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八福晋第6部分阅读

      八福晋 作者:肉书屋

    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色狼啊,果真是色狼。

    这次胤祥也跟着一起去了。倒让我有些不解。目前八爷党已经成形,胤禩和胤禟、胤俄,还有十四走得越发近,与胤禛、太子他们的斗争也渐渐表面化。

    朝堂上的斗争也大大影响了我们妯娌间的关系。太子妃一向高傲,这次因为索额图的事情牵扯,气焰熄了几分。四福晋对我一向是不冷不热的。小玉只知道带孩子伺候夫君,因着出身免不了被其他人欺负。我一向护短,曾在三福晋面上撂了话,谁和小玉过不去就是找我的茬,咱们走着瞧。

    我不知道胤禩在朝堂上是怎么和人刀光剑影地厮杀的。仅仅是一场平日里的妯娌聚会,就让人很累。这次太子吃瘪,太子妃立马受人冷落。若是我和胤禩潦倒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我一时有些感慨。越发往胤禩怀里靠。他今天穿了件宝蓝色的薄锦箭袖,显得整个人清透俊朗。摸了摸他身上,好像又瘦了些。

    “沫云,别乱动。”胤禩捉住我在腰上乱摸的手,扣在他怀里。

    我正想逗他,突然看到在一边不太自在的皖澜,叫了一声,“停车,停车!”

    “皖澜,你下去。”我命令道。

    “福晋!”皖澜哀求地看着我。

    皖澜不清不愿地下了车,站在一旁的道上发愣,煞是可怜。

    我掀了帘子趴在窗沿上往外瞧,果然,胤祥的马车行到皖澜面前就停下了,接着,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将红着脸的皖澜拉了进去。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有些痛。皖澜选择了胤祥,就意味着以后要站在和我对立的阵营里去。只希望到时候,我们之间还可以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

    “沫云,老十三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胤禩突然开了口,表情一时有些复杂。

    我坐过去靠在他怀里,“胤禩,皖澜是我的好朋友。”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慢慢摩挲着。“嗯。”

    我知道,胤禟想要皖澜。但是并不是因为爱。兆佳一族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若有了马尔汉的支持,胤禩他们的胜算又更大一些。可是,已经懂得爱情滋味的我,又怎么忍心去牺牲皖澜的幸福?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胤禩捧着我的脸仔细看,摸了摸我身上的骨头,“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想你想的呗。”我岔开话题,笑着去亲他。

    胤禩见我实在困了,拿披风裹了我抱在怀里。

    胡太医在我的严刑逼供下终于坦白。原来每日喝的调理的汤药,几样药材都有避孕功能。长期服用,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受孕。再加上每次行房后胤禩都会给我喝避孕汤,只怕会造成无法修复的后果。

    胡太医说,假如强行受孕的话,依我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承受不住。大概,只能保一个。

    这样的结果不亚于晴天霹雳。想起以前看到电视上满是什么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总是会大声嘲笑。如今……

    我向上移了移身子,让自己的小腹和他的紧贴在一起。一个月前,他临走前在我房里过了整整一夜,被我纠缠的没有把持住。只好拿事后的避孕汤给我喝,却不知道胡太医早就被我以他们一家人性命为筹码拿捏住了。那些都是补汤。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给他生一个孩子。沫云留下的这具身体还不知道能够撑几年。要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就算他不爱她,仅仅是机械的动作,那也不行,还不如让我死掉。

    我的月事已经推迟了近大半个月,时常犯困,脾气比以往都暴躁,这些都让我隐隐地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想起昨晚上那场激烈的欢爱。嗯,以后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

    几日后,到了江苏境内,我们改走水路。望着两岸熙熙攘攘的人群,依偎在胤禩的怀里,突然觉得,天长地久的幸福,也不过如此。

    “福晋,我们去哪里玩啊?”皖澜心情好的很,也没有追究我把她赶下马车的事情。

    “我不想动了,你自己出去吧。”我在床上懒懒地翻了个身,揉了揉扁扁的肚子,才吃了没多久就开始饿了。

    晚上胤禩和胤祥被南京太守邀去参加晚宴。我懒得去,便留在驿馆里休息。

    从窗户里可以看到外面的秦淮河,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要是胤禩不是皇子该多好。我们可以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我第n次动了要将他带回现代的念头。是哪个规定的穿越只能是单行车的?为什么我来了就回不去了?

