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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不乖第68部分阅读

      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肉书屋

    这个……好象是十来年前了吧,先帝还健在时候的事,而且是因此事,舅父才在摄政王面前立了大功。原本老太太她们是不担心的,可是现在舅父得罪了摄政王,就很难说了。”

    君逸之挑了挑眉,冷笑道:“别说先帝已经驾崩了,就算先帝现在还在,这种事你又能帮上她们什么忙?”

    俞筱晚淡淡地道:“三舅母说她事后试探过老太太几句,老太太的嘴咬得很紧,她希望我能帮着查一查,十几年前宫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听老太太那意思,闹得挺大的,若是查出来了……”三舅母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就是要告诉太后知道,换她们三房人的平安,“那件事,应该是对摄政王十分不利的。”

    君逸之嗯了一声,“这些事你别去想了,我试着查查,能查到也不告诉她们,留到最后再说。”能查出来,若真是对摄政王不利的,就等摄政王有谋逆之举的时候拿出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怎么能只拿来换曹家一房的平安?

    逸之说他会去查,俞筱晚就操心了,阖上眼睛,困意渐涌,只是还没到睡熟,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她立即就翻身起来,趿鞋下炕。

    君逸之忙跃起来,一把抱住她,扬声唤道:“拿痰盂来。”

    芍药早得了蔡嬷嬷和赵妈妈的吩咐,让人准备着痰盂呢,忙亲自端了进去。

    俞筱晚又吐了个翻天覆地,胃里才消停了一点,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胡乱用了点粥和菜,倒头就睡。

    君逸之瞧见她略为惨白的小脸,心里放不下,索性不去衙门了,让从文给告个假,反正他是纨绔子弟,每天点卯,人家还会怀疑不是。

    待俞筱晚睡醒了,君逸之才正色道:“晚儿,你就是忽然想吐,也不要这样跳起来下地,就是吐到炕上也没什么,梦海阁又不是只有这一间房子,咱们在哪里不能睡?你这样一惊一乍的,我觉得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俞筱晚细细一回想,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幅度,是过大过激了一点,现在小腹有些隐隐的疼痛,忙自己给自己扶了扶脉,脉象尚可,这才舒了口气,看着逸之微笑道:“我知道了,以后会记着的。”

    君逸之十分严肃地道:“我可是跟你说认真的,你不知道我今日在街上遇到了谁,我遇到了肖大勇。”

    俞筱晚眨了几下眼睛,才记起来,是静雯郡主的丈夫。

    君逸之继续道:“他在街上纵马疾驰,我原是要让人捉他的,可是他说,是静雯出了事了,他心里急。静雯本来已经没孕吐了,这几天不知怎的又开始吐了,好象胎儿很不稳的样子,肖大勇就是去给她请太医的。”

    俞筱晚“啊”了一声,虽然她对静雯的印象很不好,可是同为母亲,听说静雯腹中的胎儿危险,她还是跟着着急了一番,“太医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君逸之替她掖好被角,事不关己地道:“你管她呢,我只是想告诉你,孕吐也是很危险的。”

    俞筱晚忙虚心受教。

    过了几天,孙小姐和曹中妍来探望俞筱晚,告诉了她她们听到了确切的消息,静雯的孩子没有保住,听说肖大勇都流下了男儿泪。因为他是寡母带大的,十分孝顺,况且他年纪也不小了,还想着能有一个孩子承欢母亲膝下,哪知道竟这样没有了。

    俞筱晚听到这个传闻,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地道:“真是可惜了,只是,孩子已经没了,希望静雯不要太过伤心了,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日后想要孩子也容易。”

    曹中妍在一旁赞同道:“是的呢。”

    孙小姐微凝了眉道:“想开些自然好,可是身在其中,不是那么容易想开的,只希望她不要太过悲伤,伤了身子就好。”

    俞筱晚嗯了一声,曹中妍和孙小姐见她似乎没了谈话的兴致,就识趣地告辞了。

    俞筱晚也没留她们用膳,因为她现在吐得越来越频繁,几乎是闻不得一点油腥味,留客人用膳只会让她们倒胃口。

    芍药送了两位小姐之后进屋,见二少夫人的脸色十分差,忙关心地问道:“又想吐了么?”

    俞筱晚摇了摇头,“胸口有些闷,可能是听了静雯的事,觉得有些伤感所至。”

    芍药不由得急道:“您也真是的,她又不是您的什么人,您为她伤感什么呀,没得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俞筱晚笑了笑,她是忽然觉得胸口闷不舒服,才会这么想,之前的确是为静雯的孩子难过了一下,也不至于到为旁人伤心难过的地步。

    芍药想了想道:“二少爷还没回来,要不要奴婢扶您到院子里走动走动?您不是说,孕妇要多慢慢走走,对胎儿才好么?”

