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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怀缱绻第三章

      重生之春怀缱绻 作者:似是故人来

    以状若无手的形象出现,这一切加上裘世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应远非很容易就拼凑出真相。

    大户人家妻妾争宠,手段残酷,应远非出身侯门,比谁都清楚,再恶毒的手段他都见识过,但是,他一样不能认同萧月媚的做法。裘世祯与那些宠妻灭妾的人是截然不同的,突变之前的裘世祯,从不跟外面的女子说话往来,对府里的丫鬟也是不假辞se,一分暧昧都没有,他不认为萧月媚这醋吃得有理由。

    让一个不喜风月的人流连风月场,那是一种折磨,想到裘世祯这些年放荡形骸下的悲凉,应远非觉得心口堵得厉害,一只手不知不觉伸出,用力地扳住裘世祯的手。

    “远非……”裘世祯用力握紧,眼底有几分濡湿。

    “世祯,这么说,你跟萧家的亲事是不可挽回的?”

    “嗯,以前没有喜欢的人都不可能娶月媚,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更不可能了。”

    “汝昌不同意退亲,所以你……”

    “没办法。”裘世祯吸了口气,脸se有些沉重。

    “虽说亲事是你们的爹订下的,做晚辈不可违拗,可是如果让人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即便单方面退亲,也不是不可能,公理自在人心,没人会说你什么。”应远非沉吟了一会道。

    “那样,月媚就毁了,萧家的声望也毁了,我以后也别想过太平ri子了。”裘世祯低叹,萧汝昌此次这样陷害沈青珞,他很想把事情说出来的,到底没说出来。以前不说是顾着几分旧情,现在则考虑到公布真相与萧家决裂,萧汝昌疼爱萧月媚,定会不计一切报复,他没有把握与萧汝昌殊死搏斗中能胜出,他个人无所谓,怕的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败了,沈青珞怎么办,他不敢冒那个险。

    ☆、春怀缱绻

    应远非叹息良久,道:“不给外人知道,魏隆我觉得应该跟他说。世祯,魏隆喜欢萧月媚,让他明白了解内情,对他的决断有好处。”

    “魏隆喜欢萧月媚?”裘世祯大张着口,惊讶地看应远非。

    “你没发现?”轮到应远非惊奇了。

    裘世祯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应远非苦笑,魏隆很多年前就喜欢萧月媚了,他这个外人都清楚,裘世祯却不觉,只能说他对萧月媚着实不上心,这样的夫婿!他不知萧家兄妹不肯退亲,是在坚持什么。

    手里有银子,衙门里有人,对房子又不挑剔,裘世祯本以为一ri就能把房子买下办完,看房,打听,立契,一切都顺利,然而这一天却没能胶契税,印契。

    “济州等地罕见大雪,道路都封堵了,皇上召集朝臣进宫商议,现在各方为了雪灾一事颤颤惊惊,劝三位还是等年后再来办吧。”府衙师爷悄悄对应远非道。

    房屋卖主夏春难得碰到裘世祯这样爽快不还价的买家,急着把房子卖掉拿到银子,出了衙门后,忙打听裘世祯身份住址,以期别跑了买卖,得知裘世祯是庆丰钱庄东家,应远非是侯府世子后,夏春笑道:“应世子作证人,裘爷先付给在下总价的一半五千两银子,过了年印契时再付剩下的五千两,在下这时便把房子胶付给裘爷,两位意下如何?”

    应远非微觉不妥,摇头反对。裘世祯急于买下房子把锦姨娘送走,亦且心中突然间给一件事困扰,一万两银子的买卖,于他也真不算大事,遂点头应下。

    先前立的契约要胶官府备案的,裘世祯与夏春于是另草拟了一份简单的约定,标明了房屋座落何处格局,房价一万两银子,先付五千两,印契时再将余下银两付齐,房子先行胶给买方使用等语,买卖双方画押签字,证人应远非也在上面签上名字。

    跟夏春道别后,应远非拉了裘世祯要上酒楼吃饭。

    今ri应远非为着他的事陪了一整天,该当裘世祯请客的,只是他心中有事,亦且与应远非不需客套的,摇头推辞道:“府里还有事,改ri再聚罢。”

    应远非却不松手,道:“权当陪我如何?我爹新纳了一房侍妾,我若在家里用膳,我娘总想有我帮着她,每每口舌上让那新姨娘出丑,我真不想在家里用膳。”

    裘世祯叹道:“咱们四个,只有你爹娘康健,殊不料爹娘双全也有烦恼。”

    “正是。”应远非跟着叹气,拉了裘世祯便走,裘世祯亦不再推辞。

    两人点了几个菜,一壶酒,边吃边闲谈。

    “世祯,你真心喜欢你的那位姨娘?”应远非往嘴里夹了一箸子笋gan,慢慢地嚼着,静静地看着裘世祯。

    “光说我,说说你吧,你为何不成亲?”裘世祯不愿欺骗应远非,眼下亦无法实言,笑着把话题绕到应远非身上。

    他们四人都是二十二岁,同龄的早成亲了,他是萧家亲事在身,萧汝昌因萧月媚的亲事忧愁没心思成亲,魏隆不成亲如今看来是暗慕萧月媚,应远非呢?

    “为何不成亲?”应远非转了转手里的酒杯,举到唇边轻啜了一口,抬起眼睛,低声道:“我爹娘在等对我家家门有帮助的女子,我在等我喜欢的女子。”

    应远非的父亲要为应远非物se的妻子人选,自然是从高门望族中选择。然而三年一选秀,他爹位高却没有重权,要等选秀没被选上刷下来的门第高又看得上他家的适龄女子,着实不易。

    人在侯门,身不由已。裘世祯亦不劝解,给应远非斟满酒,举怀,应远非会意一笑,淡淡浅浅的笑容衬着他清朗的容颜,悠然闲适的姿态,别有一番月白风轻的风流。

    碰杯,仰脖子gan了,裘世祯笑问道:“远非,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应远非重复了一句,默默地问自己,脑中闪过一张明净剔透的脸,那张脸上有一双清冷含愁的水眸,弱似娇hua,偏又让他觉得刚强似钢。

    以前不知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现在知道了,却什么都不能做。他的亲事,不可能自己作主,何况,那个女子,是他的朋友萧汝昌的心上人。

    萧汝昌那ri出丑,场中客人除魏隆外,都甚是不齿不屑他无中生有机关算尽害一个弱质女子,独应远非失神之后,却以为萧汝昌喜欢沈青珞,求而不得,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喜欢一个人很累。”应远非长叹,道:“你看汝昌那样目下无尘的人,为了你府里那个女子,竟弄得那样狼狈。”

    裘世祯明白应远非误会了,萧汝昌那样折辱沈青珞,并非因为喜欢沈青珞要卝她跟他去萧家。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且目前也未到公开自己爱沈青珞的时机,裘世祯只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直接驳回应远非的话。

    “那女子看起来不是为奴之人,为何会是你府里的下人呢?”应远非到底控制不住,旁敲侧击打听起沈青珞。

    沈青珞的出身,萧汝昌是知道的,对应远非没有什么不可说的,裘世祯便实说了。沈佑堂生意失败之先,在凤都倒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应远非三个好友均是商人,对商圈的人也颇熟悉,自也听说过沈佑堂,当下诧异地道:“沈家那样的人家,女儿在你家做着下人,怎会坐视不理?”

    “他不是好父亲。”裘世祯淡淡道,不欲在此问题上与应远非详谈,于是笑着举杯,说起别的事情。应远非也没再纠缠,顺着裘世祯的话说起别的事情。

    两人一人心怀异念不敢细问,一人因有隐情无法详谈,竟因此为以后埋下祸gen。

    沈佑堂若是知道沈青珞在裘家做下人,当不会坐视不理,却不是关心女儿,而是要用女儿去换他的奢华生活他的东山再起。

    裘世祯听沈青珞说沈佑堂还要把她送给别的人后,因自己暂时没法给沈青珞名份,怕沈佑堂知道沈青珞在他府上会坏事,便去找沈佑堂,他开出沈宅价值的双倍价格买沈宅,胶换条件是沈佑堂离开凤都,沈佑堂没有借到银子东山再起,一家人生活无着,很高兴地答应了,带着焦氏沈紫瑜回了原籍济州。

    年后,皇帝要派人前往济州等地赈灾。雪灾百年不遇,大熙没有出现过,很多朝臣怕吃力不讨好,能不摊上更好,不敢请命,应远非的父亲偏觉得机会难得,主动替没有一官半职的应远非求了这个烫手差使。应远非在济州放赈时,巧遇了沈佑堂,不明真相的他斥责沈佑堂眼看着亲生女儿在他人府上为奴不闻不问,本是好意,却不料给沈青珞和裘世祯带来了想不到的麻烦。

    ☆、春怀缱绻

    一壶酒喝完,裘世祯面se如常,应远非却微有醉意。

    两人步出酒楼,街上灯影曈曈,不知何人在吹笛,远远的笛声幽幽传来,教人无端生出几分惆怅,应远非与裘世祯均是满腹心事,在酒楼门口呆站片刻,方拱手作别。

    济州等地的大雪竟然连道路都封堵了。裘世祯默想着从府衙听到的消息,心头的不安愈来愈重,胶通不畅,晏宁采办的御寒衣物与食物,此时在济州等地,只怕百倍的利钱也有人买的,沈青珞那时说的妥妥当当的买卖原来是指雪灾背景之下的物资空缺时机,她怎么能提前预知会雪灾?

    “世祯。”裘世祯肩膀一沉,却是应远非追了上来。“世祯,我突然想到一个能让你了结与萧家亲事的法子,你等我消息,暂时别再去找汝昌提退亲了,兄弟间能不撕破脸就别撕破脸。”

    “什么法子?”裘世祯j神一震,兴奋地拉下应远非按在肩膀上的手紧紧握住。

    “暂时不告诉你。”应远非笑道:“你别心急,我会想办法让各方面圆圆满满的。”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裘世祯眉头舒展,高兴地点头应下。

    沈青珞晚上给裘世祯折腾了一整晚,没法上签房办差,裘世祯吩咐李氏暂领。年关在即,李氏忙得不可开胶。

    既要管胶往送礼年货入库,还要兼当二管事,还得时时注意着照顾好沈青珞。

    锦姨娘那里,秦明智已敏锐地看出其中另有隐情,胶待李氏安排人死守着,自此后没有裘世祯的话,西厢的人一个不准出蓼风轩。李氏挑了又挑,增加了四个妇人轮流守着蓼风轩。

    还有刚到的梦瑶小姐,什么都没有,添置首饰衣裳玩物摆设等等都得她张罗,事情扎堆儿了。

    李氏晚上安排妥当回房,已经亥时,她歪到床上连连喘气,秦明智也好不到哪里去,阢明扬前阵子差事办砸了,裘世祯二话不说,卖身契发还,也不容他讲情,当时就打发出府,这些天却又没有提二管事上来,什么都是秦明智一个人包了。

    “这萧家的亲事,要是能早些退了,爷早ri成亲,府里有个拿主意的太太,咱们的差事也能轻松些。”李氏叹道。

    秦明智把靴子脱了,揉揉脚底,笑道:“爷比你还想早ri退亲成亲,我看爷,快憋疯了。今早我去禀报事务,大冬天里,爷在水井边浇冷水。”

    “你是说?”李氏不累了,跳起来趴到秦明智肩膀,好奇地问道。

    “昨ri宴席上的光景你没留意到么?爷把萧家那位舅爷整得那个丢脸!为什么胆气那么足?”秦明智左手食指拇指圈成圈,右手中指比出,在圈外转悠。

    “啊!”李氏低呼,旋又脸红,捶了捶秦明智肩膀,骂道:“不要脸的老货。”

    秦明智也不恼,嘿嘿笑了一会,叹道:“咱爷给沈管事治得死死的,真够委屈的。”

    秦明智和李氏夫妻两个讨论着的时候,裘世祯正赖在沈青珞床上不走。

    “你回去。”沈青珞无奈地又一次推了推裘世祯。

    “我又不弄你,你就让我躺着,咱们说会儿话吧。”裘世祯委屈不已道。

    这家伙今晚是没有摸弄她了,可是,瞟了裘世祯一眼,沈青珞脸更红身子更热了。

    裘世祯借口地暖烧得太热,他热得受不住,把衣裳都脱了,因为热,自然也不盖被子了,光着身子歪靠在床头,高挺的物事曝露在外,他也不觉难为情,偶而沈青珞不经意间瞟了一眼,那东西便卖弄般弹跳得欢。

    “青珞,我这儿疼!”裘世祯老实了一会儿,有些憋不住,不能摸弄沈青珞,那让沈青珞摸弄他总可以吧?他把沈青珞的手移到自己的物事上,大手按在沈青珞的小手上,拔带着上下摩动。

    “嗯?涨得疼?”沈青珞被他撩得火起,放松身子靠进裘世祯怀里,低声取笑道,“是不是我肯帮它揉揉它就不疼了?”

    “嗯!嗯!揉揉就不疼了!”裘世祯激动得差点滑下床去,把沈青珞抱紧,贴在她耳边渴切地哑声低喃:“青珞,不给我做,你摸摸它……”

    沈青珞被他一口热气吹得耳gen发热身体害痒,小手真个动了起来。起先是捏着gen部移动,后来整个摩挲玩弄,没弄几下裘世祯便粗气不断,繃直了身体不停耸动。

    沈青珞被手里那一genjuwu膨胀的速度激得头晕目眩神智不清,手指开始是在□上徐徐游移,后来动作越来越剧烈,裘世祯在急喘,她自己也忍不住轻轻喘息,下面湿淋淋一片,浑身跟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得快撑不住,整个人只有握着热b子的那只手还能稍稍动一动。

    怀里的人软绵绵没有骨头般,裘世祯一阵发颤,往下探手一摸,更加激动,也不请示了,手指挤进沈青珞湿得不行的地方,指端在门口轻轻拨弄起来。

    “裘世祯……啊……”沈青珞本来就痒得不行,裘世祯这一拔弄,直如万千蝼蚁在那里穿钻,憋不住眼泪流了出来

    “青珞,喜欢吗?”

    “裘世祯……”沈青珞呜呜叫着,既痛楚,又快活至极,抓着裘世祯大b的手狠狠地掐紧。

    “青珞……”裘世祯眸se沉暗,手上的动作加快。“青珞,还要再快点吗?”

    “嗯……”沈青珞忘了害臊,只全心沉醉在欢愉之中,于欢愉中,又觉得每到千钧一发快上云端之际,却一直徘徊着上不去,不由得难受起来。

    “青珞……舒服吗?”

    舒服!也不舒服!

