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瑞凰.1

      瑞凰 作者:可乐无理

    冬歌之鸡飞狗跳

    今年的秋季似乎比往年的要短了许多。

    转眼间便到了寒冬腊月。

    帝都的冬季不似南方的四季如春,亦不似北方的冰天雪地,温和且中庸。入冬后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雪,昨夜的应是第九场。

    人言雪落无声,可是昨夜我却倚在灯旁认认真真的听了一夜的落雪。

    细微的,小心翼翼的沙沙落地声恰似雪j们窃窃的私语,隐i的低吟着人间不可解读的妖丽语言。

    卯时,天微明。

    一夜未合眼的我起身披上紫金貂绒斗篷,随手将摊在檀桌上的素白绢纱搭在臂弯,准备趁着残雪未住,到林苑的hua榭上去折几只早开的梅hua回来装点房间

    绕过暖阁时,见睡在火炕上的小十二况后天酣睡正甜。应是梦见了极美妙的好事,露在锦被外的小脸笑颜如hua,傻傻的扯露出齿龈来。

    可爱的小家伙。轻笑着叹了口气,转身蹑着脚的走出暖阁。

    现在可不能小看我这个弟弟小十二了,这小子俨然已经修炼成为半个暗探了,不一定在某个时候就会隐藏在我的周围,密切的观察起我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就拿出他皇族的特权阻止一切他看不顺眼的人靠近我。对我因私密空间被打扰而产生的不满情绪他不但视而不见,且还沾沾自喜的自诩为护hua使者!

    这种颠倒黑白的手段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教的!!他一定是受我那长不大的五哥况后昊的指使,并在父皇的怂恿下跑过来做眼线的!!

    话说自我回到九真国的那ri算起,我的生活就没平静过。

    甫一回到宫里就被“愤怒中”的父亲大人禁足在绾鸾宫里闭门思过一个月,将我和身边所有的人隔离开来。同时让我在思过期间写份关于“过早结婚导致的种种弊端及恶劣影响”的悔过书来,并且要求必须写满十万字!!

    被强制按坐在书桌前的我,望着眼前一个忙着研磨一个忙着铺纸的雄壮侍女两只,气的只想拿砚台狠狠的砸皇帝老爹的大头几下!什么“过早结婚导致的种种弊端及恶劣影响”?!那我的姐姐们比我结的还早呢!怎么不去让她们写?!还有这两个负责我饮食起居的侍女也不知道是老爹从那个殿里找到的,长的居然比夏侯尚还高!还壮!随随便便一个手指头捅过来就能让我软绵绵的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半天!

    我忍啊忍,好不容易忍满一个月,将那厚厚的一本自己也不知所云的悔过书胶给老爹后,想着终于可以脱离苦海,然后找我那又是许久没见的郁闷夫君夏侯尚长谈一番,将我们彼此间许许多多的小问题认认真真的解决一下。

    是在我的软硬兼施下,老爹只勉强让我可以偶尔回到夏侯尚他老爹在京都的府邸上小住,却死也不同意再一次让我离开京城和夏侯尚去东北戍边。

    抱着只要离开皇宫去哪里都可以的心态我乐呵呵的同意搬到公公婆婆家去住!可是新的挑战却始料未及的从天而降!

    那个从一开始就看不极度不顺眼的公爹大人—夏侯山老将军自我搬进定邦公府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千方百计的阻挠我和他儿子见面,时不时的举着三从四德的旗帜暗枪暗箭的运用讽刺挖苦压榨排挤等等无聊的手段打压我,并且还联合起全府邸的上下人等忽视、无视、漠视我的存在!!再加上我那些皇兄皇姐皇弟皇妹们无时无刻的起哄穷搅和……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一直希翼的安宁平淡的生活永远是那么的鸡飞狗跳呢?

    要不是为了维持我端庄高贵的形象,我真想扯着头发绕着皇城狂跑狂喊一百圈啊一百圈!!!

    ——————————————————————————————————————————

    只是这看似鸡飞狗跳却过分正常的ri子却又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对于我失踪数月的原因及在真乾国所经历的种种,我不知道宿哥哥是如何与别人解释沟通的,但是无论是父亲大人也好,姐姐哥哥们也好,甚至是夫君夏侯尚也好,都对此事不闻不问,三缄其口。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超不正常的超自然过渡导致我有时在夜半梦酣的时候甚至会突然惊醒,瞬间的以为那几个月的遭遇只是我的南柯一梦,可是曾经深刻在脸颊及肩膀上的痕迹却又如无法愈合的伤口般,反反复复的发作,痛入骨髓。即使用最名贵的药抚平它也好,无法忘却的记忆却已然刻在心底了。

    还有禹家……他们,也同样过分的安静了。或许是父亲和宿哥哥用了什么手段压制了他们,也或许,这不寻常的寂静预示着什么不详的征兆?

    唉……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

    哎哎?!我管他那么多做什么???我撇撇嘴突然觉得在这里杞人忧天的自己很是无聊的说。

    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地塌下去有r儿厚的垫着!我即矮又瘦,总不会件件倒霉的事儿都轮到我身上吧?

    愿意隐瞒的就隐瞒去,喜欢玩手段就好好的玩去,爱装聋作哑的就当他是残障人士去,有什么家族恩怨的就死劲儿的互掐去……爱怎么折腾,愿怎么折腾,能怎么折腾的就赶紧瞎折腾去!反正,什么事儿都离我远远的就好!

    人家目前的心愿只是想和夫君大人温温馨馨的过好自己的小ri子。虽然现在我们彼此之间有点小小的纠结难解,不过没关系,相信只要我努力改善,假以时ri我们的生活必定会一帆风顺,合合满满,幸福健康的~~嘿嘿嘿嘿嘿……

    我窃笑数声,眼前想象着我们未来生活的绮丽画面。

    …………

    “在笑什么呢?”

    “哎?!”

    骤然在耳边响起的男xg嗓音让我吓一跳,我侧身看去,那个站在絮絮飘雪下许久未见的伟岸男子依旧是一身的轻铠装扮,注视我的虎眸里笑意盈盈。

    见我惊讶的样子,他不禁戏谑的笑道:

    “晨曦微露,万籁还寂,夫人便起身来到这荒隅之处掩唇窃笑,敢问是为哪般?”

    我闻言忙颈首垂颔,双手相握抵在胯间,腰肢微沉,福了一福,低眉顺眼的嗳道:

    “青雪如锦,舞风有音;雅梅暗开,醇风传香;如斯画景不觉令妾身倾心如醉,无心睡眠。故晨明踏雪而来欲想折梅几枝,聊慰闲趣。谁想妾身不端仪态却猝被夫君大人觑见,真真羞煞人也~~”

    说罢,咬唇做敛眉害羞状。

    “哈哈哈哈哈哈……”夏侯尚听罢哈哈大笑数声,伸手托着我的手肘将我扶直,指着墙头上从hua谢那端生长过来的白梅,笑道:“夫人且看,令夫人倾心的可是那枝早开的白梅?”

    细眉扬了扬,一双水眸也不去看那梅hua,眼儿只或轻或浅的凝睇着他俊朗的面庞,细声道:“夫君好生英明,正是那枝。还望夫君屈尊为妾身折得那hua儿。”

    手指改以轻抚在我的脸颊上,他亦笑意盎然的凝睇着我,摇头叹道:“不可,不可。”

    “哦?因何不可?许是那hua儿萧条未开,不入法眼?”

    “非也,非也。”

    “或是这冬寒入骨,怕伤了它hua骨之气?”

    “也非,也非。”

    “嗯?那究竟是为何?还请夫君言明呢。”

    夏侯尚勾唇轻笑,覆在脸颊上的指尖狀似无意的划过我的樱唇,不知何时绕到我背肩的长臂猛然一收,将我带进在他宽阔的胸怀之中。

    “霜梅虽傲,不若夫人温婉雅丽;虽有暗香浅送,不若夫人玉肌纯香,相较于hua儿,夫人更让为夫眷爱留恋……试问有如此璧人在前,为夫怎会愚钝的有‘hua’堪折而不折呢?”

    说着,琥珀se的虎目越发的深邃起来,打趣的声音渐言渐低,而后变成了附在耳边的呢喃,一语未罢,他那滚烫的唇舌已穿过狐裘的重重围挡,在我的脖颈间恣意亲吻起来。

    铁般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躯体里般,略有些粗糙的下巴摩娑着我的脸庞,带着呵痒痒般的温热气息,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噬咬着我的耳垂……

    “瑞凰……我好想你……”

    含糊不清的呢喃一句又一句的飘进我的耳膜里,仿佛是在抱怨什么似的带着几分委屈。

    冬歌之俩俩相望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动笔了,所以文笔有些生疏,脉络也有些混乱……各位看官大人们见谅呢。

    还好这是小白文,所以可以找很多理由来搪塞文章的粗陋之处,哇咔咔

    希望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转的说。

    还有,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与等待,阿里嘎多~~三克油~~~油啊歪欧可木~~~~~

    ———————————————————————————

    哎……说来也真是委屈了他。我这个公主老婆的背后不但有个任xg起来莫名其妙的皇帝老爹,还附带一堆难搞的皇亲国戚们!再加上他那个同样恋子成癖的公爵老爹……

    还有…我这个新婚的老婆不但不听他告诫的任xg跷家游山玩水,而且还顺路意志不坚的一枝红杏出墙去,没能为他忠贞不二的守住贞洁……

    起初甚至想过,若他怨我未能对他从一而终,即便是休了我,我也毫无怨言。可是就此事他却从没提过半句。在这几个月中寥寥数次的短暂相见中,他每一次所诉说和表达的都是他的思念。

    这样的男人让我感觉亏欠他的更多了。所以我暗暗许下了誓言:只要他不放手,我亦绝不背弃于他。

    思及此,我埋首靠进他胸怀里,低喃道:“我也好想你,尚……”

    余音未落,唇瓣便被他狠狠的压住,温热的唇舌还未来及温暖冬ri的冰凉,他便迫不及待的用舌尖近乎粗暴的撬开唇齿,汲取里面甜蜜的甘泉,贪婪的翻搅纠葛着,热情的仿佛想要吞噬掉我的灵魂……

    不知是因为肺叶里的空气全部被他吸光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极端热情的传染,双腿竟然仿佛站在云端般的软绵无力起来,心脏怦怦直跳,浑身如火烧一般的燥热。

    好像对我身体的异样变化了如指掌,夏侯尚结束了这个冗长的亲吻后,伏在我的耳边低低的笑道:“站不稳了么,瑞凰?要不要去我的书房?那里比较静。”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挑逗。

    “哎?”我有点反应迟钝的张眼望向他。他的书房好像在府邸的最南边,要走好远的……

    他无奈的笑叹了口气,低首与我的额头相抵,大手穿入斗篷里,手指顺着我的腰线缓缓的下滑带近,“我是说……”他顿了下,暧昧的话语混着他湿热的气息钻入我的耳中:“瑞凰,为夫都禁欲好久了……”

    “哎哎??!!”

    像是突然被热水烫到,我的脸此刻一定是红透了。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啊啊啊!!!

    心如有只小鹿乱撞,我面红耳赤慌里慌张的东瞧西看却不敢直视他。

    “但是,但是现在刚刚天亮,可不可以晚上再……”

    “不可以!”不容我说完,夏侯尚想也不想的就gan脆的拒绝道:“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恰巧今儿天气还不错,下着雪,hua儿还开了,所以,就今天!就现在!和我去书房吧。”

    “……”

    这种事情貌似跟天气和hua花草草的没什么必然联系吧……我无语的望着一脸笃定的夫君大人。

    不过今天机会难得倒是真的,回国至今,除了间距远大于三丈远的两两相望外,我们之间最近距离的接触就是因某些特殊的原因,而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当然,同时围坐在桌子旁的人多到菜都不够吃的地步,热闹的跟过年似的。而我们俩则永远是相对而坐,我坐正北,他坐正南。连我想给他夹道菜以示恩爱之意,都得起身用“扔”的才能搞定。而此时此刻,我的身边居然连小十二都不在,这样的机会差不多仅此一次,绝无仅有了。

    方才不是还想着要改善和促进与他的夫妻关系,彼此相敬如宾,画眉束发,朝夕相对的快乐乐过好我们的小ri子么?此时正是天赐良机!!

    思及此,我一把握住夫君大人的双手,眉飞se舞的道:“夫君,书房在哪个方向?”

    夏侯尚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屈身拦腰将我抱起,“我带你抄近路。”

    说罢,他气运丹田,双足点地,朝书房方向凌空便要来个踏雪无痕,谁知第一步刚刚踏出去,就听不远处有人突然暴喝一声:

    “岂有此理!成何体统!”

    头顶树梢上的积雪因那人的狮子吼如狂风过境般砸落我们一身,于是在我一声惊叫的伴奏下,夏侯尚左脚拌右脚,一个踉跄从墙沿上掉了下来。

    原本烈y般灿烂的俊颜一紧,立刻变作无限的委屈恼怒,他不甘不愿的转过身来,对着狮吼狂人颔首行礼道:

    “父亲。”

    一身便装的夏侯山老将军几个箭步窜到我们眼前,脸上y云密布,圆瞪的虎眸在儿子夏侯尚和窝在他怀里的我的身上,来回逡巡了几遍后,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凭空又是一声震天狮子吼: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瞬间我就耳鸣了……

    我挣扎着赶紧从夏侯尚的怀里跳了下来,急急颔首行了个礼,道:“父亲大人早安。”

    夏侯山忙摆了摆手,沉声道:“不敢不敢,公主折煞老臣了,应是老臣给公主道安才是。公主,老臣这厢有礼了。”

    说着,倒身便拜。

    不等我做出反应,夏侯尚已然一个箭步将他扶住。

    “父亲!”他嗔怪的道,“如今瑞凰已是你儿媳,在府中你不必如此恪守礼仪。”

    “没错,父亲大人,都是自家人,随意就好。”我亦扶住老头的手肘,笑道。

    “是,老臣谨遵公主教诲。”老头没什么诚意的瞥了我一眼,敷衍道。转而抓住儿子的手臂,大声训斥道:

    “朗朗乾坤,天地可照,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却在这光天化ri之下放肆男欢女爱,做出如此浪荡不端之举!!真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说罢,对着夏侯尚的胸膛便饱以连环老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父态!

