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王女第7部分阅读
巴比伦王女 作者:肉书屋
无法想象也无法经历的,真正的,鲜血和死亡!
忽然,耳朵被人捂住,我微微颤抖着抬头看去,周围的一切都被伊尔斯高大的身影挡住,什么都看不清。
他离我那么近,仿佛将我拥抱在了他强健的臂弯中,周围的一切渐渐远去,只有他的怀抱那么叫人安心。
我愣愣的看着他,眨了眨眼,怀里的东西砰的一声掉落,骨碌碌滚开,也不知道沾到了血没有。
伊尔斯不屑的看着我,我的耳朵捂在他温暖干燥的手掌下,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女。”
他顿了顿:“我说过,如果你不合格,我会亲手杀了你的,就像我当初咒杀你那样。”
我看着他的眼睛,四周的惨叫在这样深邃幽冷的眼神中慢慢沉寂,我转身朝小巷外面走去,伊尔斯始终走在我的身边,他高大的身影恰好把那些鲜血挡住,但是,我听到他说:“总有一天,你必须学会面对这些东西。”
我点点头:“我知道!”
走出小巷的时候,一队一队的士兵正在街上穿梭,看到我,立刻跑过来,齐齐跪下:“殿下,米坦尼使者来了,陛下请你回宫!”
周围的平民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跪了下去。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侍卫队首领:“米坦尼使者?他们在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
那名年轻的男子抬起头来:“似乎是庆祝陛下的登基。”
莫名来访的米坦尼
我正准备随着士兵快速的返回王宫,却见人群忽然马蚤动起来,我皱眉:“怎么回事?”
侍卫队首领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脸上的肌肉绷得笔直,哑声道:“是那些混账的埃及士兵,他们……他们……”
他的尾音颤抖着,高高低低起伏不停,如同他脸上抖动的肌肉。
我抬头看去,几个跟巴比伦人肤色略有不同的男人便由远及近映入了眼中。
他们肆意张狂的大笑而来,丝毫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中,甚至毫不客气的抢掠着商人们的货物,比较比较再扔到腰间的大袋子里。商人们敢怒不敢言,有死死护着自己财物的,却被几个埃及兵冲上去一顿好打,最终仍旧只能妥协。唯有离得远的几个能够匆匆的收拾了东西逃走。只可惜,这些埃及兵似乎对谁卖的货物比较贵重了解得清清楚楚,真正逃走的,不过是最不值钱的几个。
这些埃及兵甚至像比赛一样,相互吆喝对比着战利品,一脸的洋洋得意。这让我想起了教科书里的日本士兵。
“拿下他们!”我握了拳,脸色阴沉。
侍卫队一瞬间齐齐抬头看我,怀疑、激动、惊讶。
我的目光缓缓的扫过这群年轻侍卫的脸,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以王女安娜之名让你们拿下他们!”我一扬手,毫不犹豫的指向不远处,动作干净利落,犹如我的决心。
几个年轻点的侍卫还不懂控制心中的激动,脸颊一瞬间涨红,却比谁都迅速的冲了上去。
那些埃及兵也不过五六个,不消片刻就被逮到了我的面前,我装作没看到他们的鼻青脸肿,一脚踹在其中一个抢得最快最多、刚刚还最得意的埃及兵的肚子上,挑挑眉道:“知道抢掠该处以什么样的刑法吗?”
那些个埃及兵脸上怒容一显,恶狠狠的瞪着死死扭着他脖子的侍卫,立刻被拧得嘶了一声。那名侍卫还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扭着他的双臂将他压在了地面上。
这些个埃及兵脸上略略一慌,立刻又抖起气势,嘴一张就要说什么,却被伊尔斯飞快出手,快步上前,一人下巴上扭了一下?——
只听连续的几声咔吧咔吧的声音过后,这五六个埃及兵就只能大张着嘴滴着口水呜呜哇的看着我,一脸惊慌的朝我不断的比划。
“竟然没有人记得巴比伦的刑法吗?”我看着这群有些压抑有些气愤的巴比伦侍卫不满的提高了声音。
“我知道!抢劫罪,如果只抢掠财物,处砍手刑,如果在抢劫中有行凶杀人,就要处以死刑。”一个年轻的士兵立刻兴奋得通红了脸,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朝他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个士兵的脸顿时更红了。然而,我的心头却始终有些不舒服。
虽然知道伊尔斯是为了避免麻烦,可是,偌大一个巴比伦,在自己的土地上对犯人行刑,却连让对方申辩的机会都不敢给!真是屈辱!
