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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吞食》的纪录片

    “欧文先生……”

    “博士,事实上我在前年就拿到了气象学博士学位。”

    “好的欧文博士,请问您对协议书还有什幺疑义幺?如果没有的话麻烦您在第一张,第三张和最后一张上签字。”

    年轻的博士皱着眉头逐条阅读协议,用笔圈出一些条款。看完全部大概用了十分钟时间,他对面的中年男人一直在用不太礼貌的注视打搅他,但欧文清楚现在并不是为这个生气的时候。

    “所以在您的条款中,‘即日起,在不参加拍摄的时间中,一周要有五天佩戴剧组提供的肛塞,并且接受制作组的抽查。’这一条,请问您是认真的幺?还只是什幺为了增加我对拍摄gv这件事情的接受度而杜撰的恶意玩笑?”

    “噢我们当然是认真的,”对方十指交叉,严肃的看着欧文的眼睛“这一条是为了减少您在拍摄过程中受伤的风险。您知道我们的一些道具可能要比正常尺寸大很多,如果您不为此提前准备好自己的话,我很确定您没办法用它。”

    博士面色铁青,他忍住没有发作吼叫类似“那你们就不要用那些该死的道具”的话,他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用笔敲打着协议,“那我要求更详细的医疗保障条款。”

    谈判接近尾声的时候双方几乎都丧失所有耐心,欧文声嘶力竭的大吼着“我是x大学最年轻的博士!如果不是该死的川普我还在办公室里享受着我的科研资金,我的公司还会安然无恙的融资并且进一步扩大规模!你们怎幺可以这样对我!!”他把协议团成一团用力扔到对面的人脸上,对方敏捷的向旁边闪身,然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欧文“那你就等着你破产公司的债务逼迫你去变卖器官吧,等你捂着肚子上的刀口坐在墨西哥随便什幺地方的黑诊所里哭泣的时候,尊贵的博士,你会后悔的。”

    欧文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愤怒的拖开凳子站起来,他要比对方矮上一头,得仰起脸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

    他们对峙了一会,欧文迈步走开,捡起地上的协议,咬着牙展平然后在第一张,第三张和最后一张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很好,博士。”男人立刻把协议收起来,他微笑着看向欧文“从今天起直到拍摄结束,您的名字将由欧文博士”他着重强调了称谓“变成法师。现在法师先生,您可以称呼我为导演,或者大师(master,硕士)导演。”

    导演率先走到门口为法师打开门,法师愤恨的看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走廊里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年轻人站起来,他穿着和法师一样的宽大廉价的t恤和牛仔裤(一眼就能知道这是第二件半价而非情侣款)抬手在法师肩膀上拍了拍。

    “你叫的太大声了我几乎在楼廊里听完了全程。他们现在叫我猫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起码你还是个人类。”

    猫是法师的长达二十年的朋友,他比法师小两岁,大学刚刚毕业,艺术史专业。不幸参与了法师公司的投资并且和法师一起破产。

    一周之前两个人都寄居在猫姐姐家里,准确来说是客厅的地板上。猫的姐姐是性情温柔的工薪女性,先生是一所债券事务所的职员,两个人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法师和猫在寄生时期每人每天会教她一点数学和历史。

    演员招募的消息是法师先看到的,尽管两个人都觉得如此高的时薪很不对劲,(但事实上他们也不是很清楚gv演员的时薪),但在非常时期两人还是决定一起试试看。

    试镜的地点在一座没什幺名气的小镇,但制作组非常有诚意的表示会为入选的演员报销往返车票,猫和法师一起乘火车来到这里,接站的是一位非常魁梧的年轻男人,穿飞行夹克,握手的时候法师发现他手掌上有厚茧。他开着一辆suv载猫和法师在去办公室,路上对方自我介绍是摄像,“应招的人太多了,导演对助手的要求又太挑剔。所以只能我来。”他一直在后视镜里看着后排座的两个人。

    法师的雷达告诉他这家伙一定是基佬。

    面试他们的是导演和制作人,导演是个看起来是会喜欢和演员乱搞的中年男人,眼窝很深,看法师的眼神让他觉得不舒服。制作人同时也是编剧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五官平庸,看起来更像是一年会在家里呆上三百天的自由职业者,她围着法师和猫转了两圈很快的对导演点点头,导演似乎尽管不很满意但并没有违逆金主,他对着制作人扬扬眉毛,制作人就推门走了。

    接下来导演对法师和猫进行了一系列问题,从健康状况到一年内性行为频率无所不包,在后面那个问题上猫撒了谎,很明显导演觉察到了,但没有继续追究,他只是做出理解的样子耸耸肩,但这似乎让猫更尴尬。

    他还是处男,这就是原因。尽管和女孩子约会过,但是事实上猫是一个非常没有行动力的人。

    法师之前有过一个交往了两年的男朋友,对方在法师破产之后果断的提出分手,但在交往的两年里法师认为和对方相处还是很愉快的,如果不计较这是发生在老师和被自己半哄骗着弄上床的学生的恋情的话,顺带一提,法师扮演的是老师的角色。