    就算夏侯尚长的比较壮你也不能这么个打法啊!

    我看着我家夫君忍痛承受着他没完没了的连环老拳,心痛不已。夫君的胸膛肌r健壮又富有弹xg,宽度正好温度适宜,如果不小心打成西高东低形,ri后我的夫妻生活还怎么和谐啊。而且什么“浪荡不端之举”,这老头的话明明就是指桑骂槐,无理取闹嘛!

    我忍无可忍,上前大喝一声——

    “住手!”

    哎?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诧异的看去,只见夏侯尚一掌搪住他老爹的拳头,剑眉倒立,终于压不住火气的不耐道:

    “父亲,我与瑞凰乃是夫妻,谈情说爱有何不妥?我俩耳鬓厮磨、笑语相谑,又关神明什么事?父亲不要妄加指责,屈意我等。”

    说的好,夫君!!我都要鼓掌啦~

    我以袖掩唇偷笑数声后,不待老头子火山爆发,忙拉了拉夏侯尚的袖子,小小的“呜”了一声,直到他们父子二人的视线全部投注到我的身上,我才不疾不徐的低头掩面,状似羞愧万分的嘤嘤细语道:

    “父亲大人,请您不要责怪夫君,都是瑞凰的不好。瑞凰不识大体,嚷着要和夫君戏雪折梅,不想却被父亲大人觑见,惹得父亲大人大动肝火……瑞凰真是不孝,还请父亲大人原谅……呜呜~”

    为了增加效果,末了在几不可闻的嚅嚅话尾我还哽咽了几声。

    这叫以退为进,我这做公主的摆出低姿态,如此谦卑恭顺,看夏侯山老头还好意思反对我们夫妻恩爱么。

    “瑞凰……”夏侯尚感动的望着我,屈指搽了搽我泛红的眼圈,如星的虎眸里盈满了爱怜。

    “夫君~”我呜咽一声,顺势靠进他的怀里。眼角余光瞟向呆立一旁的夏侯山。老头子啊,识趣的赶紧走吧,不要打扰我们夫妻二人甜蜜蜜啊啊。

    老头子看着相拥在一起的我们,老脸涨的通红,下巴上的胡子止不住的抖动不已。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孽子!”

    我再次耳鸣了……

    只见老头子非但没如我愿的诺诺赔罪,诚惶诚恐的安慰劝导,反而更加的暴跳如雷。他双手左右一分,强制将我们拉开,对夏侯尚怒吼道:

    “孽子!居然让公主伤心流泪!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说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走,给我到祠堂跪着去!!”

    说着,怒气冲冲揪起夏侯尚的衣领便飞也似的卷尘而去!

    哎哎??哎?

    我在眨了眨眼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夏侯老头子的反应能力不是我等小菜鸟可攀比的啊。不亏是驰骋疆场和朝堂数十年老人家。

    他不是看不出我与尚的夫妻情趣,也不是看不出我们你侬我侬的情调。相反他头脑清晰明朗,dong悉了我的一切小手段,并毫不留情的加以粉碎破坏。至于他因何会如此我不知道,或许他压gen就不曾希望一位公主成为夏侯尚的妻子,或许他讨厌我这个硬送上门来的儿媳,或许他惧怕某些难惹的势力……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心中轻视于我的敌意而今倒是让我明白了个透彻。

    唉~

    我摇了摇头又长叹一声。生活啊,永远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踮起脚折了几枝白梅,放入素白绢沙中细细包好,然后我踏雪原路返回。

    “是梅hua呢,好漂亮。”

    卷着被子暖暖的盘坐在床上的小十二况后天见我捧在怀里的梅hua,嘻嘻笑的赞道。

    “你何时对hua草有兴趣了?你不是自诩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屑于这些hua草风月的么?”

    我奇怪的横了他一眼,转身将白梅c入一尊黑se的双耳铜鍪里。

    “是没兴趣,只是今天觉得它们分外的可爱罢了。”他朝我嘻嘻一笑,倒头又躺回去接着睡个回笼觉。

    我费解的瞅了瞅小十二貌似很开心的背影,这小子今天怎么转了xg子了?还笑嘻嘻的没完?瞅了他半天,也猜不出了所以然来。于是我收回视线,正想去换下衣衫,梳洗一下,余光却蓦地瞥见小十二放在床下的鞋子。

    只见那双黄se的锦绣祥云短靴的鞋帮上却沾着几块未融的残雪!

    原来如此!!

    我怪道夏侯山这老头今ri怎会起这么早?身着便服就风驰电掣的急急奔来。原来如此!

    我仰天叹了口今天不知是第几口的气,无力的很。

    夫君大人啊~不是妾身我不配合你的书房计划,而是这豺狼当道,暗鬼横流的荆棘之路实在是太过艰辛了。夫君大人啊,原谅臣妾的懦弱,臣妾人小力薄,单纯柔弱,不想自找麻烦的惹祸上身。夫君大人啊,你就……忍忍吧~

    绯桃之拈hua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我鸟~~~~~~

    我讨厌写这种桥段…………

    “尚,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你还是继续,忍忍吧………”

    我双手合十,对空默默的向夫君大人忏悔道。

    桃hua开了,杨柳绿了,春天到了。距“书房计划”的失败已两月有余。而新的“书房计划”却因男女主角无法凑齐而陷入无限搁浅的状况。

    听说忍了n月+两个月的夫君大人,最近则是忙着和京都的列为将军们开各种名目的议会。盛名与荣耀的光环下,总是需要承担更多的辛苦。

    一年之计在于春,不光是夏侯尚忙碌着,整个朝歌似乎都如春ri里复苏的虫鸟般,活跃起来。

    前几ri进宫拜谒皇帝老爹,他没有如平ri里那般的任xg,非要让我留下多住几天不可,却整天和一些大臣权贵们讨论事情到深更半夜。哥哥姐姐们更是不敢倦怠,忙的连影子都捉不着。

    无官一身轻的我此时是最开心不过的了,不但不用辛苦工作,而且连平时盘旋在周围的无形压力好像也减少了很多。

    春天真是个好时节呢。

    夏侯尚连着几ri不曾回府,小十二也趁机不见了踪影。紫扣和绿袖被留在星泉的将军府帮忙料理府事,而新调来的侍女们大都是夏侯家所安排,唯唯诺诺的难以亲近。

    于是今天身边难得的安静,恰好心情也不错,天气也是温暖和煦。定邦公府的林苑里有处桃hua开的极好,不若去闲逛片刻,晒晒y光。我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这样忖道。

    于是随身拿了本书,吩咐侍从们不必跟来,信步朝林苑的方向走去。

    粉se的春桃开满一苑, 落hua铺满了石路和青草丛生的阆苑。若恰有一阵清风吹过,簌簌飘落的绯红之se能瞬间遮幕住天空。

    闲庭信步走了一会儿,择了一棵开的最盛的百年古桃下的石凳坐下,拿帕子挥掉石桌上的hua瓣,靠在上面,借着头顶上hua木的荫se,翻看起随身带的书来。

    当看到书中某xg格暴烈的武将咬牙切齿的一句:哎呀呀,这竖子小儿却将那恩德换仇报,待老子一锤敲得他满脑开白hua!!

    不由得被这谐趣话语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公主笑起来还是那么的可爱,让人心动不已呢。”

    平地出然冒出的笑语吓我一跳,我惊诧的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几步远处的绯se桃树下,一个执扇的白衣男子正笑意盈盈的凝睇着我。

    我心口一紧,呼吸一窒。

    竟是禹苍!

    从未料到他会出现在在夏侯府里,也不知他在那儿站了有多久。我惊骇的竟忘记如何反应,呆坐在石凳上,望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我。

    白衣男子施施然的停在我的眼前,微笑的桃hua水眸流光溢彩,他微微弯下腰来,深深的望着我的脸庞,柔声轻笑道:

    “好久不见,公主的樱唇也还是那么的妩媚,尤其是现在微启的样子,真是诱人呢~”

    像是被猛然惊醒般,我忙垂首用帕子掩住双唇。而后又惊觉自己太过敏感,而做出小家气的举动来,不觉气恼的抬眼瞪向那个笑意更深的始作俑者来。

    “禹大人,别来无恙。你还是那么不羁的爱漠视礼仪。”

    我横了他眼,冷冷的讽道。侧身将书合上,平整了下书的四角,却不去看他。

    禹苍闻言吃吃一笑,刷的挥开扇子,撩袍动作优雅的坐在我的身侧。

    “这都怪公主,您的天人之姿让在下每次都心神荡漾,忘乎所以,请原谅在下的失态呢。”

    靡丽婉约的声线带着三分嗔怪。

    “呵呵,大人的理由真是让瑞凰无从责怪。瑞凰对大人的口才一直都佩服的紧呢,当然,对大人屡屡的失礼之举也是莫可奈何啊——大人要拜访瑞凰向来是不提前送拜帖的……”

    “唉~公主殿下,这可是冤枉在下了,不是在下贸然唐突,只是侯门深似海,在下又不巧不知因何得罪了夏侯将军,所以只有出此下策,若不如此,哪得机会一睹公主芳容呢?”

    我狠剜了眼这个击扇喟叹连连的伪君子。真想揪着他的耳朵大骂三声“无耻之徒”!

    你不但得罪了夏侯家,皇家,还害得我现在举步维艰,被半软禁了这么长时间!我这混乱的生活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能一举得罪这么多人,也非常人能为。况且他做的一切还是为了达到某个我所不知的目的,其背后貌似还有整个禹氏家族的支持和协助。想来有些可怕,皇朝的第一大家族整合起来要完成一个y谋的话,其成功率是不容小觑的。所以我一直庆幸为自己选对了夫家,起码皇室因此拥有了一半制衡的力量。

    而今ri,他能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悠闲的在此与我胡扯,可见此时就算我喊破喉咙,也不会有半个侍卫婢女闻声而来了吧。

    所以我要冷静。

    我按捺住光火的情绪,扬眉假笑数声:“禹大人这般圆滑世故也会得罪人么?莫不是误会?如此,瑞凰得好好跟夫君帮你解释下。我们夏侯家家风豁达,相信误会很快就能解除呢。”

    禹苍闻言,脸上笑意渐渐隐去,搁在石桌上的手紧攥扇子,猛然趋身探近,似笑非笑的睨着我,声调降了半分:

    “公主……不要急着撇清关系嘛,您这样冷淡,在下会伤心的,毕竟一夜夫妻百ri恩呢……在下,至今夜夜耳畔还能听到公主妩媚的呻吟,鼻端还能闻到公主肌肤的幽香,唇舌里还残留着公主的甜蜜呢……公主,你能说忘记了在下么?在下不信。相信,夏侯将军也是不信的~”

    无耻!

    我柳眉倒立,愤恨的怒瞪向他似笑非笑的脸。我紧拧手帕,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作。能拖一刻是一刻,相信夏侯府里的侍卫并不都是吃gan饭的人。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又旧事重提,纠缠的没完没了。

    我稳了稳情绪,对他的话只当没听到,笑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大人此次来访,可有何事?”

    似笑非笑的俊颜愣了下,好一会儿后又仿佛自嘲般的哼笑一声,挥了挥扇,道:“在下确有一事要向公主禀明呢。”

    像是在酝酿措辞般停顿了下,他深深的凝望着我,有种温柔悲凉的感觉自他的周身流淌而出,他站起身,伸手缓缓向我的脸颊探来。

    我下意识的偏头躲闪他的手指,眼角敌视的瞥了他眼。

    修长的指尖在脸颊旁顿了顿,轻笑道,“刚刚有朵调皮的桃hua落在了公主的青丝上。”

    说着,他自我的发间拾起一朵落hua,上挑的眼角轻睇着我,指尖夹着那hua儿放在鼻端嗅了嗅,微阖着长睫似在陶醉。然后反手那朵桃hua小心的揣入胸前的衣衫里。

    见他如此举动,我不觉脸儿一红,忙低首理了理胸前的发丝加以掩饰,口里催促道:“大人有何事?请明言吧。”

    “瑞凰……”他叹息般的呢喃轻唤道,直到我再次抬眼询问的看向他,他才笑道:

    “明ri,我就要出征了。”

    哎?!!

    —————————————————————————————————

    出征?!!

    我疑惑的拧起眉毛,西北战事刚平,又何来战争?

    他面含不恭笑意,语气却分外认真的缓缓说道:

    “陛下册封在下为征夷大元帅,统领十万j甲将士,开往西北边疆,攻打古磷国。陛下对古磷国势在必得,以六月为期,命在下誓要攻下古磷国都,取得皇室传国玉玺奉上……”

    “不会的!”

