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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清穿)第3部分阅读

      彼岸花开(清穿) 作者:肉书屋

    的是不是?

    “他人呢?你们失散了?”

    “不知道……可能死了,也可能像我一样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只要没死,总能找到的。我们可以帮你找。”

    “可是,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甚至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字,如何找?”她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不过,你说的对,只要没死,总能找到的……”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为她盖好被子,放下帘子,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游戏

    “哦呵呵呵呵呵!”白鸟丽子的恐怖j笑,“你们俩输了,来来来,珂玥,咏诗,把脸给我乖乖伸过来。”接过念巧递过来的两条白纸,我毫不客气,“啪啪”两声糊在她们脸上。

    珂玥脸上被我糊满了纸条,噘着嘴,“不公平,这东西是你自己创的,你自然最会玩!”一说话,额头上贴的那张还被嘴里呼出来的气吹的飘飘腾腾。

    再一看,观棋,咏诗,知画脸上都白纸飘飘,也都不少。

    而我就只有白须两三根。

    “明明是智力不如人,承认没本小姐我聪明就得了嘛!干嘛找那么多借口!”我撇撇嘴,“意琴,你来,打败她们。”

    “是。”意琴早在一边看得跃跃欲试,一听这话立刻上前,替了我的位子。

    我把白胡子扯掉,悠闲地坐在一边,念巧立刻上前替我斟了一杯热茶,这小妮子越来越有规矩了,看来过几天可以考虑把她调回我身边服侍,“这个刺客游戏嘛,讲究的就是配合二字。谁若要急功近利,想要自己独赢,不顾虑同伙。那么最后只有一起输的份!”

    话未落,只听珂玥在一边吆二喝三的,“啊啊啊!意琴打我,意琴是刺客!”

    帘外响起胤锇惊诧的声音,“怎么?丫鬟竟然打起主子来了!反了还!”

    帘子挑了起来,胤禟胤锇胤祯三人走了进来。几位阿哥一进屋,不由一愣,只见一屋子女人围着桌子坐着,满脸横一条竖一套白纸,被屋外带进来的风一吹,呼呼答答的。

    “珂玥,你们这是玩什么呢?”胤禟狭长的凤眸透出几丝玩味。

    几个丫鬟见这一幕被阿哥们看见,早就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摘了纸条站起来,端茶倒水。

    珂玥见阿哥们来了,丫鬟们不敢再陪她玩,不由觉得无趣,一把拂了脸上的纸条。“是怀暮自创的一种纸牌游戏。”

    胤祯上前翻看桌上的纸牌,兴趣勃勃,“哦?怎么个玩法?”

    有天闲着没事自己制作了几幅扑克牌,后来一直忙着食为天的事也忘了拿出来玩,今天被珂玥无意间翻了出来,便教大家玩。

    其实就是山东地区流行的保皇,4副游戏扑克 , 扑克中不带 3 , 4 , 5 、其中共有 168 张纸牌; 8 个王中有一个“皇”和一个“保” , 皇是大王中的一个(皇牌有特殊标记为王冠),保是小王中的一个(同样有特殊标记为宝刀),在游戏使用时,保牌相当于小王使用,皇牌相当于大王使用与其他王没有区别。必须 5 个人参与游戏,抓到皇的玩家先出,皇和保是一伙的,通常是 3 个人打 2 个人,也有特素情况就是皇牌和保牌都在同一个人身上,那么他便要独自当保和皇两职位,就是“独打”如果一个人拿到独打的牌,觉着打不成,也可以将皇扔给下面隔一个的牌手打。通常,如果保皇者没有足够的实力,而又为了隐蔽,不会轻易表现出自己是保皇者,更不会声明自己是保皇派,甚至会千方百计假装自己是反皇派,以求混水摸鱼地争先出完牌,大家会通过各种表象分析谁是保皇者,游戏的兴趣点正在于此。

    规则是(1) 抓牌、出牌:按顺时针方向先出完所有牌者为 〃 头客 〃 ,第二名为 〃 二客 〃 ,第三名为 〃 三客 〃 ,每四名为“四客”又名“二拉”,每五名为“五客”又名“大拉”。

    牌的从大到小顺序为:大王 ( 皇牌与大王一样 ) 、小王(保牌与小王一样)、 2 、a 、k 、q 、j 、10 、9 、8 、7 、6 。

    (2) 过牌不准上:例如 甲人出一对 9 ,应该乙人出牌,但是他 pass ,丙人出一对 10 , 结果一圈轮过来到乙人时,他就不能再出牌了,等到以这对 9 为底的牌结束(必须是一轮牌最终有人 pass ,他下一次就有权力出牌),这就是“过牌不准上” 。

