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第60部分阅读
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肉书屋
些红痕,又怕洗坏了料子,就先放在一旁,想多泡泡水再洗,哪知……等奴婢洗完别的衣衫之后再去看时,裙子已经不见了。呜呜呜……奴婢就是知道那条裙子珍贵,这才单独泡在一个桶子里,还特意放在房内的。”
说着眼红红的哭了起来。
君逸之和俞筱晚在屏风后听见,无奈地相视一笑,真是惊天大逆转,洗衣的小丫鬟不能证明那是紫米粥,只凭丰儿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丰儿是俞筱晚的陪嫁丫头,自然是向着她说话的,口供不足采信。现在裙子还不见了,想凭没清洗干净的污渍来证明她的话,也不可能了。
楚太妃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怒道:“王府里出了凶手,还出了贼不成,立即差人搜,怎么也要将那条裙子搜出来!”
楚王爷忙连声应下,立即唤来齐正山和岳胜二人,要他们各带一组人马,到洗衣房和梦海阁两处进行搜索。
太后一直没有发言,坐在一边旁听,此时才轻声问道:“王府的人手足够吗?若是不足,就让随行的侍卫也帮帮忙吧,多搜几处,不要光是着眼于洗衣房和梦海阁。”
楚王爷忙连声道谢,楚太妃也没有异议,难道你还能不让太后和皇上带来的侍卫帮忙么?你连太后和陛下都不信任么?
既然楚太妃和楚王爷都同意了,太原便将随行的正副侍卫官唤了进来,吩咐道:“你们将手中的人马分成四组,两组多一点的,由你们俩人带着搜梦海阁和洗衣房两处,另两组少一点,交给齐总领和岳副领二人带领,去搜索别的院子。搜梦海阁和洗衣房的这两组,王府就派一人领路便可。”
太后顿了顿,解释道:“这是防止王府中的侍卫被人收买,明明有物,也说无物,或者明明没有,却栽赃给宝郡王妃。毕竟,现在宝郡王妃还是有些嫌疑的。”
楚太妃和楚王爷都同意了,并表示了感谢,而屏风后的君逸之和俞筱晚却相互望了一眼,心底里敞亮敞亮的,太后这是想到梦海阁搜那本金刚经呢
俞筱晚心中一动,在君逸之的掌心里写下:会不会是太后?
她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会不会是太后布的局?否则为何太后今日会忽然想着驾临王府?好吧,楚太妃是太后的姐姐,太后想到王府来做客十分正常,可是偏偏她一来,王府里就发生了命案,实在是太巧了。而更巧的事,别的事都能环环套上,偏偏那条被汤水污了的裙子,已经证实从头到尾是被设计的。就算贺五小姐不提出来换裙子的问题,想必也会有旁人将此事提出来,只要那条裙子不翼而飞了,太后就有借口派人搜查梦海阁,王府上下还得感恩戴德。
君逸之沉默着不说话,他也在仔细地思索着,不过他的观点与晚儿有些不同,太后今日来,定然是打了金刚经的主意,可是却不一定是她指使他人谋杀贺七小姐,因为实在是没有必须,而且这样的动静未免太大了,万一哪个环节失误,就会让太后名誉受损。虽然就算是太后亲手杀了贺七小姐,也没哪个敢让太后给贺七小姐赔命,可是到底是不光彩,连带着太后想干政,也会被朝臣们诟病,对太后来说,这是得不偿失的。
太后想要金刚经,只需寻个借口,到梦海阁小坐一下,按照安全惯例,她的近卫们和太监们就得先去梦海阁搜索布置一番,将梦海阁的闲杂人等都隔离开来,只要派几个高手过去,照样可以搜查到金刚经,完全不必要动杀人的主意。
若说是为了他的正妃之位要除掉晚儿,就更说不过去了,她亲自挑选的侧妃他都不愿接受,太后哪能那么笃定,她挑的正妃他会接受?