    俞筱晚笑着伸出一只手,“好吧,干脆去前面迎迎二爷。”

    到梦海阁的大门口没多久,君逸之就回来了,瞧见小妻子笑盈盈地候在门边,他立即笑着跃下马背,一手扶住她的纤腰一手帮她拢碎发,嘴里却问着芍药,“今天怎么样?没怎么吐吧?”

    芍药道:“回二少爷,吐了四五回呢。”

    君逸之眉头拢成一座山峰,“这样吐可真不是个事儿,不行,我去请太医来给你请个脉。”

    这一回俞筱晚也没拒绝,她的脉象越来越弱了,都隐隐有些滑胎的迹象,她也很担心。她的医术,看的都是些孤本、残本,没有真正系统地学过,还是请有经验的太医来看看比较好。

    太医很快来请了脉,开了安胎的方子,又嘱咐她这段时间多躺少动,先过了头几个月再说。俞筱晚一一遵了医嘱,老实在家里养胎。

    静雯的孩子没了,旁人为了她感叹唏嘘,可是她自己却是十分高兴的,她怎么会愿意帮这个无耻的贱男人生孩子?真是做梦!

    养了一段日子之后,静雯的精神和体力都好了许多,太后在她静养期间送了许多补品给她,还特意吩咐了两位太医随时待命,就为了给她看诊,于情于理,她都应当进宫给太后请安谢恩。

    折奏递进去之后,太后很快差太监送了腰牌过来,静雯打扮一新,入宫给太后磕头。

    到了慈宁宫,正遇上常太医给太后请完平安脉出来,静雯知道这位常太医是太后的心腹,心中一动,莫不是,事情已经成了?

    正思忖着,魏公公出来宣召,“太后宣郡主您进去呢。”

    静雯低头进了内殿,恭恭敬敬地给端坐在上首的太后磕头谢恩。

    太后并没叫起,打量了她良久,才缓缓叹道:“你何必自己戴那些东西?我告诉过你不要接触的。”

    静雯忙解释道:“回太后的话,雯儿自己戴了,她们才不会怀疑啊。只要能为太后办事,雯儿宁死不辞。”

    154吐到流产?

    转眼到了十一月中旬,俞筱晚已经怀到四个多月了,孕吐的症状仍没消失,虽说不上加剧,但仍然是一闻到油腥味就会吐,每天除了各式米粥,再不能用旁的食品,害得俞筱晚现在瘦成了竹竿,绝丽的小脸瘦得只余巴掌大小,下巴尖得都有些硌手。虽然知道不吃瓜果菜肴对腹中的胎儿不好,可俞筱晚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不得呀,她吐到嗓子都出红肿出血丝了,用些略有油和盐的食品,吞咽之时都会火灼一般的疼痛。

    君逸之心里着急上火,可是他又帮不上一点帮,就是想让晚儿多吃一点,都没有任何办法,智能大师偏又去了外地周游,不知何时会回潭柘寺。

    俞筱晚自己试着开了几张方子,可能是医者不自医的缘故,服下之后孕吐的症状没有半分缓解,还令她对自己的医术越来越没信心。

    京城中的名医、太医院的太医,几乎整个京城中略有些名气的医生,都被君逸之提到楚王府来过了,可是大夫们都说这是正常现象,除了开些安胎的方子,没办法帮宝郡王妃解除害喜的烦恼,问过有经验的嬷嬷,也都是这样说,然后安慰他,待到四个月的时候就好了。

    可是,现在早就四个月了啊!

    楚太妃和楚王府中的三位娇客每天都会来梦海阁,慰问一番俞筱晚的近况,而楚王妃一开始觉得不能娇惯了这个出身不高的儿媳妇,现在也担心自己的金孙,也开始经常来探访了。曹家的人就不必说了,秦氏三天两头地过来问候,若不是俞筱晚怕天寒,老人家容易得伤寒,曹老太太也想过来看看俞筱晚才好。

    这一天,刚刚送走了楚太妃和楚王妃,蔡嬷嬷和赵妈妈就相对感叹道:“二少夫人怀这一胎,可真是辛苦。”

    芍药心有余悸地道:“以前还听说过有的孕妇会一直吐到生的,二少夫人可千万别是这样啊。”

    赵妈妈立即指着芍药道:“快点给我呸!”