    (3) 讲明讲反:抓到“保”的人,在全体人员出牌前,自己声明是“保皇派”,就是,“明保”。否则,就是“暗保”。 没有抓到“皇牌”或“保牌”的人(通常反皇派是 3 个人,如果皇帝同时是保,则反皇的人数是 4 个),在全体人员出牌前,有一个人提出“反皇”,第二个人如果“跟着反皇”,第三个人自动“跟着反皇”,即可“造反”,否则,“造反”不成立。注:造反成立可以知道谁为保者。

    在这里当然不能造皇帝的反,除非不想要脑袋了。我把称呼改了改,皇帝换成主子,保换成侍卫,造反派称作刺客。大名鼎鼎的保皇游戏便被我偷梁换柱改成了刺客侍卫游戏。

    讲完规则,一看胤禟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突然想起昨晚喝醉了酒钻到人家怀里的囧事,不禁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掩饰道,“你们玩不玩?”

    胤禟胤锇不过21岁,胤祯才16岁,都还是爱玩的年龄。众人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输了可是要贴纸条的啊!”我抿嘴一笑。

    过了没多久,我就知道笑的早了点。跟这帮才智过人的阿哥们打牌不比跟丫鬟们打牌,头几把他们不熟悉牌规,还可勉强赢之,等他们熟悉了,想赢就没那么简单了。胤祯年纪虽轻,出牌却果断;胤禟更是厉害,心思缜密,已经会算对手的牌了,像条潜伏的毒蛇,往往出其不意给人一口;胤锇稍差,但是运气奇好,每次都能抓着好牌。

    众人中最差的是珂玥,往往打到最后还不知道跟谁一伙。

    珂玥:“谁是侍卫?谁是侍卫?”

    “……”

    珂玥:“给点暗示吧!要不错杀无辜我可不管啊!”

    桌子底下一阵小动作。

    珂玥:“怎么都踢我???到底哪个才是侍卫???”

    “……”

    珂玥:“不管了!老娘拼了!”

    “……”

    珂玥:“啊……”拿来冲锋的一对2被胤禟一对小王干掉,手握几颗6再也没了动静。

    只要跟珂玥一伙,最好也就是打个平手,大多数情况下是惨败而归。

    胤禟用优雅的姿势拈花一般拈着一条纸就靠了过来,嘴角融着醉人的笑意,一手托着我的下巴,一手拿着纸条,眉头微皱,似在思考,“贴哪里好呢?”

    修长的手指暧昧地抚过我的额头,脸颊,停留在鼻头,“就在这里好了!”说着就要往上贴。

    “等等。”我伸手一拦。

    胤禟眉头一挑,我登时没了底气,呐呐道,“可不可以不贴?”脸上已经很多张了,而且贴在鼻头上实在是很囧哎!

    “可以啊!”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一喜,这么好说话?!

    胤禟妩媚一笑,指指自己的脸。我毫不犹豫地奉上香唇。

    胤祯面色一黑。胤禟却笑得眉梢眼底俱是春意。

    “不贴鼻子上,贴这里!”啪地一声,纸条糊上了脑门。

    我嘴角抽搐。

    不愧是经商的,够j诈!

    开业

    九月初八。

    我,珂玥,三个阿哥站在二楼雅间朝下望去,只见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直把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酒楼门口,一对金色的狮子惟妙惟肖,上下翻滚,灵活异常,不时地引发一阵叫好声。

    “好多人啊!”珂玥惊叹。“看来那个宣传单真的有用!”

    开业前几天我请人写了几千张宣传单,找了店里几个伙计上街发放,古人哪见过这个东西,没一会儿传单就被抢了个精光,发传单的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地回来了,那样子逗得人直乐。

    这几天街头巷尾无一不在谈论着食为天开业的事。宣传的效果好得超乎意料。

    说话间,有人蹬蹬蹬上楼来,上来的中年男子身材干瘦,样貌普通,唯一奇特的是他的脸不笑也像是带了三分笑。他是胤禟手下的一个得力的掌柜,以前也掌着酒楼,经验丰富。被胤禟大方做人情,送给我使。毕竟我是个姑娘家,抛头露面做生意容易招来闲言碎语。我只在幕后操控,明面上的掌柜是这个李金发。

    瞧瞧,瞧瞧,名字起的多好!又有“金”,又要“发”。太合我的意了!

