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师弟第40部分阅读
八师弟 作者:肉书屋
”一阵阵的疼痛让男子说话都抽着冷气,可惜被点住|岤道的身子却不能动弹半分,只能泄恨似地瞪着那张纯洁无暇的娇嫩小脸。
天杀的,想他行走江湖几十年,何曾受过如此的屈辱,而他珍视无价的人皮面具居然就那么硬生生的从自己的脸上被撕下来,不仅那薄弱蝉翼的面皮保不住,就连他的俊脸也快被毁了啦。
“大叔,人家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非要易容成四师兄的模样,人家和四师兄不是闹别扭了嘛,自然看着他的脸很碍眼,所以才这样做的嘛……”把玩着手中那质地上乘的面皮,流皓月漫不经心的言到,那样子好像在说,她这么做完全是逼不得已,所以不能怪她。
“该死的你叫谁大叔?”见状,男子直接无视脸上的疼痛,直接瞪大一双黑眸瞅着某个可恶的小女人,想他好歹是江湖中的翩翩美男子,花蝴蝶,有多少的妙龄少女拜倒在他的风采之下,这个鬼灵精怪的死丫头居然无视他的魅力,还可恶的叫他大叔,他是哪里长的像大叔啊?
“大叔你答应的这么快,当然是您老人家了……。”水眸一眨,对着俊脸快要中风的男子抛出一个暧昧的眼神,在那清透的小脸上,却闪过丝丝的笑意。
眼前这个易容成崆荇醉的男子,看起来近不惑之年,却依然能让人觉察到他曾经的风华绝代,一张因为岁月的侵袭,却丝毫没有半分沧桑的俊颜,是老天对他的眷顾,而且,更是为他隐隐的添上了几分韵味和成熟的气息。
“臭丫头,不准叫我大叔……”有些苍白的俊颜此刻染上了怒色,男子模样凶狠的望着故意惹毛他的流皓月,心底的火焰几乎要让他全身都燃烧起来。
“不叫大叔,那叫刺客怎么样?”歪着小脑袋很是无辜的言到,流皓月就不相信,这个注重自己形象胜过一切的男子,在生死之间,到底是会为了一个称呼而委曲求全还是坚持原则而被皇宫的侍卫扎成刺猬。
“你……”一口闷气憋在心底,差点气爆自己,男子面色铁青的望着威胁自己的无害小人,心底却是后悔自己不该接下这个棘手的任务,他真的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认为一个有人愿意花费万两黄金要杀的人,会如此的简单。
“看来大叔也是比较喜欢前者了……”看着面色严重扭曲的某男,流皓月很是好心情的看着那狰狞的表情,呃,不错,愤怒已经频临最高点,如果她再加点火的话,怕是就要爆发了。
“好了,现在,大叔,人家有一个问题要问大叔……。”已经铺垫完毕,就该进入正题了,否则,即便这里是人迹罕见的深宫小道,时间长了,怕也是会被人发现的,况且,眼神一转,望着自己旁边那懒懒靠在墙上的白影,这个家伙能在宫里来去自由,想必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所以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惹上麻烦的比较好。
“哼,杀手是有原则的,我不会告诉你关于买主的任何消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即使心里恨不得将那个害自己快要丢掉性命的家伙给碎尸万段,但是他花蝴蝶之所以能立足江湖几十年,凭借的也是一个信字,如今,即便是性命不保,他也定不会背上不守信的骂名。
闻言,流皓月的脸上闪耀着趣味的光芒,却是粉唇恶意的挑起,“大叔的脑子结构还真是简单,像是如此没有水准的问题,大概也只有大叔才能想的到了……”柔柔的语调是闲适的愉悦,可是那一句一个咬字清晰的大叔却听的某男热血沸腾。
“你不想知道是谁让我来杀你吗?”尽管怒火再一次蔓延,可是男子都硬生生的压下那欲喷破而出的焰火,沉着一张黑脸很恨的问道。
“所以我才说大叔有够单‘蠢’嘛……”完全不放过一丝一毫贬低人的机会,流皓月小脸一笑,故作可爱的用手端着下巴,直接无视某男快要吐血的表情,“知道是谁有什么用,最后的结果不是仇家就是看我不顺眼,再不来就是钱太多,没事找事,所以这种浪费脑力的事情,用力想的才是不折不扣的笨蛋……”反正,亲人或者是朋友总不会对她痛下杀手,那么除此之外的人就都不是重点了。
于是,号称花蝴蝶的自恋男,再次的风中凌乱了,看着那张无所谓,好似天不怕地不怕的玉颜,一遍又一遍的悔恨在心底蔓延,他真的是脑子抽风了才会接下这次的买卖,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哪里是弱不经风的蒲柳,她根本就是表面纯挚,内心腹黑的千年小狐狸。
