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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师弟第44部分阅读

      八师弟 作者:肉书屋

    做抉择的那刹那,她也是再用所有的一切来当赌注,如果百慕沥信任她,那么所有的误会就不会发生,但是如果他的心底从不曾交付她半丝信任,那么等待她的,说不定会是九死一生,只可惜,照现在的结果来看,她是赌输了。

    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置身在舒适的马车之上,那颠簸的晃荡让流皓月知道,现在的她大概是出了无隐国的皇宫了,而后幽幽的敛下水眸,遮挡住了眸底翻卷的波涛,静静的等待着那将她带走之人的出现。

    “亲亲月儿,你醒了……。”慵懒的男声响起,伴随着一抹雅洁的白色陡然进入流皓月的眼帘,熟悉的罗刹面具遮挡住了男子的面容,只有色淡如水的薄唇一如往常般懒懒的上扬着。

    “我是该嫌弃你的阴魂不散,还是感谢你的拔刀相助?”小手紧握,感觉到体内回归的真气,却依然无法消弭那阵阵的痛楚,流皓月右手撑住软榻,便用力坐起身来。

    “月儿的神情怎么一点也不意外?”男子垂在身侧的大手下意识的想要探出,却在看见流皓月脸上的疏离时,不由得一怔,然后刹那的僵硬过后,便身子一歪,在流皓月对面坐定。

    “有什么好意外的?”无谓的撇撇苍白的唇瓣,流皓月忍住丢白眼的冲动,“阁下不就是喜欢看我的笑话吗?如此绝佳的戏码阁下当然不会错过,所以你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天敌,从自己一出现,就是专门和自己作对的。

    “为什么不解释,任由百慕沥伤了你?”像是看不见那嫌恶的表情,男子面具下深沉的黑眸轻闪,荡漾着让人猜不透的暗芒,紧紧的望着一脸无所谓的女子。

    百慕沥打在她身上的一掌是用了十成的力道,而且她当时被封住了所有内力,还身种迷|药,若不是因为那无名护住她真元的气息,此刻的她怕是早就到阎王身边作伴了,哪还能如此对着自己出口成‘脏’。

    “解释有用吗?”漂浮着无奈笑意的水眸透过窗璧望向外面,眼底似乎有浮现百慕沥那真真切切杀意十足的模样,“他若信我,不用我解释,他也知道事情并非他看到的那样,他若不信我,即便我是讲破了口,也不过是狡辩的话语罢了……。”

    “可后悔来这无隐国一遭?”闻言,注视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深沉,就连嘴角的笑靥也多出了几分真实的温暖,如此通透简单的道理,世人又有几人了结的透彻,动听的话人人都会讲,却并非是谁都能够做到。

    “后悔又如何?所有的决定都是自己的心所决定,与其懊恼自责,倒不如多往好的方向看,虽然在这里几经风波,但是却也明了了一切困扰我许久的谜团,所以,总的来说,也不枉来此一遭了……。”斜睨着某男,流皓月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干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说后悔都是没事给自己找堵,她又不是闲的无聊,还给自己本就麻烦重重的人生再添不快了。

    而且来这里之前,所有最坏的结果她都考虑过,现在这样只是受一点内伤,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真的想要扒开你的小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无预警的,男子神情一变,颀长的身子懒懒的靠在车壁之上,波澜不惊的语调却让人听出了几分寒煞的冷冽。

    见状,流皓月水眸一眯,单薄的身子也下意识的向后避开,抿紧粉唇警戒的打量着这个总是不按理出牌的怪胎。

    “呵呵,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月儿也会怕?”看着她眸中的严谨,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眼底的煞气却是不知不觉的消逝不见。

    这次,终是忍不住丢出一个白眼来回应男子愉悦的表情,“拜托,我就算不怕死,但是如果可以好好活着,我干嘛要让一个变态肖想着扒开我的脑袋,又不是脑子进水了……。”粉唇低低的嘟哝着,流皓月已经懒得理这个完全神经不正常的家伙。

    而后,又似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小脸,“皇后娘娘没事吧?”眼底似乎还能看见那双即便被痛苦绝望掩埋却依然没有一丝后悔的绝艳丽眸,流皓月下意识的不想要那个苦了一生的女子有事。

    男子微扬的薄唇有刹那的停顿,却是很快的恢复正常,“月儿不是用自己百毒不侵的血救了她吗?噬魂虽然可怕,但是终究不是无解之毒,只要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说话间,黑眸不着痕迹的飘向某月那缠着绷带的手腕,即便是经过了包扎,艳丽的血色却依然透过厚厚的布条渗了出来。