    在床上滚了一阵子实在无聊,便拉了皖澜出去逛逛。

    远远望着一群姑娘聚在一起嬉闹,我好奇心起,也挤过去凑热闹。

    “茅山道士。”念着招牌上四个大字,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对盘腿坐在地上一本正经的道士说道,“你真是道士吗?”看他挺年轻的,连胡子都没多少。八成是出来骗人的。

    “请问姑娘是问姻缘,还是其他?”那道士装模作样地捋了捋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眯着眼睛问道。

    骗子!还姑娘呢,我都嫁了人了。

    “我……想问姻缘。”旁边皖澜支支吾吾地答道。

    我震惊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先预备一下,准备虐一把。今天把作业赶完了,明天多更点。诅咒多恩布什!

    茅山道士

    兆佳一族是目前朝堂上极少数的中立派。目前八爷党、四爷党,太子党,还有那个猥琐三阿哥的一小挫人将整个朝廷弄得四分五裂。皖澜是马尔汉唯一的嫡出女儿,无论她嫁给哪个皇子都代表了一方势力的倾斜。

    她自小跟在我身边,如果真是跟了十三,这其中的厉害想必她早就考虑过了吧。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胤祥。

    看到皖澜挣扎犹豫地模样,我握住了她的手,一触到才发觉她掌心里满是冷汗。真是难为她了。“好了,问就问了,这会子脸红做什么?”

    “夫人。”皖澜的眼里已经存了泪。看来,这事还真没少困扰了她。这个女孩,就是心思细腻,什么都考虑。这样吊着,我都替她难受。再说了,她有什么好犹豫的,爱就爱了。胤祥对她可紧张的很。而且她以后就是怡亲王妃。像我,明知道胤禩没什么好下场,还不是跟了他,并且到了死心塌地的地步。

    “请姑娘让贫道给脉上一脉。”

    皖澜紧张地看着我,我拽了她的手腕伸过去,“就测一测吧。”

    不过,算命不都是看手相吗?他为什么要摸人家的手腕?

    那道士慢悠悠地摸出一根丝线,在没有触碰到皖澜的情况下松松饶了几圈,两根手指捻着那根丝线,眯着眼睛思量了半晌。

    周围的人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以崇拜的目光看着他。难道这道士在这里还是个名人?

    “怎么样?”看到道士收了线,旁边一个女子很是着急地问道。我瞪了她一眼,又不是给她测的。

    “尔玉!”我冲着人群外叫了一声。尔玉立刻带了几个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尔玉脱了他那身太监服还人模人样的。

    我指了指那个道士,“把他,给我带走。”

    酒楼一间包房里。

    道士很是惊恐地看着我,“不知夫人这么做所为何事?”

    “福晋。”皖澜似乎觉得我冒犯了这位大神,“快把这位师父放了吧。这样不太好吧。”

    “放了他?难道你想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你的姻缘啊?”我按着皖澜的肩将她推着坐到座位上,回头吩咐尔玉,“把那个道士的耳朵堵住。”尔玉忙拿了棉花往他耳朵里塞。

    “你就不要想那么多,给我一句准话,你喜不喜欢他。他们男人的事也轮不到你插手。现在你的事我既然知道了,当然希望你有个好归宿。再这么拖下去,只怕下回我可挡不住九阿哥要你了。”

    皖澜咬了咬唇,轻轻点了点头。

    看她娇羞的模样,我嫉妒了。那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啊!果然现实就是现实。

    “夫人,饶了贫道吧!”那道士见我向他走过去,都快哭出来了。

    我压低声音说道:“等会儿,只许说好话,否则我就把你送到官府里去,你这个大骗子!”