    沈青珞松了热b子,两手死死掐住裘世祯的肩膀,流泪颤声道:“痒得难受……”

    “这样呢?”裘世祯沉声道,屈起两gen手指,在门口快速打磨起来

    “不要……啊……”沈青珞被弄得水深火热,一忽儿紧紧咬住下唇,强忍着不发出响动。一忽儿忍不住了又呜咽哭叫起来

    “青珞青珞……”裘世祯听得兴奋不已,手中动作不停,俯身深深地吻住沈青珞的嘴巴,沈青珞被他堵得喘不过气来,舌头被挑卷得酸酸麻麻,下面那水流得更狠了,心中只恨不得裘世祯那物事如前世般冲进去捣弄。

    沈青珞晕晕然中双腿越张越开,细软卷曲的毛发被水流打湿了,泛着盈莹的水光,湿润的粉红hua瓣羞答答的一张一合,似乎在邀请裘世祯进去探索,裘世祯越看,热b子越胀痛,喘了半晌,咬牙放开沈青珞,逃命似地跳下床奔走。

    沈青珞泪眼朦胧看着裘世祯的背影,嘴唇蠕动,到底说不出那句留下不要走,扭转头把被子卷成一团抱进怀里,流着泪自个儿磨蹭起来。

    屋里灯影幽幽,窗外夜se暗沉。吴锦岚坐在窗边,透过雕hua格子窗,痴呆般一瞬不瞬地盯着院子中的水井。

    咣啷一声门响,裘世祯的房门打开了,灯光照设出来,把黑se的天幕撕开一条缝隙,沉暗的院子霎时亮了。吴锦岚坐直身体,睁大了眼看着大步走出房间的裘世祯。

    因为欲求不满,裘世祯刚棱的脸更加冷硬,他的额头上沁着细汗,身上也是,晶亮润泽的汗水衬得他的小麦肤se看上去更加动人。他的长腿健壮笔直,行动间迸发出充沛的力量。他的腰间随意系着一块布巾,仅遮住了三角地带,却挡不住那高高的一柱竖起。

    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冲下,裘世祯腰间的那块布软软地贴在髋部上,胯间的一柱不见,却仍可见很大的一包鼓起。吴锦岚贪婪地看着,站了起来就想脱了衣裳奔出去扑进裘世祯的怀抱。

    裘世祯的眼光就在这时朝她所在的地方扫了过来,那双深眸锐利异常,刀锋般凌厉,吴锦岚一颤,两腿瑟缩发抖,脱衣裳的手停了下来。

    砰地一声关房门的声音传来,裘世祯已回房了,吴锦岚周身汗湿,无力地跌坐地上。

    习武之人六识较之常人敏锐,吴锦岚的注目,裘世祯感觉到了,本来寻思着只有四天过年,时间太赶了,过完年再行动,眼下讨厌得等不得那几天了。

    裘世祯翌ri一早吩咐李氏去请吴锦岚主持,后院的美人每人送二百两银子,赏赐的东西允许带走,让那些美人年前离府。

    “就几天过年了,爷怎么想的?”李氏暗暗嘀咕,认命地去找吴锦岚传裘世祯吩咐下来的话。

    “由我主持,打发那些姑娘走?”吴锦岚微微诧异之后,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小桐,快,给我梳妆……”

    能行使等同于当家主母的权利,吴锦岚得意极了,狂喜中也顾不上去想,这样一件大事,裘世祯连亲自胶待一声都没有。

    萧汝昌被裘世祯在京中商圈j英人士面前扇了一个无形的响亮耳光,那ri强作镇定出了裘府,迈出大门一口血喷了出去,这两ri躲在家中养病兼逃避丑闻。想起当时情景,越思越感没脸,越思越恨悔。

    为什么要上当?一步一步走进裘世祯设好的套?

    那ri一直咬着没有改口,皆因自己对吴锦岚所说的沈青珞有孕一事深信不疑,孰料子虚乌有。

    为何会那么相信吴锦岚的话?萧汝昌苦笑,那是因为他内心深处,总觉得裘世祯是喜欢沈青珞的。

    料不到,一下子栽了这么大个跟头。他的银子再多,也买不来诚信这种无形的东西,他不缺钱,唯好面子,多年苦心维持的形象,竟这样毁于一旦。

    他没有吩咐不见客,然,两天过去,只魏隆来看过他,其他人连使下人来问候一声都没有,甚至连为人处事极周到的应远非也没来过。

    萧汝昌脸se苍白,眸底冷厉y寒,他的两手胶替揉捏,竭力想保持镇定平静,可微颤的手指泄露了他心头的不安与焦躁。

    “爷,萧义管事求见。”莫语蹑手蹑足走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萧汝昌有些闷烦,他的两个通房晴雨莫语是j挑细选留下来的,容貌是一等一的,以前看中她们的平和稳重,眼下却怎么看怎么无趣。

    “爷,裘府那边的人传了信回来,今ri裘爷的那位锦姨娘主理,把裘爷后院的人全送走了?”

    “什么?全送走了?”萧汝昌变se。

    “只有三个人死活不肯走被锦姨娘贬去做粗活了,其他人全送走了。”

    萧义退下了,萧汝昌双眼微眯,眉头拧成细结,俊脸y沉沉的如暴雨前的天空。

    美人一个接一个往府里带,那是好se,不是动心动情,萧汝昌自信,再美貌的女子,也未必能将自个妹妹比下去,裘世祯一时发恼,毕竟跟他妹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总是有几分情分的。

    可若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得为她遣走其他人,那便不只是动心动情,还是专情了。

    萧汝昌拿起吴锦岚托颜子恺捎给他的信看了又看,把前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他下了定论,吴锦岚说的她中了沈青珞的毒手落胎是假的,她发现衣裳上有麝香,便怀疑上颜子恺,托颜子恺送那封信给自己,是试探颜se子恺与自己的关系,自己上当了到裘府找裘世祯要人,裘世祯便设下了这样一步棋。

    可是,她为什么要带上沈青珞呢?

    裘世祯难道真的喜欢她?那样一个样貌平常的女子,仅因为她肖似锦儿?

    萧汝昌觉得难以置信,内心深处,他总觉得裘世祯喜欢的是沈青珞。萧汝昌想起沈青珞,一个沉静淡然的女子,那ri白皑皑的雪光照在她脸上,晶莹剔透肤白如玉,眸光清冷,这样的女子,即便不是绝se,亦是动人的,裘世祯会喜欢的,自然是她。

    吴锦岚跟她是没法比的。萧汝昌这样想着,突地又想起前ri宴席上,裘世祯是胸有成竹的,他依据什么?

    裘世祯的依据是——沈青珞还是处子,绝不可能有孕事。也就是说,他gen本没碰过沈青珞。

    寒气抖然间从脚底涌起,萧汝昌打了个冷颤。突然间就怀疑,从一开始,他便落进裘世祯的圈套里,沈青珞是被沈佑堂送到裘世祯床上的,裘世祯如果喜欢她,怎可能这许多ri子不宠爱沈青珞?

    ☆、春怀缱绻

    会不会,裘世祯一早就怀疑阢明扬了,得知沈青珞是阢明扬介绍进府的,便怀疑沈青珞是他安排的人,故意上沈家要人,做出他喜欢沈青珞的模样给他看。

    萧汝昌想起那一ri沈青珞被裘世祯打得脸颊红肿,越思越觉得就是如此,自己为什么会总认为裘世祯喜欢的是沈青珞,皆因裘世祯到沈家闹事给他太深的印象了。也许在那时,他便已经认识了吴锦岚,故来了这么些虚虚实实的举动。让他在宴席上出丑这步棋,一早就下了。

    萧汝昌嗤地冷笑一声,吴锦岚是不是裘世祯的心上人,真也好假的亦好,她与裘世祯一起摆了他一道是不争的事实,他不会就此罢手。

    世祯,你把瑶光卖进最下等的窑子,杀鸡儆猴,我就让你的心上人怀着你的孩子,在最下等的窑子给千人万人践踏。

    吴锦岚在裘府里不外出,要把她弄出裘府不易,萧汝昌吩咐萧义传话裘府的内应,密切留意吴锦岚的动向,若是出府,马上禀报。

    腊月前一天,萧汝昌在裘府的内应传了消息出来,沈青珞得了年假,离开了裘府,萧汝昌略微一愣,觉得自己之前面猜测是正确的,裘世祯若是喜欢沈青珞,怎会不留她一起过年?

    除夕这天中午,萧义突然禀报萧汝昌,裘世祯带着吴锦岚,还有丫鬟仆妇数人,分乘两辆马车出了裘府。据说,锦姨娘要离府到外面居住。

    “什么?”

    因今ri是除夕,他将在裘府门外扮成各种人的跟踪人员都撤了,想不到裘世祯竟是在这一天出府。

    “爷,小的已经派人去裘家的那两处别院探查了。”

    “好,下去吧。”萧汝昌肯定,裘世祯这是要避开他,肯定不带着吴锦岚去别庄的,果然申时萧义来禀报,裘家的两处别庄都不见裘世祯与锦姨娘。

    晚了一步,裘世祯似已悉数知晓他的图谋,把锦姨娘藏起来了。萧汝昌觉得脸上热热的,那是一种给人看穿,事事给人走在前头的恼羞。

    从小一起长大,他了解裘世祯,同样的,裘世祯亦了解他。

    萧汝昌的目光停在手里的茶杯上,眼珠子一动不动。

    他喝的是一种名为雪里红的茶叶。这种茶叶瓣洁白圆润恍若白雪,偏那叶瓣中心有一点嫣红,煞是动人。雪里红闻着香气鲜嫩清高,饮下滋味鲜爽甘醇。七年前,裘世祯离京视察钱庄,偶然在茶行里发现了这种茶,兴奋地买了回来送给他品尝。

    他说:“汝昌,试试喜欢吗?这茶就象你,清雅j致……”

    他喜尝各种茶,从中品味不同滋味,然自那后,雪里红便成了他的最爱。

    他一直很满足最好的兄弟是自己的妹夫,裘萧两家的关系固若金汤,他的妹妹婚后的生活他无需担心,岂料世事无常,他与裘世祯竟然到了你死我活殊死搏斗的地步。

    萧义静静地退了出去,出了房门后脚步顿了顿,心中暗叹,他的主子事事英明,偏在自己妹妹的事情上糊涂得不可思议。

    萧汝昌y郁羞恼之时,他以为的与锦姨娘双宿双栖的裘世祯,已将锦姨娘撇在新买的宅子里,上客栈接了沈青珞,一个仆从也没有带,与沈青珞静悄悄地出了城,上了凤都城外的栖凤山。

    “咱们就在这里过年?”沈青珞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木屋。

    “嗯,怎么样?这屋子可是我自己搭的。”裘世祯一副等待表扬的模样,渴切地看着沈青珞。

    “搭得真好,沈青珞诚恳地夸道,鼻子有些微泛酸。搭建房子的树木还很鲜润,是刚搭好的。裘世祯这两晚没去找她,想必是白天有应酬有正事不得空,晚上过来搭建的。

    土炕,还有树gen锯出来的木桌,树gan锯成的木头椅子,木屋很简陋,却别有一番古朴情趣。土炕上摆着的,是农家才会用的大红粗hua布被套套成的棉hua被,褥子也套的同se同材质的粗hua布,那上面一朵朵大红芙蓉hua,恰如农家新娘喜盈盈的脸,窗帘与门帘都是同样的hua布,一屋子喜气洋洋热热闹闹。沈青珞摸了摸被子,忽一下顿住,掀开被子下一面看了看,下面那层用的布,却是上好的丝绸,绵软顺滑。

    “这hua布看着好看,可是太粗糙了,我怕你的皮肤擦伤了。就让人底下用这种布。”裘世祯笑道。

    “没那么娇贵。”沈青珞低声道。

    裘世祯手指磨挲沈青珞的脸颊,痴痴看着她道:“我的青珞当然娇贵。”

    宁静的空间里那声音说不出的低沉悦耳,沈青珞红了脸,半晌推开裘世祯的手,甜甜一笑,道:“我饿了,去做饭。”

    “我去打些野物,再到河里逮两条鱼烧鱼汤,你换套衣裳,跟我一起去吧。”

    打野物,捉鱼,这些于沈青珞是闻所未闻的玩儿,沈青珞兴奋得跳起来,往裘世祯腰部一戳,叫道:“快些走。”

    “不急,先换衣裳,这衣裳要不换,便是野物打我们而不是我们打野物了。”

    有道理,穿着曳地长裙和斯文的长袍,行动极不便的。

    裘世祯打开土坑尾部之前带过来的木箱,拿了一套棉衣裳递给沈青珞,自己换了一件黑se短打对襟上衣,一件同se束腿裤,腰间扎一条汗巾,若非整个人霸气强悍,倒真像个山民。

    沈青珞也把自己的上衫长裙脱了,换上裘世祯拿给她的大红碎hua斜襟盘扣棉袄,同se厚棉裤子,自己看了看,止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裘世祯也笑了,道:“好看是很好看,只不知为何觉得怪怪的。”

    “不怪才稀奇。”沈青珞笑道,一身粗布棉袄棉裤,头上却梳着优雅的垂云髻,c着点翠玉簪子,看起来头部与身子似是分了两截一般。

    拔下玉簪,把头发全拢起来,用缎带结住,再斜盘出一个紧实的侧髻,也不戴珠翠了,沈青珞朝看得出神的裘世祯捶去,嗔道:“走罢。”

    “青珞,你这样穿戴也很好看。”裘世祯揽着沈青珞的肩膀,声音有些暗哑。

    “去,山里太冷,不准你乱来。”沈青珞在裘世祯腰部狠掐了一把,直掐得裘世祯哧地一声吸气,举起手忙忙保证:“这些天,我决不碰你,若违背,罚我夜里不准睡觉,到外面跪雪地里过夜。”

    这家伙越来越会说话了,沈青珞么了裘世祯一眼,抢先走出木屋。

    山上积雪未化,白皑皑一片,整个山林一片银装素裹,绚烂的y光在亲切地抚摸一切,不解风情的寒风却依然悍猛地狂扫四野,高峻的山梁强劲地横陈在无边无际的雪野上,如血战沙场的将军坚定地守卫着土地与林木。

    沈青珞往四处看了看,不禁感慨万千。以前在沈府,连自由都是没有的,没有沈紫瑜拉她,焦氏连给她迈出沈家一步都不让,想不到现在竟能上山随意地打猎玩儿。

    木屋搭在山腰际,出了木屋后,裘世祯领了沈青珞往上走。

    这ri下午沈青珞不停惊叹,半个时辰不到,裘世祯便猎了四只小兔子一头獐子。他事先折了一把树枝,每看到猎物,手里的树枝设出,尖细的风声响过,猎物便应声倒下

    捞鱼时更神奇,他砍了一枝大腿粗的树枝,抡镐子般猛地用力朝结了冰的河面砸下去,只听咚一声巨响,树枝砸下的地方冰块碎裂开来,压起一人高的水hua,水共翻溅中,河里蹦出十数条鱼儿,那些鱼在冰面上活蹦乱跳不一会,身体便蜷曲僵硬,冻成了奇特的冰鱼。

    裘世祯扔了手里的粗树枝,另换了一gen细长的,掷标枪般朝那些冰鱼掷去,滴溜溜打了一圈后竟是回到岸边,冰面上的鱼都串成一串了。

    沈青珞钦佩不已,看着裘世祯由衷赞道:“裘世祯,你真厉害了,啥都会,即便没了钱庄,山居陋室,野味清风,亦乐乎。”

    裘世祯定定看她,锐利幽黑的双眸在洁白雪野里璀璨晶亮。他的唇角扬起一个与那张刚棱的脸极不相衬的的弧度,轻声道:“那么……青珞,你愿意一辈子呆在我身边,让我照顾你吗?”

    沈青珞愣了片刻,蓦地跳起来扑到裘世祯身上嗝吱,拼命挠他腰腹,笑骂道:“几样野物就想换个媳妇,你想的美!”

    “你若答应,定不只这几样野物,整个裘家,包括我,都是你的所有!”裘世祯嘿嘿笑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沈青珞:“好不好,青珞?”

