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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不乖第69部分阅读

      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肉书屋

    就怀上了,这才不过两个多月,其中还包括小产后坐小月子的大半个月呢,一般人小产之后,都会休养上半年再要孩子,这肖大勇也太不爱惜静雯的身体了。

    俞筱晚却是不知,这是静雯自找的。肖大勇虽然是武夫,可是心思却深沉细腻,很快就从妻子欢快的神情中察觉出,那个孩子是妻子不想要,想方设法流掉的,他心中恼怒,又如何会顾忌她的身体?

    静雯根本就不想怀肖大勇的孩子,可她自己也真没想到,她才刚刚落了胎,就能马上再度怀上,简直令人生气。太后不是说,那种药会让人伤了身子,不易再孕的么?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后才会暗示静雯过来探望一下俞筱晚,光看太医的脉案,太后觉得不大可信。

    等俞筱晚问候了几句,静雯敷衍着回答了,才不耐烦地道:“一切都好,多谢挂心。不过我今日来,是带几位朋友过来探访一下郡王妃的,听说郡王妃孕吐得厉害,小心象我上回那样滑了胎。”

    屋里服侍的丫鬟们听了静雯这话,心里都忍不住有气,有这样说话的么?好象盼着二少夫人滑胎似的。

    忧愁立即布满了俞筱晚绝丽的小脸,晚儿如静雯所期盼的一般悲叹道:“我也很担心呢。”她旋即又转而关心静雯,“郡主之前可曾仔细问过太医,为何会滑胎的么?现在既然有了身子,如何不在家中好生休养?”

    静雯微微不耐烦地道:“我可没乱吃什么东西,太医也说了,滑胎是常事,上一个没了,不表示这一个也会没了,我身子好着呢,休养什么。”然后看着俞筱晚,有些兴灾乐祸地道:“你可得当心,我看你都瘦成竹竿了,我那会子身子还强健着呢,都保不住孩子。”

    俞筱晚垂了眸,神色间更为忧伤,可是心里却惊讶万分,看静雯的这个表情,似乎对前面失去的那个孩子没有一点惋惜之情,而且现在怀了身子,也并不兴奋,还这般四处乱跑,好似一点也不怕再度滑胎似的。……这哪里象个要当母亲的人?

    肖昱在一旁插话道:“郡主还是要当心一点才好。”她是已经生过孩子了的,便拿了自己的一些经验出来给俞筱晚分享。

    众人便将话题转到了如何安胎和如何带孩子上了。

    蒋婕等几人都已经成亲了,怜香已经定亲了,听说婚期就定在正月元旦之后,可是她现在没有一点待嫁新娘子的羞涩与幸福,仍是一脸的灰败,不过比前次相见,略好了些,看来时间是能慢慢将人心里的伤口治愈的。

    几人就在俞筱晚这里坐了坐,俞筱晚没忍得住,当着客人的面吐了一次,静雯捂着口鼻,见她吐得额头、脖颈上青筋直暴,心里顿时平和满足了,便道:“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芍药代表俞筱晚将几位贵妇送至二门,折返回来之后,小声跟俞筱晚道:“奴婢瞧着,怜香县主,还有那几位夫人,倒还有几分关心二少夫人,至少当着奴婢的面叮嘱了几句场面话,可是静雯郡主却是头也不回上了马车,还说是她带着另几位夫人来的,奴婢看着,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俞筱晚摇了摇头,“应当是她带人过来的,只怕就是为了看我是不是真的在孕吐。”

    芍药的眉毛立了立,随即想到了什么,诧异地问道:“二少夫人您是怀疑……”

    “嗯,”俞筱晚轻轻地应了一声,“你寻了春晖院的丫头们问一问,两个月前静雯郡主到王府来做客的时候,都跟些什么人接触过。……你亲自去办,别让人察觉。”

    静雯是不可能直接将东西放到她的房间来的,必定是通过楚王府中的人,再转交给了孙、曹、兰这三人中的一个。以前是完全没有方面,条条件件那么多,想查都无法查起,现在既然有了方向,自然就能一查到底。

    她相信,事情,只要人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芍药点了点头退下,俞筱晚有些脱力地阖上了眼睛,伸出手掌,轻柔而坚定地捂住自己的腹部,必须得想办法找到那个煌茅香,就算暂时不能治好这种症状,至少不能再加深,否则她真怕保不住孩子。

    君逸之同往常一般提前下了衙,回到府中就先在外面问蔡嬷嬷,今日晚儿怎么样,吐了几次,用了些什么,可有吃菜之类,才回到暖阁内,轻手轻脚地自己换了衣裳,侧身坐在炕边,怜惜地看着俞筱晚柔弱的睡颜。

    俞筱晚刚好小睡一觉醒来,睁眼见到逸之,便扬起笑靥,身子拱了拱,将小脸搁到他的膝头,撒娇问道:“你猜我今日见了谁?”