    芍药也觉得自己真是乌鸦嘴,没事说这个,忙朝地上连“呸”了三口,默念了几遍,“坏的不灵好的灵”,这才叹气道:“吃食什么的,八大菜系都换了个遍,真不知道有什么是二少夫人吃了能不吐的。”

    良辰这段时间忙着跟二娇争夺二少爷的青睐,知道二少爷为了主子的身子担心不已,因而昨日特意请了一天假,回曹家的小院问自家老子娘,要怎么才能让孕妇少吐一点,得了老子娘的偏方后,今日终于找着了献殷勤的机会,忙忙地插嘴道:“婢子的老子娘那儿倒是有张偏方,不知道二少夫人合用不。”

    良辰漂亮的大眼睛故作羞怯地看看赵妈妈。虽然主子一直要她们注意着良辰,这表示主子并不相信良辰,但赵妈妈这会子也是病急乱投医,便问道:“什么方子,先说出来听听。”

    良辰忙道:“就是用大枣十枚、陈皮一钱、红糖一钱,紫苏梗一钱、生姜一钱,洗净后用水煎个一刻钟,一日服三次。婢子的老子娘说,一般喝上三五天,就会好了的。”

    她老子娘以前也是孕吐得厉害,这偏方是寻了许多人,才求来的,并非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太太们会用的名贵药方,但有的时候,一些小土方,却也十分见效。

    蔡嬷嬷和赵妈妈都是对怀孕生子有经验的人,细听了这方子,觉得物品都是孕妇能用得的,而且材料让心腹之人亲自准备,仔细看着熬好后让二少夫人喝,应当可以试一试。

    两人对望一眼,知道对方都想一试,便立即差了丰儿去办。

    丰儿是从汝阳跟到京城的俞家家生子,办事也仔细沉稳,这些材料小厨房里都有,丰儿很快熬好了一碗汤汁,端给了芍药,详细禀道:“婢子亲手挑的材料,一直守在火边的,没假托过第二人。”

    芍药笑着夸赞了丰儿一句,同赵妈妈一人拿根小银勺,舀了半勺喝下,确认没有问题,方端着托盘进了暖阁。

    刚进到暖阁,在屏风处就遇上江枫端着盖了盖儿的痰盂出门,芍药无声地用嘴型问道:“又吐了?”

    江枫点了点头,芍药绕过屏风,示意初云和初雪将窗户开大一点,屋内还有三位客人呢。

    每回吐了之后屋内总会有一股浓烈的酸腥气味,最好是能换个房间,但俞筱晚现在吃得少,浑身无力,连走动的力气都乏,基本都是躺在床上或是软榻上,无法到旁的屋里避避浊气。如今又是寒冬了,屋里烘着地龙,窗户多半关着,门帘也换成了厚重的棉帘,气味就更难消散,俞筱晚的精神就更差了,每天恨不得将门窗都打开了才好。

    一开始赵妈妈和蔡嬷嬷担心二少夫人吹了寒风会伤风,可是俞筱晚精神差,身子骨倒还是康健的,跟两位嬷嬷争了半天,最后还是君逸之作主,同意每回孕吐之后,让丫鬟们将门窗都打开一盏茶的时间,让屋内污浊的空气消散一下。

    曹中妍和孙琪、兰小姐都坐在短炕边上,陪着俞筱晚说笑,三位娇客倒是极有涵养的,只是接过丫鬟们递过来的嗅香,放在鼻端闻着,并未露出一丝嫌恶之色。她们三人反正闲得慌,到了冬日,楚太妃的精神头也不大好,不让她们久留,她们就索性带了针线到梦海阁来,帮俞筱晚腹中的小宝宝做些小鞋子小袜子。

    俞筱晚刚刚才吐完,精神头不是很好,脸色也差,正歪在引枕上,曹中妍轻声细语地跟她说着话儿。芍药端着托盘走到炕前,屈了屈膝,孙小姐和兰小姐忙让开位置,芍药将汤药放在炕头的小几上,含笑道:“二少夫人,这是良辰的老子娘献上的农家土方,说是治孕吐极好的,您要不要试一试?

    俞筱晚微微一笑,惨白的小脸上绽放出一抹柔弱又绝丽的笑花,看得三位娇客都被慑了神,直着眼瞧她端起小碗,放到鼻端闻了一下味儿,便三两口喝了下去。

    曹中妍率先问道:“觉得好些么?”

