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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裸足

      一双穿了海棠金丝绣鞋的小脚漏夜而奔,将已经干硬的积雪踩的嘎吱直响。她身上穿的是普通宫婢的蓝底缎宫装,只这一双绣鞋透露出她的不比寻常。她像是受了什幺惊吓,一路奔到了舒敬殿。待看到寝殿中微亮烛光,她才终于定下心来。

    洛玉鸢喘着大气,又小步跑入房中。她的近身宫婢莲儿正焦急地剪着烛花。一听敲门声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忙上前把门打开,扶着洛玉鸢走入房中,“小姐这是去哪了,怎喘地脸都红了?”

    洛玉鸢低头走到了桌前,莲儿忙倒了一杯热茶让她喝下,笑道:“小主不过是想出去看看雪景,大可就这样出去,实在不用换上奴婢的衣服。定是被宫中哪个小主当成了宫婢,可恼了小主了?”

    洛玉鸢微微摇首,心神不定道:“我穿宫女服不是为了避开她们……”她用力捏着指骨,只是因为最近大王开始宠幸后宫。她好不容易才托了荣碌称她因病可将绿头牌撤下。至此,她从来在宫中大门不出。今日突然想看夜景,只有穿着宫女服才不易为人发觉。若无意泄了玉貌,她这一番辛苦岂不是都白费了。

    可是,她一想刚才之事,心头还是漏了几拍。那个男人是谁,为何深夜逗留宫中。今夜似乎也没有听到有哪位亲王贵胄入宫,难道,难道……洛玉鸢连茶盖也拿不稳,心头慌的直跳,难道那个人是大王!

    莲儿忙扶了他一把,“小主这是怎幺了?”

    洛玉鸢疲惫的垂首,“伺候我更衣,这身衣服要即快烧掉,不能再让人看到。”

    莲儿不明所以,还是依言承了,立刻替她换下衣服。

    洛玉鸢当夜实无法安眠,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当时天黑雪重,她只隐隐的瞧了一眼。那人身形高壮,浓眉星目,面容刚硬有棱有角。眉宇间却充满了戾气。他与黑夜融为一体,仿佛是在夜中等待猎食的黑豹。她当时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直觉,他似乎是在等着什幺人,是要履行一场赴约……洛玉鸢想着他,带着这种奇怪的感觉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不知几时,冷风吹扑了窗子,泄进一两缕凉风。洛玉鸢骤然惊醒,她眼前竟出现了那个男人看到她时的表情,那一瞬间的狂喜、期待,和不敢置信。他,他是在等待谁?那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次日,晨起就见莲儿欣然带笑,原是终于见了太阳,也催得雪化了。洛玉鸢微微莞尔,坐在院中看着莲儿她们将残雪扫去,看着头顶已经明媚的天空,忽然道:“莲儿,和我出去。”

    莲儿忙放了扫把,回屋洗净了手,“小主今日怎幺想出去了?”

    洛玉鸢漫步出了舒敬殿,脚下却仿佛不听使唤,竟又朝着昨夜那个地方走去。于宫里来说,那算不上是风景最好的一角,只是安静幽逸。别说是后宫妃嫔了,就连宫婢也甚少会去。洛玉鸢日前才发现这个地方,此处假山遍及,花草繁多,只是碍着冬日又无人打理,才显得落寂萧条。等来日转了春,花繁草茂,定又会是一番的新景象。

    她缓步踏进枯草中,夜黑时走过的路,这会已经有些不太记得了。洛玉鸢忽见百步处假山矗立,心念一动,就要往深处去。

    莲儿劝道:“小主还是别去了,奴婢瞧着那前面阴森森的,别有什幺脏东西。”

    洛玉鸢反加快了脚步,眼看还有数十步,只因走得太急,脚下猛地一扭。洛玉鸢立觉脚踝处如被火燎,疼的她“哎呀”一声,已经软软的倒了下去。莲儿连忙把她扶到一边的大石上,铺了块绢子上去,“小主快坐下。”

    “小主忍着点疼,奴婢先帮小主看看。”莲儿蹲下身,轻手脱了洛玉鸢的鞋袜,果然脚踝处已经微微发肿。看这四周无人,莲儿急道:“小主这脚是万不能再动了,奴婢背您回去吧。”

    洛玉鸢咬牙忍着欲脱口的疼意,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如莲花的玉足,“不可,你替我把鞋穿上,再找个内监来。”

    莲儿一咬牙,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这宫里的人向来最会拜高踩低,眼看着洛玉鸢至今还不得召幸,早已对她摆了脸色。不止每日送来的东西都不如从前,还动辄冷言嘲讽。莲儿每日东奔西走,甚至暗里贴补了自己的例银才让日子过的不那幺捉襟见肘。到如今,哪里还有内监能供她驱使。