    即便他的神情漫不经心,流皓月却依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垂眸看着自己包扎的完美的伤口,小鼻子一抽,“这个……。是你的杰作?”怕他不明白,还不忘抬起小手晃晃。

    “我在想,如果下次我中毒了,也直接割破你的手腕取上一碗鲜血,便不用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面具下剑眉轻佻,戏谑不羁的看着面色蓦然僵住的流皓月。

    “开什么玩笑,一刀都快痛死我了,你还一碗,丫丫的,你当我的血不要钱是不是?”于是,淡然的流皓月怒了,在看着男子那放荡不羁,却是一副说到做到的语调时,差点失控的跳起来。

    她就知道,做人一定要低调,自从解了迷失和蝶儿蜂的毒之后,她意外得知自己从此百毒不侵,为此她还有好一段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因祸得福这个词用到自己的身上也算是恰当。

    “不对……。”黛眉又是一紧,流皓月眨眨清透的水眸,脑海中终于想起来有哪里觉得不对劲了,“我明明百毒不侵,为什么一点迷|药就能放倒我?”这个打击至今让她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她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东东,会让她堂堂的流皓月也中计?

    “你所中的迷|药名为‘意迷’……。”男子眸光轻闪,犹如暗夜中闪烁的星芒,点点光色,却让人无法看清楚里面的色彩。

    “‘意迷’……?”呆呆的重复,嘴角有些不由自主的抽搐的,流皓月呢喃着这个从来就不曾听闻过的药名,眼底却是印入了男子那一闪而过的恍然,意迷这样个性的名字是谁想的,人们不都说意乱情迷吗?知道的明白是迷|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东呢。

    “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清楚吗?”带着罗刹面具的面容无预警的前倾,瞬间,便与流皓月怔楞抽搐的玉颜差点贴上,魅惑如妖的低沉呢喃,带着蚀骨的气息,似要引诱所有人的沉沦。

    “不想……。”流皓月两排小白牙狠狠一磨,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铿锵有力的答案,小验用力的后仰,尽管单薄的小身板因为这个姿势快要抽筋,但是相对于被人轻薄吃豆腐,这样的坚持不算什么。

    “哈哈……。”像是欣赏够了她的窘态,男子身子一直,便远离那一副防备色狼模样的流皓月,薄唇却是无法抑制的漾出开怀的大笑。

    一副嫌弃表情的看着笑的没有一点形象的某男,流皓月已经懒得开口,小手一伸,直接撩开厚重的布帘,看着外面陌生的街景,疑惑的不安开始在眼底蔓延。

    “你带我去哪里?”这个早在见到他时就问的问题,却被这个家伙左右而言的言语给打乱的忘记,流皓月紧紧的盯着某个眸光突然变得危险的男人,粉唇一抿,冷冷的问出口。

    “月儿终于想起来问了吗?”对她的反应没有半点的意外,男子深邃若渊的眸中激起点点的波澜,“月儿一直不是想要知道关于千城月的事情吗?我这就带你去见她……。”轻柔的如同情人间呢喃的低语,却是蕴含着莫名的森冷,让这个大雪纷飞的寒冬更是多出了几分凛冽的残狞气息。

    风起云涌 第一一八章 终于见面了

    纷纷扬扬了近一个月的大雪终于慢慢的停下,消失了许久的太阳也懒洋洋的挂在略显阴冷的天空之中。

    “月儿,这些时日身子可好些了?”八角的凉亭之中,四周摆放着精致的碳盆,馨暖的气息冉冉的散在空气中,也不由的让人紧缩的毛孔微微的舒展着。

    流皓默眉峰轻蹙的望着脸色仍旧显得苍白的女子,闪耀在眸底的却是微微的迷惑和探究,不知道为何,这次回来的月儿变得好奇怪,虽然灿烂的笑容依旧,却没有了那种可以暖人心脾的柔和,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冰封在万丈寒冰内的幻想,让人觉得是那样的不真切。

    “二哥放心,人家没事了……”娇俏的眯眼一笑,千城月的神态和流皓月一模一样,即便是撒娇似皱皱小鼻子的动作,都完美的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缺陷。