    芍药笑着回话,“表小姐您太心急了些,良辰的老子娘说,一日三次,得三五天才能见效。”

    俞筱晚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笑道:“刚吐完,这会子并不想吐,胃倒是舒服了不少,想来是有用的,以后照这个方子熬了送来吧。

    一屋子的人听说有效,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兰小姐还夸张地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总算是找到有效的方子了。”

    俞筱晚掩唇轻笑,“芍药,快将这方子抄给兰小姐,日后她用得上的。

    兰淑蓉立即臊红了脸,不依地跺了跺脚,“宝郡王妃您太坏了,哪有人……说这个的。”

    俞筱晚一本正经地道:“我这可是办好事,虽则现在说这个是尚早了些,不过这方子给你压箱底,倒是极好的。”

    兰淑蓉红着脸咬了咬唇,心里不由得翻腾了起来,拿婚事打趣什么的,交好的闺蜜私底下也常常会如此,可是她们三人现在这样不尴不尬地住在楚王府里,为的是什么,谁心里都有数,也在暗暗较劲。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楚太妃再犹豫,怎么也得在腊月之前将人选定下来,总不能将客人留到年关的。这会儿最得楚太妃宠爱的宝郡王妃当着孙小姐的面,只说给她方子,是不是暗示着什么?

    思及此,兰淑蓉的脸儿就更红了。

    孙小姐或是想了同样的事儿,神情明显的黯了一黯,随即便收敛了低落,也跟着俞筱晚打趣起兰小姐来。

    三人中只曹中妍没有转这种心思,她一门心思想着穷书生呢。明年是正经的大比之年,听说她的智哥哥已经中了会试第十名,春闱一般是二月底或三月初,之后还有殿试。赶考的举子们必定会在腊月之前赶到京城,向出名的鸿儒或大臣们投递文章,搏个好印象。……她很快就能见到智哥哥了。

    其实俞筱晚不过就是因为兰小姐说了那句话,明明交情一般,还要表现得对自己分外关心,她便有心打趣一下罢了,哪里是在暗示什么。

    几人在屋里说笑了一阵子,蔡嬷嬷拿着一张大红色烫金的名帖走进来,屈了屈膝道:“二少夫人,勉世孙妃求见。”

    俞筱晚真是感到万分无奈,这位贺小姐与勉世孙成亲不到一个月,可是往梦海阁已经跑了七八趟了,贺氏称是自己一见晚儿就感觉到亲近,俞筱晚真不知道自己有哪点吸引了贺氏。

    说起来,贺氏是个活泼开朗直率的姑娘,纵使有点小刁蛮,但什么事儿都摆在脸上,不象京城里的夫人太太们那样,明着一套、暗着一套,俞筱晚对她也有几分喜爱,可是女儿家的感觉都敏感细腻,俞筱晚总觉得贺氏似乎是在暗中与自己比着什么,这感觉就让人有点不大爽快了……

    可是,人家是堂嫂,来都来了,不可能不见。俞筱晚小脸扬起一抹甜笑,“快请。”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贺氏的婉转中略带沙哑的声音,“我可是不请自来的,你不请我也要进来。”

    俞筱晚不由得笑道:“我还敢拦着堂嫂不成?”

    一句话挑明了贺氏现在的身份,换成别的新媳妇,一准儿红透小脸,可是贺氏却听得眉花眼笑,“可不是么?幸亏我嫁给了之勉,不是逸之的哪位堂弟,不然明明比你大上两岁,却还矮了你一截。”

    芍药打起门帘,一身火红新装的贺氏头一低,走了进来,她一进来,还带来了一股浓郁的香风。

    西南侯镇守西南,当地夷族极多,听说侯夫人就是当地一位大头人的女儿,这位贺氏算是混血的了,她生得极美,只是肤色黝黑,不过配上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丰润的厚唇、和丰腴高挑的身材,却别有一种令人心惊的野性美。

    夷族的风俗与汉民不同,成亲了,就完全是夫家的人,就算没成亲,孝顺父母也是在父母活着的时候,父母过世了,不用守孝三年,将亲人埋葬之后,就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因此贺氏现在已经是一身标准的新妇打扮了,火红的团花滚边褙子、火红的百子千孙皮裙。

    不过这样的行径,在京城的贵妇和千金们看来,却是极为不孝的,因此京城中的名媛们没几个人愿意同贺氏交往。只有成亲后的第三天,君之勉带了贺氏来看望俞筱晚,贺氏发觉俞筱晚不象别的贵妇那般,明着不说、暗地里鄙夷自己,便十分愿意往楚王府来做客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这会子,贺氏也正在打量俞筱晚,只见她歪在引枕上,身上盖了一条海棠色的百子千孙被,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披散着,更衬得惨白的小脸如同暗夜中的昙花,绚丽而夺目。

    就是病着也这么美。贺氏一面艳羡、一面酸溜溜地想着。

    她是单纯直率,但不是傻子,自打她喜(3uww提供下载)欢来楚王府做客之后,丈夫几次装作随意地问起俞筱晚的病情,又暗示她有空多来探望俞筱晚,她怎么会一点察觉不到丈夫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人家夫妻和睦,她倒也没吃醋吃到酸死自己的地步,但心里暗中跟俞筱晚比较,倒是时常有的。

