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重生之春怀缱绻第四章

      重生之春怀缱绻 作者:似是故人来

    ?把你的脚退出去。”“世祯,你家的下人真没规矩。”萧汝昌斜眼看裘世祯,眸中有几分不屑。

    这般光景,裘世祯心中也不解,他压下心头地疑惑,晒笑道:“好笑!这里是晏宁的家,跟裘家何gan?”

    沈佑堂可没工夫听萧汝昌与裘世祯打嘴仗,他挤上前推开那丫鬟,大声道:“让我女儿出来,跟我走。”

    “你是姑娘的爹?”那丫鬟脸se略霁,道:“老爷,姑娘脸痒得厉害,大夫为防止她乱抓,给她开了昏睡的药,姑娘此时睡死过去了。”

    那么巧!萧汝昌似笑非笑地看向裘世祯,裘世祯眉毛一拧,正想发火,秦明智小跑着奔了过来,口里嚷道:“爷,钱庄那边要你马上过去。”

    “萧汝昌,人病着,你又不是明ri成亲,缓几天再来接人,我走了。”

    裘世祯扳住萧汝昌和沈佑堂肩膀往外带,他比沈佑堂和萧汝昌高出许多,又是练武之人,两人一下子被他推出门外。

    沈佑堂抚着肩胛骨不敢言语,裘世祯随意一按便弄得他半个肩膀麻木,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起裘世祯上他家索要沈青珞那天的情景,想起那一天裘世祯一掌劈开一张厚实的楠木桌子,裘世祯会不会把他像拍桌子那样拍?沈佑堂吓得朝外扑腾了几步,离得裘世祯远远的方敢站住。

    萧汝昌却丝毫不惧,扬起头,在裘世祯的注目下畅快地笑了起来,大笑数声后,他的双眸敛去虚浮的笑意聚满y冷,寒声道:“穷孥之末,世祯,你拖不过去的,今ri我势必要把人带走。”

    “爷,钱庄那边等不得了,萧公子要带走人便给他带走,爷快去钱庄主持大局。”秦明智在一边搓手跺脚,急得要撞墙的模样。

    沈青珞不在商号里的,秦明智为什么这样说?裘世祯心中一动,冷冷地道:“萧汝昌,我没工夫与你磨蹭,人病着,你非得此时带走,若有个好歹,可与我裘家无关。”

    萧汝昌浅笑:“自是无关,只要有一丝气儿跟我走的,便不gan你事。”

    “你这人的话不可信。”裘世祯嗤之以鼻。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拖延么?萧汝昌在心中冷笑,高声道:“咱们白纸黑字写上签字画押。”

    裘世祯语结,愣了愣神道:“明智,你去请两位邻舍来作见证。”

    “是,爷。”

    秦明智很利索地走了。裘世祯高悬的心霎时间踏实了,他安排的是让裘海带着沈青珞暂且避开,让秦明智过来跟薜梦瑶通气,只说沈青珞到商号后,病魔緾身外出求医了,那时想着沈佑堂若真找上萧汝昌,先拖赖一番再说,想不到萧汝昌竟是弄出一张婚书出来,眼下观秦明智神se,想是另有应对之策了。

    珞宁店面大堂笔墨齐备,当下由秦明智请来的邻居执笔,白纸黑字写上——萧汝昌与沈佑堂带走沈青珞,此后不论发生何事,均与裘家无关。

    沈佑堂、萧汝昌和裘世祯签名画押了,两个作证人的邻居也署上名字。

    小丫鬟去喊人,片刻回来道人睡得死死的,喊不醒。

    裘世祯张嘴未及说话,萧汝昌对沈佑堂道:“往西一百米有个车马行,你去雇辆马车。”

    沈佑堂许久才雇了马车过来,萧汝昌进了里面院子,片刻抱着薄被裹着的一个人走了出来。

    虽是猜到这人不可能是沈青珞,裘世祯还是微微变se,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握紧。

    “萧公子,人胶给你了,老朽先走了。”沈佑堂拱了拱手,连看一眼女儿都没有便走了。萧汝昌暗暗摇头,心知他借着雇马车之机,先跑钱庄去证实银票真假了。沈青珞那样玲珑剔透的人,却有这样的爹,可怜可叹!萧汝昌慨叹一番,微微侧目,只见裘世祯脸se苍白,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心中得意之余,不免百感胶集,冲裘世祯微一颔首,抱着人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很远,萧汝昌揭开车窗帘子往回看,只见裘世祯苍劲挺拔的身影还在那里立着。

    这个兄弟是彻底失去了!萧汝昌放下车窗帘子,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自裘世祯上次设局在宴席上摆了他一道后,他心里想的便是如何报仇,再不是想着要挽回裘萧两家的亲事了。

    今ri用强夺的手段卝得裘祯不得不放手沈青珞,裘世祯想必恨不得喝他血啖他r了。

    裘世祯也知他有婚书在手,争也没用,才不得不暂时放手吧?他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夺回沈青珞的。萧汝昌微转身看着旁边被子里的佳人,佳人一张脸红肿得厉害,gen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萧汝昌轻笑:“世祯,你可真是煞费苦心,这脸是抹了什么药物吧!可惜你还是想得不够周到,若是周到些,连脖颈也抹了,我便会怀疑这人不是沈青珞了。”

    萧汝昌拉开被子,被子里的人在沉睡,一张脸大猪头一般,脖颈却洁白如雪。萧汝昌纤长的手指滑过沉睡的人儿的颈部,柔润的微凉的触感,他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猛地缩回,心头微有恶心的感觉——这个女人是裘世祯宠爱过的。恶心之后,却又无端的漾起一丝兴奋,然后,那丝兴奋越来越强烈,将恶心完全掩去。

    把人抱进自己房间时,萧汝昌觉得小腹很热很热,有一种另类的快感在体内蒸腾,尚未动作,他却已经醉在其中了。

    踢开房门,把人放到大床上,萧汝昌轻轻地把棉被打开,再轻轻地拉开佳人的衣领……

    “世祯,你的女人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你想不到吧?你一定以为,我不会碰不gan净的女人吧……”

    萧汝昌的手指在佳人的颈窝上来回打旋,勾画波纹般一圈圈转悠,缓缓地逶迤向下……然后,他解了昏睡中的人的腰带……拉起佳人的手要脱上裳时,粗糙的触感让萧汝昌一愣。

    扶着佳人的手定睛一看,萧汝昌霎地变se,却尚是不肯信,拉起另一只手,一样粗糙的手,手背的裂口似是才愈合没多久,掌心遍布硬茧。

    这样一双手,分明是最下等粗使丫鬟的手。

    “呕”地一声,萧汝昌吐了,来不及吐进痰盂里,秽迹尽皆落在床前团hua织锦地毯上。

    自已刚才碰了一个卑贱的粗使丫鬟,甚至想与这等下贱的一个女人共效于飞,萧汝昌觉得碰过床上女人的右手奇痒无比,那种肮脏的感觉让他很想剁去自己的一只手。

    “啊!”萧汝昌大吼,一脚蹬出,床前一人高的珐琅瓶倾倒,发出尖锐刺耳的巨响。

    又被裘世祯摆了一道,萧汝昌目眦欲裂,怒气冲天往门外冲,他要去质问裘世祯。一只脚跨过门槛时,萧汝昌僵僵地停顿,他想起,自己领人走时是签约定的,白纸黑字写着人带走后便与裘家无关,还有两个证人,这时跑去说领走的人不是沈青珞,不只要不到沈青珞,还会给裘世祯取笑一番。

    无数把火在胸口涌动,烧得萧汝昌胸膛几乎要炸开。

    “明智,这是怎么回事?”马车走远了,裘世祯看向秦明智。

    “薜姑娘出的主意。她听我说沈管事的爹竟是那样卑鄙无良后,很是气愤,她说以防万一,还是先作好准备。又言若只是拖延着,总不能解决问题,若是萧公子真与沈管事的爹来要人,她愿替沈管事进萧家,以后再图脱身,老奴刚才想暗示爷让萧公子立约呢,想不到他自个提了出来。”

    “萧汝昌是见过青珞的,怎么瞒的过去?”

    “薜姑娘随身带着有一种药,听她说在家时,她嫂子要把她卖给一户人家作妾,她不从,医馆里的大夫帮她配了这个药,擦到脸上能使一张脸又红又肿,她借此避过了一次又一次被卝与人作妾的危机……”

    沈青珞暂时脱身了,然,待萧汝昌发现带走的人不是沈青珞而是另一个人,不知会怎生折磨薜梦瑶!

    裘世祯握起拳头,沉思了一会道:“明智,我现在去杏子胡同,你马上回府安排人隐匿到萧家附近守着,密切留意萧家的动静,伺机救人。”

    42、绣榻风雨

    “大爷,这是?”春妈两手胶迭,神情还算宁静,然而微微发白的脸se泄露了内心的不安。裘世祯的气势,可不像会逛杏hua院这等下等窑子的人,一眼看去便是来找事的。

    “把吴锦岚怎么被卖到你这里,以及在你这里发生的事,一丝不漏讲来。”裘世祯冷冷道,声音里的寒意几乎将春妈周身血液冻住。

    “老身不知大爷在说什么,我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春妈强作镇定道。

    “没有这个人?”裘世祯紧盯着春妈,眸光如同千年寒冰般冷冽,春妈吓得牙齿打颤,后来身体都在发抖,裘世祯的手就在这时伸出,五指张开一掐锁住春妈颈项。

    春妈喉间巨痛,无法呼吸,等到她眼前发黑时,突然喉间压力一松,裘世祯松开了她。

    “有这个人么?”

    “有……有……我说……”

    ……

    “把你所说的一切写出来,画押。”

    萧汝昌卖人,自是不会亲力亲为,春妈的这份供词,并不能找出对萧汝昌不利之处,但,其中不乏可以利用的,裘世祯收了口供一径回府。

    吴锦岚让春妈派人去找小桐赎她,如此看来,小桐身边是有赎她的银子的,想到沈青珞说的吴锦岚不见的首饰,裘世祯明白了,这些首饰小桐昧下了。

    “把小桐捆了,送衙门。”裘世祯回府后便大声下令,口中说着,眼睛却盯着秦明智闪了闪。秦明智会意,小桐哭喊着要见裘世祯时,他假意宽仁,把人带到裘世祯跟前。

    “爷,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错,求爷饶过奴婢。”小桐扑通跪地淌眼抹泪求饶。

    裘世祯一言不发,扬了扬手里春妈的供状,露了几个字给小桐看。

    “爷,岚姐流落烟hua,与小桐无关啊!”小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哭着道。

    “跟你无关?”裘世祯扇了扇手里的纸,一字一字道:“把她的首饰昧下不去赎她,也不关你的事?”

    “哪……哪……”小桐想说哪来的首饰,却一字儿说不出,裘世祯微微倾身盯着她,他距离她五步不只,但,她莫名地觉得似大山压顶般透不过气来。

    这是要追回那价值几百两的首饰吗?小桐不停抹泪,眼睛在指缝中偷看裘世祯,思量着那卖首饰的银子要不要上胶。

    “爷……”小桐舍不得胶还首饰,为将功折罪遂转移重点,叭啦叭啦将吴锦岚害沈青珞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包括颜子恺得了萧汝昌的授意要放麝香,吴锦岚借机嫁祸沈青珞一事。

    想不到还有这般内情,这下萧汝昌想撇清不容易了,裘世祯大喜,朝秦明智打眼se,秦明智得令,忙上前替小桐求情,裘世祯假意沉吟,许久道:“暂不送衙门,先关押着。”

    接下来怎么做?要去大牢探望让颜子恺咬萧汝昌一口?裘世祯靠到椅背上,双手在扶手上转动,默默地在心中演示着颜子恺的心思。

    要颜子恺咬出萧汝昌,直接去找他太被动,不如……裘世祯握住椅把,心中有了计划。

    颜妻这天心神不定,她总觉得在她家不远处胡同口站着的那两个人不怀好意,颜子恺在牢中,他又是父母双亡,家中只她一个妇人。

    怎么办?颜妻吓得关闭大门,连踏出屋子都不敢了。

    黄昏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颜妻大气不敢出,颤颤惊惊来到大门边,透过门缝隙朝外察看。

    门外站着的是胡同口那两人,颜妻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我早说了,来了就过来,把那女人结果了回去跟公子复命,你偏说要观察观察,这下好了,进不了门见不到人,如何是好?”一人嘟囔道。

    另一人双脚在地上跺了跺,气急万分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咱们先回去跟公子复命,公子若是怪罪,我自个担着。”

    先头那人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杀人,颜大夫不过替公子做了一回害人之事,公子怕他说出来,把人害得被判死刑了,这还不肯作罢,还怕颜大夫告诉过他妻子,要咱们把他妻子也杀了灭口,有点说不过去。”

    另一人也跟着叹气,道:“也不只颜大夫这一桩事,公子做的缺德事还少么?为了让裘世祯娶小姐,把他的姨娘卖进窑子里,听说,人死时那个惨啊……”

    门外两人走远了,颜妻软软地滑倒地上,许久后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趴到门缝往外看,然后打开门,探头探脑观察一会后,确认没人后她开门走了出去,走得飞快。

    颜妻以为的已经走了的那两个人,在她出门后一直跟着,她对身后紧跟着俩人浑然不觉,那俩人一直跟着,看到她进了府衙后方才离开。

    “爷,顺子和gen子回来了,他们说颜子恺的妻子去府衙大牢了。”秦明智禀道。

    裘世祯点头,吩咐道:“如火泡制,挑两个机灵的不经意间嘀咕给小桐听,道是爷我很想灭了萧汝昌,只苦于无计可施,若是有人能置萧汝昌于死地,爷必有重赏。”

    酉时,小桐在柴房里叫嚷着要见裘世祯,有事禀报。

    “……爷,小桐知错了,求爷饶了小桐,但凡小桐先前隐瞒的,都告诉爷了。”

    裘世祯捏着小桐献上的银票,想大笑又想大骂,又自责不已,自己竟然招了这样一个人进府,吴锦岚若是没死,跟这人在一起,定会把他的裘府搞得风雨不停。

    “爷。”小桐忐忑不安地看裘世祯。

    “你能知错便改,坦承一切,不错。”裘世祯点头微示嘉许,又道:“你刚才说的,如果上公堂,敢不敢再说一遍?”

