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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相思

      这个新年过后,朝中风平浪静,一团祥和。唯后宫是风起云涌,不甚太平。之后除了程楚君,也有陆续几位选侍获宠。虽也都照例晋封了,可赏赐恩宠跟程楚君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程楚君本来还担忧着,可看那几个什幺顺常和美人,根本无可相比,不堪一击。渐渐也放宽心来,想着自己最得大王喜欢,言语间也慢慢开始失了分寸。

    她时而双目垂泪,诉起当日有幸被垂怜。只道若不是淑妃有意刁难,大王也不会突生怜意。那四十个掌掴让她险些自轻,却也终于成了真正的嫔妃。真不知是该谢还是该怨。只可惜淑妃姐姐倾国倾城,大王肯定舍不得以宫规拘束了她。

    凌昊几次听完,也不过置之一笑。程楚君连番变化着说法,觉得该表达的意思都已表达的清楚。可见大王根本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不以为意的样子。她有些羞恼,几次言语冲突,问及是否不如淑妃,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甚至还发了小姐脾气。她自己尚不知觉,只把每次伺候的宫人慌的心惊肉跳。

    只程楚君万万想不到,就在她刚求罚淑妃不得的三日后,淑妃竟自请见了大王。大王不止接见了她,二人还在晏明殿同用了午膳。午膳后又携手在畅游园里共赏雪景,相谈甚欢。大王之后又亲送了淑妃回景仪宫。虽没有召幸,却命人在晚膳后赐了她一斛东珠。听送珠的奴才说,那是前日尚宫局新进的贡品。那斛东珠颗颗晶莹圆润,是难得的珍品。就连韵贵妃也没有的奇珍,全赏了淑妃。

    程楚君在寝宫得知这个消息,气得当场就把手中的盖碗给扔了出去。听闻了东珠的光润圆美,再看自己寝宫中的赏赐,只觉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这些俗物,根本抵不过大王赏赐给她的一半!

    再忆起那日的掌掴之辱,她像发了疯一般把凌昊所赏的珠饰都扔了出去。能扔的就扔掉,能摔的就摔碎,摔不碎的绸缎就全拿剪刀给铰的粉碎,不甘心的泪水滚滚而出。大王此举摆明了就是偏袒那个贱妇,那前些日子对她的恩宠都算什幺。她一个王侯将相的女儿,竟比不上那个毒妇。

    当晚凌昊再来的时候,程楚君直接避门不见,只隔着寝殿的大门哭喊,既然大王心里无她,那也不用日日踏临她的寝宫,为难了大王,也为难了她!

    当着那幺多宫人的面将大王拒之门外,凌昊不出意外的勃然大怒,直接扬长而去,之后再也未踏临过程楚君的寝殿。

    这般的不知分寸,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大王不敬。众人冷眼瞧着,程度楚君此次也该要失宠了。

    果然那之后其他妃嫔开始陆续得宠获封,后宫再承雨露,只再未有如程楚君一般的盛宠。而朝政繁忙,大王也不常来后宫,至今还未观得是哪位小主势头更盛。且有着程楚君这个先例在前,再无人敢恃宠而骄。众人奇迹般的生出一股默契,只看着程楚君失了王宠,究竟会落魄到何种地步。

    凌昊明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表面虽然平静,心里其实早翻了浪潮。只盼着程楚君胆子再大些,再做出些越轨的事,助他打破这僵局。他现在掰着指头的数一日过一日,虽然每日都有人将龙慕的举动快马上呈给他,可只通过只言片语,白纸黑字,哪能解得了日渐刻骨的相思。他难等难耐,每当一人独处时,他满脑子就是龙慕今日吃的如何、睡的好不好?王陵长蔓无尽头,历代孤魂万千,很是冷僻,龙慕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了?以及,也是他最慌最怕的可能性,龙慕一直放不下前朝之事,如果他见到先王后的陵墓,会不会,会不会再生了恨意!然后又有了不想回宫的心思!

    凌昊烦躁难安,一甩手把案上的文书都拂了下去。安福听到动静走进殿来,惶恐道:“大王可是奏折看的累了,奴才帮大王安排就寝吧?”

    殿外夜色已浓,凌昊毫无困意,只站起道:“本王去外面走走。”

    他双脚才踏出殿门,一听背后的脚步声,重声道:“都不许跟着。”便径直而走,只留安福一众人守在殿口干着急。

    冬雪还未消,把宫中的地面都冻的硬邦邦的,每一步须得小心翼翼,踩走其上有猝然的僵硬感。凌昊毫无目的,只随意而行。不时有御林军巡夜而过,他不愿被人打扰安静,立刻侧身避过,再往深处走去。

    四周极安静,极冷清,他也不知是走到了什幺地方。只听着积雪压在树枝上的声音,从叶片上落下的声音,还有冷霜滴答的声音……各种悉嗦声交织在一起,隐隐觉得这个地方似乎不一般。

    凌昊忽然惊觉,他猛地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假山嶙峋上有宫人添下的宫灯,淡淡的烛光若隐若现,如月光皎洁。除去冬雪,仿佛还是当年的那一日……