只不过,贺七小姐的死,一定是有人想嫁祸给晚儿,可是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坐以待毙不是君逸之的性格,他安抚了晚儿几句,便转出了屏风,向太后承情道:“让逸之带谭大人搜查梦海阁吧。”
楚太妃立时笑着向太后道:“正是,梦海阁是逸之的居处,里面最是熟悉,给宫中的侍卫带路正合适。”
太后便笑道:“好。”
侍卫们分组完毕,由各自的头带着去搜查各处,大约过了近一个时辰,才逐一回来回报道:“卑职没有搜查到。”
直到最后一组人马回来,才带回了一个好消息,领头的正是齐正山,手里捧着一条被泥水污了的秋香色裙子,禀道:“卑职在一条下水沟里搜到了这条裙子,还请这位丫鬟姐姐来认一认,是否为二少夫人所有。”
裙子是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臭不可闻,初云忙上前辨认,细细看了看,点头道:“正是这条。”
齐正山见各位高贵的主子们都露出了忍无可忍之色,心将裙子拿到走廊上,请来仵作验证裙子上的污渍。初云在一旁提示,紫米粥的汁水是靠裙摆的地方,仟作忍着臭气翻了半晌,终于打到那一点没有洗净的淡红色污渍,仔细辨认了一番,回禀道:“禀太后、陛下,卑职可以确认,裙摆上的,是汤水痕迹,不是血迹。”
君逸之终于松了一口气,楚太妃、楚王爷和楚王妃也都露出了轻松的神情,兰夫人撇了撇嘴,似乎对这结论十分失望,她真是希望楚王府出个杀人凶犯呢。
东昌侯夫人似乎十分不能接受这个结论,不由得尖声的道:“可是,七儿是朝前扑倒在桌角上的,对方如果是从背后发力,的确是不会将血迹溅到裙摆上的啊。”
君逸之眸光一沉,冷声道:“东昌侯夫人似乎十分希望是内人杀了令千金啊,不知侯夫人此举有何目的,替真正的凶手掩饰么?”
东昌侯夫人一怔,被君逸之忽然散发出来的霸气镇住,真没想到这个时时刻刻挂着一脸坏笑的美男子,发作起来这般强硬威严,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力。她嗑马了半晌,讷讷地道:“臣妾怎么会为凶手掩饰?”
君逸之态度强硬地道:“既然不想放过真正的凶手,就不要总是缠着内人不放,唯一能让内人与此事有关的,就是裙摆上的污渍,现在已经证实,是汤水,不是血迹,说明内人也是被人设计了,为的就是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让你们以为内人因妒恨而杀了贺七小姐,她才好逍遥法外。”
君琰之立即接着这话道:“舍弟之言十分有理,还请东昌侯夫人稍安勿躁,本世子在此承诺夫人,五日之内,一定帮夫人查出谁是凶手,以慰贺七小姐在天之灵。”
楚王爷摸着胡子道:“如此也好,我就将府中的侍卫都交与琰之你来调配。”
君之勉这会儿才开口道:“若是有需要帮忙之处,请琰堂兄只管来找之勉,虽然之勉只掌管着南城,但是另外四城的指挥史,也与之勉有些交情,若要在城中搜查,必定能帮得上一二。”
君琰之淡淡一笑,“如此,愚兄先多谢勉堂弟了。”
既然他们已经商定了,东昌侯夫人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反复追问,“五日之内真的可以找到凶手么?”
君琰之笃定地笑道:“自然,本世子既然打了包票,就一定要办到,还请侯夫人宽心。”
谈妥之后,太后和陛下在楚王府用过晚膳,便摆驾回宫了。东昌侯夫人本要将五姑娘带走,却被君琰之笑着留下,“可能还有些事需要贺五小姐相助,只得委曲贺五小姐多住几日。”
东昌侯夫人无奈,只得自己走了。
待送走了客人们,楚太妃问君琰之为何要留下贺五小姐,君琰之笑道:“孙儿也不知,是逸之要孙儿这样说的。”说着朝弟弟微微一笑。因为君逸之是个纨绔子弟,自然不能说出五日之内查明真相这样的话,这些都是逸之的意思,只是借了他的嘴说出来而已,到底要如何查,想必逸之已经有了主张。
君逸之摊手道:“孙儿也不知,这是晚儿的意思。”
140半夜火灾
蔡嬷嬷和赵妈妈带着梦海阁的一众丫鬟婆子们,都站在梦海阁的二进正院的大门处,等着迎接二少夫人回来。
俞筱晚扶着初云的手下了小轿,蔡嬷嬷和赵妈妈立即迎了上来,从初云手中扶过二少夫人,一面小声叮嘱“二少夫人小心脚下”,一面一迭声地吩咐丫鬟婆子们挑门帘、沏茶、拿软靠枕、将竹榻垫厚一点。
俞筱晚不由得失笑道:“这是做什么?怪吓人的。”
赵妈妈薄责道:“您如今可不同往日了,不能再贪凉坐竹榻、木凳,所有的凳子椅子都得垫上软垫,不能硌着了。以后若是要走路,一定要有丫鬟在一旁扶着您,不能自己乱走乱跑。”
俞筱晚听得万分无奈,低低地唤了一声:“妈妈,这还没确定呢。”
蔡嬷嬷帮腔道:“虽然没确定,可还是要谨慎些才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头三个月是最不稳的,若是等确定的时候,您发觉身子不舒服,可是没地儿给您买后悔药去。”
俞筱晚只得任由她们俩亦步亦趋地扶着自己进了上房外间,守护神似的立在自己身旁,什么事儿都要叨念上几句,就是手抬高了一点,也有话要说,什么头三个月抬手过头会滑胎啦……。
俞筱晚的耳朵都简直快被两位嬷嬷给念出茧来了,蔡嬷嬷到底是逸之的||乳|娘,又是一片好心,她不便说蔡嬷嬷,只好跟赵妈妈撒娇道:“妈妈,您这样管东管西的,什么都紧张,弄得我也很紧张,没病都会吓出病来的。”
赵妈妈听着这话有道理,心里就犹豫了起来,蔡嬷嬷也听出了二少夫人的意思,恐怕是觉得她们太烦了,只好暂且退了出去。
赵妈妈见蔡嬷嬷出去了,便轻咳了一声,吩咐道:“初云初雪,你们差了良辰和娇蕊娇兰去外院看看,若是二少爷回来了,就立即回来通报。”然后又指使着几个二等丫头去烧热水、熬燕窝粥。
俞筱晚不明所以地看着赵妈妈将人都支使了出去,小声问,“妈妈,您有什么事儿?”