“那你想知道什么?”有些失神的问出生,花蝴蝶实在是不知道,除了这个问题,她还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讯息。
“人家只是想要知道,大叔是不是那个号称江湖第一美男,又称‘千面玉郎’的花蝴蝶?”蒲扇似的长睫如同蝶翼般颤动,流皓月一副纯真小女孩崇拜偶像的模样盯着神情开始松动的某男。
“你知道我?”傲然的语调不由的弥散,花蝴蝶的神情是轻视傲物的自信,没想到,这个看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也会知道自己的大名,想当年,江湖中有谁人不知他花蝴蝶,那样的辉煌至今想起来,都让他觉得心情难以平复。
“当然知道了……”很是肯定的语气没有一点的质疑,流皓月眼含笑意的瞅着某个开始控制不住面部神经的男子,“大叔的威名可是响彻江湖,怕是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她可是没说假话,毕竟,那弥漫在乡间街道的歌谣可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呢。
“是吗?”俊颜有些潇洒的一扬,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整理一下凌乱的发型,可是却再感觉到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后,懊恼的情绪在眸中闪过。
“肯定是啊……。”无辜的水眸一眨,粉唇再次开启,“千面玉郎花蝴蝶,风马蚤自恋又猖狂,自封天下第一美,情泛河间会情娘,这首男女老少都会的歌谣,可不就是歌颂大叔本人的嘛……。”一字不差的背出最近在大街小巷被炒的很火的民谣,流皓月说的既认真又佩服。
想当初,她在查阅书籍知道花蝴蝶这个人的存在时,可是浪费了好多的脑细胞,才做出这样一手符合他本身形象的诗句,后来更是在碧她们几人的努力下,传至各大城镇,说来,他还要感谢自己为他所做的免费宣传呢,毕竟她可是让更多的人了解认识他了呢。
“该死的那是什么东西?”脸上的笑意还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被那抢眼的字眼给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花蝴蝶脸色再次变得骇人,脑袋中只有几个词语在飘荡着,丫丫的,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说他风马蚤自恋又猖狂,还说他江湖第一美男的称号是自封的,他一定要找出那个坏他名声之人,将他千刀万剐,然后丢出去喂狗不可。
风起云涌 第一百零八章 回忆往事
“大叔,你可不要小瞧这歌谣,据人家所知,这可是一位扬名江湖,呃,不对,应该是扬名天下的第一楼,鸳鸯楼的楼主亲自为大叔写的呢……”手指漫不经心的一个旋转,那冰凉丝滑的人皮面具就钻入袖口,然后流皓月就一副我是乖孩子,不会撒谎的模样瞅着一脸暗色的花蝴蝶。
“鸳鸯楼?”花蝴蝶神情一怔,脑海里自然浮现那独立特性,引人无数的雅致楼阁,即使是不关注江湖事之人,怕也是对那个仿佛一夜之间布满四国各城的烟花之地不会陌生吧。
“可不是嘛,听说那个楼主可是对大叔崇拜的很呢,就连那楼主的娘在十几年前也是大叔的粉……。呃,也拜倒在大叔的风采之下呢……。”原本想要说粉丝,可是突然想起这种高深的词汇对于他们来说有些难以理解,流皓月清透的眸底掠过幽芒,小脸上却依然是若无其事的淡笑。
难得保持了许久沉默的白衣男子,所有的视线全部都绞缠在可爱言语的流皓月身上,那张看似天真无邪的娇颜,有谁能看见隐藏在那之下的睿智和天下无双,不熟悉了解她的人,可能以为她此刻说的全是不着边际的废话,但是他知道,现在好像是没有一点重点的言语,也许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小丫头到底想要说什么?”眼眸深沉的打量着笑脸温暖的流皓月,花蝴蝶沉声问道。
也许刚才确实有些迷感,但是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也足够他知道,她的模样越是不经意,自己就更应该防范,否则,他说不定连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耶,人家只是在赞扬大叔曾经的风光事迹啊……”非常无辜的眨眨水眸,也掩住了眸底一闪而逝的叹息,也许,她现在开始了解,眼前这个看起来放荡不羁的中年帅哥,不只是有一张俊脸那么简单,否则,又怎会惹下那样的情债?