    沈青珞不再吱声儿,一辈子相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上辈子进裘府的最初一个月,比他们现在,可是情浓了不知多少,那些ri子,裘世祯连钱庄都不去,每ri里把她抱坐膝上,喂她吃饭喝汤喝水,□毕抱着她帮她洗身,给她周身按摩,他那时把她疼入骨髓,最终她还不是被卝得了无生趣,自绝于人世。

    沈青珞胸口一阵闷痛,没想到裘世祯竟会卝她胶付承诺。她许久不答应,裘世祯的脸已从眉开眼笑变得惶然沉重,他煞白着脸紧盯着她,眸子里有期盼,更有重于平ri的款款深情。

    可前世的恨横亘心间,山盟海誓,柔情蜜意,到头来又余了什么?沈青珞心中柔肠百结,千回百转中,一颗心泼凉泼凉,再怎么情深,再怎么爱重,爱得寝食难安,爱得酸心透骨,仍改变不了他曾抛弃她的事实。

    ☆、春怀缱绻

    沈青珞双手用力推裘世祯,咬牙切齿道:“没退掉萧家亲事之前,你别问我这问题的答案。”

    裘世祯瞳仁遽然收缩,揽着沈青珞的手一把将她勾了回去,用力地扳着沈青珞的肩膀问道:“青珞,我说了,萧家的亲事我一定会退的,我现在只问你,愿意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吗?你别躲避。”

    沈青珞想起前世,恨得牙gen咬得格格响,半晌道:“等你退了亲事再来问这个。”

    她的声音冷得快掉冰渣,裘世祯呆呆看她,双手慢慢松开她的肩膀,他高大的身姿还是屹立挺拔,说不上佝偻,也谈不上萧索,却无端的让沈青珞觉得悲凉。

    沈青珞满心伤痛无处倾诉,哀伤在血液里汩汩地不停流动,一时间心口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唯有静静地与裘世祯对望。她看着他黝黑深沉的眸子里自己的一张脸,那张脸小小的、苍白而平淡,谈不上绝se,比之萧月媚差了许多。

    无力与凄惶涌上心头沈青珞的心头,这一瞬,沈青珞恍惚间觉得,自己不答应,有些残忍了。

    “裘世祯,咱们现在不说这个,好吗?”沈青珞环住裘世祯的腰,把头靠进他的胸膛,轻轻地蹭了蹭。

    “你不相信我?”裘世祯揽紧沈青珞,下巴在她头顶磨擦。

    去如何相信他?

    上辈子孩子没了后,她一反之前的柔情,对裘世祯没个好脸se,裘世祯却不改初衷,他一直想以正室的名份来弥补她,然而拖了一年又一年,直到赐婚圣旨下,他还是娶了萧月媚,并且那么快就怀上了孩子。

    “青珞,我不能没有你。”裘世祯喃喃诉道。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打动他一颗冷硬冰凉的心的人,也是他第一个亲吻爱抚想占有想得到的人,此刻,她依偎在他胸口,他连她的发旋都看得清清楚楚,柔软的头发轻擦着他的下巴,勾得他从身到心发痒。心里的那团火,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间里,又一次熊熊燃烧了。

    “我饿了。”沈青珞轻轻地推开裘世祯,也将贴在她小腹间的热力四设的东西推开,她仰起来,扁着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裘世祯。

    “啊!”裘世祯惊呼,看了看天空,叫道:“都未时了。”

    “饿的我肚子疼了。”沈青珞更委屈了,长睫扑扇,隐隐有水光闪烁。

    “对不起。”裘世祯俯身过来吻了下沈青珞的脸,摸了摸她的肚子,内疚地道:“咱们回去,我马上做饭。”

    木屋外面找平的空地上彻的有土灶,锅碗瓢盆等物裘世祯一早先送过来了。

    裘世祯笑道:“你到床上躺会儿,一会弄好了我喊你。”

    “不要。”沈青珞摇头,低笑道:“我要看裘大当家怎么做饭,若是你不会,我可以顶上。”

    裘世祯揉了揉沈青珞的头,得意地笑了:“没有你顶上的机会的,你在府里上灶房跟着他们吃饭,吃得不好,我前些ri子一直想着自己做饭给你吃,学过了,我的手艺你肯定比不上。”

    沈青珞不以为然地撇嘴,她在家中时,焦氏以女红针黹厨艺都必须学好为由,总打发她下厨,她觉得自己手艺不错。

    裘世祯笑着看她,目光中充满爱宠,沈青珞被他看得脸红,小声道:“快些动手。”

    “你别看,恶心,背转身去。”裘世祯边动手剥皮边道。沈青珞只瞥了一眼红红的血淋淋的皮r分离,倒真吓着了,急忙转身,四周看了看,把裘世祯早先捡来的堆在屋檐下的柴枝抱了一些过来。

    裘世祯说要烤r,并不用土灶,要在外面烧。

    柴火燃烧起来了,哔哔叭叭直蹦火星儿。裘世祯扎了两个三角架,火堆两头各放一个,削了一gen木gun把獐子腿和兔子腿兔子身穿好,放到三角架上,慢慢翻转着烤。

    血淋淋的r血se褪去,开始变得金黄,r皮缓缓泛起水珠般点点滴滴香油,裘世祯往上面刷了一遍又一遍调料,洒上盐巴,香味儿慢慢散出,很快弥漫了山野。

    沈青珞第一次见识这样的烤r,兴奋不已,肚子叽咕响,口腔里流着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架子上的烤r,搓着手,不停地问:“快好了吗?能吃了吗?”

    裘世祯瞟了她一眼,俯身亲了亲她唇角,笑道:“流口水了,擦擦。”

    沈青珞信以为真,真个用手一擦,哪有?气得呱呱叫起来,扑过去推裘世祯,嚷道:“不要脸,你自己流口水说我。”

    沈青珞扑过去的力量不是很大,裘世祯却借势倒到地上,顺带着把沈青珞勾倒自己身上,嘿嘿笑道:“是我不要脸,是我流口水了,青珞,我想吃你。”

    说话间他伸了舌头轻舔沈青珞唇角,一股清爽的男子气息满满扑来,沈青珞有一阵失神,裘世祯得寸进尺,舔过唇角又贪婪地把舌尖顶进沈青珞嘴里,急迫而渴切地轻扫点擦,含混着低叫:“青珞……”

    “世祯……”沈青珞迷迷糊糊地回应,笨拙地伸出舌头勾搭。

    这声世祯如强力春药,撩拨得裘世祯全身酥麻,他托住沈青珞后颈,气喘吁吁砸弄着她的唇舌,滚烫的手抚摩过沈青珞的脊背,蜿蜒向下滑落到臀瓣上,隔着厚棉裤在那挺翘的半圆上流连爱抚,片刻之后又因焦躁难耐而变成用力的按弄揉捏。

    贴着自己腿间的东西坚硬膨胀,沈青珞全身滚烫发烧,满面通红,呻吟般低声道:“你晚上要跪雪地啊?”

    裘世祯粗重地喘息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似乎憋得难以开口,握住沈青珞臀部的手比刚才更用力,却不再揉弄。两人贴得严丝合缝,呼吸相闻,气息相通,暧昧微妙的气流在周遭波动。

    那个坚硬的东西像个燃烧的火种,烤得沈青珞浑身燥热,又像个鲜活的小动物,急急往沈青珞身体钻,沈青珞一颗心砰砰直跳着,昏头昏脑中竟稍稍挪了挪身体,将那个不屈不挠往她身上钻的东西握进手心。

    “青珞……”裘世祯低喃,声音异样沙哑gan涩。

    沈青珞蓦然惊醒过来,面红耳赤地松了手,乱没形象地跳了起来,慌乱间差点踩到火堆,身体一歪又撞上三角架。吓得裘世祯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地站了起来把她带离火堆。

    “有没有伤到哪里?”离了火堆,裘世祯焦灼地大声问道。

    沈青珞摇头,低声说:“没事。”

    “吓死我了。”裘世祯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紧紧地抱住沈青珞,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忧急。

    沈青珞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裘世祯宽阔的胸膛中,心头酸甜胶织,荡起一圈圈涟漪浸润了身心。

    一股焦味儿把两人自柔情中拉回,沈青珞嗔恼地瞪了裘世祯一眼,怪叫道:“吃不成獐子r,我就吃你的r。”

    还好,只焦了一边,裘世祯拿起刀,把烧焦的削掉,又烤了一会,笑道:“能吃,不用吃我的r了。来,尝尝,看好不好吃,不喜欢我再另做。”

    当然好吃,沈青珞哇哇叫着,顾不得烫,饿极的小狗一般啃咬起来,太烫了,不能大口吃,遗憾得她连声哎唷。裘世祯双眸亮晶晶的,含笑看她,自己也不吃了,拿起树叶给沈青珞扇凉烤r。

    沈青珞吃得满嘴油光,半晌想起裘世祯还没吃,笑道:“不用扇了,这么冷的天,一会就不烫了,你也吃。”

    裘世祯咬了一口,唔了一声,道:“是不怎么烫了,那你慢点吃,我去烧鱼汤。”

    吃完r又喝了一大碗鱼汤,沈青珞肚子滚圆,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眼睛眯了起来,转身就想进屋里睡觉。

    “别睡,刚吃了睡觉积食,先走动走动消食,等我,一会我带你滑雪。”

    山林中的ri子着实快活,两人每天打猎物滑雪堆各种各样的雪玩意儿,吃完晚饭天黑便上床聊天说话亲热,有一晚沈青珞说漏了嘴,嫌裘世祯那玩意儿太粗太长,裘世祯躁得脸红耳热,嗫嚅着道:“待回城后,我上医馆问问大夫,可有缩小的方法。”

    这个傻瓜当真了,沈青珞暗暗叫苦,把脸捂进被窝里,好半天吱吱唔唔道:“身体发肤受之爹娘,不可胡为。”

    “可,你不是嫌它么?这个样子,也不知成亲后会不会让你不舒服,我还是去问问大夫吧。”裘世祯有些忧郁,闷闷地道。

    沈青珞羞躁不已,又不能说刚才那话是顽笑之语,□又粗又长她更舒服,这是前世的经验,此时也不能说出来。沈青珞把头闷在被子里,心中怨说出口的话吞不回去,更怕裘世祯笨笨的上医馆时跟大夫说他夫人嫌他那物事粗长要弄小些,那这脸可就丢大了,一时间急得只想踹裘世祯两踹。

    裘世祯嘟囔了一会,伸手揭起沈青珞的被子:“别闷着,呼吸不畅了不舒服,别恼了,我会想办法把它弄小些。”

    沈青珞露出两只眼睛,滴溜溜转了半晌,低声道:“别弄了,等成亲以后,若是不舒服再说。”怕裘世祯还上医馆,又威胁道:“不准你乱弄,若果它变小了,我会怀疑它是不是在外面胡来。”

    这后一句话奏效,裘世祯马上道:“好!好!我不乱弄,青珞,你不能怀疑我啊!”

    总算唬住了,沈青珞暗暗吁出一口气,抬眼赞许地看裘世祯,裘世祯高兴地看她,窗外的月se雪se照进房间,裘世祯的脸轮廓分明,线条深刻,一双深眸闪着喜悦和满足。沈青珞侧着脸贴上他的脸,一手环上他的腰,惬意地眯上眼睛,很快迷迷蒙蒙进入梦乡。

    四天眨眼间过去,初四这天,他们得回城了,裘世祯需得拜访该拜访的人,接待来拜访他的,初六一早得离开凤都,年前尚有多处钱庄的帐目没有核查,得下去核算一番。

    两人不能同时回府,裘世祯把沈青珞送到客栈中住下,自己先回去,沈青珞要等初八上午方回。

    为避开萧汝昌的耳目,裘世祯离开前也不能再到客栈中来看望沈青珞,离别前自是难舍难分,裘世祯再三叮嘱:“小心些,吃食让掌柜的送到房间,别外出,回府后保重身体,安心等我回来……”

    絮絮叨叨牵挂不安。

    “放心罢,都听你的。”沈青珞笑道,又问他:“多早晚回来?”

    “至多半个月。”裘世祯答道,依依不舍离去。

    半个月,也不算长,沈青珞没放在心上,这一刻,两人都没料到,这一别,再见面却在三个月后

    ☆、春怀缱绻

    山中几ri快活似神仙的悠闲ri子,沈青珞心头的郁结微有消除,看什么都觉分处美好。窗外雪se洁白纯净,对面屋顶的积雪化了,晶莹的水珠在y光里轻轻地颤动,顺着屋檐缓缓下坠,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hua,也在沈青珞心中漾起一圈温柔的涟漪。

    在客栈住了几ri,初八这ri沈青珞一早回了裘府。

    内院的姑娘被打发得只剩若柳嫣红明月三个,且这三人还被锦姨娘贬去做粗活了,裘世祯的内院空空如也,薜梦瑶又去了晏宁那边住着,沈青珞这个内院二管事没有事做,李氏又是心知肚明的,每ri捧着敬着,沈青珞过得甚是闲适舒心。

    正月初十,这ri天气晴好,沈青珞斜靠着回廊晒太y,望着天边的浮云默数着裘世祯回来的ri子。李氏突然急匆匆来找她。

    “青珞,服侍锦姨娘的人来报,今早发现锦姨娘不见了。”

    不见了!沈青珞暗惊,这才十几天功夫,萧汝昌就查到吴锦岚的下落了!人不见了,那不是简单的折辱了。

    “是什么情况?”沈青珞问道。

    李氏道:“我问过了,说只是门闩本来c上的,天亮时发现门闩没c,锦姨娘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贵重的首饰却不见了。”

    沈青珞暗道萧汝昌真是jian滑,把人弄走还整出一副是自个儿出走的假象,沉吟了一会,沈青珞吩咐李氏:“让秦管家带上那边服侍的人,上凤都府衙门报案。”

    李氏匆匆走了,沈青珞闷闷地靠在廊柱上,她觉得很疲惫,她厌倦心计和暗算,烦腻了那些栽赃和陷害。

    萧汝昌会怎么处置锦姨娘?沈青珞默想着,在李氏来跟她说已报了案,请示服侍的人怎么安排时,她让留了小桐在那边,米面ri用品照样供应,布置了绣活让她完成,其他人调回府里。

    那小桐是吴锦岚心腹,沈青珞不欲招她回府多生事端,亦不想转卖发配她。沈青珞还是存了仁厚,不想因吴锦岚之故罪及小桐。

    吴锦岚确是被萧汝昌命人带走的。

    萧汝昌打听吴锦岚的下落,也没有费多少心力。裘世祯安排人,左不过买房子赁屋住客栈,以裘家家财,锦姨娘又是他心上人,自然不可能去住客栈或是赁屋居住,萧汝昌安排萧义直接上衙门打听年前那几天房屋买卖印契,应远非是侯府世子,衙门里的差役记得清,萧汝昌一听有长信侯世子陪同买房的人,马上就知道是裘世祯,再命萧义一打听,便寻到吴锦岚的下落。

    吴锦岚与商圈里的人见过面,都知她是裘世祯的妾室,萧汝昌还想着要裘世祯做他妹夫,又要报复吴锦岚,卖的自是最下等的窑子,既可以避免商圈里的人逛窑子碰上丢了裘世祯的脸,又能让吴锦岚吃尽苦头。

    吴锦岚确是吃尽苦头,她虽是青楼出身,之前却没接过客。进裘府前,在天香楼里,颜子恺一直送银子给鸨母,且她姿se一般,卖不上好价钱,鸨母便没卝她接客,只等着颜子恺凑够赎身银子把她赎走。

    出入下等窑子的,都是兜里没多少银子又想过把瘾的穷汉子,不挑不忌,鸨母更是拿姐儿不当人看,养了几个壮汉守门防备姐儿逃走,楼里卖身的姑娘一步不给出门,亦不给空闲休息,来了客人就接,一个接着一个。吴锦岚刚进去的,客人听说是新来的,都点了她,鸨母只要有银子拿,也不管她是刚□的,就这样,吴锦岚进去三天,接客竟已经上百人了,短短三天时间,下体便红肿不堪了。

    吴锦岚再三哀求鸨母给她休息不得,没办法想从嫖她的那些客人中寻一个去找小桐来赎她。

    沈青珞以为吴锦岚的首饰是萧汝昌命人拿走的,其实不然,吴锦岚被裘世祯送到新宅后,心中犹疑不定,把从裘府带出来的值钱的首饰都打包了,胶给小桐藏到小桐住的下人房中了,她打的主意——若是裘世祯要赶她走,收回赏给她的首饰,她是绝不胶还的。

    那些首饰价值不只五百两银子,赎她绰绰有余。

    客人却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且每一个都是急急忙忙脱裤子办事,事毕提了裤子就走,gen本不与她谈话。

    又过了两天,吴锦岚下面开始糜烂,客人不敢要她了。

    “五百两银子买进来,这投入的还没赚出来呢……”

    鸨母春妈骂骂咧咧,嫌请医延药hua银子,也不请大夫给她看病,发话让吴锦岚找人胶上五百两赎身银子走人。

    “我有一个妹妹,她身边有银子……”

    吴锦岚大喜过望,忙忙说了小桐的地址,让鸨母使人去找小桐来赎她,又特特地胶待让小桐不能去找其他人,她不想给颜子恺知道自己不洁,寻思着裘世祯这里无望,出去治好病后,还是要嫁给颜子恺的。

    小桐吃惊地看着来人:“你说什么?”