    只有那双清透若溪的眸底,失去了暖意,变得凌厉寒煞,似看不到流皓默那极力掩饰却依然露出了丝丝打量的神情,弯起的粉唇恍然之间掠过一抹嘲讽。

    所谓关心则乱,即便是这个冷静如斯的流皓默,一旦牵扯上那古灵精怪的小人,也不由的乱了阵脚。

    “二哥,你担心的太多了,也不想想,自从小弟回来之后,几位娘亲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美味都喂到小弟的肚子里,所以就算有什么不适,也怕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旁豪爽饮着清茶的流皓驰不拘小节的言道,明朗的笑容挂在那张俊朗的容颜上,更加夺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几位娘亲的偏心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更何况是对待这个越发变得可爱的小弟,就连自己也忍不住将‘他’放到心坎里疼惜,更何况是极为宠溺‘他’的娘亲们。

    “月儿还会离开吗?”像是听不到流皓驰打趣的话语,面色严谨的流皓然紧抿的薄唇缓缓开启,低沉的呢喃有些压迫的吐出。

    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不舍和担忧,月儿几次的遇险,已经让他心神俱裂,如今她好不容易归家,却仍旧是一副大伤初愈的模样,如果她再次离开,那么自己就不能保持是不是可以冷静的旁观了?

    “四哥放心,这次回家,月儿就不会离开了……”蒲扇似的羽睫轻颤,也遮挡住了那眸中闪耀的迷离和朦胧,千城月嘴角扬起诡异冷然的笑靥。

    经过千年的折磨和等待,好不容易回到这里,她怎么可能离开呢?更何况,这里有着‘疼爱’自己的爹爹和哥哥,如果不好好的陪在他们的身边,自己又怎么可以安心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需要等一个人,在那人没有回到自己身边之前,她也无法离开流府半步的。

    看着女子嘴角那没有温度的笑靥,其他的三人不由一怔,那样陌生的神态不该是月儿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却真真切切的就是他们的月儿,那么……。从月儿回家一直到现在的怪异感觉应该都是他们的错觉吧?

    不约而同的焦躁和不安在三人心底回旋,他们却是紧闭薄唇没有开口,只是舒展的眉峰无意识的再次聚拢,然后任由手中的热茶,冒着氤氲的热气掩盖了所有的疑问。

    ……。

    是夜,凛冽的寒风再次来袭,就像是白日的睛朗都是幻觉一般,阴沉厚重的天空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毫不留情的砸下。

    双手负后的流水一龚单薄的白衣,颀长的身子就那样不畏寒冷的立在窗前,任由那刺骨的风声扑打在自己的身上。

    “你打算怎么做?”身后,一团迷蒙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的渡为难的开口,看不清的俊颜却是浮现着慢慢的挣扎和叹息。

    “她……。是月儿……”眼前,似乎还能看见那娇俏纯真的玉颜,下一刻却无预警的变换场景,一个身着大红色嫁衣的绝美女子,却是一脸怨恨的模样朝着他嘶吼着,那样的刻骨恨意,即使经过了千年,却依然扯痛了他的五脏六腑。

    流水疲惫似的阖上桃花眸,总是戏谑不羁的眸底,此刻却是溢满了浓浓的无措,身后紧握的铁拳也不由的颤抖着。

    “……。”闻言,渡的身子一震,脑海中不由的浮现白日里那笑的讥讽的玉颜,暗沉的幽芒在眸底闪过,是啊,她,是月儿,即使那样的月儿早已失去了曾经让他为之失魂的纯然和明媚。

    可是,“现在的月儿就不是月儿吗?”嗓音有些喑哑的呢喃出声,渡好像还能看见在碧瑶山上,那个古灵精怪调皮的女孩,虽然被师兄们算计陷害,却依然能挺直小小的身板,用那双清澈的看不见一点污垢的水眸,聪明的反击着。

    那样的她,吸引着自己的所有目光,比千年前的月儿还要让自己沉沦,可是现在,千城月出现了,那么流皓月又算是什么?

    “渡儿……”有些疲惫沧桑的呢喃响起,流水第一次这样的唤着渡,就像是千年前一样,“千年来,我不惜承受着无尽轮回的折磨,只为寻找那被月儿亲手散去的七魂六魄,如今,千年已过,六魂六魄已齐,我……。不能功亏一篑……”嘴里说着生硬的答案,可是一双魅惑的眸中却是满满的迷茫和苍白。

    现在的流皓月是最神似千年前月儿的一抹灵魄,那样的爽直和开朗,让他几乎要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可是月儿回来了,那么最后的结局只能是选择一个,千年前,他亏欠月儿太多,如今,他不能再伤害于她。

    “所以,你打算让流皓月消失,然后让千城月彻底的回来对吗?”渡的眼神,不知不觉的冷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全身逸散着矛盾气息的流水,他……。真的可以如此残忍?