“……”这次,没有言语,花蝴蝶只是定定的看着一副无邪模样的流皓月,她的目的……当真如此简单吗?
“哎呀呀,大叔不要这么看着人家嘛,人家真的会不好意思的……。”嘴里说着羞涩嗔怪的话语,可是那笑得灿烂的小脸上可是没有半点的尴尬,蒲扇似的羽睫一眨,流皓月继续开口,“好了好了,人家就告诉大叔吧,其实鸳鸯楼的楼主,是人家的好姐妹,所以呢,人家这个好姐妹就喜欢把她所有的事情告诉人家,比如说她很崇拜大叔了,包括她的娘亲也是大叔的崇拜者了,而且,听说,大叔还曾经与她娘亲有过一面之缘呢,为此,人家的这个姐妹可是非常骄傲呢……”背在身后的两只小手却是清清楚楚的打了一个叉,小嘴说的很是坦然,心底却暗暗的祈祷,老天爷,原谅她善意的谎言吧,要知道,她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她家亲亲碧落,所以,此刻说的话都是不作数的。
白衣男眼底掠过笑意,就连寡情的薄唇也控制不住的扬起,看着那可爱交叉在一块的葱白手指,有些宠溺的无奈在脸上扩散。
“所以呢?”紧绷的心弦并没有放松,反而激荡起了点点的不安,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紊乱不平。
“没有了……”粉唇微勾,不负责任的结束语就这样吐出,流皓月绕到花蝴蝶的背后,手指在他的腰间一晃,一根锋利的银针就出现在指间,而花蝴蝶僵硬的身子也猛然的一震,然后恢复了自由。
“放了我,不怕我杀了你?”修长的身子立在雪地中没有动,花蝴蝶只是看着动作随性的流皓月,这个年龄雅嫩的女孩,为何那张看似纯洁明媚的小脸,却让他猜不到她丁点的心思。
“那也要大叔有机会动手才行啊……。”璀璨的笑靥让一双清澈的水眸变成了月牙状,且不说自己的身后有个强而有力的后盾,即便是没有,依照这个大叔怪异的招数,也未必能胜得了自己。
“因为他?”呶呶嘴,暗示的视线转向沉默看戏的白衣面具男,那样深厚的内力几乎让他承受不住,若要在他面前动手,自己确实一点胜算也没有。
“大叔,不是我看不起你,就算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最后孰胜孰败,也只怕是个未知数……”流皓月微微一叹,看,她多么的善良,不忍心打击老人家的自信心,刚才如果换成自己与他动手,那么决定胜败的时间,会分得更快。
“……。”薄唇一抽,花蝴蝶下意识的认为流皓月在开玩笑,即便刚才看她会一些招式,但是自己可是在江湖中行走了几十年,要拿下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见状,流皓月水眸轻山,纤细的身子鬼魅般的移动,不断眨眼的时间,花蝴蝶自由了没几分钟的身子重新变得僵硬。
“你……”不敢置信的睁大黑眸,花蝴蝶望着流皓月的神情是满满的惊诧,原来,不是她太自信,而是自己太过自负了。
嫩白的小手又是轻轻的一挥,抽掉了银针,流皓月的神情很是愉悦,“人家忘了告诉大叔了,人家因为体弱呢,从小就被送到碧瑶山习武,而白翁老人呢,正是人家的亲亲师傅,所以天资愚笨的人家,也学了一些防身之术,大叔就莫要自怨自艾了……”为了避免这个大叔日后再次犯糊涂来打扰她本就麻烦重重的生活,所以现在证明自己的实力是有必要的。
“你是白翁的徒弟?”拔高的语调是难掩的震惊,花蝴蝶这会想要砍了自己的心都有了,该死的,为什么他这次这么大意,居然没有事先调查这个丫头的身份,而真是认为她只是南越皇宫娇滴滴的公主,这下倒好,任务不成,反而真的要惹上麻烦了。
“看来大叔认识师傅老人家……”表示明白的点点头,流皓月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可是现在并不是了解他和师傅交情的时候。
“不过人家和大叔还是挺有缘分的,像是人家好姐妹的娘亲,沈碧烟,还有人家的师傅原来都是大叔的故友啊……。”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刻意,轻柔的语调中,唯有沈碧烟三字被细嚼慢咽的吐出。
半眯的水眸轻飘飘的定格在花蝴蝶的身上,没有放过他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在眸底印入那猛然一震的俊脸时,流皓月的心底也不禁发出喝彩的鼓掌声。