    他先利落的给各位阿哥和福晋请了安,才对我请示道,“小姐,时辰到了。”

    我起身对胤禟他们笑道,“走吧!你们三个一个也不许拉,都来给我剪彩去。”

    下了楼,到了门口,我和珂玥捂着耳朵站在门后,看着伙计点燃了长长的红爆竹,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三个阿哥手持剪刀,剪断了手中的红绸。然后就是李掌柜长长的致辞,把上之前来剪彩的阿哥,下至路边看热闹的人都感谢了个遍,最后宣布自今天起三天之内,凡是到酒楼内消费的一律打八折。这三天内,凡是在酒楼里一次性消费满50两银子的,赠送银卡一张,以后来吃饭可以打九折;一次性消费满100两的,赠送金卡一张,以后打八五折;一次性消费满200两银子的,赠送钻石卡一张,以后打七五折。银卡100张,金卡50张,钻石卡只有20张。赠完为止。

    这个酒楼原本是二层,我装修的时候又花血本给加盖了一层,使它成为京城里少见的三层楼。三层楼各有不同,一楼是中餐,二楼是西餐,三楼是中西结合的自助餐。每一层的中间是大堂,周围一圈八个雅间。现在我们几个就在二楼的雅间里。

    “这椅子真不错,赶明儿我也去弄一把!”胤锇坐在特质的皮椅上啧啧称奇。

    “喜欢的话,我送你就是了。”这次我的酒楼开张,这几人都送上了厚厚的大礼,我岂能再小家子气。而且叫来这三个阿哥给我剪彩,以后我的酒楼就可以在京城平安顺利地混下去了,谁也不敢惹。这比礼物更贵重!

    我笑眯眯地给在座的几位一人奉上一张钻石卡,“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珂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你这市侩样儿!倒是跟胤禟能凑成一对儿了!”说着用眼角去瞥胤禟。

    胤禟深邃妖娆的凤眸望过来,红唇微勾,朝我魅惑一笑,我登时被迷得七晕八素的。

    小腰被一只蛮横的手搂住,我登时撞入胤祯怀里,“和九哥最登对儿的自然是九嫂了,至于怀暮嘛,自然是和我最配。”

    胤祯吃醋了。我揉揉脑袋坐起来,不满地戳他,“谋杀啊!你胸膛怎么这么硬!我看以后你刀啊剑啊什么的都不用佩了,要是谁惹着你,你直接按着他脑袋往你胸上死磕,就不信磕不死他丫的!”

    “怀暮,我不是故意的。”胤祯的脸垮下来,笨手笨脚的就要给我揉脑袋。

    一掌拍掉他笨笨的爪子,埋怨地瞥了他一眼,“好了好了,没那么娇贵!”

    转而对大家笑道,“今天请你们吃西餐,管保你们都从没吃过。”

    正说着,身着统一制服的侍者恭敬地奉上了软羊皮绘着精致花纹的菜谱,众人翻看,只见上面各式菜肴,甜点,汤,酒琳琅满目。每一道菜名都用中英两种语言写上。

    胤锇合上菜谱道,“这个什么西餐的咱可不懂,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也不知道,还是怀暮帮我点吧!”

    其余人也纷纷放下菜谱,珂玥笑道,“十弟说的是,怀暮就帮我们都点了吧!这菜谱,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我微笑着嘱咐了侍者几句,然后转头对众人道,“那我就帮你们点了!不合胃口可不要怪我!”

    胤祯摆弄着眼前的刀叉杯子,不耻下问,“这些都是干什么用的?”

    众人眼光都投向我,我一一解释,“这是餐刀,这是餐叉,这是餐匙,这是茶匙,这是分菜叉,糖匙……”

    “这么多,怎么用?”

    “第一道菜用最外侧的餐具,然后顺序向内推移,直到每件都用过为止要左手持叉,右手持刀;切东西地左手拿叉按住食物,右手执刀将其锯切成小块,然后用叉子送入口中。很简单的。”

    “那这些杯子呢?”珂玥指着桌上形状各异的玻璃杯问。

    “细长的笛形杯是香槟杯,含苞待放的郁金香形高脚杯是红葡萄酒杯,刚刚盛开的郁金香形高脚杯是白葡萄酒杯,剩下的这个是水杯。”

    “香槟?”

