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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师弟第52部分阅读

      八师弟 作者:肉书屋

    眼里,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那冷冰冰的样子好似冻结的百年寒霜,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消融半分。

    闻言,绝美的玉颜一阵扭曲,额上青筋也开始以不规律的状态狂跳着,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不停的告诉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能伤及无辜,毕竟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不是玺垠睿那个王八蛋,自己怎么可能成为悲惨的笼中鸟?

    只不过,“去告诉玺垠睿那个混蛋,本姑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今天晚上他还不来见我,那么就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了”气势万千的丢下狠话,某月小脑袋一甩,很是个性的转大步走入内殿,一双冒火的水眸却是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风华殿给一把火烧了。

    “哈哈,果然是个有趣的女子”谁知,某月正在心里想着把某人千刀万剐的时候,一声戏谑的男声淡淡的响起,浓厚的笑意在那好听的声音中一览无余。

    眉峰紧蹙,在这个让人非常不爽的时刻,任何外来的打扰,都会如同火种直接点燃某月极力压抑的怒火,恶狠狠的转身,粉唇一张,颇有气势的声音就从喉咙间溢出。

    “有趣你个”头,话没有说完,就被怔在原地,那声震九霄的高呼硬是被生生的吞了回去。

    “奴才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门口高傲不可一世的两个守门神,见到来人也不由的屈膝下跪,尊敬的语调无不透漏了他们内心的敬畏。

    而那开口取笑的男子,则是一脸深意的望着舌头瞬间被猫叨走的某月,微微扬起的薄唇不知不觉的透漏着他的好心情,一双深沉的好似万年深渊的黑眸则是静静的打量着那绝色的小脸,恩,不错,看来他家儿子的眼光跟他这个老子有的一拼啊。

    “怎么不说了?朕还等着呢”低沉的言语间,却是透着难掩的威严和压迫,一代帝王的尊傲也刹那在偌大的殿中扩散开来。

    流皓月眨眨水眸,再眨眨水眸,一张无法控制疯狂抽搐着的粉唇让她懊恼的想要直接咬掉自己的舌头,天杀的,都怪玺垠睿那个混蛋,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思回报的忘恩负义,自己怎么可能被气得失去理智,她就算再怒火漫天,在看见那明黄的身影时,也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彻底的清醒了。

    颀长的身影略显壮硕,两条张牙舞爪的狂龙傲然的在那明黄的丝绸龙袍上肆虐着,镶着宝蓝色琉璃的玉黄腰带上,一抹圆润暖玉洒脱的垂在那里,温润的玉色不难看出玉的上乘。

    一张似笑非笑却仍难掩其尊贵的俊脸,即便人已过中年,可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飘逸,那张让流皓月莫名熟悉的俊脸更是让某人骂娘的冲动越发的浓了些。

    但是,粉唇努力的上扬,璀璨的笑容便在小脸上绽放,“当然是吾皇千秋万岁,万寿无疆,皇上您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居然会来看我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实在是让我太激动了,以至于语无伦次,冒犯了陛下,陛下您大人有大量,是绝对不会跟我这个小人物计较的不是?”水至清则无鱼,人无皮则无敌,想她二十一世界天才美少女,更是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

    眼前这个看似笑得一脸温和的人,可是这北辰皇宫最大的boss,自己如果得罪了他,那么在这个吃人的宫中,孤身一人的自己就会成为众之矢的,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拍马屁是绝对没有错的。

    “哦,那你告诉朕,你怎么就知道朕是来看你的呢?”一反以往的冷肃,此刻的北帝更多了几分人性化的孩子气,像是故意,又好似无意,就是要逼得那笑得堪比阳光灿烂的女子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水眸一怔,心里打着鼓的某月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威严的一国之主会如此的难缠揪着自己不放,无声的埋怨咒骂,小脸上却恍若纯真的稚子般无辜,小脑袋不停的运转思考着对策,自己怎么知道他会来?这个鬼才知道,但是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了,谁知道这些个心思诡谲的皇帝会想出什么变态的办法来对付自己。

    “皇上您日理万机,这风华殿在皇宫极北,皇上的御书房却在皇宫极南,即便是皇上您去找哪位娘娘,也绝对是到不了这偏僻之地的,所以,皇上您是真的来看我这个小人物的对吗?”天真的眨眨灵眸,一副激动难抑的纯然模样,流皓月在赌,赌这个皇帝是否是一位明君?又能不能听得那似真似假的奉承。

    “爱妃,果然如同你所言,这个流皓月甚是有趣啊”倏地,北帝面色一转,有些无奈的笑靥在嘴角荡漾,怜爱的目光却是转向侧面,那里,一抹飘逸的白影迎风而立,好似随时要羽化归去。