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原本想要等到无隐国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去找这个风流潇洒的花蝴蝶的,谁能想到他居然会自己送上门了,倒是省了她不少的功夫。
“烟儿……”失神的喃喃吐出被埋藏在心底快二十年的名字,花蝴蝶的眼前似乎还能浮现那张清冷孤傲的绝美玉颜,似傲立在雪中的白梅,更像是碧湖中的摇曳的青莲,不自觉的吸引着他所有的目光。
“咦?大叔怎么叫人家好姐妹娘亲的闺名啊?”故作不解的眨眨水眸,流皓月自然没有错过在黑眸中一闪而逝的痛楚和……。仇恨,无声的一叹,是误会还是错失?可是,不管是什么,岁月匆匆而过,说再多,解释再多,也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该死的,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到了现在,如果他还不知道这个鬼精灵的丫头在暗示什么,那他花蝴蝶的称呼也就白在江湖中流传几十年了。
“大叔这么凶了,人家真的不想说什么啊,是人家好姐妹告诉人家的嘛,说自己的娘亲二十年前可是让所有男子都梦寐以求的绝美女子呢,不但家世好,人又长的美,更重要的呢,还是心地善良,却又不为人知,谁知道,老天不疼好人,居然让那么美好的女子被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给欺负,还弄大了肚子,人家好姐妹的外公呢,听说还囚禁了人家好姐妹的娘亲,只是为了知道‘j夫’是谁,不过也不知道人家好姐妹的娘亲是为了保护那个没胆的窝囊男人呢,还是根本就是恨死了那个偷吃却不知道负责的混蛋,所以硬是咬紧牙关不曾吐露只字半语,最后呢,就被气得失去理智的外公大人给赶出了家门,哎,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弱女子啊,更重要的是还怀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离开了家门的庇佑,该生活的多么艰难啊……”像是讲故事一般,没有半点停顿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吐出,只有那清透的眸底隐隐的掠过点点不忍的光芒,碧的娘亲,该是倔强的吧,否则,瞬间从天堂到地狱的遭遇,又怎么能撑到将碧生下,然后抚养长大,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子,让她也不禁开始敬佩,即使是到了民风开放的现实社会,一个未婚女子要付出怎样的辛劳才能养大一个孩子,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个中滋味。
“是吗?”紧握的双拳不由的一抖,她……。居然被赶出了沈家吗?可是,她不是马上就要和那人成亲了吗?而且她怀了那人的孩子,为什么要隐瞒,即使是做了逾越之事,沈博柏最多会发脾气,也不至于将她赶出家门,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叔的模样像是一点都不奇怪,看来,也是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的……。”没有步步逼近,流皓月皱皱小脸,可惜的神情在眼底扩散,“那大叔知不知道当娘是哪个王八蛋占了人家好姐妹娘亲的便宜呢?害的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家好姐妹的娘亲被夫家退婚不说,而且还成为天大的笑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走在街上就跟那过街老鼠差不多,人见人骂,就差人见人打了……。”真的是误会吗?那造成这终生遗憾的到底是两人之间的倔强,还是彼此之间的不信任呢?