是的,不能让他们说出自己是驻守的埃及兵,不然,我们就未必有那个机会处决他们了。这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尤其,埃及最近几年大力扩张,南征北战,不但让埃及的国土面积扩大了一倍有余,更加占领了大半的叙利亚,直接威胁了两河流域的国家。然而,与此同时,埃及的军权实力也在急剧的膨胀着。
埃及士兵善战也好战,他们以当兵为荣,他们将当兵立功看做摆脱平民身份的一大捷径,而这些被留在巴比伦的埃及兵,一个不好,就会对巴比伦再次进攻。
虽然仅从人数上来说,这些埃及驻兵并不值得畏惧,可是,战败的巴比伦却经不起任何一点的摧残了。
我捏了捏拳头,看向眼前这群巴比伦士兵,他们热血勇敢,他们未必不愿意为了巴比伦的荣誉而战,但是,作为上位者的我们却不能这样随意的挥霍他们的生命和热情。
这是作为王的责任!
“那么,刚才,他们杀人了吗?”我的目光缓缓的扫过这群士兵,他们微微一愣,猛然醒悟过来,齐齐吼道:“杀了!我看到了!应该处以死刑!”
被强迫跪在地上的几个埃及兵这时才反应过来,惊恐的猛摇头,对着我吱吱呜呜,口水流了一地,我却看也不看:“那么,谁来执行这场死刑?”
谁都知道,真正的死刑应该由神庙执行,可是,我们却不能给这些埃及兵反应的机会,必须快刀斩乱麻。
几个侍卫同时站了出来,我侧过身,看向一边,轻声道:“行刑吧!”
唰——
整齐的拔刀声响起,我却没有看,已经与伊尔斯他们一起向王宫走去,走了很远,背后才爆发出一大片的叫好声,却在隔了这么远的地方仍然震耳欲聋。
身边的侍卫昂首挺胸,一脸的兴奋。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回到王宫,侍女说艾鲁克还在议政厅,我便直接走了进去。
宰相大人辛布罗?奎特还没走,这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做起事来却带着年轻人才有的激|情,再加上他老人的眼光和智慧,他干的事几乎没有一件不漂亮的。艾鲁克昏迷的那段日子,我还多亏了他的照顾。他是巴比伦的大功臣。
艾鲁克看到我,便结束了跟辛布罗宰相的谈话站了起来,笑着看我,目光却在我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这才迎上来拥抱我:“王姐回来了?真是快!”
我与艾鲁克拥抱过后又向辛布罗宰相微微弯了弯腰,老人慈祥的看着我,我歉意的道:“打扰了宰相大人,真是非常抱歉。”
辛布罗宰相笑眯眯的道:“没有关系,正好跟陛下谈论起米坦尼使者团的事,殿下有什么看法吗?”
艾鲁克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对我的信任和骄傲,那样的信任和骄傲,连我自己都不敢怀有。
我瞪他一眼,换来他笑嘻嘻的一咧嘴,我只能不理这样厚脸皮的他,想了想,将路上自己的想法整理了一下:“我觉得不太对劲。虽然打着庆贺艾鲁克登基的旗号前来,仿佛很友善,但是,其一,艾鲁克登基是在埃及法老的见证下,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旁比的艾鲁克立刻不满的叫嚣起来:“喂喂,王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一巴掌按过去,他立刻安静下来,却始终围着我委委屈屈的嘟囔着什么,对面的辛布罗宰相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然后便笑得更加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满意的点着头:“然后呢?”
他的眼神让我毛骨悚然,下意识的退开两步这才接着道:“其二,我们巴比伦与米坦尼接壤,如果巴比伦越来越弱,得到最大好处的其实并不是埃及而是米坦尼才对,毕竟,我们跟埃及可隔着一个巨大的沙漠啊!所以,我不相信米坦尼会有什么好心,至少不会是来找我们结盟的!战败的巴比伦,没有跟任何一个国家结盟的资本。”
我的话明显的打击到了艾鲁克,他的咕囔立刻停了下来,安静的坐在一旁,辛布罗却满意的点了点头,摸了摸他那把非常长的白胡子笑道:“如果对方就是想来看看我们巴比伦已经弱成什么样子了呢?”