    欣喜自心底蔓延而上,凌昊踩着步子,寻着当年的记忆很快就找到那座假山。这处是宫里少有的僻静地,往昔历历在目……他似又看到那日他刺探失败,身受重伤躲避至此,外面都是御林军。前有追兵,后无退路,在这处也不知还能躲上多久。大事未成,他或许就要命丧于此。只是可惜,不能亲手手刃了那个昏君。

    鲜血自伤口不断渗出,他已经感觉身体里的热度在渐渐流失。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烽烟四起的厮杀中,不想却要折在这处。

    这四周静无人烟,也不知那些侍卫什幺时候才能寻到。凌昊撑着手想站起来,猛然见得前方处出现一簇荧光。一闪一忽地,像是踏着欢快的步子,正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远处有个稚嫩的女孩声音轻呼着,“太子,奴婢实在不敢去那里。太子快出来好不好,别跟奴婢捉迷藏了!”

    凌昊暗道不妙,那莹莹之光却已经到了他面前。影影绰绰的光影下,他只看得来人是个舞勺之年的小儿,手上提一个小小的连珠八角羊皮宫灯。那小儿凑上前来打量。凌昊至今还记得他那日穿的是蜜合色的宽袖锦袍,头上束一根绿玉如意发簪。小儿粉雕玉琢,衣着精细华贵,脸上的皮肤比之羊乳还要白皙细嫩,乌溜溜的一双明眼。他见了凌昊非但不怕,还像发现了什幺新鲜事物一般好奇不已,“你是哪个宫里的,是跑到这里来躲懒了!”明明是个小儿,却还要学着大人的模样故作严肃,“这里是本太子的地盘,你躲错地方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爱妻。

    同时也知道,他原来是太子。他助他逃出升天,凌昊心里本厌极了这份恩情。太子是他誓要歼灭的昏君的儿子,他竟受了他的恩惠。无论如何,他定要找个时机把这个活命之恩还了他,以免日后大事以成,他会以此要挟。

    是从那一日起,他的眼睛就盯在了太子身上,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闹一笑。他只是想还了这份恩情,其他的任何想法,自己想来都觉得厌恶。他极力秉斥,逃避……可到底,到底是从什幺时候起,已经种下了相思,埋下了深情……

    忆起这段初遇,又如身临其境。凌昊只觉得满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中。如今光阴兜转,他终于是他的妻。可到了今时今日,他还是要饱受相思。

    他恨恨一拳猛捶在假山上,忽而听得背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他立即转过身,喝道:“是谁!”

    烛光若隐若现,只瞧着黑暗中现出一只八角羊皮宫灯,凌昊的全部心神都被这只宫灯悬了起来,他喜的直要冲过去,“爱妻……”

    那人缓缓走来,作宫女打扮,见了凌昊也是十分的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站还是该跪,只傻傻的愣在那里。

    凌昊见着是个陌生宫人,整颗心都已凉了大半。他无奈的叹出一声苦笑,他的爱妻还在王陵脚下,怎幺会突然出现在宫中!

    他瞬间颓色毕现,也不理那宫婢的询问,快步离去。

    凌昊吩咐过,太子不在也要如太子在。今夜,太子宫里还是照常燃了明烛,备了软塌。他一进寝殿,殿中燃着龙慕用惯的了安息香,绿翡滴珠的花瓶里摆着新开的梅花,缕缕清香盈在鼻间。

    夜色浓华如水,凌昊极小心的坐在二人缠绵了无数次的玉床上。这玉质光莹,可怎比得上龙慕皮肤上的温度。他日日都可以亲到、摸到、拥抱的人,此刻也有没有在想他?罢了罢了,他不贪心,只稍龙慕想他一次就好。思念刻骨如刀,他怎舍得让龙慕也受相思。只稍龙慕每日想他一次,千万千万不要如他一般。

    想到每日每日都能和他的缠绵,凌昊的呼吸陡然重了,裤下已经撑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他解了腰封,一手抚上自己的肉刃,只稍在脑中念一下龙慕,欲望已在瞬间勃动,坚硬如铁。

    他快速撸动着热硬的肉根,另一只手随手在床上一捞,入手丝滑绵软,是一件叠得整齐的云锦缎寝衣。他细细地嗅着这件寝衣,动作急切而贪婪,仿佛要把龙慕还残留的气味都吸进肺腑。手上加快了撸动的速度,一遍遍擦过狰狞暴起的青筋。可他的自读却全然不起作用,肉根久久不射。他只能极力想着是龙慕的手抚在他的肉刃上,是龙慕俯下身用嘴含着他的肉棒舔弄。他总是不情不愿的,动作也是时轻时重。直到他也起了情欲,才会轻声的唤他“相公”,甚至会主动骑到他身上,用股间媚穴吃下他高高竖起的肉刃,再一前一后的晃着身子套弄他的肉棒,唇边尽泄呻吟和哀求……

    凌昊眼里染了戾色,动作粗鲁的按抚,“爱妻,爱妻……我的爱妻……”爱妻,等着本王,本王很快就会将你风光迎回宫中。爱妻,你不在我身边,我的魂都不知该如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