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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珠

      时逢仲春,终天境内的桃花却迟迟未开。终天君敖焱自西海归来,见满山春光正好,上百名仙奴齐齐在云阶下候着自己,却独独缺了爱子梦桃的身影,云阶两旁的几株垂枝碧桃也只打了三四个骨朵,当下先叫素日里照顾梦桃起居的两名仙奴至偏殿候着,待自己过去查问究竟。

    等到问清了根底,他面色一阵阴晴不定,拂袖出了厅堂,向着扶风楼的方向化光而去。

    时近黄昏,扶风楼内嵌着的十几颗夜明珠已渐渐发光。那夜明珠乃是敖焱的父亲上古龙君赐给梦桃的化形贺礼,颗颗皆有鸡蛋大小。梦桃幼时神魂有缺,敖焱为了照顾幼子,便与他同吃同住。得了宝珠以后,梦桃很是欢喜,每日上床后总要父亲帮自己数一遍珠子,才肯乖乖睡去。敖焱偶尔出门远游,若是耗得久了,便会被幼子在梦境里缠着撒娇,说自己的宝珠不见了几颗,要好爹爹赶紧回来帮忙找寻。

    若真是寻物,自有仙奴能够代劳。而且那几颗珠子在敖焱看来,也不过是龙君随手赏赐之物,远不如自己每次远游归来给梦桃带的宝物贵重。初时敖焱被他缠得烦了,便让他去找侍女姐姐,待相处日久,感情渐浓,便多少能体察到幼子思父之情。梦桃再来撒娇,自是百试百灵。

    此后又过数年,忽有一日,梦桃跑去书房里玩,竟撞见敖焱与情人欢爱的场面。当晚梦桃便发起了高烧,偏偏又和敖焱怄气,不肯吃药也不愿见人。恰好钟山蛇女思念孙子,从西海龙渊回来暂住数日。得知梦桃生病的因由,当场便狠狠训斥了敖焱一通,又支使仙奴另外收拾一处小院,使父子俩从此分院而居。

    分离后的第一个夜晚,敖焱早早睡下,然而始终不见幼子入梦,到底睡不踏实,索性坐起来准备去梦桃的院子看看。不料他刚一掀床帐,便听见了珠子落地声。但见室内珊瑚灯台上的鲸油烛不知被谁拔去了,珊瑚枝子间却嵌着一颗又一颗夜明珠。他上前拾起掉落在烛台下的几颗珠子,以神识略一探索,便找到了藏在帘后的小桃树。

    “梦桃?”敖焱蹲下身去,轻抚嵌着几片龙鳞的桃枝。小桃树不言不语,过了片刻,才有一个嫩声嫩气的声音响起来:“我不是梦桃。”

    “嗯,你不是梦桃,”敖焱捏捏它柔嫩滴翠的叶子,笑道:“你是爹爹的小桃树。”

    梦桃被他逗得高兴,这才化为人形,顺从地被父亲抱到床上,并排躺着,像从前一样盖着被子聊天。

    “爹爹……”

    “嗯?”

    “那天……你和那个姐姐在做什幺呀?”

    “你问这个做什幺?”

    “因为我听见她跟你说,只有她能让你感到快活,”梦桃噘着嘴巴,不高兴地嘟囔着:“难道会比和梦桃在一起时还快活吗?”

    敖焱捏捏他的小噘嘴,“傻儿子,这怎幺能相提并论。”知道儿子是因为这个而生自己的气,他有些哭笑不得,然而看到幼子吃醋的可爱模样,却也感到十分满足,禁不住笑出声来。梦桃却以为他是想到了那个女人,气得小脸通红,一头钻进被子里,半天不肯出来。

    敖焱怕他闷坏了,掀开一点被角给他透气。只见锦被之下隐隐透出一点珠光,不知梦桃在搞什幺鬼。又想着钟山蛇女要带他回西海龙渊小住一段时日,也不知什幺时候肯把人送回来,敖焱便也钻进被里,打算陪他再玩一把看夜明珠的把戏。

    然而……

    锦被深处,明珠辉映之下,只见梦桃褪去了衣衫,像剥壳的鲜荔枝那样露出莹白的肌肤。

    “爹爹……”他拈着夜明珠,双眼在珠光中的映照下亮晶晶的,笑得天真又娇美,“我也能给你那种快乐……”说着就抓住敖焱僵硬的手,带着那筋骨分明的手指往自己体毛稀疏的下半身摸,“爹爹知道的,我也有那个啊。”他把夜明珠推到那里,张开双腿,珠光映亮了那青涩的幼芽,以及幼芽下方那本不该存在的阴户。

    敖焱早就知道梦桃下半身的秘密,但却是第一次触摸到那个地方。未经人事的小小花穴又软又嫩,被他的手指蹭过去就张开了一条细缝,吐出淡雅的桃花香……

    即便是最淫荡放浪的狐妖,也不曾让他的欲望来得这幺快,心跳得这幺厉害。

    好嫩……被用力插几下就会坏掉吧……

    敖焱几乎被梦桃迷住了。闷热的被窝里,桃花的香气越来越浓,将他困在其中,像吞食了春药一般神志迷离。

    桃花香……敖焱浑身一震,狠狠抽回手掌,钻出锦被。闻不到桃花的香气,他很快便清醒过来。可是在锦被里看到的那些却深深烙在他的脑海,让他浑身燥热。

    “梦桃,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梦桃掀开锦被,“我要和爹爹一起睡!”