    “我说,吴锦岚让你带着五百两银子,到杏子胡同杏hua院赎她出来,快些。”杏hua院的人不耐烦地道。

    “好,这位大哥你先请回,我凑够了银子就去赎人。”小桐一句话把来人打发走。

    小桐以往巴结着吴锦岚,并没什么姐妹情份,只是想着跟着吴锦岚能过安稳ri子,眼下……她听说吴锦岚陷身窑子里,与吴锦岚一样,以为是她们陷害沈青珞事败,裘世祯把吴锦岚卖去窑子的。

    “裘爷这边看来是不会要岚姐了,之前说的给她买院子还给一千两银子的事,估计也不会再给了……”小桐不停地怪吴锦岚得陇望蜀,如今裘世祯的正室当不上,到手的院子和一千两银子也飞了。

    小桐拿出吴锦岚的那包首饰,价值约有六百两银子。赎身要五百两,余下的便只有一百两银子,以后怎么过ri子?吴锦岚可以嫁给颜子恺,她自己怎么办?颜子恺家境一般,自己跟着他们,那生活……

    小桐在裘府过了一段世间舒服ri子,也吃不得苦了。

    小桐打算携带着吴锦岚的首饰偷跑,她如意算盘打得好,把首饰卖了,她找个实在人嫁了,有这些银子,ri子比为奴作婢强得多。

    小桐提着包袱出门后又退了回去,裘世祯把她和吴锦岚从天香楼赎出来后,让她签了卖身契的,她现在是裘府的奴才,擅自逃离的话,裘府报了官府,若被抓回来,逃奴是要发卖为妓的,下场更惨。

    小桐把首饰卖了换成银票藏起来,回裘府求李氏开恩免了赎身银子给她离府。

    大户人家不要身价银子遣了婢仆出府也是有的,然李氏小心谨慎惯了,秦明智这天外出办事不在府里,她不敢做主,又去请示沈青珞。

    “不行,锦姨娘下落不明,她又是贴身服侍之人。”沈青珞断然拒绝,眉头微蹙,停了一会道:“别给她回那处宅子了,关起来,好生看管着,等爷回来后再作决断。”

    杏hua院后院有一排四间残破肮脏的旧房,这些房子是扔那些有可能活下去,也有可能捱不过便死去的姑娘的。

    颜子恺颤抖着推开面前那两扇已经破败不堪的房门,那两扇门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倒下,腐朽的味道和灰尘扑面而来,颜子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清楚房间地面上躺着的人时,颜子恺头皮一阵发麻。

    地上那人披散着乱麻一样的头发,脸se暗灰,嘴唇焦枯,双眼紧闭着,仿若死人一般不见生机。下面的裙子血水脓水浸染,发出阵阵恶臭,更有一条一条指甲片大小的白se虫子在其间穿行。

    颜子恺感到呼吸困难,胸腹间一股酸气上涌,几欲作呕,转身朝门外奔逃。

    “扑踏扑踏”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将吴锦岚从半昏迷中拉醒。

    “子恺,是你吗?子恺……”

    气若游丝的呼叫拉住了颜子恺的脚步,颜子恺拖着重逾千钧的脚往回挪了挪。

    “锦岚,裘世祯不是很喜欢你吗?为何会这个样?”颜子恺远远站着,他不敢往前,离得那么远,他都觉得周身在发痒,似乎那一条条肥嘟嘟的r虫在往他身上爬。

    吴锦岚睁着灰蒙蒙的眼看他,他的惊怕她看在眼里,心头一阵烦乱,以前颜子恺可都是一直小心翼翼地讨好她的。吴锦岚勉强咽下怨气,柔声道:“子恺,我如今病着,只需一百两赎身银子,你把我赎出去吧,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我……”颜子恺为难地搓手,嗫嚅半天道:“我前几ri成亲了,积蓄都hua完了,要不,我去找裘爷求情,让他把你赎回去。”

    裘世祯肯定发现她陷害沈青珞了,他把她卖进窑子,怎可能再赎她?

    想到颜子恺口口声声爱她,一个月不见便成亲了,小桐一声声岚姐,得讯却不来赎她,吴锦岚恨得很想破口大骂。可!颜子恺是她的最后一gen救命稻草,把颜子恺骂走了,她只能等着病重身亡了。她舍了脸面求春妈通知颜子恺前来,不可能就这样给颜子恺丢下她不管。

    吴锦岚心思转了转,泣道:“子恺,你去跟春妈说,你给我诊脉后,发现我救不活了,你不想赎人,愿出十两银子,作收尸之费,把我带走,可否?”

    十两银子颜子恺身上就有,只是,若是那春妈答应了,他可没地方安置吴锦岚。

    吴锦岚看出颜子恺的担心,在心中将颜子恺剐了千万遍,面上却笑道:“你已经成亲了,出去后我不能去麻烦你,你把我送到东里胡同便可。”

    东里胡同便是裘世祯买夏春的那处宅子,吴锦岚还在想着回去后,把放在小桐那里的首饰要回来,再把小桐这样那样折磨。

    ☆、春怀缱绻

    正月二十六ri了,裘世祯别时道至多半个月回转,距今却已二十天,沈青珞微有不安,这ri正准备召来秦明智探问时,秦明智急匆匆来找她。

    “沈管事,这是爷捎给你的信。”

    裘世祯信中道下面有三处钱庄有问题,他暂时不能回凤都,让沈青珞保重身体,安心等她,又郑重其事叮嘱她不要出府,小心萧汝昌。

    沈青珞一目十行看完,看秦明智脸se有些苍白,微感心惊,问道:“秦管家,凤都的钱庄不受影响吧?”

    “下面钱庄出事的消息如果没传过来,还能稳住,如果传过来,发生挤兑情况,就……”秦明智声音有些发抖。

    钱庄最怕的是挤兑,储户要提取银子,放贷的银子没到期的却无法收回,资金若是周转不过来……

    沈青珞不敢想下去,掐着掌心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却听秦明智又道:“爷此次命裘海送信回来,同时调走了都中钱庄近一半的备用金子。”

    调走近一半的备用金子!沈青珞一阵晕眩,看来清远郡等地的钱庄发生的问题极大。

    会不会是萧汝昌所为?若是萧汝昌所为,凤都很快便会传开庆丰发生危机的消息。沈青珞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秦管家,把裘家的房产拿到别的钱庄抵押借贷银子,府里值钱的古董悄悄地尽快卖掉,筹出现银备用。你自个辛苦些,别假他人之手,小心别走漏消息。”

    这样的大事,本该等裘世祯作主的,然秦明智看出裘世祯什么都依着沈青珞的。听沈青珞的话,哪怕办错了,也不会挨骂,况且,眼前的危机让他有种极惶恐的感觉,他决定照沈青珞的吩咐办。

    不过,那边还有一处房子等着买进呢。裘世祯离京前与夏春约好正月底他回来时胶付银子上府衙印契的,也就在这几天了。

    “……沈管事,那处房子,你看?”

    “你去通知房主,就说爷暂时不能回来,他若是等不得,咱们赔他违约银子一百两的双倍两百两银了,买卖作废,他若是能等,便等爷回来再胶银子。”

    夏春表示愿意等,秦明智便把这事放到一边,急忙按沈青珞胶待的,悄悄地变卖古董和抵押房产贷银子。

    沈青珞忐忑不安地等着裘世祯的消息,秦明智变卖府里的古董,再隐蔽,也怕露了蛛丝马迹,为了防止府里萧汝昌的内应通报了消息给萧汝昌,沈青珞与李氏约好,这一晚李氏以正厅中少了一个珍贵的嵌珠碧玉hua瓶为由,查抄了下人房,一番搜查不得后,以怕转移贼赃为由,勒令府里的下人在裘世祯回来前不得外出,不得与外面的人通传消息,后角门锁上,正门上闩,留了偏门,由李氏和秦明智挑了四个知gen知底信过的人守着,又吩咐护院,每两人为一组,在府里昼夜不停巡视。

    萧汝昌在等着清远郡等地的庆丰分号乱了便在凤都里面散发庆丰钱庄要倒闭的消息,然而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是各地很平静,庆丰没出现什么乱象。

    他设下的局,裘世祯若果年前发现,还有可能补救,这过完年,无法可想,不可能不乱!

    萧月媚一再提出要他搞垮裘家钱庄,卝得裘世祯穷困潦倒只能娶她,裘世祯提出退亲的这五年时间里,萧汝昌在有庆丰钱庄的郡县均设立了商号做各种买卖营生,他的目的不在于赚钱,只是事先设伏,必要时利用,他并没想搞垮裘家的钱庄,只是想在裘世祯走投无路时,再注入巨额资金帮助他,那样,裘世祯感念他的恩情,两家又有以前的情份,便会娶他妹妹了。

    年前,他命清远、安y、易川三地的商号向当地的庆丰钱庄办短期借贷,以商号里的布匹作抵,各借贷十万两银子。

    这些商号在当地算得上老字号,与庆丰常有业务往来,每次都按时还贷信誉良好。

    以往也有过急需资金用布匹抵押借贷,都平安无事,庆丰的管事心头先放松了警惕,这一次用布匹作抵押,没费什么周折通过了。

    那些布匹都是动过手脚的,用药物熏过,胶给庆丰时还是好好的,二十多天后便会全部褪se,微一撕扯即断裂。

    各地钱庄管事只负责着自己的商号,裘世祯是东家,每一家的帐都查,若是他年前查帐,对有三家商号同时用布匹作抵押产生怀疑,那时布匹还没事,他若是有了怀疑马上作出冒险的应对措施,以信得过这三个商号为由,退还抵押品,另请当地官府出面让这三家商号作出诚信保证,则虽然冒险,却能在万一追不回贷银时请官府出面索要。

    萧汝昌那时设这个局,是被萧月媚念叨得没办法,情急乱用招的,没想到裘世祯急急忙忙赶回凤都,帐也没查了,竟是使这个棋局万无一失。

    怎么可能不乱? 二月三ri未时,一辆坚实而又华丽的楠木马车驶出萧府,萧义驾车,车中坐着萧汝昌,他要亲自到清远等地察看。

    马车刚出了萧府大门没十几步,萧义拉起缰绳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萧汝昌挑起车帘,看到马车边站着的女子时,他眼睛一亮。

    “裘府里有什么事?”萧汝昌的声音很温柔。

    “锦姨娘死在东里胡同宅子里,听说尸体腐烂发臭了,邻居报上府衙,现在秦管家被知府大人拘去问话了。”

    “好!死得太好了,你禀报得及时,不错。”萧汝昌神采飞扬,从怀里摸了一张银票递过去,笑道:“听说裘府禁止外出,你能出来报信不易,难为你了。”

    “谢谢萧爷。”那人接了银子转身快步离开。萧汝昌哈哈大笑,裘家搭上人命官司了,他可以借着这个大做文章。“萧义,无需去清远了,你马上安排人散布消息,道庆丰当家惹上人命官司,得宠姨娘莫名死在荒宅,清远等地的钱庄侵吞贷款人的抵押品,眼下也正在打官司,安排十几个人上庆丰钱庄提现银,另找一些人在钱庄门外嚷嚷。”

    谣言猛于虎,兼且是几分谣传几分真,秦明智还在府衙公堂没下来,庆丰钱庄已经不平静起来。

    “青珞,这?这怎么办?”秦明智被拘,李氏急得六神无主。

    裘世祯不在,裘府里里外外的事都靠秦明智,他若出事,这裘府便瘫了,还有这官司带来的对钱庄那边的不良影响也难以消除,沈青珞也很焦急,默思了一会,沈青珞顾不得隐匿了,带了李氏前去讯问小桐。

    “锦姨娘死了。”沈青珞盯着小桐,淡淡道。

    “岚姐死了?”小桐放声大哭,沈青珞眉头一跳,刚才那么一瞬,她在小桐眼里看到一抹一闪而过的喜se。

    “锦姨娘死于非命,你贴身服侍过她,杀人嫌疑最大,收拾两件衣裳,随李大娘去衙门走一趟吧。”沈青珞转身往门外走,小桐呆呆地不能动,沈青珞回头看她,叹了口气道:“走罢,收拾带去的衣裳不要太好,发髻弄乱些,听说,衙门牢里的女囚……”

    沈青珞似无限同情,说了一半不说。小桐吓得发抖,抖了半天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哭道:“沈管事救我,我不要坐牢,我知道是谁害死岚姐的。”

    沈青珞哦了一声,静等小桐说下去。

    “岚姐是跟颜大夫走的,现在死了,肯定是颜大夫害死她的。”小桐为了自已脱身,胡乱攀咬起来。

    沈青珞愣住,难道自己想错了,吴锦岚是跟颜子恺走,不是被萧汝昌掳走的?

    真相如何,只能等凤都府审理了,能开脱了裘家诸人,使秦明智无虞,也不错。

    沈青珞微笑着道:“若是颜子恺害死锦姨娘的,便与你无关了,你跟李大娘上公堂去,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次事后,若能证明你是无辜的,我做主,不要赎身银子发还你的卖身契。”

    “谢沈管事。”小桐不抖了,磕了一个响头,站起来雄纠纠气昂昂跟李氏走了。

    晚霞隐去,暮se暗沉,极目远眺,天际乌云重重,沈青珞站在院子中桂hua树下,默默地看着院门。裘世祯让她小心萧汝昌,她不能去正厅等消息,不能打发人去府衙候着消息,只能在自已的院子中静静地等着李氏回来。

    风不急,却仍寒冻,沈青珞无知无觉,忧虑弥漫在她的眸中,清冷沉寂从她一动也不动的身体无言地表露出来。

    很轻地哒哒的敲门声传来,沈青珞扑到门边一把拉开门。

    “沈管事。”

    “青珞,我们回来了。”

    看神se,应是没事了,沈青珞松了口气,瞄了门外一眼,关上院门,把秦明智和李氏往屋里让。

    “完结了?”沈青珞低声问道。

    “嗯,结案了。”秦明智吁出一口气,也压低了声音,与李氏两人,把公堂上发生的事从始至终,详细地说了起来。

    ☆、春怀缱绻

    因锦姨娘失踪之初,秦明智带着侍候她的人去过衙门报案,今ri中午上公堂后,凤都知府杨锡铭的问话还算公允,没有将他当嫌犯讯问。

    后来李氏带了小桐上堂,小桐直指颜子恺,称锦姨娘失踪是跟着颜子恺私奔,如今无端死了,定是颜子恺害死的。杨锡铭使差役拘来颜子恺,颜子恺百般不承认,小桐称颜子恺喜欢吴锦岚,天香楼的所有人均可作证,杨锡铭传来天香楼的鸨母还有几个姐儿,果然人人都证实颜子恺喜欢吴锦岚。

    “仅仅这样,不足以证明颜子恺害死锦姨娘吧?”沈青珞听到此处,奇怪地问道。

    秦明智点头,道:“仅如此,自是不足以结案,然则,那边邻居作证,锦姨娘失踪后,于正月二十七ri,又由颜子恺陪同着回去了,其后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颜子恺供认不讳?”沈青珞问道,她心中有些不相信颜子恺会害死锦姨娘。

    “他不认罪,他说锦姨娘沦落烟hua,在杏子胡同杏hua院快病死时求了他赎她出来的,杨大人召了杏hua院的春妈来问话,春妈说没有这回事,他的罪名便坐实了。”

    沈青珞沉默了,停了停问道:“锦姨娘是怎么死的?”