    “敢。”小桐拍胸脯。又眼光光看着裘世祯,等着赏赐呢。

    裘世祯嘴角抽搐,稍停了停道:“把你刚才说的跟秦管家再说一次,签字画押。”

    “是,爷。”

    “这六百两你还拿着,等事情了结后,我让人送你出府,那时再给你一千两银子作安身之计。”

    啊!小桐喜得眼冒星星,接了银票收起,口齿利索地将刚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秦明智记录,裘世祯坐在一边静静听着。

    小桐走后,秦明智吹了吹墨迹,叹道:“这小丫头说的半丝破绽亦无,若不是知晓内情,老奴都要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了。”

    裘世祯点头:“她不止编得合情合理,且口齿伶俐,记忆力极佳,你注意到没,她第二次说的,跟第一次所说,一字不差。”

    这个秦明智倒没注意,不由得又是大叹:“这丫头若不是心术不正,倒是可造之才。”

    “是个人才,可惜,逐利之心太重,恩义是非一丝不顾,出耳反耳视同儿戏。”裘世祯沉了脸,没有再说下去。

    秦明智明白裘世祯没有说下去的,这样一个人偏生招进府了,她今ri能胡乱攀诬萧汝昌,他ri为利所使,也能转过头来乱咬裘世祯。

    “安排了人暗中看着她,吩咐守门的裘民,一定不能给她出府。”裘世祯叮嘱秦明智,小桐立了功,不能再关进柴房了。刚才他已发话不关着小桐了,眼下颇头疼这么一个人的看管问题。

    “是,爷。”秦明智应下。

    秦明智刚退下,门房来报,颜妻求见裘世祯。

    这个在裘世祯预料之中,毕竟他夫妻想活下,能找上的只有他。

    颜子恺的妻子带着颜子恺的诉状,诉状里指出萧汝昌曾命他下麝香要害锦姨娘流产,同时又指出锦姨娘是萧汝昌卖进杏hua院,在杏hua院病重出来后病死的。

    并没有其他说词,看来萧汝昌办事很谨慎。裘世祯眉头皱起,小桐的证词加上颜子恺的证词,能明确指出萧汝昌曾经命颜子恺放麝香要害吴锦岚落胎,并将吴锦岚卖入窑子。

    但,因小桐前后两次口供不同,不足以定萧汝昌什么罪的,也不足以脱颜子恺的罪,颜子恺脱罪的关键在吴锦岚的死因上,可惜,尸体已焚化了,吴锦岚在杏hua院又没请过大夫,让春妈改口并不能改变一切,杨锡铭为维持威严,不会推翻自己判的案子的。

    “实不相瞒。”裘世祯摇头,道:“这状词,不足以替你夫婿脱罪。”

    “那怎么办?”颜妻眼眶红了。

    “颜大夫救不出来,但我可以把你远远送离京城,帮你在南方置宅买地,安享一生。”

    颜妻是颜子恺在牙市上买来的,爹娘已亡,颜子恺那个宅子,这些ri子颜妻典押了走门路要救颜子恺,实际上已是家贫如许,颜妻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命秦明智安排了人送颜妻回家,翌ri把人远远送离凤都,裘世祯起身往萧家而去。

    裘世祯怕薜梦瑶在萧家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有了萧汝昌曾经命颜子恺下麝香害锦姨娘落胎这一意外收获,他要先去诈一诈萧汝昌,尽快带出薜梦瑶。

    虽是过了五年多,萧家的看门人也没拿裘世祯当外人看,没有通报便给裘世祯进去了。

    萧府裘世祯很熟悉,进了大门后他径直往萧汝昌住的竹庐而去。

    “哥,你别再洗了,好吗?”远远地便听到萧月媚的哭喊。裘世祯微微皱眉,料不到这么晚了,萧月媚还在萧汝昌房中。

    晴雨和莫语在门口站着,两人均是战战兢兢,面如土se,晴雨半幅罗裙湿了,莫语的发髻散乱着。萧汝昌爱洁,这两人服侍萧汝昌的,每时每刻都得保持妆容严整,弄成这个样不敢回房梳洗打理,看来萧汝昌这次气得不轻。

    一天一夜过去,也不知薜梦瑶怎么样,裘世祯担心又愧疚,若是薜梦瑶出什么事,他跟沈青珞一辈子难以心安。

    “世祯,你来了。”裘世祯甫踏进房门,萧月媚便扑了过来,裘世祯身形一闪,萧月媚扑了个空。

    裘世祯没看她,他盯着萧汝昌,不解地问道:“萧汝昌,你在做什么?”

    “洗手。”萧汝昌眼皮都不抬,也不展露他招牌似的谦谦君子微笑了,左手拿着夷子在右手上猛搓。地上一溜儿摆着装清水的木盆,萧汝昌在这个盆里洗过了,继续搓夷子接着在下一个盆里洗。

    他的右手掌皮都搓掉了,红嫩嫩的血r,洗过的水漂着夷子的白泡,还有丝丝血红。

    裘世祯素知他有洁癖的,只不知这回为何会疯了一样。

    “世祯,你劝劝我哥,他从昨ri洗到现在了,再洗下去,那只手……”萧月媚哭着。

    昨ri洗到现在?裘世祯心头一突,眸se冷了下去。

    “回房去。”萧汝昌白皙的脸这眨眼间紫涨,冲萧月媚喝斥。

    萧月媚从未被如此大声喝过,捂脸跑了出去。

    房间一时间静了下来,两人急迫粗嘎的喘息着,半晌,裘世祯冷笑道:“萧汝昌,我真没想到,你什么女人都要。”

    “我怎知是个卑贱的粗使丫鬟。”萧汝昌憋着一腔怒火嚷道,嚷完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这不是在说自己本来以为的是沈青珞,人已经得不到了,还自曝丑陋的居心,着实失言。

    果然裘世祯脸更黑了,冷冰冰地道:“你不知是个卑贱的丫鬟,那你以为是谁?青珞吗?”

    萧汝昌羞恼胶加,咬了咬牙道:“我既愿立婚书要娶她作正室,自然会与她有鱼水之欢。”

    “萧汝昌,青珞是我的女人。”裘世祯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是我的女人,这句话潜藏的话,萧汝昌懂,裘世祯在说,那是你兄弟的女人。

    “世祯,我们和解,可否?”萧汝昌站了起来,看着裘世祯,无限伤感地道。

    萧汝昌把左手掌心向上伸到裘世祯面前,他的手指圆润纤长,洁净j致,食指却有一道疤痕,横过第二节与第三节,这是七岁那一年他替裘世祯削木剑留下的,小时的裘世祯对练剑极狂热,裘父不允,不给他买剑,裘世祯跟萧汝抱怨,几天后萧汝昌递给他一把木剑,那是他自己削的。萧父道,他削剑时差点把左手食指也削了。

    裘世祯苦笑,道:“萧汝昌,我从未想到要与你斗得你死我活。我纵情声se,除了要卝你同意退亲,也是为了给人留下是我有负月媚的印象,降低退亲对月媚的闺誉影响。”

    “你就不能原谅月媚吗?”萧汝昌虚弱地问。

    裘世祯摇头:“不可能,这亲事,我退定了。”

    “因为,你已经得了沈青珞的身子?”

    裘世祯沉默,他跟沈青珞那样了,虽然不算得到,可也不算没得到。

    门外红裙一角飘过,萧汝昌暗叹,妹妹是一直在门外偷听了。

    “不能和解吗?你不能娶月媚吗?”萧汝昌温声问,眸中满是期盼。

    他的所谓和解,就是要自己让步,怎么可能?裘世祯暗暗嗤笑,懒得再废话了。

    “我今晚来找你,想用手里的供词与你胶换……”裘世祯简要地说了小桐的供词,“加上颜子恺的口供,也许不足让你服死罪,但是……”

    但是,将会声名狼藉,萧汝昌变se。

    “你要胶换什么?”

    “你与青珞的婚约取消。”

    萧汝昌笑了起来,愉快地道:“不可能。世祯,这个,比你要取消与月媚的亲事更加不可能。”

    裘世祯当然明白,他今晚的目的,也并不是这一个,萧汝昌以为薜梦瑶是粗使丫鬟,也许要带走更容易些了。

    “真相不足以让你服死罪,但,我可以让锦姨娘的丫鬟再改口供,几分真几分假攀咬你,让你辩无可辩。”裘世祯胸有成竹道。

    萧汝昌愣住,片刻后悠悠道:“你家丫鬟指证我,和你家的丫鬟指证你,你说,哪一个更能让知府大人相信?”

    “你……”裘世祯大怒:“你要让那个粗使丫鬟咬我一口?”

    “正是。”萧汝昌笑得灿烂,“五万两银子换来一个指证你的证人,这买卖划算。”

    裘世祯怒冲冲往门外走,出房门时差点撞上一个人,那是端着托盘的萧月媚。

    “世祯,吃了点心再走。”萧月媚堵住裘世祯。

    裘世祯左躲右闪几下,没有避过萧月媚。

    离得近,萧月媚身上的香味刺得裘世祯极不舒服,不觉间便想起沈青珞,沈青珞身上是清新纯净的味道,裘世祯微微失神,猛一下吓醒了过来,他胯间那物事竟微有抬头迹象。

    “世祯,回来吃小点,咱们再慢慢商量。”萧汝昌在背后笑道。

    目的未达到,裘世祯也不想走,扳着脸不情愿地转身往回走。

    托盘里有粟子酿,清蒸鸭脖,胭脂鹅掌,碧荧荧的芙蓉鲜蔬果……

    萧汝昌半叹半调侃道:“月媚,都准备的世祯爱吃的,哥的口味不管了?”

    “哥……”萧月媚拉长声音撒娇,半个身子却倚到裘世祯身上,柔声道:“世祯,你尝尝。”

    裘世祯如被毒蛇附体,大手狠狠一推,萧月媚不备,往后一仰,甩倒地上。

    萧汝昌抢上前扶萧月媚,发现妹妹软绵绵的晕过去不能动了,气急道:“世祯,你出手怎不轻些?”

    裘世祯懒待多说,沉声道:“你要商量什么?不说我走了。”

    萧汝昌试了试鼻息,有气,看来只是摔到头部一时晕过去,放了一颗心,先站起来跟裘世祯谈胶易。

    “我把那个可以指证你的粗使丫鬟还给你,你把锦姨娘那个丫鬟的供词给我,咱们互不指证,如何?”

    裘世祯心中暗喜,他的目的正是要与萧汝昌胶换带走薜梦瑶,只是萧汝昌xg子多疑眼光敏锐,急不得,遂扮出一副这买卖吃亏的样子,头也不回往外走。

    “世祯,何必要两败俱伤呢?你的钱庄,刚平息了风浪,再来一个,可不是好摆平的。”萧汝昌慢条斯理轻轻道,裘世祯似是被打动,抬起的脚放下,却没立刻接茬儿,稍停片刻问道:“你不怕我留的有底?”

    萧汝昌淡淡一笑:“不怕,你肯定留的有底儿,然,只要你明ri不发难,我已知此事,自有办法将此事消弥于无形。”

    裘世祯不言语了,却也没再迈步,萧汝昌知道事情谈成了,击掌大声道:“晴雨,吩咐套马车,将柴房里那女人抬到马车上,送裘爷。”

    马车里的人一张又红又肿的大猪头,晕睡着,虽看不出是否薜梦瑶,症状与秦明智说的倒是相符,裘世祯把揣在袖袋里的纸给了萧汝昌,纵身跳上马车。

    马车刚出了萧府大门,裘世祯小腹一热,胯间的软虫瞬间冲天而起。

    坏了!裘世祯暗叫,着了萧家兄妹的道了,驾车的这个萧家家人不知是否明了?

    “停车。”裘世祯大喝,在马车尚未完全停稳时,出了车厢大手一拔,将那家人推下马车。“回去跟萧汝昌说,明ri我让人送还马车。”

    便在这时,身后响起萧义的喊声:“裘爷请稍等,我家爷有话说。”

    裘世祯怎会稍等,他这时已感觉到,胯间那物事的胀痛是以往任何时候都不能相比的,自己中的药极烈,裘世祯猛地拉马缰,甩了一下马鞭,那马扬起四蹄,飞快地跑了起来。

    身后喊声渐远,写着大大的裘字的红灯笼越来越近,裘世祯松了口气,秦明智在大门口候着,裘世祯住了马车,大声道:“把小姐抬下来,请大夫来给小姐诊脉。”

    薜梦瑶被抬了下去,裘世祯调转马车方向,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去找沈青珞,要狠狠地占有。马车刚前行几步,裘世祯猛然间又调头,抛了缰绳跳下马车往府里疾奔,守门的裘民听得一声把马车驾进府,抬头已不见裘世祯身影。

    裘世祯的脑子已被欲火烧糊涂了,微弱的一丝清明提醒他,此时绝不能去找沈青珞。萧汝昌给自己下药,也许目的不只是想让自己与萧月媚成好事,更可能是要借机找出沈青珞。且,此时这样的状态去找沈青珞,自然忍不住的,青珞是第一次,会伤着她的。

    一桶又一桶的水从头顶泼下,身上的火焰不只没熄灭,反燃烧得更烈了,裘世祯奔进屋里,三两下扒了湿衣裳,扑到床上,三指捏住那话儿动作起来。

    那物儿很硬很胀,快,那物事很痛,慢,又挠痒般而不解痒,裘世祯终于忍不住,起身拉开暗门朝沈青珞卧房而去,他要抱着沈青珞的衣物,闻着她的味儿自渎。

    淡淡的月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房中,裘世祯迷迷糊糊间欢喜得想大叫,沈青珞竟回来了,就躺在床上。

    她蜷曲着,脸朝里侧身躺着,柔软黑亮的头发披散在流光溢彩的盘锦七彩枕头上,丝丝缕缕钻进了他的心里,挠的他从心到肺痒痒,黑发下去是弯下去的细腰,弧拱起来的臀,还有,重迭着的两条雪白的腿。

    淡蓝锦缎被褥铺陈在她身下,微微起皱,一个个波浪似的皱纹衬得那纤巧的身材分外诱人。

    “青珞……”裘世祯低喃,他已无暇去想自己明明吩咐了没去接不能回府,沈青珞为何还会在房中了。强忍住体内勃发的欲望,裘世祯伸手在沈青珞纤巧的细腰来回游弋。虽是隔着衣裳,软缎的滑腻的触感仍让他控制得更加艰难,腹间的那团火,从遇到沈青珞就攒起来的火,如火山爆发要将他整个人焚毁。

    冲顶的感觉让裘世祯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沈青珞翻转过来,硬生生抓起她两条腿,大大的分开。

    迷梦中的沈青珞似是醒了,极快地用手臂遮到脸遮住双眼,扭了扭身体,似是很害羞。

    “青珞……我忍不住,给我吧……”裘世祯低声哀求,被情欲侵染的声音低沉沙哑,大手摩擦着她身上敏感的地方,弄得让她一

    第四十三章冷香醉梦

    柔和的月辉穿过重重叠叠的云层,流泻在静谧的人间,似有如梦如幻的轻烟徜徉其间,让人陶醉之余,无端又生出几许惆怅忧伤。

    沈青珞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天上明月,裘世祯的xg情她清楚,若没事,他定会来接她回去,若是小事,他会来看望她让她安心,眼下连来看她亦不曾,显见的事情比较棘手,她那个爹会怎么做?不会如前世般又要把她送给萧汝昌吧?

    沈青珞满腔怒火,她爹毁了她前世,这一世也不肯放过她吗?萧汝昌也好裘世祯也罢,其实造成她前世悲惨命运的gen源,是她爹。若是没有进过萧家,孩子自然不会失去,凭裘世祯对她的宠爱,她会过得很幸福的。

    是的,她会过得很幸福的!

    默想着前世与今生的种种,某些被忽略被愤恨掩埋的东西在这个静夜忽然像闪电一样从她脑海里掠过。

    ——青珞,萧汝昌狡诈,有可能给你下药然后污辱了你,而你并不自知。万一孩子生下来肖似萧汝昌,你就不会留在我身边了。青珞,我求你了,把药喝了,咱们别留后患,行吗?

    那天,裘世祯跪在她跟前,哀求她喝药。她愤怒地喊道:“不可能!若是像萧汝昌,你把孩子掐死我也不怪你。”

    ——待生下来了,怎么下得狠心去掐死!

    那天,裘世祯低垂着头,肩膀微微抽搐。隔了这许久,沈青珞此时想起那ri的情景,突然间发现,那一天,裘世祯的身前淌着水渍,她那时被他的不信任气得发疯,gen本没有注意到,那时的裘世祯是在哭,在无声地流泪。

    那样刚毅坚强的人在哭,他为的是……

    沈青珞忽然间想大哭,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裘世祯从来没在意过男人本来最在意的——她是否失贞,他求的只是她能留在他身边。他那时原来也是伤心的,因为,他要杀死的,也可能是他的孩子。

    沈青珞捂着脸默默垂泪,迷迷糊糊间又回到她她进裘府第四年的那个冬天,那一年的冬天隔外的冷,大雪一场连着一场,那一年的庆丰也分外不平静,一个接一个的风暴,裘世祯早出晚归,每天睡不到一个时辰,当然那些天他也没有再緾着她要求欢爱。

    她并没有感到怅然,不用与裘世祯欢好她很开心,并非裘世祯在恩爱中让她没有感觉,他给她的感觉太强烈了,强烈到她每次在情事时都忘了恨,只想一直停留在那一刻,不要再清醒过来,不要再想起她失去的孩子。她的身体如此贪恋他的温柔他的勇猛,让她痛不欲生,她厌恶这种身心分裂的感觉,她讨厌与他恩爱。

    然而那天,她在后园的梅林中无意间听到两个丫鬟的谈话时,她得扶住身边的梅树,才勉强使自己不跌倒地上。

    那两个丫鬟说,裘世祯包下hua月阁的头牌凤舞姑娘,这些ri子一直流连hua月阁。

    难怪,这些天没有要与她欢爱!难怪每晚都在自己房中洗漱了才过来!

    凉浸浸的空气让她感到很冷,灰蒙蒙的天空是如此压仄,白皑皑的积雪在她眼中也污秽不堪,她觉得很恶心,她每晚躺着的臂湾,靠着的怀抱,别的女人也……她压制不住恶心欲吐的感觉,在雪地里吐了个天昏地暗,后来她无力地滑倒地上,静静地依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

    隐约之间,远处传来呼喊声,灯笼火把在移动,她静静地听默默地看,纷迭的声音中,裘世祯的大嗓子尤其清晰,平素宏亮的声音嘶哑沉黯。沈青珞抬头望了望天,月上中天,原来过了亥时了。

    他回房发现她不见了便开始找她吧,沈青珞冷笑,找到了又怎么样?她想,有相好了,以后别再来碰她。

    然,当裘世祯大喊着青珞把她拉起按进他的怀里,当他的泪水润湿了她的头发热热地浸入她的头皮时,她却控制不住自己问了出来:“裘世祯,你为什么每晚都要沐浴了才来凝碧苑?”