    此时侍者正好拿了一瓶酒进来,我点头示意后,他打开瓶塞,为每人倒上了一杯,香槟优雅的气泡源源不断从笛型杯底上升,从小变大,并在表面形成一串小气泡形成的“珍珠项链”。

    众人惊奇不已。

    胤禟问道,“怎么从没见过这种酒?”

    我洋洋得意,得意洋洋,“你当然没见过。这是我自己研制的。在密封的葡萄酒瓶中加入糖汁和酵母,进行二次发酵,就会产生这些小气泡啦!”添加入瓶中的糖汁在酵母的作用下产生酒精和二氧化碳。酒瓶是密封的,这些少量的二氧化碳就会慢慢溶解在酒中。原理确实很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不容易,发酵后死去的酵母慢慢地积累在瓶子的壁上,很难排除到瓶子外面。我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天,才想出解决方案,在二次发酵之后陈酿过程中,将酒瓶倒立在一个带孔的“a”形支架上,每天将每个酒瓶转动1/4圈并改变酒瓶的倾斜角度,到结束时,酒瓶已经瓶口朝下,竖直立在“a”形支架上的孔中。然后,将酒瓶口部分冰冻,将瓶口打开,瓶子里面的压力就会把冻得像果冻塞子一样的沉淀物顶出来。当然这个过程免不了损失一点点葡萄酒,还要向瓶中补回去一部分甜酒,补回去的甜酒的糖度就直接决定了香槟的糖度。

    这次只做了几十瓶,先放在食为天实验一下市场效果,如果反应好的话,我打算开个香槟酒酿造厂。

    “甜甜的,好喝!”珂玥赞美道。

    西餐

    我轻啜一口香槟,慢条斯理道,“吃西餐讲究六个‘’。”康熙一生崇尚西学,所以几个阿哥多少都懂英文,珂玥却是不懂得,她一脸不解,“什么爱慕?”

    我耐心地解释道,“是英文字母‘’,不是爱慕。”

    胤祯问,“哪六个?”

    “第一个嘛,你们刚才已经见过了,就是‘nu’,菜谱。第二个,你们听。”

    众人侧耳仔细倾听,果然听到若有如无的丝竹声,那声音仿若从天边传来,悠扬婉转,柔和美妙。

    “第二个‘’是‘ic’。”胤禟聪明地给出了答案。

    胤锇皱眉道,“怎么声音这么小,这样听着怎么过瘾?”

    “这个你就不懂啦!这西餐厅里的音乐里不是为了让人听的过瘾的,是为了烘托情调。最讲究的是乐声的“可闻度”,声音要达到“似听到又听不到的程度”,就是说,要集中精力和友人谈话就听不到,在休息放松时就听得到,这个火候要掌握的刚刚好才行。”

    珂玥笑道,“我可服了,怎么吃个饭还有这么多讲究?”

    “这你就服了?后面还有呢!第三个‘’是“ood”,气氛;吃西餐讲究环境雅致,气氛和谐。一定要有音乐相伴,桌台整洁干净,所有餐具一定要洁净。如遇晚餐,要灯光暗淡,桌上要有红色蜡烛,营造一种浪漫、迷人、淡雅的气氛。第四个‘’是“etg”,会面;也就是说和谁一起吃西餐,这是要有选择的。吃西餐的伙伴最好是亲朋好友或是趣味相投的人。吃西餐主要是为联络感情,最好不要在西餐桌上谈生意。第五个‘’是“anner”,礼节;这一点指的是“吃相”和“吃态”。既然是吃西餐就应遵循西方的习俗,不能有唐突之举,特别是在手拿刀叉时,如果手舞足蹈,就会“失态”。刀叉的拿法一定要正确:应是右手持刀,左手拿叉。用刀将食物切成小块,然后用叉送入口内,绝不能用刀把食物送入口中。西餐宴会,主人都会安排男女相邻而坐,讲究“女士优先”的西方绅士,都会表现出对女士的殷勤。最后一个‘’才是‘al’,食物。”

    “排来排去反倒把吃饭排到最后了,这洋人可真是怪。”珂玥不以为然,“要我说嘛,吃饭就是吃饭,讲究那么多‘爱慕’干什么。”

    说话间,第一道热头盘鹅肝酱煎鲜贝端了上来。

    听了侍者报菜,胤锇犹有不信,“这是鹅肝?怎么这么大?”