我和艾鲁克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
艾鲁克像是想通了什么,毫不介意的一笑,颇有些猖狂的模样:“那就让他们来看好了!我会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的!”
辛布罗呵呵的笑:“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他乐呵呵的行了个礼:“那我就先退下了,王请好好休息,身体重要!”
看到辛布罗老宰相走远,我责备的瞪了艾鲁克一眼:“你才刚醒过来,怎么就跟宰相大人谈政事谈到这么久?”
艾鲁克顺手搂住我的腰,毛绒绒的脑袋在我脖子上蹭了蹭:“等王姐你回来呀!”
我用力推他:“乱说!我回来与否关你谈论政事什么事?”
艾鲁克哀怨的抬起头,哀怨的看着我:“因为前段时间王姐总是在照顾我,我已经习惯了王姐的味道,如果没有王姐在身边,就会觉得很难受啊!”
“乱说!”我微微红了脸,外强中干的骂到。还好艾鲁克只嘻嘻的笑着,两只眼睛虽然不断的在我脸上瞄来瞄去,却什么也没说。
我推了推他结实的胸口,他却仍旧不肯放开我,我猛然发现,前一段时间还跟我差不多高的艾鲁克明明是生了半个月的病却居然长得比我还高一点点了。
虽然这一点点如果不是我们站得这么近根本看不出来,可是,这样的事实还是很打击人的——为什么我这么贪吃的人都没长,这个病夫居然又长高了啊!
我哼了两声,惹来艾鲁克不解的眼神,我道:“晚上举办宴会吧,我来替你接见米坦尼使者。”
艾鲁克的眉毛立刻揪到一起:“王姐!”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气势恢宏的怒瞪:“不许反抗!你身体还没好,已经处理了大半天的政事了,难道晚上还要扛着吗?那些米坦尼人,全部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人的身体重要!”
艾鲁克微微一愣,忽然整张脸都泛出了笑意:“王姐是在担心我呀!真好!王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才不反抗!”他深棕色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我,忽然伸出舌头在我掌心轻轻一舔……
我全身一抖,有一种被滑腻腻的蛇盯上的感觉,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已经猛的一抬腿就朝艾鲁克踢去。
艾鲁克嗷呜一声蹲下,捂住下 体:“王姐!这次真的踢到了!真的!”
我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算补上上午的那一脚吧!”
艾鲁克哑然,半晌才冒出一句:“王姐你真的好狠!”
米坦尼的目的
我端坐在王座上,威严的看着米坦尼使者一行十来人穿过长廊而来,身边站着佩剑的伊尔斯。
我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上的指环犹如一只趴在指骨上的蝎子,高翘的尾巴闪着锋利的寒光,眼睛是用细碎的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给整体的冷冽添上了几分高贵。
我低头看向弯腰向我行礼的米坦尼使者团首领。
那是个小麦色皮肤的高大男人,起码有将近一米九,深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矫健有力,他的额上束着一条彩色的饰带,正中一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饰品,倒比其他人还要朴素些。他的头发乌黑如墨,脸颊边的几缕微卷,虽然自然的披在肩头,却因为发质的问题而显得有些冷硬,配上他刀削斧凿的冷硬面容,实在有些叫人害怕,尤其是那一低头间,发丝晃动的光泽,竟让人有种面对着刀锋的感觉。
——这个人,不该是一个小小的米坦尼使者!
我噙着笑看向他,他立刻抬起头来,与我对视了半晌,这才微微笑道:“米坦尼使者托勒尼见过神祭司大人。”
这个男人是我到巴比伦以来少见的黑发黑眼的男人,照理说会给我几分亲切感,只可惜,他全身上下都在不停散发的赤 裸裸挑衅却让我非常不满。
我微微向后倚靠在王座背上,放松着身体,目光却紧紧的锁住底下那个男人,凭借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地利,那位自称托勒尼的米坦尼使者终于微眯了眼看向我。
我微微挑了挑嘴角,向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地面:“难道你们米坦尼的礼仪,在见到王女时居然是不下跪的吗?另外,请叫一个坐在王座上的人王女殿下。”
托勒尼静静的看着我,他身后的九名使者团成员也在我不善的语调中紧绷了身子,我微微一笑,身侧的伊尔斯会意的搭上腰侧的宝剑,王殿的四周顿时传出一阵整齐的枪戟声,无数冷冽的尖端直直的指向正中的十名米坦尼人。
齐整的阵势、勇猛的眼神。
任何人都相信,只要我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一冲而上,将这十人就地处决!