    贺氏在这厢打量俞筱晚,那三位娇客也在打量贺氏。

    这就是传说中抢了贺五小姐亲事的勉世孙妃?生得倒是很漂亮,就是漂亮得太张扬了,不象正室夫人,倒象是……

    因为现在全京城的百姓只怕都听说了,贺五小姐在勉世孙的喜宴上,喝得酩酊大醉,烂醉如泥,在上流社会与这个传闻同时传出来的,还有一则消息,就是原本太后是属意将贺五小姐与勉世孙赐婚的,偏巧西南侯上折请求宫中赐药救夫人,太后听说西南侯还有位芳华正茂的嫡女,赐药的同时就赐了婚。

    三人瞧了一番之后,觉得贺氏也配得上勉世孙,不过就是规矩上,恐怕还得学一学,比如说,她们站在一旁给她行礼,她却视而不见,只顾着同宝郡王妃说话儿。

    俞筱晚示意芍药给贺氏安了座,因着这几人还是头一回见面,便指着三位小姐一一介绍了一番。

    贺氏倒并非故意冷落谁,只是她一进屋就盯着俞筱晚,将她们三人当成了王府的奴婢了。这会子一听介绍,也来了兴趣,两只大眼睛亮晶晶地问,“她们就是你们府中的娇客?”

    三人小脸同时红了红,这个话题可不好。

    俞筱晚知她三人面子薄,可是贺氏却是不知道哪些话能问,哪些话不能问的,为免两相生怨,便含笑道:“孙小姐,你方才不是说要去给老祖宗请安的?”

    孙琪忙顺着这话道:“正是,孙琪告退了。”

    孙琪要走,兰小姐和曹小姐便也忙跟着告辞了。

    贺氏有些失落,她也是女孩子,自然喜(3uww提供下载)欢八卦一番,可惜明显人家不给她这个机会。

    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几人袅袅婷婷地朝她福了福,然后在丫鬟的服侍之下,迈着优雅的步子出了屋。

    俞筱晚见贺氏的脑袋扭到后头就不扭回来了,不由得笑道:“怎么,不想同我说话了?”

    贺氏回过头来,朝她皱了皱鼻子,“不是,我只是想,京城的美人儿真的美,就是装得慌,成天将手扶着腹部,肚子疼么?”

    俞筱晚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猛地蹙眉,一旁的丫鬟瞧见这脸色,就知道要吐了,忙端来痰盂,跪在炕下托着。俞筱晚也做好了大吐特吐的准备,可这一回只是干呕了几声,胃里就消停了,俞筱晚朝芍药笑道:“那个方子可能真有用。”

    贺氏在一旁看着,蹙着眉头问,“你总是吐么?”她之前每回来的时候,都是选在下晌,那时俞筱晚的午膳用过一个多时辰了,自然没什么可吐的,因此这还是贺氏第一次瞧见俞筱晚孕吐,她不由得将眉头拧得更紧,“既然会孕吐,你为什么还要熏煌茅香啊,那可是会让你吐到流产的。”

    155调查真相

    吐到小产?

    俞筱晚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贺氏问,“堂嫂你刚才说的什么香……是什么?我没有熏香啊。”

    自从俞筱晚有了身子之后,就特意去请教过有经验的嬷嬷,嬷嬷们都说,最好不要熏香,多数香料会对胎儿有影响,有些香料虽然不会对胎儿和孕妇有什么影响,但是香料中最易掺杂别的药物,又被熏香的气味掩盖,根本查都查不出来。因而不单是俞筱晚,就连十分爱熏香的君逸之都没再熏香了,更别说贺氏据说的那种听都没听过的香了。

    芍药也忙表态,“勉世孙妃您会不会闻错了?这屋子里可是一点香味都没有的。二少夫人闻不得一点异味,因此梦海阁不单是屋子里不许熏香,还规定了奴婢们也不许熏香、不许往身上洒香粉抹香脂,就连太妃和王妃、几位小姐来的时候,都会特意换上没有熏过香的衣物。”

    芍药说完眸光闪了几闪,真想直言道:要说香味,没人比您身上的香味更重了!

    不过好在她记得自己的身份,没有这样直接指责贺氏。

    可贺氏自小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哪里被人置疑过,当即便指着芍药怒道:“你不相信我?难道我骗弟妹能得了什么好处么?”