    “一般的鹅肝当然没有这么大。”切了一块鹅肝放入口中,细致绵密、丰美多汁的鹅肝入口即化,配上鲜贝的味道,让人仿佛尝到了春天的缤纷。不愧是我重金挖过来的大厨,果然没让我失望,才练了一个多月,就已经能做出这道菜的7成的味道,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这些鹅是精挑细选买来,用特制的玉米浆一天三顿地填喂,而且在填灌喂食的过程中,由于要顾及鹅在强迫灌食下,容易造成紧张而死亡,所以整个过程所有的鹅都是由人以一对一方式喂食,还必须不断地拍抚它们,让它们聆听音乐以帮助吞咽及安抚情绪。这样整整喂一个月,才能把鹅肝喂肥。”我招来的那些侍者,这一个月来,除了训练就是在喂鹅。

    “天哪!没想到吃个鹅肝还要费这么多事!”珂玥惊叹。

    众人从没用过刀叉,注意看我怎么使用以后,才有学有样地用起来。

    胤锇摆弄了一会儿刀叉后觉得不趁手,一叉子把鹅肝叉起来举着就吃,“这劳什子哪有筷子好使!有筷子没?我还是使筷子吧!”

    我失笑,“吃西餐哪有用筷子的?用着用着就习惯了!”

    胤祯插话道,“怀暮,你用刀叉这么熟练,难不成以前在家里都这么吃饭?”

    “我父亲在时这么吃。”其实苏怀暮本人只会使筷子啦!啊啊啊!我又骗人了!

    吃完鹅肝酱,侍者上来收走了盘子,又上了道法式洋葱汤,此汤温暖浓香,整款汤滑嫩得到了让人解恨的程度,需要耗费厨师两到三个小时才能完成。

    副菜奶酪汁龙虾上过之后,就是主菜黑胡椒桂花蜜汁煎小牛排,考虑到大家是第一次吃牛排,我特地让厨师煎至8分熟。但好像还是不行……

    珂玥:“这牛肉怎么还有血丝啊?”

    胤禟:“你确定能吃?”

    胤锇:“这哪个厨子做的?把他给爷叫来!敢把没熟的东西端来给爷吃!不要命了!”

    胤祯:“这……”

    我一脸黑线。

    “这牛排就是这么个吃法,烤的太熟牛肉就会老的咬不动的。人家洋人吃这个,还特地要烤的四分熟五分熟的呢,就是那样吃着才嫩。”

    珂玥半信半疑,“那样吃着血淋淋的多可怕啊!”说着,仿佛想到了咬的满口血的样子,还打了个哆嗦。

    胤祯冷哼一声,“蛮夷就是蛮夷!”

    胤禟试探着往嘴里放了一块,嚼一嚼,“味道不错!有桂花的香味。”

    “里面放了桂花酱。”还是糖糖支持我啊!感动~~~~

    见我朝胤禟笑,胤祯也毫不落后,吃了起来,“咦?真的挺不错的!”

    吃鱼配白葡萄酒,吃肉则要配红葡萄酒了。

    我轻轻摇晃杯子,让酒的香气充分散发出来,然后紧握杯脚,把杯子倾斜45度,鼻尖探入杯内轻嗅,细腻悦人、幽雅浓郁的香气便扑鼻而至。啜一口酒,让它在口腔内停留片刻,舌头上打两个滚,最后咽下,一股幽香立即萦绕在唇舌之间。

    甜点是红茶松饼。最后一人一杯浓香扑鼻的咖啡,这顿饭算是进入了尾声。

    香料,玻璃杯,咖啡等都是胤禟帮我找来的。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觉得喝茶没什么滋味,十分想念咖啡的味道,这下终于如愿以偿了,我简直要美上了天。

    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觉得咖啡美味,珂玥被苦的皱着脸,胤祯一直在往杯里加糖。众人中不动声色的唯有胤禟。

    我笑道,“这个乍喝着苦,越喝越好喝。”

    珂玥放下杯子,“我可喝不惯这个,还是喝茶好。”

    我笑笑不置可否,“怎么样?今天这顿饭吃的感觉如何?”

    众人皆道不错,只有胤锇道,“好是好,就是一盘子才那么点,还上的那么慢,真真是能把人生生急死!”