不管米坦尼人到底来做什么,第一步,巴比伦绝对不能输了气势!如果他们是想来分一杯羹的话,巴比伦绝不会屈服!
虽然我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可是,好歹做了好多年的班长。以前我们班上有几个“老油条”,打架斗殴拦路抢劫无恶不作,学校老师都拿他们没办法。偏偏家长一副我把孩子交到了学校,给了学费,学校就该管着的了不起模样。
说实话,能够那么无法无天的人,家里多多少少要么是有几分地位要么就是有几分钱,于是,作为班长的我便被老师理所应当的推了出来。在我当班长的时候,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几个家伙身上。而真正的收服这些家伙,是某天傍晚。
那次,这些家伙连着三天没来上学,我不得不在放学之后到经常逮到这些家伙的地方去看看,好歹算是尽一下义务。
游戏厅、台球室,至于未成年人不能进入的歌舞厅,我自然是放弃了。找来找去都没找到,我当然就准备回家了,只是,却听到一阵人体的碰撞声。
那是一条暗巷,隐在游戏厅旁边,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发觉不了。
我忍了忍,捡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木棒藏在身后,便偷偷的靠近了。
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才叫黑帮,照官封的说法是,中国并没有黑帮,只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可是,当时的景象仍旧惊险到让人心脏砰砰跳的地步。
起码有三四十人,班上那几个家伙也在其中,手臂长的砍刀挥得哗哗的,仿佛根本不在乎上面带出的一串一串的血珠。
可以明显看出来是两伙人在打架,班上那几个所在的团伙处在弱势,不一会儿便给逼在了墙角,好不容易,才有一个逮到机会向这边出口冲来。虽然他满身的血,可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我们班上最横的那个家伙,每次我跟他说什么,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会动手。
其实我想不通这些人,能够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有建在的父母,年纪又还这么小,怎么会这么自甘堕落。
后来,大家关系不错了以后,他曾说,你不懂,就像我们也看不懂你一样。
“妈的!小兔崽子!”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骂骂咧咧追上来,一刀砍向那家伙,那家伙嘶哑的叫了一声,就地一滚——
刀口在地面上跳出好几颗火花,我握着棒子的手紧了紧,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家伙,在心里不断的喊不断的喊:快点!快点往我这里跑!
我的双手都握在木棒上,终于看到那家伙不要命一样向我这里冲来,那个男人紧跟在后,像是怕他跑出了巷子就不好办了,追得飞快,眼看着就差一步了。
砰——
我借着他自己的速度,在他冲向巷子口的时候,狠狠一棒子敲在他的脑袋上!
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摇晃了几下就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重物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别说我身边那个傻了眼的家伙,里面那一群也愣住了。
身边那家伙喃喃的喊:“班……班长……”眼睛都直了,一点看不出平时的横样。
我抓起那个男人落下的刀在巷子里的人冲上来以前抵在男人的动脉上,冷冷的看过去:“再过来一步,我就划下去!”
身边那家伙喃喃得更厉害了:“班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根本不敢扭头,心跳得非常快,略微有点后悔自己的偶尔冲动,只冷冷的道:“等回了学校,把这三天的作业补给我!”
对面冲上来的几个男人脚步只停了停已经大笑起来,一个男人耸耸肩:“喂乖乖女,见过血没有?有本事你真划下去给老子看看啊!”
我勾唇一笑,眼睛仍旧看着他,手下的刀子却是一歪——
晕过去的男人闷哼一声,胸口已经多出一条一二十厘米的大口子,血汩汩的往外冒,将那身t恤染得艳红。
对面男人讥讽的笑声一下子卡在喉咙里,恶狠狠的看向我。
我对身边的那家伙怒道:“看着干什么?再给他脑袋上补一棍子!难不成还等他醒过来?”
那家伙哦哦两声,也没算好轻重,砰的一棍子下去,地上的男人的头顶就也开始流血不止了,地面不一会儿就湿了一大滩,混进黑色的污渍里,看不太分明。
对面的黑帮男人脸瞬间黑了,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一瞬间镇定无比,掏出手机给他看:“大概两分钟前,我报了警,我想你不会有太多时间跟我扯皮。放了我的同学!还有,我提醒你,我是未成年人,即使杀了人,大概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你,见死不救,没有兄弟义气,不知道以后还能混下去不?”