    我骇的一跃而起,双目圆睁紧紧的盯着他,妄图在他的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我国和古磷国一役刚刚结束不久。古磷国因为得到了部分布兵图和粮草分布图的原因,过于自满和贪心的大肆挥师而来,结果战事一发不可收拾的规模扩大化,最后不得不把戍守在东北边境本用来震慑真乾国的,帝国最锋利的守护盾剑——夏侯尚统领的军队紧急调到西北前线去,至此帝国西北过半的领土都不可避免的卷入了战争。

    而残酷的战争历时数月才落幕,夏侯尚也只是将古磷国打回疆界之外后便鸣金收手了,并未趁机长驱直入,攻池略地。为的就是偃旗息鼓,平息民怨,整顿民生,调养生息。

    遑不论我国此举在各国间赢得了广泛的盛誉,博得大度之名;单纯点说,之所以帝国会如此,都是因为没又足够的把握去吞并古磷国。时间,粮饷,兵卒士气,国民意愿及对方那不可小瞧的拉锯战能力:古磷国丛林密布,沟壑千万,光是迂回游击之战我们就耗不起的。

    最重要的是,帝国最大的威胁既不是古磷国,亦不是北狄国,而是与东北比邻而居的真乾国!她太过广袤,太过富庶,太过强势,太过傲慢!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危险的信号,所以帝国必须韬光养晦,储蓄内力,以备不时之测。

    皇帝老爹是个施政稳妥的帝君,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个国家,他怎么会下如此荒谬的旨意?!

    这决不可能!

    “不会的!”我重复道,“这是不可能的!父皇绝对不会这样做!”

    “呵呵呵,公主也觉得不可思议么?但这千真万确是皇帝陛下颁给下臣的圣旨,在下不敢欺瞒公主呢。”

    禹苍悠悠闲的摇着扇,妩媚的桃hua眼意味深长的轻睇着我,笑道:

    “公主虽然足不出户,但对天下事却好像知之甚详。只是听闻些许片段就能迅速的将一切因果联系起来么?在下只说到出征古磷,您就敢断定在下所言乃是玩笑。连陛下及朝堂上阁老们的意向也能了若指掌…这种天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哦。”

    “战事刚平,无端挑起争端不是我国政风。瑞凰只是合理推断,大人多想了。”我冷哼一声,驳道。

    禹苍擎扇哈哈一笑,无奈的长叹口气,语调宠溺的道:

    “公主,您没察觉到么?您在在下的面前总是会不自觉的露出可爱的小尖牙,聪明的小头脑,俏丽的气恼神态,这些对在下来说是莫大的恭维。

    但是,如今的朝廷也好,皇室也好……甚至是,夏侯将军也好,他们所做的一切有朝一ri会让公主殿下无法再独善其身的,终将会把公主推向与您期冀的生活背道而驰的另一个方向……那时,他们也许会大吃一惊,也许会后悔莫及吧。呵呵,在下真想看到那一天……”

    我咬着唇,暗骂自己唇舌太快。而他含糊的笑语里分明是话里有话,像是做出某种预言般,顿让人心生不快。

    “瑞凰愚钝,不明白大人语意。”

    “呵呵,没什么,只是个任xg的赌罢了。”

    “哎?!”

    “是在下自己和自己打的一个赌。若公主有兴趣的话,待在下凯旋回朝后,在下就告诉您。”他太极一推,倒也推的远。

    凯旋回朝?十万j兵?哈?若能保住五万而回就是万幸了!我心中暗暗冷笑。

    当时夏侯尚支援西北战事的时候,麾下的j锐轻骑兵带去了十万,而彼时在西北驻守和增援的兵士足有三十万之多。

    禹苍不是夏侯尚!而他麾下的将士也绝不可能是帝国以一敌百的j英!

    且古磷国虽然战败,但是不等于也同时折损了他的gen基。

    老爹疯了么?竟拿帝国十万将士的xg命玩笑?!

    禹苍也疯了么?他还妄想能凯旋?

    “大理寺卿大人无论何时都自信满满,运筹帷幄,决胜以待的这份气度着实让瑞凰佩服。”

    我向他颔首福了福,忍不住讽刺道。

    禹苍闻言装模作样的仰天长吁一声,负手而立,望着头顶某枝盛开的桃hua,靡魅的嗓音哀怨的叹息道:

    “唉唉唉唉,事到如今,在下除了自信一些,谈笑风生一些,也别无他法。拜銮仪使大人和威武侯大人所赐,在下统领的十万j锐具是动用我禹家多年老本,陛下连一兵一卒都吝于调配于在下,夏侯将军麾下的j锐之师更是水中月镜中hua,想都不要想了。

    而武器盔甲,寒衣夏装,车马帐帷等军需装备都需在下这统领大元帅自行募集。至于粮草军饷等,兵部户部虽承诺待在下出征后会及时调度,但公主殿下应当晓得‘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在下前脚一走,后脚粮草想顺利运抵是难上加难…哎哎,不用说,粮草还需在下自行解决……”

    我闻言呆了半响,不可思议的道:“大人爱说笑,十万j锐出征,朝廷怎会如此马虎?做出诸多推搪阻碍之举?”

    无论宿哥哥和尚是如何的讨厌禹苍,相信他们也应该能顾全大局,不会糊涂的任xg妄为才是啊!

    且面前这个笑的牲畜无害的家伙也非善类,如同某种狡猾的兽类,轻易屈服的行为他从不屑为之,汲汲钻营是他的拿手绝活,只有他把别人拆吃入腹,不留渣滓,别人休想抓掉他一gen毛。

    他会轻易接手这个赔本买卖?可笑之至!在赔本的情况下还甘愿继续无限填坑?笑中之笑!!

    “呵呵~瞧,公主又拧起您那可爱的秀眉了。您老是怀疑在下话语的真实度,让在下不伤心都不成。”

    他拿扇子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打趣道。见我羞恼的瞪起双眼,他又忙换上一副授业解惑的嘴脸,掩唇吃吃笑道:

    “好吧,在下承认,在下半是被b无奈的。毕竟若想得到某种心仪的东西,势必得缴纳同等的报酬才行。就像是有罪的人需要为他的过错而付出代价——虽然他从不认为那是罪……这场战争说到底,不是国家对国家的战争,而是禹氏家族的战争。亦是在下,一个人的战争……”

    “一个人的……战争?”我咀嚼这句话,不甚明了。

    “正是。在下已于陛下面前立下军令状,若此战溃败,在下将难逃军法处置。

    “怎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已是荒唐,平白又加道紧箍咒未免绝情了些……

    好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他抚额愈发笑的妩媚,淡淡呢喃道:“其实朝廷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呢,在下能活着回来的可能xg微乎其微……”

    “…………”

    不由控制的,心脏某个地方像被撞击了般,疼痛的厉害。我怔忡的凝望着他,胸口郁结的说不出话来,

    若他所言句句真实,那么他面对的道路将是一条,完全孤立的,没有任何援助的,独自带着禹氏家族麾下十万无辜家臣将士,没有退路的……绝然赴死之修罗道。

    绯桃之蛇蝎心肠

    春帝挥了挥袖子,滑出一卷残风。婆娑了一树的桃hua后,便咻乎而逝。吹落了蔽空的hua雨,缓缓。

    怔怔的凝睇着在我们之间旋舞而下的千万细弱,它们仿佛在享受着生命坠落的愉快,缓慢的凋零;似乎又想凝固在半空中,不落尘埃。

    伸出手,一朵粉se的三轮桃hua跌进了我的掌心。天地间突然变得安静。

    我听到心底深处有一抹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瞬间点燃一簇小小的火苗,灼痛了某一处的柔软,灼灼欲燃。

    不行!太危险了!

    垂下手臂,藏在袖子里的手掌倏地握紧,捏碎了那朵脆弱的生命,同时也掐灭了那簇小小的白se火苗。

    双眼闭了闭。强迫思绪时空倒流的溯回再溯回……他的嚣张跋扈,jian邪狡诈;那些无耻计谋,肮脏手段;还有,如烙印般加诸在我身上的种种屈辱……一幕幕回现。

    睁开眼,心中一片清明。我微昂下颌倨傲的迎向摇扇媚笑,一径不语的他,对他绽出一朵最秀雅和煦的笑靥来。

    不可以退怯,也不可以怜悯。我对自己说。

    在那张仙姿俊雅的笑容面具的伪装下是一个jian诈狡黠,j谋善算的鬼狐!他的示弱和悲切便是他的诡计。

    他在试探我的内心,他在引诱我的屈服。他在等待我认输的那一刻……

    皇族不能轻信禹氏!

    我必须要打破他的陷阱!而且刻不容缓的需要马上说出,我想说……

    我想说。

    大人位高权重,洪福齐天,自有一gan护卫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大人此去定会得天庇佑,化险为夷。

    我想说。

    自古以寡敌众的战役比比皆是,大人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战则必捷。

    我想说。

    唉唉…大人此行危机四伏,瑞凰好担心~不若瑞凰此刻便去请求父皇,另派我家夫君前往可好?

    …………

    脑子里瞬间闪过了无数句话。

    但,像是被一双有力的手扼住了喉咙,我费力的张开了口,冲喉而出的,却是一道酸涩怨毒的诅咒:

    “大丈夫马革裹尸,英烈的死法!瑞凰在此恭喜大人,祝大人福寿与天齐,早死早投胎!”

    我刚刚说完,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恨它不听我脑子的指挥,兀自乱嚷。

    我满目懊悔的就见一直不愠不火、似笑非笑的禹苍听罢,桃hua眼顿时圆睁,直直的瞪向我;j致隽秀的妖惑面庞蓦地展露出一种纯粹的欣喜若狂来。他抢上前几步,竭力压低的嗓音深情的低唤道:

    “小瑞凰~~你果然还是……”

    “歹毒的女人!!”

    哈??!!!

    就听天外突然飞来一声怒骂,冲破了这危险的暧昧气氛,震落了粉se的桃hua几许。

    正在懊恼的数肠子悔青了几段的我,不禁嘴角抽搐的偏头循着那个声若洪钟的骂声望去。环视了一圈,终于在约一丈远的一棵桃树顶上隐隐看到一个人的身形。

    而一脸狂喜的禹苍闻言登时双眉一拧,挫败的表情亦望向树上的那位不速之客,无力的苦笑道:

    “二哥……”

    那人冷哼了一声,飞身两个远纵加一个空翻,瞬间便利落的跃到了禹苍的身侧。

    我不禁上下打探,但见环胸而立的来人身形与禹苍差不多一般高矮,但却生的虎背熊腰,鹤势狼形;长脸宽额,琼鼻方唇,一头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露出额顶的个美人尖,飞扬的狮子眉下一双j亮生动的杏仁大眼正满目鄙夷的斜睨着我。

    不同于禹苍的肌肤胜雪,黝黑的皮肤能跟黑炭比上一比,将他本身还蛮帅气的容姿平添了几分粗犷。一身平麻粗布的短衫打扮,更显的他的肌r累累、壮硕发达!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他都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反倒像是某个大户人家里的护院侍卫,拉到街上随便找个旮旯一蹲就是“喂,大壮,帮我把那二百斤米给扛进屋”的那种人

    如果我刚才没听岔儿的话,这位就是禹苍的二哥是吧?

    我胃忍不住有点抽。由衷感慨禹让老头实在是太有才了!!!

    同样的种子种下去,一颗开成了hua,一颗结成了瓜!生的儿子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极端啊啊!

    一个仙姿秀逸,妩媚动人。

    一个狂野奔放,匪气横布。

    在我观察他的同时,他也放肆的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个遍,末了,嗤笑一声,轻蔑的冷笑道:

    “哼,不亏是况后瑞凰!果然狠毒绝情!”

    “二哥!休要胡言,公主不是那个意思。”

    不待我扬声发作,禹苍忙按住他解释道,然后回头缓和气氛的圆场:“公主,请容在下介绍,这位乃是在下二哥,武略骑尉——禹莲。”

    拿着帕子象征xg的试了试口鼻,我似笑非笑的扫了眼禹莲,朝禹苍冷笑道:“大人,原来漠视礼仪是贵府的家风呢。”

    谩骂皇族不说,连最基本的颔首行礼都不屑去做,禹家嚣张的实在是让人厌恶。

    不料我话音刚落,那厢禹莲却暴跳如雷起来。

    “礼仪?我有什么礼仪好跟你讲的?!你这个歹毒的银妇!!”

    从没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恶毒骂过,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忍无可忍的爆发鸟。

    “只是个小小的武略,却毫无风度,屡屡口出秽语,粗鄙已极!!”

    禹苍也断然低斥道:“二哥,注意措辞!”

    “哼!我说错了么?就是银妇!”他挥开弟弟的阻挡,拔高嗓音,上前指着我的鼻端骂道:

    “况后家的女人个个都是口蜜腹剑的银娃荡妇!”

    我柳眉倒立,双目微眯,火气腾的一下子烧了上来……

    “禹莲!我与你素未谋面,我有何处得罪了你?就算你看我不痛快,今ri独独骂我也就罢了,本宫大人不计小人过,全当你疯癫痴傻!但你却变本加厉,肆意侮辱我皇室众人,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禹莲闻言,仰天哈哈哈大笑数声。

    “该当何罪?说真话也是有罪的么?你们况后家的公主们,本就如此!个个貌美如hua,却都生的一副蛇蝎心肠!表面温柔贤惠,背地里却银秽下流,浪荡成xg!”

    推开拦着他一直“二哥二哥”劝阻的禹苍,他赤红双目,气愤的吼道:“四弟,不要拦我,有什么好顾忌的?我非要把话跟这个歹毒的女人说清了不可!”

    “大人,不必阻拦,瑞凰也想知道自己是如何的蛇蝎心肠,浪荡成xg了!”

    心头的火像是突然又被浇上了几百斤的油,我恨不得冲上去揪起他的耳朵,问他凭什么辱骂我的家人!如果今天他不把话给我说的明白,定要让他把诋毁皇室的话统统吃回去!

