旁的枝桠迅速的后退,我看着马蹄溅起的雪雾,深深呼吸着雪后清透冷冽的空气,心里一片宁静。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我的风帽。胤祥伸手将帽子给我兜好,“小心叫风吹得头痛。”
我朝他灿烂一笑,“谢谢。”
他呆呆的看着我,然后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我是怕回去四哥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真是别扭的可爱,我笑笑,也不拆穿他。“胤祥,天晴的时候那么多,什么日子不能出来玩,怎么偏选了个雪天出来?”
“你不是说过想要好好逛逛北京城?要说北京最有名的景点,莫过于燕京八景。 ‘西山遥望起岧峣,坐看千峰积雪消。素采分林明晓日,寒光出壑映晴霄。断崖稍见游麘迹,深谷仍迷野客樵。应日阳和气回早,登临未惜马蹄遥。’这西山霁雪便是其中不容错过的一景。”
“哦?那其它七景都是什么啊?”我好奇道。
“剩下的七景是太液睛波,琼岛春云,道陵夕照,蓟门烟树,玉泉流虹,卢沟晓月,居庸叠翠。等天气暖和些了再带你一一去看。”
赶了一会儿车,寒意渐渐地隔了衣服透了进来。我搓搓冻得冰棍似的手,看来这赶车的活确实不易。
胤祥见了,体贴地接过缰绳,“接下来的一段路很多弯弯绕绕的,你应付不来,还是进去坐着吧。等到了我叫你。”说着就把我撵进了车。
相比于外面,马车里真的是温暖如春。看来昨晚上真的是“劳累”过度了,我靠在抱枕上只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不一会儿就在马车行进的轻微摇晃中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就听见外面胤祥在唤我。
我迷迷糊糊掀开帘子,“到了?”铅灰色的天空阴云密布,凌烈的风夹杂着铺天盖地的雪花扑面而来,我呼吸一窒,用手掩住口鼻,“怎么这么大的风雪?”
胤祥的声音中透着焦急,“本来好好的天,不知怎么突然就阴了下来。这么恶劣的天气,怕是马在风雪里会受不了。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避。”
我点点头。
过了没多久,马车驶到了一处山崖下,崖脚处有一片梅林。我扶着胤祥的手跳下马车。
“那边的岩洞里,有一个我临时的住处,我带你去。”
我赶紧跟着他进了梅林的深处,走进山脚下的一个岩洞里。这个岩洞的洞口很小,里面却很宽敞,大概有二十多平米。
他对我道,“我先出去把马牵到一边安置,你先在这里坐坐,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趁机打量着这处山洞,里面有一张铺了皮草的床,一些小柜,一个火塘,火塘边几个小坐墩。角落里的木柴摞的整整齐齐,还有水缸和一个柜子,柜子上摆了锅和一些瓶瓶罐罐。洞内干干净净的,还真有点住家的味道。
不一会儿,胤祥就一身风雪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从马车上取来的食物,他抖了抖身上的雪,歉意地看着我,“雪越来越大了,看来今天是下不了山了,只能在山洞里将就一晚了。”
我看看外面凶暴的风雪,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对着他宽慰的笑了笑,“没关系。我觉得这里挺好,又暖和。等明天雪停了我们再下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荼靡好命苦。
辛苦写的文,结果没有保存上。全丢了。
只好凭着记忆再写一遍。
脖子好酸……
西山霁雪(二)
胤祥抽了一些柴火放到火塘里,用火折子点燃,然后拿起放在一边的吹火筒吹了几下,火光很快便摇曳着鲜艳起来。
我微笑着看他熟练的一系列动作,“想不到你一个阿哥对这些事还挺熟练。看样子像是经常来这个地方了。也是,如果我也有一处秘密宝地,也是要经常来的。”我打量着四周,“一箪食,一瓢饮,不理世俗,倒也自在。嗳,我说,附近还有没有这样的山洞,我来做你的邻居好了。”
他笑了笑,“附近是还有一个山洞,但是很小,我刚已经把马安置在里面了。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这个山洞让给你,只是不知道四哥允不允你来山上做这个山大王了。”
我吐吐舌头,“我才不管他允不允许。倒是,这么个好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在火上烤了烤手,“小时候游山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里只有我知道,后来额娘去了以后,遇到了烦闷的事,我便会跑到这里来待上一会。说也奇怪,只要一到这里,我的心就会变得很平静。我还在洞外种上了额娘喜欢的梅花林,有时感觉到,好像额娘还陪在我身边似的。我曾想过,以后有了心爱的女子,一定要带她来这个地方。”
我在火塘边坐下,“那我这次来岂不是打扰了?”
“没关系。你不碍事。”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跳跃的火光映在他俊美的脸上, “何况这里四哥也来过。小时候每次我人不见了,大家都找不到我。只有他每次都能找到我,不管我躲到什么地方。”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