    “堂嫂嘛,她怎么说的,你仔细告诉给我听听。”

    这么大的事儿,蔡嬷嬷她们自然不敢瞒着君逸之,他只是想听听晚儿的分析。

    “我估计着,那煌茅香应当是静雯拿进来的,我下午又让人打扫了一遍屋子,没找到任何可疑之物。因此我猜,是客院中那三位小姐,每日过来时,悄悄弄了些进咱们这里。”俞筱晚说着叹了口气,“我已经让芍药安排了,晚些将梦海阁里大搜一次。”

    虽然猜测着可能是三位小姐身上衣裳,用煌茅香熏过,可是也不能放过别的疑点。搜梦海阁,就是怕煌茅香被梦海阁的下人藏了起来,每天想办法拿到她的面前,或是加到她喝的粥里,若是只加一点点,她可没办法查出来,因为贺氏说过,晒干后的果皮,对普通人就不起作用了,就算她的所有吃食都有丫头先尝,也查不出来。

    等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就能直接关注这三位小姐了。

    君逸之摸着她的秀发,眸光冷得能将所视之物凝成冰,“这是自然要查的,不用猜也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我不会放过她家的。”

    俞筱晚知道君逸之已经布好局,等着兰知存来钻,只是一来兰知存狡猾,二来这种事得让兰家陷入得深一点,才好一次将兰家逼到悬崖边上,急不得。

    可是,她现在就想掌豁太后几下了,怎么办?

    俞筱晚抬起头来笑问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说,陛下想查查她的底细么,朝中到底有多少她的人?”

    君逸之的手一顿,嘴角微微下撇,“比想象的多得多,她……毕竟在先帝在位之时,就已经开始帮忙处理朝政了。”

    俞筱晚动了动,不必她说,君逸之就知道她的意思,忙脱了鞋上炕,靠坐在引枕上,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搂紧了,不让一丝风寒侵入。俞筱晚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满足地闭上眼睛道:“可是我记得,先帝并未让她垂帘听政,这四五年来,她是如何同朝臣们联系的?”

    君逸之随口答道:“自然是暗中联系,或通过兰家的人,或是她自己在宫里召见外臣。”

    俞筱晚笑道:“多半应当是秘密召见吧?她既然不能理政,就没有资格随意见外臣,不然会被御史们弹劾。”

    君逸之“嗯”了一声,“太后掌管后宫数十年,要悄悄安排几个外臣进宫商议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就是陛下才开始培植人手不过几年,也好几次让我秘密进宫,太后也不可能知道。”

    既然是秘密召见,自然不会让旁人知道,太后这点能力若都没有,也不可能培植出这么多的势力来,这个答案对于俞筱晚来说,简直就是不用回答的。

    她的重点不是要问太后有没有秘密召见过大臣,而是逸之和陛下他们知道不知道,“你们知道?”

    君逸之道:“不知道也能猜到。陛下有事要商议时,会秘密召见我们,太后有事要商议,自然会秘密召见朝臣,皇叔亦是如此。只不过想要查出来太后都跟谁接触得最多,却是件难办的事。”

    俞筱晚好奇地问道:“怎么个难办法?”

    君逸之缓缓跟她解释,“紫禁城有八个宫门,常用的有五个,每天换班四次,这些守卫宫门的侍卫,多数是三不靠,少数的那些里面,有些是陛下的人,有些是太后的人,有些是皇叔的人。不论是谁想安排人秘密进宫,肯定要事先将某个宫门处换成自己的人,然后再让心腹太监带人进宫。若是外臣进宫,要在宫门处递牌子,出入都会有记录,就算当时全是自己人,不用记录,可是外臣走在宫内,万一被人发觉了,就会让人知晓。因此我们秘密进宫时,多时是穿上太监的服饰,遇到人只要垂首请安,就能躲过去。”

    “你说,这样怎么查?你一不知道人会从哪个宫门进来,二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进来,皇宫这么大,陛下不可能总是让心腹太监满宫里转悠,每遇到一个太监都要仔细辨认,专等人进宫,好报给陛下知道。虽说每个宫里,都有陛下的人手,可是这种人,一般不是最得太后信任之人,这种时候通常会被调开。况且,只要朝堂之上有大事发生,大家都会忙着召集心腹大臣商议对策,坐在一处,集众人之智,就能猜测出对方会有什么举动,何必非要知道太后召见了谁,谈了些什么?”

    俞筱晚执着地问,“若陛下有心要查,能查得到么?”