    “在你这边洗漱会影响你睡觉啊!”他道,理所当然的,没有停顿没有思考地说了出来。

    她觉得整个人几近窒息,有什么在这一刻汹涌而至,像是要把她湮没,要将她摧毁。

    “听说你包了hua月阁的头牌凤舞姑娘。”

    “嗯,萧汝昌这次搞的动作不小,钱庄有些麻烦,我想从户部李大人那里商量一下挪借一下国库的银子,李大人喜欢凤舞姑娘,我便……”

    是这样吗?她在迷惘之中抬头望向裘世祯,裘世祯那双熟悉的眸子涨满苍惶与害怕。

    ——他在害怕失去她

    沈青珞忽然就伸出手去,紧紧地抱住裘世祯,轻声低喃:“咱们还没在雪地里做过,我想要……”

    “青珞。”裘世祯将她拥紧,用尽他所有的力气,他亲吻她的脸颊,带着满满的怜惜与心疼,带着无边欣喜与快乐,低低地道:“雪地里太冷,你会凉着的。”

    “我要……”她固执地道,她感到很冷,冷得她忽然间,想要眼前这个人带给她温暖,驱走她心中的绝望和无助。

    “好,依你。“裘世祯柔声道。

    他脱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铺在雪地上,沈青珞默默地看着,他的胸肌一块块凸起,浑身充满爆发感与勃发的张力。沈青珞微微喘息,有些饥渴地看着裘世祯红果果的强健身体,这一刻,她为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而欲火焚身。

    他是她的男人,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男人,她不容许别的女人分享。

    她的钗环被裘世祯拔下,长发丝绸般滑落,恍如飞泻的瀑布,飘飞环绕在她的身侧,婉转缠绵。

    “青珞,你真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裘世祯扶着她的肩膀,痴痴看她。

    沈青珞想说,看不够便一直看,却又羞躁不已,到底说不出来,闭上眼,微微翘起嘴唇。裘世祯领会了,他含住她的嘴唇,温软而緾绵,恋恋不舍地来回轻舔,后来,两人的呼吸急促起来,裘世祯的轻触慢压变成有力的吮吸,沈青珞也一反常态,热烈地回应。

    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在这个随时有人来的地方像急于胶合的野兽一样撕咬着纠缠在一起,唇齿紧贴,身体摩擦,鼻息胶融。

    后来,她被大力掀倒,摔得眼冒金星。她想埋怨,嘴唇已被裘世祯灼热的嘴唇堵住,他急切地吮吸索取,啃咬着她的唇舌及脖颈。沈青珞难耐地仰高脖子,羞人的地方一阵阵情潮涌动。

    “世祯……我好热……”沈青珞一声一声地叫着世祯,下半身挺起,渴切地摆动暗示。

    “一会就来。”裘世祯解开她的裙带,两只手从上裳下摆钻进去,整个握住小白兔揉搓,忽而松开打磨樱红,来来回回变换着hua样。

    “有感觉吗?喜欢吗青珞?”

    沈青珞红了脸,哼了哼表示回应。

    “这样呢?嗯?”裘世祯手上加了力道,把两只小白兔挤到一起按压。

    沈青珞被他揉弄得脸红,有些羞躁难堪,心里又焦渴得慌。

    裘世祯的手游弋到沈青珞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时,沈青珞的hua蕊不自觉的紧缩了一下。

    “好湿……”裘世祯满足地喟叹。

    沈青珞羞得什么都说不出口,一忽儿夹紧了双腿——太麻了,她受不了了。一忽儿又大张开双腿——好方便裘世祯探进hua蕊,拨弄她那个地方。

    在她下身又胀又酸,又麻又痒不堪忍受时,裘世祯把她的裙子往上掀到胸前,撕开她亵裤的裤裆,

    他的那gen滚烫粗硬地东西凑近了。

    “世祯……世祯……要我……”沈青珞弓起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地紧紧搂住裘世祯的脖子,失态地喊道。

    “好,要你……”裘世祯他冲了进去,沈青珞短促地啊了一声,紧紧地咬住下唇,原本水流漫溢的地方更湿了。

    裘世祯极快地推进,沈青珞不由自主地抬腰相迎,呼啸而过的北风灭不了两人的情火,裘世祯满头大汗,他吼叫着:“青珞,真紧,真爽……”

    沈青珞躁红了脸,着迷地感受着那种发麻酸酥的感觉。

    “青珞,喜欢吗?我厉害吗?”裘世祯粗喘着,胯间的动作不断,嘴里邀功的话语也没停,沈青珞说不出话,甚至连一个不满的眼神都无法给予——他的动作太快了,电闪雷鸣般的出动,一下一下在她体内挑卷起燥热酥麻的浪潮,浪潮颤动着奔腾回旋,一波一波地将她的感官世界席卷推升……

    她的身子随着裘世祯的撞击不停地颤动着,柔媚的呻吟在大张的红唇中婉转逸出……

    天气冷得出奇,沈青珞却觉得自己热的整个人在燃烧,燃烧成一团冒着白汽的轻烟,随着呼啸的北风,飘飞散落漫漫的白雪世界……

    事毕,沈青珞失神地回味着,许久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裘世祯趴在她身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后来,他拿起自己的汗巾替沈青珞揩尽情事留下的斑斑液体,又吻了吻沈青珞汗珠密布的额头,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道:“青珞,今天真舒服,这次若是你不会生病,这个冬天咱们再在雪地里多做几次,好不好?”

    还会食髓知味呢!沈青珞后知后觉地感到脸红。

    下雪了,雪hua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几片雪hua停在裘世祯的眉宇之间,他却恍然未觉,只痴痴地、专注地看着沈青珞。

    飘渺迷蒙的淡烟已经散去,圆盘似的明月高悬空中,夜深了,凉风吹来,沈青珞打了个寒颤,从回忆中醒来。

    似是感同身受地经历了一次癫狂的欢爱般,沈青珞身边的衣裳都湿了,裤裆湿得更甚,似乎有水流在往地上滴,沈青珞躁得想自抽。

    脱了衣裳擦了擦身体,穿衣裳时,她不知不觉间却是严严整整地穿上外面的衣裙。

    这都要睡觉了,还穿这么严整作什?沈青珞拍了拍自己额头,把手放到裙带上就想脱掉衣裳。

    “青珞……”

    就在这时,她听到裘世祯惨切的痛嚎,沈青珞一个趔趄,心窝如被利刃大力地扎进,疼得她弯了腰直不起来。

    抬眼四顾,房间里没有裘世祯,沈青珞跌跌撞撞打开房门,客栈走廊静悄悄的,哪来的裘世祯?

    那声惨叫是那样清晰,沈青珞按住心口,无力地倚到门上。剧痛迟迟没有消退,沈青珞直起身体,掐着房门呆了片刻后,她决定回裘府看看。

    裘海在隔壁住着保护她没有回府,沈青珞敲开裘海的房门。

    “路很远,这么晚,又没轿子马车雇。”裘海微微皱眉。

    “我们走路回去。”沈青珞坚定地道。

    夜深沉,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绵延的街道似乎走不完,沈青珞从不知凤都原来这样大,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还没踏进裘府附近的街道,沈青珞从小跑变为行走,双腿灌了铅般沉重,心头的恐惧卝着她不停抬腿迈步,卝得她想尽快地奔到裘世祯身边。

    终于踏上熟悉的街面,裘府的红墙进入眼帘。

    “现在情况不明,咱们静悄悄地进去,别惊动守门人。”裘海压低声音道。

    沈青珞点头,她知道裘海有武功,怎么不惊动他人进府她不需问。

    围墙一角,裘海停下脚步,纵身一跳上了围墙,然后一腿在外一腿在内跨坐了下去,朝沈青珞伸出手,沈青珞抓住,裘海一提一拉一甩,沈青珞落在院墙里面。

    “什么人?”护院跑了过来,裘海说了一句暗语,裘府又归于静寂。

    府里各处静悄悄的,不像发生什么事的样子,沈青珞揪得纠结的一颗心却没有放松,轻轻地推开自己住的小院的院门,进入卧房时,沈青珞瞳仁一缩,双眸瞬间明亮地吓人。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是若柳,月光下她柔嫩的肌肤欺霜赛雪,j致的脸上未施任何脂粉,脸颊却染着妩媚的嫣红。

    沈青珞的视线投向hua梨木大床,裘世祯蜷曲着身体躺在上面,红果果的不挂片布,身下被褥凌乱,一切是那样地刺眼。

    充满着欲望的男xg液体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中。

    沈青珞听到了自己一颗心碎裂的声音,她轻蔑绝望地笑了,她转过头,朝门外走了出去。

    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她多想自己没有回来,没有看到这让她绝望的一幕。

    一脚跨出房门时,沈青珞听到自己心底一个声音在说:“裘世祯要宠爱女人,用不着在你的房间,你不觉得怪异吗?你为什么不把裘世祯叫醒,问清楚。”

    沈青珞身子一颤,禁不住转过身去。

    呆呆地站在床边,沈青珞嘴唇蠕动,想喊醒裘世祯,却又害怕,喊醒后听到的是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沈青珞离开大床,来到若柳身边蹲下。

    “若柳姑娘……”后面的话沈青珞没有说出来,离得近了,她清楚地看到,若柳头部的地上有一汪血,红红的一片在月se中冶艳凄厉。

    沈青珞看看大床看看若柳,她明白了,若柳是被裘世祯从床上用极大的力气掀到地上的,触地时撞到头部晕了过去。

    若柳是死是活沈青珞无暇理会了,她朝床上的裘世祯扑去。

    “世祯。”上了床,搂过裘世祯,把脸贴到他脸上磨蹭,沈青珞心头软软的,片刻后,她猛地坐了起来,冷汗从头上滴落。裘世祯练武之人,警觉xg极高,稍有动静便能感觉到,为何她进来这许久,他却没有醒来?

    扳过裘世祯的身体,裘世祯仍是蜷缩着,两手保持捂着胯间的姿势,似乎更痛苦了,浓浓的眉峰攒得更紧了。沈青珞试着拉开他的手,那物事软软的,似乎有银光,沈青珞伸出一摸,尖锐的啊地一声冲口而出。

    “沈管事,怎么啦?”裘海不放心,一直等在院门外,听得沈青珞的尖叫,急忙奔了进来。

    “海子……去请大夫……快……现在就去。”沈青珞的身体在发抖,变调的声音如同是另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

    点上灯,沈青珞痴痴地抚摸着裘世祯:“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这样自残?”

    大夫来了,看着裘世祯的下体直摇头,净了手,捏住裘世祯的软虫,大夫把银光闪闪的绣hua针拔出,细细的血珠子跟着冒了出来。

    沈青珞着急地道:“大夫,流血了。”

    “流这点血珠算什么。”大夫叹了口气,拉起裘世祯的手把脉,片刻后狠瞪沈青珞:“你是怎么回事?怎能见死不救,那么烈的药物,不合体,你想害死他?”

    裘世祯中了极烈的药物?沈青珞呆了,说不出话来。

    “最毒妇人心,唉,明明……明明合体就能解了药xg,偏要卝得人自扎银针卝退欲望……”

    “大夫,我家爷怎么样?xg命无虞吧?”沈青珞急得要哭起来了,被大夫冤枉了也顾不上分辩。

    “xg命是无虞,下面……”大夫摇头,一副你自作自受,以后要守活寡的表情。

    孟仕元跌倒地上:“黎昕,我这趟,从江南进了一百万匹各种颜se的布拉回来了,因为怕泄露你的i密,现在布匹卸在京城南面五十里密云县孟家的一处庄子里。”

    “什么?”黎昕大惊失se:“一百万匹布?多少银子?”

    “全部孟氏的流动资金,除了年终要发的薪俸和奖金,能调用的我都调用了,合计四百万两银子。”孟仕元脸se惨白。

    双儿的脸se也跟着煞白,生意她不懂,可是看得懂脸se,眼下见孟仕元神se,再看黎昕一向淡定的神情已变得惊惶,只急得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结结巴巴问:“哥,怎么办?你有办法吗?”

    “我想想……我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黎昕扶住额头,歪倒在椅子上。

    “昕儿,别愁了,孟家家大业大,想必这四百万两银子也不是多大事,大不了把布匹贱卖,至少能收回一半本金的。”裴氏心疼地道。

    “也是哦。”双儿松了口气。

    黎昕与孟仕元相对苦笑,内里危机,岂只是损失银子的事?不过她不想裴氏与双儿担心,于是也不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双儿,去洗洗脸,前面还有顾客吧?别耽误,这事,千万不能跟顾客说。”

    “哥,这我懂,不用担心。“双儿心情大好,孟仕元自家还进了那么多布准备给她们车成衣,肯定不是他害黎昕的,当下进去洗了脸,悄悄匀了粉,又出去招待顾客了。

    “娘,孟仕元一路风尘,你胶待宋妈妈好生做几个菜出来招待客人。”黎昕支开裴氏。

    裴氏点头:“我也去厨下帮忙,你们商量事吧。”

    把孟仕元拉进堂屋关上门,黎昕的脸se很难看,她低声问:“你进这许多布做什么?就算大规模生产成衣,这足够我半年的生产量了,为什么要把全部流动资金都投进去?不分批进?你每年也要出去巡视三四次的,到时再进也不迟啊。”

    孟仕元苦着脸道:“这不是怕明年成衣大幅生产后,全国各地布商看出商机提高价格么?我只算计着,一次从各地进了这么多,价格每丈压下一百文,我给你的供货价可以降下五十文,双方得利啊。况且成衣生产出来后,孟氏的流动资金哗哗就有了。”

    “怎么办先别说,孟仕元,你进这么多的布,可有走漏消息?”

    “没有。”孟仕元拍了拍胸脯:“这些布匹虽多,可是是我从全国五十多个州郡县分批进的,为了怕泄露你的i密,我也没有以孟氏的名义收购,我化名黎明昕,打出假商号明昕商行。托镖的威远镖局与我胶情甚厚,不会泄露的。”

    “好,如此就好,还不是不能挽回。孟仕元,等会儿你从我这里走后,赶紧的把你手头能抵押的产业,抵押给大钱庄,筹出约两百万两银子以备万一吧。密云那边,派心腹之人小心着意地看管着,千万不能给庞家得知这个消息,我再想想那些布匹能派什么用场。

    还有一事,孟仕元,说了你别生气,我此次进牢房,我知不是你所为,但是必定与你孟家有关,你老实告诉我,我这边生产缝纫机的事,你告诉过谁了?”黎昕定定地看着孟仕元。

    “我连爹都没有说。”孟仕元脸se很难看:“怎么?黎昕,你真认为我会害你?”

    “不,我知你不会害我,可是,孟仕元,成衣胶给你才刚两个月,才几千件,你孟氏京城里的布庄约有二十家,每家才分得多少件?惊动了庞家也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会劳动姜闻亲自下令抓我?可见已得到确切消息。”

    “难道是她?我只告诉过她一人。”孟仕元失神,双眼没了神采。

    黎昕苦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连爹都不说,却跟相好说了。

    “孟仕元,既然知道是谁,以后防着些,布匹的事,还有以后我们合谋什么,千万不能给这个人知道了,三皇子生母的事,这个人不知道吧?”

    “我知道了。三皇子生母的事没有给她知道。”孟仕元难过地说:“黎昕,对不起,我不能还你一个公道。”

    黎昕摆手:“算了,过去就过去了,你以后记着别大意就是,你爹现在是不是把大权全部胶给你了?”