我冷冷的看着对方,果然,立刻有人不安起来,那个黑帮男人咬牙狞笑:“很好!现在的小孩子想不到都这么厉害。臭丫头,你最好祈祷以后别落到我手上!”
他放开人,在远远传来的警笛声中逃走了。
而从那次之后,那些谁都不服的几个问题学生开始听我的话,总是护着我,而我,则好长一段时间都揣着管制工具上学,甚至住了一学期的校。
我不知道班上那几个家伙是怎么解决的,但是,这些小帮派之间的争斗,总是有输有赢,谁也不会干傻事,既然他们会打起来,就总有一方会胜出。所以,后来班上那几个家伙跟我说没事了的时候,我只哦了一声。不过,后来他们笑着说:“你没看到自己那个时候的眼神,吓死我了。喂,你其实比我们还恐怖吧?”
所以说,其实我也可以吓到人的!我是那种在熟悉的人面前或许会迷糊,但是,面对压力和敌人却越挫越勇的人!
我看着渐渐围绕在托勒尼身边的米坦尼使者团,伸手接过一名侍卫递来的长枪,抚摸着枪尖上的凹槽道:“对于意味不明进入王宫的人,我们巴比伦有权当作j细处决的是吧?就用这种长枪刺入心脏,血液就会沿着这道凹槽流出来,一点都不担心凝固堵塞。非常棒的长枪是不是?”
我抚摸着那道凹槽看向托勒尼,微笑。
自从我真正的接受艾鲁克以来,我就在为增强巴比伦的军事实力搜肠刮肚,这个凹槽其实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而火药什么的,作为一个文科生实在不够清楚,更何况,我记得是需要硫酸钾的,这个我可不知道怎么提炼。但是,也正因为我是文科生才会记得,晋代著名的道士葛洪在他撰写的《抱朴子?仙药篇》中有提到,似乎用雄黄、硝石、猪大肠油和松脂是能提炼出火药的,威力如何我并不清楚。
但是,真的要把火药弄出来吗,在这个如此古老的时代?要将历史一下子从冷兵器时代急速推进到热兵器吗?巨大的蝴蝶翅膀,带来的会是什么?我能不能承受?巴比伦又能不能承受?
在冷兵器时代,一场战争的伤亡再大也不过成千上万,可是,如果使用了火药,这个数字就会急剧的翻倍。而这个时代生育率的低下,会不会造成空城空国的局面?
虽然对巴比伦这些西方历史并不清楚,可是,古巴比伦是在历史上莫名的消失了的。会不会有这种原因?
而来往于各国间的商人,如果将这种威力巨大的配方流传了出去,会不会导致某个国家直接征服了这个落后的蛮荒世界?又有多少本来可以幸福生活的人会被强行卷入战争?
我无法估计。
所以,是否要找人实验出火药,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可是,有一点我是已经在跟艾鲁克商量的,那就是高桥马镫和马鞍,这个历史上最简单却在最大程度上改变了战争格局、世界格局的发明!正是它,让蒙古骑兵所向披靡,一路铁蹄直踏欧洲!正是他,创造了真正的近代骑兵,让欧洲人叹为观止!
我相信,仅这一样,巴比伦就能成为强大的不败帝国!
托勒尼与我对视了许久,终于单膝跪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见过尊敬的巴比伦王女殿下。”
他的身后,使者团们也纷纷跪下,于是,一名站着的脸色不太好的瘦高男子便突兀的显了出来。
托勒尼道:“这位是我们米坦尼的王子马蒂尼殿下,殿下在来的途中感染了疫病,希望得到王女殿下的帮助。”
我微微眯眼看去,打量了托勒尼和那位马蒂尼,然后笑着道:“这些事就宴会过后再谈吧!”
原来,他们的目的……是我!
