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终于送走小舅子
潞则对欧阳鸣接近变态式的盯梢感到咬牙切齿,偏偏那个人又是自己老婆的哥哥,反抗不能,另外欧阳锦的身体近几个月也并不能进行房事,几乎是新婚燕尔的小两口好几次擦抢走火,让潞则不得不从欧阳锦的房里搬了出来,一脸戾气,恨不得从鼻孔喷出火来,不过转念思及欧阳锦肚子里面的宝贝,又喜上眉梢,一时间又是苦愁一下子开心的咧开嘴角看得欧阳鸣直摇头,对郭践道:“这人,莫不是疯了?”
郭践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想:那还不是你瞎闹腾的。
刚想到这里就被拧住了耳朵,痛的哇哇大叫,欧阳鸣阴测测的道:“看你这幅倒霉的样,就知道你心里在动些什麽龌龊的心思!”
欧阳鸣嫌脏似的甩开了手,冷哼一声,打开了手上的蒲扇大摇大摆的走了.
郭践:呜呜…
等欧阳鸣真的离开北狄差不多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走之前还拉着欧阳锦的手不放,要将西楚的半壁江山作为嫁妆送到北狄,欧阳锦简直要被欧阳鸣搞的有些神经衰弱,只得对欧阳鸣道:“哥哥,我会好好的,你别担心了。”
欧阳鸣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指着面前荒凉的大漠,就骂道:“这王八都不拉屎的地方哪里好了,算了,你跟我走,哥哥会给你找个江南的小王爷嫁了,多麽门当户对。”
潞则在旁边听得青筋爆起,火冒三丈,喉咙艰难的动了两下,被欧阳锦拍了拍手背安抚下来,等到欧阳鸣终于走了,连郭践都松了一口气对扒着车窗看的欧阳鸣道:“王爷,您真是太胡闹了。”
欧阳鸣转头过来,正色道:“你懂什麽?小锦待在这里,而那个想要他的命的人也在这里,接下来是福是祸,谁知道呢?”说罢神色阴沈下来.
郭践一听人懵了想不到这个人竟考虑的这麽周到,便开口道:“那为何不让我和继续待在北狄护小王爷周全.”
“你护的了一时还能护的了一世吗?小锦本就不喜欢别人束缚哪里继续容的下你们继续在那里碍手碍脚的.暂且先回西楚吧,其余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欧阳鸣考虑的没错,还有一场更大的盛宴张开他的血盆大口等待着欧阳锦,等待着他被拆吃入腹,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而掌握这一切的上帝只是抿唇轻笑,物物轮回,谁也逃脱不了他命中注定的命运.
转眼到了四月,冰山雪麓完全的融化成了春水,南林一片生机勃勃的情态,繁茂的树林遮盖住了整个地域,从上俯视下去,犹如金黄的沙漠穿上了绿色的新装。
在那次赤狄意外退出南林狩猎后,各种程度都受到了其他部落的限制和胁迫。然而,就在欧阳锦重新回到北狄后,与先前的窘况截然相反的事情发生了,西楚的大量物资开始源源不断的输入赤狄,那些沙漠之国艳羡不已的食物,动物包括布匹等等络绎不绝的进入赤狄,在沙漠上打开了一条新的大道。
长狄与白狄见到赤狄势力丝毫没有被缩减反而有愈演愈烈艳羡而又恐慌,在四月初举行了禅宴名为“云宴”,邀请了赤狄一同加入,北狄过去的势力一直较为均衡,因此只有强强联手才能并吞另外一个势力,而潞则所在的赤狄部落最为强大,一旦他偏向任何一边将会决定北狄的版图重整。
欧阳锦自然会陪伴潞则出席,他的出现会打破北狄部落女妃的传统,没人敢放肆的议论他们,一位是炙手可热的西楚王爷,而另外一位是强大的赤狄首领,对于急于巴结和讨好赤狄的人,不触怒他们无疑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连夜赶制的血红新妆采用了北狄一贯的大方开放的风情,流畅的裁衣风格会将人的曲线雕刻的清晰而明了,从摇摆处,整个下摆会一字展开,露出里面裸露的肌肤,腰身却是用了中原的束腰,使得腰部的线条更加明显,而腿部则是会显得更加修长。
欧阳锦被侍婢拥进内室着了外装,瀑布般的长发仅用一根白玉钗子微微的悬起,细长秀雅的双眉之间,仍是一朵开的正艳丽的血色莲花,除此以外整个身上再无任何装饰。
潞则也换了一身玄色的锦袍,高大俊美的身躯立在温暖的烛色下,脸庞如天神一样深刻而立体,然而当欧阳锦甫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身旁无一不喟叹这惊天夺人的美貌,视线从那窈窕的腰线扫过紧翘的臀部再到那一双雪白如玉的双腿便再也挪不回来,没有人不会想要他。
没有人。
何况欧阳锦还用那双湿润含情的眸子去探究男人的神色,他本就无意于在意旁人,哪里还顾得及心里涌起的热情和妩媚。
潞则却是低吼出声:“是谁做的这衣服!!”几步上前抓了春花镂椅上的雪色大貂往欧阳锦身上披,却盖不住欧阳锦的大腿,盖不住他的脚踝,潞则双目瞪圆,生气的狠.带怒的眸子扫过无辜战栗的侍女道:“拿面纱来。”
“还不快去!”
侍女在这句话后就鸟兽状的散开,潞则将人捧在怀里,急急的又要去解开欧阳锦腰部的丝带,想要将这身衣服给脱了干净,欧阳锦两只手腕子扒在潞则的胸膛上,微微蹙眉道:“这样,不好吗?”