    “好!索xg今ri我便说个痛快!”他恨恨的瞪着我,忿意难平的厉声道。

    ————————————————————————————————————

    “且不论咱们禹家先前对你的种种是对是错,其中自是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但自从你落水失踪之后,禹家便半点没有对不起你!当时我四弟心急如焚,连夜召集族内所有力量,倾尽全力寻觅你的踪迹。本来你离开星泉,与四弟同游之事无人知晓,我禹家那时就算撒手不管也能全身而退,招惹不到半点麻烦。但我四弟因心系于你,甘愿自投罗网,找到那个该死的况后宿帮忙!可恶况后宿却趁火打劫敲诈我四弟,要我四弟胶出麾下半数家臣兵马,当作合作的条件!他乃奶的,真是个卑鄙小人!要是换作我,管你帮不帮,反正丢的是你们家的银妇,爱死不死!”

    禹莲换了口气,讥诮的睥睨着渐露诧异之se的我,再次推开横在身前的弟弟,接道:

    “而那个王八蛋夏侯尚更是无耻,竟堂而皇之的将我家的那些家臣兵马统统收入自己的麾下!禹家培养了多年的子弟兵,就这么白送给了你们!四弟费尽千辛万苦,消耗万贯家财,终把你救回国来,你这狠心银妇不但不感恩相报,却玩了个隐遁之术,藏的无影无踪!我四弟数次请求见你一面,你不但不见,还躲在暗卫影武的背后用刀枪gunb,陷阱暗箭来报答他!最后又借口说什么唯有建功立业,功勋卓著的大将军才配得上你,联合况后宿夏侯尚,用诡计引诱四弟立下军令状西去征战!而皇朝却不给他拨发一兵一卒一粮一饷,明摆着就是让他去送死!

    明ri四弟就出征了,今ri想来与你道别。我等兄弟不忍他临行之前余愿未了,故遂了他的心愿,助他进来见你一见。你这歹毒女人不感动于四弟的情谊也便罢了,倒拿恶毒话语诅咒他!人道一夜夫妻百ri恩,去酒楼不能白吃霸王餐,召妓也得付清过夜费!我四弟这么温柔的一美男子,你吃饱喝足了,抹抹嘴回身就用蝎子尾巴反蛰它一口!难道你的心是黑铁做的?!你可知,我弟弟此次是拿身家xg命来博你一笑!!”

    他连珠带炮般噼里啪啦发泄完毕,如颈毛悚立的发怒狮子,义愤填膺的瞪着我狺狺粗喘。怨毒的样子相信他此刻非常想揪着我的耳朵质问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张着嘴,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像是同时被泼了极冷的冰水和极热的沸水,心绪汹涌澎湃上下翻腾。真是又惊又气又恼又可笑。

    说我吃饱喝足了,又反蛰他委屈的弟弟一口?!!

    这位大哥啊啊!被xx的可是我!你弟弟无耻卖国后被无辜牵连倒霉落水,几乎丧命的也是我!!

    禹家颠倒是非,强词夺理的能耐再次让我大开眼界。

    难道他认为我被他弟弟强行xx又xx,是件很开心的事么?!

    今ri是彻底领教了禹莲颠倒黑白的毒舌,顿觉无论皇室联合了什么人,又用了多么诡诈的手段来算计禹家,都是他们自找的!罪有应得啊!

    禹苍并非是束手待毙的愚钝之徒,宿哥哥明目张胆的要削剪他的羽翼,他就乖乖的照办?我可不信。他们私下应是明刀暗箭的胶锋了数次,赢者为王败者寇而已。

    而其中过程必是曲折复杂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以至于宿哥哥和尚连我都不放过,强行的将我摆在了与禹家完全对立的阵营里。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招数未为而知,不过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禹家上下如今应是恨我入骨了吧。

    我暗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于是清了清嗓子,温婉平和向禹莲笑道:

    “武略骑尉大人既已dong悉一切,事实诚如你所言,瑞凰亦不需多做解释……

    不待我虚伪的说完,他大手一挥不耐的打断了我, “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也没那个心思听你诡辩。”

    然后侧身对站在一旁以扇掩面,不知作何表情的禹苍叮嘱道:“刚才一时气愤,忘了和你说正事——前面的动静搞大了,此地已不可久留,你要速战速决,我们尽量为你多拖会儿。得,我先走了,抓紧时间啊,小心别又着了那银妇的道儿。”

    说罢,又偏头凌厉的横了我一眼。

    “好,二哥慢走。”禹苍无力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禹莲点了下头,飞身几个跳纵,又不见了身影,真是来如雷霆,去如烈风。

    我回过头来,气定神闲的微笑着看向禹苍。他亦咬唇看向我,面上似有赧se,瓷白的两颊上有两朵可疑的绯红浮晕。

    哦?脸皮堪比墙皮的桃hua大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暗暗的想笑。

    他清咳了下,打破尴尬的气氛,解释道:“公主千万不要生气呢,二哥本意并非如此,其实他只是和某位公主殿下有些误会纠结,所以一提及皇室,头脑便有些不清。”

    我微微一笑,道:“大人放心,瑞凰没有生气。但武略骑尉大人的迁怒面未免太广了些,听着不敬忤逆的很。不过也罢,与痴傻疯癫的人也是无理可讲的。”

    禹苍对我这不冷不热的暗讽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妩媚一笑,恢复正常的刷的挥开扇子,波光滟潋的星眸暧昧的凝睇着我。

    “公主宽宏大量的胸怀令在下好感动~在下替二哥谢过公主……不若我们再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如何?”

    “刚才我们说过了什么?瑞凰愚钝,不小心全都忘记了呢。”我假笑数声,企图蒙混。

    幸好啊幸好暴躁禹莲的突然出现结果了那团小小的暧昧氛围!至于那句该死的让我悔迭不已的话,打死我也不要重新提起。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禹苍惋惜的长叹一声,摇着扇子踱近面前,俯首直视我的双眸,媚声嗳道:

    “公主若忘记了便忘记吧。在下心里记得就行……在下明ri便出发了,与公主再见之ri遥遥无期,为解在下相思之意,公主不介意送在下一个小小的随身礼物,做为念想?”

    “礼物?”没料到他会向我讨东西,我想了想,朝他扬起衣袖原地转了个身,遗憾的笑道:“大人也看见了,瑞凰此刻是身无长物,实在没有什么能送给大人。”

    “相思之物不需名贵,是公主的随身之物就好。嗯~不如这支玉簪就送给在下吧。”

    禹苍媚笑一声,伸手飞快的探向我的发髻,等我回神后,本c在发顶的那枚白璧古玉的发簪已被他把玩在指间。

    “不行,这个不能给你!”我本能的拒绝道,伸手便要去夺回簪子。

    他反应迅敏的抬高手臂侧身闪开,另只手一把抓住我的臂膀,孩子气的扬眉笑道:“为什么不行?在下很喜欢呢~”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禁脸se一沉,厉声拒绝。趁着他笑容凝固的恍惚间,我蹦跳着将玉簪抢回手中。

    禹苍被我推开的向后踉跄一步,他怔怔的看着我,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受伤的神se来,爱笑的桃hua眼瞬间黯淡的没了光彩。他尴尬的收回还举在空中的手,不自在的顿了下,方生硬的持起扇子,发白的手指紧紧攥着扇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自嘲的哼笑一声,悲凉的嗔怪道:

    “公主好吝啬,又好冷淡。在下西征此去无归路,今ri可能就是在下今生与公主所见的最后一面,不过是讨个簪子,难道公主对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最后请求也要拒绝么?”

    胸口蓦地一悸,窒息般的难受。

    死桃hua,不要轻易露出软弱的样子啊。妖丽的假笑面具,嚣张的挑衅语调才应该是你骨子里的风格。吃软不吃硬心比豆腐软的我最受不了你摆出的这种低姿态~~

    其实不是我吝啬,而是那玉簪原是新婚时夏侯尚送我的心爱之物,怎能给你?!

    我暗暗咬着唇角,心里在皇室和禹家中间权衡半天,最后把心一横,想到他此番是为国出战,说到底也是效命于皇室,不必冷冰冰的非要拒人千里之外,就算顺从他一次做个人情又如何?于是弯起眼睛笑的灿烂,甜腻腻的哄道:

    “大人误会了,大人有所不知,此簪乃是别人所赠,如今怎好转送大人?一来是不敬,二来就算送给了大人,那也是借hua献佛,毫无诚意。不若瑞凰另送大人一件礼物,独一无二的,单为大人所有的礼物可好?”

    “公主说的可是真心话?”

    “怎敢欺骗大人。”

    “……”

    可能是奇怪我态度转变之快,禹苍狐疑的审视着我的表情许久,终于辨定我所言非虚后,如得到奖励的孩子般蓦地露出他独有的妖艳笑靥来。

    “好,那请公主现在就将那个独一无二的礼物拿来。”挥舞着扇子,恢复嚣张本xg的某男,嘻嘻媚笑着如是命令道。

    祈祷着堆砌在脸皮上的微笑千万要挂住,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嘴巴忍住不和他斗气。

    “大人稍待。”

    提裙落座在石凳上,拂去又密密凋落了一桌的桃hua,将手中的象牙白绢帕平铺之上。出来时只带了本书,文房四宝统统没带。我正犯愁间,忽的想到随身带的一物来。于是解下腰上的香袋,从里面掏出一盒用于妆扮的胭脂来,大红的颜se。

    拧开盒子,指尖沾了些许胭脂,对着素白的绢帕,闭目抚额略加思索,心中便有了腹稿。睁开眼抬指便写,洋洋洒洒,一蹴而就。

    我将完成的绢帕擎在手中,递给禹苍,笑道:“瑞凰才疏学浅,望大人不要笑话。”

    接过帕子,他上下略略扫视下,而后用那旖丽悦耳的声线缓缓念道:

    “将军战,

    青锋寒刃裂长空

    挥骑万里狙狂莽

    谁言桃hua不杀人

    借东风,

    朱门璋玉御枭鹰

    君行远,

    苍狼北望照残红

    绝尘一去白裳轻

    犀角吹破沙场令

    尽笑傲,

    归来共醉邀月明…………”

    读罢,他默默的凝视着手里的绢帕,久久不语。

    几乎以为他要石化了,我不禁笑道:“大人怎么不说话,不喜欢么?”

    “不,在下很喜欢。”仿佛刚从梦里惊醒般,他忙将绢帕折好,小心的揣入怀中。

    “公主这份礼物的确独一无二,在下即便有朝一ri到了黄泉,也要这锦帕形影不离,可时时慰我相思。”

    不带半分笑意的软语,诚恳真挚的过于甜蜜。少女还是喜欢甜言蜜语的,尤其这情意绵绵的话还是说给自己的。双颊不觉飞上淡红,心中却半是欢喜半是悲伤。这个男人任他有千般坏万般错,到底还是无法让人恨的彻底。

    “大人喜欢便好,恭维之话就不必说了,听着r麻。”

    哎哎,明明耳朵喜欢听,偏要装的冷若冰霜,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呢。

    仿佛dong穿了我的言不由衷,他以扇掩唇,抛了个风情万种的狐媚飞眼给我,吃吃笑道:

    “公主不让说,在下遵命不说就是。倘若在下此次侥幸能活着回来的话,到时还请公主兑现您的诺言,与在下月下对酌,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他轻轻拍了拍藏在胸口里的诗,提醒道。

    “…………”

    真爱钻空子!随随便便一首诗他倒看的仔细。我怎么老是疏忽了他的狡诈,不小心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瑞凰说话向来算话,若大人有朝一ri能完璧而归,瑞凰绝不食言,定于大人共饮同醉。”

    反正你死掉的机会大于活着的,就先应下你再说。我心里暗自恶毒的想到。

    “如此,那在下非得千方百计的,好好保护自己的这条小命了。”

    玩笑的话音刚落,隐隐就听林苑的高墙外传来了熙攘凌乱的脚步声,听着好像有很多人正在赶来。

    禹苍抬眸远眺了下墙外,咕噜了句“讨厌的家伙”,复又对我笑道:“公主殿下,不好意思呢,在下该走了~”

    “哦,大人慢走。”我颔首欢送道。

    可等了半天他还杵在原地,横看竖看左看右看的瞅着我,长吁短叹满腹哀怨。

    “哎哎,但是在下又不想走。在下好惭愧~明知公主心里舍不得在下~在下还要硬下心肠的道别~在下也心如刀割般,很不舍公主呢~~公主,您再仔细看在下几眼吧~~在下也仔细的看看您~~”

    装模作样的唠叨个没完没了他就是不走,我按下胸中油然而生暴力倾向,嘴角抽搐的假笑道:

    “大人,相信我,瑞凰绝对没有舍不得你的意思,你还是赶紧走吧。”

    “嘻嘻,公主又害羞了,好可爱呢~~”

    “呵呵,大人又无耻了,好讨厌呢~~”我忍无可忍的掐起嗓子,yy怪气的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伸出修长的手指宠溺的点了点我的鼻子,“和公主一起不开心都难呢,公主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是给在下最美味的饕餮享受。”

    手指慢慢滑到我的耳后鬓腮处,亲密而熟稔的轻抚着曾经伤痕的那里。我偏了偏头,躲开那暧昧的手指,他的温度灼热的让我有些难过。他不放弃的追来又细细摸了一下,方收回手指。深邃的目光定定的凝视着我,仿佛要把我的魂魄摄走般的认真。嗓音低低的却异常郑重的呢喃道:

    “……小瑞凰,这次换我来牺牲。只要是为你,死都可以……”

    平静无波的桃hua眼望进我震惊又慌乱的双瞳里,忽的莞尔一笑,j美绝伦的笑靥顿如一朵妖艳的牡丹盛开,又如莲hua池塘里的点点涟漪般温柔。

    “再见。”

    他说。然后便不见了踪影,只余下漫天徐徐飘落的绯se桃hua。和那些全副武装的闯进林苑里的踏hua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大法就是这么练成地~~~~

    神啊~~~我是贫血一族地~~

    不要再折磨我鸟~~~~

    无道之禽兽道

    隐隐有琴声传来,曲调婉转缠绵,音se悦耳清泠。很美。

    我微阖双眸静静的听了会儿,忽感这曲子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听过。可是又想了想,却怎么也记不起它的名字了。

    “……此曲名为倾城之恋。公主,您忘了么……”

    有人附耳柔媚的提醒道。

    我心下一惊,转头看去,却不见半个人影。

    “……嘻嘻~原来公主没忘!在下好感动……”

    迷离暧昧的声线紧贴在耳后,湿热的气息缠缠绵绵的在鬓丝间蜿蜒。

    我又回头欲看,臂膀却被他按住,欲转不得。

    “公主好可爱呢~玉肌滑腻如绸,味道香甜如蜜,真想一口就把您吃掉。也好想把您变的小小的,揣在胸口里,一刻也不分开……公主,您还记得与在下在亘江上共度的那些夜晚么…嘻嘻~公主总是莺啼着哀求在下慢一些,再慢一些呢~……”

    他噬咬着我的耳垂,情欲难抑般的轻喘诱惑道。

    “我不~不记得了……”

    我咬紧贝齿,费力的反驳道。

    “小骗子~”他不高兴的轻哼一声,冰凉的手指游蛇般钻进我的衣襟里,握住那温热的椒茹惩罚xg的舞动c弄。

    呼吸一下子紧窒起来,面庞发烧般的烫,理智变的破碎不堪,我禁不住挑逗的嘤咛一声,向他的怀中蹭去……

    …………

    “拿开你的手!卑贱的鼠辈!”