    “皇上,终于知道臣妾没有说错了吧”娇娇柔柔的女声好似荡漾在冬日中的一抹暖阳,让人不禁身心舒适,可是隐匿在话语中多的颤抖虽几不可闻,却依然带着丝丝的脆弱蔓延在无边的冷寒之中。

    随着北帝的目光看去,流皓月身子一震,眼底却印入那有些陌生的生冷小脸,粉唇一颤,无法抑制的呢喃轻轻的逸出,“若依…”怎么会是她?而且北帝刚才叫她什么?爱妃?水若依又说什么?臣妾?

    “皓月,多日不见,你可好?”轻踩莲步而来,水若依好似没有看见流皓月身上那精致的白色纱裙和一袭的女子装扮,在她的心中,有的只是那个白衣潇洒,手持折扇护她周全的潇洒玉人儿而已。

    “你”想要大声的问出自己心底的疑问,想要问她,那日她们一起进宫,她为何突然失去踪迹?这两个月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她,本该是左相之子的未婚妻,为何又成了北帝的爱妃?为什么自己只是受了一次伤,这外面的天就已经变了呢?

    “看来,皓月果然同爱妃相知甚深呢…”见状,北帝状似无意的言道,只有一双浸染着点点暗芒的黑眸在流皓月那难掩震惊和错愕的玉颜上流转着。

    “是啊,皇上,在宫外的时候,皓月曾舍命相救,臣妾一直心存感激,现在,承蒙皇上恩宠,见到了皓月,臣妾多些皇上…”蒲柳似单薄的身子轻俯,微垂小脸对着北帝行礼。

    “爱妃伤势未愈,就不必多礼了…”右手轻抬,虚扶起那娇柔的让人心怜的女子,北帝布满沧桑和睿智冷傲的黑眸微不可察的一闪,而后眸光转向面色冷凝的流皓月。

    “皓月乃是西漠的相爷,朕本该以国礼相迎,只不过此时皓月更是爱妃的挚友和救命恩人,那么朕也将昊月当作朋友,这样,也就免得让人说朕昏庸无道,分不清是非,皓月可同意朕的说法?”似笑非笑的望着那蓦然僵住的小脸,北帝别有深意的言道。

    流皓月嘴角一抽,有些傻眼的无语沉默,丫丫个呸,这个皇帝说的话摆明就是对着她说的,那日,在水府自己威胁明公公的话,怕是早已传到了这个皇帝耳中,而且,既是他北帝让明公公将自己宣召入宫,却将她安排在偏僻的风华殿中不闻不问,直到那晚自己中了碧落的陷阱,而御寒炎和默言则是更巧的成了行刺北帝的凶手,以至于和玺垠睿刀剑相向,如此多的巧合,如果是无意,也过于牵强了吧?

    也怪自己一时大意,没有细想当日在水府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刚到那里,右相就被以谋反的名义带走拘禁,如果自己至今不曾见过北帝,大可认为这是个昏庸无道的帝王,如今看来,这个家伙的狡诈和筹谋并不比西皇差多少,如此对待忠心为自己的水天未免有些蹊跷,而自己,也傻傻的跳进了人家早就为自己设下的陷阱,只是,水若依在这中间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皇上说的是,臣妾想,皓月不会见怪的…”流皓月没有出声,水若依反而落落大方的替她回答,而后,清眸水波流转,有些欲言又止的望着北帝,“臣妾同皓月好久不见,皇上可否开恩,让臣妾与皓月一叙?”忐忑不安的模样带着纯憨的娇怜,让人不忍拒绝她的要求。

    果然,“爱妃之求合乎情理,朕准了…”说完,倒也不为难的负手离去,只不过,却仍然留下了淡淡的交代,“爱妃身体尚需,莫要过多交谈,否则,伤及爱妃身子,朕可要心疼了…”虽然是爱怜的情话,却莫名的带着冷冷的寒冽,随着寒风散在空气之中。

    “臣妾恭送皇上…”水若依小脸一白,却仍是牵强俯身行礼,待看到那明黄|色的身影走出视线,才将泪眼朦胧的目光幽幽的转向不言不语的流皓月。

    “皓月,你…可怪我?”自那日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就已料到今日的面对,但是,即便是有着再强大的心理准备,待再次见到这思念的面容,依然淌了满心的酸涩。