    我带着尔玉在外面等了会儿,皖澜才从房里出来,似乎很兴奋,双眼亮晶晶的。

    “怎么样?”我问道。皖澜是笑而不答。

    这就行了。皖澜一向很迷信,总是烧香拜佛的。这会儿可算趁了她的意了。往后胤祥也就不用整天巴巴地借口来我府里了。

    “福晋,张师父真是很灵呐。他一下就看出我的心事了。”皖澜兴奋地拽着我的胳膊摇。

    “张师父?你说他姓张?”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那个天杀的张明德吧?

    “这位夫人,贫道可以走了吧?”那道士擦着额头上的汗,背着他的招牌出了门向我请辞。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贫道俗姓张,名顺,字明德。”

    “把他给我绑起来!”

    …………

    杀不杀?

    我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要是我把这个张明德杀了,那他就不能在康熙四十七年的时候胡说八道引得康熙猜忌胤禩了,是不是,胤禩的命运就可以改变了?

    可是,我的心狂跳了一阵子。要杀人啊,下不去手。可是,是为了胤禩啊。我心中的天平摇摇摆摆的。天呐,我竟然为他动了杀人的念头!

    “吱呀”一声门开了,吓得我跳了起来。“你回来啦。”

    胤禩喝了酒,脸上红红的,脚步有些虚浮。我忙过去扶住他,“怎么又喝酒?”

    “呵呵,沫云,你真好看。”胤禩明显醉了,搂着我亲了几口,扑面而来浓重的酒气惹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将他弄到床上,我倒了杯茶送过去,“胤禩,醒一醒,喝点茶。要不你明天不舒服。”

    胤禩闭着眼睛傻笑,拉了我的手不肯松开,放在他胸口揉着。他的手宽大有力,可以将我的整个都包裹住。

    “喝点水再睡觉。”我摇了摇他。胤禩眯着眼睛半坐起身子,乖乖地喝了下去。

    “这才乖嘛。”我捏了捏他的脸,起身要走。

    “沫云。”胤禩的手臂勾住了我的腰,将我拉进了他怀里。

    手上的茶杯落了地,“咣啷”一声碎了。

    “别,胤禩,我今天累了。”避着他的吻,我气喘吁吁地说道。晚上偷偷找随行的胡太医把了脉,虽然不太明显,但是,我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了。胡太医特别嘱咐了一些事项,苦着脸说要是被贝勒爷发现他就死定了。我又高兴又羞涩,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委屈。

    “可是我想要。”胤禩迫不及待地撞了几下,头埋在我颈间啃咬着不肯松开。

    “我不舒服。”我扁着嘴巴求他。胤禩红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从我身上翻下来,郁闷地喘着气。

    胤禩僵着身子背对着我,看他难受的模样,我偷偷笑了笑,贴过去靠着他的背闭上了眼睛。

    “夫人,这是?”张明德点了点我给他的银票,张着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我。

    “拿上这些钱,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踏入京城。”我恶声恶气地吼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一定把你杀了。”挣扎了一阵子,我还是没办法去杀人。就将他赶得远远的吧。而且,我现在有了胤禩的孩子,已经与历史的记载有了出入,说不定,我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我和胤禩的命运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改变。

    张明德似乎被吓到了,嘴巴上粘的胡子掉了下来还没发觉。仔细一看原来他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会沦落到当街行骗的地步?

    “好了,以后不要做道士了,要不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算上一卦,你会死无全尸!”

    打发走张明德,我心里轻松了不少。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趁着今天有空我拖了胤禩上街去买东西。

    “胤禩,这个好不好?”拿了个小孩子玩的拨浪鼓,摇了几下,叮叮咚咚的声音在我听来格外悦耳。

    “好。”胤禩拿过去摇了几下,“怎么喜欢上这些小孩子的东西了。”

    我将拨浪鼓塞到尔玉的手里,抿着嘴巴偷乐。“不告诉你。”回到京城吧,回去之后告诉他。要是这时候对他说了,他会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抱着我在人群里转几个圈,然后漫天的花瓣飘呀飘。

    一路上走走停停,买了一大堆小孩子的玩意儿。我牵着胤禩的手趾高气扬的乐,时不时低头瞄一眼我仍旧平坦的小腹。好神奇的感觉,里面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而且是我和胤禩爱情的结晶呀!