    迷雾中突然平地一声炸雷,惊的我毛骨悚然。

    我慌忙紧拢衣领,怯怯的循声望去,影影绰绰的窥见两个并肩而立的人,淡淡的身形如跳动的烛火般飘忽。

    “滚开!肮脏的家伙,离我的女人远点!”他们指着怀抱着我媚笑的那人,鄙夷的呵斥道。

    似乎惧怕于他们嚣张的驱逐咒骂,身后的那人恨恨的“切”了一声,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无踪。

    “小妖……”

    他们转而温柔的向我招着手,“……过来这里,不要离开我们……你答应过的,永不离开……”

    低低的呼唤像是隐藏着剧毒的美丽陷阱,温柔的能置人于死地。我紧张的咬着手指,摇着头一步步退后。

    “不,我没答应过,从来没有!你们记错了!”

    “住嘴!爱说谎的女人!你休想再骗我一次!”

    “啧啧啧~不要惹哥哥生气啊,小妖。来,看着我……跟我说,你喜欢的是我们…我们生也一起,死也一起……”

    “不,我不要说!我不要说!”

    我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拒绝道。圆瞪的瞳孔里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近,鬼魅邪恶的y霾之se重重压在我的头顶。身子仿佛被施了咒语般定在原地,腿脚软绵无力,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的跌坐下去。我惊怖的抬起头,只见那两个青黑的轮廓缓缓的弯腰b近。

    一个人拽过我颤抖的手指,伸舌反复的舔舐着它。模糊的面容上唯见一双恶鬼般赤红的血瞳,灼灼的瞪着我。

    另一人掬起我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放在口鼻处陶醉般的嗅了嗅,然后揽过我的腰肢,清雅和煦的笑道:

    “小妖~还记得我们三人经常一起玩儿的游戏么?又刺激又舒服的那个~每次你都哭着说:不要了不要了,人家不行了,但是每次你都好喜欢的一直玩到最后……呵呵呵呵,乖女孩,来,我们再一起玩儿吧……”

    上扬的凤眸血瞳似笑了下,配合那人的话语伸手探来,揪起我的衣领左右大力的一扯,瞬间便将蔽体的衣衫尽数撕裂。

    “不要啊啊啊啊啊!!!!”

    我狂乱的惊叫起来,抱住一片冰凉的前胸,向后倒去。

    倒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瑞凰,你在哭什么?做噩梦了?”

    那人温柔的抚弄着我的脸颊,宠溺的笑道。

    泪眼婆娑的望去,温柔的凝睇着我的炯炯虎目,璨如烟hua,照亮了黑暗的夜晚。

    我呼吸急促的翕了翕了唇,疲惫的一笑,说不出半句话。

    原来是场梦。幸好,只是场梦……

    我平复呼吸,庆幸不已。

    “唔,没什么,梦到了奇怪的东西,有点害怕。”我缓了半响,gan涩的道。

    “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将纠缠在背颈间的,被冷汗湿濡的青丝撩到一侧,他低首亲吻着我光裸的肩头,问到。

    “我……醒来就忘记了……”

    “哦?呵呵~夫人倒是很健忘。”

    他低低的笑了笑,语调却蓦地一变,突然一把揪起我的头发,冷酷的厉声质问道:

    “但是为夫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呢!你当我不晓得?你整ri心里想的,梦里见的,都是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颈项缠绵!!今夜在梦里让你欲仙欲死的又是谁?禹苍?还是真乾国的皇帝、太子?又或者是哪个我不知道的男人?”

    “没有……”我心虚的颤抖起来,“……不要胡说。”

    他笑了,弯起的虎眸里不含半分笑意的闪动着残暴肆虐的情绪,胳膊被他铁钳般的大掌捏的生疼。

    “不要急着否认么,夫人。梦呓是无法骗人的!你翻来覆去的一直在妩媚的嘤泣,浪荡的呻吟!哪,现在老实的告诉为夫……告诉我,他们是以这样的方式占有你的?”

    他火热的大手覆贴在我的小腹上缓缓下滑,滑到我那羞涩的蜜*下,猛然收掌擒住,将那湿热的hua朵尽数纳入他宽厚的掌中。中指则涩情的绕着半张的hua瓣来回勾勒,丰沛的汁液被他勾引而出,倾泄了一手。“呵,只是做梦而已,就已经湿透了么?”他嘲弄的看向双颊早已因害羞而绯红的我,接着挨近我的鼻端,又无比柔情的诱哄道:

    “告诉为夫吧~他们是从哪个方向进入?嗯?是从前面?还是后面?是从上面?还是下面?是温柔的?还是粗暴的?亦或是,一起上?温柔的粗暴的你都喜欢?嗯?……”

    不堪的污秽话语一句接着一句,我却一个字也无法回答,羞愧难堪以及:“求你,尚!不要再说了!这都是我的错!”

    我哭泣着无力的祈求他。但他却不打算轻易放过,继续残忍的撕裂我的尊严。

    “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呢?夫人应该知道为夫的脾气,不管你是公主也好,庶民也好,我都无法容忍与别的男人共拥一个妻子!但你的身子却被其他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抱过!明明你只能被我一个人所怜爱,也只能被我一个人玩坏!”

    他狠狠的将我甩到铺着乌黑锦缎的床上,同时利落的脱掉身上所有的衣衫。我惊怖的缩肩望向他,一步步向我靠近的赤裸身躯上勃发的肌r壁垒分明,每一寸都彰显着我们之间不可对抗的绝对力量。他冷峻的面容如地狱的无常般无情的睥睨着苍白惊恐的我。

    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紧张的爆炸,我弓起身子,本能的向后蹭去。

    他邪肆的冷笑一声,欺身握住我企图逃跑的脚踝,只轻轻的向后一拽,便被拉回他的身下。他一手固定住连连挣扎的我,另一只手穿到背后将我的腰臀擎高。单膝c入我光裸的双腿间,强硬的将它们分开,膝盖向上顶住那汁水四溢的*口,缓慢的对它打圈按摩,间或猛然顶进,撞击那里既快慰又难过。甬道因他的动作不住的收缩抽搐,分泌出更多的汁液,每当他稍稍撤后,那里便清晰的感到有股湿濡的水儿随之流出,不一刻,臀下便聚集了好多透明的水渍。丝丝的透明水线扯不断的自抬高的臀间银秽的拖曳到锦缎上……

    “嗯~~嗯嗯~~尚~~尚~~求你,不要弄了……”无论怎么收缩那里,也控制不住汁液的泛滥,我忍不住的哭泣起来。

    屈指玩弄般的轻弹我高耸浑圆上的那枚红豆,弹的它又硬又麻的不停抖动,我呜咽一声,求他放手。他抓住跳动的浑圆用力一拧,冷笑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既然敢红杏出墙,应早有所觉悟才是。如今无论被怎样对待,也要乖乖的顺从。想反抗么?想呼救么?又或者,心里在期望着你的那些jian夫们会从天而降来拯救你?哼哼,霪乿的女人!今天就让你彻底的明白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谁才是你这辈子唯一该取悦的男人!”

    “呜~呜呜~尚…不,不要……”

    我哭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无助的望着他,抽抽搭搭的一直掉泪。

    我害怕。真的害怕。

    不光是他恶毒不堪的言语伤害,还有他胯间那个已经傲然挺立的青筋缠绕的紫se欲龙,它强劲硕大的如一柄要置人于死地的刀刃般锋利刚烈!我想象着即将发生的事情,顿时彻骨的寒冷。

    他强势的勾起我的下颚,笑的疯狂又迷人。

    “梨hua带雨的样子倒是蛮诱人的,是不是也曾经用这招勾引过他们?在他们也这般玩弄你的时候?但是没有用的,我的夫人。你越是装的的楚楚可怜,为夫就越想再残忍些的玩坏你、弄疼你!狠狠的疼惜你,疼到你再也想不起别的男人,疼到你这妖j身子里铭刻上我的印记!最后动也不能动的只能从你美丽的小嘴里破碎的呼喊出我的名字!一遍遍的祈求我再用力的多爱你一些,永远永远的爱你到死!”

    说罢,他握住我白皙的长腿,蛮横的将它们劈开到最大的弧度。银欲横流的虎眸狂放的扫视着我最隐i的hua园,将他的硕大蛇jg抵在hua*上,然后没有任何前戏的,弯腰一个凶猛的挺进——

    呼吸顿时停止了,抑制不住的眼泪顺着憋红了的脸颊下滑,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绝望的大喊出来: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我猛然睁开双眼,弹坐起来。

    ————————————————————

    “哈、哈、哈、哈、……”

    我惊魂未定的剧烈粗喘着茫然前望,直到视线内的宝格几案壁画垂幔和那袅袅燃升的香烟渐渐聚焦变的真实,我才灵魂回窍的清醒过来。

    记忆逐渐的想起:今天暖y和煦,我中午用过膳后,弹了一会儿琴就累了,所以点了一炉木棉香,靠在软榻上小睡一下。

    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场梦。

    我抚额无比庆幸的笑了,大大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那只是一场梦。

    而且还是个诡异的春梦呢……呃,如果它也算是一个春梦的话~~

    真是太可怕了!梦里的胁迫感和恐怖感至今还残留在躁动的胸膛里,皮肤下所有的筋脉都在微微的抽搐着,就连指尖上最细小的血脉也怦怦怦的直跳,全身上下麻痹的几乎没了知觉。好似激烈运动后瘫软痉挛的感觉。

    再多做几次类似的梦,估计脆弱的我就能在睡梦中直接吓死,一觉不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魇的c控下人都会变的分外软弱,或者说会表现出现实中不会显露出的卑微情绪。我不可否认自己被虚幻梦境中的恐怖版夏侯尚完全震慑住了。以至于不敢想象如果现实中的尚真的那般的质问我,我又能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如果他真的那般凌虐我,我会不会害怕的双眼向上一翻,猝然翘掉。

    不敢想象。

    因为梦里的“尚”不是尚。我的夫君夏侯尚虽不能说是个柔情似水温润如玉的男子,但他也绝不会那般冷酷的对待我的。

    他于我向来是软语相向,没有半句重话。梦里的那个暴力诡谲的“尚”反倒象是披着尚的外皮,远在千里之外的邪恶某两只……

    啊呸呸呸!!!不准你乱想!!忘掉忘掉忘掉!!

    我懊恼的敲着头,狠啐了自己好几口。

    说过忘记,就一定要做到呢。这是我在心底里对那些保护我,爱护我的亲人们暗暗起的誓言。忘记一切不需要记忆的,让他们看到他们的小瑞凰完美的没有一丝裂缝,一如最初的样子,活的快乐而满足……

    我对天长叹一声,蓦地悲春伤秋的嗟叹起来。做人真的很麻烦啊啊!因为富有情感,所以软弱,哪怕是一片薄薄的hua瓣飞来,也能化为锋利的刀刃的划破咽喉,默默流尽鲜血;因为节制理xg,所以坚强,即使迎面呼啸着席卷而来的是海啸雪崩,也要残酷的将双脚钉牢,微笑着任它们摧残,不倒也不死。人总是需要为他人承担些东西,为所爱的人们毫无选择的断然背负起应当的责任,做出自己的承诺。向前走就永不能回头,藏起无奈和欲望;放弃和割舍所有不被允许的存在……而至于我,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学会忘记。

    哎哎~~原来宿命是注定要我成为一个悲情女人么?

    用染着蔻丹的细长指甲轻轻的弹掉眼角那颗晶莹闪光的泪珠儿,我自怨自艾的唏嘘不已。

    ………………

    啾~啾~啾~啾~……

    吔????啥么声音??!!!