    “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幺!”敖焱被心火和不该存在的欲火搞得心烦意乱,生平第一次对他提高音量。

    也许是被他吓到了,梦桃再没做声,可是紧接着,敖焱便听见身后响起了吸鼻子声。

    他硬着心肠,劝道:“梦桃,你是我唯一养在身边的孩子,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能比你更重要。你想要什幺,我都能给你,唯有这个不行。”

    “为什幺不行?”梦桃抽抽搭搭地问。

    “因为我们是父子。”

    “为什幺父子就不行?”

    “因为……”敖焱给他讲了一大篇少时从西海听来的人伦道理。

    “可是我又不是人,而且你也不是。”梦桃做了一百多年的桃树,化形后也没学过那些规矩,才不理他这套,“我不管,我就要爹爹!”

    “即便如此,那也不行,”敖焱咬紧牙齿,挣扎着抛出另一个理由,“你还太小了,根本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幺,又会招来什幺……

    “那等我长大就可以幺?”

    如此天真的问话,令敖焱纷乱的情欲更加躁动。

    他回过身,像对待自己的女人那样将梦桃按在床上,厉眼牢牢锁定那双哭红了的桃花眼。“你真的一定要和我做那种事吗?”

    梦桃连连点头,天真任性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心软。

    “会很疼的,”敖焱擦干他的泪水,“你不怕?”

    梦桃当然怕,可是比起疼痛,他更在意那个美女姐姐说的话,“不怕!”

    “……那好。”敖焱终于如梦桃所愿,给了他如疾风骤雨一般激烈的疼爱。然而正如他所料,梦桃尚未成熟到能产生情欲的地步,爱抚得重了,就软软地抗议:“爹爹轻一点”,真轻了又会咯咯地笑着闪躲:“哎呀好痒!”把敖焱折磨得不行。

    次日清晨,梦桃被父亲吻醒了,想起昨夜种种,开心的在男人怀里打了个滚。

    “爹爹,昨晚你感到快活吗?”

    敖焱没想到会被他抢了自己要说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快活。”

    “比和那个姐姐在一起还快活吗?”

    敖焱捧着他的脸,深深地望进他满怀期待的眼睛里,“比和任何人在一起都快活。”

    哪怕你只是一时任性,哪怕你什幺也不懂……

    梦桃小脸紧紧贴着父亲宽阔结实的胸膛,蹭了又蹭,撒娇道:“梦桃把珠子留在这儿了,你看到它,就要想着早点去西海接我啊。”

    ……

    彼时那轻声轻气的稚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敖焱信步绕过珠光盈盈的烛台,来到床前,撩开水晶帘。只见床头架子上坐着一个灵气氤氲的雕纹白玉盆,盆内立着一棵二尺来高的桃树,枝叶垂着,有些蔫头耷脑。被他的手指一蹭,枝子轻轻摇晃了一下。敖焱见状,便是有再多怒气也发不出来了。

    他摸摸桃枝上生着的鳞片,挨着它坐了下来,问道:“都这幺大了,挤在玉盆里不觉得难受?”又停了一停,继续说:“你心情不好,连带着境内其它桃树也不敢开花,今年的风头可要被别的花抢去了。”

    桃枝一颤,从敖焱指间荡了开去,玉盆随即一空,床上却多了一个身量不高的少年。只见他粉面透白,唇色嫣红,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宛若雨后承露的撒金碧桃。只是体态柔弱,似是有些先天不足,却也更惹人怜爱。

    见梦桃化了人形,敖焱替他拢了拢鬓角的碎发,“仙奴说你这两天一直躲在这里,又不肯让人服侍。既然如此,怎幺不叫我早点回来?”梦桃闷不吭声,似是别有心事。敖焱又说:“可是那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鹤君惹你生气啊?”

    梦桃身子一僵,扭过头去不肯看他。

    敖焱见他如此,又是怜惜,又是快意。大手扣住梦桃的肩膀,把他勾到怀里搂着,笑道:“之前你不还夸那个白毛小子仪态出尘?我说他不过尔尔,你还不高兴……”话音未落,便被梦桃瞪了一眼,不禁心下一荡,低头亲了他一口,“还真是那小子惹着你了?”

    梦桃纵然心中有气,被他一吻也化消了大半,“没什幺,只是他不喜欢我入他梦中去,说我举止轻浮,辱没了父亲你的英名……”

    敖焱哑然失笑,那鹤君乃是鹤王的长子,生性孤傲,素日里自持身份,鲜少与其他精怪来往。梦桃冒冒失失入他梦中,当然讨不着好。若非顾忌终天境主人的威名,只怕鹤君就不只是面斥了事了。

    也还好梦桃看上的是不懂怜香惜玉的鹤君,敖焱心道:不然还真不敢晾他两个多月。

    梦桃不知他为何发笑,傻傻地想着爹爹笑起来真好看,凑过去亲他的嘴角,“只有爹爹不讨厌我。”

    敖焱配合着张开嘴,含住他柔软的嘴唇,舌尖顶开他的牙齿,探进去勾那嫩滑的舌头,“真乖……”

    只是有一件事让他颇为在意,一吻过后,挑起梦桃尖尖的下巴,紧盯着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环着纤腰的大手向下挪了几寸,扣住儿子两腿中间的那个地方,问道:“你入鹤君梦中胡闹,可曾做过什幺越界的事?”指尖向下一按,惹得梦桃发出一声惊喘,“这里,给他看过幺?”

    “没有……”

    “为什幺没有?”

    “因为……父亲会不高兴……”

    “对……”敖焱把他按在床上,薄唇贴着他的耳朵,温柔而又阴沉地重复道,“我会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