“不可能了,当年她怀了方启生的孩子,方家怎么可能退婚?”越来越多的颤抖在全身蔓延开来,花蝴蝶的俊颜逐渐失去了血色,无法控制的害怕在眼底扩散。
“方启生?”水眸可爱的轻眨,“大叔说的是人家好姐妹娘亲的未婚夫吧,可是大叔还真是笨,如果人家好姐妹娘亲怀的是方家的骨肉,又怎么可能沦落到被人弃之敝屐的地步,所以呢,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孩子不是方家的……。”一个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聪明一世的两人都不明白,以至于造成这无可弥补的伤痕。
“不可能,不可能……”那坚定的话语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入脑海,花蝴蝶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颤抖和恐慌,为什么,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告诉自己,当年是她负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最后她即使被抛弃,过的再悲惨,也是她咎由自取,但是为什么却在十几年后有人告诉自己,他深信不疑的答案也许是错的。
“世上有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神情一敛,退去了玉颜上的戏谑和轻佻,流皓月水眸沉然的望着好似收到毁天灭地打击的男子,因为他的不信任,因为他的自负,也因为他不负责任的逃避,才造成了碧和她娘亲悲戚的一生,所以,即使真相残酷,他却依然要去承担这样的结果。
“二十年前的沈碧烟本是人人艳羡的女子,有良好的家世,有让人羡慕的容貌,更难得是,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女子,更是才华艳艳,却没有轻人误事的傲慢,她本该遇见一个对自己极好男子,疼她,爱她,宠她,快乐她之快乐,悲伤她之悲伤,将她一生的幸福当做是所有的努力,可是,那璀璨美好的一生,却生生的毁在了大叔的手上……。”面无表情的小脸上是冷冷的寒霜,没有了刚才的柔和和明媚,此刻的流皓月好似能看刹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却在阳光下被自己心爱之人残忍的摧毁。
“你胡说,是她负了我,若非她嫌贫爱富,我又怎会离她而去?”低哑的嘶吼好似受伤的野兽,看不见伤口,却是痛彻心扉,永远不能忘记那冷的可以冻结他呼吸的漠然眼神,花蝴蝶沉痛的阖上黑眸,那已经远离二十年的往事,原以为早已消逝,谁知,仍然存在他的记忆之中,深的让他仅仅是触碰,就生不如死。
“原来,在大叔的心中,沈碧烟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女子……”尖锐的指尖刺入了掌心,流皓月面色肃杀讥讽的望着绝望颤抖的男子,那个女子,不顾世俗的轻视,独自傲然活在这漠然的世间,最后,得到的不过是嫌贫爱富这样一个卑劣的字眼。
“我……”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花蝴蝶目光怔楞的望着嘴角荡漾着冷嘲的流皓月,为什么,这个本来就是事实的事情,自己却不愿意从别人口中听到污蔑她的字眼,尽管她曾经那样重重的伤了自己,他也只是懦弱的远离了和她有关的一切,从来不曾想过报复,而这一切的容忍,又是为何?
“不顾家人反对,执意丢弃一切与心爱之人相守,却在那远离了所有熟悉亲人的夜晚,看见自己心爱之人酩酊大醉,与其他女子苟合,没有责备,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在爱人醉意朦胧的情况下,当了一次别人的替身,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了叫着别的女子名字的男人,而后,珠胎暗结,却又是另一次的背叛,那样脆弱的相依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大叔,这样的女子确实不值得爱,因为她蠢,蠢的绝无仅有,蠢的相信一个男人的诺言,蠢的当真以为这个男人会给她所有的幸福,蠢的将自己的心全部交付,更蠢的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还生下了那个混蛋男人的孩子,蠢的为了抚养那个混蛋的孩子,而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流皓月冷冷的语调在雪夜中弥散,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当初碧是怎样一副无所谓的轻挑模样讲述着那个悲剧女子凄凉的一生,也是在那时,自己才决定,无论如何,要找到那个自负的让她想要踹人的混蛋。
修长的身子一颤,绝望的水汽在花蝴蝶的眼底蔓延,颤抖的薄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在燥动着,冻结成冰的血液在刺痛着他所有的神经。
“那夜……。”一次错误的买醉,一次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出轨,却是他将她丢无底深渊的开始吗?那夜,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他的烟儿真的就是他的身边,那双弥漫着泪珠,逸散着悲戚的眼神,原来,全部都是真的。
烟儿怀的的孩子是自己的,可是他做了什么,骂她是个不要脸的荡妇,骂她心如蛇蝎,更骂她如此负他必遭报应,而后自以为潇洒的放手离去,被愤怒蒙蔽的双眼为什么没有看见她那隐匿在冰冷注视下的绝望和脆弱?
“烟儿。在哪里?”祈求的望着流皓月,花蝴蝶的心剧烈的抽痛着,就像是被人那钝刀切害着,不见血,却痛的连灵魂都在颤抖。
她知道自己和烟儿的事情,还有那个孩子,是他们的孩子,那么自己现在去弥补还来的及吗?
