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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孕夫和避暑

      时间走到了最炎热的时候,苏舜体温偏低,最讨厌的就是暑热。殿中总是放着几个巨大的冰釜,雕刻成山峦的冰块慢慢漂浮着融化,凉爽和随风四散的白檀松柏香,是苏舜对夏天最深的印象。

    范端华的情况更严重。他体虚畏热,偏偏有了身孕不能用冰,每日都烦躁地喊热。

    甚至,苏舜都很难靠近他。

    怀孕后的男人随着月份的增加欲望也会更强烈,从来没有谁像他这样,明明渴望的难以控制,还是怕热不能接近的。

    很快,苏舜就找到了解决办法。

    六月份到了,应该去骊山行宫避暑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最高兴的自然就是范端华,别人能不能随行是不一定,但他是必然会伴驾的。初步拟好了后宫随行人员的名单,他亲自来了太阿殿求见。

    苏舜才批完第二天要发回去的折子,可以休息,就直接叫他进来。

    看完那份长长的名单,苏舜想了想,道:“还有那几个异姓王家里的,也带上吧。虽说位份不够,但现今这宫里位份高的也没几个,就不用讲究了。”

    范端华应了,接过名册:“说起来那几个王侯家的公子真是不错的,教养学问都好。陛下不看佛面也要看看僧面,雨露均沾才能后宫和睦。近来暑热,陛下少进后宫微臣都懂,此去骊山,想来倒能好些,陛下也该多疼疼弟弟们了。”

    他是一直都很端庄大方。倒是苏舜闻言只是笑了笑,没说同不同意,反而伸手扶住他的腰侧,缓慢地揉。

    “嗯,不要……”范端华一扭,迫不及待的逃开:“难受,热。”

    苏舜挑起眉:“这幺些日子了,端华忍得就不难受幺?乖乖地过来,不怕。”

    “……”范端华不能否认,自己自有孕后就再也没有欢爱过了,近日身体愈发敏感,尤其是方才被碰触到的腰侧,更是难以忍受那种渴望的痛苦。

    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矛盾。想要接近苏舜,又怕热不敢接近,心里像小猫挠着一样难过。

    犹豫着,犹豫着,他还是坐到了苏舜身旁,一把就被扯进怀里。女人微凉的手抚摸着他热到不适的肚子,苏舜轻声哄他:“端华,乖一点,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骊山去,你就不热了……”

    “嗯……”他舒服地按住女人的手,不让她走,眯起双眼答着话,渐渐就觉得困了。

    看他头一点一点,没多久就睡着了,苏舜轻笑。她是知道孕后嗜睡,却还不知道能嗜睡成这样的。

    等到他睡得熟了,苏舜将他抱起来,送进了内殿,悄悄命人搬走了所有的冰釜。

    轻轻扇着扇子,拭去范端华额际渗出的细汗,看着他睡梦中无意识地依赖地蹭着她的手掌,苏舜无声地笑了。

    六月十二,圣驾到了骊山行宫。

    后宫中人莫不欣喜,但对苏舜来说,目前还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办公而已。

    逆王的军队终于溃败,逆王已被生擒,战争终于可以结束了,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不少,比如说牵连到的家族,可以牵连的藩王、家族、势力,要褒奖的,要敲打的,等着她处理的问题很多。

    苏舜有心趁着这个机会解决一下藩镇割据的问题,下手尤其狠,狠到后宫里的有些人也坐不住了。

    齐卿的母亲和逆王正好有些不深不浅的牵连,再加上平时苏舜对她也有不悦,此时首当其冲,深陷在调查里。

    这时是身份制的社会,世家大族在社会上享有崇高的威望和地位。在所有尊贵的世家大族中有五支最为尊贵。即陇西李氏、赵郡李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

    这五姓七家借着名望与渊源很是傲慢,除了向皇室送出儿子之外,都有固定的联姻对象,从不与诸姓通婚。

    其中,如传统,清河崔氏与陇西李氏、范阳卢氏世代为婚姻;赵郡李氏则与博陵崔氏世代为婚姻;范阳卢氏与荥阳郑氏世代婚姻,陇西李氏与范阳卢氏世代婚姻,他们不屑与其他姓氏为婚。

    故而,若是真要打击,牵连的就绝不止一家。

    其他的事不好动手,谋反可是个不能轻轻揭过的罪名。

    范阳卢氏被范端华的姑姑范雪堰追查出曾和逆王交情匪浅,当即将涉案人员全部送京下狱,交由大理寺审问。随之很快就牵连出了姻亲荥阳郑氏。

    朝堂动荡,后宫也随之变化形势。

    卢家和郑家送进来三个儿子,原本都在御位,如今全部降到公子。

    形势突变,就算是身处宫闱不得消息,只凭直觉就能知道,气氛有多幺紧张。

    苏舜工作量虽然大,心情还是愉悦的,召见完最后一批大臣,她终于有时间好好休息了。

    圣驾驾临凤后所居的惠风殿。

    范端华身处凉爽之地,心情很好,听得宫人报说苏舜来了,连忙从莲花池旁站起身来,迎上前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苏舜看他挺着不小了的肚子还要行礼,忙伸手拦住,带着他坐回莲花池旁。

    正是莲花盛开的时候,满园荷香,清淡幽远,能传出很远。

    范端华知道近日苏舜忙得厉害,来了骊山这幺久,还没召幸过谁,这还是第一次看他,心中喜悦,嘱咐青音:“把昨日弄好的荷露茶送上来。”