    众人失笑。

    孔方

    正说笑间,隐约听着大堂传来一阵喧哗声,不由的皱眉,这西餐厅里人人都是低声交谈,哪个人不懂礼节,影响旁人就餐?我扒开花架上的叶子向外看去,只见大堂里坐了不少西洋人,其中一个桌子前坐了几个年轻的传教士,比手画脚地向侍者在解释什么,这些年轻的侍者虽说这一个月来学了些简单的英文日常用语,但也仅限于几句而已,这样又快又长的英文哪里见识过,一个个都傻了眼。这几人见怎么说侍者也听不懂,不由得着了急,声调不自觉地高了点,我隐隐约约听到“pizza”这个词被一再提起,心里有了点数。

    我对众人歉意地笑笑,“我出去看看。”说着起身,推开雅间的门走了出去。

    挥挥手,示意侍者退到一边。我用英语问道,“我是这家酒楼的老板,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

    几个人诧异地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惊讶这么大的一个酒楼的老板居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个棕色头发,碧色眼睛的传教士道:“尊敬的小姐,我们几个人今年刚刚漂洋过海来到贵国,前几天在街上看到了贵酒楼的宣传单便一起来了这里。请问,这里有没有pizza?我们很想再次尝到祖国的味道。”原来是今年刚来,怪不得中文不怎么样。

    我歉意一笑,用纯正的意大利语说:“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远在他乡哪有不思念祖国的呢?只是因为烤制pizza的烤炉还没有做好,本店暂时还不能提供意式菜肴,但我向您承诺,本店很快就会推出意式菜肴。今天既然来了这里,就尝尝我们这里的法国大餐,可好?”

    招来侍者,为众人奉上菜谱。

    那位棕发碧眼的传教士惊叹:“你还会我们国家的语言?”

    我微笑着点头。

    “美丽的小姐,我叫stefano lorenzetti,中文名字是孔方。很高兴认识你。”孔方兄?这名字有意思!

    “我叫苏怀暮。”递上一张银卡,“这是我们酒楼的贵宾卡,有了这张卡,以后来这里消费一律九折,以后还请多多光顾。”

    又寒暄了几句,吩咐侍者好好照应,我便抽身出来,回了雅间。

    一进门,就听见珂玥的调侃声,“这怀暮真是越来越有生意人的架势了!”

    我闻言一笑,“我这叫做什么像什么!”

    胤祯问道,“怀暮,我听着你刚才和那几个洋人说的话,怎么听着不像英吉利文?”

    “哦,我刚说的是意大利文。”

    “你还会意大利文?”

    看着众人惊诧的目光我不由得心里大爽,得意洋洋,鼻孔朝天,“那是。我会的可多了!你们以后就知道了!”在弑盟那个小联合国里呆着,各种语言学会了不少。其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最为流畅,德语,俄语其次,其它的什么俄语,日语,韩语,阿拉伯语仅能应付日常对话,甚至还学会了几句非洲某个部落的土语。原来有时就想,若是不做杀手,当个翻译也不愁混不到饭吃。

    “好个不知道谦虚的!没羞!”珂玥伸手就要来刮我的鼻子。

    我一闪,躲过了攻击,“我这叫自信!自信,你懂不懂?自信的女人才是最美地。”

    这是胤禟笑着吐出一串满文来,我傻眼,“什么意思?”

    珂玥笑得欢畅,“怎么,自信的女人也有不懂的?”

    嘁,小人得志。我不满地乜她,“我是不懂满文啦,还有那个蒙古文我也不懂。但是这不妨碍我自信!”气焰却不自觉地小了许多,鼻孔也不敢再对着天了。

    珂玥依旧毫不客气地笑话我,我讪讪地转移话题,摸摸鼻子,问道,“那个,谁能告诉我,刚才胤禟说的是什么意思?”

    胤祯微笑着望着我,“九哥刚才说,你不管自不自信,都是最美的。我深以为然。”

    这话说的,太煽情了,让我老脸有点忍不住想红啊!

    吃完了饭,回了疏雨轩,我们几人打了会儿牌,又吃过了晚饭,胤祯和胤锇才各自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这两个人,如今是生生长在九阿哥府了。

    大清f4,三个我已经混熟了,还剩下一个八阿哥胤禩没见过。我心里充满了好奇,不知道那个历史上争论颇多,最后被贬为庶人的贤王本尊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是不是真的温润如玉,玉树临风?

    前世时虽没读过清史,但和顾彦真一起的四年,我很爱看电影电视剧,什么《康熙王朝》《雍正王朝》《孝庄秘史》《皇太子秘史》之类的清装剧看了一堆。虽说电视剧经常是“出于历史又超越了历史”,但大体还是不会差的。所以我知道这些阿哥们的最终结局。不过我从不相信历史不可改变这之类的鬼话,既然我作为一个异数来到了这里,那历史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历史。事实证据在此——我确信康熙年间确实是没有西餐和自助餐的,现在不是已经有了?