    群龙逐凤 第一三八章 命悬一线

    见状,流皓月水眸轻闪,终究是轻轻的一叹,才轻启粉唇,“若依,不管是为何事,如此随意的安排自己的人生,你…不值…”刚刚一刹那,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娇柔如柳的女子,可是,现在看着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娇颜,望着那双噙满水汽却强忍倔强的双眸,还有那微微颤抖的红唇,流皓月的心底就只有怜惜和不忍。

    这个一直不快乐的女子,老天终究是没有给她太多的眷恋,终究是将这样纯挚的她卷入了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染缸之中。

    弥漫着水雾的双眸一眨,带出了串串的泪珠,一张失去血色的樱唇却慢慢的扬起,水若依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即便这个人同样是个女子。

    “皓月,我能跟你讲几句话吗?”眼光没有从那弥散着担忧的玉颜上移开,水若依轻轻的开口问道,脆的仿似琉璃的目光带着痴恋的不悔。

    “来,跟我来”直接无视那两个门神侍卫奇怪的目光,毕竟她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于诡异,流皓月直接伸手牵过那同样冰冷的小人,然后潇洒的转身走入大殿内。

    倏地,猛地回首,毫无意外的迎上了两名侍卫有些探究的目光,故意呲牙咧嘴做凶恶状,“不准偷听,否则…”伸出小手在脖子上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很是清楚的表明了她的威胁之意。

    直到两名侍卫满脸黑线的关上殿门,流皓月才小脸一整,然后将水若依带到内殿的角落,满脸严肃的望着那泪湿的小脸,而后又是一叹,抬起水袖轻轻擦拭那透明的娇颜。

    “若依,如果后悔…”看的出来,那个年龄足够当她父亲的北帝,对于她的疼宠也只是表面的做戏,而她,甘愿受宠的背后,又是支撑着怎样的挣扎?

    “若依不后悔”有些急切的打断她未说完的话,水若依面上扬起笑靥,像是在告诉她,更似在告诉自己,“自那日踏入这宫里,我就已经没有后悔的权利了…”所以,即便眼前就是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她也会义务犯规的一脚踏出去。

    “皓月,你听我说…”有些警戒的在殿内环顾一周,水若依才靠近流皓月低低的言道,“找个机会尽快离开北辰,还有,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相信,知道吗?”那几乎要散在空气中的低喃带着莫名的不安和恐慌,就连抓住流皓月的小手,也不自觉的收紧了力道。

    “若依,你…”小脸一怔,流皓月望着水若依的目光是错.愕的复杂,纠结的酸涩在心底蔓延,有一种可能在脑中扩散,不愿意相信,却无法阻止那肆虐的歉疚。

    “告诉我,为什么进宫?为什么成了北帝的妃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憔悴的小脸,流皓月满目肃然的告诉她自己的认真。

    自己记忆中的水若依虽然相识不深,但是却不是那种玩弄心机的深沉之人,那日,右相被捉,相府所有的人皆被牵连,闪耀在水若依眼底的不但是伤痛,不敢置信,更有着隐隐却真实存在的怨恨,她怨恨皇上对右相的背弃,尽管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对于她,也只是一个名称的存在而已。

    可是,这样一个即时娇弱却恩怨分明的女子,却在短短两月成为那个她怨恨之人的枕边之人,这样的变故又岂是简单的爱慕虚荣?

    显然,水若依有想过流皓月会问这样的问题,只是嫣然一笑,却带着数不尽的落寞和悲戚,“这样不好吗?跟了皇上总胜过嫁给那个刘风剑,而且,还能救相府的所有人,真的值得的”至于那些不甘愿和遗憾,也只能深深的埋入心底,成为以后慢慢回忆的美好记忆吧。

    “若依,不要骗我,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刚才握住她手的刹那,那虚弱的脉搏就是气血两虚的最佳证明,如果曾经没有受伤,又怎会有失血过多的迹象?

    “玉妃娘娘,时辰不早了,皇上还在等着你呢…”清泪滑落,水若依还想要说什么,却听到殿外一声尖细的呼喊。

    于是,抬起素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湿润,“皓月,不要担心我,我的伤已经好了,无碍的,记住我的话,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离开这里知道吗?”说完,有些不舍的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那紧紧是一面就已经印入骨血的面容,水若依狠狠的咬唇,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那脚步虚无的身影,流皓月抿紧粉唇没有言语,一双清透的水眸深处却是荡漾着骇人的波芒,而后,身子一掠,便稳稳的挡在难忍眼泪滑落的水若依面前,再次伸手拉住那颤抖的柔荑,沉默的带着她走向缓缓开启的殿门。