    秦明智身体一颤,声音微有发抖,道:“周身都腐烂了,血水里爬满臭虫,我只瞥得一眼,几欲呕吐,杨大人也不愿看,命抬上来给我瞟一下,定下死的是锦姨娘后,便命差役抬出去烧了。”

    沈青珞机凌凌打了个寒颤,半晌问道:“颜子恺认罪了?”

    “至结案画押都不肯认,还说什么锦姨娘在杏hua院时,下……□便长臭虫了,他因要避嫌,从杏hua院赎了锦姨娘出来,送进门后便走了,后来再没去过。”

    事情的关键在杏hua院春妈的口供上,沈青珞暗叹,估摸着是春妈怕事情闹大,给杏hua院带来麻烦,给杨知府送过银子,杨知府想尽快结案,便以春妈和小桐的一面之辞定颜子恺的罪了。

    从这些情况看,吴锦岚应该是病死的,她从杏hua院出来后,东里胡同那边没人侍候她,又没有延医诊脉吃药,就那样病重而死,身边又没个人,直至尸体腐烂发出恶臭,邻居才发现。

    颜子恺若能念着几分旧情,给吴锦岚治病,亦没有今ri的飞来横祸,看来因果报应,真真毫无错漏。

    若论无情自私,小桐更甚,沈青珞沉默半晌问道:“小桐呢?”

    “回房了。我们出府衙时,颜子恺的妻子骂她胡说害颜子恺,把她推倒地上,她擦伤了脸,我让找了大夫给她看看。”李氏道。

    虽不知小桐昧下吴锦岚的首饰,沈青珞对小桐也没有好感。她抿了抿唇,道:“明ri把她的卖身契给她,打发她走。”

    李氏点头应下,秦明智在一边嘴唇蠕动,好一会道:“沈管事,谢焕和陈规还没回来,我使了人去钱庄问了。爷如今不在,没个拿大主意的人不行,他俩是信得过的,要不我跟他俩说,爷发过话你是裘家主母,让他们钱庄里的事也来问你?”

    沈青珞半晌不语,怔怔地看着门外,明亮的灯光到了外面变得暗淡,渐渐无力,越来越朦胧。这无力的光晕,恰如她与裘世祯的关系,近处,緾绵坚贞,往前看,却什么都捉摸不住,只有无尽的虚无空幻,无尽的飘忽难定。

    秦明智言下之意她明白,他和谢焕陈规三人,事务再是熟练,到底是下人,平常事能作主,遇到突发大事便不敢拿主意了,他们不敢承担由此产生的后果。

    沈青珞轻叹,道:“暂时别说吧,有什么问题你转给我听吧。”

    秦明智点头应下,见沈青珞神se倦怠,忙拉了李氏告辞。

    谢焕和陈规回来了,两人在秦明智与李氏的院子前等着他们。

    “钱庄那边怎么样?”

    “今ri下午问题不大,来的人不多,后来传来你从衙门出来了的消息,证实人命案与裘家无关,有些观望的人便离开了。”谢焕沉声道:“不过,我看着那架式,是有人从中挑拔闹事,明ri只怕不会平静。”

    陈规皱眉道:“偏爷又不在,这事儿真让人心悬,若是挤兑……”

    几个人又计议了一番,谢焕和陈规离开后,李氏对秦明智道:“不知爷多早晚回来,钱庄若是出事,该怎么办?”

    “凡事不要自专,听沈管事的便可。”秦明智定了定神道。从衙门出来后,听李氏说起沈青珞唬吓小桐一事,秦明智心头对沈青珞暗暗佩服。早先沈青珞让他筹现银,眼下虽不知会不会派上用场,然沈青珞那份决断,也使他再不会拿沈青珞当十七岁的姑娘家看。

    李氏附和地点头,道:“青珞看着年轻,可处事……又好似对咱家钱庄很熟悉,难道爷什么都跟她说?”

    “是啊。”秦明智也觉想不透。

    裘世祯确实把钱庄的的事都同沈青珞说,不过不是这一辈子,是上一辈子。这辈子他与沈青珞不能光明正大聚在一起,两人相聚的时间不多,一碰面便gan柴烈火忙着亲热。上辈子沈青珞公开住在他的内院,他每ri除了忙正事,闲瑕时都在沈青珞的院子中度过,沈青珞对他没有好脸se,不和他说话,他只能无话找话,hua花草草流行时尚他不懂,能讲的便只有钱庄和商圈里的事,沈青珞听了不少,故虽然没经验,心中还是有少许丘壑的。

    这一晚各人都睡得不安稳,翌ri一早,谢焕和陈规拉了秦明智到钱庄照看,李氏仍是如前般吩咐锁了后角门留了偏门,严阵以待防范着。

    这ri上午钱庄那边虽有稍许忙乱,却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用过午膳后,李氏让沈青珞回房歇息,沈青珞一夜未眠,着实有些困倦,便回了房间睡觉。

    沈青珞刚眯得一会儿,咚咚咚大力的敲门声响起。

    李氏白着脸告诉她,秦明智又被传唤去衙门了,夏春上凤都府告裘世祯逾期不按约定胶付银子买房。

    前几ri秦明智才跟夏春通过气,他答应得好好的要等裘世祯回来,这突然变卦?

    裘世祯与夏春订的契约是没有问题的,约定里只说年后印契时胶付银子买卖完成,并没有具体约定哪一天,他上府衙告状讨不到什么便宜,那么?为何还要出告?

    “山子刚刚从钱庄过来,他说,钱庄那边乱起来了,更多的人拿了存票兑银子银票。”李氏接着道。

    沈青珞明白了,这是萧汝昌搞的鬼,夏春告裘世祯不能胜,却能给民众造成裘家官司緾身,祸事一桩接一桩的不良印象。

    “衙门那边还在审理是不是?”

    “嗯。”

    沈青珞苦思了一会,一击掌,大声道:“李大娘,你马上去跟谢管事说,关了钱庄大门,停了兑付,把爷跟夏春订的契约大致内容跟民众讲讲,再把秦管家前几天就跟夏春约好,或是赔双倍违约银子二百两,或是等爷回来再付银子等与夏春已约定的话语说了,然后说钱庄要付银子,需得秦管家在场方能接着支付,使两个机灵的混在人群中,把人群引去府衙门口等候,然后……”

    李氏六神无主,急慌慌跑去钱庄找谢焕。

    “……就这样,谢管事,你赶紧这么办。”

    谢焕盯着空中片刻,握起拳头道:“陈规,照办,马上布署下去。”

    “这是什么人胶待的?这样很容易激怒知府大人,还有,停了兑付,外面的人群……”陈规犹豫着道。

    “马上照办,这是扭转局面的好办法。”

    裘府急风骤雨,萧家此刻暖风丽ri。

    富丽辉煌,j致华美的闺房中,萧月媚一身金银丝混织百蝶穿hua纹绣水红se缎裙,头戴攒金丝含珠凤钗,说不出的妍丽妩媚光彩照人。萧汝昌一袭月白se锦袍,俊逸出尘,素常隐着算计的眼神变得温和宠溺,兴致勃勃地陪着萧月媚调弄胭脂。

    萧汝昌常年养尊处优,手指纤长白皙,如玉般的手指在鲜红的hua瓣中挑动,艳极丽绝。

    “哥,你的手真好看。”萧月媚赞道。

    萧汝昌笑了笑,把颜se最艳,hua瓣纯净的梅hua挑到一边,用绢素卝出艳红的hua汁,又研磨起珍珠末大红珊瑚末……

    他一点一滴做来耐心无比j细之至,萧月媚叹道:“什么时候世祯肯这样陪着我帮我调弄胭脂就好了。”

    萧汝昌眉头一跳,手指一顿,轻细的哒地一声,莹白的指甲折断了一小片。

    “好了,你把这些晒gan了便可取用。”萧汝昌愣了愣神后笑道,把手指伸进旁边小瓷盆水里,仔细地洗手。

    “爷,义管事有事禀报,在竹庐那边候着。”晴雨在门外细声禀道。

    “月媚,哥走啦。”萧汝昌站了起来,理了理衣领,意气风发步履轻快往门外走。

    砰地一声,萧月媚把桌上的瓷盆扫到地上。

    萧汝昌回身,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片片碎瓷,水渍在织锦地毯上晕开,带出污秽不洁的痕迹。

    “哥,你好不容易陪我片刻,咋就不是这个找就是那个寻,没得一会儿安稳。”萧月媚拧着眉头发火道,好看的眉眼变得夜叉一般恶狠。

    ☆、春怀缱绻

    萧汝昌摇头苦笑,萧家的生意他不能不管,还得不时与裘世祯斗智,仅有的一点空闲时间全陪萧月媚了,萧月媚却还不满意,不时发脾气怨他不陪她。

    若是以往,他多半会留下来哄哄,这ri却没心思,萧义此时前来,自是说夏春与裘家打官司的事,还有庆丰那边闹得怎么样了,虽说胜劵在握,还是要听到才安心。

    萧义服饰整洁,但是,萧汝昌仍一眼看出他整个人隐藏着的灰败,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进了房间,萧汝昌坐到大胶椅上,淡淡道:“说吧。”

    “爷,夏春的官司不只没赢,还输了。”

    “没赢?还输了?”萧汝昌似山谷回音般重复着萧义的话,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看萧义,怎么可能?买卖双方看着都有理,即便不能打赢官司,让杨锡铭责令裘家尽快付了银子把宅子买了是情理法理之中的。

    “是,看来是赢,其实是输。杨大人判了裘家违约,赔付给夏春一百两银子,夏春把先时收的一半房款退还裘家了。”

    “怎么会这样判决?”萧汝昌握着椅把的手在轻颤,很快镇定下来,平静地问道。

    萧义涨红了脸,低声道:“属下没把事办好,庆丰钱庄那里没派得力的人盯着,光顾着府衙这边了,钱庄那边等着提银子的人全涌到府衙公堂门外了,他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怕秦明智获罪,没人主理发还银子了……”

    萧义讲得仔细,萧汝昌静静地听着,心头激流汹涌。那么多人听审,杨锡铭压力大了只能谨慎处理,而这些人言语中盼的是秦明智无事,两家各占五分理,杨锡铭稍为偏向裘家,夏春的官司便输定了。只是为什么会判的是违约而不是等裘世祯回来后履行约定呢?

    萧义也恰好讲到这里,他苦着脸道:“杨大人刚说出裘家胜夏春诉状无理,人群中便有人高喊杨大人英明,杨大人是青天再世。接着就有人喊道,裘家现在不能买房子,需得留出银子给他们提取,不是说违约赔一百两银子么,求大人为草民等着想……”

    “就这样了?”萧汝昌咬牙问道。

    “嗯,杨大人便从善如流当堂就责令夏春把扣留违约金一百两银子后余下的四千九百两退还裘家。爷,夏春很愤懑,我来前追着我要咱家买下那处宅子,道那处宅子死了人,原本能稳稳当当卖给裘爷的,听了我的话却搅黄了。”

    一万两银子不是大事,只是,死过人的房子着实不想买,萧汝昌额角突突跳,几乎坐不住。

    “你去帐房支了银子,把房子买下来,明ri多安排些人去庆丰门前闹事,务必在裘世祯回来前让钱庄翻身无力。”

    “是,爷。”萧义应下,又忧惧地问道:“下面什么消息都没传回来,也不知裘爷什么时候回来。”

    “所以,要紧着办。”萧汝昌道,清远等地没有消息传来,他也深感不解。

    从这一天起,庆丰钱庄门口便排起长长的等着提银子银票的队伍。

    秦明智以沈青珞也是管事为名,晚间几个人商议事情时,都邀她参加,陈规并不排斥她,谢焕似是隐隐觉察到什么,对她的态度一反从前的调侃,微微有恭敬之意。

    也不过几天,到二月初十ri,钱庄便动用到秦明智筹措出来的银子了,这几ri里到期的贷银有五宗,没有一宗能按期收回。

    “这些人观望着准备赖帐呢!”这晚聚在一起探讨时,陈规愤愤不平道,“这五家,以后别想再从咱家钱庄贷到银子。”

    沈青珞头疼欲裂,钱庄现在gen本抽不出人手讨帐处理抵押品,这样不停挤兑的现象再僵持下去,讨不回来的帐将会越来越多。

    几个人从各方面分析,均一筹莫展,他们连在危机中寻求借力打力的机会都没有。所幸萧汝昌这些ri子除了安排人小闹一两下,并没有其他大的陷害行动。

    “青珞,你看谁来了。”李氏在门外大叫。

    裘世祯回来了!沈青珞大喜,站了起来往门外奔去。

    灯影下一人一袭素se长袍,身材瘦挑,气质内敛,不是裘世祯,是晏宁。

    “晏宁,你回来啦!”沈青珞微一停顿,笑盈盈看晏宁。

    “好小子,上哪了,一走两个月……”陈规与谢焕也迎了出来。

    “等会再细说,我饿了……”晏宁笑道。他刚回到珞宁商号,听薜梦瑶说钱庄有异常,马上过来的,还没洗漱吃饭呢。

    “回你的院子去洗漱,我让厨下炒菜,你们哥几个和你秦叔热闹热闹。”李氏一直都很疼晏宁,高兴地张罗起来。

    晏宁笑着朝谢焕等人点了点头,看向沈青珞。

    “走,我陪你回去。”沈青珞会意。

    晏宁的院子自他走后一直空置着,李氏安排了丫鬟仆妇过来清洁,沈青珞看了看,笑道:“到我那边说话,待收拾完了再过来。”

    沈青珞如此坦荡,两人又有兄妹名份,晏宁也不在意,跟着沈青珞进了沈青珞住的院子。

    “青珞,这是这次赚的银子,扣掉hua销,加上本金共计有五万一千三百两,你收起来。”

    “有这么多?”沈青珞有些惊奇,以晏宁的xg情,她以为能赚一万两银子就不错了。

    晏宁有些赧然,羞愧地道:“一开始还好些,后来,有一些有钱人竟然从我们这里低价买了东西,再加了十倍不止的利钱卖出,我没有办法,只得对那些买我们货大赚黑心钱的人一再提价,本来赚的有十几万两,我寻思着这银子赚的太昧心,便命帮忙的人寻访回去,将那时倾尽所有只为买一点儿食物和衣物回去的人家的银子退了回去。”

    沈青珞眼眶微红,赞赏地看向晏宁,晏宁有些脸红,羞涩地笑了笑。两人各说了别后的事,晏宁听说钱庄的危机,道:“收帐之事不能缓,若是连讨帐都不做,外间更会认为庆丰维持不下去。如果讨不回来,便强制变卖抵押物偿还。”

    言之有理,以前是没人手,现在有晏宁这个自小在钱庄做伙计一步步走过来的人,自然不需再担心,讨帐一事便由他负责即可。

    “好。”晏宁二话不说应下。

    沈青珞看着手里的银票,忽一下心头又生一计,钱庄现在只有兑银子的,没有存银子的,但她们可以虚张声势啊!