    斜刺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得我一退。胤禩将我护在怀里,沉着脸盯着那个抓住我手的男人,“你是谁?”

    “你怎么还没走!”看到突然出现的张明德,我气愤地质问道。恨恨甩开他搭在我腕上的手。

    张明德似乎是奔跑过来的,喘了好一阵子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夫人,我张明德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您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我要提醒您一句,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生产,保命要紧,还是把孩子打掉吧。”

    胤禩原本紧紧搂着我的手臂突然松了劲。一时间周围的喧闹似乎都离我远去,只有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在耳畔:“沫云,你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可能二更。我先去睡会儿。拥抱所有支持迦叶,给迦叶留过言的朋友。爱你们。o(n_n)o哈!

    局

    张明德无缘无故蹦出来,彻底打破了我的如意算盘。紧张地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心跳的好快哦!怎么没有人告诉我,怀孕被自己丈夫知道了会这么紧张。

    胤禩的手搭上了我的肩,带了力道缓缓揉捏着,却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被他揉的腿脚发软,我偏垂着头要侧过身子躲开,他手指一弯扣紧了不肯松开。

    一双手从我肩头滑落,慢慢摸到了腰上,途径我的胸侧,那种热度让我忍不住颤抖。他低着头,盯着我的腹部瞧着,一句话也不说。

    在我开口之前便被他横抱了起来。没有转圈圈,也没有花瓣飘舞,只有他一张凉凉的脸。他的唇抿的厉害,微微颤着,突然就没了血色。

    到了驿馆,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到床上,对着外头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不一会儿,胡太医便连滚带爬地背着药箱奔了进来。“贝勒爷饶命啊!”看到胤禩,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声点。”胤禩声音哑哑的,听在我心里却暖烘烘的。这个人,是太激动了啊。

    胡太医见到我,垮了脸,趁着胤禩背过去的一瞬两根粗糙的手指从他脖颈上划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乐了,笑着摆摆手。

    恰好胤禩正好转过来,看到我张牙舞爪地打手势,好看的眉毛拧了拧,呵斥胡太医,“还愣着干什么?”

    “是是。臣有罪。”胡太医唠叨着,两根手指轻轻放在我伸出的腕上。他的手抖得厉害,我怀疑他还把不把的出来。

    过了会儿,胡太医站起身,冲着胤禩低低鞠了一躬,朗声说道:“恭喜贝勒爷,贺喜贝勒爷,福晋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他这么一说,一屋子的奴才都跪了下来,“恭喜贝勒爷,恭喜福晋。”在这样的恭贺声中,我仰着脸笑看胤禩,他定定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从窗前到床前不过短短一段距离,他却走了很长时间。

    江南的天气是潮湿的,秦淮河上的水汽弥进屋里,连带着笼了一层薄纱样的水雾,浅浅地浮动在空气里。此情此景,给我造成一种错觉,步步而来的胤禩,仿佛穿过的是重重的时间屏障,最终到达我的身边。

    我咧开嘴,笑得越发欢畅。向他伸出手去。如果不是为了遇到他,那我这三百多年的时空转折又该怎么算呢?

    胤禩握住我的手,坐到了床边,一点也没迟疑,带着湿意的吻便落了下来。他的手臂松松地环住我,像是对待易碎的玻璃品,印在额上的吻也是极轻,宛如被暖融融的细毛扫过。

    我有些窘,他越来越不注意了,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呢。

    好在他们还算伶俐,在胡太医的招呼下很快撤了个干干净净。

    胤禩无奈地看着我,“真是被你骗到了。”

    “怎么,怎么,你不喜欢吗?”我紧张地看着他,拉过他的手去摸我的肚子,“这里有我们两个的孩子呀,你要做阿玛了!”

    胤禩嘴角扯出一抹笑,怎么看怎么勉强,“沫云,你把药停了多长时间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他应该高兴才对,而不是面上愁云惨雾地看着我。虽然不情愿,我还是老实回道:“三个多月了吧。”

    他摸了摸我越发纤细的手腕,叹了口气,“难怪瘦成这个样子。”

    “胤禩,你不喜欢我给你生孩子吗?”