赵妈妈待人都走了出去,才附耳轻声道:“二少夫人要给谁开脸,心里有成算了没?”
冷不丁地提到这件事,俞筱晚不由得心情一沉,咬着下唇没说话。赵妈妈瞧见主子的神情,就知道她完全就没想起过这回事,不由得着急地道:“二少夫人,这可不是能拖延的事儿!妈妈是有经验的人,看得出来,您这回肯定是有了,这是大喜事儿,可是也是您的一道坎。”
俞筱晚抬眸瞧着赵妈妈,有些气闷地问,“为什么一定要有通房丫头?爹爹不就没有吗?”
赵妈妈气哼哼地道:“老爷是有的!不过那是成亲前的事了,夫人嫁过来后,老爷就再没去过那个通房的房里,后来便配给了外庄子上的管事了。不过,郡王爷跟老爷可不一样,老太爷老夫人都过世了,夫人上头没有公婆管着,什么事儿哄好了老爷就成了,可是您上头除了公爹婆婆,还有一位太婆婆呢!”
“老太妃虽然是疼着您,可是更疼自个儿的孙子,宝郡王爷才多大?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太妃定然不会看着他苦熬十个月。王妃就更不必说了!若是您自己挑个得力又忠心的丫头,日后若是不想抬为姨娘,还能打发到外面配个管事,给她备份体面的嫁妆便是。若是您自个儿不上心,让太妃或是王妃指了人来,长辈赐的,就算是通房丫头,那可也跟姨娘没有多少区别了,更别提打发出去配人了。您往后的日子不都得面对她,这难道不糟心么?
俞筱晚的眸光暗了暗,心头跟堵了块铅似的,沉甸甸的,还微微发苦。赵妈妈见她不言语,绝丽的小脸上布满忧伤,忙搂着俞筱晚,心疼地道:“妈妈知道您心里苦,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咱们女人就是比男人命苦啊。妈妈也知道郡王爷答应过您什么,可是,您听妈妈一句劝,男人心里头爱着您的时候,就是天上的星星也愿意为您摘下来。您为了他怀了身子,他必定心疼您,一开始或许会依着自己的誓言,不要通房不要妾室,可是日子久了呢?他能不能忍得住?”
俞筱晚迟疑了一下,一想到每晚逸之都会缠着她,不耗尽她最后一丝力气就不黑体的劲儿,心里真的没了底,不由得用力咬住下唇。
赵妈妈低头瞧了瞧晚儿的表情,以为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又继续道:“其实,这事儿您不必急着自己拿主意,妈妈觉得,您可以跟宝郡王爷商量一下,再定下人选,郡王爷心疼您,会为您着想的。从初雪和初云中挑一个出来,总比娇蕊、娇兰要好,那两个丫头不是本分人。”
俞筱晚将脸埋进赵妈妈的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虽然她极度不愿,可是她也知道妈妈说的是实情。老祖宗和母妃必定都舍不得让逸之空置差不多一整年,医书上也说,男人过欲或是禁欲,对身体都不好,况且通房毕竟不是侧妃,恐怕连逸之都没有拒绝的意思。
她也知道,与其让老祖宗和母妃赐人过来,不如自己提拔一个,还能争个贤惠的名声。可是,只要一想到会有别的女人,象她那样靠在逸之的怀里,她的心就疼得喘不过气来。
赵妈妈只能搂着她无声地叹息,想了想,方劝道:“您也不必过虑了,通房不过是让男人发泄一下的活物而已,在男人看来,不算什么事儿,郡王爷的心在您身上,谁也抢不去,待您生育了嫡子、出了月子,郡王爷必定还是象如今这般守着您。”
可惜这番话无法安慰俞筱晚,反倒让她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好不容易盼着逸之回来了,俞筱晚原还想,先让他帮自己说几句话,让蔡嬷嬷不要这般紧张地管着她,哪知蔡嬷嬷在外院就将逸之给拦了下来,嘀咕了一大串的注意事项,直接导致逸之一回来,就担当起两位嬷嬷的念叨之责,开始管着不让俞筱晚在灯下看书,“孕妇不要太劳累,对眼睛不好,宝宝也要休息,时辰不早了,咱们安置吧。”
俞筱晚瞪了他一眼,“什么孕妇孕妇的,孟医正都说了不确定,你现在就这样说……明明知道母妃盯这事儿盯得紧,若是万一不是,我以后拿什么脸面去见母妃?”