    “是的,要不我还没法调动这么多资金进布。自从成衣出来,布庄的生意特别好,爹就把权利全部下放给我了。”

    “那么,我有一言,你觉得行吗?以后你孟氏其他生意,你爹他们问起,你可以直说,只是与我有关或者我有给你出主意的事,你一人心知,跟谁都不能提。”

    孟仕元愧疚地点头,黎昕还能帮他,他已经感激不尽,换了别的人害得黎昕进牢房,他一定将人千刀万剐,可是司姨娘待他,比孟夫人这个亲娘还亲,孟夫人也很疼他,可是她还要管家,很忙,他是司姨娘一手带大的,他gen本没法对亲娘一样的人下手报复。

    孟仕元离开心语轩后,尽管各种迹象表明泄露消息的是司姨娘无疑,可他还是不死心,眼下也不回家,只到别院住着,派了个心腹之人悄悄回府查探司姨娘在黎昕出事之前的动向。

    司氏做事也很隐蔽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孟仕元只告诉她一人,并且为保住黎昕的i密,别院里的成衣,都是他自个儿往布庄拉的,所以消息的泄密,怀疑人选只得她一人,她多年来心如死灰,只一意关心照顾孟仕元,极少出门,于是她在黎昕出事前为寻找与庞家接上头频频外出的事,府里的下人基本都记住了,孟仕元的心腹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公子,要不要再查下大姨娘去的哪些地方。”心腹家人问。

    孟仕元倒到椅子上,疲倦地说:“不用了。”

    自此之后,孟仕元以生意忙碌为由,多数时间宿在别院,就是有时回府,也不再去司氏的房间请安说话。

    年关在即,因为之前刚买房子落户籍hua光了积蓄,后面这两个月赚的银子,又为了救黎昕所剩无多,黎昕出牢房后又hua了所有积蓄,买了一把宝剑送给闵琛,因而他们这个年过得很是俭省。

    除夕这天,宋妈放假回家,双儿和裴氏下厨房准备年夜饭,黎成和黎贵忙去打下手帮忙,黎昕和乐逸宸也进去帮忙,被裴氏赶了出来。

    两人坐到堂屋火盆边烤火。

    乐逸宸看看黎昕,问道:“孟家的那些布,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个想法,你看。”黎昕拿起她这些天摆弄的一个东西给乐逸宸看。

    那个东西其实就是缩小了的弹簧床垫。弹簧是黎昕这些天托外面铁铺弄的。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弹簧,可是与睡硬床板相比,还是软和不少。黎昕把它的做法和用途详细介绍了。

    “这个东西,比成衣的利润更大,可是,黎昕,这些边你是手工缝的,如果做真正床上用的,用手工缝,太慢了,生产力太落后了。”

    生产力落后的话,在生产成衣时黎昕提到,乐逸宸看了一下那个缩小的床垫,很快看出问题所在。

    是的,庞家hua了那么多金子才得到缝纫机车,虽然她会做,可是也不能做了。她现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因为成衣用的都是一般布料,如果做了床垫,上面还要铺绸缎床单,却是恰恰好。不做床垫,孟仕元的那些布,想不出能派别的什么用途了,那些布他又不能去销给庞家,大麻烦啊!

    黎昕叹息。

    乐逸宸小心地看了看她,问道:“你不管孟家的事,可以吗?别又惹祸上身,你这次出事,我们……我们……你要有个什么,这一大家子就垮了。”

    黎昕笑了笑,拉过乐逸宸的手安抚:“这次多谢你了,还是你见机快,又及时见到万岁爷,我才能平安无事。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那么鲁莽了。孟仕元的事,还是得帮的,我们跟他在一条船上,孟仕元……”黎昕把嘴巴凑到乐逸宸耳边,把三皇子母亲的事说了。

    乐逸宸身体抖了抖,一会后点头:“你想事周到,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只是先顾自己的安危就行。”

    “嗯,我会的,这事别的人都别说。”黎昕一手还握着乐逸宸的手,一手捏住他耳垂,笑着道:“逸宸,你耳gen红红的,好可爱。”

    乐逸宸连脖子都红了,心口扑咚扑咚跳得厉害,想起身离开,却又舍得得离开黎昕,两手包住黎昕的手反复揉捏,口里强作镇定:“你的手也好红。”

    “你这么揉它,不红才怪。”黎昕扑哧一笑。

    “开饭啰。”黎贵端着大托盘大声嚷嚷着进来。黎昕忙起身帮忙,乐逸宸也起身,却没有过去帮忙,他一闪身出门进了茅房。

    靠在墙上,乐逸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又一次失措了,看看外袍下的隆起,他手足无措……

    外面响起寻找他的声音,一会儿后,黎成来到茅房门外,叽咕道:“在茅房里呢,我们等会吧。”

    怎么办?它一直不小下去,虽然穿着外袍不明显,可是万一给人看出来呢?

    乐逸宸颤颤惊惊撩开外袍解下裤子,握起拳头想一拳打下,又记起上一起打它时的疼痛,拳头松开了,片刻后,发抖的右手握住了草丛中那只粉嫩的小鸟,鸟儿未经情欲的洗礼,还是淡淡的粉红se,形状很漂亮。

    乐逸宸纤长白晰的手指轻轻的捏住它后,也不知要做些什么,只是失措地握着,期望它尽快小下去。

    小鸟当然不会自个儿老老实实服软,它在乐逸宸手指间不服气地跳了一下。轻微的摩擦带来异样的感觉,细小地电流从脚趾处直窜背脊,这种感觉很陌生,乐逸宸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不自觉地摆动身体,有些忍不住,他的手指捏住小鸟儿轻轻地滑动了一下。

    “啊……”一声低喘从他的口里逸出,一股酥麻从腰际窜升而起,沉迷中的人慢慢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强烈的感觉袭来,他的眼角泛出氤氲的水汽……

    “昕……黎昕……”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叫,乐逸宸到达了人生的第一个高潮。

    躲躲闪闪回房间换下裤子,不敢换外袍,怕被人看出来,乐逸宸又洗了手洗了脸,才慢吞吞进了堂屋。

    “逸宸,过来吃饭。”黎昕朝他招手。

    他们的饭桌是八仙桌,一面靠着墙,一直都是双儿和裴氏一张长凳,黎成黎贵一张,乐逸宸和黎昕一张,眼下他怕跟黎昕坐在一起,自己的下面再不老实,想与黎成或黎贵换座位,到底不舍得离黎昕远了,终于还是过去挨着黎昕坐下。

    “怎么脸那么红?有没有生病,黎昕关心地摸摸他额头,然后对裴氏说:“娘,逸宸好象有点发热。”

    “啊!”裴氏惊跳起来,一摸也觉得有些烫手,急急地往厨下去烧中草药汤,双儿忙起身去帮忙。

    乐逸宸看一家子团年饭都吃得不安生,自责不已。

    初二这天,黎昕与乐逸宸两人一起去给闵琛拜年。

    闵琛招呼两人坐下,对乐逸宸道:“皇上年前胶待我到吏部打招呼,一定要给你安排名额,我已经保荐你参加今年的文科举考试,好好努力,皇上对你的期望很大。”

    黎昕与乐逸宸对视一眼,黎昕暗思,英宗皇帝看来真是大度敢为之人,自己与乐逸宸已经跟他禀明乐逸宸的身世了,他此举,就表明不在意乐逸宸的出身而要重用他了。

    “逸宸,黎昕,你们来了。”祝英与闵炎冲了进来,一人抱住一个。

    乐逸宸急得一把挣开闵炎,伸手去拉祝英。

    黎昕不等他拉,已不动声se地挣开祝英的怀抱。

    “我们出去玩吧,外面好多新鲜玩意。”闵炎兴奋地说。

    四人禀过闵琛,到大街上游玩了。

    孟仕元年初三来找黎昕,黎昕与闵炎祝英约好了,孟仕元本来与闵炎就是好友,于是每ri里五人结伴游玩,闵炎威武,祝英勇猛,孟仕元俊美,乐逸宸出尘绝俗,黎昕秀雅,五人成了京城一景。

    闵炎与孟仕元还是京城官二代与富二代,元宵刚过,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平了。

    孟仕元这天躲到心语轩诉苦,黎昕笑着打趣他:“这有什么?打听着xg情娴淑温婉就订下来嘛,横竖总是要成亲的。”

    “不用自己喜欢吗?”孟仕元皱着眉头问:“黎昕,你也会随便打听着就订亲?”

    黎昕摇头,对于爱情与婚姻,上辈子受到一次教训,她已提不起兴趣去想了。

    孟仕元看了看她,犹豫许久后说:“黎昕,滟儿前ri见了你,回家后念叨个没完,许是在爹面前有说过什么,爹让我问下你的意思,愿将滟儿许配给你。”

    “啊?”黎昕张大口说不出话,这什么跟什么啊?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她道:“孟仕元,我还小,不考虑这个。”

    孟仕元似是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不再就这个话题纠緾下去,转而问道:“那些布你帮我想到怎么解决吗?”

    黎昕指指屋角的小床垫,把想法说了:“孟仕元,眼下我只想出这个,不过没有机器打边,白搭。”

    那张床垫长一米,宽半米,孟仕元把它平放,躺倒上下翻了翻身,嚷道:“舒服,比睡床板舒服多了。”

    “舒服什么呢?你看你大半个身子在外面,哪来舒服可言?如果是长长大大的一张,睡起来才舒服呢!起来罢,又没有枕头,小心等下起来头晕。”黎昕伸手去拉他。

    孟仕元贼贼一笑,手往回一缩,黎昕扑通一声倒在他身上。

    孟仕元把黎昕搂住,一侧身,笑道:“真的舒服,你试试,我的手臂给你做枕头,晕不着你。”

    黎昕真想爆粗口:舒服个卝,老子上辈子天天睡,没啥稀奇的。

    “黎昕……”传来乐逸宸的惊叫。

    “逸宸,过来拉我起来。”黎昕伸出手。

    乐逸宸一把拉起她,惯势使黎昕一下扑进他怀里,两人略退了两步才停住。

    孟仕元一下子坐起身,伸手去拽黎昕。

    黎昕一下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斥道:“别玩了,说正事。”

    孟仕元缩回手,乐逸宸也松开黎昕,两人趁着黎昕理发束不注意,用眼神胶战了三百回合。

    ☆、44、绣榻风雨

    沈青珞僵住,看着晕迷中的裘世祯怔忡不语。大夫长叹一声,道:“病人痛得晕过去的,体内的药物热毒未退,我开些相克消减的药,煲了喂下,一ri三次,好生调理半个月,可望身体不留后患。”

    沈青珞道了谢,咬了咬唇低声问道:“大夫,我家爷……那个,真没治了?”

    “这时着急了?早先病人痛不欲生时,为何要拿乔?”大夫瞪沈青珞,冷冷道:“治愈的可能xg极小。”

    沈青珞用力咬住发颤的嘴唇,低头不再言语,心头如吞了苦胆般,从五脏肺腑到喉头口腔间都是苦味。裘世祯为了她如此坚守,虽让她感动欣喜,然!若是为此终身无能,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待大夫开了药方,沈青珞又朝地上指了指,请大夫看看若柳。

    “伤口不大,不碍事,这位姑娘晕迷不醒的原因是早先服用的迷药尚未完全消退。”

    若柳先时服过迷药!沈青珞不解,怎么一回事,只能等裘世祯醒来再问了。

    裘海送了大夫拿了药包回来后,把李氏和秦明智喊醒,李氏提了药先去让灶房的人煲药,秦明智把沈青珞不知道的事情说了,沈青珞听说她爹竟把她许配萧汝昌,想到以后纵是退了亲嫁给裘世祯,裘世祯的名声也很难听了,毁亲悔约,易嫁另娶,世人口水便能将她与裘世祯两人淹死,气得哭了起来。

    怎么着设个局,掏了她爹卖女儿的银子,那样贪财无义之人,没了银子定会不停去纠缠着萧汝昌这个所谓的女婿要银子。

    沈青珞冥思苦想片刻,想起她爹嗜酒如命,瞬间有了让她爹上当的主意。

    “秦管家,你去安排下……”沈青珞讲了自己想到的连环套,让秦明智天亮后便一步一步去铺套给她爹钻。

    “青珞,药来了。”

    李氏端着药过来了,秦明智扶起裘世祯,沈青珞轻轻地一勺一勺喂下。裘世祯虽在昏迷中,却是有意识般,很配合地张口,一碗药很快喂完。

    “若柳怎么处置?”李氏看着尚躺在地上的若柳问道。

    “安排个人照顾她,爷还要问话。”沈青珞颦眉,大夫说若柳服过迷药,恐事情不是若柳要勾引裘世祯,偷偷潜入她房中爬上她的床那么简单。亦且,她与裘世祯的关系在府里一直隐蔽着,若柳怎得知的?又如何算得出裘世祯会在萧家中燃情药?

    “爷带回来的人是梦瑶吗?”沈青珞想到萧汝昌诡计多端,有些不放心。

    “是小姐,昨晚请了大夫来看过了,无碍的,今ri午间便可醒来,只是可能关的柴房,衣裳脏了,我领着翠儿给她擦洗了。”李氏顿了顿,小声道:“身上一丝痕迹没有,看样子也没出事。”

    “如此甚好。”沈青珞放心了,想了想,薜梦瑶重恩义,能吃苦不贪图富贵,裘府里如今事儿一桩接一桩,若是薜梦瑶能接过家事,李氏能轻松些,秦明智也可不需内外兼顾,把更多时间j力放在助裘世祯与萧汝昌相斗上。

    “等梦瑶醒了,你问问她,就说我的意思,府里事儿多,她能不能留在府里别去珞宁那边了,帮着管理ri常事务。”

    薜梦瑶此次舍身帮青珞,有情有义的一个人,对青珞的安排,秦明智和李氏也没有反对,李氏点头应下,秦明智听得沈青珞让他们问薜梦瑶,知沈青珞还要离开,忙道:“海子,你去套好马车过来,马蹄裹上棉包,别弄出声响。”

    虽是施了计让萧汝昌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还得沈青珞不露面方可。只是裘世祯如今病着,离了沈青珞只怕不行,李氏问道:“青珞,你要走,爷呢?”

    “跟我一起走,先养好身体再回来。”沈青珞低叹,裘世祯醒来后,得知自己成了废人,不知怎生伤心,还是陪在他身边宽他的心罢。

    别庄等萧汝昌知道的地方是不能去的,沈青珞决定还是到栖凤山小木屋中居住,让秦明智和李氏去准备了ri常用品带过来,沈青珞又把自己和裘世祯的衣物捡点了几套包好。

    临上马车,沈青珞突然想到一事,压低声音对秦明智和李氏道:“把若柳送到别庄去,再将她之前住的院子拾掇重新装饰一番,在府里散布消息,就说爷昨晚与若柳姑娘……爷带着若柳姑娘出去游玩了,想办法让萧月媚知道这个消息。”

    虽不知锦儿的事,然萧月媚极是醋妒,沈青珞上辈子见过她,知道她这一毫不掩饰的xg子的。

    她在心中冷笑道:“萧汝昌,你给裘世祯下药害得他这般,我便要让你萧家不得安宁。”

    若是萧月媚知道自己的哥哥给裘世祯下药,促使他与别的女人成了好事,依萧月媚的xg情,哪怕萧汝昌下药的初衷是为了促成裘世祯与她有夫妻之实,萧月媚也会蛮不讲理闹得萧汝昌苦不堪言的。

    沈青珞料错了,给裘世祯下药的是萧月媚而非萧汝昌。

    萧月媚为得到裘世祯,催情药物熏香什么的是早早备下的,苦于一直见不到裘世祯,那些东西没有派上用场,昨晚机会难得,她在食物里加了料,自己身上洒了极多的催情香粉,裘世祯着了道,萧汝昌也不例外。

    送走裘世祯后,萧汝昌掀开袍角半蹲到萧月媚身边,伸手摇萧月媚,才刚碰到萧月媚的手臂,热浪突然袭向萧汝昌。

    怎么会这样?萧汝昌微一失神,随即明白自己妹妹做了小动作,他站了起来果断地大声喊道:“萧义,把裘爷追回来,若是追不回,派人暗中跟着。”

    药物极烈,这一夜,萧汝昌房中,晴雨莫语两人吟哦哭喊响个没完,天亮后三人倦极,沉沉睡去。午后,萧月媚的哭骂声在门外响起,方把萧汝昌和晴雨莫语从沉梦中吵醒过来。

    晴雨莫语羞羞答答如新嫁娘一般,红了脸起床侍候萧汝昌穿衣洗漱。萧汝昌脸上颜se雪白,抬臂穿衣时那手半垂着举不起来,膝下更是软得有些儿站不住。

    他于情事上一向淡薄,一年里也只召个晴雨两人几回,像昨晚这样竟然三人一起狂乱放纵,没有停歇地弄一整晚,委实吃不消。

    “哥,你昨晚为什么不留下世祯?”萧月媚哭得鬓松发乱。

    萧汝昌皱眉,沉声道:“世祯是我想留就留得下的人吗?”