    “堂嫂息怒,芍药,去换杯今年新出的大红袍来给堂嫂尝尝。”

    俞筱晚忙将芍药支开,免得贺氏一怒之下要发作她。同时心念疾转,虽然她确定屋子里并没熏过香,可是贺氏张口就来的话,却让她有些惊心,听都没听过的香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何况西南挨着诸多附属小国,风土特产与中原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不知道的,并不表示贺氏不知啊,说不定,真的已经有人在她们没有察觉的时候,暗中下了绊子。

    俞筱晚陪着笑,欠身拉贺氏坐下,虚心问道:“堂嫂,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没听过你说的这个……这个香,你能详细跟我们说说吗?香料是怎么样子的,气味又是如何,还有,这香味,您从屋子里哪处闻出来的,给指给我看吗?”

    俞筱晚本就生得极美,病容楚楚可怜,又带着讨好的笑容柔声细语,瞧着真是我见犹怜,贺氏身为女子也不由得软了心肠,心中的气恼消散了大半

    “煌茅香不是香料,是澜沧国特产的一种水果,味道很好,不过不能直接吃的,要剥了皮,用澜沧国特产的一种红米浸泡上一个时辰,才能吃,不然只要小小一口,就能让人上吐下泻到虚脱的,孕妇就更不必提了。”贺氏说着,伸出食指与拇指,比划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椭圆,“这么大小,金黄的颜色,闻起来有些沉香木的味道,不过很淡。新鲜的果子能吃,削下的皮晒干后,可以当香料熏,有很淡的沉香味,不过与沉香还是有一点区别,涩一点,而且浮,不象沉香那样沉稳悠远。一般人闻了晒干的皮熏的香,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不过孕妇不行,会象你这样吐个不停,若是用手接触过,症状就更厉害。”

    她歪着头细看了俞筱晚几眼,“你应当没有直接接触,闻的味儿也很淡,不然的话,你的孩子早就没了。”

    俞筱晚听闻之后,愈发觉得自己的孕吐不同寻常了,忙又再问,“堂嫂,并非我不相信你,而是,说实话,之前我们都没闻出这屋子里有香味,不论是你说的这种煌茅香,还是别的什么香。你到底是怎么闻出来的?”

    丫鬟们都一致用力点头,表示她们赞同主子的话。

    贺氏又有些着恼了,“闻到了就是闻到了,虽然很淡!”可是一瞧见俞筱晚惨白却又绝美的小脸,她的火气又小了些,想了想,猛一拍额头,“哎呀,我怎么忘了,你们不是我的族人,自然没这个本事。”

    贺氏只得细说了一下,因为西南多瘴气,尤其是她们夷族生活的大森林里,除了瘴气还有各种蛇虫鼠蚁等毒物,所以夷人基本上都会使毒用药,她们从小就与各种毒药、草药、香料打交道,试闻过上千种气味,味觉自然比中原的人要灵得多,不但要避开森林里密布的各种毒花毒草,还必须可以闻到远在几丈之外的大蟒蛇吐出的腥气,才能避过被猛兽吞入腹中的命运。因此,大概是她闻到了煌茅香的气味,而她们却完全没有察觉。

    贺氏指着俞筱晚盖的那床小被举例说道:“你说你受不了一丁点异味,可是你这床被子这么香,你不也盖得好好的?上面熏的是留兰香草是不是?

    芍药这会子已经完全抛弃了之前对贺氏的怀疑,露出几分敬佩之色,“您说得太对了,之前的确是用留兰香草沫熏的,后来二少夫人闻不得香味,奴婢特意拿到外面晾了五天,散完了气味,才拿来给二少夫人用的。”

    俞筱晚惊讶了一下,提起被角,放在鼻端处用力闻了几闻,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残余的留兰香草的气味,可是,实在是淡得不能再淡了,……她不由得衷心地赞道:“天呐,我这样闻着都费力,堂嫂你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居然能闻出来,真是太厉害了。”

    贺氏被人一捧,立即得意了起来,“这有什么,我姆妈才是真的厉害,她可是族中最厉害的蛊师呢,你把几十种香料混在一块儿,我姆妈只要闻上一闻,就能逐一分辨出来。”说着神情又有些黯然,“可惜我没学到姆妈三成的本事。”

    俞筱晚忙安慰了她一番,死去何所似,托体同山阿。

    夷人的习俗是不会为了逝者悲伤的,她们相信逝者会在天上看着自己关爱的孩子,因此她必须生活得幸福美满,才会让姆妈放心。贺氏很快就收起了悲伤的情绪,正色劝告道:“不过煌茅香可厉害了,你只要闻过一点,就必须得治才行,不然会持续很长的时间,这胎儿多半是保不住的呀。”

    芍药趁机问,“勉世孙妃这么精通毒物香料,必定知道如何治疗吧?”