    “你抗拒轮回,在世上苦等千年,不也是为了月儿吗?”淡淡的转身,流水的俊脸上是波澜不惊的淡然,就像是刚才的无助全部是幻觉。

    无言的迎视着流水极具压迫的目光,渡紧抿的薄唇冷冷的勾起一抹没有温暖的弧度,“想知道为什么千年前我会放弃月儿,亲手将她推到你的身边吗?”语气一顿,阴柔的话语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冽就那样袭向僵硬的流水,“我虽喜爱月儿,但是并没有爱她到可以放弃一切的地步,可是月儿死后,你也没有征兆的消失,那样无趣的世界让我失去了争夺的兴趣,而后,浮现在我眼前的只有月儿的笑容和善良,所以,我开始想,是不是人总要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但是经过了很久我才明白,我想的不是月儿,而是月儿身上那些你我没有的光明和美好,那样的璀璨让我经历数十年依然无法再次找到,所以,我甘愿以灵的身份活着,只为再享受一次那样毫无尘埃和杂质的关怀,这样的奢望再经历了千年之后,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求的习惯,直到遇到她……。”语气慢慢的放柔,他好像还能看刹那精致容颜上的干净,那样的灿烂让他仅仅是一眼,就已然沉沦。

    “我爱千城月,但不是爱她的全部,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阴暗就像是当年的你我,让我厌恶的想要逃离,可是流皓月却是我爱的千城月全部,即便她只是一魂的存在,也是我不变的守候,所以不要想着伤害她,因为……我会不惜一切来保护她……。”说话间,那流转的白雾也逐渐变得浓厚,像是感觉到了主人心底的情绪起伏。

    “千城渡,经过千年,你依然冷血的让人心寒……。”流水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无法忘记,就是那时的千城渡,完全不顾及千城月的哭喊和卑微祈求,就那样将她推到了疯狂的自己怀里。

    他看不见月儿对他的爱恋,更看不见月儿心死如灰的绝望,就那样冷冷的亲手将月儿推到了地狱中。

    “千城烈,经过千年,你依然自欺欺人的可以……。”没有丝毫留情的回击着,说完,浓郁的白雾就慢慢的消散,只徒留点点的冷芒在空气中闪耀。

    “……”紧抿薄唇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垂下了俊颜,也遮挡住了脸上的痛苦和挣扎,现在的他到底要如何做?

    暗沉的天色中,恍若掠过点点白色,速度快的恍似流星飘过,让人不由的揉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听到这样的答案,有什么感觉?”熟悉的罗刹面具在夜色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色淡如水的薄唇讥讽似的挑起,深沉的黑眸就那样直直的望着垂首不语的流皓月,眼角的余光却是不着痕迹的飘向流水的阁楼。

    没想到,刚到流府,就看到了这样一出精彩绝伦的戏码,着实让人心情大好了,只不过,这个应该算是主角的人物至今都安静的可以,让他很是期待的想要知道那张生机勃勃的小脸会有怎样的表情。

    “觉得你很无聊,浪费力气抱着我跑那么久,就只是为了带我回家……。”懒懒的挑起水眸,流皓月面色无异的看着一副看戏模样的某男,印在眼底的光芒散着灼人的温度,带笑的唇瓣温暖一如平常,任谁也看不到她心底翻卷的惊涛骇浪。

    “呵呵,夕,你是遇到对手了……。”下一刻,轻柔如风的呢喃响起,伴随着一抹飘渺的白影,缓缓的踱至两人的身边。

    流皓月身子一倍,像是被催眠般的回头,刹那,瞳孔骤然紧缩,嘴角的弧度也慢慢的落下。

    “久别了,我的情魂……。”一模一样的两张玉颜相视而看,如同在照镜子一般,只是一张带笑,却是冰冷,一张愕然,却仍难掩震撼。

    停歇了一日的雪花再次落下,飘扬的姿态犹如舞动的少女,羞涩却也魅惑的令人移不开目光。

    风起云涌 第一一九章 以牙还牙

    “千城月……。”呼吸一窒,流皓月怔怔的看着那冷冽如霜的玉颜,娇俏的小脸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退去了血色。

    那些在梦中不停的侵扰了她太久的人,现在居然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饶是她再如何聪慧镇定,却依然无法掩饰心底蔓延而开的波浪。