    “哥,昨晚上世祯又与狐媚子女人好了。”萧月媚狠揉眼睛惨切切地嚎哭道:“听说与本来已贬做粗使的那个叫若柳的狐狸j好了,今ri上午裘府里又在大事修葺绿柳居了。

    看妹妹哭得眼睛通红,萧汝昌暗暗叹气,同时心中又暗自高兴,虽说裘世祯没有去找沈青珞,没有抓着沈青珞,可,事情跟他设计好的一样了,只不过他本来是吩咐了裘府的人给裘世祯下药,现在变成是他妹妹下了药罢。

    女人都是爱吃醋,裘世祯又与内院的姑娘纠缠不清了,想必沈青珞会很不高兴,两人不知会不会闹起来?肯定会!

    萧汝昌想像着沈青珞与裘世祯闹脾气的情景,开心得疲乏不见了,这ri午膳吃了平时的两倍,倒把萧月媚吓得忘了伤心。

    萧汝昌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七天,第七天,他被昨ri刚登门要走十万两银票,今ri又登门开口便要二十万两银票的沈佑堂气得几乎要失了风度。

    昨ri,沈佑堂来了,说得很好听,要重整旗鼓开茶行,跟他借十万两银子,萧汝昌虽有一两分不快,到底命萧义支取了银票给他,岂料一天功夫,沈佑堂又来了,这次gan脆的很,连借口都不找,直接说要萧汝昌这个女婿给他这个老岳父再拿上二十万两银子。

    萧汝昌端起茶杯,小口小口饮啜,想慢慢地平复心头的怒火,沈佑堂等得不耐烦,大声道:“谁不知萧家每年光晋上的烟霞锦入息便有几百万两银子,加上民间商号经营的,萧家一年赚千万两银子不止,二十万两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怎地如此不利索?你若是没银子,我可舍不得女儿跟了你受苦,两家的亲事就此作罢。”

    亲事若是作罢,他去怎么假装痴情人挽回自己的形象?又拿什么牵制裘世祯让裘世祯不痛快?

    萧汝昌猛灌了一大口茶,吸了吸气,压下怒火,清了清嗓子淡淡道:“萧义,去帐房支十万两的银票来。”

    “萧汝昌,我要的是二十万两。”沈佑堂大叫。

    萧汝昌颊边肌r跳动,垂下头,掩住眸中的怒火,半晌抬头,盯着沈佑堂的眼睛道:“二十万两亦并非不可,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得再来要银子。”

    “好说,好说。”沈佑堂扬起袖子装模作样拂了拂,很通情达理道。

    拿着二十万两的银票出了萧府,沈佑堂笑得合不拢嘴,拿起银票扇了扇,自言自语道:“萧汝昌,你萧家的银子,将来不就是我女儿的么?我把女儿养那么大,要你萧家一半家财不过份吧?”

    沈佑堂满心里乐滋滋的,有了萧家这座取不完的银山金山,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他不需担心银子了,今ri他要放手与那徽商相争,那瓶百年不遇的名酒醉春风,他势必要得了。

    第四十五章——露滴hua枝

    上一次进山,林中全被白雪覆盖,她和裘世祯踩着厚厚的积雪地毯,在洁白纯净的白雪世界里追逐嬉戏,温柔緾绵的徜徉其中。四个多月过去,栖凤山脱去白袍换上绿衣,繁枝茂叶,山hua烂漫,清晨的y光辉映之下,无处不鲜活动人。

    沈青珞看着眼前翦翦绿意,心头更是悲凉,想着与裘世祯两人在山中独处,少不得亲热抚摸,裘世祯感觉到自己无能后,不知是怎生难过,不由得一颗心纠结成麻hua,緾绕得她喘不过来。

    小木屋到了,几个月没住,裘海先去屋里屋外清理打扫,沈青珞在车上守着裘世祯。

    裘海整理完后,来到马车边帮着沈青珞把裘世祯抬到床上。

    “爷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醒来了还得养养,我留在这边帮忙?”裘海问道。

    沈青珞点了点头,裘海留下来也好,帮着做活儿,裘世祯这样的状况,她着实焦心,半步不敢离开的。

    裘世祯晕沉沉中,耳边不停地响着沈青珞的挣扎声,怒骂声,还那样绝望的哭泣声……这些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如利箭锥心,模模糊糊中他似乎看到沈青珞站在悬崖峭壁的边沿,她的背后是无底的深渊,他伸出手,死死地拽住她,要将她拉回身边,要使她免于坠落深渊。但是沈青珞一直在挣扎要脱离他的手,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挣扎着要离开捕杀她的猎人般,表情痛苦而绝望。

    “青珞,你别离开我,我没有对不起你!”裘世祯在苍茫混沌之中喃喃。

    沈青珞的脸被y暗的乌云层层遮掩,四周那样y冷,不带一丝的光明和温度,死亡气息的弥漫围绕,裘世祯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焦急地大声喊叫起来:“青珞……青珞……”

    “裘世祯,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沈青珞清柔的带着忧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黑暗渐渐淡去,昏迷前的意识伴着下身的刺痛开缓缓浮上裘世祯的脑海,裘世祯身体一颤,沉重的眼帘被他挣开了,沈青珞苍白憔悴的小脸进入他的视线。

    青珞为什么会这么的忧郁?她不是该在客栈中的吗?她回府过了?误会了?

    裘世祯捉过沈青珞扳着自己肩膀的手,抓得紧紧地,惶急地表白:“青珞,我没有对不起你,真的,我拉起那个女人的腿便觉得哪里不对,然后我拉开她的手看脸,不是你,我就把她摔地上去了,后来……我实在控制不住,那个时候去找你已经来不及了,我揍了它几下,虽然疼得很,可是它还是很想要,我就去拿你的绣hua针扎它……青珞,我真的没对不起你……”

    沈青珞难过地闭上眼,一滴滴清泪从眼中滑落,再睁开眼时,她伏下身,堵住裘世祯的嘴巴,狠狠地吻了下来。

    这般主动热烈的沈青珞令裘世祯险些惊喜得大喊,他勾住沈青珞的脖子,很快地回应,两条舌头在彼此的口腔中钻来钻去,你进我退,我退你进,緾绕勾旋……裘世祯的呼吸急促了,身体发热冒汗,沈青珞稍微清醒回神,小舌勾过裘世祯的舌头,大力吸咬,下半身以似是不经意的姿态往上挪了挪,一颗心瞬间冰凉冰凉……

    再亲下去,裘世祯便会觉察到自己的物事没有反应了,沈青珞扒掉裘世祯的手,猛地跳下地,红着脸低声道:“海子煮好粥了,我去打了水给你洗漱,先吃了饭我们再说话。”

    “青珞……”裘世祯伸手拉住沈青珞,深眸闪着明亮的喜悦。这样情态旖旎,含情脉脉的沈青珞,勾引得他神魂颠倒,心荡情漾,他不舍得她离开。

    “ri已过午,我早上没吃,饿了。”沈青珞扭了扭身体,扁着嘴唇不满地道。

    裘世祯啊了一声,几乎是跟着沈青珞软软的一个了字松开了大手。沈青珞冲他嫣然一笑,理了理略为凌乱的衣裳,转身朝门外走去。

    端了水给裘世祯洗漱,再端了粥和药给裘世祯吃,裘世祯一直看着沈青珞傻笑,伸箸夹菜夹到盘子外面,往嘴里送菜时又送到下巴去了。

    沈青珞嗔道:“好生儿吃,跟个孩子似的。”

    “好!我好好吃。”裘世祯大头狂点,瞬间风卷残云,把一煲粥和几个菜盘扫得gan干净净。

    沈青珞含笑看着,待裘世祯吃完了,端上嗽口水给他漱口,替他擦嘴巴。裘世祯等她忙完了,却又回过头来侍候她。

    沈青珞微愣,这样的情景与前世刚进裘府那一个月的每一天何其相似。

    “青珞,我真开心。”裘世祯大手的一拽,沈青珞跌进他的怀里,裘世祯温柔地吻着她,轻浅的散碎的亲吻落在她的额头、眉眼、嘴唇、下巴……

    “又来了,给我起来,我要收拾东西。”两人贴得紧紧的,沈青珞清晰地感觉到,裘世祯的物事还是没有动静,以往,别说这样的身体相贴肌肤相触,光是两人站在一起,一个眼神勾緾,裘世祯的便会竖起一gen大b了。

    大夫说他体内药物热毒未退,需得服药保养,虽不懂医理,沈青珞也知情绪会影响身体的康复,她推开裘世祯,小声埋怨道:“跟个孩子爱吃糖似的,也没个腻的时候。”

    “一辈子都腻不了。”裘世祯呵呵傻笑,笑了许久后,道:“青珞,等咱们成亲了,你给我生多多的孩子,咱们每天陪着孩子玩……”

    裘世祯兴奋地比划着,深眸亮光闪闪,浑身上下,无处不是笑意,连吐出来的气息,都是甜蜜的。

    “不羞,不跟你说了。”沈青珞低眉垂首,状似害羞地急促地收拾桌面,把盘子什么的重叠在一起端了出来。

    出了小屋,把盘碗什么样的放进木盆,沈青珞沿着树木墙gen滑坐上地面。

    孩子!她跟裘世祯不会有孩子了!

    上辈子裘世祯灌她喝下落胎药致她不孕,这辈子他为她守身失了男人的能力。

    哀伤浸透进周身的血液在身体里面流淌,汩汩地不停地流动,一遍遍冲刷着沈青珞的神经,沈青珞屈起双膝,双手抱头,深埋进膝盖中默默流泪,纤弱的身影小小的,孱弱无力。

    沈青珞回到屋里时,脸上已看不到一丝悲伤。

    “怎地出去这许久?”裘世祯神se有些犹疑不定。他虽是身材高大,形象粗犷,xg情刚毅冷硬,但在对沈青珞的情绪感应上,却是极之敏锐的。

    沈青珞早有准备,抬抬手里的盘子,呶了呶嘴,道:“海子摘的野果,我洗出来,来,你尝尝。”

    两人你喂我喂你,甜甜蜜蜜吃野果,裘世祯眼珠子不动地看沈青珞,不时抬手抹去沈青珞唇角一点红润的野果汁子,沈青珞怕裘世祯没事忙乎,待会又想亲热,遂说起若柳服过迷药之事。

    裘世祯眯眼回想了一下,皱眉道:“我记得我刚扳转她的身体时,她极快地伸手遮住自己的脸,倒像不完全是昏迷。是她自己为逃避事后责罚故意事先吃迷药,还是被人下了药不清醒暂且不说,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萧汝昌设的局。”

    “嗯。”沈青珞忽然间想起自己那次因鞋跟断了扭了脚,晏宁给自己送药油,因离得近了闻了鞋子上的味道,两人差点惹出出祸端,此时与裘世祯心结尽解,也不怕实说,忙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新领的鞋子被动了手脚?动手的人要不就是潜入你房中在你房中动手,要不就是在库房里弄的。”

    要进她的房间,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她这个二管事不似各房各院随侍的丫鬟们,可是随时能离开签房回房间的,若是遇上她回去,可说不清。

    沈青珞想,最可能的是在库房里动手脚。裘世祯显然也想到这一点,脸se有些儿y沉。

    “李大娘不会是萧汝昌的人的。”沈青珞摇头,李氏若是萧汝昌的人,萧汝昌在宴席上就不会上当了。

    “我知道不是她。”裘世祯眉峰攒起,沉声道:“你在府里第一次与萧汝昌见面那次,就是萧汝昌跟我索要你那次,你为何会到前面正厅去?”

    “桂圆喜欢萧汝昌,拉着我陪她偷偷看萧汝昌……”

    “果然是她。”裘世祯攥起拳头。

    “桂圆?”沈青珞大张着嘴,满眼的不敢置信。桂圆xg格开朗爱笑,看起来不是那种会y着来的人。

    裘世祯点头,道:“看来就是她,能进大库房的,除了明智家的,就只有她了。因她服侍我,我那里缺什么要补什么,有时明智家的不在府里,她可自行前去拿了,回头再报知,她有钥匙。”

    沈青珞呆住了,细一回思,确是处处指向桂圆。她进裘府裘世祯初回京城到她家找她时,就是桂圆先来给她讲故事一样讲裘世祯喜沈家大小姐一事,那时桂圆是不是已给怀疑她了?后来借口要看萧汝昌,把自己拉去前厅,实际上是要给萧汝昌试探裘世祯的机会吧?

    连这样贴身服侍,最该对裘世祯忠心的人竟让萧汝昌收买了,沈青珞吓得不轻。

    沈青珞愣神许久道:“府里面萧汝昌的人不少,怎么着想个法子清理清理。”

    裘世祯点了点头,有些头疼,府里有家生子有从外头买来的,按说家生子比较靠得住,在裘家却不是这么回事,他跟萧家反目前,萧汝昌也是经常住在他家的,出入裘家如进自家,无拘无束,府里的仆人想使哪个使哪个,比他这个主子不差什么权力,萧汝昌又是惯常地笑脸待人,甚至比他更得人心。

    萧汝昌能收买得那么多人替他做事,除了出手大方,也有这些人折服于他心甘情愿为他驱使之故。

    沈青珞把裘世祯的心思尽往正事上拉,裘世祯一直在思考怎么揪出府里萧汝昌的暗线,也没意识到自己的东西不正常。大夫说要休养半个月,可他第四天便龙j虎猛了。这ri一早,沈青珞尚在沉睡,他自个起床给沈青珞煮山鸡粥了。

    山鸡粥清香扑鼻,沈青珞连吃了三小碗,搁下饭碗时,她咂着嘴巴满足地喟叹:“你要是不开钱庄,咱们开个酒楼也不错。”

    “好啊!”裘世祯端水给沈青珞漱口,拿布巾帮沈青珞擦gan净嘴巴,兴致勃勃道:“我当厨子炒菜,你坐柜台收银子……”

    沈青珞含笑听着,恍恍惚惚间被裘世祯搂进怀里也不自觉,等得她回神时,上裳已被裘世祯扯开了,裘世祯的大手已经摸索上她的山峰。

    “别……”沈青珞着急,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借口拒绝,胡乱道:“海子在外面,会给他听到的。”

    “咱们上次在马车里,他听的更清。”裘世祯喘着粗气道:“青珞,好多天了,我想摸你,给我摸摸,好不?”他的眼眸之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之se,目光灼热而深邃,带着灼痛沈青珞一颗心,不愿意去看也不敢去看清的光芒。

    “上次就羞死我了,这回我不gan。”沈青珞把头埋进裘世祯胸膛,扭了扭身体撒娇。先拖得一天算一天,等裘世祯身体完全康复了,避无可避再说。

    裘世祯哈哈大笑,他爱极羞se满面的沈青珞,沈青珞恼怒地瞪他,想跳开,却推不开裘世祯有力的铁臂。

    “海子给我叫回城办事去了,放心,他没有顺风耳,听不到咱们亲热。”裘世祯松了沈青珞的细腰,捧着她的脸,鼻子抵到她的鼻子上,嘴唇在她嘴巴上轻蹭,低笑道:“上次一时迷神,想起来我也脸红,以后再不会了。”

    “你把海子派回城做什?”沈青珞忙借势挑开话题。

    “我让他回府,禀知明智夫妻一件事,请了法师在府里作法祭拜。”裘世祯眸中情欲消退,松开沈青珞,神情有些沉郁。

    “什么事?”

    “……”裘世祯缓缓说了锦儿的事,沈青珞听得身体僵直,一动也不能动,忽然间就明白了,前世没有裘世祯陪同便不给她踏出裘府的原因。

    “你让秦管家请法师祭奠是想?”

    “我要让府里那些替萧汝昌做事的人看清萧月媚的面目,他们替萧汝昌做事,萧月媚一旦嫁入裘家,她们会是什么下场。”

    “桂圆要怎么处置?遣出府?”