夜色潜伏
初次见面结束的时候,我已经累得直想立马倒到床上去了,走路的时候都半眯着眼,要不是伊尔斯拉我一下,估计就得直愣愣的往柱头上撞了。
那个马蒂尼王子病怏怏的,似乎真的身体不好的样子,可是,那双眼睛却老是若有若无的落在我的身上。鉴于他的身份,我不能冷落了他,只能时而与他攀谈两句,大抵是故作姿态关心他的身体。至于那个托勒尼,就更难缠了,老是趁我跟马蒂尼说话的时候,突然的插进来,所言所想,无一不是尖锐锋利,偏偏还抓着我思维最混乱的时候,害我一点都不敢放下心去,不得不拼着脑细胞跟他周旋。
这真是个十分危险的对手,就像狼一样会抓时机,一不注意就会跳出来咬住你的咽喉。
我暗暗的不满,然而,悄悄回到后宫时,路过艾鲁克的窗口,见他侧躺在床上安静的睡颜却又瞬间觉得很满足。
“你对那个使者托勒尼和王子马蒂尼有什么看法?”我强撑了眼皮看向伊尔斯。
伊尔斯抚摸着腰侧的宝剑道:“你跟他们喝酒的时候,我注意看了他们的手。传说中,马蒂尼王子英勇善战,剑术高超,这样的男人哪怕生病也绝不会是那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那双手,或许善于用剑,但是,还达不到剑术高手的地步。”
“是吗?”我思考着点点头。
这个时代,消息的传递都是靠人,实在是慢,更何况是两个不同的国家。所以,每个王族,在这些方面下的功夫都不会少——我说的是每个,艾鲁克手中掌握的人与我掌握就不会一样。
在塔伊的帮助下,我已经渐渐掌握了安娜该掌握的东西,包括那群游走在各国之间的商人情报网。而思考再三,我还是将这个情报网交给了伊尔斯。
虽然伊尔斯总是说什么要杀了我,可是,如果没有他,我只怕早已死了好多次了,如果连他都不能信任,我又该去信任谁呢?
“我也怀疑那个马蒂尼王子,反而是托勒尼,不管气势也好,动作也罢,都绝非普通人。”
我想起仅仅是第一眼看到,那个托勒尼就能带给我的不安感,那时对他的试探,以语言排挤他下跪,其实都是一种试探,因为这个时代的阶级观念那样的根深蒂固,越是上层的人越是如此,大多数人宁愿失去生命也会维护这种东西,因为这种东西属于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一旦失去,再不可得。
可是,那个时候的托勒尼全盘接受了。
“不论如何,只要这是真的,这就是巴比伦的机会。”我笑着交叉了手指垫在下颚下:“把这群麻烦推给埃及人吧!我想,埃及人会很高兴的。”
鹬蚌相争,得利的总是渔翁。
伊尔斯点头:“我这就去安排。”我笑着点头,掩着嘴打了个呵欠,然后听到一声轻飘飘的话,伴着伊尔斯转身出门的动作:“早点休息。”
第二天,作为王的艾鲁克正式接见了米坦尼使者,也拜托了祭司们为马蒂尼诊治,祭司们检查之后,畏畏缩缩爆出一个令人心惊的答案:“这位马蒂尼殿下是……是染上了疫病了!”
艾鲁克脸一黑,左右立刻跟进,要将米坦尼一行人强制关押在王宫外一座单独的院落里。
那座院落虽然不是监狱,可是,也比监狱好不了多少,四周有高高的土墙,还有观察台,如果在周围派上士兵驻守,几乎相当于一座小型的军事堡垒。
米坦尼使者团顿时一阵马蚤动,我站在一边的帘子后面看到艾鲁克脸上满是真诚:“虽然很对不起各位米坦尼使者,但是,疫病谁也不敢小瞧,各位总不会愿意将疫病带回米坦尼吧?一旦不注意,那会给米坦尼带来毁灭的。”他表情一肃,抬手:“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让人离开!”
我看着一群使者有口难言笑着暗暗点头,却猛然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抬头看去,却是那个自称托勒尼的男人。
即使在周围侍卫的压制下,那个男人仍旧是从容不迫的模样,甚至散发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感,让周围侍卫压制他的动作也不自觉的恭敬起来。
我在那个男人的眼神下不自觉的一僵,待他走远了,听到了艾鲁克的声音我才渐渐的回复了转来,严肃的握住艾鲁克的手:“艾鲁克,那个男人不能留!”
艾鲁克拥抱我,低声道:“王姐放心!我知道!”
驻守巴比伦的埃及军官是个高瘦的男人,身上有几乎所有军人都有的贪财好色的弊病,却又在埃及的数年扩张中变得极其的好大喜功。
埃及法老将他留作驻守,也就剥夺了让他上战场的机会,此人很是不满了好久,直到这个瘦高男人把自己当成了巴比伦的土皇帝,长时间的蜗居在府上,作威作福——其实,有个很现代的形容词可以准备的概述此人的状况,那就是宅男!只不过,这是个彪悍的宅男!