君逸之嘿嘿笑了几声,忙挤到娇妻身边坐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大手抚着她的腹部道:“不是就不是,我去给母妃解释好了。不过我觉得肯定是有喜了,嘿嘿,也不想想,你相公我多英俊神武。”
俞筱晚好笑地瞟了他一眼,“神武暂且不说,这关英俊什么事了?”
君逸之得意地笑道:“就冲你相公我生得这般俊,老天爷也不好意思让我绝后嘛。”
“少臭美!”俞筱晚啐了他一口,抬眸看着他俊美无双的面容,这个男人,生得这般的好容颜,又是尊贵的郡王,难怪那么多女人,连侧妃都要抢着做。她忽然心头一阵烦躁,冷着小脸,将目光瞥了开去。
君逸之感觉莫名其妙,亲了亲她的小脸问,“怎么了?你担心没有怀孕是吗?这没什么啦,没有就没有,咱们以后多多努力就是了。嗯,……好吧,我去跟蔡嬷嬷说,要她别这么紧张了,害你跟着担惊受怕的。”
俞筱晚听着他略带讨好的话语,心里不由得微叹,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脾气发得有点莫名其妙,逸之什么话都还没有说不是,可是要她开口,又似乎很难,还是拖上几日吧,反正还要过十日,才能确定她是不是有了身子,就是母妃,也不至于这么急着就往逸之的屋里塞人……于是晚儿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唉,不提这个了,人家现在还不想睡嘛,先说说话好不好?你且说说,你刚才跟大哥谈了这么久,有什么进展没有?”
君逸之低头仔细看了看晚儿的小脸,见她又恢复了笑靥如花的娇俏模样儿,才暗暗放下了心,顺着她的问题回答道:“招了府中的侍卫们询问了一下。贺七小姐的丫鬟,叫问棋的,晌午之前递了牌子出府了。现在父王已经差人画了她的像,知会了顺天府尹,让他在全城搜索,城门处也悬了通缉令,只要人还活着,应当就能找到,若是死了,也要见到尸首才行。”
问棋是最后陪着贺七小姐的人,应当会知道许多事,是必须要找到的人
俞筱晚忙问道,“你们有没有问一问贺五小姐、或是她的丫鬟,这个问棋是不是东昌侯府的家生子?她家还有些什么人,住在哪里,这样才好找呀
君逸之笑道:“自然问了,这个你只管放心。齐正山办事能力还不错,比较仔细,交给他办一定没问题的。咱们只是要想一想,贺七小姐到底怎么会死。对了,大哥说,他想请人再来验一次尸。”他想了想,继续道:“你怀疑是太后,我总觉得,太后没这个理由,去害一个侯府小姐,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俞筱晚道:“之前也没有怀疑的,只是太后似乎对金刚经势在必得的样子,我才想着,会不会就是为了找个搜屋的借口?你也说贺七小姐不是什么大人物,对太后来说,弄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什么麻烦。当然,只是怀疑而已,毕竟,若是太后有备而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疏漏之处。”
君逸之看着晚儿,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俞筱晚便顺着自己的思路道:“首先就是那碗粥,其实明明可以用果子汁的,又会染色,又是随处都有的东西,查也无从查起,哪家院子里的丫鬟都可以榨几杯出来。紫米粥就金贵得多了,紫米领用,府中也有记录。而且裙子都已经被偷走了,却丢在水沟里,而不是销毁掉……若是销毁了,我可真是有冤无处诉,没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这些君逸之和大哥讨论的时候,就已经合计过的,他们觉得,贺七小姐应当是被某人害死的,只是今日府中宴客,无人注意客院那边的事儿,而楚王府中也有太后的耳目,却比他们都早一步得知了此事,从而想到要利用此事,目的当然是为了搜查梦海阁,找那本金刚经,不过好在金刚经俞筱晚早给了君逸之,并没放在梦海阁里,让太后的人白白找了一回。
因此,君逸之和君琰之两人得出的结论是,杀死贺七小姐的凶手,指使人污了晚儿的裙子,为的是想嫁祸给晚儿,偷走裙子之后,却因为太后和陛下驾临楚王府,无法销毁,随后又开始调查此事,才不得不将裙子抛在水沟里。
只是这里唯一说不过去的,就是时间上的问题,晚儿去到客院的时候,还听到了贺七小姐和问棋在对话,之后只是在月洞门那儿等小丫鬟去提热水,然后出门等马车,就遇上了那名端着紫米粥的婆子,前后不过一刻钟左右。那名婆子会过来,说明贺七小姐已经死了,更说明凶手是在晚儿在月洞门那儿等待的时间杀的人,谁杀了贺七小姐不是问题,问题是贺七小姐怎么不呼救?问棋怎么不呼救?