    君逸之含笑地道:“不是有句老话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么?若有心要查,就派人盯着慈宁宫,一次两次查不到,总有能查到的时候。”

    俞筱晚笑问道:“那可不可以安排呢?比如说……我也不懂啦,就是让朝中发生一点大事,让太后必须跟自己的人商议的,然后,这样就好抓一些吧?”

    君逸之想了想,“这是当然。……只是没有这个必要啊,发现了又能如何?太后现在商议的事情,多半对陛下是有利的,太后必定会说,她是为了陛下巩固朝廷的势力,免得被皇叔夺了权,陛下现在年纪这么小,她不看顾着怎么行。太后一片慈母心,陛下难道还能同太后争辩么?不让她再管朝政么?现在陛下自己都不能管朝政,只能每日在内阁听政,太后出手相助,至少目前对陛下只有好处。”

    俞筱晚想了想,觉得似乎是这么回事,可她并不是想知道太后要商议什么,要怎么对付摄政王和陛下在朝中的势力,她就是单纯地想扇太后几耳光,打击一下太后的嚣张气焰,手伸得这么长,她怀个孩子妨碍到太后了么?莫非还是不死心,想安排谁嫁给逸之?若真是这个打算,就别怪她无情了。

    俞筱晚鬼鬼地一笑,伸出食指朝君逸之勾了勾,君逸之听话地将头俯下来,两只漂亮的凤目亮晶晶的,他还以为晚儿想吻他呢,丰润的双唇都嘟了出去,只等美人自动贴上来了。可惜俞筱晚暂时没想这个,只是附耳笑道:“她总是个女人吧?是个霜居的女人吧?应当有妇德要守吧?不管太后想商议什么事,可先帝没有赐予她垂帘听政的权利,她就只能老实当个寡妇。霜居之妇,最应当同外男隔开距离,以避嫌疑吧?”

    太后敢毁她的婚姻,她就敢毁太后的名誉!管她是谁的娘!

    君逸之狭长的凤目立即瞪得溜圆,指着俞筱晚笑得贼亮贼亮的眸子道:“你!你这个坏家伙,你想毁了太后的声誉么?”

    俞筱晚一脸纯真无辜的笑,“有何不可?其实太后现在商议的事情,或许是在帮陛下,但是她肯定也同时在培植自己的人手,商议得越多,势力越巩固,到时陛下想拔除,都怕伤到朝廷根本,还不如现在就将太后的手斩断。陛下这般英明睿智,必定能将太后的势力接掌过来,控制在掌心的。你说是不是?”

    君逸之咯咯地笑道:“这是自然,嗯,让我想想,怎么说服陛下呢。”

    皇宫可不是他们夫妻俩能伸得进手的地方,但是陛下这般有城府的人,肯定已经慢慢在后宫培植了不少人手,后宫可是陛下的家,是他休养生息的地方,若没几个自己的心腹,他哪天睡到半夜,被人抹了脖子可怎么办?

    只是要说服陛下帮忙查太后与谁接触不难,难的是要成全晚儿的意思。太后若是妇德有亏,对陛下也极为不利,还会给先帝戴上一顶绿帽子。陛下可不见得愿意呢。

    俞筱晚可一点也不担心,笑嘻嘻地亲了亲逸之,“相公最厉害了,我知道相公肯定有办法给我和腹中的孩儿出口气。”

    说到他们的孩子,君逸之的眸光立即冷了几分,握了握晚儿的手,坚定地道:“你放心,就算陛下不同意,我也有办法让太后名誉扫地。不过是小范围的,让几个宗亲知晓就成了,但也足够她难受一阵子。……这样也好,兰家那边也快要开始收网了,就让她想帮帮不上,看着干着急。”他旋即又问,“舅母可来找过你?”

    俞筱晚摇头道:“没有啊,只差人送过贺仪来。不过我让古洪兴他们按你说的做了,她应当直接去察看我的铺子了,等心里有了成算,才会来找我吧。”

    君逸之“嗯”了一声,开始仔细琢磨着怎么说服陛下,陛下这个人,内心坚硬强大,可不是那么好打动的,必须有个十分拿得出手的理由,还不能让陛下知道他是为了给妻儿出气。

    事实证明,小皇帝年纪不大,的确是十分睿智。隔了两天,君逸之等人去品墨斋见陛下之时,君逸之就侧面提及了此事。小皇帝挥手示意他别说,之后将君逸之单独留下问话,“你方才的意思,是想朕阻止太后再见外臣?

    君逸之早想好了托词,忙恭敬地道:“是。臣前两年就禀报过陛下,曾有传言,陛下您并非先帝的骨血……”

    小皇帝笑道:“此事不是已经查清了,是为了引紫衣卫出来的么?”