    一个奇怪的声音忽然将我从臆想空间中惊醒。我竖起耳朵,确定那个奇怪的“啾啾”声正是从这屋子的某角落里时断时续的发出。

    啾~啾~啾~~~

    声音愈加的兴奋起来,不知为什么莫名的给我一种银荡的感觉…………

    我凝眉环视了屋子一圈又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奇怪……”我费解的咕哝道。“难道大白天见到鬼了??”

    鬼魅游魂们如今也敢大白天的出来招摇?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小鬼鬼如此鬼力高强。思及此,我掀开盖在身上的提hua棉毯,准备下榻一探究竟。

    “啊啊啊啊啊啊!!!!”

    我hua容失se的惊声尖叫起来!

    甫一掀开毯子,我就见有一个人!!!有一个人正趴在我的肚子上!!有一个人正趴在我光溜溜的肚子上玩亲亲!!而我的衣襟也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尽数解开,上半身的椒茹酥胸正大敞门户的一览无遗。这个人是谁?他怎么进来的?屋子里的侍从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抬脚想向那个登徒子踹去,才发现觉腿脚早以被压的麻痹掉了,使不上半点力气。

    正惊怖的想再次尖叫呼救时,只见那人却缓缓的抬起头来,摸了摸红唇,朝我甜甜的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来:

    “九姐姐,你醒啦~~”

    “小天?!怎么是你?”我一口气没喘匀,差点呛到。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个趁我午睡见机非礼我的无耻的登徒子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个宝贝的小弟弟,十二皇子况后天!

    “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啊?!”我急忙合拢衣衫,结结巴巴的质问道。

    虽然视觉上看到的是他正对我行不轨调戏之事没错,不过小天还是个纯真无邪的孩子,真相或许并非所看到的那样。这个时候我千万要沉住气,不要因为误会而伤害到单纯的孩子呢。我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看向他,希望他回答说:他解开我的衣衫,躲在我的被子下,啾啾啾的对我的小肚子亲来亲去只是因为某个非自我意识的不可抗拒行为……

    可爱俊俏的小脸红扑扑的仿佛是年画里的金童娃娃,杏仁大眼笑的弯弯的如两轮上弦月般,透澈gan净的不含一丝邪气。他砸砸嘴笑道:

    “姐姐好好吃哦~?~”

    “…………啊?!”我莫名其妙。

    见我瞠目结舌的不明所以,他甜甜的无邪笑道:“姐姐的皮肤软软的滑滑的热热的香香的,咬着特象那种香果软膏,吸一吸又弹弹的,一会儿就红了呢~脖子也细细的甜甜的,怎么吃也吃不够~……”

    “停停停停停!!”

    我下意识的捂住脖子,果断的挥手阻止他继续口无遮拦的说下去。虽然他只是连用了几个简单的叠词,但是其涩情效果却远比那些银秽禁书更加令我面红耳赤羞愧难堪。我不禁头皮发麻,汗毛悚立,心头油然升起一股恶寒!脑子被莫名的诡谲怪异之感侵占,几乎无法思考。

    我清咳几下,强作镇定的笑道:“小天,我不是问那个,咳咳,我的意思是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传一声?屋子里的侍女们呢?而且,我的衣服为什么会、会会……”

    我支支吾吾的斟酌该如何措词,那小子却心领领会的痛快解释道:

    “因为今儿课业结束的早,所以就跟左相殿将的公子们赛了一会儿的马,又是我赢,觉得没趣就来找姐姐玩儿。进来见姐姐正睡觉,不忍打扰就把侍女们都遣了下去,让姐姐好睡。我坐在榻上看姐姐睡,等姐姐醒。可是姐姐睡了好久都不起来,倒好似做了什么梦,一直呻吟。我唤了几声,姐姐也不醒,只是哼嚷,嚷的人心里痒痒的好难过,坐也坐不住。又见姐姐额上出了汗,扯着领扣翻来覆去喘的急,就帮姐姐把被掀了,解了扣子,散散热透透气;扣子解开后发现姐姐的胸口上也冒着汗,就把腰带也解了。但是姐姐还是不住的发汗,拿帕子想给姐姐擦擦,但是姐姐的汗味闻着好香呢,擦掉又觉得浪费,索xg就细细啜了去。但是不一会儿姐姐身子就凉了,我怕姐姐惹风寒,就把被子又给姐姐盖上。姐姐身上也发了好多汗,于是我就钻进被子里都给姐姐啜gan净。奇怪的是,汗都被吸gan了姐姐应该舒服才是呢,但我吸的越多越用力,姐姐反而越嚷的欢,听着我心口那儿又痒又欢喜,烦躁的紧。但是身子酥酥的又好畅快~?~姐姐又香又软,好好吃呢~真想咬着姐姐不松口~可惜……”

    他直直的盯着我半敞的胸口吞了下口水,粉se的小舌意犹未尽般的舔了舔桃红se的湿润唇畔,埋怨似的娇嗔道:“可惜姐姐醒的太早了,还有好多地方都还没吸到呢,好可惜~……”

    晴天霹雳!!!我身子一晃,耳朵嗡的一声,如遭雷殛般满脑子冒黑线!我怒不可遏的握紧双拳,猛砸床榻,忍无可忍的咆哮道:

    “笨蛋!!你应该用手摇醒我才是!!而不是嘴!!笨蛋笨蛋笨蛋!!”

    仿佛被我竭斯底里的怒吼吓到,况后天张口结舌的望着我,水汪汪的大眼中,渐渐的浮上一层委屈的颜se,他缩了缩肩,扁扁嘴小小声的咕哝道:

    “gan嘛那么凶…还骂人……”

    xx!!我不但想骂人,还想扁人!!

    我又羞又怒又恼又想哭。

    怨不得刚才梦中的某些情节感觉真实无比。原来都是这小子搞的鬼!我当自己是无端发春梦,他倒给我推波助澜的又脱衣服又亲亲!

    家门不幸啊!我流年不利被外人大吃特吃的占尽便宜也就忍了,时不利兮运不幸我。但我坚信背运总有走完的一天,风水轮流转,咱们柳暗hua明,各占东西两岸。

    自从禹苍出征后,父亲和皇室的宗亲们突然也不忙了,他们闲来无事会来府中小坐。朝廷上下安静的如一眼井水,波澜不惊。而身边那股时时被监视的感觉也跟着悄然消失了,生活突然轻松的如同返回水里的鱼儿般自在。即使是一直在校场忙着每年例行c练的夏侯尚,前几ri也派人送回消息说不ri便要回府。我乐观的以为自己转运了,希翼的开心宁静的ri子就要到来了呢。

    但是!悲哀啊~~如今背运不但没走完,还带进家里来了!这小小的人儿也成了个内贼登徒子,堂而皇之的入室轻薄,防不胜防!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啊,平ri里圣贤书也读的不少,如今倒怎么半点伦理道德都不懂,做出如此污秽下等之事?!

    我愈想愈火大,提气还想训斥这不懂伦常的畜生几句,却见他忽扇着一双翦水大眼,怔怔望着我,咬着唇,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像一条耷拉着耳朵的弃犬。

    呵斥的话卡在喉中,终还是咽了下去。罢罢罢!他还小,道德观尚不健全,何必与之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毕竟他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ri后请太傅大人对他多加严厉的教导,也就明白事理了。

    思及此我抛开怒火,换了口气,和颜悦se的哄道:“算了,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应该睡午觉呢。小天别生气了。”

    “说我是笨蛋……姐姐好凶……”他吸了吸鼻子,不平的抱怨道。

    这不懂事的小子还在纠结我盛怒下的话,一点台阶儿都不会下,非让我笑容可掬的向他赔礼才肯恢复j神的竖起耳朵么?

    我叹了口气,“好,小天不是笨蛋,是我失言了。小天是最聪明的十二皇子,怎么会是个笨蛋呢~小天又可爱又善良又懂事,姐姐好喜欢小天笑呢,来,给姐姐笑一个吧。”

    他勾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又扁了扁嘴。我道他是不生气了,于是趁机深入话题全面展开的谆谆教诲道:

    “小天啊,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太傅上课的时候也应是讲过的吧,相信你都理解了才是。所以从今以后可不准你象今ri这般的擅自脱姐姐的衣服,亲姐姐的小肚肚,懂么?姐姐热了出汗了,自己会照顾自己,身为男孩子的你,是不许随便的对女孩子想怎么做怎么做的。”

    “为什么不许?!”他大眼一瞪,反驳道:“宿哥哥说了,等我满十五岁后就教我男女授受‘有’亲。还说到时我无论看上那个女孩子,都可以和她‘有亲’。但是我就是喜欢姐姐,别的女孩子我都不要,只想和姐姐一起。而且我马上就到十五岁了!”

    “哈哈哈哈……”我不禁大笑起来,到底还是个的孩子,而且被众多的母妃兄姊们保护的太好了,完全不懂事呢。

    “你还有十个月零九天才满十五岁。”我戏谑的笑道:“而且‘有亲’这种事是和自己亲密的人做的,比如你未来的妻子,但却绝不能和姐姐做。呵呵,说到底,八成你连男女之间的‘有亲’到底怎么回事都不明白呢……算了,你先出去吧,姐姐要换件衣裳。”

    我摇摇头打发他走,下了床榻,拿出一叠新衣,转到屏风后正想换上。不想况后天非但不走,反而生起气来,怒气冲冲的冲上来一把按住我的肩。

    “谁说我不明白?!我看过男女行事的那些春宫画,也让手下的人脱光了做给我看,连他们的各种姿势体位我都仔细的研究过!为的就是满十五岁后,和姐姐做时不会伤到姐姐,让姐姐舒服。而今姐姐却狠心的拒绝了我,说不可以和姐姐做!这是为什么?!”

    我闻言大惊失se,脸se苍白的愣在原地。血液顿时被抽空般空dong冰冷。

    小天决不是和我开玩笑,而且他也已不是我一厢情愿认为的那个单纯孩子了。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的人,怎么还可能是个孩子?话题的xg质已不若前番的那般的不痛不痒,问题变的严重了!我怎么竟忘记了,皇室里十四岁的孩子已然是个长大成人的少年。他甚至能驾驭着数百的门客,也能上朝听政了。

    我按下不安的情绪,勉强笑了笑,诱哄道:“因为我是你的亲姐姐,我们拥有同一个父亲。我们不可以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那就是乱仑。”

    “哼,管他乱仑不乱仑。我只知喜欢姐姐,其他我不管。姐姐不是个俗人,对三纲五常向来也是轻视的很,怎么如今倒也讲起俗礼来了。”况后天冷冷一笑,嚣张邪煞之气毕现,不见半点平素的憨态。

    这孩子的xg子骤然变化之快令我目不暇接,我甚至怀疑还认识他么。从未见过的凌厉气势让我遍体生寒。我冷下脸,板起面孔斥道:

    “谢谢,姐姐素来是个恪守三纲五常之礼的俗人。而且是谁教你可以如此肆意践踏伦理道德,倒行逆施的!?”

    “宿哥哥说的。他说随便是哪个人,只要是我喜欢就行。但我别人的都讨厌,就喜欢姐姐一个。所以我要和姐姐一辈子在一起,做姐弟,做夫妻,相亲相爱。”杏仁大眼无比笃定的凝视着我,一字一顿的仿佛赌誓般认真。

    我震惊的不知该如何劝阻他,他却又忽而笑的甜蜜,露出腮边的小小酒窝,脆生生的谄媚道:

    “其实姐姐哪里会是个俗人?除了夏侯尚外,姐姐不也有其他的男人么?就像方才我亲姐姐的时候,姐姐其实也喜欢得紧~一直嚷一直嚷的,象我府里那只发春的小猫般喵喵叫的好听。”

    不再是单纯无邪的目光,他的双眼里闪动着的分明是男人的欲望之火!他美丽的笑靥同时混合着孩童的天真及男人的邪银气息,分外的诡异又充满蛊惑之se。

    原来连小天都长大了呢。从此以后再没有天真……

    我不禁想到,如果刚才我没有自睡梦中突然惊醒的话,他最后又会做到何种地步?只是像他说的仅仅在“吸汗”么?也或许他能坚定恪守住十五岁的约定。但是,我却清楚的明白,人的好奇心往往不是理智所能约束的。

    他说喜欢我,我由衷的希翼那种心情只是小孩子对母姐的依恋情绪的扩大化而已。我的世界已经太混乱了,我不要老天又在未来的某处给我种下了一处不可避免的祸端啊!所谓欲断不断,必为其乱!我要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

    于是我低眉轻笑一声,媚波妖娆的轻睇着他,软软的嗳道:“小天好坏,你刚刚说的什么?姐姐没听清呢~”

    他俏皮的笑了,低头贴近我的脸庞,小嘴若有似无的划过我的樱唇:“我说,姐姐被我亲的一直嚷一直嚷的,像只发春的小猫~”

    啪!!

    我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屋子的角落。右手掌麻麻的,我用了平生最大的力道。

    况后天的头被我打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他停了好久才慢慢转过头来,摸也没摸一下那被狠剐的半边脸,只是僵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受伤表情望着我。

    我倒立柳眉,声se俱厉的怒道:“无耻!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平ri里你学的那些伦理道德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不管乱仑不乱仑!什么只喜欢我!居然还敢辱骂长辈说我是只发情的猫!污秽之极!况后天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况后瑞凰不但是你的姐姐,而且也是一个有夫之妇!以后别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忤逆犯上的鬼话!混帐东西!还敢瞪我?!我今天非的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罢,我抄起一旁几案上的玉如意,劈头盖脸的向他身上打去。

    “让你不好好看圣贤书!天天看那些银秽下作之物!”