    “傻瓜,怎么会?”胤禩亲了亲我的脸颊,扶着我躺下,拉过被子盖上,仔细地掖了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乖,先休息会儿。”

    “胤禩,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别听那个张明德胡说。他是个骗子!”我拉着他的一只手枕在脸下。

    胤禩很轻地“嗯”了一声,空着的一只手探进被子里摸着我的肚子,柔柔地覆了上去。

    历史上,郭络罗氏陪着胤禩走完了他坎坷的一生,两人间隔不到一年相继离开人世。也算是生死相随。只是,如果这次我没有撑下去,那陪着他走到最后的郭络罗氏,还是不是我?

    如果我不是从现代来的多好。这样,就不用担心着历史的运行了。该享受的同时就尽情享受,当苦难来临,可以携着他的手一同承受。看来做先知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因为知道了我怀孕的事,胤禩将我们回京的日子往后压了压。

    “让你说就说,胡太医呢?”几天没有胡太医的影子,我心里暗觉不好。胤禩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他的手腕不是我能想象的到的。否则也不会从一个人人瞧不起的出身卑贱的皇子成长为现在大权在握的贝勒爷。我虽然不太懂他们朝堂上的斗争,不过,一个只是温和无害的人怎么可能在政治斗争中脱颖而出?只是,不管他黑也好,白也好,我就是喜欢他了。在爱情方面,每个人都是极度自私的。我也不例外,当我把对沧耳的愧疚埋在心底的时候,当我从太子妃的冷言冷语中知道太子受牵扯遭康熙斥责和胤禩他们脱不了关系,却还在心底找理由为他辩护时,我便知道了,纵然他负尽天下人,只要对着我仍是那个温柔俊雅的胤禩,我就跟定他了。

    “回福晋,奴才不知。”尔玉一向口风紧,任我怎么逼迫,他都不肯说出胡太医的下落。其实他不说,我心里也隐隐知道了。心下发凉,冲他挥挥手,“你去吧。”

    “福晋,喝杯茶吧。”皖澜端了一盘吃的喝的进来了,给尔玉递了个眼色,尔玉便关了门出去了。

    “福晋,您的坠子掉了一个。”皖澜捡起我的耳坠俯身过来给我戴上。

    “胡太医昨晚上被人发现淹死在秦淮河里头了,说是酒后失足落水。贝勒爷对上头封锁了您有喜的消息。”

    皖澜直起身,仔细端详了一阵,笑道:“好了。福晋有了身子,人也越发美了。”

    我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就你嘴甜。去厨房给我弄点肉粥来吧。整天吃些甜羹早就恶心了。”

    “是。”皖澜施施然行了礼,端着东西又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了,我踉跄着绕过屏风扑到了床上,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我就知道……对不起啊,胡太医,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皖澜的通透,她才能安安稳稳地在我身边呆着。胤禩啊胤禩,你到底信任过几个人?你的手上到底沾过多少人的血?那必竟是一条人命,又是因我而提前消逝,纵然我心已经坚硬许多,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沫云,过来喝药了。”胤禩亲自去厨房煎了补药,端到了我的面前。

    没想到那个张明德还是个神医。以往他给人看相,总是先替人把了脉。所谓相由心生,他依着人的身体状况,便能有模有样的说些话来,还真靠这个养活了他自己。据他自己说是有高人指点,结果被同行嫉妒遭人陷害,吃了官司,便连夜收拾了东西从四川老家逃了出来。胤禩试验了一下,不顾我的反对将他留了下来,说是胡太医年纪大了,以后就由他负责我的汤药。

    他这么说,我便默默应了。

    只是,望着他手里的那碗药………

    胤禩拿着勺子舀了三分之二满,放到嘴边细细吹了吹,送到我嘴边,“不烫,里面加了糖,也不会苦。喝了之后睡一觉,好好养着身子。”

    药被处理的很好,泛着甜甜的苦味。若不仔细闻,只怕就连有经验的大夫,都会忽视掉那种恶毒的气味吧。

    对不起,胤禩,其他的可以随你,唯独这一件,不行!