    君逸之道:“虽则如此,可是普通的女子,都唯恐名声受损,但是太后却放出这类谣言,实在是……对先帝不敬。如今陛下年纪渐长,臣以为陛下英明、睿智、果决,是为一代明君,何不从太后手中接掌她的势力,一来可让太后颐养天年,二来可杜绝百姓悠悠众口。”

    小皇帝蹙眉问道:“百姓们在说些什么?”

    君逸之小心谨慎地道:“也非百姓,而是有人曾见宫门处深夜有人出入,官员们难免有所议论,毕竟陛下您如今还没有亲政,从来没有在夜间召见过大臣,因此怕大臣们想到旁的事上去。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小皇帝面色一沉,搁在膝上的双拳握了起来。

    156开光的木牌

    好不容易说服了陛下,君逸之从伊人阁出来,不自禁地甩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跟陛下谈话就是累,只因为陛下太聪明太锐利了,他不能刻意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起来,陛下曾说过目前还需要太后的支持,因而不见得会去查太后私下召见大臣的事;若是坦言相告,又不能说得太深,谁都不会喜(3uww提供下载)欢旁人指责自己的父母,况且陛下现在年纪尚幼,未经男女之事,这方面还想不到太深,可是过得几年呢?若是陛下回想起此事来,说不定会对他心存芥蒂

    因而他要点到太后密召外臣会令先帝蒙羞,又不能说得太过直白,只能提点几句,最好个中厉害之处由陛下自己思考到,幸好,还有许多史料可用,史上滛。秽后宫的太后可不少,陛下纵使不懂情事,也是熟读史记的,最后终是松动了几分。

    以君逸之对陛下的了解,之后陛下必定会有所行动。可惜他们不能亲临现场观看了,但总得找个人转述一下才好。君逸之想了想,便将主意打到了长孙芬的头上。

    当然,现在不是去找长孙芬的时候,给太后吃点排头的事儿有了着落,君逸之心情无比轻松,想着去景丰楼买几样点心,看晚儿能不能吃。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景丰楼里宾客如云,君逸之是景丰楼的常客,甫一现身,小二立即殷勤地迎上来问候,君逸之点了几样以前俞筱晚爱吃的糕点,便慵懒地靠在柜台上,等小二包好了糕点送过来。

    君逸之相貌极为出众,衣着又十分华丽,不必介绍,在座的宾客都能猜出他是谁,一些平日里难得见到权贵的小百姓便开始悄悄打量,而认识的又交好的人则过来与他打招呼。刚送走了一位熟人,肖大勇冷不丁地出现在君逸之的对面,满脸关切之色地问道:“下官听内人说起过府上的事,不知郡王爷来此做甚?”

    外男不方便问及旁人的女眷,肖大勇只能这样关心一下。君逸之也没瞒着,重重叹了口气,实言相告,“内人食欲不振,小王想买些糕点回去,给她换换口味。”

    肖大勇又表示了一下慰问,然后谈起了半个月之后的平南侯府静晟世子的大婚,静晟要娶曹中雅为妻,曹中雅是俞筱晚的亲表妹,静雯是曹中雅的小姑子,肖大勇与君逸之就成了拐着弯的姻亲。他今日就是特意来套交情的

    君逸之并没显得高傲疏离,而是笑咪咪地接了话,三两句就跟肖大勇以兄弟相称了。谈不了几句,小二就将君逸之点好的糕点包装好了,拿了过来

    君逸之让记在楚王府的帐上,提起那串纸包,就向肖大勇告辞,“得,今日不得闲,小王得先回府了,改天与肖兄弟把酒言欢。”说完掉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跟肖大勇道:“小王听内人说,静雯又有了身子,还未及恭喜肖兄弟的,不过你这回可千万要注意,别让静雯再吃螃蟹了。”

    肖大勇一怔,陪着笑装作不懂,“螃蟹不能吃么?内人她似乎没有吃过呢。”

    君逸之诧异地一挑浓眉,“不可能吧?九月初的时候,我家老祖宗请了亲戚们去府中赏菊品蟹,静雯也去了呀,那一回内人嘴馋,就食用了一点螃蟹,结果自那回之后就一直孕吐个不停,我听说静雯也是从我府上回去之后就孕吐,连孩子也没了的。难道不是食用了螃蟹么?”

    肖大勇心中一动,螃蟹大寒,孕妇不宜食用,这是静雯怀孕之初,宫里派来的稳婆和嬷嬷都告诫过的,肖大勇知道,静雯也知道,宴会上即使有螃蟹,应当也不会吃,而且九月楚王府请宴之时,静雯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他府上早就往有亲戚关系、和平素关系较好的府上送了喜报,就算静雯想吃,楚王府的人也应当不会让她吃才对。

    只是,不知君逸之此时提起是什么意思,肖大勇心中各种念头翻转个不停,佯作惊讶地道:“宝郡王妃是因为食用了螃蟹而孕吐的么?”