“大叔这问题就好笑了,人家怎么会知道那个蠢女人的行踪呢?只不过人家猜啊,她被夫家休离,被娘家逐出家门,身无分文,怕是日子不会太好过,所以,也许她会当乞丐,也许早已横死街头也说不定……。”嘴角绽放笑靥,却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你住口,烟儿不会有事的……””种种的猜测在心底蔓延,太多的可能让花蝴蝶不愿意去想,只知道,原来以为时间会让他遗忘所有,可是当有人提起那个熟悉的名字,才发现,那些往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
“有事或者没事,不是我说的算,当然,也不是大叔说的算,所以,大叔又何必自欺欺人,不肯面对现实?”看着男子眼底逐渐弥散的无力和疯狂,流皓月轻敛水眸,点点的幽芒一闪而逝。
碧,主子替你出气了呢,一开始以为真的是个负心汉,可是现在才知道,所有的错过不过是因为误会,而这些人,这个看似赢得了所有赌注的男子,想必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吧,只因,那纠结在心底的心结从不曾解开过。
“求你,告诉我,烟儿在哪里?”看清了流皓月脸上的森寒,花蝴蝶眉峰紧蹙,而后,修长的双腿一曲,便重重的跪倒在厚实的雪层之上,悲威的俊颜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意气风发和不羁。
所有的怀疑和不信都已经释然,花蝴蝶知道,这么多年,足够他去想清楚所有的事实了,可是他却胆小的不敢去面对一切,他一向自负,又该如何去解释曾经的过失呢?
深深的看了一眼丢弃所有尊严和傲气的男子,流皓月的神情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她的眼前浮现的是当初遇见碧的场景,那样纤细单薄绝美的她,就像是奴隶般被侵略伤害着,而那未曾谋面的沈碧烟,自己似乎能看见她是如何用自己瘦小的身子抚养着一个孩子长大的。
“大叔知道鸳鸯楼吧,人家的好朋友是鸳鸯楼的主事,大叔如果想要知道什么,就亲自去问吧……。”有些事情的真相,只能由当事人去说,而她,只能点到为止,碧心中的伤疤,自己并不是能给解药的人。
“她……。是烟儿的孩子吗?”雪花的寒冷似乎透过衣衫传至膝盖,以至于蔓延在全身,可是花蝴蝶却像是感受不到,只是怔怔的望着面无表情的流皓月。
“她叫碧落,清议年八月出生……”说完,就不再看那追悔莫及的男子,流皓月抬步离去,这样的回答已经是她的底线了,最后的答案,只能让他自己去寻找,是喜是悲,是完美还是缺憾,也要独自一人承担。
“我以为你不会告诉他的……。”斜睨一眼仍在跪在雪地中的男子,白衣面具男淡淡的言道,若无其事的语调让人听不真切。
“我只是……。想要帮碧……”尽管碧是所有人中最大大咧咧的,可是那隐藏在眼底的幽暗和冷漠却依然侵蚀着她的心,所以自己能做的,就是将心结的源头送到她的身边,其他的,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风起云涌 第一百零九章 老皇帝病危?
“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报仇不好吗?”颀长的身子鬼魅般的移动,瞬间就已经挡在流皓月的面前,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的望着那波澜不惊的玉颜,轻轻勾起的薄唇是意味不明的冷意。
人都是残忍无情的,一旦有人伤害,那么就算不折手段,也要将伤痛百倍千倍的还给对方,而她,却是那样轻易的原谅了那人不可饶恕的罪过。
“是不是报复了他,让他也承受了那样生不如死的对待,碧的娘亲,曾经遭遇的一切就可以烟消云散?”叹息似地停下脚步,流皓月第一次心平气和的看着偏执的男子,很早就知道,他的心,必定是冷的结霜的,而且那样的寒烈也不是一朝一日可以消除的。
“不会……。”回答的毫不犹豫,就像是这样的答案早已融入他的灵魂,男子眸色森寒,嘴角勾起的弧度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残狞,“但是过往自己承受的痛楚,也要那罪魁祸首了解到其中的生不如死……”冰冷无温的语调是让人心惊的凛冽,那双有了点点温暖的黑眸再次冻结。
“让他了解到又如何,以前的一切都不会再次重来,不过是失衡的心得不到平静而已,冤冤相报何时了,都觉得说起来容易,但是如果自己想,做起来也不会太难……”静静的迎视着男子,流皓月只是盼望那融入在他灵魂中的仇恨可以慢慢消散,如果一味的执着于报复,那么这样的阴暗迟早会腐蚀了自己的心。
面具下的眉峰高高的蹙起,看着脸上没有丝毫怨怼的女子,原本以为只是自欺欺人的托词,可是他知道,她说的和做的都是一样的,不曾有过丝毫的相悖。
粉唇轻启,还想要说什么,可是一阵紊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她为出口的话语,不解的回头望去,直接数十名小太监弓着身子向自己跑来,下意识的转身,却已经没有了白衣男子的身影,无奈的丢出一个白眼,她真的是爱瞎操心,那个家伙识别危险的本事可是比自己高明多了。
“月纱公主,等一下……”皇上身边的近侍王公公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却没有了之前的谄媚和虚伪,那弥散在语调中的慌乱也不要的让流皓月黛眉轻挑。
“什么事,王公公?”勾起嘴角,玉颜上扬起淡淡的笑靥望着方寸大乱的老太监,话说,能跟在一个皇帝身边几十年,他察言观色的本领便不会太差,如今,他的模样清楚的告诉自己,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公主金安……。”即便是不知所措,可是该有的礼节却依然没有丢开分毫,只是行过礼后,王公公脸色苍白的靠近流皓月,然后附在她的耳边,语音颤抖的言到,“公主不好了,皇上……。病危。”一双紧握在一起的大手更是在雪夜中透着寒烈的冰冷。
“……。”水眸一沉,流皓月抿紧粉唇望着一脸无助的王公公,在思考他话中的真实度,自己不过来到无隐国三天,而那皇上的身体不似病重之人,即便是真的有隐情,为何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通知自己这个他国的公主?