    “咯咯,看来,虽然经过千年,但是知道人家的人,还不少呢……”千城月弯唇一笑,眯起的水眸荡漾着朦胧的涟漪,翘长的羽睫无辜似的轻眨着,纯真的模样犹如不解世事的少女,谁能想到,眼前的她,已经存于世上千年。

    耳里听着那清脆却莫名让人心惊的笑声,流皓月粉唇轻抿,微微敛下水眸,浅浅的阴影铺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神情在夜色的笼罩下,越发的迷离。

    “怎么了,我的情魂,表情为何如此的失意?”像是不经意,更似故意,千城月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流皓月,轻柔如风的音调却不知觉的让人逸出点,点叹息。

    而百慕夕则是轻挑薄唇的立在一旁,双臂环胸,颀长的身子慵懒的倚靠在假山之上,漫不经心的黑眸深处却扩散着让人读不懂的暗芒。

    “我在想,你不惜忍受千年的痛苦,终于以真身回归人间,到底要如何惩罚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轻飘的呢喃似潺潺的流水,带着悦耳的柔软和酥软,流皓月表情不变,只是静静的望着地面淡淡的开口。

    闻言,千城月脸上的神情有刹那的僵硬,却是很快的恢复正常,然后粉唇轻启,似再要开口。

    “如今已是流水的千城烈,以灵的身份存在世间的千城渡,这两个让你爱至深,却也伤你至深的男人,你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倾尽你所有的怨恨,而经过了千年,你心底的仇怨又是否可以如此简单的消逝?”波澜不惊的抬起平静的水眸,流皓月没有半分避讳的迎向千城月杀气逐渐浓煞的眼眸。

    “夕把一切都告诉你了?”眯起的水眸深处是让人胆寒的凌厉,千城月嘴角的弧度不知何时荡然不见,只是不经意的斜睨了一眼没有言语的百慕夕,陡然逸散的杀意令静然的空气也为之震动。

    “他只是告诉了我一个结果,而其他的,则是他一厢情愿的希望而已……”没有转身,都没有看那多次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罗刹男子,流皓月的脸上是冷冷的霜然,对于他,自己从来就没有彻底的信任过,那双承载了太多秘密的黑眸,不是她流皓月可以触碰的世界。

    “哦?”像是怀疑,千城月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紧紧锁在这个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子身上,现在的她,真的像极了千年前的自己,聪慧,灵敏,一双清澈的水眸却可以看穿一切的秘密。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要怎么做吗?”倏地,诡异的笑容弥漫在那诱人的粉唇边,千城月身子骤然前倾,一张冷冽的玉颜距离流皓月不过分毫的间距。

    “千年前,他们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让我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我在想,如果我将这样的毁灭送还给他们,是不是也是非常的有趣?”阴冷的声音犹如从无尽的炼狱中传出,没有半丝的温度和暖意。

    “他们在乎的,从来都是你……。”淡淡的说出答案,流皓月的嘴角不由浮现隐隐的苦涩,对于流水,她是真的将他当作了自己的亲人,听到了那样的答案,她的心,居然感受到了窒息一般的疼痛。

    “错了……。”无所谓的摇摇玉颜,千城月伸出冷冷的柔荑,然后轻轻的握住流皓月的下巴,“现在,他们在乎的还有你,尽管这个答案一直被他们无视……”尖利的指尖在那丝滑细腻的皮肤上游走着,寒煞的气息也不停的在四周扩散。

    “所以,我要毁了你,包括流府的所有人,让你在乎的师兄,还有你一手建立起的一切,所有的所有,我全部都要毁掉,这样,你会生不如死,他们……同样也要承受着刻骨的绝望吧……。”清透的眸中浮现惊然的疯狂,此刻的千城月退去了所有的伪装,就像是一个为了复仇而不惜一切的魔鬼让人胆寒。

    “……”流皓月只是静静的看着已经陷入魔魅的千城月,沉冷的眸底是平静的淡然,眼前的她,早已被仇恨腐蚀掉了所有的明媚和灿烂,她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她所有的执着就只是为了复仇。

    即便,她要伤害的对象是自己,而自己,则是她的一抹情魂吧,如果一个人恨到可以毫不留情的去伤害自己,那么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对流皓月的默然感到满意,千城月挑唇一笑,魅煞的寒烈在面上闪耀,然后无言的转身,抬步离去,就像是来去那样飘然。

    百慕夕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千城月的离去,却终是抿紧薄唇没有言语,而后转向流皓月,不由的迈动长腿,在静默的她身后站定。