    贺氏脸上闪现一抹尴尬,“这个……这个东西咱们境内没有,父亲也不许商人贩入境内,还是族人偷运进来一些果子,我尝过几次,我一位表哥很喜(3uww提供下载)欢吃煌茅香的。听说解起来也很麻烦,不过我这位表哥肯定是知道的,我回去就写信问他。”

    这意思就是她不懂,俞筱晚有些失望,西南那么远,这信一来一去的,她的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贺氏怕俞筱晚想多了,忙跟她聊起了香料,教她如何分辨好坏和成色。

    最好最名贵的香料,都是产自西南诸国,中原人再精通,也比不上当地人。两人聊了许久,俞筱晚才知道,原来香料也是有脾气的,有的倔强、有的不善言辞、有的比多愁善感、有的就是负责逗你笑,就看你是中招呢,还是与它们成为朋友,充分利用它们的长处。

    看来,有些人已经与香料成了朋友了。

    俞筱晚的眸光暗了暗,转而问道:“既然堂嫂闻得出来,就请帮我看看,这香料会放在哪里?”

    必要要找出来!

    贺氏皱了皱鼻子,用力嗅了几下,歪着头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刚刚还有一点的,现在确实没了。”

    屋内的丫鬟们也学着贺氏的样子,用力抽了抽鼻翼,还相互闻了一下,确认哪里传出类似沉香的香味。只是众人闻了许久,都觉得这屋内实在是没有一点香味。

    俞筱晚皱着眉问,“刚才有,现在没有了?”她顿了顿,很认真地问道:“以前堂嫂来我这儿的时候,可曾闻到过这种香气?”

    贺氏摇了摇头,睁大眼睛,有丝不满地道:“我若是早就闻到了煌茅香的味道,早就会跟你说的,难道还会害你么?”

    俞筱晚忙又表白一下,“并非是怀疑堂嫂,而是我想确认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到我这来的。”

    俞筱晚将丫鬟们大多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初雪和初云,自己则半卧在短炕上,静静地思考。其实她早就有所怀疑,别人也孕吐的,可是象她这样越吐越频繁,还使得胎象越来越弱的,可就少见了。只是她仔细为自己诊了脉,并没发现什么中毒的现象,就连太医开的方子,她也都仔细核过,才让赵妈妈她们去拣药,自认为是防范得十分严密了,却没想到,仍是防不胜防。

    俞筱晚蹙着眉头细细思索了许久,想找出哪里出了漏洞。

    自从俞筱晚怀有身孕之后,为防有人对楚王府的子嗣下手,梦海阁上下一直高度戒备,不论是谁送来的物品,衣物也好、器物也罢,俞筱晚从来就不直接过手。若是送礼的人身份比俞筱晚高贵,类似摄政王妃这般的,才能将礼品带进正房里来,通常俞筱晚也会立即吩咐芍药收到库房里去,若是一般的官员夫人来送礼,都是由王府的下人们在二门处就接下,然后送入仓库了。

    平日里的吃食和用具如何精细防范就不提了,为了防止太后用张君瑶用过的手法来对付俞筱晚,这梦海阁的正房里,连个能装点物品的瓶儿碟儿都没有了,起居室里只摆放绣屏、墙上只挂画卷,内室里直接什么装饰品都不放了,还要求丫鬟们每天铺床叠被的时候,一定要将所有棉絮都掀开看看,免得床下枕下不知何时莫名多出一个香囊什么的。……这样防着,谁还能拿什么香料进来熏?

    最主要的是,这东西不是中原人能知道的,是西南方的附属国的特产,若不是因为贺氏自幼生长在西南,西南边境又与诸属国贸易频繁,恐怕将这种水果放在她们面前,她们也不知道它有何用处,要如何使用,才能用来害

    此人应当是很熟悉西南特产的人!可是俞筱晚“害喜”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自然不可能是入京一个多月的贺氏下的手,更不可能是贺氏入京之后,有谁收买了她的陪嫁丫鬟婆子,再来害她。

    俞筱晚心中一动,嫣然笑问,“这种水果味道很好么?不知西南侯爷可曾进贡给朝廷?”

    贺氏为人大大咧咧的,一下子并没多想,听俞筱晚有兴趣知道,便又介绍了一番,“味道是不错啦,甜美多汁,只不过我们那边的水果都很好吃,煌茅香又有毒性,伺弄起来麻烦,除我了表哥,谁耐烦吃它?阿爹往京里进贡的东西,可不能是这种一不小心会出错的,一般阿爹都是送些香芒、菠萝、菠萝蜜、山竺这类好保存的水果,不好保存的也不会送入京来。”

    俞筱晚轻笑了一声,“那是自然,我想朝廷也应当时常有赏赐送去西南吧?你喜(3uww提供下载)欢什么,我送些给你。”

    贺氏呵呵一笑,“赏赐是年年有的,自先帝过世之后,都是太后身边的魏公公亲自去宣旨的呢。我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东西多了,不过之勉都送给我了,不用你送了。”

    魏公公经常去西南么?俞筱晚眸光微闪,幕后之人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可是她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俞筱晚再次确认道:“这种煌茅香晒干后的果皮,一定要用火熏才会燃出香味么?”