“太子殿下已经过去了,其他的皇子全部都守在殿外,老奴奉命带公主过去……”像是已经了解她心底的疑问,王公公继续开口,那样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假。
“走……。”沉思须臾,流皓月率先抬步转身,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老皇帝要见她,却把自己其他的孩子堵在门外,但是为今之计,也容不得自己拒绝,所以,倒不如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冰冷的雪花再次纷扬而下,使得原本就覆盖成银色的宫殿越发的飘渺静谧起来,也许是感受到了那不平静的氛围,宫里所有的侍卫和宫女都一个个表情严谨,那谨慎的态度小心翼翼的唯恐成为无辜的冤魂。
磅礴殿外,数十名的皇子都是紧蹙眉峰的在原地跛步,看着王公公和流皓月上前,表情都不由的一变,深思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绞缠在面无表情的流皓月身上,原来,她就是南越国来和亲的公主。
“王公公,为何将月纱公主带来父皇的寝殿?”其中一个年长的皇子眯着黑眸冷冷地问道,今晚父皇病危,这个消息只有他们几个皇子知道,可是现在父皇居然要这个南越的公主来磅礴殿,难道就不怕这个公主居心不良,将他病危的消息传回南越国吗?
“三皇子,老奴只是奉命行事,还望三皇子莫要为难老奴……”王公公的态度此刻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那冷静带笑的模样让人不能怀疑丝毫,然后说完,便微微俯首行礼,然后模样恭敬的将流皓月请入殿内。
“公主千金之躯,深夜还如此麻烦公主,晖在这里多谢公主了……。”谁知,刚才开口的皇子却是态度没有变化的身子一挡,便拦在流皓月的面前,其他的人均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的瞧着对峙中的两人,摆明是不愿意插手。
“三皇子……。”王公公眉峰蹙起的看着故意找茬的百慕晖,这个三皇子一向傲慢无礼,可是现在并非普通时刻,如果出现半点纰漏,就算他是皇子,也不会有幸运的躲过这一劫。
百慕晖却像是没有听到王公公警告似地低喃,依旧薄唇轻佻的望着眸色深沉的流皓月,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个在进入无隐国就引起无数马蚤动的公主会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皇上此时传唤月纱,自然是将月纱视为亲人,那么月纱又怎会觉得麻烦,倒是三皇子,刻意拦阻,莫不是觉得月纱乃是外人,而身为南越国的公主,也不配进入这磅礴殿吗?”不疾不徐的语调轻柔悦耳,就像是在与人撒娇一般,流皓月迎视着百慕晖的目光是淡淡的讥讽和不屑。
皇室中人,看似得到了天下之人所艳羡的一切,却不过是被囚禁在一座用黄金打造的牢笼之中,用自以为狂傲的私心,去占据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
闻言,百慕晖身子不由得一震,在那样看似平静无波的视线下,一向目中无人的心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为什么,只是一个娇弱的公主,却有那样让人震慑的目光,而她话中的威胁,却是清清楚楚没有遮掩的在他的脑海中回旋。
无隐国久避世外,即便这些年养精蓄锐,可是环境的束缚却依然不能让这个国家真正的强大起来,而沙漠外的四国,却是经历了繁荣昌盛,那样的精锐不是一朝一日累积而成的,这个月纱公主据说是南越国皇室最受宠爱的公主,如果自己贸然开罪与她,那么无疑就是向整个南越皇室宣战,这样严重的后果不是他可以承担的。
想到这里,立在原地的身子不由得后退,敛下的俊脸遮挡住了眸底的算计,父皇要和四国和亲的目的,自己好像隐隐的猜到了,只要月纱公主是无隐国的人,那么日后无隐国就是和南越国成为了亲属国,这也在无形中为他们形成了强而有力的后盾。
眸含冷寒的看着退避而去的百慕晖,流皓月嘴角勾起凛冽的弧度,不可一世又怎么样,一旦牵扯到自身的利益,这些歌得天独厚的皇子和那些被人掐住了七寸的冷血蛇也没什么区别。