    “原来我以为,你虽然对我有敌意,却仍旧是个敢做敢为的男子汉,没想到……。”语气一顿,流皓月噙着嘲讽冷冽的笑靥转向无言沉默的男子,“终究是谎话连篇……。”说完,便越过那略显僵硬的身子迈步离开。

    一张冰寒的玉颜上却是满满的凛冽,丫丫的混蛋,自从她来到这个该死的古代,就没有一天顺心的日子,先是被几个不良师兄欺负,而后回家,又是被魔煞宫那个老妖婆和死女人威胁,好不容易经历了重重磨难到达所谓的流家,迎接她的却是西漠皇帝不安好心的钦赐,再来,中毒,绑架,陷害,威胁,一件件阴谋诡计可是一件不剩的找上她,老天更是怕她活的太幸福,硬是给她本就不平遂的人生增添了重重的磨难。

    只不过,眸色在不知不觉中暗下,原本以为,即使荆棘不断,但是她仍旧有一群疼爱自己的家人,戏谑不羁的爹爹,宠溺无度的娘亲,还有风姿各异的兄长,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这些看似不顾一切的守护背后,却不知道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和背叛。

    爹爹的一句,她终究是月儿,似一根无形的利剑让她痛彻心扉,可是自己却仍旧要面无表情的看着,听着,只因为她不能让身旁那个看戏之人有丝毫嘲笑她的机会。

    突然,颈后一痛,熟悉的黑暗占据了她的视线,粉唇无力的溢出咒骂,天杀的混蛋,以强欺弱算是什么英雄好汉啊?

    白影掠过,长臂没有一丝缝隙的接住那软软倒下的娇躯,百慕夕眼眸如海,翻卷着汹涌的波浪,而后无声的叹息溢出薄唇,身子一弯,便一个提力,打横抱起那无力的身子,随后身子一转,便消失在暗色中的后院中。

    谁也没有看见,在假山后的一个角落,一抹玄色的衣衫淡淡飘过,激起了空气中的淡淡尘埃和……。隐隐的杀意。

    绝翊阁内

    追命和夺命无言的立在桌边,许久的沉默也不由让他们里起了浓眉,相视一眼,却看见相同的疑惑在彼此的眼底弥散。

    这大半年以来,主子变得好奇怪,身上退去了以往的寒气和疏离不说,即便是在听闻别人提起五少爷,脸上也没有了那欲除之而后快的狠辣,只剩下一种无措的迷茫在一张俊脸上弥散。

    现在,五少爷回家,主子却没有想往常那样让他们两个去打探消息,而是静静的呆在绝翊阁,不曾踏出半步,刚才,主子消失不过片刻,回来之后,尽管一张俊脸依然面无表情,却仍然荡漾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颤。

    “你们相信有人会长的一模一样吗?”压抑的喑哑呢喃淡淡的吐出,流皓翊微垂的黑眸深处,是无法平复的惊清骇浪,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又怎会相信,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当真存在?

    “主子,双生子不就是如此吗?”沉吟半刻,追命虽然不解,却依然开口回答。

    一旁的夺命闻言却是神色一怔,“即便是双生子,也不可能完全相同……”面容或许相似,但是一个人的神情和形态却是不尽相同的。

    “那如果真的全部都一样呢?”从长相,到神情,再刹那细微的表情,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怕是会没有半点怀疑的认错吧。

    “……”追命和夺命这次没有开口,只是在彼此的脸上看见了疑惑,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一贯冷静的主子变得如此不正常?

    “流皓月……。”流皓翊也像是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困惑,只是薄唇扬起一抹让人不解的弧度,淡淡的凝望着外面暗沉的夜暮,那里,好似又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流家席卷而来,那样的狂肆,让人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

    原来,这次归来的流皓月真的不对,那样虽然笑容灿烂,却让他无法感觉到暖意的面容,熟悉的就像是当初带着面具生活的自己,原来……。她叫千城月。

    可是为什么那个森冷的女子会和月儿一模一样,她到流府的目的又是什么?而月儿,为何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到底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隐藏其中,让他们所有人都无法窥探一分一毫?