    “老奴参见玉妃娘娘,流姑娘…”一面笑得谄媚的老太监明公公看着携手而出的两位女子,尽管是在宫中几十年的老人,也不禁为两人的风采暗暗一惊。

    水若依飘〔渺迷离,娇柔脆弱的好似那空中幽兰,让人不自觉的疼惜,而流皓月,同样绝色无双的娇颜,一双清冽的水眸中却弥散着寒烈的冷芒,尊贵压迫的气势犹如谪仙,让人不敢侵犯半分。

    “告诉北帝,流皓月与玉妃多日不见,心底自是有许多话要说,所以,今日玉妃怕是不能服侍北帝了,还有,麻烦明公公见到四皇子的时候转告一声,就说流皓月自小闲散惯了,这风华殿太过奢华,我住的不习惯,如果他依然不能为皓月安排舒适之地,那么就恕皓月不懂礼仪的自行安排了…”不若刚才威胁侍卫时的任性,此时的流皓月脸上就只有震慑人的压迫之气,那淡淡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沉重也在字里行间逸散着。

    原本以为,这所有的阴谋都只是针对自己而来,可是,却依然牵扯到了无辜之人,水若依本就是命苦之人,虽然自己当初有想过利用她达到目的,却不是为了毁掉她终生的幸福,如今,因为自己的疏忽,怕是要造就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了,但是即使如此,她流皓月也要扭转如今被动的局面。

    “流姑娘,这?”震惊的恐慌在眼底扩散,明公公再次用看怪物的目光盯着流皓月,第一次在相府见到这个得天独厚的玉人,只当其实男子,谁知,却是个足以霍乱天下的绝色佳人,但是唯一不变的,却是那嚣张的不将一切放在眼底的傲慢。

    至于门口那两个侍卫,脸上的寒霜也终于也被打碎,眼神复杂的望着好似可以承担所有风霜的单薄小人,那样的稚嫩,却用着她仅有的力量去对抗一个国家最为尊贵的两个人。

    “皓月,不…”水若依也是一惊,显然是没有料到流皓月会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的透明,拽紧她的小手不让她再讲话。

    “别怕…”没有回头,却是沉沉的安抚着那恍若迷途鹿儿的女子,流皓月只是看着明公公,“不知道,皓月的话,明公公可听清了?”

    “是,老奴听清了,这就回禀皇上…”出乎意料的,一向仗势凌人的明公公却是无言的俯下老脸,然后恭敬的回道,随后,后退着步子脚步有些急切的离开。

    这个流皓月身份太过特殊,否则皇上也不至于派人日日观察她的动向,就连一向冰冷漠然的四皇子也对她另眼相待,自己这个奴才,到了她的面前,又岂敢肆意而为?

    倏地,陷入沉思的明公公感觉到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一下,刚想要开口骂人,却在看到那熟悉的蓝衣时,硬是压下了冲至喉咙的怒吼,身子慌乱的跪下,“老奴参加四皇子…”妈呀,怎么这么倒霉,这会居然遇到这个难缠的主儿?

    “明公公,要不要告诉本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玺垠睿满目沉寒,就连狂傲的俊颜上也布满骇人的凛冽,袖中紧握的铁拳显示了他的燥怒。

    自那日风告诉自己,自己的所有异样都是由那个满目古灵精怪的小人造成,他就陷入无比混乱的挣扎之中,无法相信,那样舍命为自己挡刀的人,居然就是暗害自己的罪魁祸首,但是风不会骗自己,那样的纠结让他努力想要遗忘掉那绝色的小脸,但是,一月匆匆而过,非但没有遗忘半分,反而犹如空气般和他如影随形。

    让风去查这个第一眼见面就莫名让自己觉得熟悉难忘的人,还没有得到消息,却听到父皇来到风华殿的消息,于是忘记的所有的顾虑,只知道,绝对不能让父皇伤害她半分。

    可是在来风华殿的路上,总是遇到一批又一批阻挡自己的侍卫,越是如此,他心底的不安就越大,即使已经厉声阻止,但是那些侍卫却犹如被下了死命令一般,就是要阻止自己来这里。

    不顾伤及自身,采用两败俱伤的方法,才让那些侍卫知难而退,如今,深凝的目光不由的转向风华殿,那里,两抹白影相携而立,一抹透着无法掩饰的绝望悲戚,一抹却是如同傲然绽放在悬崖边际的百合,即便娇柔,却是绝不屈服。

    “四…四皇子,奴才…奴才是奉皇上的命,来…来接玉妃…”颤抖着回答,明公公硬是被吓得在寒冷的冬天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吗?”讥讽的开口,话音落,就抬步越过好似快要中风的明公公,朝着那傲然而立的白影抬步迈去。