俞筱晚听他分析得有道理,心头忽然浮现一个大胆地猜测,“那个,会不会,其实在我去之前,贺七小姐就已经死了?”
君逸之一怔,俞筱晚继续道:“我、我毕竟没进屋子,只是听到说话声,又是边哭边说的,声音自然就……有些不真切。”
俞筱晚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依据也慢慢理了出来,“吴嬷嬷来找我,说劝不住贺七小姐,可是我一到客院,听她们主亻}的对话,贺七小姐已经被劝住了。嗯,……吴嬷嬷是在梦海阁到春晖院之间的垂花门那儿寻到我的,从那儿到客院,来回一趟要两盏茶的功夫。可是这点功夫,对一个觉得丢了脸,一心要走的人来说,是很短的,现在想来,若是贺七小姐这么容易被劝住,应当就会被吴嬷嬷劝住了才对,毕竟要主人家的人极力挽留,她才有脸面啊。”
君逸之蹙眉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看来我们还要找吴嬷嬷和客院的那个小丫头问一问才好。你早些休息,等明日精力好些,我让人将府中所有的婆子都召集到一块儿,你认一认,是谁泼脏了你的裙子。”
说完再也坐不住,跟晚儿说了一声,去找大哥商议。
待到亥时初刻,逸之还没有回来,蔡嬷嬷和赵妈妈都进来催了三四次,让晚儿早些休息,身体要紧,晚儿总是说“再等等,我还不困”,最后蔡嬷嬷直接发威,喝令芍药等人服侍晚儿沐浴更衣,硬将她搬上床躺着了。
俞筱晚在黑暗中睁了一会儿眼睛,渐渐有些支持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里忽然被隐约的喧闹声惊醒,俞筱晚睁眼一看,逸之还没回来,窗外透进来些蒙蒙的橘红色亮光,喧闹声虽远,却是真切的,她扬声问道:“外面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初雪披了衣,一手执灯走了进来,轻声禀道:“二少夫人,是西北角那边的小仓库走水了,府中正组了人过去灭火呢。”
俞筱晚披衣起来,推开窗往外看,西北那方的天空都染成了橘红色,小仓库里存放的都是绸缎布匹,现在又是秋干物燥的时节,一旦走水,只怕会烧得一点不剩。俞筱晚蹙眉看了会儿,便又关上了窗,小声道:“但愿人没事。”
初雪道:“听说王府里有水龙除,应当不会有事儿的。夜里冷,二少夫人还是回床上睡了吧。”
俞筱晚点了点头,困意上涌,倒下就睡了,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逸之回来了,她也只是拱了拱身子,往他的怀里挤了挤,又继续呼呼大睡。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身边的床位早已经冷了,逸之都不知起床多久了。俞筱晚刚让丫鬟们服侍着梳洗完毕,君逸之就自己挑了门帘进来,朝她笑问道:“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俞筱晚偎进他的怀里,皱了皱小鼻子,“你当我是懒虫啊,反正晌午后还要歇息的。对了,昨晚你问得怎样了?”
君逸之俊脸一沉,冷声道:“问清楚了,客院那个小丫鬟说了谎,吴嬷嬷走后,你没去之前,她在外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桌椅推动的声音,昨日问话的时候,她却没有说,她说她不说,是因为害怕。”顿了顿,他有些气恼地道:“昨日找到她的那名侍卫,告诉了她贺七小姐被人害死,她就想着怎么不沾上事儿。”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害怕说谎,倒也算正常。俞筱晚摇了摇头,只略想了想,就睁大眼睛惊讶地道:“那、那这么说,贺七小姐是被她自己的丫鬟杀死的?当时屋里只有她们主仆两个啊,可是,那个泼脏我裙子的婆子呢?问棋应当没这个本事,收买府中的下人,让人嫁祸给我。”
141凶手入网
君逸之点了点头,扶着晚儿的腰,边走边道:“先用早膳。一会儿再聊,我还有事要求你呢。”
俞筱晚好奇地问,“什么事?”