    重阳佳节(上)

    菊花黄,黄种强;菊花香,黄种康;九月九,饮菊酒,人共菊花醉重阳。

    早上起来,就见小丫头们忙活着往门窗上贴菊花枝叶,不由奇道,“好好的菊花,做什么要贴到门窗上?”

    念巧笑嘻嘻地解释道,“小姐,这是京城的风俗。把菊花贴门窗上能解除凶秽,招来吉祥。”

    我“哦”了一声,在念巧的服侍下洗了脸,然后沾了点盐擦牙,一面口齿不清地问,“珂玥走了吗?听说她今天归宁?怎么偏挑了今天回去?”

    “小姐,这是重阳的风俗。重阳节那天,父母们都要把嫁出去的女儿接回家吃花糕的。”念巧耐心的给我解释,“九福晋一大早就被娘家的马车接走了。”

    “这个习俗是怎么来的?”

    “这是在干宝的《搜神记》上记载的一个故事,那淮南全椒县有一丁氏,嫁给了同县姓谢家,由于谢家是大富户,她婆婆却凶恶残暴,虐待丁氏,强迫她干繁重的家务,经常遭到痛骂和毒打。丁氏最终忍受不住,在重阳节悬梁自尽了。死后冤魂不散,依附在巫祝身上说:‘做人家媳妇每天辛苦劳动不得休息,重阳节请婆家不要让她们再操劳。’人们给这位姓丁氏的妇人立祠祭祀,叫做“丁姑祠”。 以后,每逢重阳节,父母们都要把嫁出去的女儿接回家吃花糕,这个习俗就一代代地传下来了。”

    我又长长地哦了一声,我这个做小姐的还没丫鬟知道的多,惭愧啊惭愧!看来有必要找些书来好好恶补一下。

    “今早上我就吃那个花糕吧!”

    粘些香菜叶以为标志,中间夹上青果、小枣、核桃仁之类的糙干果的是糙花糕;有2层、3层不等,每层中间都夹有苹果脯、桃脯、杏 脯、乌枣之类较细的蜜饯干果的是细花糕;还有一种与细花糕差不多,制成金钱大小,可以用来当零嘴儿的是金钱花糕。

    因为胤禟他们昨天说过,今天下了朝就回来带我去北海桃花山登高、野餐、烤肉,于是我也不出门,在家里老老实实地等,并吩咐丫鬟小厮将幕帐、烤具、车马准备好,只等他们回来我们就出发,去桃花山登高台、爬土坡,架起幕帐、摆好桌椅,大吃烤肉。

    没想到的怎么等人也不回来,一上午白白耗了过去不说,中午也没有回来用饭。直到时钟指向下午两点半,一个小丫鬟从外间进来禀报,“小姐,爷差小厮从宫里传话出来,今天皇上留各位阿哥在宫中赏菊登高,怕是赶不回来了!”

    此时我早已猜到了,瘫在椅子上,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丫鬟下去。这都什么事儿啊!让我空欢喜一场!

    我有气无力地对念巧吩咐道:“念巧,去告诉那些丫鬟小厮们,把东西都收拾起来吧!今儿不去了!”

    念巧应了一声,到门口招了个小丫鬟把事儿吩咐了下去。回来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笑道,“小姐,这重阳登高不过是个意思,又不是非去不可。我看府里的菊花开的也好,不如咱们去前院赏菊?”

    菊花有什么好看,我就是想去山上吃烤肉!念巧的话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登高不过是个意思,登山,登塔皆是登高,那登房子嘞?

    胤禟等人来到疏雨轩时,只见站了一院子丫鬟婆子,都在仰头往上看,连他们进来都没人瞅见。

    胤禟不由得一皱眉,脸上现出不悦之色。

    胤锇奇道,“这都在干嘛呢?天上下金子了?”

    众人这才看见几位阿哥驾到,忙忙地请了安。

    “你家小姐可在屋里?”见念巧也在院里,胤祯问道。

    “小,小姐……”念巧脸色苍白,战战兢兢。

    胤禟平日里见念巧是个伶俐的,今天却话都说不顺畅了,不由疑心,难不成怀暮一气之下自个儿跑了出去?心里不由有点着急,语调更加寒冷如冰,“你家小姐哪儿去了?”