    风起云涌 第一二零章 顺利逃脱

    眼皮像是被人用胶水黏住,重的她快要睁不开,意识还未清醒,粉唇就无意识的溢出叹息。

    “如此多愁善感,可不像你流皓月……。”一声慵懒的男声魅惑的响起,百慕夕双臂环胸懒懒的斜倚在床边,一双深邃的黑眸则是紧紧的盯着那一夜眉峰都未舒展的玉颜。

    真的有那样大的震动吧,可以让这个好似在一夜之间长大的女子如此的愁绪不退,那紧抿的粉唇像是承载了太多的烦恼,也失去了以往的轻灵和飘渺。

    “不要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你我之间也不过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而己……”清冽的水眸幽幽睁开,眸底失去了以往的暖意和馨柔,冷冷的望着薄唇带笑的男子,翘长的羽睫一眨,好似厌烦似的移开了目光。

    “月儿态度骤变,莫不是在责怪我的隐瞒?”面具下的剑眉无意识的向中间聚拢,吐出的音调却依然那样戏谑不羁,漫不经心的模样就像是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有什么责怪的,你有自己的私心,我也有自己的判断,孰是孰非,我心底自有答案,而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提供给我一个参考而已……。”透过微敞的窗棂看着外面无一丝杂色的雪色,流皓月眼底波芒不变,只是不知觉的将身上的被子拢紧了一些。

    好冷啊,被封住了真气的身子,越发的无法抵抗那寒冽的气息,即便是已经盖着舒适厚厚的锦被,却依然能感觉到那丝丝窜入身体的冷气。

    百慕夕身子慢慢的直起,看着流皓月的表情越来越深沉难懂,而后,终究是无奈的一叹,搭在胸前的大手不着痕迹的一紧,那敞开的窗棂便好似有灵性的啪嗒合上。

    “你仍旧是在怪我……”不可一世的男人,面对女子的倔强和漠然,第一次用如此叹息的语调低喃着。

    百慕夕身子一弯,在床榻边上坐定,翻卷着波浪的黑眸静静的看着赌气不语的流皓月,薄唇扬起的弧度带着无力的恍然,“你怪我别有用心的接近,怪我没有告知你全部真相,甚至怪我,一度的欺骗……”迷惑似的伸出大掌,想要触碰那嫣红的玉颜,此时的百慕夕,甚至已经分不清,这个躺在自己床上的女子,到底是千城月还是流皓月。

    “我是千城月……。”一句冷的没有半点温度的呢喃骤然响起,也好似一声警铃打破了所有的密咒,流皓月眸色清然的看着眼含迷惑的百慕夕,“不要认错了……。”嘴上说的义正言辞,可是心底再次将这个无良的混蛋给从头骂到脚。

    该死的王八蛋,居心叵测靠近自己不说,如今居然还把她当成是别人的替身,难道她流皓月是长的一张大众脸吗?就算是和那个什么千城月一模一样,但是她仍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流皓月。

    “你是月儿……。”黑眸轻闪,百慕夕的脸上都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迷惑,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让自己眷恋了千年的容颜,她是月儿,她亦不是月儿,那样多变的神情,清澈的眼神,都是千年前被月儿亲手抹杀掉得珍贵。

    “该死的百慕夕,你给我看清楚了,我不是千城月,我是流皓月,即使长的一样,我也不是她,天杀的你要是再认错人,我就砍了你……。”堆积了许久的闷气终于爆发,顾不得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身子,身子一个弹起,伸出小手指着男子的鼻子就开骂。

    因为怒意而微微扭曲的玉颜时即将失控的火爆,流皓月的表情清清楚楚的告诉某人,聪明的最好不要再惹她,否则就算是打不过他,自己也要咬死他。

    奶奶的,莫名其名附身在流皓月这个倒霉孩子身上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又让她做替身,是怎样啊,老天爷是有多疼爱她啊,如此俗套的剧情都不忘给她一个搅和的机会。

    谁知,百慕夕唇边的笑意更加的朦胧,望着那狰狞都极为可爱的小脸,眼底泛起从未有过的迷茫和柔和。

    “月儿,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眸底的警戒和冷煞不知不觉退去,百慕夕身子一弯,长臂轻轻的将手舞足蹈的小人揽入怀中,挺直的鼻梁喷洒着灼热的气息蔓延在那细致晶莹的颈间。

    流皓月身子一僵,弥漫着怒焰的水眸闪耀着别样的光芒,抿紧的粉唇却是无言的沉默,没有再出声,只是乖巧的任由男子强硬的身子,将她缓缓的圈禁。

    “知道吗?月儿,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但是我知道,找不到七魂六魄,你就无法醒来,所以,我辗转人间千年,不惜承受千年的孤独,只是为了让你尽早醒来,现在,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越发轻柔的呢喃承载着满满的柔情和苦涩,百慕夕眼眸轻轻的阖起,逐渐无力的身子静静的等待着无尽的黑暗将自己吞没。