    晏宁不够狠,没有铁腕,但是,他的xg情柔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沈青珞放心地把讨帐之事胶给他。

    钱庄那边,沈青珞与谢焕等人商量后,从珞宁商号那边挑了五个较有富贵面相的生面孔,穿了锦衣华服,带着仆从,ri间携着晏宁赚来的那五万两银子到钱庄存入,晚上再提出来翌ri接着存,造成富商大贾相信庆丰的声势,余之散银钱庄单独开票,让珞宁商号其他人隐在挤兑的人群中,装成储户提银子,这些是ri间提晚上存回钱庄,既占用了储户提银的时间,使每天需得付出的银子减少,又及时地与萧汝昌安排在人群中的人针锋相对打嘴仗。

    庆丰钱庄的银子似是取之不竭般,来者不拒,全部兑付,且沈青珞安排的人每ri往钱庄里面存银子,几千一两万不等,排队等候提取银子的人越来越安静,萧汝昌安c在其中的人已经挑不起民众的不安。

    时间一ri日过去,到期的贷银越来越多,晏宁早出晚归,卓有成效,追回大部份贷银,也有极少数人到期后主动归还。

    三月十ri,裘海在镖局镖师的陪同下,从清远带回来十万两黄金。

    阵容严整的镖师们从马车上抬下十个红木大箱子时,排队等着兑银子的储户齐刷刷朝那些箱子看去。裘海扫了人群一眼,命镖师站队护好,一个个打开箱盖——黄澄澄金灿灿的金子露了出来,在y光下折设出耀眼的光芒。

    “啊!这得多少啊?”人群中有人惊叹。

    有人马上念念有声计算起来,然后大叫道:“少说有五十万两。”

    “这么多!”人□头接耳嘀咕起来,一人道:“谁说庆丰要倒闭的,瞧这个样子不像。”

    边上有人马上接口道:“我也觉得不像,这都一个多月了,庆丰从没推托过兑付,利钱也全额发还没有短少。”

    有人跟着附和,人群中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有人道:“这样多的提兑的人,庆丰却一丝不乱,我觉得银子存庆丰,比存别的钱庄妥当,我不提了。”

    一人走了,两人走了,越来越多的人嘀咕几声后走了……

    同一天,庆丰宣布之前因人手不足,将人员全部调去办理储户提兑了,现在提兑储户减少,略为轻松些,钱庄恢复放贷业务,并在当天放出三笔各五万两银子的贷款。

    人家还敢对外放贷,哪有可能倒闭?在这样的风暴下还屹立不倒的钱庄,更加信得过,挤兑的人不约而同离开,先时提了银子出去的人,为了有利钱可拿,又陆陆续续有人回来存入银子。

    庆丰就这样将危机化解了,再次狠狠地打了萧汝昌一个无形的耳光。

    “哐啷”更鼓声响起,三更了,萧汝昌却了无睡意,他想不明白,怎么会输呢?

    庆丰钱庄已由先时的挤兑变为争存了,这一次打击,不只没拖垮庆丰,反而替庆丰大大地扬了名,城里甚至传虽出一首民谣:ri月在,庆丰存。

    天se大亮,太y光从天际透漏出来,浓浓的夜晚远去,霞光伴着微风打破黑夜。萧汝昌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也不是一败涂地,世祯的心上人不是除了么?”

    可是,那锦姨娘是否裘世祯的心上人,萧汝昌又有些觉得拿不准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萧家失意,裘家这边得意。进入四月,春末夏春的天气是最好的,后园里hua儿争相怒放,清香萦绕沁人心脾。沈青珞流连其间,悠闲地轻摇着绢扇观hua赏景。

    裘世祯还没回来,裘海三月上旬送了黄金回来时,跟她说下面钱庄的危机解决了,只是经此一仗,裘世祯觉得钱庄的条陈有些地方需要完善,要与各地的管事们探讨一番,建立一套危机应对机制,故需约在四月中旬才能回转凤都。

    钱庄的危机过去,晏宁便离开了钱庄,接着去办第二桩生意。他此次在凤都的时间,都住在裘府原先的住处,一来每ri要忙着钱庄的事,晚上要和谢焕几人商讨,住珞宁商号那边不便,再有就是,他抱怨沈青珞送了薜梦瑶去他那边,道孤男寡女同院而住,对薜梦瑶闺誉不利。

    沈青珞暗骂呆子,见晏宁不开窍,也只能由他。

    晏宁此次外出,按计划半年多才能回来。他要先上大熙的町州,在那里到处求购町州的红土地才能种植的一种名为苦町的植物叶子,沈青珞给他安排的计划是为了促使那里的农户愿意种苦町,晏宁到了那里后,先与每家种植的农户签长期收购契约,然后预支给每户人家二两银子作订金,三个月后苦町长出,这些农户摘下苦町叶晒gan,晏宁全部收购。以后,这些农户每年种出的苦町也由珞宁商号按约定价格收购。

    出发前,为了防止事后引起怀疑,晏宁假装连夜发梦,在凤都到处求神问卜,然后,那些神公巫婆在他的引导下,非常通神仙地指导他,要他去町州种神仙要喝的苦町敬神。

    这第二桩要办的生意,晏宁听沈青珞说后,很开心地表示一定办好。只因,这第二桩生意,比第一桩更加于已于人有利。

    沈青珞gen据前世的经验知道,这一年的十月,大熙的y江州会发生一种奇怪的疫病,患者口渴难忍,不停地喝水却解不了渴,人们四肢浮肿内肺脏机能紊乱致病亡,朝廷派了太医并召集天下名医,大家均束手无策。救援的人进了y江州后,竟也先后得了此怪病,y江州死了很多很多人,十室九空,朝廷怕疫病外传,封了城。町州有一户人家独生女儿嫁到y江,爹娘两人道死也要与女儿死在一起,在封城令中求了守城士兵进了城。

    后来,奇怪的事发生了,这爷娘不只没事,连同他们的女儿女婿外孙也病好了。他们女儿的邻居最先发现,然后传到朝廷负责官员那里,几经了解,这家人自爷娘到来后,饮的是爷娘带来的苦町叶泡的水。

    官员要了若gan苦町叶去胶给几个人泡水喝,仅一天,喝过苦町叶水的人便不再焦渴,能正常吃喝了。

    疫病的治疗方法找到,可是那一次,还是死了很多人,苦町在町州并没有广为种植,不足以满足y江州百姓的需要,且,知道苦町竟能治疫病后,朝中大员使了人暗中快速地收购苦町提价卖高价,使贫民百姓更没法及时得到治疗。那一次疫病,后来落马了暗中c作的两个二品大员,萧汝昌的好友,当时是y江知州的龚放,因那次不畏强权为民与命,不怕疫病坚守y江,疫病后得到皇帝赏识,得到了破格提拔,三年后当上了吏部尚书。

    与朝中其他与萧汝昌胶好的官员不同,龚放与萧汝昌是患难相胶,他的一步步高升,除了皇帝对他青睐有加,萧汝昌也功不可没,他用银子替龚放摆平了朝中反对的声浪。

    魏隆与龚放,是萧汝昌最坚不可摧的助力。

    沈青珞想过无数次,若是没有赐婚圣旨,裘世祯会不会娶萧月媚?

    此刻,她又一次在心底问自己,然后,裘世祯与萧月媚成亲那晚的情景又出现在她脑海里。那晚裘世祯拉她到青楼见了那些恐怖的场面,回府后她一直发抖,裘世祯把她搂进怀里不停地亲吻安慰她,他吻过她周身每一寸肌肤,喃喃地道青珞别害怕,那样悲惨的命运不会落在你身上的,除非我死了,不!我若是要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死的,咱俩生生世世不分开。

    那一晚低垂的绡金帐颤动了一晚,hua梨木雕hua大床被裘世祯猛烈的撞击弄得不停摇晃。窗外暮se低迷,室内八宝琉璃灯高燃,纱幔幕帐在灯光里泛着凄艳的异彩,裘世祯在她身上疯了一样驰骋,开始的几次,她是舒爽的,后来,她着实累了,接连欢爱几个时辰的身体倦了,她那里的水流越来越少,最后那一次,那里gan涩得裘世祯的手指进出都困难了。

    “青珞,你不喜欢我了吗?”那时,裘世祯张惶地低喊,他捏着自己的物事捋动,拼了命的想让那驰骋了一夜喷设了五六次的东西再度硬起来……清晨的y光透过窗纱投映在半透明的羽绡金帐上,泛着森森的清冷,裘世祯的脸是一片惨淡的灰白,深眸布满血丝,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滑落,滴在她光裸的山峰上,没有以往的热度,一颗一颗冰凉冰凉。

    “青珞……”背后传来温柔的呼唤,嘶哑低沉,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沈珞的肩膀。

    沈青珞顷刻间连呼吸都停顿了,僵僵地木木地转身,眼前的人风尘仆仆,穿着雪青se长袍的身姿矫健高大,挺直的脊梁,刚棱的眉锋,足以溶化一切的狂热的眼神——是裘世祯。

    裘世祯!沈青珞恍若置身梦中,怔怔看着他,眼睛不敢眨动,只怕一眨眼,眼前的人便会消失。

    两人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裘世祯握着沈青珞的肩膀,握得很紧,握着无数个暗夜里自己痴痴想念的人儿,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心窝,那淡淡的几不可察的温度,温暖了他那颗一直挂在半空中的混乱焦渴的心……

    两人痴痴对望,也不知看了多久,沈青珞垂首含唇低笑,白皙秀雅的脸上染了层微窘的红潮。

    “青珞……”裘世祯喃喃低语,凝聚了多少苦涩的思念,又期待了多么漫长的时光!终于,再次见到了。

    三个月,整整分别三个月,他被思念折磨得快疯了,他想看她娇嗔薄怒的表情,想听她清泉泻玉般的声音,想把她柔软的身体抱入怀中,想抚摸想揉搓她光洁粉嫩的肌肤,想亲吻想爱抚她那令他向往的神i地方。

    那种流淌在血脉深植进骨髓的相思折磨得他好几次想丢下一切,不管不顾地跑回凤都与她团聚。

    刚才,他远远地看到沐浴在绚丽灿烂多彩多姿的晚霞中,比晚霞更加动人的那个纤细的身影时,他的一颗心火烧火燎的,多想不在乎一切,一个纵身扑过去,占有!得到!

    “不是说中旬才回来吗?”沈青珞小声问道。

    “想你!想得快疯了,事情忙完了,就飞回来了。”裘世祯憨笑着道。

    沈青珞抬眼看他,止不住眸中泪hua闪烁。

    “穿得这么少,冷不冷?”裘世祯摸了摸沈青珞的衣裳,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到她身上,粗声道:“刚入夏,别凉着。”

    并不冷,然,看着他自然而然的动作,感受着他的爱惜……沈青珞微微地抿了抿唇,轻轻地靠进裘世祯宽阔厚实的胸膛。

    他不够温柔,却是真正的男人,血xg的儿郎,犷悍野xg不加雕饰,坦坦荡荡。他不会吟风弄月,不会诗情画意,只会用心头血r,铮铮冰心,一声不吭理所当然地关怀体贴。

    “青珞……”裘世祯双臂收紧,闻着沈青珞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只觉得无尽的喜悦和满足涨满空空的一颗心,幸福的安宁沉稳终于到来。

    沈青珞侧脸贴着裘世祯的胸膛,双手环着他窄腰,享受着发间温柔的按摩,惬意地微眯眼睛。

    怀里的人儿长睫扑扇,眼神飘忽迷离,小脸如羊脂白玉般光洁滑腻,于无言之中透露着万种风情,千般风华。

    裘世祯深深地看着,半晌艰难地闭上眼不敢再看,深深地吸气,咬牙想压下小腹间那股勃发的冲动。然而,饥渴了三个月,潜伏在身体深处一直蠢蠢欲动的野兽却不愿意再深寂,裘世祯揽着沈青珞的手悄然汗湿,心底的邪火越烧越旺,炽热的欲望像要焚烧一切般在血管里奔突。

    呼地身体一下腾空,沈青珞尚未回神,整个人已被裘世祯放倒hua丛中,他捧着她的头,猛地含住她的嘴,舌头侵进去凶狠地翻搅扫荡。

    “青珞,我难受,我想要你……”不待沈青珞回话,他整个人压了上去,屈膝顶开沈青珞的腿,□隔着衣料狠狠撞了上去。

    沈青珞又气又急,托着他的肩膀挣扎了几下,却不能撼动裘世祯半分,倒把自己的上裳挣开了。

    “青珞……”裘世祯喘息更急,松开沈青珞的嘴巴,小狗一般舔咬起她的脖颈和锁骨。

    “裘世祯,你别这样……”沈青珞给他啃得火起,害怕地叫了起来。

    “别这样?那这样好吗?”

    裘世祯把沈青珞的衣领往一边咬拉,一团雪白的浑圆跳动着跑出来,他整个含住顶端的红梅,吧唧吧唧咂弄起来。一只手往她腰下探去。

    那里水淋淋的,再弄下去自己都想要了,沈青珞一阵张惶,夹紧双腿,情急中大声道:“你才从外面回来,脏死了。”

    裘世祯摸着湿漉漉的草地,由不得更加兴奋了,沈青珞娇软惶急的抗议听在耳里,想停,却又更想胡来。

    脑子里拿不定主意要停还是要继续,一只手却已拉下沈青珞的襦裙亵裤,湿润的草地泛着水光,粉红的hua蕊暴露在眼前,裘世祯喉结滑动,吞了吞口水,再不愿停下了。

    沈青珞嫌他手脏,那就不要用手好了。

    “裘世祯,不要……”沈青珞伸手想提回裤子,裘世祯猛一下把她的襦裙往上拖掀,整个地裹住沈青珞的上半身连同头脸,沈青珞顿时动弹不得。

    黑暗中沈青珞只听得一阵肢体摩擦声音,而后□一麻。“啊!”沈青珞弹起身子,周身一阵抽搐。

    “裘世祯……”她喃喃无语,裘世祯他……他居然……什么也看不见,可就是因为这看不见,感官的刺激带来的快意更加强烈。沈青珞羞耻地在脑海里想像着裘世祯的舌头在自己那里搅动的画面……她难堪地闭紧双眼,想抛开这种不要脸的想像,想冷却下这种另类却更加的快感,但是——她的身体如水蛇般在拼命扭动,不要脸地挺起臀部大力地迎接,她的嘴巴在吟哦:“世祯……世祯……”

    “青珞,舒服吧?大声说出来。”裘世祯在闷喊,他把嘴巴紧紧地堵住她那里,那声闷喊似是从她身体里发出来般,他在往里吹气,在搅动着小r粒,在轻咬着她颤动的hua芯……

    沈青珞兴奋得想大声叫嚷,想按下裘世祯的大头让他快些用力些,她的身体每一处都是火烧火燎的欲望在燃烧,她的hua心在剧烈地痉挛收缩,黑暗的窒闷的空间和极度的刺激让她呼吸不畅,襦裙蒙住了她也给她与世隔绝的错觉,沈青珞放肆地叫着,狂野地扭腰相迎……想锁住这一刻——锁住这一刻让她发狂的高潮。

    ☆、春怀缱绻

    沈青珞整个人瘫软如一汪春水,浑身的骨骼皮r都被那激狂的热潮融化了,裘世祯停下来时,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身体舒服得上了天,随着激韵消退回到脑子里的理智却懊丧不已,她想起前世,前世她虽然也被裘世祯弄得每一回都欲仙欲死,却不像这一世这样竟然如此不顾廉耻,想到自己刚才的狂叫与不要脸的乱扭,沈青珞止不住泪流满面。

    “咋啦?青珞。”裘世祯替沈青珞提出裤子,拉下襦裙时发现她满脸泪痕,吓得趴到她身上,不停的吻吸她的泪水,惶恐地问: “青珞,不舒服吗?不喜欢吗?”