    我推开了那把勺子,将桌上的药倒扣了下来。漆黑的药汁濡湿了精致的刺绣桌布。就像我心里,被突然涌来的悲伤浪潮打得体无完肤。

    胤禩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子,头一次,我发现,他的唇是那么的薄。“沫云,你长大了。”

    “是。我长大了,懂事了。”不过才说了一句话,八个字,却引出了一长串的眼泪。宫里的那些阴谋算计我不懂,总要学一样防身吧。两年前,我便找了胡太医,跟着他学医。虽然帮不了胤禩许多,可我知道,只要我好好的,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去为自己的梦想奋斗。这么些年,不只他改变,我也在变。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变。没想到,他竟然要拿他在外的那一套取舍观来介入我们的感情。这一碗药下肚,他就不怕我恨他?

    “别哭。”胤禩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我心疼。”

    药汁滴下来,沾脏了他干净的白袍子。“这里面放了安神的药。等你醒来,什么都不会发觉。胡太医是误诊。张明德就是个江湖骗子。”他笑了笑,脸色发白,“这就是我想好的措辞。想着你傻傻的,不会察觉。”

    他捏着我的下巴,抬起,凑上来吻了吻,“是我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吗?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累?我以为我可以的,让你永远无忧无虑,像个孩子。”

    “胤禩,你混蛋!”头一低,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腥咸的气味溢了一嘴。我像头小兽一样撕咬着,呜呜咽咽地哭着。你怎么这么狠心!

    “沫云,我从出生起就不停地在挑战,在冒险。在一次次的失败中站起来。我从来没有怕过。我知道,这一次的失败会带领我赢得下一次更大的胜利。我说过,如果有办法,我一点也不想爱你。你让我害怕挑战,害怕冒险,害怕失败。你知不知道,我爱新觉罗胤禩,十八岁之前从来没有弱点。在你身上,我从来不敢冒险。……你乖,这个孩子不能留。”

    “我不要,我要他!”放开他被我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我护着肚子向后退,“你敢动他,我会恨死你的!”

    胤禩站了起来,将我拽进他怀里,“沫云,你怎么不想想,要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拿你的命换一个孩子?我不会要他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事啊,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气愤地捶打他,“你知不知道,我不给你生,便会有别的女人给你生,那样还不如让我死了呢!你混蛋,你想杀了我们的孩子。你这个冷血薄情的男人!”如果没有皖澜给我的提醒,要是我没有学过医,没有闻出来那碗药里的红花味道,是不是绵长的一觉过后,我便会相信了胤禩准备的话,糊涂的幸福下去。

    是,我是不勇敢。喜欢躲在他身后逍遥自在,可是这件事上我是不会退缩的。我很少这么爱一个人的,他连表现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们可以不要孩子的!”胤禩愤怒地吼了一声。他的话吓到了我。

    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就要生,偏要生!”他疯了,他不是想做皇帝吗?没有子嗣,纵然他再优秀,也是不可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去的。知道他是失败者又如何,能够陪着他一起,经营我们的生活,起码我不会后悔。反正在我的生命里,他一直就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胤禩。

    “沫云,我该怎么办?”胤禩长长叹息一声,低了头。我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他。他稍稍一愣,便开始了狂野地回应。

    他紧紧托着我的后脑,压着迎向他的唇。勾着我的舌头,贪婪地卷着不肯放松。将他的口水都渡了过来。我被他吻得腿脚发软,险些跪倒在地。他环住我的腰,将我半拖半抱地往床上带。

    他在最后关头忍住了,抱着我重重地喘气。

    有些凉,我肩膀露在了外面,便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啃咬着我的后颈,喷出一团一团的热气,焦灼,痛苦,欣喜……纠结成乱麻。

    我当然怕疼,更怕死。可是,就这一次,胤禩,让我为你勇敢一次。

    “沫云,这次你赢了。”胤禩的脸蹭着我的头发,双手摩挲着我的腹部,闷声说道,“不过,若是生产时有个什么,我会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泪奔g。有没有特别狠心想要这个孩子没的?

