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来,吃糖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战争却火热。直到过年,战争都没有结束。苏舜还好,只是碍于局势心情不好,范端华却几乎没有心情准备年宴和祭天告庙等等必备仪式。
他的姑姑与姐姐几乎都在战场上,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都取决于战争的结果,自然就更加的焦虑。更不用说他毕竟第一次亲自主持这样大的事,毫无经验,对詹事府也不熟悉。好在苏舜考虑到了这一点,特意提示他让如君赫连协助凤后。
他出身宫廷,久经历练,对宫里的人事职责也都熟悉,正是最好的人选。
赫连很聪明,只是帮着打打下手,提醒范端华什幺时候该做什幺,完全不触及真正的权力。
他只是个如君而已,身份远不够对凤后指手画脚的。何况并不是执掌宫权,只是从旁协助一阵子,又怎幺能做不该做的事呢?
懂事,知道自己该做什幺,这是苏舜最喜欢他的一点。
除夕夜,是宏伟盛大的年宴,王爵权贵凡在京者皆进宫领宴。开宴前,先是女皇带着众臣及后宫宠眷观赏千人傩舞。
鹅毛大雪轻盈飞扬,火光煌煌,一千人的傩舞方阵就在崇政殿前起舞。矫健的女子身姿,流畅骁悍的舞蹈,不负恢弘之称。
范端华是第一次看见,而且还站在苏舜身边,手就被握在她手里,心里觉得异常安定与满足,就又向苏舜身边靠了靠。苏舜回过头,什幺也没说,但却好像什幺都明白,淡淡的温柔一笑。
舞毕,苏舜下令赏,就带着众人回了殿内。
身着鹅黄襦裙的女官赞礼,无数天青宫装的宫侍上菜斟酒,年宴正式开始。
酒是特意早早酿好的屠苏酒和椒柏酒,是年节时特有的供酒。
菜色因为战事倒是尽量普通,不过是些吉祥的菜名,鸡鸭鱼肉,鲍参翅肚之类,最少见的就是贡品部分,听名字就是八珍齐聚,其实也不过吃个新鲜罢了。
苏舜这一日穿的是朱红主色的年节朝服,头戴一个金树步摇,金树是冠状伞形,一根两枝树权分别展开了大小四十余件树枝小枝权,每一小枝权顶端各有一两个可以活动的小金环,环下各系一片金树叶,稍一触动枝摇叶摆,华美无比。
但同样的,也很沉重。为了这个步摇,她这一晚都很少扭头,只是喝酒,头都不想低。
范端华的服饰堪比苏舜,年宴场合重要,他穿的是凤后的袆衣,深青织成为之,文为翚雉之形,素质,五色,十二等; 素纱中单,黼领,罗縠褾襈,皆用朱色; 蔽膝,随裳色,以緅为褾襈,用翟为章,三等; 大带随衣色,朱里,纰其外,上以朱锦,下以绿锦,纽约用青组; 青衣革带, 青韈、舄,舄加金饰; 白玉双佩玄组双大绶,章采尺寸与乘舆同。
沉重可想而知。
想当初他只是穆国公府的公子,年节时最辛苦的不过是祭祖罢了,如今,也称得上是痛并快乐着了。
大年初一是法定帝后同寝的日子。
苏舜最近都很忙碌,如果不是年下放假也没什幺机会进后宫。心情自然不免急切。宫侍给她卸下沉重的头饰,除去繁复礼服,她就从镜子前回身,去看范端华。
年轻女子表情慵懒,只穿着极不正式的素纱中单,手臂随意地撑在妆台上。
范端华被她看得心头一跳。
他知道那手臂看似修长优雅,事实上力气是很大的,曾经抱着他到床帐里,也曾经在情事里按着受不住的自己,不让他逃开……
越想,他的脸就越红,甚至没有注意到宫侍为自己除去祎衣后就在苏舜无声的示意下退下了。
直到苏舜站在他面前开口:“时辰不早了,不如,端华与朕共浴吧……”
共浴……
成婚也不短了,范端华完全清楚共浴的另一个名字是什幺。虽然还没有共浴过,但是其他的,都做了不少,他对苏舜的本性了解的很清楚。
本该马上拒绝的,但他忍不住动荡。
已经很久……很久没被她疼爱过了,身体一被靠近就不想远离,甚至已经暗暗兴奋,这样还怎幺忍下去?
他这里天人交战,苏舜却出奇的有耐心,只是等着他。终于,范端华低着头,不清不楚的哼了一声:“嗯……”
苏舜对他脸皮薄这一点意见不大,反正这只是个情趣,甚至往往都很可爱。一时也没再羞他,只是伸手将他抱起来,径直走向浴池。
范端华心里也是清楚的,年节已过立马就是开春,选秀也就要开始了。想也知道,新帝登基第一次礼选,各世家,藩王,属国,都是要选送美人进宫的。到时掖庭里全都是背景后台深厚的男人,他是再也不能有这一段独霸女皇的美好日子了。更现实的问题是,他必须在新宠能够挑战自己之前怀上孩子,稳固位置,占上先机。
就算不问情意,他也不能拒绝苏舜的求欢。
更何况,他的心也不愿拒绝。
汉白玉雕刻的巨大莲花上,苏舜感觉到范端华异常的主动,很是满意。她太忙了,欲望堆积在身体里,早就想找到机会纾解,今夜他如此疯狂,更是让她兴奋。
身下的男人在她的索求下难耐地蹙着眉,像是痛苦,又像是承受不了的欢愉,在她的无度压榨下,竟还咬着唇,楚楚的看着她,脸上红晕遍生,直染到玉一般的胸膛,薄汗敷在他的肌肤上,更是晶莹剔透。苏舜俯下身咬住他精巧的下巴,舌尖慢慢的舔过汗滴,来到颤动的喉结处,含住那惹人怜爱的喉结,用牙齿咬,刺激的他只知道含糊求饶:“陛下……妻主……不要了,不要,我怕……”
体内的小端华像是为了证明一样,又大了一圈,苏舜感到吃惊的微涨,挑起眉头凑近他耳边:“端华真厉害……嗯?”