只是此时已经出了内室,进了起居间,丫鬟们侍立在两旁,君逸之便不愿再说了,俞筱晚也识趣地没再问。
早膳早已布了满满一桌,四素四荤的菜品,四样甜点、四样粥,初云和初雪服侍着俞筱晚净了手,芍药便细声细气地问:“二少夫人先尝尝莼菜黄鱼羹好么?太妃特意嘱人炖来的,清肝养气健体,不过太妃也叮嘱了,不宜多食。”顿了顿又道:“所有的菜和粥,都是太妃特意嘱咐厨房做的。”
君逸之便笑道:“那就先用莼菜黄鱼羹吧。”见晚儿望向自己,忙道:“我早就用过早膳了,陪你吃。”
俞筱晚微微一笑,芍药忙亲手盛了一小碗莼菜羹,初雪初云早拣了俞筱晚平日爱吃的菜,用银箸夹了,放在她面前的小碟里,君逸之嫌这些少了,又指挥着初云初雪夹了一大碟菜过来。俞筱晚不由得苦笑,“这也太多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很快就要用午膳了。”
君逸之不为所动,“这么一点叫什么多呀,还有一个时辰才用午膳呢,你不多吃一点,饿着宝宝了怎么办?”
俞筱晚暗翻了一个白眼,嗔道:“平日可没吃这么多。”说完不再理他,决定自己想吃多少吃多少。
众人都忙着服侍少夫人,娇蕊便乘机蹭到君逸之身边,手拿银箸,小声地问:“二少爷还要用点粥么?奴婢瞧您早上都没用什么的。”
君逸之看都不看她一眼地答道:“不用了,在大哥那里用过了。”
俞筱晚抬眸扫了娇蕊一眼,随即波光流转,一双明媚水眸与君逸之漂亮的凤目对上,君逸之忙问道,“怎么了?味道不好么?”
俞筱晚微微一笑,漫声道:“很好吃。”
随即心无旁骛,斯文地用过早膳,与君逸之一同回了起居间。
将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之后,君逸之才道:“我想请蒋大娘进府来验一验贺七小姐的尸身,不知道蒋大娘可否同意?”
虽然之前有仵作验了贺七小姐的尸身,但是男女有别,贺七小姐又是侯府嫡女,两个仵作只敢就这么看看,身上是否有伤,却无法得知,况且,仟作是从顺天府衙门宣来的,谁知道是不是曾得过太后的授意?
俞筱晚一听,觉得有理,便道:“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出府吧。”
君逸之却不同,怕她乘车会出什么意外,他的意思,是让晚儿写封信,他带着去交给蒋大娘,请蒋大娘来一趟。
俞筱晚笑道:“哪里这么容易出意外,之前不知道,不也乘了马车么?蒋大娘的脾气,我也摸不准,我若不亲自去,还真不知能不能请得动她呢。
“可是你那天不就晕倒了么?”君逸之非(提供下载3uww)常坚持,“你写封信给我,我去求她,若是她不答应,我再陪你去请她好了。”
俞筱晚只得按他说的,写了一封信,君逸之收在怀里,立即就要出府,临行前叮嘱道:“我已经跟老祖宗和母妃请过假了,你这几日在屋里好生歇着,不用去请安,若怕礼数不周,也待我回来,陪着你去。”
俞筱晚知道他是一片关怀之意,就没反驳,乖巧地应了,送逸之到回廊尽头的垂花门,逸之便不再让她送,她只得回转了,坐到起居间里,想想无事,便取出腰间的钥匙,让芍药去箱笼里,取些柔软的府绸过来,先给宝宝做几件小衣裳。
芍药带着几个小丫头去了后罩房,俞筱晚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许多人立在自己左右,只留了初雪和初云服侍。不多时,芍药就取出几匹十分柔软的府绸来,颜色鲜艳漂亮,俞筱晚瞧着都很喜(3uww提供下载)欢,便与芍药商量着,每匹栽一块出来,做成小孩子的衣物。
主亻}几人便拿起剪刀、一边栽衣缝纫一边闲话家常。
俞筱晚问道:“芍药,昨晚西北小仓库那儿走水,后来怎么样了,你去打听了么?”