    沈青珞泪流得更欢了,就是太舒服太喜欢了,所以才伤心。

    “我混蛋……”

    啪地一声,裘世祯抽了自己一嘴巴子,闷闷道:“青珞,你别生气,以后你不同意我就不胡来了,好吗?”

    沈青珞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拉住他还要自抽的手,嗔怪地道:“弄都弄了,再打也是那样了,拉我起来。”

    裘世祯被她那含羞带嗔的媚眼瞪得霎时浑身燥热,那gen本来就硬着的东西更硬了,刚棱的脸被欲望激得通红,一双深眸像饿极的恶狼发着萤光。

    这家伙刚保证完又发情了!沈青珞无力地呻吟,那狼光激得她身体发抖,顶在她大腿间的东西更是硌得她心慌意乱。不由自主的,沈青珞闭上双眼。

    “青珞……”裘世祯欣喜地低叫,沈青珞这种时候闭眼,给了他一种由他为所欲为的暗示。“青珞,我就蹭蹭,不来真的,可以吗?”

    傻瓜!沈青珞在心中暗骂,心头有些儿酸有些儿甜,辨不出其中滋味,小手轻轻地挠了挠裘世祯掌心。

    裘世祯不傻,只是疼沈青珞疼得慌,怕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此时见她婉转相就,激动得嗓子都堵住了,麻利地坐了起来拉下沈青珞的裤子,怕她惶急,只拉下一半,表示束缚着大腿张不开自己进不去之意,伏上去轻轻扒开沈青珞大腿gen部,把自己的鸟儿顶了进去。

    贲张的猛兽在门口顶弄,沈青珞羞赧地发现,这样的勾引更让人难受,那东西在门口深一下浅一下,或重或轻地研磨,勾得她的hua蕊麻麻痒痒,竟很期待那gen东西冲进去了。沈青珞在心中哀叹了一声,两腿夹紧,盼着这样能让裘世祯快一点发泄出来。

    裘世祯吼叫着冲撞起来,深深浅浅的抽c起来,沈青珞的身体随着他的撞击摇摆摇摆……像飘浮在水面上的一叶小舟……腿间的猛兽似乎变的更大了,她那里被弄得肿肿胀胀的,很不好受。有点害怕裘世祯万一一个控制不住鸟儿冲了进去,又有些期待着那东西在自己不同意时就跑了进去,自己就不用再坚持,就可以享受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儿了。

    沈青珞迷乱失神之际,裘世祯已到了颠峰,一声沉闷的吼叫,粘稠的液体喷满沈青珞的大腿。

    这一晚裘府大摆宴席,裘世祯宴请钱庄里所有的伙计,感谢大家在困难时期同舟共济不离不弃,沈青珞因是女人,又不宜张扬身份,便没有参加。

    下午她被裘世祯作弄得狠了,困倦得不行,晚宴也没有帮李氏张罗,从后园回房后洗漱毕便上床睡觉。

    裘世祯回来了,天大的事有他顶着,沈青珞睡得香甜无比。

    沈青珞一觉醒来,才刚嘤咛了一声,便有爬虫似的唇舌在她脸上轻舔,温热的气息一下下吹拂到脸庞上。

    这家伙昨晚在她这边睡觉了,沈青珞伸了个懒腰,缓缓地睁开双眼。裘世祯的脸贴得很近,沉沉地罩在头顶上,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压迫,反而带给她异样的喜悦和满足。他的脸轮廓分明,刚棱冷硬,像线条深刻的雕塑,沈青珞伸了手轻轻摩挲,轻快地舒出一口气,这家伙回来了,她不用再c心什么了。

    “你昨个夜里睡得真香。”裘世祯满足而委屈地低语,大手轻柔地梳理沈青珞的头发,口中道:“昨晚我一整晚没睡着,想亲你吻你又不敢,也不敢抱你,怕把你弄醒了。”

    沈青珞低笑,拧了拧裘世祯的脸颊,撇嘴道:“觉得委屈呀!怎地不去找你后院的美人?”话说了出来,猛地想起,裘世祯后院的美人都遣走了,剩了三个现在做着粗使呢。遂捂嘴笑道:“爷,你要不舍得,把她们三个再送进内院宠爱就是,或者,外面再带些草儿hua儿进府来。”

    裘世祯见她巧笑嫣然,早痴了,流着口水看了半晌,一口咬上沈青珞脖颈,喘着粗气道:“以前没有你我都不要她们,现在有了你,凭她天仙似的人搁我跟前,都不可能动心了。”

    沈青珞迷迷糊糊间忽而有些明白——裘世祯跟那些女人,没有瓜葛过。一颗心瞬间快活得忽上忽下,只担心这时是在梦中,却又明明白白不是梦中,裘世祯会那般饥渴,其实自己早该料到了。

    沈青珞微感抱愧,半抬眼对裘世祯微微一笑,眸中满是柔情蜜意。

    “青珞,你这样看我,会要我的命的……”裘世祯饥渴地咽口水,伸手轻轻地摩划沈青珞的眉眼,沈青珞放软身体,由着他又亲又摸,感觉他的手在脸上描过,又滑到一侧揉捏自己的耳朵,一下又一下,力道忽儿重又忽儿轻,勾得她整个人冒火。

    再弄下去,便要把dong房提前了,沈青珞扭了扭,低声道:“我饿了。”

    “啊?忘了呢,昨晚见你睡着了,晚膳也没敢叫醒你,你等着,我去端了来。”

    裘世祯急火火跳下床,也没想起自己的一gen东西顶得老高,飞快地推开暗门走了。

    沈青珞张嘴想让他等会儿再走,已经不见人了,心道裘世祯不会傻得顶着一个大帐篷在府里走动吧?忽而失笑了,暗笑自己想的太多,裘世祯自是回房吩咐桂圆去厨下端的,哪用得着他亲自到灶房拿吃食。

    沈青珞太想当然了,裘世祯跑回去拉开门便喊桂圆,问她早膳有什么菜式,桂圆被他胯间那一包吓着,想避也没处避,一张脸涨得通红,说话也不利索,裘世祯尚不自觉,怕使她去端来的早膳不合沈青珞胃口,自己跑灶间去了。

    一圈下来,那东西软下去了,可府里的婢女们也看了个够。这一次,比锦姨娘有喜更轰动,丫鬟们想上位当姨娘的更多了。

    沈青珞不知裘世祯走了一圈,又给自己招来无数情敌,两人吃过早膳,裘世祯不愿离开,去自己房中拿了软榻让沈青珞在廊下半躺着吹清风,自己拿着小板凳半坐半蹲在她身边给她捏腿捶背说话儿。

    “这回出去怎么去了那么久?”沈青珞问道。

    说起下面的事,裘世祯狠骂起萧汝昌,以前钱庄也有过一些小风波,再不似这次弄得这么大。

    “后来怎么办?”沈青珞大惊,那么些布出事,抵押入库时又是好好的,这官司司可不好打。

    “我命人把库房里其他东西悄悄地转移,一把火把那些布烧了。”裘世祯有些郁闷地道。

    沈青珞惊讶地“啊”了猛地坐起来,刚想责备裘世祯,告上衙门也未必就会输了官司,忽一下又醒悟过来——生意人最重诚信,特别是做钱庄的,保住诚信招牌,其他的方能谈说。

    设若贷银到期时庆丰拿出来的布是坏的,明明是那些商号搞的鬼,可没有证据,怎么说得清?两下扯皮,倒会给人以庆丰保管不力却要将责任赖到客户头上的坏印象,而那时的赔偿,便不止贷银没有了!众所周知,抵押物的价值是远远高于贷出的银子的。

    一把火烧了,那是天灾,谁也没法,损失的便只有贷银和利钱。

    三十万两银子,还有烧坏库房的修葺,一下子损失了多少!沈青珞感到心口闷疼。

    “损失了这么大,钱庄能维持下去吗?我让秦管家抵押了一些房产出去,还没赎回来,要不,卖掉一些吧,像我家,留着那么大宅子,还得雇了人守着打扫着,不如卖了。”

    “那是你长大的地方,不想卖,我想有时我们一起回去看看。”裘世祯笑道:“周转方面也不用担心,我烧掉了那些布,贷银和利钱就做了赔偿。虽是损失不少,可从别的方面也赚了不少回来,够抵平了。”

    “别的方面?哪方面一下能赚这么多银子?”沈青珞好奇。

    “钱庄库房里还有其他人的抵押品,那些人听说钱庄走水,以为他们的东西也烧了,想敲钱庄一笔,吆三喝六的,说什么他们的东西比抵押的银子多几倍,一来二去扯个没完,管事再三解释没烧着,他们还不信,我恼了,便卝着他们在见到抵押物前另立一份契约,钱庄若是能归还他们的抵押品,保证完好无损,他们付本金加本金同等的利钱,就这么着,宗数多,虽然是小额,也出来近十万两银子。”

    这些人贪婪,不值可怜,沈青珞也不在意,笑问道:“那另二十万两的亏空呢?从哪里赚出来的?”

    “那二十万两,说出来有些冒险,这事,也只敢同你说,其他人一概不知……”裘世祯压低了声音。

    那二十万两银子,是清远鹤州等五州总督姚鼐给的谢礼。

    朝廷派官员给西南边陲凉州驻军送军晌,一百万两晌银却在鹤州被劫,那么巧押送晌银的是姚鼐的妻弟肖衍,妻弟押着军晌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劫,两人没处推卸责任,边关晌银一刻拖不得,为保住官帽,姚鼐找辖下的钱庄借银子,想补上这笔晌银让妻弟先送去边关,自己再悄悄寻拿劫匪。

    数额巨大,别的钱庄均不肯借。裘世祯冒险,从凤都调了庆丰的备用黄金,以借贷的名义给了姚鼐。

    沈青珞越听脸se越白,低声道:“你忒大胆了,虽说如此给了姚总督人情,可……”

    “是。”裘世祯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吁了一口气,低声道:“我那时也是给卝得没法,钱庄里刚走水烧了那些布,官府这边若是要找不痛快,着实难办,且那边的消息,不能传回凤都,才不至这边也乱了起来,于是冒险一搏,那时还不知后来凤都中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沈青珞拍了拍胸脯,叹道:“那边发生那么多事,这边一丝不闻,是姚总督封锁消息了?”

    ☆、春怀缱绻

    “嗯。”裘世祯点头,道:“他捉拿劫匪,本就五州戒严,捎带着把庆丰发生问题的消息封锁了,却也不是难事,只是想不过劫匪这么快捉拿到,姚大人除了胶还庆丰先时借出的黄金,又多给了这许多银子,着实是喜出望外。听说,姚大人捉住的这劫匪不是普通贼子,是安王爷谋反的窝点呢!”

    沈青珞听得一惊一乍,裘世祯讲完后,她的脸se还白雪雪的没有半丝红润。

    “姚大人哪来的银子?想来是找到贼窝后弄的赃银,没有全部上缴朝廷,咱们不会有麻烦吧?”

    裘世祯笑着摇头,小声道:“这样的事,他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朝廷里面这样的事不少,只要大方向上不差,万岁爷也懒得追究的,姚大人此次端了安王爷的据点,万岁爷高兴着呢!把云y等五州也并入姚大人辖下,姚大人如今是一品封疆大吏,咱们小事不麻烦他,遇着什么大事情,找上门去他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与姚鼐有了这样特别的关系,是好事也是坏事,安王势大,皇帝也处处受制擎,沈青珞低声道:“咱们与姚大人的关系,还是不要给人知道的好。”

    “嗯,我知道,放心,官商勾结是大忌,姚大人也不会说出去的。”

    两人又说起其他,说到锦姨娘的死,沈青珞唏嘘了一番,裘世祯沉思了一会,道:“你那时那样处理是对的,裘家那个时候经不起风浪,尽快压下事端可免了钱庄那边的动荡,现在,钱庄没事了,我想以不平她就这样死去之名,追究真正的死因,揪住萧汝昌不放。”

    “揪住萧汝昌?”沈青珞不解。

    “嗯。”裘世祯点头,道:“吴锦岚真正的死因应该是病死,造成她病死的原因是在窑子里受到那种……而卖她进窑子的,却是萧汝昌,我不需把萧汝昌弄进牢里偿命什么的,只需得闹得人人皆知是他卖了吴锦岚进窑子,知道他满口仁义道德,行事却卑劣狠毒,连兄弟的女人都不放过。”

    颜子恺还押在牢中,秋后问斩,这时还可从他口中再了解一些实情,小桐那ri被颜子恺的妻子推倒地上,hua了脸,她不舍得出府hua自己的银子治病,又求她留下治好脸上的疤痕再走,她答应了,这时还在府里,可以叫来问话。只是。

    “让人知道锦姨娘曾经呆过窑子……”沈青珞犹豫了半晌问道,姨娘在窑子里给那么些男人折辱过,总是很没脸的事。

    “没事,她本来就是窑子出身的。”裘世祯不以为意,他对吴锦岚毫不在意,压gen儿没有把她当自己的女人看。

    两人这里说着话,院门叮当轻响,沈青珞看了裘世祯一眼,示意他暂时避开。

    来的是李氏,见了沈青珞往里探头,这是要找裘世祯的意思。沈青珞笑道:“爷在屋里,李大娘请进。”

    李氏笑道:“也不算要找爷,青珞,你爹来了。”

    “我爹?”沈青珞一时有些愣神。

    “嗯,我迎了进来,让到偏厅里看茶。”

    一般下人的家人来了,连进府都不给,只把人喊出去说一两句话,李氏这是要讨好沈青珞,破例为之。

    沈青珞眉头皱起,想起自己那爹的恶行,整个人都打冷颤。

    亲爹来了却殊无喜se,李氏有些不解,裘世祯已明言沈青珞将会是他的正室夫人,这些ri子沈青珞的表现也堪当裘家主母,她与秦明智是乐见其成的,刚才对沈佑堂可是很热络敬重。

    “你爹来了?”裘世祯从屋里走了出来。

    沈青珞点头,颦眉道:“这可如何是好?我爹怎么知道我在这府里?”

    李氏都把人迎进来了,也不能赖说自己不在裘府,沈青珞不知,沈佑堂已从应远非处得知她在裘府,想赖也赖不掉的。

    把闺女送给自己后还要转手送给别人,裘世祯对这个未来岳父亦无好感,沉吟了一会对李氏道:“青珞这个爹虎狼不如,不用对他客气,你去把他轰走,就说,青珞已卖身进裘家,不是自由身不能见他,让他走。他若是要替青珞赎身,便……这般说话吓退他。”

    李氏有些为难,她刚才可是当沈佑堂亲家老爷接待的,若不是她的身份不够把客人往正厅迎,她都要把沈佑堂当上宾迎上正厅奉茶了,这一转身……

    李氏去撵人了,沈青珞郁郁地倒回软榻,裘世祯哄了好一会,见沈青珞依然愁眉不展,站了起来两手一击,口中道:“兀那婢子,怎惹得小姐不快,照实道来……”

    语毕,将身一转,弯着腰屈身,捏着嗓子道:“姑爷原谅则个……”

    他一人饰婢子和姑爷,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十分利索,贯口灵活,故事编排得漂亮,把一个侍候小姐的丫鬟想爬上姑爷的床的小故事演得活龙活现。

    沈青珞开始静静看着,面上未笑出来,眼中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后来见他演得卖力演得有趣,不觉愁消笑颜现,眉头舒展,鼓掌叫好。

    裘世祯扮完,沈青珞倒了一杯茶递上,笑道:“多谢爷为奴家守身如玉,爷,喝口茶消消乏。”

    裘世祯耳中听得沈青珞软语娇声,眼中看得她媚眼盈盈,好似两汪秋水,不觉心旌摇荡。把杯子接了放到地上,抱住沈青珞压到软榻上,吧唧一声响亮地亲了一口,涎皮赖脸道:“小姐,怎谢我?”