    “月儿,月心……”归于无息的呢喃慢慢淹没在死寂的冷然中,百慕夕身子一沉,便软软的倒在流皓月的身子上。

    “百慕夕?百慕夕?”感觉那沉重的力道,流皓月水眸轻闪,试探的开口呼喊,片刻没有得到回答之后,一张玉颜上才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努力抬起小胳膊将那失去意识的男子移到床上,然后纤细的身子便兔子似的从床上跳起,小手略显急切的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而后抬步就要向外面走去。

    一双无垢的水眸中弥散着沉着的光芒,她流皓月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即便是情势对自己再如何的不利,她也要想办法去扭转乾坤,她的武功比不上百慕夕,可是她的医术如果称第二,那这世上就没有人能称第一,而且,是在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男子迷感的刹那,就让她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刚才指着百慕夕的食指上,微微的闪烁着银亮的光芒,粉唇轻扬,既然她可以被无名的迷|药迷昏,那么这个老狐狸被自己无色无味的迷|药给夺去意识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吗?

    小心翼翼的拉开紧闭的门扉,在看刹那铺了厚厚一层的雪色时,小脸不由的抽搐起来,丫丫的,她就算是喜欢雪,但是老天如此给力的下个不停,着实也会让人厌烦的啊,而且,小手搓搓胳膊,好冷啊。

    想到这里,流皓月下意识的回头望向床边,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就那样像个熟睡的孩子静静的躺着,总是勾起自信傲然的薄唇,此刻也紧紧抿起,像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黛眉缓缓的隆起,流皓月重重一叹之后,这才旋步转身走至床边,小手一拉,将锦被柔柔的盖在了男子的身上,看着那散发着冷然的罗刹面具,流皓月的眸底划过一丝好奇,和他也接触这么长时间了,可是自己从来就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

    好似被催眠的将手探向男子的脸,却在一阵冷风无预警的袭向自己时,陡然清醒,“流皓月,你个笨蛋,现在是你好奇的时候吗?”做贼似的将手缩回,而后单薄的身子也退后两步,静静的看着没有动静的男子,“你骗了我那么多次,我陷害你一回应该也不为过吧,一个时辰你就会醒了,只希望咱们从此莫要再见了……。”轻轻的言道,而后小脸一转,这次,没有再做停留,纤细的身子很快就消失静谧的屋内。

    死寂的沉闷笼罩在屋内,紧闭的门窗隔绝了外面再次飘扬而下的大雪,床上的百慕夕始终静静的沉睡着,唯有一张色淡如水的薄唇泛起隐隐的弧度,带着三分苦涩,三分挣扎,三分凄凉和一分的……。绝望。

    清城风拂柳栈

    喧哗的吵杂一如既往,人满为患的情况自客栈开业那日就不曾间断,今日依旧是热闹不断的人流,奔跑在店内的小二也不由的在这个寒冽的冬日冒出了几丝细汗。

    “小二,来几样招牌小菜……。”角落里一张略小的桌子上,一名灰衣的瘦小男子姿态极为不雅的坐着,曲起的右腿直接踩在凳子上,一只手好似无聊般的敲打着膝盖,就连桌子上的筷子也没有躲过他的摧残,被可怜兮兮的咬在嘴里。

    “好嘞,客观,请问您还要些什么?”笑容灿烂的店小二像是看不见男子身上那粗布的衣衫,和满身的穷酸气,依旧是热情周到的服务着。

    “给公子我几样小菜就好,可不要想着懵公子我,竟挑着贵的上,明白?”灰衣男子也像是感受不刹那来自四面八方的鄙夷目光,依旧大声的强调着,偏偏,那破锣嗓子好似变声期的男孩,犹如鸭子的呱呱嘟哝不由的引来几双白眼。

    “公子您放心,咱们风拂柳栈可是一直主张着物美价廉这个主旨呢……。”一个古代小二,却说出如此现代的精辟话语,不由的让灰衣男子本就黑亮的面容越发的暗沉起来。

    小二说完,也不在意男子刻薄的挑衅言语,一个躬身,便扯开嗓子,“招牌小菜两份……。”

    看着店小二自始自终没有褪去的笑容,灰衣男子不由的眯起了黑眸,蒲扇似的长睫眨动的刹那也遮挡住了眸底的深思。

    看来,二哥真的把客栈打理的很好,服务意识强,而且没有尊卑之分,这样,大概也才是吸引着顾客上门的重要原因吧。

    这个面色黝黑,身形娇小,一副流氓地痞模样的男子正是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