    精神备受折磨的明公公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到一声好似阎罗催命的冷言,“告诉父皇,如果他再干涩本宫的事情,那么就不要怪本宫不懂孝道了…”

    明公公老脸一抽,刚刚直起的身子再次瘫软在地,灰败的神色占据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老脸,他是不是真的要跟皇上告老还乡了?虽然宫中的生活锦衣玉食,但是如此每天都被惊吓着,他年龄大了,真的受不住了。

    “参见殿下…”两名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到来人,不由屈膝下跪,不同于对待北帝的敬畏,更多的是一种对他的诚服。

    “你没事吧?”随意挥手示意两人起来,担忧的目光仍然绞缠在脸色不是很好的流皓月身上,只是在眼底印入水若依和流皓月握在一起的手时,浓傲的剑眉不由的蹙起。

    “猫哭耗子假慈悲…”偏偏,被软禁了一个月的流皓月压根就不会给他好脸色,对于这个不知道对救命恩人报恩的家伙,她流皓月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对他笑脸以对。

    闻言,玺垠睿俊脸一阵扭曲的抽搐,却仍是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再次开启,“他们可有找你麻烦?”生自己的老子是个什么德行,没有比身为他儿子的自己更清楚了,那晚所谓的行刺,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还没有查清楚,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流皓月他们几人是被自己的父皇传召入宫的,那么为何又将他们安排在偏僻的风华殿,而身为西漠六皇子的御寒炎真的是行刺父皇的凶手吗?

    这些问题犹如梦靥般将他缠绕,加上自己莫名其妙消失的那段记忆,这一个月来,几乎要逼疯了自己。

    “哼哼…”可是,好脾气难得被激怒的流皓月这次是彻底的动了怒气,从鼻间哧出冷哼,“四皇子如此关系在乎的模样,倒差点让我误会,你不是将我囚禁在这里的罪魁祸首了呢…”以前没发现狂傲的七师兄如此讨人厌,果然在自己认识他之前,他还真是地地道道的皇室子弟啊,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不爽。

    “皇上来这里干什么?”双拳紧握,关节错落发出骇人的嘎嘣响声,玺垠睿深深呼吸,努力压下想要掐死这个总是轻而易举惹毛自己小人的冲动,紧蹙的眉峰转向跪地的两名侍卫,冷冷的开口问道。

    “回禀殿下,皇上同玉妃娘娘一同而来…”两名侍卫相视一眼,才恭敬的回答,毕竟,这皇上来做什么,他们还真是不清楚,但是总不能像面前这个绝美女子猜测的那般,说是皇上特意来看她吧,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除了这人,其他人除非是嫌命太长了,才会说的那样若无其事。

    “玉妃”意味不明的呢喃着,深沉冷然的视线也转向战战兢兢,面色苍白的水若依,复杂的暗芒在眸底掠过,看着那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越发渗人的寒煞在眸底荡漾。

    自见到玺垠睿出现,水若依的神情弥散着无助的恐慌和隐隐的惊惧,颤抖的身子紧紧的挨着流皓月,低垂的小脸似乎要将自己埋在地里。

    “..”同样发觉她异样的流皓月有些疑惑的回眸,望着那娇柔苍白的小脸,在看看满面冷凝的玺垠睿,不知道为何水若依如此的害怕他。

    “为父皇挡了一剑,本该是牢中的阶下之囚摇身一变成为尊贵无比的玉妃娘娘,看来,这一剑,挡的果然很值啊…”倏地,邪邪挑起的嘴角漫不经心的开口,在水若依骤然变得僵硬的神情下,语调越发的森冷起来。

    “……”闻言.流皓月小脸一怔.静然的神情有刹那的错愕.望着面色苍白如纸的水若依,有些失神的开口,“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只是刹那,就觉得平静的心湖激起了点点的涟漪,想要忽略,却总是找不到遗忘的借口。

    “玉妃难道不曾说清吗?那夜,西漠六皇子行刺父皇,可是玉妃娘娘提前知会了父皇,所以才让父皇逃过一劫,只不过,却连累玉妃受伤了?”看着水若依的怔楞,玺垠睿再次开口,邪恶的语气和目光如同毒蛇般纠缠着她不放。

    “为什么?”喑哑的呢喃是满满的不敢置信,就连紧握住水若依双手的小手也慢慢的放开,流皓月带着控诉的目光就那样冷冷的看着那无言颤抖的小人,心底骤然吹进的一阵冷风几乎要冻伤了她的心肺。

    玺垠睿不会说谎,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属于他的尊傲不允许他为了一个女子说谎,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他说的是真的,是水若依诬陷了炎和默,以至于才让玺垠睿和他们刀剑相向,最后,自己也被牵扯。

    寒风下空洞的小脸呆呆的迎向流皓月指责的眼神,水若依苍冷的嘴角荡开一抹空灵的弧度,“我不后悔…”带着哽咽的低喃是倔强的固执,那样轻飘却沉重的语气告诉所有人,即便再回到当初,她依然会如此去做。

    呼吸一窒,瞳孔骤然紧缩,混乱的脑海却是蓦地飘v过一句呢喃,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相信,知道吗?