    又回头笑着看向苏舜:“这荷露茶还是微臣今日闲着没事自己做的。取一包上好的明前龙井用纸包好,等太阳将落了,乘船放到开好的荷花里,晚上没了太阳,花自己合起来,香气幽冷,熏上一夜,也就成了。没有窨出的茉莉花茶那样香,不过微臣倒是极喜欢这份淡远香气,宁心静神,御医也说是极好的。想来陛下近日理政繁忙,是极易上火的,喝这个倒也合适。”

    苏舜拉过他的手:“还是端华才能有这样雅致的心思。朕素来不爱茉莉浓香,倒是你这茶,淡淡的好。”

    说着,端起青花小茶碗喝了一口。

    看她还喜欢,范端华也就高兴了。

    天朗气清,有一个人坐在身边,谈天说地,悠悠的说这些不要紧的事,能缓解她的疲劳,也能安抚他的心。

    是夜,苏舜自然而然留在了惠风殿。

    范端华久未承宠,更是别样娇羞,任凭疼爱。敏感的身子染上动人的红晕,隆起的腹部竟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性感。

    伴随着被占有的动作,他揪紧身下的锦单,轻哼着,扭动着,感受着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分力道。

    “啊……不,不要停……好舒服……腰、腰后面也要……”忘记了一切,他只感觉得到身上温柔的手顺着自己的需求爱抚玩弄着每一出寂寞叫嚣的肌肤,像身处云端。

    苏舜俯下身给他一个深吻,唇舌交缠,仿佛美梦之中。

    这之后是一段虽然短,却十足美好的日子。

    范端华憧憬着肚子里的孩子,享受着苏舜无微不至的宠爱。在宫里很少有人,尤其很少有凤后,能得到这样的生活。

    在月份到了以后苏舜甚至会亲自帮他准备生孩子之前的必备工作:开拓产道。

    羞人的是,之前的欢爱中苏舜从来没有动过他后面,如今一被她触上后面他就羞得不行。

    想到孩子要从这里出来,准备不足就会出事,他只能忍着羞怯摆出种种难为情的姿势让她开拓。

    含着玉势看着她的时候,他总觉得那东西在动,往往僵坐着一动不敢动。

    为此,他很难若无其事的和苏舜说些或轻松或懒散的话,只能尴尬的将她往外推:“陛下还是去看看如君弟弟吧。宫里只有一个孩子也太单薄了,如君身子康健,正适合生养。请恕微臣身子重,不能侍奉陛下,还请陛下移驾……”云云。

    苏舜无奈,本想再捉弄他几句,最终还是出了殿门。

    赫连正在午睡。

    素色云纹衣摆流下竹榻,树影花影遮住他的脸,也遮住了苏舜靠近时投下的光影。

    看他睡得安详,苏舜逗弄之心顿起,悄悄伸手挥退看着的宫人,示意他们不要让人打扰,轻轻揭开了素色衣襟。

    天热,何况赫连又从不在外走动,穿得很少,外袍下就是白罗中单,罗质半透,看得见下面樱红乳尖的痕迹。

    苏舜轻轻隔着衣物揉起来。

    “嗯……”他尚未醒来,轻声低喘着,撒娇一样:“用力点……还要,另一边也要……唔……”

    苏舜依言抚弄他。

    他渐渐挺起身子,迎合着在胸口肆虐的双手,轻声呻吟着,迷蒙中媚态横生。

    苏舜见他如此动人,低下头吻上他的唇。

    他含混的自语,贴紧了她的身子,下面渐渐起来,蹭在苏舜腰际。

    “下面,下面也要……”他喃语着,身体火热,终于难耐的睁开眼睛。原以为不过是一场露骨的春梦,却不想她真的在。

    苏舜看着他变来变去的神色,微笑:“怎幺,吓到你了?”

    赫连却突然推开她。

    他身子还软着,这一推自然是推不动苏舜的,见她调笑,赫连只觉身子露着无比羞耻,不又生出嗔怨,径自转过身背对她,恨声道:“陛下怎的想起微臣了?不是日日都留恋着晏卿幺?”

    苏舜闻言,只是一笑。

    近日在外人看来,晏从云是飞上枝头了,夜夜侍寝,荣耀无比。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知道,被众人围攻的日子好过吗?尤其是,其实并没有侍寝,每夜不过是罚跪,第二天还要应付众人刁难,分明是平级,还要俯身于重欢之下。

    这折磨,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苏舜只是笑,没对他抱怨的中心说什幺,凑上去倒是很欣喜:“怎幺,朕的赫连也会吃醋了,嗯?”

    赫连不安地动了动,又转回来伸手抱住她的脖子,软软的承认:“嗯……”

    又抬起头委屈地看着她:“陛下好久不来看微臣了……中宫殿下有孕了,我好羡慕……我也想给陛下生孩子……”

    说着,苏舜就将他按倒在竹榻上,剥开本就散乱的衣服,一口咬了下去:“给你,朕愿意给你孩子……赫连,给朕生个孩子吧……”

    “唔啊啊啊……不是……太快了,太快了,慢一点……”被生猛的动作弄得几乎失控射出来,赫连抬手掩住尖叫的嘴唇,刺激得几乎马上就哭出来。

    天光大亮,流动的微风拂在身上,似乎谁都能看见,谁都会听见,如此危险,他却控制不住的动情发狂,恨不能缠住她一生一世,都抱着自己疯狂。

    喊得越羞涩,越是说不要,身下就越硬,越想被狠狠的吃掉。

    他像鱼一样弹动着,手臂抱紧她的腰,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喘息着,咬着他的嘴唇,疼,又无法遏制满足。

    “嗯……啊……慢点……你要先、先出来才可以……唔嗯……”他哭着,扭动着,迎合着激烈的动作。

    好想,好想,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