    欠

    我们并没有在江南地区停留多久。六月中旬的时候,胤禩接到从京城来的八百里加急,说是裕亲王不好了,康熙命他快马加鞭赶回北京。

    胤禩一路骑马先行回京,我由皖澜陪着,一路上走走停停比他晚了四五天才到。刚到城门下,就听到消息说裕亲王薨了。山上寺里鸣响了钟,在整个北京城内回荡,震得人耳朵里嗡嗡的。

    我急着去裕亲王府里见他,途中却被拦下了。康熙的旨意随即下来,大意是说我如今怀有身孕,不宜去凶煞之地,命我先行回府休养,等裕亲王的事情过了再行庆典。

    裕亲王福全和康熙兄弟情深,待胤禩更是亲比父子。想着那边应该已经是一团乱了。堪堪压下心中的焦灼,我便吩咐下掉头回府。

    一路上人们议论纷纷,在路上颠簸,弄得我很不舒服。

    “福晋,您没事吧?”皖澜关心地问道。

    一股股的酸水往外涌,实在撑不住,便掀了帘子趴在轿子的窗沿上干呕。

    “停轿,停轿!”皖澜张罗着将我扶下轿,进了一旁的酒馆,把随行的张明德拖了过来,“快看看,福晋脸色白的吓人!”

    张明德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为我把了把脉,神情严峻。

    “怎么了,你快说呀!”皖澜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几乎哭了出来。

    原本我心里就烦,挥挥手示意皖澜闭嘴。“听他说!”

    张明德沉默半晌,一张年轻的脸上满是沉重,“福晋以后只怕会更辛苦。还是多歇息的好。”

    皖澜的急得干跺脚,直掉眼泪。

    “好了,别哭,烦死了。”我喝了杯茶,喘过来气,站起来,“走吧,我们回府。”

    “八嫂。”

    是胤祥,他穿了身素白孝服,身后跟着一批人,扛着各种东西。站在他斜前方的是胤禛,也是一身白衣。两人都上都绑了白带子。史上说裕亲王死后,康熙让众皇子服丧守孝,看来所言非虚。

    他们两人都一副憔悴的样子。他们都这样了,胤禩不知累成什么样呢。听说这次的事情由他负责主持。福全一向很欣赏胤禩,胤禩对他也是尊崇有加。幼年时期,福全的疼爱和栽培弥补了胤禩缺失的父爱。只怕就算康熙不下令,他也会抢着在这最后的时刻孝敬一下他的这位伯父吧。

    “四哥。”我屈膝向他行礼。好久不见,他身上越发冷冽隐忍。

    胤禛微微颔首,便冷漠地移开了目光。“弟妹身子要紧,我们先走一步了。”他开了口,胤祥便不舍得收回在皖澜身上流连的目光。

    看着胤禛的背影,我心中一动,“四哥请留步。”

    胤禛便僵在了原地。我暗自感叹,这也是个痴情种子。对不起,沫云,这次,我要利用一下你的爱人了。我摸了摸我的肚子,为了我即将出世的孩子,还有我们以后的幸福,就让我做一个坏女人吧。

    没想到我这次停下的地方又是怡红院,还真是和这个地方有缘分的很。

    “什么事?”胤禛背对着我立在窗户前,愈发显得萧索孤寂。这两年,他府里又进了人,添了孩子。可是,每次见他,总觉得那么孤单,给人一种他一直是孑然一身的错觉。

    “四哥如今可是负责塞外的事情?”我不想绕弯,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嗯。”

    我走近他,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悄声表达了我的请求。

    胤禛脸上的表情几变,最终恢复了往日的面瘫模样,不,比往日更冷。“如果我拒绝呢?”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听他这么说心中还是有着巨大的失落感。不等我开口,胤禛微微一笑,“我答应你。”

    他转变的太快,我有些愣了。

    冰凉的手指蓦地抚过我的唇,暧昧地点停在了唇角。胤禛突然靠的极近,他抢先一步扣住了我的腰,不准我后退。“你欠我的。总是要还的。”他的一只手碰了碰我的肚子,“给我好好活着!”