无视那些各异的目光,流皓月扬起小脸,傲然的从台阶而过,走入那辉煌沉重的一代帝王寝殿。
“皇上,月纱公主到了……。”放轻脚步走入内殿,王公公动作轻柔,声音谨慎的对着躺在明黄|色龙床的百慕离言道。
“是吗?月丫头来了……。”沧桑无力的声音是油尽灯枯的预兆,百慕离一张好似在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脸慢慢的转向眉峰轻蹙的流皓月,就连那青紫的唇瓣也悠悠的扬起。
流皓月水眸一转,看着立在床边的百慕离,仍旧是一袭黯沉的玄衣,俊魅妖娆的俊颜退去了轻佻和不羁,变得沉默凛冽,一双低垂的黑眸让她看不到神情,却仍是可以隐隐的猜测到他此刻的心情。
“皇上万安……”不着痕迹的上前行礼,流皓月水眸一眯,调皮的笑意在小脸上闪耀,“皇上伯伯身体不适的话,就要好好休息,如果想月纱的话,可以明早让王公公来传,这么晚了还不睡,怎么有精力准备明日的早朝呢?”纤细的身子一弯,就直接随性的在龙床边坐定,冰冷的小手直接握住百慕离搂在被子外的大手,动作轻柔的放在了暖热的被子之中。
“呵呵,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对了……”费力的笑声在压抑的殿内弥散,百慕离眼神朦胧的望着一脸责备的流皓月,气喘的呢喃显得那样的勉强和吃力。
“当然啦,虽然皇上伯伯很能干,但是也要学会照顾自己的……”没有丝毫的惶恐,干脆直接的态度像极了和亲人撒娇的孩子。
“月丫头很关心朕……”有些叹息的低喃轻轻的吐出,百慕离的神情荡漾着从未有过的颓丧和怀念,曾几何时,也有孩子对他无所顾忌的念叨着,那样真实的温暖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却是那样的遥远。
“皇上伯伯知道就好,那么现在开始,好好休息,因为人家还是比较喜欢威严的皇上,不喜欢躺在床上没精神的皇上……”天真的可爱荡漾着让人舒适的娇喃,流皓月粉唇一嘟,孩子气的说着自己的愿望。
“好,那月丫头能不能也答应朕,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帮朕好好的照顾沥儿?”没有看向身子猛然僵硬的百慕沥,只是祈求似的注视着笑靥如花的流皓月,似要望见那双清澈水眸的深处。
“皇上伯伯偏心,人家明明是女子,怎么可以总是照顾太子殿下呢?”不满的呢喃着,好似在面对不公平处理事情的父母,那样的娇憨也不禁让人莞尔。
可是看似不经意的恼怒之后,流皓月的心底却快速的思考着,老皇帝的模样摆明就是在托孤,可是百慕沥那个家伙不是无知的幼儿,自己也不是什么雄才伟略,可以帮助他实现锦绣前景的大人物,如今这样的情况着实诡异。
“月丫头会答应朕的对吗?”彷佛了解那遮掩在她纯稚下的聪慧,百慕离没有过多的纠缠,只是用一双瞪得大大的黑眸死死的盯着那清然的玉颜,似乎一定要得到她的保证,才能甘心。
见状,流皓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一张看不出表情的小脸慢慢的转向垂首不语的百慕沥,不明白他们父子,母子之间的爱恨纠葛,但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去考虑太多,如果自己真的应承,那么不但是给自己牵扯上了一份麻烦,同时也是给南越国带来了一份无法推卸的责任,百慕离之所以强撑着想要索要承诺,看重的不过是她背后的势力而已,可是他却失策了,只因,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是伪造而成的。
下意识的开口想要拒绝,即便是谎话,她也无法欺骗自己,更何况,百慕沥这个家伙也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吧。
转眼的刹那,眼底却印入那紧握的铁拳,光洁的皮肤上游移着条条青筋,错露的骨节透着紧绷的僵硬。
水眸一怔,接下来就是无声的叹息,然后迎向始终看着自己的百慕离,“月纱和太子是朋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