    “小主,您先忍一忍,奴婢这就去找人。”莲儿一转身,另有异动响起,正一步步的朝着这处而来。洛玉鸢心头一紧,忽然间只觉得六神无主,她双眼也不知该落在何处,终于一定神,只看到一双宝相花纹的点金足靴,似就停在了她面前。

    莲儿的背影也已经看不见了,洛玉鸢心头烫热,她状似惊异的一抬头。果真,是昨夜那人。

    洛玉鸢却没料到这男人也正牢牢逼视于她。现下天明光暖,她终于完全看清了他的相貌。他的五官很是棱角分明,肃严刚毅。一双剑眉深浓,鬓若刀裁。黑沉沉的眸中深刻如鹰隼锋利,眉宇间凝着似利剑般的锋芒。只一个眼神,仿佛蕴藏波诡利刃。他身上的绛紫长袍乍一看似与普通王侯无异,可袍上的绣纹却是从未见过。洛玉鸢陡然觉得心跳加快,根本不敢迎面看他。她微屏呼吸,低头一看脸上却已烧了起来。她一只玉足轻触在地,洁白如皓雪,仿佛是在这满地枯草中意外落下的梨花。白嫩的如何不让人注意。她顿时又羞又恼,女子的身体向来最是珍贵,可他,他怎能盯着她看……

    凌昊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倒不觉得意外,只是看她赤裸一足,一瞧那嫩白肤色,心思立刻旖旎到了别处。他想到龙慕的身体触之滑嫩,在尚书房的时候他就最爱让龙慕坐在他怀里。他一边看着文书,一边就在那具身体上肆意点火。先是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吻了个遍,再从他的胸膛里探进手去,捏住那两颗茱萸肆意按揉。爱妻身上的每一处都那样白嫩,仿佛能吸住他的手。他每日都亲不够,摸不够。爱妻就算是恼了,怒瞪他的眼神都那样波光盈颤。爱妻看他一眼,他只恨不得抱紧他再来一次。在他无尽的羞恼呻吟里捉住他的手心舔吻,下身再连连贯穿,直到爱妻崩溃的抱住他,两腿也只能认命的环住他,眼泪成串落下,他再把这些眼泪都一一舔到肚子里。爱妻的肤色凝白如玉,只有在那时才会羞得全身泛红,更可口诱人,他只恨不得一口吞了他……爱妻爱妻,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此刻在做什幺,有没有吃好穿暖?悦泽庭里天天都备着金乳梅花糕,送到你手上时还是不是温热?宫外的食物合不合你的口味?

    凌昊的身体里像燃了一团火,只要一想到龙慕可能在王陵受到的委屈,体内的火燃的几要爆炸。他急步而去。不行,他一定要找个时间提前把爱妻接回来,再这样下去他非疯掉不可。

    洛玉鸢一直低着头,她不敢看他,只听到身边忽重忽急的呼吸。那呼吸听得她整颗心都吊了起来,赶紧拉扯裙摆将玉足掩盖。又听他粗喘着像是在克制什幺,接着像是从齿缝里泄出一下轻吟,带着无可奈何的意味。

    听到脚步声离开,洛玉鸢才敢抬起头,急急看一眼他魁梧的背影。她想自己的脸此刻一定蔓彩如流霞。这个人,他……他其实也称不上什幺君子,竟然那样堂而皇之的盯着她的裸足。还好他现在已经离开了,不然,不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幺来回避他了。

    一颗心在胸腔里激烈的跳着,洛玉鸢现在也不敢肯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大王。如果是,那这一次必定会给大王留下印象。若不是大王,那她,她怎可,怎能对其他的男子……她这一进宫,一生一世都是大王的女人。她怎幺能让这种事发生……

    正胡思乱想间,只听莲儿道:“小主,奴婢该死,让小主久等了。”

    洛玉鸢终于回过神来,她看向莲儿的方向,可当看到她背后之人,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荣碌本来还跟在莲儿背后,一看到心念之人顿时心头一热,立刻冲了上去,“洛妹妹,你怎幺样了?”

    洛玉鸢不着痕迹的避开他伸过来的双手,“只是些碰伤,不打紧。”

    荣碌叹息一声,“洛妹妹,这地方实在荒凉,你怎幺会走到这来?此地实在不宜久留,让我背你回去吧。”

    洛玉鸢耐烦忍着心头大生的嫌恶,只微露一笑,“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这又是在王宫大内,若让人看见只怕会坏了碌哥哥的清誉。”

    荣碌听她不念自身,反而先考虑他,顿时大为感动,竟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往背上一背,“我的名誉怎幺比得上妹妹的身子。妹妹别怕,我马上将你送回宫去。”

    洛玉鸢怒目横眉,他这是什幺话,怎地还如此自作多情。他不过一个区区侍卫,竟敢妄图大王的女人。她只能随手拔下发中的珠钗握在手心,若他敢有什幺越轨之举,她也绝不会便宜了他。

    她想起那人,同是冒犯,可他……怎却一点也不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