芍药顿了顿,小声道:“二少爷一早儿叮嘱过奴婢,不让告诉您呢,不过,奴婢自然是听二少夫人您的。”说着凑过来附耳道:“奴婢打听过了,里面的缎子几乎都烧没了,两个值夜的婆子都浇成了黑炭。”
俞筱晚眉毛一挑,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两个婆子里,正好有撞了她的那个吧?可惜现在已经成了黑炭,分辨不出来了。她想了想觉得很后悔,那天虽然很不舒服,但也应当坚持一下,将人给认了再休息的,迟则生变,老话果然有道理。
婆子那厢查不出来了,就只能从贺七小姐那边入手了,她蹙眉想了想,又问道:“前阵子我让你派人去注意客院的动静,你派了谁去的?”
芍药回道:“奴婢派的是江南和丰儿两个,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儿,几位客人之间也处得和睦。”
俞筱晚想了想道:“让她俩进来。”
芍药答应着出去,不一会儿带了江南和丰儿进来。江南泡得一手好茶,是带着一整套茶具进来的。俞筱晚见状便道:“今儿不方便饮茶。”
江南笑着福了福道:“奴婢不单会泡茶,还会煮茶,二少夫人如今的身子,正适合吃果茶,滋补又解渴。”
俞筱晚听她介绍了几种果茶,便笑着让她试一试,然后问丰儿,“客院里的事儿,你打听到了多少,她们之间如何相处,我已经听过了,你且说说,她们各自与丫鬟们的关系如何。”
丰儿想了想道:“回少夫人的话,这个,倒是不容易看出来。当奴婢的,自然是主子怎么吩咐怎么办,言听计从。这几位客人,都是有主见的人,看起来也不会向丫鬟问主意,几个丫鬟嘛,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啊对了,好象有人说过,贺七小姐对问棋姑娘不大好。”
俞筱晚听着眼睛一亮示意她继续,丰儿想了想道:“真实的情形,奴婢也不知道,是听贺七小姐隔壁的秦小姐的丫鬟粒儿说的,说她几次听见夜深了后,隔壁传出来压抑的哭声。……要哭,自然也是丫鬟哭了,可是她后来问问棋,问棋又否认,反正出了房间,贺七小姐说话都是轻声细气的,对问棋也很和善。”
俞筱晚点了点头,她是听说过不少的小姐,表面上温柔,其实很喜(3uww提供下载)欢虐打亻}役,但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又不会做得让人知晓,看来得派个人去东昌侯府打听一下。
那壁厢江南也补充道:“回少夫,其实这事儿……奴婢见过一回,就是前几天,奴婢帮忙去库房()整 理宴会要用的瓷器时,见过问棋一个人坐在西北角的小凉亭里,眼睛红红的,奴婢问她怎么了,她却说是她家小姐让她过来采些凤仙花,好做胭脂。那边虽然有些凤仙花,可是哪里及得上园子里的呀,而且客院同库房一西一南,隔得也不近,没得舍近求远的道理。只是当时奴婢觉得这是她们主亻}的事儿,便没多留心。”
“那问棋平日与谁交好?我是指同院子里的下人。”
“问棋性子挺文静的,一般不说话,似乎没有主动跟谁交往过,倒是贺五小姐的丫鬟”
俞筱晚点了点头,看着江南优雅且熟练的煮茶动作,微微一笑道:“很漂亮。”
江南以为少夫人指的是她戴的镯子,红了红小脸,十分自觉地将手腕伸出来给主子看,嘴里禀道:“这是良辰姐姐送给奴婢的,说要跟奴婢学着泡茶,奴婢说了不要,她一定要塞给奴婢。”
俞筱晚握着她的手腕,看着那只亮锃锃的银镯,上面的花纹古朴优美,份量也足,良辰倒是舍得下本钱。想来是看到自己时常叫江南进屋泡茶,想学会这门手艺,好讨好自己和逸之吧。
“送你的就收下吧,当徒弟怎么能不孝敬师傅?”俞筱晚不在意地道。
江南笑盈盈地坐下,继续煮茶。
俞筱晚继续问问题,将客院里面十几个客人的情况都大致上摸熟了,明面上的争斗是没有,私底下的小争斗却是没断过,而且时常送银子送衣裳的,收买王府的仆妇丫鬟,想达成她们的目的。
俞筱晚不由得微微叹气,原本她懒得管那些人的事情,可是没想到闭门家中坐,也能霉运天上来,少不得以后要以主人的身份,管束一下,让她们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目前,她们不过是楚王府的客人而已。
正思忖着,赵妈妈拿了一大叠的荷包香囊进来,瞧着俞筱晚苦笑道:“二少夫人,这些都是北院的客人们送给您的,本来是要进来探望您,奴婢自作主张,称您身体不适,将她给打发了。”说着将荷包和香囊放在俞筱晚身边的小几上,指着几个香囊道:“奴婢仔细看过了,里面的香料都是安神静气的,没有什么坏东西,不过……”
“不过我不会戴的,人家的一片心意,总不好拒绝,就收在箱子里吧。”俞筱晚接着话笑道,随手翻了翻,拿出一个用金线绣着芙蓉花的荷包问:“这是谁送的?”