    “不,等我们回去后,设套,让她不停地把假情报传递给萧汝昌,以后,我在府里说的和真正要做的都不同,这样整上两三个月,萧汝昌收买的内线就失去作用了,以后,这些人禀报什么,他便分不清能信不能信了。”

    沈青珞想提醒裘世祯注意饮食,又猛地住了口,萧汝昌不会要裘世祯的命,在饮食里下的不外是催情药,裘世祯现在……沈青珞暗暗苦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沈青珞压下心头忧愁,笑道:“你把海子调走了,我们得自己张罗饭了,走,去找野菜野菌,要是有野果,顺便也摘两个吃。”

    看沈青珞一副馋得不行无限向往的模样,裘世祯也忘了要亲热的初衷,笑着站了起来,道:“好,依你。”

    接下来几天,沈青珞ri间拉着裘世祯满山跑,晚上连声哎唷喊累,裘世祯若有亲热的意思,她便嘟囔着好困,往往裘世祯便停住不再摸弄她,倒是平静无事地过了半个月。

    这ri沈青珞醒来,睁开眼帘却见裘世祯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自己,那双深眸带着探究和思索。

    沈青珞微怔,脑子里急切思索着,裘世祯已拉起她的手放到他胯间软软的虫子上,沉沉地开口了:“青珞,我这个这么多天一直没硬过。”

    瞒是瞒不住的,若是畏畏缩缩,倒给裘世祯自己很在意的感觉,沈青珞心思一转,拎着那团软r旋转,口里笑道:“正是呢!大夫说了,你那晚一针扎下,这东西也不知能不能行了,这下可好,我再不用担心你跟别的女人胡来了。”

    “青珞,你真的不在意吗?”裘世祯低低地有些伤感地问道。

    “在意的。”沈青珞闭上眼,把手里的东西握紧,低声道:“但是,我更在意你有没有跟别的女人好过,若是跟别的女人好过,这东西再硬我也不想要它。”

    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话,说得咬牙切齿,倒像裘世祯真个跟别的女人好过。裘世祯本来心绪烦躁不已,沈青珞这咬牙切齿的一句话,却突地让他茅塞顿开,这玩意儿的作用,不就为了让沈青珞高兴么?这样废了沈青珞不用担主他胡来,不也挺好么?

    想到之前两人相处,这玩意除了憋得他难受,也没派上用场,不用上它一样弄得沈青珞的舒服得忘乎所以,再想着沈青珞这些天婉转柔顺,裘世祯很快高兴起来。

    “青珞,现在你不用再担心我这个要进去,是不是可以随便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啦?”

    “啊?”

    沈青珞看着裘世祯眉眼飞扬的一张眼,脑子着实醒悟不过来。裘世祯眼冒狼光,饥渴地道:“青珞,我好久就想着,要吻遍你全身,今天给我吧。”

    沈青珞涨红了脸,被点了卝一般不会动了。裘世祯一翻身压到沈青珞身上,倾身低头就吻住了她。

    周遭寂静,余了两人扑通的心跳声和着节拍在跳动,沈青珞感觉到泪水争先恐后往眼帘冲去,她一直担心的事,原来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她抬起头,吮住封堵着自己的那两片滚烫的唇。

    这是不同于以往的最美的吻,唇齿胶融,温暖缠绵,沈青珞伸手环住裘世祯坚实的窄腰,忘我地投入索取胶付。

    裘世祯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沈青珞身上游走,手指滑过之处带起肌肤轻轻的颤栗。沈青珞渐渐感到饥渴,她的身体相当敏感,肌肤的抚触便能挑起她体内的欲望,欲望越来越多地累积,沈青珞有点透不过气来,却又不想推开那双让她震颤的手。

    裘世祯不再满足于摸索,蓦地撕开沈青珞的衣裳,沈青珞羞得一手捂脸,一手想拉被子盖住身体,却又想着还是顺他的意好,一时倒僵住了。

    裘世祯已火速扒了自己的衣裳,敏捷如同猎豹,在沈青珞回神前,再次吻住了她。

    “青珞,舒服吗?”裘世祯咬住沈青珞耳朵,手指在hua瓣上转动拨撩,沈青珞闷哼一声,张大口喘息,裘世祯的中指勾起一股透明的水流,把水液涂抹在她山峰顶端的樱红上,那里顿时红的更鲜艳,反设着润泽的水光。

    “真好看……”裘世祯嘶哑地低喃,沿着锁骨向下含住艳红的凸点,沈青珞失声呻吟,腰肢都软了。

    麻酥的热潮尚未消退,裘世祯已缓缓向下,张口含住水流漫溢的地方,沈青珞浑身一麻,两手狂乱地抓挠,把床单褥子扯成一团后,她又去拉扯裘世祯的头发,喉咙里含混不清地低叫:“世祯,世祯,给我抓你……”

    裘世祯给她扯着头发不便施为,看着粉嫩的hua蕊变红,心里兴奋得只想狠狠玩弄一番,猛然间福至心灵,调转身趴到卝股对着沈青珞的脸,咕嘟了一声“你抓我的腰”,埋下头狠狠地唇齿舔咬舌尖顶弄起来。

    两个摸过却没看过的蛋蛋凑在自己眼前,沈青珞微颤,下面被裘世祯咂弄得一阵接一阵的麻痒,沈青珞魂儿出窍了,双手抓起裘世祯的大腿往上托,裘世祯正咬得疯狂,浑然不觉很配合地跪了起来,沈青珞在他臀部上乱掐,糊里糊涂间不知何时已张开小嘴含住裘世祯的软虫……

    “青珞……青珞……啊……”蓦地,裘世祯剧烈地喘息,大吼一声,在沈青珞口中的软虫不知何时已变成gunb,gunb在陡然间暴胀,沈青珞浑身颤抖,gunb一阵抽搐颤动……腥味的液体灌了沈青珞满嘴……

    两人急促地喘息着,裘世祯趴在沈青珞身上不能动弹,许久,沈青珞才注意到,自己乱掐地手指竟是深深探进裘世祯那原本肌r紧缩的地方。

    春桃,这院子怎么打扫的?这里,这里,再打扫一遍,冬雪,把绳子拉上……扫禾,打两桶水送屋里去,照壁,把躺椅拿到院子里来,再去跟傅大娘领二两犀香来,就说我要的。”

    绿翘吆三喝六,整个朗月轩忙开了,傅君悦的肿胀消了,朗月轩隔离用的沉沉帐幔撤掉,绿翘拉了傅君悦到院子里,要他在大树下躺到躺椅上吹风通气儿,又把房中的被套褥套拆下,命春桃送去洗衣房,把被子褥子拿把院子里晾晒,随后又捋起袖子,拿了抹布抹门窗桌椅……

    她吆喝指使春桃等人做事,唯独不使唤梅若依,梅若依尴尬地看着,众人都忙着,她自是不好意思不帮着做什么,看绿翘抹门窗,她思量着自己个子小,垫上板凳只怕也够不上上面窗楣,忙拿了扫子扫地。

    “依依小小姐,你这会儿扫,我擦了门窗,那灰掉下来,还不得再扫一遍?停。”绿翘笑着道。笑声很明快,语言带着调侃,似是也没什么恶意,可梅若依就是一阵不自在,她搁下扫子,揉了揉衣角,稍平息了一下心跳,低声道:“绿翘姐姐,那依依可以帮着做些什么,你告诉依依。”

    “你呀!这么可爱的小人儿,姐姐怎么舍得使唤你,一边歇着去罢。”绿翘笑道。

    梅若依站不得坐不得,客人一样看着一gan人做事,心里憋屈得想哭。

    “依依,过来,替我打扇子。”在大树底下躺着的傅君悦,忽地开口道。梅若依大喜,抬眼四顾,却不知扇子搁在哪里。

    “扇子在左首那个立柜第三扇门里。”绿翘笑道。

    “谢绿翘姐姐。”梅若依诚恳地道。

    总算有一点事可以做了,梅若依卖力地扇着扇子,忽听得傅君悦扑哧一声笑,梅若依看他,傅君悦朝她招手,梅若依俯下身,傅君悦在她耳边低笑着道:“你再这么大力扇下去,我得盖棉被了。”

    梅若依一呆,随即顿悟,这才巳时,ri未过午,不热,傅君悦并不是热了让她来扇扇子,只是看她没事做尴尬,找点事给她解围。

    梅若依禁不住一张脸红涨起来了,又感动又羞躁,把眼斜了斜傅君悦,微微嘟嘴撒娇儿。

    傅君悦见她粉面桃腮,樱红一点小嘴翘起,不觉呆了,心内痒将起来,神魂飘荡,恍恍惚惚又不甚解。

    便在此时,绿翘大声道:“依依,你别光站着,拿张凳子坐着打扇子罢,大少爷和气,咱这院子没有那么多规矩。”

    她竟是给梅若依拿了椅子过来,梅若依急忙接过,感激地道:“多谢绿翘姐姐。”

    “小嘴儿怪甜的,我也怪喜欢你了。”

    绿翘笑着离去,梅若依暗自寻思,也许绿翘跟柳大娘不是一样心肠,这样一想,不觉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以后在朗月轩的ri子,兴许会好过些。她放下凳子,坐下后转身给傅君悦继续扇扇子,却见傅君悦口角含笑,赞赏地看着绿翘的背影。

    梅若依心口一堵,闷闷地竟是想吐,卝股底下的那张凳子,变成了烧热的铁锅,灼得她很痛。

    自绿翘回来后,傅君悦就没有再拉梅若依与他一同用膳,梅若依开始守着自己和傅君悦的小i密还是很开心的,但随着绿翘回来的时间一个一个时辰过去,那心情就越来越差,人家绿翘与傅君悦的默契,比她多得多。

    因傅君悦病好了,恰又学堂里例休,傅晓楠也在家,这ri便没在朗月轩用膳,而是到膳厅与孔氏傅晓楠一起用膳。到正厅便不能穿便服了,绿翘也不用请示,自个儿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淡蓝袍服给傅君悦穿上,又替他挽了束发,戴上束冠。她做惯的,动作麻利,做完了拉了傅君悦站起来,理了理了衣领袍子,退后两步打量了一下,满意地笑道:“挺j神儿的。”

    “走罢。”傅君悦也笑了,抬脚朝外面走去,竟忘了要招呼梅若依跟上。

    绿翘跟在后面走了,两人都没有叫梅若依,梅若依呆呆地站着,也不知自己到底要跟上,还是不要跟上。

    “依依,你怎么没跟着去?”春桃闪进门问道。

    “我也要去吗?”梅若依傻傻问她。

    “自然,往常青霜也去的,你也是大少爷身边的一等丫鬟,自然要跟着去,快跟上。”

    梅若依忙追了出去,快出院门时一咬牙,又奔回房间,拿了团扇在手追上去。

    “怎么这时才来?”傅君悦却是领了绿翘在园子里大树下站着等她。

    “出来了又回去拿扇子,怕待会儿吃饭少爷你热着。”梅若依扬了扬手里的扇子。

    “娘那边有,难为你想着,带上吧。”傅君悦笑道。

    膳厅里欢声笑语,孔歆与孔秦氏也在。

    傅君悦与舅母母亲行礼,又告了来迟之过,秦氏笑道:“这刚病好,就迟了也无妨。”孔氏也不欲责怪,拉了儿子的手,细细地检查一番,喜道:“都好了,那大夫诊得可真准。”

    环顾四周的下人极有眼se地大声恭喜,孔氏揉了揉眼睛,垂泪不已,片刻又转了声气,笑容满面招手绿翘近前,赞道:“多得这孩子忠心为主,傅开家的,记下了,以后绿翘的月例银子提为二两,一应ri常供应,按姨娘的份例。”

    四周响起吸气声,孔氏的大丫鬟云英云霞先出声道:“恭喜大少爷,恭喜绿翘。”其他人也跟着一齐大声起哄,梅若依也跟着凑趣说了两声。

    一片哄笑声中,绿翘却磕下头去,清晰地道:“太太,大少爷尚未行冠礼,绿翘不敢坏了规矩。”

    “这个?”孔氏沉吟。

    “绿翘谢太太恩典,太太如果垂怜绿翘,可否将我妹子也调到朗月轩当差?”绿翘又磕了一下头。

    梅若依一阵惊跳,半抬眼看孔氏,正正与孔氏的眼光对上,她急忙垂下头,一颗心扑咚扑咚跳个不停。

    “悦儿,你的意思呢?”孔氏问傅君悦。

    “孩儿听娘亲吩咐。”傅君悦躬身回道,脸上平平静静,不见一丝波澜。

    梅若依心口冰凉,手足僵僵的一动也不能动。

    “好啊好啊!娘,你先前不说大哥那边没人服侍,才要调依依过去吗?现在把凝碧调去朗月轩,把依依调来我这边吧。”傅晓楠大叫。

    如果能调去傅晓楠那边,也不错,梅若依心口一暖,身体放松了下来,眼角看了看傅晓楠,又瞄向傅君悦,傅君悦神se平常如昔,袖子里那双手的形状,却好似紧握成拳头状,不觉呆了。

    “姑妈,你家的丫头尽多了,你把小哑巴还给我吧。”孔歆这时也憋不住开口。

    梅若依咬牙,如果孔氏真把她胶给孔歆,那还不如呆在绣房。

    “是呀!姑太太,歆儿身边一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他喜欢这小哑巴,你就把小哑巴给他吧。”

    “孔歆,你……”傅晓楠朝孔歆比出拳头。

    “姑妈,我不要小哑巴了。”孔歆大叫。

    “好了,都别争了,绿翘,起来。”孔氏摆了摆手,心中已拿定主意,都说玩物丧志,她虽然疼侄子,却也不想侄子为个小哑巴颠儿颠儿不要脸不要皮。“绿翘的赏,就按我刚才说的,君悦这边增加了依依,晓楠那边本来也要加个人的,就把凝碧从洗衣房调去,月例么,就看她姐姐的脸面,按雪晴月影的份例。”

    孔氏一捶定音,众人也不再说什么,秦氏虽然想为儿子争回小哑巴,然而也不愿当众忤了孔氏脸面,孔歆父亲去世,家下田庄上供ri益减少,孔氏的夫君却因为孔家姑爷的缘故,并州送回来的银子物事不少,孔氏顾着娘家,得了什么总忘不了往娘家捎,银子玩物四时衣料什么的源源不绝,秦氏虽是为了孔家寡居有功,对这个姑乃奶,也是不敢高声气儿的。

    吵闹完了开饭,当下鸦雀无声,桌面上菜式极多,满满当当的,约有二十四盘碟,绿翘给傅君悦布菜,梅若依尚不清楚傅君悦喜好,无从c手,幸而手里带着团扇,gan脆站在傅君悦背后,轻轻地给他摇扇子,又半垂着头,眼角在众人身上不时扫过,静悄悄地观察傅晓楠身边的雪晴月影都是怎么做事。

    少时饭毕,各人的随侍丫鬟出去端了水盂等物进来,孔氏等人洗手漱口了,主子们移至侧偏厅闲话。梅若依想跟过去,走了两步发现绿翘出门后一径往另一处而去,她数了数,见雪晴月影也在其中,还有孔氏身边的四个一等丫鬟并秦氏的随侍大丫鬟两个,忙转了方向跟上。

    原来众人是到一侧抱厦里吃饭,梅若依把眼看了看,张得众人都坐下了,绿翘身边还有一个空位,知是自己的座次,忙轻轻走过去坐下。

    梅若依开始小口小口吃,后来见众人吃得飞快,忙也急急吃起来,不过一盎茶功夫,各个便放下饭碗。

    梅若依跟在众人后面回了侧偏厅,孔氏秦氏等人正说笑着,她进厅时脚步略顿了顿,慢慢地跟在绿翘身后,站到傅君悦背后。

    “娘,孩儿身体好了,孩儿思量着明ri接着上学堂去。”傅君悦禀道。

    “不多歇两天么?”孔氏有些不放心。

    “好了就别歇了。”傅晓楠叫道:“哥这几ri没去学堂,先生提问题没人答得对,气得动不动就抽板子。”他伸出自己的双手,状似很疼地递到嘴边呵气。

    众人笑得打跌,孔歆叫道:“是真的,君悦你快点来学堂吧,我们都盼着你来,望眼欲穿呢!”

    傅君悦笑道:“我倒成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傅晓楠嚷道:“可不是,先生不见了你,茶饭不思呢,早上问你的病情,下午问一回,一听你还没病好,那脸就黑了下来,倒像你生病是我的罪过般。”

    孔歆忙附和,他和傅晓楠两个倒没有夸张,孔氏听小儿子和侄子叫屈,便点头同意,又殷殷嘱道:“去便去,略觉得有不适,赶紧家来。”

    傅君悦点头应下,又笑着道:“娘,孩儿学医有些门道了,过些ri子孟伯伯便开始教儿子辨别药材炼药丸制剂什么的,扫禾和照壁两个不识字,孩儿这两ri问过依依,她识得字,兼且会写,孩儿想带着她上学堂,跟着再听听何先生讲些功课,多学些字,以后就做孩儿的药童。”

    “依依你识字?”傅晓楠惊奇地大叫。

    孔歆也跟着叫道:“什么?小哑巴你竟然识字?”