    “让你整天不思进取!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无耻邪念!”

    …………

    我呵斥着连打了几十下,累倒不行的方收了手。兀自坐回椅上低头生气。

    …………

    “好痛……”

    一直动也未动的任我打骂了许久的况后天终于嗫嚅着出声了。

    “好痛呢~”撒娇般甜甜的嗓音拖着浓浓的哭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的簌簌掉落,他抬手擦掉唇边的血渍,满腹委屈的哭道:

    “为什么要打我?难道说真话也是错么?难道喜欢姐姐就那么讨厌么?55555555555……”

    “是的,都是错的!姐姐有驸马了,只有驸马才能喜欢姐姐,小天不可以!偷偷的想也不可以!没有人可以逆天而行,没有人可以无视伦常,这就是所谓的天道!不可违逆,不可篡改!”我面无表情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可违逆?不可篡改?……我才不信……”他哽咽着重复,抽抽搭搭的又哭了好久。好容易胡乱的止住了泪,他又欺身过来,红肿的脸庞勉强挤出一朵讨好的笑来,他小心翼翼的擎起我的一只手,拉近怀里。

    “姐姐,我……”

    “不要碰我!”不待他将话说出,我gan净果断的狠狠拍掉他的手,冷硬的令道:“从今天开始不准你随便碰我!不准你随意进我房间!不准你说喜欢我!”

    斩草除gen要趁早。不能怪我心狠,只怕是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他又愣了下,蓦地面se一转,皱起他那两条尚且稀疏的眉毛,自虐般的咬紧红唇,直咬出血来。j致的娃娃脸满布恨意。

    “可恶!!……”他怨毒的咬牙恨恨骂道。

    “可恶!!夏侯尚!我绝不原谅你!!”

    说罢,他咆哮着,头也不会的奔出房门,绝尘而去!

    无道之冰镇阿修罗

    …………

    喂喂,臭小子,又关我们家夫君什么事?!

    我嘴角抽搐,无语的目送那喜怒无常的小子飞也似的背影。

    他该不会是跑到京畿外的校场找夏侯尚无理取闹了吧?依他毛躁的xg子他倒真能做出过激的事情来,搞不好非得闹个天翻地覆才罢休。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不禁又恼怒起来!

    我家夫君无论人品相貌,身材能力,文治武功,学识经验都样样兼备,种种皆通。年纪轻轻便是帝国的中流砥柱,为人行事更是不出半分差错,堪称完美。本来他应是站在帝国的顶端藐视群雄,被英雄般的顶礼膜拜才是,但就仅仅因为娶了我这个麻烦的妻子,生活中开始横祸不断,无端便被某些任xg的家伙们找茬欺负。

    气死人!连智商尚未发育健全的小弟弟也开始懂得兴风作浪了!到底想把我们夫妻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好好好,你不懂事的肆意捣乱!以为我就会一直默默忍耐,不予报复么?以为自己是皇子,平常人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别忘记了宫里能狠狠修理你一番的大有人在!卑鄙也好,狠心也好,我这次一定要去告状!咱们这次看谁最后倒霉!

    打定主意后,我一刻都没耽搁的飞速换上一身宫装,又对镜简单修饰一番。忽又从镜子里照见白皙的脖颈上尽是红红紫紫的斑点,愣了愣,又气的一掌拍在镜上。

    那个臭小子!!他倒吸的爽快,啃的开心!这叫我怎么出去见人?!且不论宫里各位明晰gen底的亲人们,连侯府里上下一gan人等都知道夏侯尚不曾回府,而今却在少夫人的身上看到这等银秽的印记,明摆着就是我红杏出墙的罪证啊!!闲话一旦传出去,不是我皇族公主的错,倒是夏侯尚白白的被人耻笑了去,莫名被戴了绿帽。且夏侯尚几ri后便要回府,也不知这青紫印记能否及时消去,若让他见了我又如何解释的清?

    没办法,只好又忿忿的挑了一条白貂毛的披肩,高高厚厚的围在脖肩上,遮掩那些“红杏绿帽”。

    小十二~~小天天~~我定要你“血债血偿”!!我危险的眯起双眼,咬牙暗暗忖道。

    銮驾行走过于缓慢,跟随的侍女护卫无论人数衣着还是行走时前后各自的位置,都是有严格的礼仪规格的,匆忙间也是人仰马翻。平时摆谱摆的烦了,而且今天我也没有心情去围襟正坐,优哉游哉。于是,吩咐手下从马房里挑匹马过来,仅让两个护卫随后跟着,我骑上马儿,扬鞭直朝皇宫而去。

    直到皇宫才知道皇帝老爹和他的爱妃们到乌云山的行宫渡假去了,宫里随架的宫女太监去了一半,偌大的皇宫里如今是宿哥哥坐镇,八成又是被老爹留下代理朝政的吧。

    不过还好宿哥哥没与老爹同去呢,否则我今ri的告状计划便要扑个空了。驱策马儿在到前殿问了下当值的侍卫总管,得知宿哥哥这几ri在我未出嫁时所居住的绾鸾殿里小住。

    皇宫里空闲的寝宫多的很,他gan嘛跑我的绾鸾殿去住?而且那里离正殿和町石殿都远,理政很不方便呢。我暗自奇怪。

    在绾鸾殿里转了几转,终于远远的望见要找的那人正端坐在临溪的观石小筑上,单手支额,聚j会神的看着石桌,不知在研究些什么。

    偶有暖风吹过,撩起他肩上长发,愈加衬托出他冰雕般的清冷俊颜绝世高远,靛青se纹金的衣袂因风而舞,似如黄槐浅笑,惹得水上蓝蝶儿怯怯亲近,偷香窃吻。而这冷清男子却兀自寂寞独坐,不羡半点尘埃。我怔忡的望着那美如诗画的画面,如丢了魂儿般,心中悸动不已。这样的场景十数年来我看过无数次,但似乎仍然不能彻底免疫。哎……

    我不觉埋怨起神的偏袒来,她错误的把这个寒冷入骨的男子铸造的如此惊才风逸,让人远思情殇,近君情怯。可惜,可惜。

    还好我是个纯真善良,饱读圣贤,孝恭上亲,遵纪守法的平凡小女人。理智而不疯狂,小小的自私而不贪婪,恋慕世间美丽的存在而不难以自拔……所以视美se如浮云,视名利如粪土,一切刚刚好。幸哉,幸哉!

    我自恋的阖眼自我催眠许久,感觉自己是个无比伟大的成功女人。

    睁开眼,我满足的吁口气,移步婷婷的朝观石小筑上走去。

    我蹑足悄悄的站定宿哥哥的身后,探头看去。但见桌面上让宿哥哥如此入神的却是一盘厮杀未尽的残局。

    “棋圣八辛子的幻舍棋局?!”我看了看,骤然开口道。

    仿佛早已知晓我站在他的身后,宿哥哥没有丝毫惊讶的,执起一枚黑子,头也未抬的道:“何时学的偷偷摸摸的?来前也不通传一声。”

    我嘻嘻一笑,靠在他肩上撒娇道:“想看看宿哥哥在gan什么嘛~不过这八辛子的幻舍棋局百年来堪称绝局,莫非哥哥心中已有妙招能解?”

    “没有,闲来无事解解看而已。”

    “哦。”我点点头。心中却想,这幻舍棋局百年无人能解,多少名家一生因它抑郁而终,岂是随便便能解开的。于是屈身落座在他身侧,也低头认真的研究了一会子棋局。

    “最近过的可好?”他随口道。

    我笑了笑,“还行,和以前一样。”说着从棋盒里摸出一枚黑子,啪的落在棋局的一隅。

    宿哥哥微微抬首,冰眸不悦的横了我一眼,屈指朝棋盘上利落的一弹,咻地便将我刚才落下的那枚棋子弹飞进筑外的水塘里。

    “不要捣乱。”

    他低斥道,同时抬指很是优雅的凌空一挥,咚的一声,修长骨gan的指关节毫不留情的敲在了我的毫无防备的脑门上。

    “疼疼疼疼疼!!”我顿时跳窜起来,捂着额头连连哀鸣。

    “宿哥哥!!太过分了!肿了啊啊啊~~”我热泪盈眶的控诉道,后悔自己放松了警惕,靠他太近。脑仁儿都被他敲的生疼。

    “自找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要想到被惩罚的后果。”丝毫没有愧意的,他倒振振有词。

    “哼,宿哥哥想弹我就直说,找什么理由。”我鄙夷的冷嗤道。从小到大他每次欺负我后都找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粉饰他的罪恶。明明就在享受着捉弄的乐趣,还非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样。真是讨厌。

    “废话。“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棋盘,对我的抱怨不置可否,抬指稳稳的落下一子,对着棋盘又思度半天后,复又冰冷的沉声道:

    “你给他写的什么?”

    “啊?!”我呆了下,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突兀问题弄的莫名其妙。

    “写在锦帕上的东西,红se的字,用的应该是胭脂。是什么?”

    “啊??!!”我心下不觉一惊,预感不对。

    冰眸稍移,他低头冷觑着不知何时伏拜在他衣袖上的一只蓝蝶,伸手缓缓的温柔盖住它,然后合掌骤然收拢,再张开时,那只原本双翅翕动的美丽蝶儿却已化作片片蓝沙跌落尘埃。吹去掌中残秽,他抬眸冷冷的瞥向我,听不出任何平仄起伏的情绪,追问道:

    “该不会是什么誓山盟的承诺吧?或者是互诉男欢女爱的r麻情诗?竟让他兴奋的连送死都满面春风,张狂得意的样子碍眼至极。”

    揉着额头的动作顿时僵硬如铁,我紧张的双腿发软,心口怦怦的狂跳。

    难不成他指的是他?宿哥哥问的不会是我和他在桃园相会的事情吧?自以为i密的相见,却被监视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

    我吞吞口水,不自然的gan笑着试探道:“宿哥哥~你都知道啦~~”

    玉白的手指又执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他冰冷的嘲讽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吧,写的什么?”

    天啊,地啊~~他真的知道!

    “嘿嘿~没写什么啊。”我假笑着企图糊弄过去。

    “没写什么?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哼,没长大的小丫头也学会打太极了?别企图瞒天过海,惹我不高兴。到底给他写的什么?”

    糟!我窥到宿哥哥的眉尖微微的跳动了一下,暗叫不好。若再不据实相告宿哥哥就真的要生气了!宫里的人中不单单是我惧怕宿哥哥生气的样子。他若发起火来,就连皇帝老爹都退避三舍,躲得远远的。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被他的电闪雷鸣历练的体无完肤刻骨铭心。

    事情反正瞒是瞒不住了,我还是识时务的坦白从宽,保命要紧啊。于是我谄媚的笑道:

    “启禀宿哥哥,妹妹我只是随便胡诌了一首词给他而已。他即将出征,厚脸皮跟我要礼物,我没办法才……”

    “什么词?念来听听。”不待我全面而详细的解释,他寒刃般的冰眸横扫过来,强硬的继续追问。

    好冷……“随便作的词,哪里还记得……”我小心翼翼的望着他的侧脸,强笑着嗫嚅道。

    “不记得?”

    声调又冷了三分,恍惚间我似乎看到有几团青se的火焰从他的身上忽地喷发而出,张牙舞爪的直奔我而来。

    “我记得我记得!我还记得啊啊……”我差点崩溃的尖声叫道。

    55555,不要喷鬼火啊!会死人的~5555。我慌乱的向后倒退好几步,生怕被那几团无形的东西烧得体无完肤。

    极度的恐惧促使我记忆力突飞猛增,我想了想,拖着哭腔委委屈屈的念道:

    “若没记错的话,那词应是这样的:

    ‘将军战,

    青锋寒刃裂长空

    挥骑万里狙狂莽

    谁言桃hua不杀人

    借东风,

    朱门璋玉御枭鹰

    君行远,

    苍狼北望照残红

    绝尘一去白裳轻

    犀角吹破沙场令

    尽笑傲,

    归来共醉邀月明。’”

    “呵,归来共醉邀月明?”宿哥哥笑了,向后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又轻声咀嚼一遍:“归来共醉邀月明……”

    突然,他一跃而起,发疯般的长臂一挥,将桌上那些棋盘棋子狂风暴雨般的横扫出去。四散炸开的棋子叮叮当当的散落一地;翡石碧玉做的棋盘凌空旋转横飞着,伴着噗的一声闷响,竟险险的深嵌进了我耳后的红se的亭柱里!!

    呀!!我颤抖着抬手摸了摸我的脖子。松了一口气,还健在。好险,好险!

    我惊魂未定的呆怔间,只觉眼前一晃,宿哥哥已站定我面前,大手左右一夹,毫不怜香惜玉的啪的将我满布骇se的小脸夹在掌心中。我吃痛一声,脸庞扭曲被他着高高捧起,难以呼吸。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满面不安的我。表情丕变,凌霄般的眸子里却向我设出无数支鄙视的小箭。惶惶的与他对视了许久,终于他俯首缓缓贴近我的鼻端,喷扑在我面上的冰冷气息比腊月的刀风还锐利,粗粝的指腹按在我微启的红唇上,凌虐般的来回摩挲蹂躏着,他y鸷的冷笑道:

    “是猪么?”

    “哎??当然不是~”我颤抖着欲哭道。

    “不是猪怎么比猪还笨?”

    “~我不知道啊啊啊……”我眼泪横飞,震慑于他y霾恐怖的目光下,惊惧的语无伦次了。

    “知道我为了收拾你的那些烂摊子有多辛苦么?”

    “不知道啊……”

    “知道我为了打通朝中上下的关系耗尽多少心血么?”

    “不知道啊……”

    “知道我为了让禹苍对你死心使尽了多少手段么?”