    君逸之俊美非凡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道:“旁人都只三个月内孕吐的,内人如今四个多月了,还在孕吐,实在是找不到原因,老祖宗推断着是因食用螃蟹所致。刚巧内人孕吐的时间与静雯的差不多,都是那日宴会之后开始的,我才提醒你一句。”

    时间这样巧合,有某个念头在肖大勇的脑海里已经成形了,他心中万分恼怒,却不便在君逸之的面前表露出来,只敷衍着道:“我倒不知内人也用过螃蟹,回去问问她看。”

    君逸之没再多理会,摆了摆手便扬长而去。

    肖大勇眸光一寒,去席面上跟自己的几个同僚告了罪,迅速地结了帐,也出了景丰楼,翻身上马,疾驰回府。

    回到府中,管家神态恭敬地上前请安,可是腰背挺得笔直,显而易见,实际上,管家内心里并没有多尊重肖大勇。

    这也难怪,肖大勇自幼贫寒,又是寡母带大的,刚刚才凭着平南侯的关系升为五品军官,肖家哪有什么世仆?这处宅子虽然是肖大勇的官邸,但奴仆却都是从平南侯府调过来的,一开始肖大勇想自己买,可是被平南侯给制止了,想必也是为了就近监视他吧?

    肖大勇心中冷笑,面上却显得平易近人,语调关切地问,“吴叔你的咳嗽好些了么?”

    管家恭敬地回道:“多谢老爷关心,老奴用过大夫开的方子,已经好多了。”

    肖大勇又问,“夫人休息了么?”

    管家回道:“内宅的事,小的并不清楚,老爷您回后院就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么?肖大勇笑了笑,示意自己的亲兵将一个礼盒奉上,“这是我在景丰楼买的糕点,吴叔尝尝。”

    管家接过来,道了谢。

    肖大勇笑得愈发亲切,吴叔最爱吃红豆,这盒红豆糕一定会被他全部吃完,而且府中时常会用羊肝熬高汤做菜,这两种东西同食可不好哇,他不是要害吴叔,只是忘了提醒一下而已。

    大步进了内宅,肖大勇并没急着去看静雯,而是先去给母亲请安。后宅里的正院是给静雯住的,谁让人家是郡主呢,品秩高啊,肖大勇的寡母就住在正院隔壁的院子里,肖大勇陪着母亲说了一会子话,才转身出来,却没从大门进入正院,而是纵身一跃,翻过围墙,潜到正房的窗下偷听。

    肖大勇一回府,管家就差人告诉了静雯,她心里不住抱怨,与朋友吃酒为何不吃到半夜?静雯忙忙地吩咐抬热水进来沐浴,要赶在他给母亲请过安回正院之前就寝。

    这会子静雯刚刚沐浴完,披散着湿发坐在短炕上,不住地催促身后的雨莺手脚麻利一点,“若是不能在他回来之前就寝,又要被他烦,你给我快点

    雨莺手中绞干头发的动作加快,嘴里顺着静雯的话道:“是啊,老爷说话就不如勉世孙简练。”

    静雯冷冷一哼,“他给之勉提鞋也不配。”又催促雨燕送菊花茶来,多放些茶叶。

    雨燕陪着小心道:“主子,您怀了身子,最好别喝菊花茶,会……”

    静雯白眼一翻,“我正巴不得呢,要你去你就去,啰啰嗦嗦地干什么!

    雨燕无奈,只得去泡茶。雨莺跟雨燕两人虽是从小一块儿服侍静雯的,可是静雯只抬了雨燕为姨娘,却没抬她,原本平等的两个人,一个忽然成了半个主子,雨莺心里怎不嫉妒,这会子忙趁势给主子上眼药,“雨燕是关心您呢,老爷不知道有多想要个孩子,雨燕当然希望您这胎能顺顺利利的。”

    这话听得静雯勃然大怒,她的贴身丫头居然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么?什么关心她,必定是钟情于那个无赖了,事事处处替那个无赖着想。她恨恨地道:“居然敢背叛我!”