米坦尼来使者的事传到这位门都不出的宅男耳朵里已经是几天后了,这位军官大人不出所料的气急败坏,认为米坦尼人想捡便宜,想趁着他打下巴比伦的时候偷袭埃及,或者是想跟巴比伦结成联盟,因为照埃及的扩张速度继续下去,下一个或许就是米坦尼了。
甚至,当我让人不经意间告诉他,米坦尼来人的第一天,死了六名埃及兵时,这位军官大人居然非常脑补的认为,这些米坦尼人是冲他来的。
所以说,四肢发达的人真的容易头脑简单吗?
我这样想的时候,看了一眼伊尔斯和艾鲁克,坚决否决!
本来呢,这些下级士兵死了也就死了,如果我不故意叫人转上好几个圈子来告诉他的话,他大概一辈子都注意不到,等他接到消息时,那些似是而非果然叫他如我预料的那样勃然大怒,连天黑都不顾了,就带了两百多名埃及兵包围了米坦尼人的“行馆”。
我和伊尔斯趴在行馆的墙头,因为土墙的关系,墙头其实很厚,并不难爬,我们静悄悄的伏在夜色中看着那一长队手持火把的埃及兵冲入了院子里,长长的两百多人,仿佛一条蜿蜒行进的火龙。
夜晚的露气挺重,我的发丝上挂满了水珠,我压低了声音问:“马蒂尼他们在哪里?”
伊尔斯靠过来,指了指内院:“米坦尼人一共分成了三间房,马蒂尼王子住中间,有三个人留在他身边保护,其余六人三人一间守在两旁。”伊尔斯转过头来,眼睛中闪着兴奋的光:“要进去吗?”
我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头也涌起一股热潮,不由激动的点头:“好!”
这就是将米坦尼人安置在这里的原因了,我和伊尔斯站在院中的枯井底下静静听着,那些嘈杂的脚步声通过近在耳边的土壁传来,颇有些震耳欲聋的味道。
我听到那个埃及军官的笑声,猖狂无比:“给我杀了这些米坦尼人!冲啊!我勇敢的士兵们!”
“冲啊——”
回音四下响起,仿佛百人同声,嘈杂的脚步声一瞬间整齐起来,可是听到明显的前进和后退,分工明确,有条不紊,不愧是战无不胜的埃及军。
砰砰砰——
是纷杂的箭划破空气插入硬物之中的声音,随后是士兵的惨叫和刀兵相接的乒乓声。
伊尔斯皱着眉,耳朵紧紧的贴在枯井臂上,随着上面的声音时而皱眉时而沉思。
他看了我一眼,借着上到树梢的月光,用一柄小巧的匕首在土壁上轻轻的划动。
那是些简单的线条,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各自代表的含义。
三个方框代表的是那三个房间,四个箭头代表的是埃及的四个小队。
伊尔斯附耳倾听着,神情非常专注,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从未停下来,借着这些简单的线条,上面的战斗一瞬间活起来,顺着这些凌烈锋利的线条起伏厮杀。
那些埃及兵大概一开始根本没有重视这支十人的小队,所以直接冲了进去,却被米坦尼人依据狭窄的房门杀掉了数人,埃及兵攻不下来,就开始用箭射,密集的箭头嘟嘟的射入院落的墙上,我听到米坦尼的人的声音,在大呼着:“王子殿下——”
空气中弥漫起焦糊的味道,埃及人竟然不仅仅是射箭,而是用起了火攻!
强烈的刺激味道让躲在枯井中的我都有些流泪不止,我隐在月光投射在井沿上形成的阴影里揉着眼,一股清凉的感觉却出现在眼皮上。
伊尔斯将一块湿帕子盖在我的脸上,低声道:“火攻和战车,可是埃及人的拿手好戏!”