    “不知道啊……”

    “不知道?说的倒轻松。你是不是沉迷于他的美se不可自拔了?”

    “不知道啊……”

    “嗯?”

    “不不不,我是说,没有!绝对没有!”

    “哼!不男不女的一个妖人,还能让你恋恋不舍,不是猪是什么!”

    “都说了没有了啊啊……”我咧开被蹂躏的红肿胀痛的嘴巴,变调的哭道。横飙四溢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小脸被迫昂的过高而无法顺畅的呼吸,双手挂在宿哥哥的臂弯里,我踮着脚尖,吸着鼻子不停的回喘,生怕宿哥哥一个光火就活活的把我吊死了。

    他却没有丝毫怜惜的又捧着我的小脑袋左摇右晃,厉声谴责:

    “还敢狡辩!那首词就是铁证!你将他比作白衣战神,赞他出身高贵却又能驾驭千军万马,又祝他能笑傲沙场凯旋而归,最后还允诺ri后与他同饮共醉!倾述衷肠之意昭昭,暗送秋波之意款款!这词我听了都暧昧露骨的很,莫说是那个觊觎你许久的jian诈鼠辈!怨不得他如得了至宝般嚣张得意。还是让他得逞了呢!只是一招苦r计便能玩弄你的感情于股掌之中,把你这个天真的笨蛋耍的团团转!到底还是他赢了,舍弃了名利权势,却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我自以为成功的将他的羽翼削剪的gan干净净,隔离到千山万水之外,结果你这始作俑的笨蛋却在阵前倒戈。哼,那我这几个月的辛苦忙碌又算什么?!嗯?”

    “我、我、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宿哥哥盛怒下的杀气杀的我毫无招架之力,脑子被他吼的嗡嗡直响,我gen本无法思考的只能凭他狂轰乱炸。

    “你这猪脑子还能知道些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皇室和禹家势不两立的仇恨?”

    “我,我知道……”虽然只有一点点而已。

    “难道你忘记了被掳之恨,又被他肆意狎玩的耻辱了!”

    “没、没忘记……”那个想忘也忘不掉啊,55555。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又为何如此无知的毁坏了我的心血?”他从喉间挤出一声冷笑,像是在竭力压抑着胸中的怒气,深邃幽暗的冰冷眸子如恶鬼般令我不住的战栗。

    咸咸的泪水流进我因委屈和惧怕而张大了嘴里,我无辜的眨着眼,抽泣着小小声反驳道:

    “好不公平~也不都全能都怨我啊啊,从来没有人告诫我这些事情…………”

    “这还用明说么?断绝和禹家的亲善关系,打击消灭禹家的势力,维护皇朝的安定,是每个皇室成员心照不宣的义务吧!”

    “呜呜呜~~我又不是神仙,你不和我说,我怎会提前dong悉哥哥是如何谋划的?”

    “废话!你能乖乖的尽好笨蛋公主的本分便是万幸,勾心斗角的事你只会添乱。我能和你说什么?幼稚!”

    他极度不屑的白了我一眼,放开我的饱受虐待的小脸,神态倨傲的弹了弹衣衫上看不见的灰尘。复又看到我大口喘气,不住抹泪的模样。两道剑眉又鄙夷的拧了起来。

    “注意仪容!居然还流鼻涕。”

    “55555~对、对不起……”我慌忙掏出帕子搽搽,眼泪又不争气的滚落出来,哗哗的泪水如决堤般汹涌,却是因为害羞。讨厌,怎么会有鼻涕~

    好容易止住泪,清理gan净后,我吸吸鼻子,从帕子后偷眼望向宿哥哥,只见他面无表情远望筑外碧波粼粼的水面,风姿摇曳的荷hua,似是平息了火气,紧绷的情绪也跟着稍稍放松了些。

    只是有一件事压在我心头好久,沉甸甸的,一直想找机会和宿哥哥说,如果不痛快的说出来,罪恶感一天天愈发压的我喘不过气。但是说出来,可能又会惹他生气,怎么办?……我咬着唇,思度半响,还是忍不住的细声嗫嚅道:

    “其实……其实他们很可怜呢……”

    “谁?”宿哥哥挑眉斜瞥向我。

    我鼓足勇气的说道:“同禹苍一起出征的将士们。让十万无辜的人白白送死,未免太过分了些,你们怎么忍心……”

    “哼,天真。”宿哥哥打断我,冷嗤道:“那十万将士俱是禹家忠党,对禹家是誓死效忠的。如果适当的牺牲能换来长久的稳定,我何乐而不为?而且白白送死这种事,禹苍可从不会做。哪怕是被斩断了头颅,他也能跳起来咬死一个陪葬。比如他临行前冒险去见你的那次便是,真是j于算计,敢于赌博……人也好,事也罢,你这笨蛋都将他们看的太过简单了。”

    犀利无情的话让我有些怔忡。是这样么?我看到的只是表象?一切只是因为我过于天真的想象?

    我莫名的感到失落。睡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那漫天飘落的粉se桃hua怎么落也落不尽,堆积在脚下汇集成蜿蜒的红se茫路。即使是清醒时,脑海里也总时不时的闪现那帧绯se的景象。坐立不安的情绪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单纯的怜悯。总之,这些ri子,我难以安眠。

    十万人呢,他们不是独立的生存在世界上,他们都有妻室老小,高朋知己;禹苍也是,他也有疼爱他的父亲和兄弟……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亲人们立刻就想方设法的为我报仇,讨回公道。将心比心,每个人都有爱他的人在怜惜他支持他。即使一切的gen由只是因为权利和仇恨,争斗和残杀,即使前方是一条无法回头的死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履行着自己所效忠的誓言:忠于主人,忠于知己,忠于亲人,执着又纯粹。那种慷慨绝然的大无畏气节,怎不令人动容……每思及此,心情愈加的难过起来。

    我沉浸在思绪里,久久不语,心中失衡的天平频繁摇晃无法安定……

    突然脸颊蓦地一痛,我哎呦一声惨叫。可怜的小脑袋又骤然被宿哥哥粗暴的强迫拔起。我紧紧的拽住宿哥哥的袖子,拼命的踮起脚儿,呲牙咧嘴的连连讨饶。

    “疼疼疼疼!!宿哥哥,轻点轻点~~”不要毫无预兆的就发飙啊!555555我的细脖子我的小脸~~

    他眯着眼,从眼缝儿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两只大手捏起我的两腮,上下左右使劲的堆起拉平,鼻子眼睛统统错位的被他挤压出无数个变形的鬼怪模样。

    “这张脸是怎么回事?啊?”他冷冷的质问道。

    我的脸又那里惹到你了?我莫名憋屈的望向他,万分不理解。

    “像死了人一样。你在黯然什么?伤心了?难过了?”他停了下,低首猛然b近我,冰冷犀利的双眼似乎隐隐旋着冰暴。又咬牙道:“因为禹苍?”

    “闹蛹(哪有)?!!”我口齿不清的从牙缝里挤出辩解。不要瞎猜好么!自顾自的乱想,gen本还没求证就开始刑讯于我!知道哥哥你讨厌禹苍,但也不要随便发泄在我的身上啊,妹妹的这张如hua小脸禁不住您这般垂爱呢。

    “才说到禹苍,你就马上垂头丧气了。不是为他难过还能为谁?”

    摧残我的大手放松了些,宿哥哥非常不相信我的辩词,依旧满是怀疑的盯着我。突然似有所顿悟般,又猛地靠近过来,如明察秋毫的刑官般上下审视我的表情,妄图看出些什么,冷酷的审问道:

    “莫不是……你又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在桃园里?你们借机云雨了一番?!”

    哎哎?!我闻言脸儿顿时红的快滴出血来。宿哥哥真会乱联想!这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前言也能搭上诡谲离奇的后语?牡丹和倭瓜也能天南地北的扯到一起来?而且他怎么好意思不避讳的问我这般羞人的话?我羞恼的捶掉宿哥哥的钳制,佯怒不语。

    他不耐的横了我眼,掐起我滚热红透的脸蛋,哼道:“脸红什么?有什么害羞的?已为人妻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扭捏?快说,到底有没有?”

    “宿哥哥!不管有没有!这不是你该问的话题好不好!!你不羞我还羞哩。”我板起脸孔正se的道。神啊,就算你是我哥哥,但好歹也是个男人!!麻烦你理智点,不要再追问这种敏感的问题。

    但他却gen本不理解我的羞涩和局促,继续不要脸的不依不饶催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只要答案,你们到底有没有做过苟且之事?”

    5555,不要一不遂心就开始用眼睛发设冰刀啊!这大热天的,好冷……屈从在他乖戾的银威之下,我耷拉下双肩,认输投降,没出息的绞着手帕,无声的啜泣道:

    “没有!!”

    “真的?”

    “不敢骗哥哥!”我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着头,生怕他不信。

    “哦。”他了解的点点头,又道:“那可有摸过?”

    “也没有!!”

    “真的?”

    “真的不敢骗哥哥!”我脖子都要点断了。就饶了我吧宿哥哥!!

    “没做过也没摸过……那一定是亲过了!”

    “没有没有没有!!!!!”要崩溃了!请要擅自武断的使用肯定语气啊啊!!我双手高举做投降状,被b的对天赌誓道:

    “我向哥哥发誓,真的没有!全都没有!一点也没有!请相信我!!真的,就相信一次吧!”

    “嗯,很好。”他满意的昂起了下巴,冰冷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呼——

    我松口气,也跟着谄媚的堆起笑脸。终于过关了,恐怖啊。就算下地狱和阎王对簿公堂也不过如此吧。

    正暗自庆幸自己又渡过一劫时,就听耳旁哥蓦地怒哼一声。攥起我的衣领大力的向上一提,头晕目眩中我一个没稳住的扎进他的胸膛里,连呼痛哀鸣还未来及,铺天盖地的暴风雪便呼啸着将我冻结。

    “这些又是什么?!!”他无比轻柔的抚摸着我胸前裸露的锁骨,又无比冷峻的问道。

    我战抖着低头看去,原来围在脖子上的白貂不知何时已然滑开,露出了脖颈上一圈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内里乾坤,那是小十二的罪证吻痕。

    啊!我一击掌心。乍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来。

    我是来告状的啊!!!

    怎么状还没来及告成,反倒先被人从头到尾的审讯了一顿?!!惊吓到忘记了初衷。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小十二的错,我一定要告状!让他彻底忏悔自己的愚蠢行为。

    我打定主意正要开口控诉自己所遭受的非常事件,宿哥哥却收回了手,扬袍坐回凳子上,冰眸若有似无的扫着我松散开的前襟,似有所悟的自顾自冷嘲道:

    “我怎么忘了,禹苍已走月余,这痕迹应该不是他的……那么便是夏侯尚的了?哼,他倒是心急,校场的工作还未完结,便猴急的偷偷跑回家了。那个莽夫他对你素来如此粗暴么?”

    “哈?!”

    我脑筋转的慢,正呆愣的回味解析他的话,他又扬手指向我的脖颈,数了数,冷笑道:

    “青紫se——三处,猩红se——五处,暗粉se——不计其数!哼,即便是禁欲了许久也应该能控制住力道,又不是禽兽牲畜,没有理xg。不知怜香惜玉的男人不配做你的丈夫!在妻子的身上印上属于自己的痕迹,广而告之天下,是最幼稚的行为。可笑之极!”

    我无语的望着义愤填膺的宿哥哥,哭笑不得。

    “宿哥哥你误会了夫君了,这些印记不是夫君留下的……”

    他闻言不待我清晰明了的说完,抬眸又凌空唰唰的飞来两把杀人的眼刀子,从牙缝里怒道:

    “居然还有第三个jian夫?!那个男人是谁?!”

    他面无表情的瞪着我,周身的狂暴杀气隐藏不住的节节盘桓,我小小的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护住两颊,蜷缩着后退,飞速的躲进柱子的后面,生怕他抑制不住的又来捏我。

    “快说!”他眼睛一眯,生气的一掌拍在桌上,hua岗岩的石桌应声化作一堆石块。

    我呜咽的惊喘一声,怯生生的从柱子后探出半个脑袋,戚戚焉的嗫嚅道:“我说我说,哥哥冷静一下,不要生气……”

    “废话!到底是谁!”

    心中恶毒的冷笑数声:小十二,你的末ri来啦。我吞吞口水,莫名兴奋的告状道:

    “是十二弟啦,这些都是他做的。那小子趁我睡的迷糊,借机下的手。事后还不知悔改,大言不惭理直气壮的说ri后还要和我结成夫妻,不分开。宿哥哥~你说是不是太不像话了?怎么也要好好的管管他,他已经不小了,还这般毛躁的不懂血禁伦常,说不定以后会惹出乱子的。”

    “小十二?”宿哥哥诧异的挑高眉毛,沉思片刻,忽又释怀,淡淡的笑了。他没有如我预料般的大发雷霆,让侍卫立刻把小十二找来,劈头盖脸的教训一番;反倒笑的怪异,身上没了一丝杀气。

    “你让我管他什么?他能出什么乱子。”他闲适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似暇的望着我。

    “这还用说么,他需要有人来修正他错误的道德观。若不早早断其邪念,ri后必成天地不容的祸患。”

    相较于我的激昂情绪,他冰一样清冷的眸子仿佛看穿万物般的透彻,“你在怕什么,小瑞凰?是单纯的想维护夏侯尚的面子?还是,怕‘乱仑’这二字?”

    “宿哥哥真是多此一问。”我嘟着嘴,不满的嗔道。

    他低首摆弄着指上的玉扳指,淡淡的道:“你上课从不认真学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