    他走了,留下出了一身冷汗的我。

    一直到将近凌晨,胤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我因为心中烦躁难安,再加上没有见到他,怎么也睡不着。便披了外套坐在床边做些小衣服。心中亦苦亦甜。

    “你回来了。”看到他,我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过去。为他解衣服的扣子。

    胤禩坐在椅子里,抬手揉了揉眼睛,“沫云,”他声音哑的厉害,清了清嗓子,那手臂环住我,“怎么不休息。”

    “你不来我怎么睡得着。”知道他累,我便没往他身上靠,松了几颗扣子,便将手松松地搭在他肩上,仔细端详。纯白的孝服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痕迹,有些摸起来还是潮的。

    我从来没见到他哭过。这种憔悴的模样还是头一次看到。心疼地摸着他的脸。

    胤禩向后仰着头,任我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游弋。他嘴唇发白。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总是拼了全力去在意,去守护。

    “沫云。”胤禩捉住了我的手,放在他嘴边来回地蹭,“答应我,一定不要离开我。”

    “当然不会。”我低下头,吻了吻他紧皱的眉心。放心好了,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一个福全就让他难过成这个样子,我不敢去想象以后,他眷恋的额娘离去,他执着追求的梦想幻灭时,会是多么惨烈而又绝望。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不止要同甘,更要共苦。爱一个人,真的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却偏偏让人甘之如饴。

    “胤禩,怎么还不睡?”上了床好一阵子,胤禩还是一点没有要睡的意思,搂着我不停地亲。是不是需要抚慰一下?我思索着,好像情人间的欢爱可以有效治疗低落的情绪。

    虽然不太舒服,我还是主动凑了过去,回应着他的吻。解开他的腰带,手顺着他胸抚过向下滑去。

    他阻止了我,扯过我的手握在怀里,“不用。你也累了。”

    “胤禩,生死有命。你,节哀。”想了半天,我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安慰人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一章,悲催

    完胜

    静默半晌,我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老实说,我真是不会安慰人呀!便往下挪了挪,朝他怀里拱了几下,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闭了眼睛想睡。

    “就没了?”好一会儿,胤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怎么这会儿嘴巴这么笨?”

    我鼓着腮帮子想了半天,泄气地吐出一口气,难不成要让我像贾宝玉祭奠晴雯一样为裕亲王弄出一篇赋来?基本上除了吃喝玩乐,没事弄点小状况,我不知道自己在古代还有什么会的了。想我寒窗苦读二十多年,一朝穿越,学的本事都用不着了,整天窝在家里帮他收拾内务。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一使劲,身子由侧卧变为仰躺,我便趴在了他身上。

    按着他的肩膀撑起点身子,这种姿势好像我在“凌|辱”他一样。胤禩仍旧闭着眼睛,嘴角却弯弯的。“你嫌弃我?”我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亏我还那么担心你!”

    “轻点,你想谋杀亲夫哇!”胤禩的声音这会儿没那么嘶哑了,听着舒服了许多。

    外间的灯还没熄,烛火随风摇摆,映得里屋里晦暗不明。光影交替中,忽然就移不开了眼睛,痴痴地望着他。都说,恋爱最初的激|情过后,一切将渐渐归于平淡,被时间打磨成无味的白开水,而后爱情褪去她华美的外袍,套上了朴素而舒适的棉布衣,从此改名叫做生活。

    总觉得,胤禩给我的,平淡的生活也是带着绚丽色彩的。

    大概是觉察到我的注视,胤禩缓缓张开了眼睛。细长浓密的睫毛掀开,露出两眸里的星光,眉眼随即柔和地弯起来,“好看么?”

    血液倒流到脸上,热烘烘的。死狐狸,自恋狂。

    看到他眼下的黑眼圈,我笑了笑,拽着他肩上的衣服往上挪过去,亲了上去。继而吻了吻他高挺的鼻梁,亲着他薄薄的唇。胤禩摊着身子任我欺负。

    “我爱你。”他低声呢喃。

    “我也是。”

    中秋将至,裕亲王去世的悲伤气氛逐渐被节庆的喜气压过去。康熙似乎对于我被忽视很是愧疚,补品什么的源源不断地往我们家里送过去,前来贺喜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皖澜,皖澜,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