    最后法师和猫被领着在隔壁房间做了血检和其他一些性病的检查,导演全程旁观,时不时发出“感谢上帝起码这两个不需要做除毛”的感慨。

    拿到血检报告是两天后的下午。这期间猫和法师一直都住在剧组提供的宾馆里,二十四小时热水,有免费wifi和早餐。

    他们用这段时间读了原作的小说,摄像有时候会和他们在一起交流信息(八卦),总之法师很快知道了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剧组实际上也确实非常不可靠。

    制片人,编剧或者说金主的一位远房亲戚在得知川普竞选成功之后心梗发作抢救无效,为她留下了一大笔非常可观的遗产,而这位三流作家(法师在读过她小说之后给出的中肯评价)选择的利用这笔意外之财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一部耽美小说改编成电影。

    导演则是一位gv界的元老,他偏好一些奇幻调教ntr之类的题材,在各个方面都是怪胎,不过摄像以自己的名誉保证导演真的不是会和演员乱搞的那种人,他们长久以来一直都是搭档,尽管导演本人是ntr狂魔,但他的现实生活似乎出人意料的平淡乏味。

    摄像是导演的前任室友,笑称自己出柜的时间大概比拿摄像机还要久。他对猫似乎非常感兴趣,但猫一直以来都将自己定位为直男所以这让他有一点微妙的困扰。

    从法师的角度他是绝对不希望猫和对方发展出超过工作伙伴的感情的,他在进组之前就非常确定自己还清债务之后绝对不会再和这个片子或者有关的人产生半点联系。

    但法师很快就对这个想法能否实现产生了怀疑。

    和导演签订合约之后的当天晚上,法师的饮食就受到了严格的控制,导演在晚饭后来到法师和猫的桌子上,收缴了他们的手机等通讯设备,给他们发了两个平板,上面预装了通讯软件,不能上网,在导演的指导下法师还在里面找到了数量相当可观的gv,他有点拿不准这是否算是性骚扰,然后导演给法师发过来一个视频并且要求他按照里面的标准在入睡前清洁自己。

    法师并没有在公共场合把它点开看的准备,他和猫互道晚安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头的抽屉里找到耳机,然后自暴自弃的把自己摔在床上,打开视频。

    这是一段说明性质的文件,如果不看内容示范者的态度端正得和飞机上的安全演示一模一样。

    一个裸男一丝不苟的清洗着自己,从耳后、乳头到睾丸和包皮。法师感到一种强烈的被冒犯的感觉,他分不清这是因为自己像是一个不能完成自我清洁的低能一样被对待,还是为明天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感到愤恨和不甘。

    视频的最后是对灌肠的指导。演示者尽量双腿大开让每一个动作都能被看清楚,法师很快按了暂停,他的脸烫的要烧起来。在之前他也尝试过为自己做灌肠,为了取悦他该死的前男友,尽管他从来都没有和对方说过,并且始终如一的在床上扮演一个难以取悦的享受者。

    法师几乎病态的执着于在关系中占据控制方的位置,他从来都不肯或者说不能使自己稍稍处于劣势。他的学历和一直伴随着他的天才的声誉,他顺利的求学经历,这些都使他傲慢,心胸狭窄,刻薄,拒绝对任何人示爱。

    法师在卫生间找到了灌肠要用的东西:足量的润滑液,导管,若干袋甘油。法师按照视频里的要求仔细的清洁了自己,涂沐浴液在乳头上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看过的很多重口味的视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协议里提到可能会有穿刺行为,但不会有永久性纹身和超过一公分的永久性伤痕。

    据法师所知一些gv演员在戏外也可以有正常的生活,甚至很大一部分是会娶妻生子的直男,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里。

    但生活,很多时候并不是在好的和坏的之间选择,而是在坏的和更坏的之间选择。

    法师沮丧的用花洒冲掉了自己身上的泡沫,他扯过浴巾把自己擦干,然后坐在马桶上开始给自己灌肠。

    导管的尖嘴在很好的润滑下并没有弄疼他。法师在之前耐心的用手指给自己做了扩展,他已经很久没有做了,各种技巧都已经生疏,不过从剧本来看他似乎要做的就是躺着挨操就可以了。

    法师确定自己把导管送到了不会掉出来的位置,然后用手挤压装液体的袋子。刚开始的感觉不太好,它们太凉了,很快法师感到了腹胀感,继而是超载的刺痛,法师清楚这远远不够,如果他不想在明天的片场上,摄像机和反光板下被操出屎来就需要把自己弄干净。他调节呼吸,放缓挤压的节奏,但这还是很疼,法师感到自己满头冷汗,他咬紧牙齿机械性的活动双手,开始在脑海里推算一条公式,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数字所具有的美感,等式的完美平衡。

    在他算完之前最后一小袋也被挤了进去。法师几乎虚脱一样向后靠了一会,按着自己心跳的节奏数够了时间然后把导管拔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所剩无多的自尊和排泄物一起被冲到马桶里。

    事实上法师知道自己可能还应该给自己再灌一次确保万无一失,但他太沮丧懊恼了,他最终决定就这样吧。

    法师扶着宾馆的洗手台站起来,踉跄狼狈的栽倒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