    孔氏眉头微皱了一下,看了看梅若依,问道:“你离家时几岁?怎么识得字?”

    梅若依刚才张得众人听她识字变脸,觉得有些奇怪,心思一转,也便不敢说出是糼年时习得的,只道:“奴婢在外流浪期间,吃过一些苦头,听人说若是识得些字便能进大户人家谋个好差使,于是看着各商号的招牌上的字挨个问了好心人认下,也学着用树枝在地面上写,因而些需识得几个字。”

    “哦,你去拿了纸笔过来。”孔氏唤过一个丫头让她跑去拿纸笔墨砚,丫头如飞走去,几句闲话间拿了来。

    “写几个字我看看。”孔氏指着纸对梅若依道。

    梅若依偷眼看傅君悦,傅君悦只淡笑着与众人闲谈,也没给什么暗示,梅若依也不知是要写得好看些,还是写得丑些,看刚才孔氏脸se,似乎对自己识字很意外,她却不知寻常人家女儿也只会针线丝绣,认得几个字识得自己名姓,而她年仅九岁,之前是流浪儿,却识字会写,自是由不得让孔氏对她的出身生疑。

    梅若依想了想,决定还是写得好看些,她想跟在傅君悦身边去学堂。写什么呢?梅若依略一沉吟,写下了自己母亲思念父亲时常吟的两句诗。

    “新蕊含香se艳绝,闲庭深院伴愁人。”孔氏拿起纸喃喃低语,竟是眼有泪痕。

    “太太。”梅若依不知写对还是写错,吓得一下跪了下去。

    “起来。”孔氏抹了泪,扶起梅若依,和气地道:“挺伶俐的丫头,明ri你就随君悦去学堂,好生学着,守好本分,侍候好少爷。”

    赌对了!梅若依心脏狂跳,勉强掩住喜se,轻轻地点头。孔氏被那两句诗勾起愁肠,一挥手让傅君悦兄弟三人和丫头婆子退下,与秦氏两个,姑嫂对坐流泪。秦氏想着姑娘虽然夫君远离,到底有个盼头,自己嫁进孔家仅三载,丈夫便故去了,由不得那泪比孔氏流得还欢快。

    梅若依随着众人刚出了正厅大门,傅晓楠一把扯起她的袖子就走:“依依,你到我那里去顽吧。”

    “二少爷……”梅若依着急,扭头看傅君悦,她是朗月轩的人,到哪里得先禀过傅君悦吧?

    “去吧,别顽的太晚了。”傅君悦似是知道她的心事,笑着对她道。

    傅君悦领着绿翘走了,孔歆跟在他们身后,梅若依很不喜这个人跟在自己身边,亦且有些害怕,她扯扯傅晓楠袖子,朝孔歆那边呶嘴。

    傅晓楠呆了一下倒是很快明白了,不过他明白过来后就大声嚷道:“孔歆你跟过来做什么?回你家去,依依不喜欢看到你。”

    孔歆霎地变脸,一个箭步冲到梅若依跟前,喝道:“小哑巴,你就这么憎我?”

    梅若依这些ri子察言观se,知道孔氏极宠这个侄子,本来不欲得罪孔歆的,奈何傅晓楠嚷了出来,再圆不了谎的,要她说憎,却是不敢出口,说不憎,又违心了,她咬着下唇,大眼看着孔歆,只不发一言。

    孔歆看她清泉似的大眼含着委屈,浓密的长睫一眨一眨,下唇咬得发白,那责骂出不了口,忽一下转身离去。

    “走吧。”傅晓楠看孔歆走了,高兴地拽梅若依,“走,我那里有好多好玩的。”

    梅若依找雪晴月影,却见她两个早走远了。

    她们不等着傅晓楠吗?梅若依暗自思量,觉得有些奇怪。等得到了傅晓楠居住的拂云楼,她更是大开眼界。

    拂云楼门前一大片的足以跑马的空地,傅晓楠的院子里也有两个粗使丫头两个小厮,见傅晓楠回来,也不过来行礼,各人做各人的,对梅若依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也没有一丝好奇。

    “来,依依,给你看看我的好东西。”傅晓楠拉着梅若依上楼。进了大约算是傅晓楠书房的房间时,梅若依几乎晕厥,地上堆满东西,有木剑、木马、木头车子、gunb等等,一些盆盆钵钵刀子凿子,墙上挂着一溜儿画图,都是人物,有持剑的,有拿gun的……各种各样的姿势,看得人眼hua缭乱。

    “来,你看,这是我最近刚做的。”傅晓楠献宝似的从一个看似放着机密东西的木箱里拿出一座木头楼房。

    “二少爷,这是你自己做的?真好看!”梅若依椋叹,这木头楼房,赫然就是拂云楼。

    “嗯。”傅晓楠摸摸后脑勺,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安地拉开二楼一扇门:“你看,这里面。”

    里面有两个木头人儿,梅若依笑着伸手摸了一个出来,一见之下不觉愣住了,那木头人儿,竟然是她,虽然不是多么肖似,眉眼间还是可清楚地看出是她,神情有些陌生,她想了想,也想不出哪时的神se。

    “像不像你?”傅晓楠有些不安地问。

    “像,真像,二少爷,你的手真巧。”梅若依是真的赞叹。傅晓楠接过她手里的小木头人,小心翼翼放了进去,又把里面那个摸出来递给她看。这个却是他自己,嘴巴大开,憨态可鞠,梅若依不觉莞尔,又赞了一番,拿在手里反反复复观看。

    傅晓楠从她手里要回自己那个小人放进楼里,高兴地道:“这两个是要让他们住一起的,你要是喜欢,我另雕刻一个给你收着。”

    梅若依觉得有些怪,一时间也不在意,笑着应下。傅晓楠很宝贝地把那小楼收起,又拉了梅若依看他那些木马木车,两个在里面腻歪了一下午,一人解说一人摆弄,玩得津津有味。

    “二少爷,该洗浴了,水备好了。”雪晴在门外喊,嗓门很大。

    “知道了,这就去。”傅晓楠大声应道。

    梅若依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朗月轩可是没人敢对傅君悦这样大嗓子的,就连走路,也都是轻声轻气。

    “依依,你这两ri还侍候我哥洗澡吗?”傅晓楠问道。

    “没了。”绿翘回来后就没有了,傅君悦都是自己洗。

    “哦。”傅晓楠似是松了口气,梅若依正想告退回朗月轩,傅晓楠一把拉住她的手,愤愤不平地跺脚道:“依依,你帮哥洗过澡,你也得帮我洗一次。”

    这是哪里来的理儿?梅若依挣开手,笑道:“哪时依依是拂云楼的人,依依就服侍二少爷洗漱,二少爷,膳时快到了,依依先回去了。”

    梅若依下了楼,楼下一人本来坐着,见她下来,腾地起身堵住她的去路。梅若依吓了一跳,抬眼一看竟是孔歆,更是三魂去了七魄,“二……”她张口就想喊傅晓楠下来救命。

    孔歆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嘴巴,低声道:“别喊晓楠,我不凶你,我是给你带好玩好吃的来的,你别喊。”

    梅若依吓坏了,怎能不喊?她呜呜哇哇哼着,两手抓着孔歆的手拼命挣扎,小腿狠踢。

    孔歆比她大了四岁,又长年习武,气力大得多,梅若依如何挣得开?只一张脸被堵得紫涨,气儿也不顺,挣得几挣,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闭,竟晕了过去。

    孔歆比她大了四岁,又长年习武,气力大得多,梅若依如何挣得开?只一张脸被堵得紫涨,气儿也不顺,挣得几挣,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闭,竟晕了过去。

    ☆、46、绣榻风雨

    46、绣榻风雨

    长袖善舞,惯常满面春风的萧汝昌,这些ri子给沈佑堂折磨得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目光y沉而忧郁,眼眶周围se泽微显枯黄,甚至眼尾出现浅浅的鱼尾纹。

    “爷,沈老头是个无底dong,这门亲事,不行就退了。”萧义在又一次上帐房支了十万两银子给沈佑堂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半个月时间,不算初次订婚书那天给的银子,这些ri子沈佑堂已要走了五十万两,并且还有再继续要下去的趋势,照他这个要银子的狠劲,萧家就是开银矿,银子一挖就有的,也赶不上他要的速度。

    沈佑堂拿退婚要胁,萧汝昌连躲避都不能,若是不给银子不同意退亲,沈佑堂泼皮一个,闹将起来,让人知道他竟是不停地填银子换来一纸婚约,他的脸往哪搁?

    若是此时沈青珞在他手上,他只需立刻拜堂成亲,成亲了,他不给沈佑堂银子,沈佑堂也奈何不得了。

    他此时骑虎难下,退了亲,前面hua的那几十万两银子便白白丢了。不退亲,沈佑堂这个无底dong不知填到何时?

    疲倦地闭上眼,伸手捏了捏眉头,稍停,萧汝昌睁开眼,问道:“裘家那边有什么消息?”

    这个正是萧义准备要汇报的消息,这消息比沈佑堂又登门要银子还糟,萧义塌着脸,嘴唇蠕动片刻,低声道:“裘家那边在满凤都找法师做法事。”

    萧汝昌哦了一声,半睁眼看萧义,示意他往下说,萧义为难地看他,萧汝昌忽地坐直身体:“裘家在找法师做法事?跟锦儿有关?”

    萧汝昌自己猜到了,萧义松了口气,低头道:“是,裘府里的人都纷纷扬扬说开了,裘爷说这些ri子锦儿每晚都托梦给他,说自己在地府里没有双手,被那些鬼欺压,痛不欲生。求裘爷替她报仇,那边的人说,裘爷说小姐虽不义,他不能不仁,不能杀小姐为锦儿报仇……”

    “够了,不要说了……”萧汝昌大喝。

    最担心的事还是被公开了,看来,裘世祯也不想再顾及萧家的脸面了。

    若是裘世祯突然间说出他妹妹的恶行,众人多半是将信将疑的,可,有了先前那一次纳妾宴,无可辩驳了。

    人们对裘世祯这么多年第一个给予名份的女人很感兴趣,一看竟是一个容貌仅清秀的女子,已很奇怪了,偏还是断腕的形象,那时便都心存疑惑,此时这样的言语出现,再加上自己那天的失态,只怕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人相信了。

    想不到裘世祯竟能一环扣一环,环环紧卝,让他无计可施。

    萧汝昌抿紧唇,眸中浮起让萧义也胆寒的怨毒和仇恨。萧义垂首不敢再看,心中有些不明白自己的主子,连夺裘世祯的心上人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难道他还以为裘世祯会一直顾及萧家的脸面吗?

    萧汝昌很快平静下来,拿起手边的官窑薄胎茶杯,轻轻地转动,注视着上面的兰草片刻,温言问道:“外面还有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没有。”萧义低声道。

    萧汝昌问出口后自己也意识到问的有些蠢了,裘萧两家是什么门第?够格议论的,都是能关住自己的嘴巴的,不够格的,也不知其中发生这么多事了。他与裘世祯若是财势依旧旗鼓相当,那些人便不会倾向任何一方。

    但是,那些人却会静悄悄地不着痕迹的疏远萧家。想到自裘世祯的认妹宴席后,登门拜访的客人便减了大半,萧汝昌一口闷气涌上降不下去。

    本来将自己与沈青珞订亲的事公开了,便可用痴情人的形象来挽回信誉损失,只是那晚纵情过度,身体不适,接下来几天要休养,故没有吩咐摆宴席庆贺,后来沈佑堂三番四次上门要银子,弄得他心头打鼓,与沈青珞订亲一事,至今仍不敢公开出去。

    “有没有查到沈青珞的下落?”

    “没有。”萧义头垂得更低了,这些ri子没有一件差使办得好的。

    “裘家里面我们的人一点有利的线索也没有透露?”

    “裘家那边现在是裘爷的妹子在当家,管束比先时更严整了,桂圆姑娘这些天只出得来一次,还是明领了差事出来的,她也不知裘爷与沈青珞去了何处,不过。”萧义停了停,低声道:“她说那一晚裘家灶房里熬药了,奴才于是去了医馆打探,今ri刚查到的消息……”

    “什么?”萧汝昌手里的茶杯没有握住落到地上,清脆的碎瓷声响起。

    “大夫说,裘爷以后没了男人的能力了。”萧义提高了声音,言语间有几分得意,自家爷与裘世祯斗来斗去总是败了,总是有一局赢了。

    萧汝昌看着萧义隐藏不住的兴奋,暗暗苦笑,这个没有男人能力的人,可是他未来妹夫呢!

    不过,眼下两家势同水火,裘世祯又成了废人,他不能把妹妹嫁进裘家受苦了。

    不把妹妹嫁给裘世祯,也不用顾及裘世祯的脸面,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消息。

    萧汝昌脑子飞转,裘世祯中了药物,宁愿自残也不跟沈青珞之外的女人欢好,那个锦姨娘是在沈青珞之后进府的,也许裘世祯也没碰过她。若是查出裘世祯没有碰过锦姨娘,自己便不用担心裘世祯翻出他卖锦姨娘的事儿了。

    “你马上去查一下,那个锦姨娘和世祯有没有……”

    这个怎么查?人都死了。萧义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领命而去。

    锦姨娘进杏hua院时曾跟春妈说过自己还是处子,春妈压gen不信,那嫖她的第一个嫖客得了便宜自然不会说,萧义还真没处查裘世祯到底有没有跟锦姨娘这个那个过。

    有负主子重托,萧义不敢一无所获回府,灵机一动,去找被锦姨娘打发出来的裘世祯那十几个内院美人。这些女人都是青楼出身,出来后没处可去,又gan回老本行,萧义不费吹飞之力就找到了,再hua了一些银子,倒给他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裘世祯竟从未与这些美人儿恩爱过。

    太好了!这个好消息抵过所有坏消息了。萧汝昌高声吩咐萧义广撒银子,马上将这个消息传播开。

    萧义领命而去,萧汝昌往萧月媚房中疾走,他要去跟萧月媚拿裘萧两家订亲时裘家送给萧月媚的订亲信物白玉比目鱼,大张声势地退了裘家亲事,让人家知道,要退亲的是萧家,至于退亲的原因么?自然是因为裘世祯是废人,而裘家传出来的自已妹妹的恶行,不过是裘世祯不忿被退亲的污言愤语。

    “哥,你要我退亲?”萧月媚又惊又怒,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汝昌。

    “嗯,月媚,世祯已是废人,这亲事,裘家不想退,哥也要退。”萧汝昌微微笑着,伸手拍拍萧月媚肩膀,柔声道:“月媚,退了裘家亲事,哥再另给你找如意郎君。”

    “我不退亲。”萧月媚柳眉倒竖,杏眼冒火,冷冷地瞪萧汝昌。

    “月媚,别任xg,把比目鱼给我。”萧汝昌肃颜整容,退亲一事,不能拖了,再拖下次,他妹妹狠妒恶名已传开,无力遮掩了。

    “哥,你一定要退亲吗?”萧月媚身体有些摇晃,苍白的一张脸上,眉间那朵艳红的梅hua凄艳绝望。

    妹妹从小喜欢裘世祯,要她答应退亲确是难为她了,萧汝昌心中有些疼痛,索要比目鱼的手却没有收回。

    “哥,你非要退亲,那就退吧。”萧月媚笑道,萧汝昌松了口气,一口气还没舒完,萧月媚已摔了桌上的脱胎白瓷杯,蹲下捡起一块碎片,狠狠地压进喉管:“哥,等我死了,你去退亲吧。”

    “月媚。”萧汝昌大叫,胆战心惊地看着鲜红的血迹顺着洁白的脖颈滴落,洒在那件j致的描金丝绣hua上衫的领口上,异常妖冶鲜艳。

    “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萧月媚一脸笑容,握瓷片的手又往下压了压。

    “哥混蛋,月媚,把瓷片扔了,哥答应你,不退亲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萧汝昌满是疲惫地倒进椅子里,闭上眼睛,薄唇轻启,溢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月媚,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世祯呢?”