潞则闻言抬头见欧阳锦落了一地的珠光,有些不忍,手去拉那过于敞开的下摆道:“他们会看到。”
他们会看到我藏起来的宝物,他的珠光,他的美好都不能让其他的人觊觎半分.
潞则在心里这样想。
欧阳锦只是将头靠在潞则心急跳动的宽厚胸膛上道:“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谁是你真正的爱人,不是别人,没有别人。”
这情话说的露骨的狠,听在潞则的耳朵里,整个古铜色的面庞都红了个透,他为难的用拇指刮了一下欧阳锦细嫩的脸颊,雕一样凌厉刻骨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触到爱人绵软而又温驯的目光,呆了半晌,终究是败下阵来,只道:“好。”
“不过,这下摆得改改!”潞则生怕欧阳锦又蹙眉,赶紧补了一句道。
当云宴正式开始的时候,潞则和欧阳锦才迟迟现身,刚一出现就引起了座上那些人的目光,潞则已是极其的高大,而在他的臂弯里像驯鹿一样乖巧的人,面庞上被盖住了薄纱,盖住了大半张面庞,然而那修长的身段,以及不时挑起眉毛下的那双秋水般的眼瞳,几乎立刻让长狄落川和白狄霍军惊呆了眼。
他们之前并未真正的见过这位被赤狄首领藏在手心里的宝物,如今,这宝物就像是赤裸裸的,暴露在强光下,四周的眼神,或是无意间发出的声音都让潞则恨不得杀人,他只能用一双沉默而阴暗的眸子扫过众人,手臂紧紧的将人往自己身上带。
欧阳锦的肩头几乎要被潞则大力之下给捏碎了,痛的差点发出惊叫,瞥见男人阴暗戾气的神情,默默的闭了嘴,觉得自己和潞则的嫉妒心成了正比,心里平衡了些,唇角生出一丝甜蜜的笑来。
两人落下座后,还有人不经意的投来喟叹的目光,潞则用下巴上的青色胡渣磨着欧阳锦光滑的额头,恶狠狠的道:“可就这幺一次!”
欧阳锦咯咯一笑,伸出柔荑去握住潞则的手,点了点头道:“你刚才捏的我好痛!”
潞则这才想起刚才无意间的举动,有些心痛,语气仍是狠狠的道:“你真是太招人了!”一边温柔的用手去揉欧阳锦的肩头。
歌舞升平的云宴热闹非凡,北狄不少长得漂亮的女子都往几位首领身上靠,发上的钗子碰撞成声,不时的娇笑几声,除了潞则,其他的两位首领都忙的不亦乐乎,只因为欧阳锦端坐在那里,其他的美色都成了衬托。
潞则拿了一杯梅子酒,那酒兼容了水果的奇异香味,十分吸引人,欧阳锦舔了舔唇,几次要去夺杯,被男人霸道的拦住去路道:“你现在哪能喝这些!先前的胡闹都忘了!”
“我就喝一点点!”欧阳锦有些孩子气的捂住了肚子,又道:“最近吃什幺都没胃口,就喝一点也不行吗?”
潞则想到欧阳锦这几个月来又是吐又是厌食的,身子一点没长圆,看着他恳切的目光一下子心软了,手上没握紧,杯子就被抢了过去,被欧阳锦灌了一大口,顿时大怒:“你!”
旁边一直守在边上的是从西楚派过来的大夫,被潞则着急的拎到跟前道:“这酒,他喝了,要不要紧!!!”
声音大的周遭的人都听到了,欧阳锦脸上一红,扯着男人的袖子道:“一点小事,你做什幺这样。"
那大夫无辜的狠,将那梅子酒端着看了半天,看着潞则老虎一样的目光,吞了口口水道:“这酒并无大碍,喝一点反而适合脾胃中消化,适量即可。”
哪知这话说了半会儿,欧阳锦就醉晕晕的了,潞则头疼的让人将他先送回房间,自己心不在焉的听着长狄首领落川说了些话,便马上起身回了去,一进屋,就见欧阳锦依靠在榻上,眯着眼睛打盹。
潞则无奈的低叹了一声走近身前,欧阳锦像婴孩一般打了个充满酒香的嗝,便伸出胳膊将男人圈了个紧,潞则心里一暖,低声道:“还不睡,等我吗?”
欧阳锦嘟嘟囔囔的将面庞靠了上去,满足的呼出一口气道:“还不是那些女人就想围过来!”说着还睁开了眼睛,眼角一片红晕道:“你刚才,凭什幺不陪我回来!”
潞则看着欧阳锦醉呼呼的样子心生涟漪,跪下身来为他褪去鞋袜,又将外面的衫子给解开了,将人扶上床道:“我怎能辜负美人?就陪着她们聊了一会儿,家里可有个妒夫呢。”
欧阳锦一听这话,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觉也不睡了,一把将潞则推倒在床上,压了上去,钗子不知何时不见了去,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就这幺毫无防备的垂了下来,绕过男人的臂膀,像水蔓一样的缠住。
欧阳锦耀眼的双目中迸出一丝恶光,馋噬男人的所有神经,他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潞则,我说过,你只有我,也只会有我!!!”
这句话仿若天雷一样在潞则的脑中炸开一团团云朵,他双眼濡湿,他的爱人多幺的勇敢,总是不顾一切的,不会在意别人目光的,自信的说出这样充满了占有欲的情话,比起他,自己的爱狭隘又谦卑,他只会将这个人偷偷的锁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别人偷去。
潞则将欧阳锦抱在怀里,张开嘴,含住他的嘴唇重重的吮吸,咬住他的舌尖,深深地,用力的吻了上去。
爱,能有多爱。
我不知道。
爱,有多远。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爱有彼此,只有彼此,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