赵妈妈撇了撇嘴,“兰淑婧小姐,她还说自己会揉腿会推拿,在家中时就时常服侍母亲的,若是二少夫人觉得不舒服,可以叫她来帮忙推拿一下。
似乎是兰淑云的堂妹,一想到她堂姐,俞筱晚心里就膈应,何况送得这么贵重,分明就是别有用心,还要上门来推拿,目的更是昭然若揭!怎么她们兰家的姑娘都盯着逸之不放呢?
俞筱晚一早上的好心情消散了不少,烦躁地揉了揉额角道:“都拿下去吧,以后她们再来,也这样挡回去。……这回收了荷包,以后也不要再收了
赵妈妈应了一声,找了个篓子将荷包收拢来,又说起别的事儿,“俞管家已经知道二少夫人有喜了,开心得什么似的,正跟古管事、许管事他们几个商量,要给您准备份大礼呢。”
文伯怎么会知道,必定是赵妈妈去说的,俞筱晚不由得嗔怪道:“还没准的事儿,您四处说什么呢?”
赵妈妈正色道:“奴婢并不是为了说这事儿,是为了告诉他们,以后有事多自己拿主意,别来打搅您,您身子不便,得多休息,实在是决定不下来的,也要拿出个章程,再报过来。……是他们自己猜着的。”
真是晕倒,这样说人家还有什么猜不着的?
俞筱晚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再次叮嘱,“等确定下来了,也得三个月后才能报喜,妈妈可别再乱说了。”
赵妈妈忙应承下来,又嘀咕了一句,“奴婢是这种嘴碎的人么?”
俞筱晚也知道,母妃三天两头地催,又不时派刘嬷嬷过来打听,妈妈也是担心自己,以为这下子可以扬眉吐气了,可是妈妈却不知道,若她真的怀孕了,麻烦事只怕更多了。或许妈妈会觉得,主动抬个通房丫头上来就成了,可是她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在母妃看来,光一个通房丫头是不够的!
这厢还在想着,门外就有丫鬟通禀道:“二少夫人,王妃差了刘嬷嬷来看您了。”
俞筱晚忙让请进来,刘嬷嬷笑咪咪地福了福,满脸讨好的笑容:“二少夫人看起来气色可真不错,王妃打发了奴婢前来,就是想问问您身子可好些了,若是仍觉得不舒服,王妃让奴婢立即拿帖子请太医去,还有您想吃些什么,不拘多么金贵,只管说出来,王妃就让厨房给您做去,帐目都从春景院里划。”
俞筱晚忙扶着初云的手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朝刘嬷嬷深深一福,“请嬷嬷代母妃受晚儿一拜。”
因是代表王妃,刘嬷嬷生受了,之后才忙着回了一礼,笑道:“王妃还说,若是二少夫人身子好些了,还请到春景院一趟,兰少夫人特意带了礼品过府来看望二少夫人,奴婢已经让人准备了软抬,不会颠着二少夫人的。”
人家连软抬都准备好了,俞筱晚只得笑应道:“烦请嬷嬷稍等,我去换身衣裳。”
初雪和初云跟进内室服侍,小声地道:“二少夫人,兰少夫人怎么会来?”她们没说出口的是,王妃只怕没打什么好主意。
虽然大约能猜出兰少夫人的用意,但俞筱晚有些不大明白,兰少夫人明明是老祖宗的娘家亲戚,为何会到母妃的春晖院,母妃不是最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老祖宗的娘家人么?只是她现在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换好了衣裳,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坐上软抬,由人抬着去了春景院,银杏早就侯在正屋的走廊下了,远远就迎上前来,扶着俞筱晚下了软抬,福了福道:“王妃和兰少夫人正在里面等着您呢,兰淑婧小姐也过来了,都是特意从春晖院赶过来看望您的。”
俞筱晚朝银杏微微一笑,又看了芍药一眼,芍药十分知机,待俞筱晚进了正厅,便悄悄塞了一块玉牌给银杏。
进了内厅,俞筱晚向王妃和兰少夫人行了礼,楚王妃忙让她坐下,“你快坐,别站久了。”
楚王妃神情十分慈祥,因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