    贺氏拖长了声音“呃”了半晌,才道:“应当是的吧,我以前闻过几次,我表哥喜(3uww提供下载)欢用它熏香。”

    用过午膳,贺氏要告辞了,她跟俞筱晚道:“我学得不精,不过我的奶妈跟着我姆妈学了几十年,比我擅长,我回去问问奶妈,看她有没有办法帮你。”

    芍药和初云初雪等人听闻,都扑通一声朝贺氏跪下,肯请道:“还望勉世孙妃多多相助,婢子们感激不尽。”

    贺氏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终于有让她展示夷人特长的机会了,于是立即笑盈盈地应下。

    俞筱晚笑着补充道:“还有这香要如何使用,也请帮我问一问,知道用法,我才好找出东西放在哪儿来。”然后叮嘱芍药送贺氏出去,悄悄递了芍药一个眼神,要她提示贺氏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芍药会意,自去送贺氏不提。

    俞筱晚则叮嘱在屋内听到贺氏言论的几个丫鬟,不能将此事说出去,好在她留在屋内伺候的,都是她信得过的丫鬟,况且现在她没有得到解药,症状如同往常,倒也不担心会让幕后之人察觉。

    只是,她明明已经吐了两个多月了,贺氏来过这里七八次,唯有今日才闻到了……

    俞筱晚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今日,是孙琪、曹中妍、兰淑蓉三人第一与贺氏见面,偏偏就是今日,贺氏闻到了煌茅香的味道!

    俞筱晚的手不禁抖了起来,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正确,太巧合了!不然如何解释,一开始贺氏闻到了煌茅香的气味,之后又说屋内没有了?因为她们三人走了嘛!虽说她们三人每回来的时候,都特意换了一身没有熏过香的衣服,可是这种香淡到她们这些中原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可是她的身体却会受影响。

    但是,是她们三人都有嫌疑,还是其中之一呢?要确定是谁,似乎是件极简单的事,因为贺氏能闻得出来,只要明日想办法让她们见上一面,就可以了。

    只是,她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必须先跟贺氏说好,悄悄将人指给她看才行。

    思虑好了,俞筱晚顿时就感到安心了,乏意涌了上来,于是倒头便睡。

    歇了午起来,芍药就沉着脸拿了一张名帖进来,递给俞筱晚道:“二少夫人、静雯郡主、怜香县主,还有几位夫人请求见您。”

    俞筱晚微挑了挑眉,静雯这是代表太后来验收成果的么?还是,想来试探她是否猜测出了一二?

    不论怎样,她都会接招的。俞筱晚瞥了一眼帖子,淡淡吩咐道:“拿我的名帖去二门处,请她们进来。”

    因为静雯算是比较生疏的客人,俞筱晚自不便躺在短炕上见客,便让丫鬟们服侍自己梳了个随意的发髻,靠坐在引枕上。

    一盏茶后,静雯和怜香乘小马车到了梦海阁的内院正房,身后还跟着静雯的万年跟班蒋婕、艾可心、肖昱等人。

    蒋婕夸张地扶着静雯,小心地迈过门槛,然后一直扶着静雯绕过屏风。

    暖阁里的这扇十页薄绢绣牡丹花开富贵的屏风,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的朦胧身影,但是外面很难看清里面,有光线也只能看到一点投影。

    静雯这夸张的样子……俞筱晚忽地想到,两个月前,静雯似乎也是因为孕吐过度而小产的,而那之前,静雯曾来过楚王府做客,她也是在那之后,开始孕吐的。……莫非,那种香料是由静雯带来楚王府,再由楚王府中的内应放到她的屋子里的?而静雯大概是受了太后之托,却不知道这种香料的厉害,才会同时中了招。

    正思量着,几人走了进来,蒋婕忙抢先蹲身福了福,请了安,又小声地道:“还请郡王妃体恤,郡主她刚刚诊出有了喜脉,不方便行礼。”

    俞筱晚“啊”了一声,笑道:“这可是大喜事啊。郡主免礼,快快请坐

    众人在靠墙的靠背椅上依次落坐,俞筱晚遂问起静雯的身子可好之类的客套话。心里却在暗暗惊讶,静雯怎么这么〖txt小说下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