    就那样,水若依伤痛,流皓月静默,玺垠睿矛盾的氛围弥漫之下,一声极轻却真实的笑声慢慢的散开。

    “水若依,你个笨蛋…”带着无奈,怜惜的责骂淡淡的逸出,流皓月上前,伸出双臂紧紧将那冰冷的身子拥入自己同样冷寒的怀中,“如果不是我聪明,就真的要误会你了…”附在她耳边轻声的呢喃,看似平然的语调中却散着隐隐的歉疚。

    怎会相信她是出卖自己的人?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子,如果在现代的社会,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读中学的孩子,即便古人都心机深沉,可她若真要陷害自己,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与自己交好?除了多此一举没有其他一点的作用?

    “皓月…”被无形中撕扯的心,在听到那轻然的低喃时,再也控制不住那弥散着惊惧,迷茫和无助的阴暗,恍若小兽受伤似的低泣便在所有人耳中响起。

    一旁的玺垠睿见状,只是抿紧了薄唇,低垂的眼睑让人看不清神情,却无形中逸散着叹息的默然,什么时候,他玺垠睿变得如此卑鄙了?居然会利用一个女子,而目的只是为了另一个让他恼火的女人?

    下一刻,在水若依的愕然,两名侍卫满脸黑线的注视下,猛然一个转身的流皓月,就很是不雅观的抬起玉腿,没有丝毫留情的一脚踹在玺垠睿的腿上。

    “唔…”伴随着一声闷哼,玺垠睿不敢置信的抬起铁青的俊脸,暗沉的双眸却迎向那双好似燃气熊熊火焰的清冽水眸。

    “你个混蛋,我救了你的命,你丫的不知道感激,对姑娘我涌泉相报也就算了,本小姐我大不了当时瞎眼救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但是你居然该死的还将受伤的我关在了这个见鬼的地方,而且一关就是一个月,天杀的,大小姐我是囚犯还是笨鸟,居然被你关起来,现在,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好不容易出现了,居然一开口就差点让我做了那不明是非的笨蛋,玺垠睿,你这个王八蛋,大小姐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眼巴巴的像个笨蛋冲到这该死的北辰,想要来救你,我看你现在好的很,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小姐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也不指望你会报答了,所以现在,聪明的就赶快放我走…”多日的怒气加上现在的懊恼,让流皓月彻底发飙,再也顾不得后果的对着这个欠扁的家伙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瞬间,大地之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只剩下流皓月气急的呼吸声,和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骨节错落声。

    玺垠睿危险深邃的黑眸缓缓眯起,小腿骨上的痛楚让暴怒的嗜血在眼底掠过,一大段连气都不喘一下的咒骂,那一句接着一句让他想要砍人的字眼,字字句句都在挑战他本就不多的忍耐力,更可恶的是,她居然要和自己划清界限,那嫌恶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将自己一巴掌拍到九霄云外,这个女人,算是彻底的惹毛自己了。

    两名侍卫屏住呼吸下意识的后退,殿下的恐怖只有经历过他残忍手段的人才会知道,那些不小心冒犯了殿下的人,此刻坟前的草都长出他们这么高了,现在,这个绝美的女子居然如此放肆的咒骂殿下,这下,怕是死定了。

    水若依也只能犹如被人点|岤的怔在原地,泪眼朦胧的看着玉颜红艳的流皓月,原来,生气时的皓月是这个样子。

    在理智没有回归之前,玺垠睿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长臂一探,直接拽过那单薄的小人,俊颜一俯,刀锋似的薄唇准确无误的印上那嫣红若樱的小嘴,感觉到那诱人的馨香和柔软,点点模糊的情景在脑海中闪过。

    是谁笑着一张谄媚的小脸叫着自己七师兄?

    又是谁,满脸红肿的伤痕对着自己哭的委屈兮兮?

    又是谁,一脸冷静平然的询问着自己的身份?

    还是谁,在知道自己的身份时,那咬牙切齿却仍然娇俏的责骂?