    念巧被胤禟冰冷的语调,也不敢说话,低着头往屋顶上一指。

    众人顺着手往上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坐在高高的屋顶之上,身材纤细,不是苏怀暮是谁?不由得大惊失色。

    一阵风吹来,白衣飘然若仙,仿佛要乘风归去,美之极也。胤祯此刻却没了欣赏的心情,只瞧得心惊肉跳,生怕风把苏怀暮吹下来摔着,急吼吼挽了袖子,撩起袍角,“我上去把她接下来!”找了一圈没找见梯子,喃喃自语,“她是怎么上去的?”瞅见旁边几个丫鬟婆子仍在呆愣状态,上去就是一顿狂吼,“瞎了狗眼了?还不去给爷找梯子来!”

    胤锇也在一边瞧得肝儿颤,瞅见上面苏怀暮一动,以为她要掉下来,唬了一跳,往前急迈一步准备接着。

    胤禟在一边脸色冷冷,桃花眼半眯起,一时瞅不出是惊还是怒。

    远远地我就看见他们过来,如今一群人在底下鸡飞狗跳的,更是瞅的分明,不过不愿吭声罢了。

    在这里仿佛离蓝天更近一层,对着小酒壶喝一口菊花酒,再吃一块金钱花糕,也别有风趣。

    正吃的得趣,只听胤禟在下面冷冷道,“怀暮,快下来!”

    哟!听声音还像是生气了。哼!我还没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下去!重阳节本来就应该登高,我干嘛要下去?你们在宫里登你们的,我在这登我的。做什么要管我。”

    胤禟声音柔了下来,“乖啊!别调皮!快下来吧!上面呆着危险!今儿个原是我们不对,可我们也没想到今年皇阿玛会留我们在宫里赏菊登高啊!”想把我先哄下去再收拾我?早看穿你了!

    胤锇也在一边粗着嗓子道,“对啊!怀暮,我给你赔不是了!”

    我探头一看,婆子们已经抬来了梯子,胤祯正要打算往上爬,再不下去他就要亲自上来来揪我下去了,到时候反而无趣。

    想到这里,我把油纸包中剩下的金钱花糕往怀里一掖,左手夹着酒壶,起身走到屋檐边,往下跳去。底下顿时一片惊叫声,念巧几乎要撅过去。胤祯正爬到一半,见状伸手要扯住我。我轻笑一声,伸出右手在屋檐轻轻一搭,翩然落地,酒壶里一滴酒也没撒。得意啊!简直想要为自己叫好。

    再一瞧,众人脸色煞白,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我。我不由得缩缩脖子,刚想溜,就被脸色铁青的胤禟一把揪住后领,“怎么,想溜?”

    “没,没有。”我干笑,眼睛瞅见胤祯下了梯子走过来,忙向胤祯求救,“胤祯救我!你九哥不讲理,放了人家鸽子,还要打人!”

    胤禟失笑,“我何时要打你了?”

    “你照镜子瞅瞅你的脸,分明就是要行凶。”趁胤禟松开我领子,我赶忙躲到胤祯身后,继续哭诉,“可怜我一个孤女,就只能这样任人欺负了去了!”一边伸手去抹那根本从没有过的泪。

    “行了!我的小祖宗!”胤祯把我从身后提溜出来,“谁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我讪讪地放下手,也不假哭了。“我哪有。”

    “怀暮,以后可不许这样吓人了。”胤锇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此刻念巧刚从昏厥中被人掐醒,此刻嗷嚎着扑了上来,一双手在我身上乱摸,“小姐,你没事吧?摔坏哪了没?”

    我一脸黑线的把她扯开,“我没事。”

    她梨花带雨地声讨我,“小姐,怎么一个转身你就上了屋顶了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十条命也赔不起啊!”

    汗~~说的我跟猴子似的,还一个不注意就上了屋顶。有这么说自己小姐的吗?再说了,当初那高楼大厦都能徒手攀爬,如今这样的高度对我来说,岂不是如履平地?

    心里对众人的紧张不以为然。撇撇嘴就要进屋。一转头,在人群中看见一道陌生的身影。

    重阳佳节(下)

    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一身月白,腰间系雪青色腰带,腰间仅佩一块碧色玉佩,就那么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我,嘴角的笑意暖如春风,眼神清澈,似能洞彻人心。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满树的梨花盛开。

    见我发怔,胤祯忙介绍道,“怀暮,这是八哥。”

    我福了福身,盈盈一笑,“八贝勒吉祥!”

    胤禟几个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胤锇奇道,“今儿这是怎么了?”上来就要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