我揉了两下眼睛,果然舒服多了,转头看去,伊尔斯的嘴角竟带着一点若嘲讽若赞叹的笑容。
井中的地方很狭窄,尤其是我们还必须躲藏在阴影中,头顶上,不时有人的影子晃过,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
我和伊尔斯隔得很近,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我身上的冰凉和伊尔斯身上的火热交融在一起,相互抚慰着被近在眼前的腥风血雨激出的激荡。
不敢动,只要一抬头,就能透过井口那一方天地看到急速飞掠而过的鲜血或者残肢断骸,而只要一低头,我就仿佛整个的依靠在他的怀中。
伊尔斯有些讥讽的道:“再精良的士兵如果交给了一个蠢货,都只能找死。看样子,赫布美瑟斯留下这个蠢货驻守巴比伦,纯粹是起了借刀杀人的意思。”他侧头看我一眼,两人隔得这么近,他的嘴角轻轻的擦过我的脸颊,我和他都是一愣,他却已在一瞬间恢复冷清的面容,双眼闪过一丝狠色:“不管到底谁是米坦尼王子,一定要让他死在这里才行!此时此刻!”
他将短短的匕首往嘴中一含,往上一跃,手臂和双腿撑住枯井壁,几下交替,便慢慢的爬到了井口。
我抬头仰望着他,他对我点点头,便偷偷的扒在了井沿上,慢慢的露出了一个头顶。
这个枯井就在这所小院的庭院正中一株茂盛的棕榈树下,月光错落的阴影投下,给伊尔斯形成天生的保护。
他只在井口停了一停,便如同猫一般灵敏的蹿了上去,只留给我一个冰冷的枯井。
根据从细作那里得到的消息判断,米坦尼王子的确应该在这个使者团中。米坦尼王昏庸好色,整个米坦尼几乎都靠这位王子殿下支撑着,这位王子殿下英勇果敢,在米坦尼人心目中是犹如神一般存在的男人。虽然我无法想象英勇果敢的代名词就是亲力亲为,但是,这位米坦尼王子如果死在埃及人的手下,那的确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且不说失去支柱的米坦尼会不会被巴比伦找到空隙趁虚而入,单为艾鲁克除掉一个潜在的敌人也是值得的,更何况挑起了埃及和米坦尼的矛盾。
但是,这件事一旦弄得不好,却会让巴比伦夹在中间,被双方推出去做替罪羊。所以,我才在这里!偷偷的,不敢告诉艾鲁克的在这里!
血战到底
我轻手轻脚的撑着井壁往上爬,这才发现,伊尔斯竟然已经用匕首为我挖了几个可以落脚的坑洞,让我省了不少力。
我趴在井壁,只见一片血光之间,米坦尼的十人已经只剩下五人了,正被埃及兵包围着一步一步朝后退。
他们四人围成一圈儿,肩膀相靠,犹如城墙,将病怏怏的马蒂尼王子围在中间。然而,哪怕是面对满院子的埃及兵,五名米坦尼人却没有一个露出慌乱的模样,哪怕是那位看起来病怏怏的马蒂尼王子。
他们的眼中,有战、有勇气、有无畏、有自豪,却偏偏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那边的打斗吸引着,我接着阴影的掩护从视觉死角钻出来,飞快的隐到巨大的棕榈树后。
只要……只要我一个指示,就在院子外面的五百名巴比伦士兵就会冲进来,所以,我的心中充满力量,毫不害怕,因为,从我真正的成为王女开始,就再也不是一个人。
托勒尼手中的宝剑剑尖微微下垂着,滴着血,他的眼神如刀,阴狠的切向站在大群士兵背后的埃及军官,让那名埃及军官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托勒尼的嘴角立刻浮出一丝冷笑,就在这时,一名埃及兵已趁他不注意,从背后挥刀而来——
呼——
那刀眼看着砍向托勒尼的脖子,托勒尼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猛一弯腰,反手一剑刺入埃及兵小腹——这时,一簇黑发才从他的耳边落下。
又是一轮械斗!
两百名的埃及小队,目前粗粗看来,却已经只剩下一百名不到了。十名米坦尼人,居然真的以一敌十杀了一百名埃及兵!
我的心头巨震,指甲紧紧的扣在一起,一股柔和的感觉却渐渐从指尖溢了出来。
我远远看着那片黑暗与鲜血交织成的地狱,身体里的力量乱窜,如同不羁的野兽,我不断的尝试着,终于紧紧的擒住了野兽的脖子,将兽的利爪在黑暗中伸出——是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水神的力量我虽然不敢说尽在掌握,但是,却也比一开始好多了。
水神伊亚,作为指给双子河上的人们定居与繁荣的女神,她的力量向来被看做温和的、慈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