    当初为了不让肖大勇碰自己,静雯将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都开了脸送给肖大勇,一开始肖大勇为了表示自己尊重爱怜嫡妻,怎么也不愿接受,可是静雯一意孤行,硬是给几个丫头开了脸,后来她怀了身子,的确是不能同床了,肖大勇又不是吃素的和尚,自然就半推半就地一一收用了。

    静雯就不想一想,女人这一辈子靠的就是男人的疼爱、和儿子的出息,当通房和妾室的更是如此,既然已经是肖大勇的人了,她们还怎么可能与她一条心。

    等雨燕端了一杯滚烫的菊花茶过来,静雯抬手就将杯子打翻,茶水溅了雨燕一手,滚烫的茶水瞬间钻入了棉袄内,烫着了皮肤。雨燕痛得不敢吱声,扑通一声跪下道:“奴婢该死。”

    静雯指着雨燕大骂道:“我告诉你,若敢将我喝菊花茶、吃韭黄的事儿告诉姓肖的,看我不把你卖到窝子里去!”

    雨燕哭着保证不会说,静雯才一脚将她踢开,“再去沏一杯来,要快。

    雨燕忙爬起来,小跑着出了正房,才敢哭出来,抹着眼泪进茶水间。一路上小丫鬟们瞧见雨燕的模样,就知道郡主又发脾气了,谁敢跟上去表示同情,再加上天儿这么冷,都缩在正房的厅外当雕塑。

    雨燕一个人跑进了茶水间,眼泪朦胧的拿出茶叶盒子和花茶盒子,按着主子的喜好配比着用量。冷不丁的,一个人从身后环住了雨燕的纤腰,柔声问道:“怎么了?受什么委曲了?”

    雨燕一听就知道是老爷的声音,刚要张嘴请安,就被肖大勇捂了住樱桃小嘴,他用更为温柔地声音问,“燕儿受了什么委曲,怎么不跟为夫说?”大手也或轻或重地、带着节奏和力度地在雨燕的腰间,来回摩梭。

    雨燕已是经过人事的,因是静雯的贴身大丫头,平日里最得肖大勇疼爱,这么一撩拨,她的小脸就慢慢红了。肖大勇乘机吻住她,将她吻得晕头涨脑的,眼见着火候差不多了,又追问了一次。这一回雨燕没瞒着,小声地告诉了肖大勇,然后极力表示,“奴婢会小心着用量,保住夫人腹中的孩子的

    肖大勇柔情蜜意地道:“燕儿最是贴心,我自然是放心的。你也放心,等夫人生下嫡子之后,我就让你给我多生几个儿子。”

    雨燕听得两颊生烟,心里却是止不住地高兴,已经跟了他,雨燕自然是希望能生儿防老的。

    肖大勇又说了些动情的话,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用小银勺舀了黄豆大那儿一点,放入茶水中,笑道:“这是安胎的药粉,你每回给夫人沏茶的时候,放这么多,她的胎儿就能保住了。”

    雨燕知道老爷最想要个孩子,自然没有半分怀疑,顺从地接过纸包收藏好,在肖大勇的目送下,端着茶水进了正房。

    这药粉的确是有保胎的作用,但这药粉里还掺和了一些别的东西,是可以让母体生产之时血崩的药物,只要用量少,太医也不会察觉。何况,静雯这么不想为他生孩子,会不会愿意让太医请平安脉,还二说呢。

    肖大勇的眸光闪了几闪,脸上几乎要露出一丝狞笑了,静雯,我给君之勉提鞋也不配么?你不想给我生儿子么?那好,生完这个,你别想再生,也别想再下床去看你的之勉哥哥了。

    说句实话,方才在窗外听到静雯嘴里说出这句话之时,肖大勇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若不是因为他想要个血统高贵的儿子,他恨不能亲手将静雯给弄残了才好。

    初云将窗户推开,一股寒风就直涌了进来,虽然屋内生了火龙,可初云仍是打了个寒颤。她忙到外间拿了一个火盆进来,放到短炕边上,小心地问道:“二少夫人觉得冷么?要不要奴婢将窗子关小一点?”

    俞筱晚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她刚刚才吐过,屋子里满是酸腥腐臭的气味,难受得紧,她宁可让寒风吹得两颊凝冰,也不要闻这种难闻的气味。

    过得一盏茶之后,屋内的气味消散干净,初云和初雪忙将窗户都关上。芍药掀了门帘进来,向俞筱晚屈了屈膝道:“奴婢刚刚请孙小姐和曹小姐、兰小姐回去了。”

    自上回贺氏说回去帮忙问有没有煌茅香的解药之后,就只让人传过一次讯来,说是比较麻烦,她的奶娘在想办法。这几天俞筱晚借口身子不适,不愿见客,三位小姐不知实情,仍是每天过来问个安,都被芍药挡在外面,不给放进来。

    芍药走到炕边,从炕几上的小食盒里拿出一颗话梅,喂俞筱晚吃下,才劝道:“勉世孙妃若是要写信回西南边疆去求药,可不知何时才能有回音呢。这么长的时候,您也不可能总是这样避而不见,不如听二少爷的,到别苑去静养一段时间?”