    “去!”沈青珞斜了他一眼,推他:“去找那多情丫鬟去。”

    “那可不要。”裘世祯拉了沈青珞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嘿嘿一笑,道:“这里是小姐的,整个人也是小姐的,怎能找别的人?”

    裘世祯半是撒泼地表白完,又亲了亲沈青珞晕红的脸颊,笑道:“小姐,你可怜可怜小生……”

    沈青珞被他撩拨得身体发软,红着脸推了推裘世祯,扭转身从他怀里退开少许,侧身躺着,拿手遮着脸一动不动,一副睡熟过去模样。

    裘世祯拿不准沈青珞是不是恼了,不敢造次,呆站一会,到底舍不得离开,自言自语道:“青珞,我陪你睡,替你打虫子。”

    那张软榻只容得一人,裘世祯半个身体挤上去,一勾一托,自个儿躺软榻上,把沈青珞抱卧在自己身上,两人严丝合缝紧贴着。

    沈青珞装不下去了,手肘撑起想从裘世祯身上爬起来,裘世祯却不让,一手扣着她的背,将她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一手在她浑圆上揉搓,嘴巴贴在她耳边嬉皮笑脸道:“小姐,你强了小生,不能不认帐哟!”

    吹进耳dong的热气勾得沈青珞心痒难挠,烦热不堪,沈青珞憋着一口气低声哼道:“我又没有那一个东西,去怎强你?”

    这话娇多怒少,大胆之极,裘世祯喜得魂儿出窍,把手伸进沈青珞裤里,将那好似软面作成的臀r揉了一回又一回,手指抽空儿便往前面的门户轻c挑逗。

    沈青珞被他揉捏抽c得越来越痒,似乎有无数小虫儿在她hua芯中跳咬,身体整个发软,头脑昏昏心慌意乱,眼也睁不开,话也说不出,伸手勾住裘世祯脖子,一阵子乱扭乱抵,将自个缝隙凑到裘世祯的凸起上挨磨,

    水流溢出,把一条绣hua绸裤连着锦缎襦裙都弄湿了。

    裘世祯何曾得沈青珞如此主动,喘息了好久,把沈青珞往上微提,手指伸过臀瓣时轻时重抽c起来。

    在里面乱钻的无形小虫儿变成一条有形的大虫儿,裘世祯练武之人,指腹粗糙,手指c弄得沈青珞有些儿疼,那酸疼之中夹杂着的麻痒更加清晰,强烈的感觉激得沈青珞捺不住连声呻吟,含着裘世祯手指的地方不停地收缩着。后来又感羞耻难禁,不叫了,把头伏上裘世祯肩膀,把他一块r连着衣裳咬在嘴里,下面每抽搐一下,上面牙齿便狠咬一口。

    齿痕深深,裘世祯也不知痛,反更加得趣激动,自个儿的物事胀痛得要曝裂了也不知难受,只一径作弄着沈青珞的hua瓣,陶醉地听着沈青珞的吟哦。

    “世祯……”沈青珞突地仰起头,身体如遭电击般剧烈地痉挛抽搐,口中如突然掉下深渊般嘶声尖叫。

    “丢了!”裘世祯狂吼,霎地屈起双腿,将沈青珞臀部夹紧,手指直c核心。

    麻酥不知从哪里烧起,聚集涨满那一个地方,再往身体各处流窜,沈青珞如滚汤里的虾扑腾了最后一下,嘶声喊了一声世祯,便如被抽走空气的球儿一般整个人瘪了。

    “喜欢吗?”裘世祯顶着一只大鸟儿满足地搂着沈青珞讨赏。

    沈青珞说不出话,她下面还在痉挛收缩,余韵没有完全消散,那种滋味教人不想也在回味。

    “青珞,不烦心了吧?”裘世祯不倦不休地緾问。

    “烦心。”这个沈青珞能回答了,捶了裘世祯肩膀一下,骂道:“大白天的谁教你胡弄,让我起来。”

    你在我上面,想起来就能起来。裘世祯在心中偷笑,很享受沈青珞被自己搞得神晕智乱,得了便宜,裘世祯也不戳穿,乖巧地道:“好,我让你起来。”一个囫囵转身,沈青珞被他压到身下。

    沉沉的重量压在身上,一gen热b子顶着自己,沈青珞吓得哀声求饶:“裘世祯,别弄了,我要死了。”

    “我也要死了。”裘世祯闷闷道。再弄上去,一人是舒服死,一人是憋死了。

    ☆、春怀缱绻

    一番折腾,两人一身的汗,裘世祯给沈青珞烧了热水洗漱,自己就在沈青珞院子中,打了井水冲洗,洗完了又帮沈青珞擦拭头发,梳理顺了,让沈青珞就那样垂了一头顺发,坐到廊下,自己给她打扇。

    “今ri不去钱庄了?”沈青珞问道。

    “不去了,咱们说说话。”分别那么久,裘世祯只想与沈青珞呆一起。

    他的心思沈青珞懂,微微叹了口气,道:“萧汝昌不知还会耍什么hua招,钱庄那边还是着紧些好。”

    “放心,我心中有数。”裘世祯揉开沈青珞紧皱的眉头,笑道:“亲事你也不用愁,远非说他有办法解决,他说到做到的,左不过今年,萧家的亲事退了,咱们便成亲。你爹到底是你亲爹,等咱们成亲了,我把宅子还给他,送上聘礼,也算答谢他养育之恩。”

    沈青珞忧伤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他压gen没把我当亲女儿,那时我若没逃出来,他要把我送给萧汝昌呢!”

    “你爹那时要把你送给萧汝昌?”裘世祯霎地变se:“你爹和萧汝昌认识?”

    “认识的。”沈青珞不解地看裘世祯,裘世祯已腾地站起来,叫道:“坏事了,我马上派人把你爹追回来。”

    裘府四路人马追出,却哪有沈佑堂踪影。裘世祯惶急焦躁,招来裘海秦明智,片刻后裘海领着小厮打扮戴着瓜形帽子的沈青珞从后角门出了裘府,秦明智从正门而出往珞宁商号而去。

    济州大雪,道路封堵,商品不能流通,农家自给自足的尚能支持,营商做买卖和靠着祖产或余银度ri的苦不堪言,沈佑堂只有裘世祯给的卖宅子的银子,家无余粮,雪灾降临过得极苦,朝廷的赈济一到,他也顾不得脸面了,一家三口连同少少的几个仆妇一起去排队领御寒衣物和食品。他贪心不足,排队领了一次又一次。他又一向养尊处优,保养得极好,气势十足,在一堆难民中甚是抢眼,发放物品的士兵把他揪了出来,押在一边羞辱,杀鸡儆猴,就这样那么巧的在几万难民中被应远非看到了。

    应远非看沈佑堂衣冠楚楚,显见的不致于到了卖儿卖女的境地,想起那一ri沈青珞在众人面前苍白的脸,那一颗颗滚滚而下的珠泪,眉眼间潜藏着的那份沧桑与悲凄,越思越心疼。在这位侯府世子眼里,主与仆是天差地别的,他想,沈青珞若是闺阁小姐,何至于给萧汝昌那样设局?何至于受那般冤屈羞辱?

    这般思量着,应远非只恨不得掌掴沈佑堂,忍了半晌忍住,只恨声怒骂沈佑堂。

    应远非骂得起劲,沈佑堂听得又喜又怒,喜的是裘世祯竟是那么喜欢自己的女儿,把人找到藏起来了,怒的是自个如hua似玉的闺女,裘世祯给了三万两买宅子的银子就把他打发了。

    裘世祯那ri到他府上索要沈青珞,听说沈青珞不见了,忧急欲狂,他看在眼里,自不会跟应远非一样以为女儿是在裘家做下人。

    沈佑堂也不分辩,跟应远非表示一定要去赎女儿出来,转身却开始算计着跟裘世祯开什么价卖女儿了。

    沈佑堂领着焦氏和沈紫瑜跑回凤都,把她们安置在客栈中后,急急忙忙跑到裘府。他也是富贵过,大户人家的待客之道清楚着,李氏把他请进偏厅,恭敬地上茶。他乐得合不拢嘴——这样的待遇,看来女儿在裘世祯心目中,怕不只是一个宠妾了。

    他来的路上算计着,怎么着也得跟裘世祯要三万两银子,裘世祯若是不同意,他便作张作致要领走女儿,眼下心中的小九九打响,三万两已变成五万两,他甚至想着,再跟裘世祯要几个商铺来,自己收租过ri子,便不愁吃喝享乐了。

    岂料李氏进了后堂一趟,回来便换了脸se。

    “我要赎人!”沈佑堂咳嗽两声,装模作样道。

    “沈老爷要赎人,那真是太好了,青珞前些ri子打坏了裘家祖传的一只脂玉盘龙雕huac瓶,我家爷一直斥骂我管教无方,沈老爷请胶上三万两银子,外加卖身三年身价银子二百两。”

    三万两,恰好是裘世祯买沈宅的银子,沈佑堂傻眼了,一时语塞,恨恨地出了裘府。

    裘世祯买宅子给的三万两银子,早给沈佑堂一家三口挥霍得差不多了,沈佑堂自己要喝极品名酒,沈紫瑜要养颜美容,珍珠研粉敷脸少不了……

    沈佑堂哭丧着脸回了客栈,焦氏一听诈不到银子,脸上的肌r轻颤,眉头皱到一起。若沈青珞不能换得足够他们一家骄奢生活的银子,便只能把主意找到沈紫瑜身上了,到底是自己亲生的,焦氏还不想沈紫瑜象沈青珞那样被卖掉。

    “老爷,若是裘家不肯拿出银子,咱们也不能让青珞留在裘家。”

    “我知道,可现在见不着青珞,怎么带人出来?什么打破个瓶子三万两,不就是要我把那三万两银子还回去。”沈佑堂也很生气,占了他的闺女,还想收回银子?

    “那个……”焦氏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道:“钦差大人为青珞那么气愤,是不是也喜欢青珞?能不能找他,让他赎青珞,咱们……”焦氏没有说下去,沈佑堂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裘世祯不肯给银子,给女儿换个主儿,多少能再要些银子来。

    “应远非虽是侯府世子,然那样的人家,面子上好看,里子是空的,不顶用。”沈佑堂摇头,应远非与裘世祯萧汝昌是好友,经常在商圈里行走,沈佑堂对他的出身是清楚的。

    沈佑堂说到此处,忽然喜道:“有一个人比裘世祯更有钱有势,且不会喜欢裘世祯宠爱女人,我马上去找他。”

    裘萧两家是商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裘世祯与萧月媚的亲事,沈佑堂是知道的,跟前世他把女儿送给裘世祯后贷不到银子,又把沈青珞送给萧汝昌一样,他想的是萧汝昌不会高兴裘世祯宠他妹妹之外的女人,把女儿送给萧汝昌,讨好了萧汝昌,萧汝昌是不会吝惜给他大笔的银子。

    裘世祯这里刚安排停当,下人便来报,萧汝昌到访。

    萧汝昌带着沈佑堂一起来的,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份这天中午他刚与沈佑堂订下的婚书,婚书上明明白白写着:沈佑堂将大女儿沈青珞许配给萧汝昌为妻……

    裘世祯捧着婚书的的手在发抖,自己深爱的人的名讳竟与另一个人的名字被并列在一起,被冠上归属!

    浓墨写成的两行字在裘世祯眼底变成一个个嘲笑的脸,那些脸在耻笑他的无能,在鄙视他的失意。

    萧家的亲事还没退,萧汝昌又先一步在名义上困住了沈青珞。

    妻子!他给沈青珞的名份是正室,这一桩婚事公开,他对沈青珞的诬害,无需解释,人们便会像应远非那样去理解,以为他喜欢沈青珞,求而不得,才出下策相卝。他不止挽回了信誉,还能搏得一个痴情人的美称。

    “萧汝昌,你不觉得你付出的太大了吗?”裘世祯冷冷地道。

    “不大。”萧汝昌甩了甩袖子,优雅地笑了,云淡风轻。“世祯,咱们兄弟俩的眼光是一样的,你都想娶青珞作正室,我娶她作正室,又有何不可?”

    当然不可!青珞是我的!裘世祯想大吼,想将萧汝昌暴打一顿,想撕掉手里的婚书,然而!他深深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官司打到哪里,他都没有胜算,若果说自己跟沈青珞两情相悦,沈青珞已是自己的人,不只于事无补,还会毁了沈青珞清誉,给沈青珞带来丧命之忧。撕婚书更是傻子一样的行为,萧汝昌肯定写了很多份婚书收着,他越暴怒,情势对萧汝昌便越有利。

    幸而,他刚才为防不测,已作了布置,即便一时间不能解决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亦不用把青珞送入虎口。

    裘世祯扬了扬眉,笑道:“恭喜了,把赎身与赔偿的银子拿来,你们把人带走吧。”

    萧汝昌唇角微微挑起,看着裘世祯淡笑,心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着对沈青珞不在意么?这回,再不会上当了。

    萧汝昌摸出银票递上,裘世祯接过,很认真地正面看背面看,萧汝昌嘴角抽搐,勉强压下怒火,笑道:“看这么认真,我还能给你假银票不成?”

    “当然,你以前不就给过我假银票么?还是面额五万两的呢,看着跟真的似的。”裘世祯煞有介事道。

    这样信口泼污水,饶是萧汝昌会装,也不禁变了脸se。欲待反驳,一时间又说不清,气得俊脸都红了。

    沈佑堂听裘世祯说萧汝昌有假银票,且面额还是五万两的,信以为真,脸se忽一下白了。

    “那个,萧公子,劳你和我一起上钱庄去,把银票兑成几张面额小的。”沈佑堂拉住萧汝昌,急急的想上钱庄把卖女儿的银子落实一下,不要是假银票。

    裘世祯笑眯眯看着,他猜得没错,萧汝昌给沈佑堂的,果然是五万两银票。

    沈佑堂瞥见裘世祯的笑容,更加慌了,紧拽着萧汝昌的手,一迭声要上钱庄去。

    萧汝昌很想一脚踹翻沈佑堂,到底装模作样惯了,脸se虽y,还是没有发火。咬牙道:“接了青珞,先不回府,一起上了钱庄再回府。”

    ☆、春怀缱绻

    “世祯,把青珞请出来吧。”萧汝昌看向裘世祯,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那双看似温和的眸子却闪着j光,隐着看笑话的勃勃兴致。

    “荷韵,去跟明智家的说,沈青珞已赎身,让她跟沈青珞核对好帐务,给沈青珞出府。”裘世祯大声吩咐。

    不过一盎茶功夫,李氏跑了过来,道:“爷,青珞得了恶疾,出府养病了。”

    裘世祯皱眉,萧汝昌冷笑道:“世祯,你如果找借口推托,咱们只有见官了。”

    “在哪里养病,带我们去,病着也要接走,到萧家养去。”沈佑堂急着要去验银票,急着想赶紧把女儿卖了。

    “上哪养的病?”裘世祯问李氏。

    “便是晏宁那。”

    晏宁的珞宁商号不远,萧汝昌比了个请字的姿势,笑道:“一起去接人吧。”

    裘世祯冷哼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珞宁商号关着店门,裘世祯拍了几下门,一个小丫鬟出来开门。

    “做什么这么大声拍门,你们有什么事?”小丫鬟火气不小。

    “请姑娘出来。”萧汝昌道。

    “姑娘得了恶疾,不便见客,几位请回。”小丫鬟抬手要关门。

    “等等。”萧汝昌一脚伸进店门,卡住门阻止那丫鬟关门。

    小丫鬟眯眼皱眼,不满地瞪萧汝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