    所有的点点滴滴的如同放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耀着,玺垠睿俊脸一白,大手猛然推开怀中的流皓月,双手紧紧的抱住头,撕裂般的痛楚在脑子中扩散,几乎要夺去他所有的意识。

    “啊”凄厉隐忍的嘶吼让人闻之心颤,玺垠睿颤抖着颀长的身子,抽搐的模样好似痛苦至极,却无法抗拒分毫。

    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摔倒在地的流皓月,还没有来得及发飙,却看见那犹如中邪似发狂的玺垠睿,望着那躁动的双眸和苍白中透着青紫的俊脸,小脸一怔,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单薄的身子却是轻灵的从地上跳起。

    “皓月,不要过去…”水若依急切的开口阻止,看着上前的两名侍卫被玺垠睿一掌打飞,下意识的想要拉住流皓月。

    “七师兄,停下来,没事的,没事的…”听不见水若依的阻止,看不见两名侍卫的狼狈,更直接无视那疾步而来的明黄|色身影,流皓月慢慢的靠近双眸骤然血红的玺垠睿。

    “啊…”猛然抬起的俊脸是野兽般躁狂的狠煞,就那样冷冷的望着靠过来的流皓月,凶狠的模样像是下一刻就会将她撕裂。

    “七师兄,我是月儿,记得吗?是你最疼爱的小师弟啊,七师兄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伤害月儿的,对吗?师兄是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的知道吗?”粉嫩的嘴角扯出淡淡的弧度,流皓月只是柔柔的看着玺垠睿,望着那血红的双眸,眼底掠过点点的酸楚,原本以为他只是失去了记忆,这样就不会收到伤害了,原来,还是让他痛了吗?

    “给朕拿下他…”去而复返的北帝看着失去控制的玺垠睿,冷傲的眉峰紧蹙,复杂的幽芒在眼底划过,寡情的薄唇微动,清冷无波的命令就冷冷的吐出。

    跟在他身后的数十名大内侍卫就要群起而上,虽然那人是四皇子,但是皇上有命,他们只能听从。

    “都给我住手”谁知,流皓月却突然一个转身,恶狠狠的瞪着蠢蠢欲动的侍卫,“谁敢动,我杀了他…”玺垠睿的模样像是走火入魔,此刻让那些侍卫上前,只会两败俱伤,说不定还会伤到他,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北帝黑眸一沉,看着那毫不收敛释放自身压迫的流皓月,“这是朕北辰之事,别说你只是一介女流,就算你是西漠的左相,或者是流府的五公子,也无权干涉…”强硬的语调摆明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话中没有转圜余地的寒煞让人知道,一代君王的威信不容置疑。

    “是吗?那你就试试看…”傲然的扬起玉颜,毫不回避的迎向那帝王杀意十足的目光,流皓月的眼中是不妥协的倔强,此时只知道,绝不能让那些侍卫伤了玺垠睿。

    可是,只是刹那,在所有人惊惧的目光下,玺垠睿颀长的身子鬼魅似的掠过,修长的铁壁便如同索命的勾锁般,死死的掐住了流皓月的脖子。

    “睿儿,住手…”满面寒气的北帝在看到须臾的变故时,也不由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就想要抬步上前,却被身边的明公公和侍卫阻挡。

    “皓月…”水若依更是被惊吓在了原地,望着命悬一线的流皓月,无由的恐惧让她的身子瘫软在地。

    只有流皓月,静静没有反抗的望着那失去了神志的狰狞面容,因为疼痛和窒息而变得青紫的玉颜是满满的痛楚,失了血色的小嘴却微微的勾起。

    “师…师兄…月…月儿…疼…”喑哑的呢喃没有以往的清脆和娇嫩,恍若失去了水分的花儿般在逐渐的枯萎。

    玺垠睿却听不到那撒娇的嘟哝,五指间的力道越发的狠辣,尽管脑子中一双无形的大手快要将他撕裂,但是一张好似冰封的俊脸就是做不出半点的变化。

    眼前逐渐变得朦胧,浓浓酸涩的水汽在眼眶中蔓延,流皓月恍惚间抬起的双臂幽然垂下,无力颤动的羽睫像是失去了依赖生气的彩蝶,只剩下悲戚的空洞。

    她可以在瞬间制服没有防备的玺垠睿,但是,此刻任何一个伤痕都会直接要了七师兄的命,移魂,居然是移魂,千城月如此憎恨自己,居然对七师兄用了移魂?