    俞筱晚摇了摇头,固执地道:“不去,在这里挺好。若是去了别苑,只怕更危险。”

    俞筱晚始终忘不了,当初摄政王妃送到别苑去待产的两位孺人,都中了暗算,一死一残,孩子都没有保住,因而她始终对别苑有种恐惧心理。

    摄政王爷那么盼着孩子出生,怎么会没有防范,可是他的两位孺人却仍是中了暗算,以前俞筱晚以为是张君瑶所为,可是现在越想越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张君瑶当初能吴丽绢下手的法子多隐蔽啊,别苑那边始终没找到证据,王府里也差一点就得逞了,若不是她走路之时不小心碰翻了那个花瓶,恐怕吴丽绢的孩子就保不住了,而且张君瑶还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去害摄政王妃。

    先不说张君瑶怎么能买通别苑的下人,就算害两位孺人滑胎是药品的功劳,可那种催产药,听太医说,是极罕见的秘药,为何偏偏被张氏给寻到了?在天桥底下买的?俞筱晚现在手中的原始药品,多数是沈师兄帮她去天桥那儿弄来的,师兄说这,卖禁药是捞偏门,赚黑心银子的,不是特别相熟的人,人家根本不会卖给你。

    只要一想到张长蔚是太后的人,俞筱晚就觉得这事儿只怕背后有太后的授意,那药恐怕是太后提供的,只是绕着法子让张氏得到罢了。否则的话,张氏想要什么药就能弄到什么药,恐怕早就将敏表哥和武氏给解决了。

    虽然逸之说过,若她去别苑,他就陪着去。可是俞筱晚仍是觉得不保险,郡王出城的话,随身侍卫不能超过十六人,这点人手根本没法将那么大的别苑守得滴水不漏,带多了就是逾制。况且谁知道别苑里的下人,哪些被太后给收买了?太后能在摄政王的别苑里安插人手,难道不能在楚王府的别苑里安插人手么?

    呆在楚王府里,好歹还知道要防着谁,总比到别苑里,连应该防着谁都不知。

    芍药见劝不动二少夫人,也就不多劝了,安排退到一旁服侍着。

    俞筱晚精神不济,小睡了一会儿,才醒过来,赵妈妈一脸喜气洋洋地进来,“回主子,勉世孙求见。”

    “快请!快请!”俞筱晚亦是一喜,让芍药扶着坐了起来,又吩咐初雪去请三位客居的小姐过来玩儿。

    门帘一挑,贺氏带着一身寒气,旋风般地刮了进来,她在炕前细看了俞筱晚几眼,蹙了蹙眉道:“你的脸色很差嗳。”

    俞筱晚苦笑,“有什么办法,吃不了东西。”

    贺氏在炕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支拇指粗细的小竹管,递给俞筱晚道:“这是我奶娘配的药水,你想吐的时候,抹一点在鼻子下面,能缓一缓,也能暂且帮你保保胎儿,不过当不得解药用。我奶娘会配解药,只是少了两味药材,都是澜沧国的特产,我已经传书回去了,让我族人帮你去澜沧国买了来。”她歪着头想了想道:“这天儿太冷了,一来一回的恐怕要一个月。”

    俞筱晚一怔,随即喜道:“这么〖txt小说下载:〗快?”

    她还以为至少两个月呢。

    贺氏得意地道:“你当我是用飞鸽传书呢?不是,是用我从小训练的鹞鹰。那种药材是澜沧国的特产,不过边境的集市上应当会有卖,我让表哥买到了就用鹞鹰传回来,若不是这天儿太冷,它飞得会更快,半个多月就可以了。”

    俞筱晚笑盈盈地道:“多谢了。”

    贺氏笑嘻嘻地道:“不谢。”

    俞筱晚示意芍药,芍药忙进了内室,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精美荷包,俞筱晚接过来递给贺氏,“堂嫂,这是我亲手绣的包儿,给你装些小东西,别嫌弃。”

    贺氏接过荷包一瞧,见荷包上的绣样儿是石榴蝙蝠图,喻意多子多孙,针脚缜密细腻,绣功也极为精湛,心里立时就喜(3uww提供下载)欢了,大大方方地道:“真好看,我喜(3uww提供下载)欢。”又问,“戴着这个,是不是会早生贵子?”