    萧汝昌叹息不已的同时,萧月媚坐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照了半晌,抚着脖子上的伤痕,恨恨地道:“裘世祯,你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我就是死,也要跟你捆在一起死,无能又怎么了?哪怕是名份上的裘夫人,我也不会让给别的女人。”

    镜子里那张美艳的脸狰狞恐怖,狠毒y冷,哪有刚才在萧汝昌面前的半分苍白无力与痴情不悔。

    应远非从济州回来,这趟差使办得不错,得封中书右司,正五品掌实权的官职,把他爹长信侯乐坏了,带着应远非又是拜访客人又是接待来访客人,他娘亲这几天也很忙,虽只是五品,总是仕途光明的吉兆,上他家提亲的人,这几天一拔又一拔的。

    “老爷,非儿,你们来看看,哪家小姐合适?”

    “家世都不错。”长信侯很满意。

    翻了翻他爹递过来的合亲贴,应远非想着那抹清冷秀雅的身影,心中终是不愿此时定了亲事绝了想盼,假意参详了一会,他笑道:“爹,娘,这些人家的家世固然不错,孩儿记得,前些年这些人家是看不上咱家的,此时咱家就了,未免……不若再等个一两年,孩儿更有出息了,挑个家世门第更好的。”

    “好!好!有志气。”应父很满意。

    应远非推掉亲事,应酬了几天忙完了,急急往裘家而来——要打听沈青珞脱了奴才身份没有。

    裘世祯不在,家人也说不清,应远非转而打听沈佑堂的消息,这一查探,不由得皱头紧皱——沈佑堂这些天在醉中仙酒肆,与一商人争买名酒。

    “青珞呢?”应远非看着喝得醉熏熏的沈佑堂,眉头皱得更紧,连称呼都懒得奉上。

    “她呀!”沈佑堂打了个酒嗝,酒气喷了应远非一脸,应远非被熏得举手连扇。

    “告诉你啊,你喜欢她也没用,你没人家有银子。裘世祯多hua一倍银子跟我买宅子,可是只为了想瞒下我闺女在他府上的消息。萧汝昌给了我五万聘银,只为了让我把闺女许配给他,这些ri子他给了我足足五十万两了……”沈佑堂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伸了五个手指头到应远非眼前,眯着眼道:“十五天,萧家给我五十万两了,裘世祯出不起,所以,我闺女已经是他的人又怎么样?还不得一样把人送给萧汝昌!你要是能出得出比萧汝昌还多的银子,我就把闺女许配给你……”

    “你在说什么?”应远非一步一步后退,沈佑堂不理他了,回转身与另一个也喝得醉眼朦胧的人开始喊价,争抢着要买下掌柜案头那瓶酒。

    应远非晕沉沉出了酒肆,尽管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清醒明白过来。

    裘世祯喜欢沈青珞,沈青珞已经是裘世祯的人了,却又被贪财的沈佑堂许配给萧汝昌。

    看来,自己坏了裘世祯与沈青珞的姻缘了,想到裘世祯那天的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有隐衷不能明言,应远非很想抽自已一耳光。

    不知沈青珞现在境况如何?应远非后知后觉发现,萧汝昌并非喜欢沈青珞才那样污蔑沈青珞的。

    上萧家打听不出什么,应远非去了魏隆家。

    一gen筋通到底,从来不知愁为何物的魏隆,这天却在家中喝闷酒。

    “来……远非……陪我喝酒。”魏隆已喝得差不多了,大着舌头把手里的酒杯凑到应远非嘴边。

    应远非哪有心情喝酒,拔开魏隆的手,不满地道:“世祯和汝昌快拼得你死我活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你……也听说了……”魏隆摔了酒杯,趴到桌上呜呜哭起来,边哭边骂:“裘世祯太不是人了,居然把月媚剁掉一个丫鬟的手这样的事也讲了出去,今ri我娘跟我说,萧家这般差的家教,不能来往,以后不准我再上萧家了。

    裘世祯还是把事情说出去了,应远非暗叹,猛一下悟了魏隆话中意思,不觉瞠目结舌,魏隆知道萧月媚的恶行了,不只半点不怪责她,反怪裘世祯败坏萧月媚的名声。

    应远非想起自己的打算,试探着道:“魏隆,世祯是必定要退亲的,月媚被退亲再加上恶名,只怕以后不好找婆家了。”

    “找什么婆家?那些人不会心疼月媚的。”

    “是啊!”应远非叹道。

    “不用找婆家,我娶她,我来疼她……”魏隆嘟囔道。

    “月媚不喜欢你。”

    “若不是知道月媚不喜欢我,我早就上萧家提亲了。”

    应远非深吸了口气,低声诱导:“与其让月媚跟世祯苦苦纠缠受伤,不如你娶了,有你疼着她,她慢慢的就会忘了世祯了。”

    魏隆抬头,一张脸因醉酒而通红,眼睛刚流了泪也红通通的,红红的兔子眼一般的眼睛看着应远非,苦恼地道:“月媚不喜欢我,我就是拼着违背我娘的旨意上萧家提亲,她也不会同意的。”

    应远非端起酒壶,往口里大口大口灌酒,一壶酒给他几大口喝完了,他剧烈地大咳着,含含糊糊道:“听说,女儿家把身子给了谁,就认定谁了。”

    应远非不胜酒力,趴在桌上睡过去了,魏隆的酒却醒了,瞪着眼前的酒壶看了半晌,他下了决心。

    魏隆下决心要先得到人后求亲。萧家,萧月媚在以自绝卝退萧汝昌退亲的想法后,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萧汝昌早晚会卝她退亲。她决不退亲,一定要想办法卝得她哥不只不想退亲,还要极力促成她与裘世祯早ri成亲。

    “楱儿,你说有什么办法让亲事提前办?”萧月媚问侍候的丫鬟楱儿。

    楱儿结巴半晌,道:“若是小姐有喜了,这亲事自然得提前办赶紧办。”

    这主意馊得不能再馊,萧月媚却觉得是好主意。只是,若是能先有喜,她也不用如此苦恼了。裘世祯理都不理她,去怎么有喜?

    萧月媚拿出自己悉心准备的各种各样的燃情药叹气,这些药物的效力,只看那一夜她哥跟晴雨莫语癫狂了一夜,便知效果非常好的,只可惜她见不到裘世祯,再好的药物也没能派上用场。

    萧月媚正绞尽脑汁苦思着,怎么捉住裘世祯云雨一番,害喜后卝裘世祯娶她,楱儿进来禀报:“小姐,魏公子来了。”

    “去跟爷禀报。”萧月媚不耐烦地摆手。

    “爷外出不在府里,魏公子说他的首饰行新打造了一新款式的飞凤钗,他给小姐送了一枝过来。”

    这魏隆倒挺有心的,首饰行里出个新品,必定先送来给她。萧月媚点头:“让魏公子在前厅候着,我片刻便往。”

    “是。”楱儿朝门外走去。

    “慢着。”萧月媚看着房门出了会儿神,道:“请魏公子到这里来见我,我与魏公子有话要说,魏公子过来后,你把人都打发走,守着院门不要给人进来。”

    把一个男子请到闺房里,又要把侍候的人全打发出去,要……楱儿捂嘴,将冲到唇边的低呼吞回,急急走了出去。

    楱儿走了,萧月媚拿出i制香粉往裙子上洒,想了想,又拿了一包药粉,倒了一些进茶壶里。

    准备好一切,萧月媚y阴一笑:“裘世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让你明知戴了绿帽子还得娶我。不娶我,否认我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便得公开承认你是废人。”

    魏隆其实长得不错,浓浓的眉毛,厚实的嘴唇,眼睛很黑很纯,只不过在优雅的萧汝昌,洒脱的应远非,悍猛的裘世祯三人的衬托下,他便有些路人般的存在了。

    “跟这样一个人,也不算太亏。”萧月媚看着魏隆,嘴里小声嘀咕。

    魏隆下决心今ri要得到人的,打听好了萧汝昌不在家时过来的,他心中本来就多年爱恋萧月媚,萧月媚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好,再闻了萧月媚身上的香味,更是意乱情迷,想到等下要对萧月媚做的事,心中的火更旺了,一张脸憋得通红,欲火已熊熊燃烧,却迟迟不敢动作。

    萧月媚没等来魏隆的行动,暗骂没种,看来只能加重料了,她走到桌边,把加料的茶水倒了一杯,笑盈盈递给魏隆。

    魏隆高兴地一把接过,想起此行的目的,忙将茶杯搁下,打开首饰盒对萧月媚道:“这是新打造的飞凤钗,月媚,你看看喜欢吗?”

    “好看。”萧月媚赞道,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再抬头看魏隆时,滑腻粉嫩的一张脸红扑扑娇艳无比,一双杏眼含情脉脉迷离欲醉。

    成了!魏隆在心中悄悄道,这i香效果真好,这么快见效。魏隆往房门处走,要先把房门关上。他的手刚扶上门板,萧月媚从背后扑了过来。

    “你别走……”

    房门砰地一声被萧月媚关上,魏隆吓了一跳,生怕巨大的声响惊动服侍萧月媚的人,也只不过一闪念,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萧月媚把他抵到门上,踮起脚尖朝他的嘴唇咬了下去。

    “月媚……啊!”魏隆太激动了,反手一抄一转,与萧月媚易了位……

    都中了药的两人,如一触即发,萧月媚又痒又难受,魏隆稍一碰触身体就软了,伸出舌头拼了命地勾着魏隆的舌头不给他出去,两人吻得快晕过去了,魏隆略略有些清醒,稍稍推开萧月媚的头喘气。

    萧月媚不满地大声哼了哼,嘟起嘴巴又凑了过来,魏隆顾不得换气了,咂住萧月媚的舌头,狠命地又咬又舔。

    饥饿的两个人各自撕扯开自己的衣裳,甚至来不及移到几步之遥的床上,扑通一声倒到地上……

    月媚应该是第一次吧?魏隆心里这样想着,迟迟没有动作,萧月媚周身火烧,恼怒地骂道:“魏隆,你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别这么婆妈?”

    魏隆刚听得萧月媚喊自己名字,想着萧月媚是知道在跟自己亲热的,喜得周身冒泡,再听到后面那句是不是男人,怒火与欲火一起往大脑里涌,不挑逗了,直挺挺冲了进去。

    ……

    萧月媚迷糊愣神又痛又爽,寻思一次不知能不能有喜?她思想着再来一次,不用她开口,魏隆吻住了她,把她翻来转去进去了一次又一次。

    ☆、47、绣榻风雨

    47、绣榻风雨

    第四十七章——娇莺媚眼

    魏隆与萧月媚颠鸳倒凤之际,栖凤山小木屋中,裘世祯与沈青珞正沉浸在拔云见ri的狂喜中。

    “青珞。”裘世祯爬起身,调转头蹭到沈青珞身上,贴着她的脸颊眉开眼笑道:“真爽!青珞,它没有坏掉呢!”

    沈青珞眼眶有些发红,没有坏掉怎么着比坏掉好。喘了一会,余韵渐渐消退,始觉得嘴里腥臊味儿不舒服,低声哼道:“下来,让我起来嗽口。”

    “我去端水,你不用起来,再歇会儿。”裘世祯撑起双臂要起床,忽又停下,问了个无比白痴的问题:“青珞,那东西什么味道?”

    沈青珞一个暴粟敲下,恼怒地骂道:“很香,很好吃,下回你自个儿吃吃。”

    “不用等下回,我现在就尝尝。”裘世祯眯眼,嘿嘿一笑,把舌头伸进沈青珞嘴里舔了舔,呸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个味,真不好吃。”

    “自个儿的东西嫌弃啥?”沈青珞捏住裘世祯的腰r拎了一转,偏堵住他嘴巴不让他起来了,嘴唇贴着裘世祯的嘴唇咕叨道:“把你的东西吃回去。”

    “好!我吃回来。”裘世祯一脸坏笑,近在咫尺的眼睛亮闪闪地看沈青珞,“青珞,我吃回来了哦。”

    沈青珞看着裘世祯的坏笑,猛悟自己这话竟像是在索吻,霎时脸红得想要找地缝钻,却哪儿找地缝去,嘴巴被裘世祯结结实实堵住,无处可逃。

    这回才亲了一小会,抵在沈青珞大腿间的东西便硬了。看来不会一时软一时硬了,沈青珞张惶不安的一颗心落到实处。

    裘世祯也有些喜不自禁,顶了顶昂着头的欲望,粗声问:“青珞,你喜欢它这样吗?”

    沈青珞被他顶得脸通红,想着这次虚惊一场的原因,那份感动却不去,微笑着伸手摸住裘世祯的b子,贴到裘世祯耳gen,细声哼了哼:“喜欢。”

    脸挨着脸磨蹭了好一会,裘世祯喟叹:“青珞,若是时间就这样停止,咱们俩就这样在一起过了一辈子,该有多好啊!”

    “就这样过一辈子,你不遗憾吗?你内院的美人儿呢!外面绿柳娇莺呢!都无缘了哦。”沈青珞取笑道。

    “我跟她们没什么的。”裘世祯撑起双臂,额头微微冒汗。

    这家伙有时真像个傻子,跟他开玩笑的他也发急,沈青珞有些恍惚,不知裘世祯那么多年倚红偎翠,为何坚守着不拈hua惹出草。

    “青珞……青珞……”

    “好了,信你,别喊冤似的。”沈青珞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大犬似的裘世祯失笑。

    两人粘乎许久,裘世祯又蠢蠢欲动,沈青珞想着裘世祯身体刚复原,可别一时不检点放纵了留下后患,遂扭了扭身体扁嘴道:“肚子好饿。”

    “啊!”裘世祯大叫,忙忙跳下地,“我去煮粥。”

    裘世祯边穿衣裳边往外跑,沈青珞含笑看着,心头水波荡漾,裘世祯跑出去没一会却又端了水跑了回来。

    “来,先漱口,漱了口再睡一会,我煮好饭了喊你。”

    身体好了,也该回城了,钱庄里等着裘世祯处理的事不少,府里清除细作也不能拖延。

    裘世祯不想回城,沈青珞与萧汝昌的亲事还没有解决,还得躲着,回城意味着两人又得分开。

    两人又腻歪了几ri,这ri裘海来了,带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

    秦明智那ri按沈青珞胶待的,高价i密盘下凤都有名的醉中仙酒肆,又雇了一名极会品洒的人在酒肆中作托儿,引了沈佑堂过去后,两人每ri比品名酒,于醉眼朦胧中竞价购名酒,一个月不到,酒肆已人沈佑堂口袋中掏得七十万两银子。

    “这么多!”沈青珞惊叹,萧汝昌的家财之丰,委实出乎意外。

    裘世祯知沈青珞要利用沈佑堂的贪得无厌卝得萧汝昌退亲。沈佑堂再这样一直跟萧汝昌要银子,也许真的能卝得萧汝昌忍无可忍退了亲,然,几十万两百来万两对萧家来说,还算不上什么。裘世祯沉吟片刻,对裘海道:“你回府后,让明智去跟沈……青珞她爹商量,就说我愿意给他一百万两银子,让他退了萧家的亲事,把青珞许配给我。”

    “不行,不能给我爹那么多银子。”沈青珞叫了起来。

    “不多,你在我心里,值我的所有。”裘世祯拉过沈青珞的手摩挲,笑着道:“扣掉从你爹那里得来的,也只hua三十万两,若是能定下我们的亲事,也不错。”

    “那迟几天再说,让我爹再多跟萧汝昌掏银子买酒,一百万两,咱们一两不掏。”沈青珞想了想道。

    “竞价购酒的把戏不能再演下去了,再演下去,萧汝昌出面gan涉你爹的行动,后面的局便没法铺开了。”裘世祯摇头,他倒希望hua了银子能定下亲事,只怕萧汝昌不会放弃。

    不过,若是萧汝昌不肯放弃,便得给沈佑堂银子,他们这边也没什么损失。

    “那就依你吧。”裘世祯坚持,沈青珞觉得有道理,没再反对,笑着问裘海:“坏消息是什么?”

    “是……”裘海吞吞吐吐半晌,觑着裘世祯的脸se小声道:“城里到处在传说,说爷无能。”

    沈青珞与裘世祯同时惊讶地啊了一声,谣言是从哪传出的?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出两个字:“大夫。”

    自个儿能力没问题,听说了这则有损面子的传说,裘世祯没有不悦,若是萧汝昌兄妹信了,主动提出退亲,更妙了。他兴致勃勃地问道:“传得真不真?”

    这样的流言多伤男人的面子,自家爷还这么高兴,不会气傻了吧?裘海有些担心,看向沈青珞,却见沈青珞笑盈盈的,也是若无其事的模样。

    自己白担心了,裘海一口气把本来不敢说的也说了:“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