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喂,那天我和你说的话,没和我哥说吧?”
“什麽话?”
“就是我说他忙着和小时候的玩伴约会的事啊。”周禹冽起身走到寝室门边,不知怎麽想的把袁越又拉了回来。“那天之后你们见面了吗?”
摇了摇头,和别人约定好的事袁越从不会乱说,即便是和他最关心的周禹彦有关。
“唉!我看他现在和缘缘好的都快把我这个弟弟忘了,就更别说你了。”
周禹冽的烦躁不是空穴来风,就在昨天,在哥哥的监督下,他终于正大光明地和薛缘见了面。说监督二字毫不夸张,哥哥像护着宝贝似的,生怕没了他自己会对薛缘做出什麽越轨的事。当然促成这次见面的不是哥哥,而是薛缘提出来的,虽然对于哥哥的隐瞒不开心,但毕竟可以面对面站在薛缘面前,正式互留了联系方式。三人在一家餐厅吃了饭,算是一起过节了,饭桌上周禹冽虽然嬉皮笑脸,可内心并不开心,虽然薛缘对自己表示关心,但那种感觉就像一般朋友,而那两个人在一起说笑时神态则变得暧昧多了。
周禹冽当然不能认输,在没摸清他们目前的关系前,不能把自己当成灯泡,于是饭后三人又去了ktv,周禹冽看的出,即便没有哥哥防着,薛缘的内心也是主动靠向哥哥的,那种无形中的亲近感不是混在一起几天能形成的。
周禹冽并不觉得自己和哥哥存在什麽差距,除了性格不同,那是天生来的,其他方面诸如相貌、身型、学业等等都和他不相上下,而消失了几年的薛缘也并没有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聊天中才知道他在f大法律系读二年级,与他面对面时,又找回了那种心跳加速的兴奋感,然而那种跳动只存在了一下,便被他和哥哥“分外友好”的关系刺激到,以至于从昨晚回来便没有好心情。
而今天让他阴郁着脸的重要原因,是因为他怀疑哥哥和薛缘晚上会单独见面,两人像早就商量好,问谁都说和同学外出活动。自从昨天三人见面后,哥哥也提高了警惕,下午便藉口甩掉自己,完全不给自己跟踪的机会,所以落单的他才郁闷地回来寝室,没想到却看到粘虫一样对哥哥死心塌地、追缠不休的袁越。
“你在听我说吗?你怎麽了?”
被袁越在眼前晃动的手扯回现实,周禹冽只顾着走神,根本没听他在说什麽。“什麽?”
“我说你哥不会不理你的,等他们叙完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越听袁越的好心劝慰,周禹冽的气越不打一处来。“哼,你倒想的开,所以你觉得他过一段时间还会和以前一样理你麽?”
安慰不成反被攻击,袁越怔了怔,“这个……我们是好朋友,我相信会的。”
好朋友?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周禹冽感到好笑,“你别忘了,小时候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玩,还有我啊,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玩在一起的。我和你可不一样!”越看袁越百般向着哥哥,周禹冽越不舒服,就是一个被操过屁股的,还以为他真和你交朋友!
“……”
见袁越轻轻咬住嘴唇不说话,周禹冽的怒气才稍作平息。漠然盯着袁越的脸,又想起暑假里他在床上被哥哥猛干的样子,身体里几种火便开始莫名缠绕在一起,熊熊燃烧。
死寂的沉默在寝室蔓延,周禹冽越发觉得口乾舌燥,袁越双腿大张的模样几乎重现眼前。怪不得他一直纠缠哥哥,说不定早就饥渴难耐了,他怎麽没早想到这一点。
“好啦,我就是不满发泄一下,我们从小玩在一起,按理说他们玩应该也带着我。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说你不了解情况,别什麽都向着我哥。”周禹冽像饰演双重角色一般,不知想到什麽,转眼脾气和态度好起来,开始反过来哄劝袁越。
“……”
看袁越仍默不做声,周禹冽走上前,凑近露出笑容,“干嘛?生气了?你不会想着一会儿找我哥告状吧?他都不在乎你,你也不用那麽在乎他嘛。”
摇了摇头,袁越重新背上书包,“没有,我回去了。”
“等等!好不容易赶上过节,你我都是寂寞人,不如一起坐下来吃饭。”周禹冽大步上前突然拦住袁越,看他抬起的脸上流露出不解,忙温柔笑道:“你做饭那麽好吃,我哥没吃到是他不会享福,我对我刚才说的话道歉,留下来陪我吃饭,好不好?”
“嗯这……”
揉了揉袁越的头发,周禹冽少见的讨好。“别犹豫了,你去食堂把饭盒热热,我去买点饮料和小菜,晚上咱们好好聊聊。”
袁越捧着饭盒往返于食堂的一路都在想着周禹冽刚才的话,虽然有些伤心,但那些句句都是事实,周禹冽性子直,和周禹彦不一样,有什麽说什麽,和他接触多了,偶尔被伤及痛处在所难免。袁越没有生他的气,只是感到难过。
再次回到寝室的时候,周禹冽也回来了,收拾乾净的桌上已经摆上饮料和小菜,周禹冽招呼着他坐下来,打开饭盒盖,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而来,因周禹彦而引起的硝烟在美味中彻底消散。
“呵呵,那说好,如果以后我哥还是抛弃不理咱们,那就咱俩混吧。”饭菜吃的差不多时,周禹冽做起了总结词。
“不会的,你要对你哥有信心。”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饮料,袁越抬起的双眼笼上一层迷雾,眼神湿润迷离,似喝了酒。
“好好好,谁让你比我大,那今晚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大概觉得之前对袁越说的话有些过分,酒足饭饱的周禹冽卖起了乖。
“你还想吃什麽吗?”说未说完,袁越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脑袋晕晕的,像启动了开关,一个打完,此后哈欠接二连三不断,不知为什麽突然间变得困乏不堪。
“呵呵,我的正餐现在才开始……你还好吗?看上去很累。”周禹冽淡定地望着袁越,此时他的模样像打了麻醉剂后迷糊的小动物,十分可爱。
“嗯?正餐?”可能是自己听错了,袁越摇晃着挣扎站起来,不等说出“困的不行”便瘫软地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