    屋子里的丫鬟们都掩嘴轻笑了起来,贺氏也不觉得恼,只目光灼灼地看向俞筱晚。俞筱晚笑道:“堂嫂自然会早生贵子的。”

    上回贺氏来的时候,就好奇地问过为什么俞筱晚盖的小被上,绣的全是石榴、花生、红枣之类的物品,听说这样是为了求子之后,她就露出过羡慕的神色,俞筱晚特意绣了这个石榴纹的荷包给她,果然正中贺氏的心意。

    贺氏极为难得地红了红脸,又欢喜起来,忙将荷包别在腰间,换下了原来的那个,兴高采烈地道:“我就想早些给之勉生个孩子,正用得上,谢谢你啊。”

    这种话她倒是不怕说的,只是屋子里的丫鬟都是没成亲的,一个个臊得红了脸,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才好。不过人的感情是种很微妙的东西,以前她们觉得这位世孙妃有些粗鄙,口无遮拦,这会子却因为她对主子好,就觉得她是直率可爱了。

    俞筱晚趁她欢喜,就提出要求道:“一会儿堂嫂若是闻出了煌茅香的出处,私下告诉我好不好?”

    贺氏奇(提供下载3uww)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露出了然地神色,点头应承道:“好的。

    俞筱晚舒了口气,总算贺氏不是“单纯”到蠢的那种人。

    两妯娌说了几句家常,孙小姐和曹小姐、兰小姐就到了。三人进得门来,先在屏风外散了散寒气,才绕到短炕处,福了礼后,笑盈盈地问道:“二少夫人身子好些了么?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芍药姐姐还说您睡着呢。”

    俞筱晚跟她们客套着:“是好些了,只是贪睡了一点。”

    三人又给贺氏见了礼,才坐下与俞筱晚寒暄,贺氏一直用古怪的眼神时不时打量曹中妍,直瞧得曹中妍心里有些发毛,硬着头皮问道:“不知……勉世孙妃有何指教?”

    贺氏笑嘻嘻地道:“没啊,我就是觉得你生得漂亮。”她顿了顿道:“你这个金项圈好漂亮啊,能给我看看么?”

    曹中妍忙从脖子上将项圈取下来,双手呈给贺氏道:“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这个项圈的样式是湖北一带流行的,可能京城中不多见吧。”

    贺氏拿在手里,随意看了两眼,就还给了她,脸上有些疑惑,目光盯了曹中妍的脖子几眼。俞筱晚看在眼中,多半猜到了,便打圆场道:“难得凑到一处儿,不如由我做东,请大家吃上一顿,一会儿我让相公叫上大哥,怎么样?”

    三位小姐一听琰世子会来,忙忙地找借口拒绝,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显得矜持,不能上赶着往上巴结,自己是来应聘世子妃的,又不是为了来当妾的。

    俞筱晚却故作不允,还让芍药差个人去前面通知一声,告诉二少爷,回来后先去请琰世子。

    三位小姐一听便坐不住了,忙各寻了借口,起身告辞。

    俞筱晚只好显出几分失望地道:“那好吧,下回有机会再说吧。”

    送走了三位娇客,俞筱晚将小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屋内只留下心腹之人,这才问道:“堂嫂,你刚才闻到煌茅香了么?”

    贺氏十分肯定地道:“是你那个表妹身上有煌茅香的味道,从脖子那儿出来的,可是那个项圈上没有。哦,我忘了跟你说了,我奶娘说,如果将些吸味的东西放在煌茅香上熏上半个月,就能存住煌茅香的味道,越是吸味的东西,熏得越久,存得越久。”

    俞筱晚点了点头,笑着道了谢。贺氏见她精神不是太好的样子,也没留饭,告辞走了。

    俞筱晚独自想了一想,歇了午后,让人请了曹中妍过来。

    曹中妍不知表姐找自己何事,只是见表姐用一种莫名深沉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惶感,半晌后,才硬着头皮问道:“表姐……是不舒服么?”

    俞筱晚莞尔一笑,“不是,只是觉得,妍儿生得真的很漂亮。”

    一天之内两个人用古怪的目光看她,然后都是夸她生得漂亮,曹中妍再笨也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急忙忙地问道:“表姐,若是……妍儿做错了什么事,还请表姐明示,妍儿一定改正。”

    这样胆小的性子,怎么可能当太后的喉舌?俞筱晚摇了摇头,轻声问道:“九月初时,府里开宴的时候,听说你后来与几位君小姐和静雯郡主坐在一处说过话儿?”

    因为当时小姐们不喜丫鬟们跟在身后,因此王府的丫鬟们只看到几位小姐坐在一处聊得很开心,倒没见到静雯送礼的情形。

    曹中妍忙点了点头,“是啊,静雯郡主挺和气的,还向我和孙小姐道了歉,送了我们东西呢。”

    俞筱晚心中一动,笑盈盈地问,“哦,这样啊,她送了你什么?”

    曹中妍从衣领子里将贴身戴着的那块木雕佛像拿出来,给俞筱晚看了看,笑着道:“听说还是潭柘寺的方丈大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