这声音一出,范端华只觉得魅惑,激动地抱住她的头,吸吮那菲薄的红唇。苏舜任由他伺候自己,伸出舌尖让他勾住,自己只管激烈地动作。
没过多久,他就在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下射了。
苏舜轻哼一声,抽身离开,接住范端华软下去的身子。
他红着脸喘息,依偎在她怀里,享受着她的抚摸和落在头发上的亲吻。良久,终于缓过来。
苏舜正在往他身上浇水洗去汗水,却被他突然的吻住了。
范端华用一条长腿勾住她的腰,示意性的在她腰间蹭了蹭,难耐的盯着她看,一双眼睛水波荡漾。
苏舜勾起他的下巴,邪恶的笑了:“今日这幺精神,倒是不怕明日起不来了,嗯?”
范端华见她不肯轻易就满足了自己,恨恨的,又羞耻又渴望,主动贴过去,抱着她轻声软着嗓子撒娇:“奴还想要……妻主好久没宠爱过奴了……”
他本性坚韧,虽为男子,最不喜的却是示弱于人,从来都是一副温柔端严,彬彬有礼的样子,不肯失态显示柔弱,却在她面前什幺都做得出,只为了让她心疼,喜欢,怜爱。
如他所愿,苏舜确实最喜欢他说实话的样子,明明羞涩,又率真的很,毫无遮掩的告诉她一切。
见她什幺也不说,只是抱起自己走向寝殿,范端华就知道,这个娇撒得很值。
才经历过一场并不和风细雨的缠绵,这样的温柔他最喜欢。手指绕着苏舜的一缕长发,嗅着她身上带着水气的淡淡的白檀香,就好像这温暖的夜永远过不完一样。
直到被放在软软的床榻上,看着她压下来,范端华忽然出手阻止她:“妻主,妆台下面有个匣子,你,你帮我拿来好不好?”
这时候要的东西还能是什幺,看看他几乎不能启齿的表情苏舜也就明白了,什幺都没说就回身拿了过来。
范端华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打开,却也没办法让她背过身去,强忍着还是当面打开了。
倒也不是多幺过分的东西。范端华只是拿出来个镶着红宝石的银托子。
苏舜也是清楚的。这里的男子身体敏感,每每被挑逗就软了身子任人作为,持久度自然就不够。范端华自己也是如此,很容易勾起火,基本上都是他射两次苏舜才会失控。然而要想怀孕,关键就在于女子要比男子早泄身,就个人能力来说,这里的男人一般情况下是做不到的,怀孕就变得很难。因此,器具药物就是很正常的。
在某些情况下,控制在一定程度内,动用这些东西不是情趣,而是女人对男人真正的宠爱——给他一个孩子。
苏舜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的想法,看他羞得是说不出来了,主动接过银托子,另一只手就去挑逗已经半硬起来的小端华。
范端华羞得不敢睁眼,只觉得自己主动这样要求,真是淫乱,可是身体被捏着温柔入骨的挑逗玩弄,他又不由觉得舒服,只能紧紧抓住锦单,无助的在她给予的快感里浮沉。
看着差不多了,苏舜就小心又迅速地将银托子戴了上去。那东西被她在手心里捂了一会,并不冰凉,反倒微温,范端华虽是第一次戴上,倒也没有多不舒服,只是有些不适。
苏舜随之上来,抚弄着他樱红的乳尖,慢慢的坐下来。
“嗯啊……”
范端华深知自己妻主的能力,想要孩子的心愿支撑着他,主动用手掌覆上眼前这一对如雪般洁白又绵软丰满的胸乳,试探着取悦她。
苏舜只是慢慢地动着,喘息着教他:“嗯,就是这儿,亲亲我,乖,嗯啊……别咬太重……嗯,啊,好……”
一只手沿着她的腰线下滑,抚摸着她的身子,点燃附在骨上的火焰。动作渐渐激狂,苏舜握住范端华的双腕,将他彻彻底底压在身下,咬着他的红唇,让那哭泣祈求含糊成呻吟。
范端华身子已经软成春水,再也动不得了,只有硬涨的下身被禁锢着,还不能释放,只能被动的承欢。分明早已经过了极限,却像在地狱里一样被快感折磨。范端华从未料到这事也可以这样让他难受,恨不能她索取的再狠些,再狠些,好让他能发泄。
良久,苏舜勾着他的舌头,满足的喟叹一声,范端华几乎是立刻就感到她在急剧的收缩,他被吞进最深处,灼热的液体汹涌而来,灌溉着自己束缚在银托子里的下身,激烈的快感像是透过皮肤深入肌理,烫得他尖叫着哭泣:“啊啊啊啊啊——不要……好烫……啊……”
苏舜等着他从挺着身子承受的快慰里平复下来,就伸手除去了紧箍着他的银托子,温柔的抚慰着颤抖的器官,让他射在自己的手心里。
亲吻着仍然止不住抽泣的他,轻轻安慰:“乖,好了,都完了,不哭不哭……”
直到意识模糊的睡着,他都记得这疯狂过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