    清泪滑落,肺中那种感觉像是快要爆炸,可是流皓月仍旧轻轻的笑着,七师兄,是我将所有的灾难带给了你,所以即便今日我命绝于此,也绝不能伤你分毫,只盼你莫要在试图想起过往,那样,只会带给你更大的痛苦。

    意识消散,黑暗逐渐笼罩所有的光明,轻飘飘的麻木占据了所有的感官,真的要死了吗?她流皓月不怕死,已经死过一次的自己,还怕什么呢?只是,还没有消息的几位师兄,失去了踪迹的炎和默,流府的家人,这样还未了的牵挂,是不是可以在自己离去之后安然平静呢?

    纤细的身子软软的倒地,也将世界外的所有喧哗隔绝,也许,只有离开了,才能断绝了所有的纠缠和仇怨吧。

    群龙逐凤 第一三九章 记忆复苏

    依旧是风华殿,依旧是压抑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依旧是那几个面色黯然,战战兢兢的御医,只不过,偌大的软榻边上,却是静静坐着一抹好似石化的气场背影,绝望悲戚的暗沉牢牢的笼罩在那沉默的身影周围。

    一脸憔悴的玺垠睿眼也不眨的看着床榻上那没有意识的昏迷小脸,一向俊逸狂傲的俊颜上,此刻布满骇人的寒霜,和极力压抑却仍然逸散出的撕裂痛楚。

    颤抖的冰冷大手慢慢的探出,却在靠近那如玉般苍白的娇颜时蓦然顿住,而后五指收拢,紧握成拳,寒烈的杀意在眸中扩散,更多的,却是想要自责的灰暗。

    昨晚,看着那单薄的身子逐渐在自己的手中变得瘫软,看着那弥漫着酸楚的泪湿双眸逐渐阖上,一刹那,那些被封存的记忆犹如泉涌般跃入脑海,可是,这样美好记忆的回归,却是在自己亲手要了她的命之后。

    “月儿…”那漫在灵魂深处的呢喃终于轻轻的溢出薄唇,玺垠睿脸上是绝望的空洞,失了血色的唇瓣却凄冷的勾起,“你居然要我杀了你”没有忘记那最后一眼的歉疚和不忍,就连到了生命尽头,她依然认为现在的一切是因为她吗?

    “主子…”慢慢的,一声压抑颤抖的呢喃淡淡响起,依然是满身妖娆风情的碧落,却如同上次一般,退去了明媚,只剩下黯然的冷煞。

    被侍卫拦在门口的身子,忘记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只能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样,怔怔的望着那殿内软榻上没有意识的玉颜。

    短短的一个月,过去那个古灵精怪,自信傲然的女子就如此没有生气的躺在那里,第一次,她满身鲜血,那样刺目的绝艳几乎要让她全身的血液冻结,这次,她静静的像是睡着一样,可是那失去了血色的小脸却同样揪痛了她的呼吸。

    闻言,玺垠睿神情一敛,所有的悲痛在刹那消失不见,而后冷冷的回首,看着那眼含悲戚的艳丽女子,抿紧的薄唇恍若锋利的刀锋,在下一刻就要毫不留情的将她撕成碎片。

    迎上那寒意凛凛的森冷目光,碧落身子一颤,而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艳丽的娇颜慢慢的荡开一抹冷残的笑靥。

    “原来,那享誉天下的流家五公子,不过如此…”轻佻的语气是满满的不屑,看着所有人的目光是深邃的幽冷,那样的目光就如同修炼毒蛇般将所有人缠绕,漫不经心的语调下,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了那隐在水袖中紧握的粉拳。

    “碧落,你该死…”森寒如同十八层炼狱中传来的呢喃,不由的让人心神俱裂,全身的戾气在周围的空气中肆无忌惮的逸散着。

    蓄势待发的身子就准备拿下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始终坐在大殿中没有言语的北帝眼神一沉,大手一挥,就要组织侍卫上前拦住疯狂失去理智的玺垠睿。

    深邃睿智的黑眸却划过冷然的幽芒,如今这个女人还动不得,睿儿能如此早的恢复记忆,已经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了,所以,目前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最近是吃了炸药吗?怎么脾气总是这么火爆?”有些喑哑,有些无奈的低喃淡淡的传来,却如同千斤重石般,压上了每个人的心房。

    而玺垠睿更是全身一颤,杀意满布的俊颜微微一愣,而后不由自主的回眸,翻卷着波浪的黑眸一瞬间,只能映入那虚弱却清透的灵逸水眸。

    碧落丽眸也是一闪,而后幽然的敛下了长睫,挂着凛冽的唇瓣微不可察的扬起,带着释然的安心和激颤。

    心思深沉的北帝也是瞳孔骤然紧缩,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在心底逸散,还好,这个孩子没事,否则,自己以后怕是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