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梅花香第32部分阅读
月下梅花香 作者:肉书屋
了稳定后方叫豫王爷没了后顾之忧放心的南下,谁知等着江南平定了,豫王爷班师回朝,那端王爷竟然是赖在不动了。摄政王那个时候管着政事,大臣和王爷们上书请摄政王召端王爷回京城。谁知端王爷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竟然叫摄政王下令,命端王爷镇守荆州。这个里面的事情谁知道呢?”
佟夫人讲的很隐晦,但是五妹清楚,端王爷一定没少花钱,这些年端王爷没少刮地皮,怪道荆州成了这个样子呢。
五妹安慰了额娘,看着佟夫人走了,想想佟国纲的事情还是跟着皇帝说说看,毕竟自己现在不是康妃是贵妃,朝廷里面惦记着佟家的人不少,战场上,未必没有谁在背后使黑枪。五妹打算跟着皇帝求求情,不要给佟国纲派遣太危险的事情。
等着五妹去了乾清宫,谁知五妹刚下了肩舆就开看见不少的小太监低着头,挨着墙站着,好似是木头桩子一样垂着手站着。五妹就知道皇帝一定是生气了,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进去,吴良辅已经小跑着迎出来对着五妹说:“贵妃娘娘,皇上为了荆州的事情生气呢,方才太后来了,谁知皇上和太后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吵起来。娘娘还是等等进去,皇上正生气呢。”五妹忙着笑着说:“多谢吴公公,本宫正想着先去花园走走。”迎春笑嘻嘻的塞给吴良辅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谁知五妹还没走,一个小太监出来请了五妹进去,等着五妹进了东暖阁,小胖子见着五妹进来了,把伺候的人全赶出去了。小胖子等着殿里面没人了,皇帝抱着五妹伤心地说:“额娘还偏袒着多尔衮,端王爷在荆州搜刮民脂民膏,闹的荆州现在是饿殍遍地。这次民变就是端王爷为了什么给自己的女儿叫什么新月的过生日横征暴敛闹的。太后还帮着多尔衮讲话!”
原来是这样,那么多尔衮得了端王爷的钱做什么呢?还是有别的原因?荆州的民变很快的平息下来,安亲王不仅战场经验丰富,对着治民更有心得,很快的努达海先带着端王爷的遗孤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进京城了。
这天五妹皇后和不少的嫔妃全在太后跟前奉承。前面的消息传来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来了,递牌子请见皇帝和太后。
太后听见这话,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都是该死的端王爷,当时嘴上讲的很好谁知,背地里面如此的下作!“皇帝见了他们没有?”太后不想现在看见这对倒霉的姐弟。
小太监说:“皇上说格格和世子劳累了,先叫理藩院安置一个地方叫他们先住下,等着日后慢慢的见面!”
理藩院,看样子端王爷被踢出了爱新觉罗氏王爷的行列里面了,太后对着新月一点好感没有。毕竟现在太后靠的还是自己的儿子,犯不着为了一个八竿子烧不着的新月和皇帝发生摩擦。
半个月亮爬上来
太后的态度很快的传遍了整个皇宫和京城,一些喜欢看风向的人本想着端王的格格和世子来了京城,皇上对着荆州的事情很在意,会不会是皇上很看重端王爷,现在端王的遗孤来了,自己要不要凑上前去奉承一下。看样子端王的王位是要不降等的世袭给克善了,等着克善长大了一定是再回荆州的,跟着一个未来的实权王爷搞好关系很有必要。谁知皇帝对着端王的格格和世子一点不在意,甚至把他们安置在理藩院的驿馆里面,那里是王爷进京的样子?太后的态度传出来,这些人全都放弃了看看端王的世子和格格的打算。
京城里面传递最快的是消息,正在新月和克善住着的驿馆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时候,京城官场上有一个人却是巴巴的赶着上门去给端王的格格过生日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新月的官配努达海。
五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呢,很简单这天正赶上皇帝和太后闲着,想起来新月和克善被冷落在一边很久了,今天叫来看看。顺治和太后还有皇后嫔妃们全在太后的慈宁宫闲话,等着新月和克善的到来。谁知宣召的太监去了很久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眼看着已经是午膳的时候,太后和皇帝都是不耐烦起来。五妹看着皇帝和太后的神色忙着说:“想必端王的格格是个女孩子,虽然还在孝期总是要麻烦些,克善是个孩子,也不知道身边伺候的人周全不周全,不如皇上和太后先用膳,等着他们来了赏赐他们先用膳便是了。太后的身子要紧,断没有太后和皇上为了一个格格和小孩子饿着等着他们的道理。”
皇帝和太后听着,点点头。机灵的太监忙着传膳,太后看看五妹和皇后对着嫔妃们说:“罢了,你们一早上来了,先回去吧,皇后和康贵妃留下来剩下的全回去。这也不是看戏没什么热闹看!”太后的话一出,这些嫔妃全清楚自己没那个身份和体面在慈宁宫跟着皇帝和太后用膳,于是全福身退出去。等着午膳上来,大家各自安静的的吃饭不提。
等着刚把漱口的茶杯放下来,外面传来小太监的通传,端王的遗孤新月和克善来了,正在慈宁宫门前跪着求太后和皇帝的召见呢。谁知皇帝放下手上的杯子,对着一边的吴良辅说:“朕记着今天谁进上来上好的无锡水蜜桃,传来果品,大家一起尝尝。皇子们在书房念书很好,也赏赐给福全和玄烨一些,还有二格格的也不要忘记了。”说着皇帝对着太后笑着说:“额娘宫里的小厨房果然是好的。额娘尝尝新鲜的桃子,很不错。”太后笑着说:“哦,听着很好拿来看看。”
皇后忽然直愣愣的问出来:“皇额娘,端王的格格和世子还在外面等着呢,是不是要叫他们近来?”
太后冷淡的看看皇后,眼神落在五妹的身上,对着皇后的智商,太后完全放弃了了教导皇后,叫她能够聪明一点的努力。五妹接过来话头帮着丫头们布置果碟子,一边说:“端王的事情皇上还没定论呢,等着把荆州的事情从查清楚了皇上才能绝定是对着他们恩赏呢,还是处罚。刚才皇后娘娘看见了,咱们巴巴的等着他们两个孩子,那个传旨的太监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想着京城就是那样大的地方,一般的人几个来回都有了,偏是她们的架子大,闹出事情来还觉得自己是有功之臣!叫皇上和太后等着他们,现在他们来了,皇上和太后见他们是恩赏,叫他们等上一会子算是什么?”
皇后听着五妹的话才想去来法新月姐弟的荒诞无礼,面带羞愧的对着皇帝和太后说:“都是臣妾想的不周全,还是康贵妃比臣妾明白。”顺治不理会皇后,只是叫五妹坐下来,顺治先指着一个碟子叫小太监捧给太后,接着顺治指着一碟子鲜红的杨梅:“这个赏赐给贵妃,不用站起来谢恩了。”
大家安安静静的吃着水果,顺治想着端王和荆州的民变怕是这几天就有消息了,据说那个端王爷是为了什么自己的女儿新月过生日,要闹什么歌舞,在民间大肆搜刮民女和财宝,才酿成了变乱。顺治很是好奇,端王的女儿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能叫自己的阿玛这样费心思宠着惯着。满洲家的女孩子尊贵,可是也不是这个娇生惯养的办法。一个女孩子普通的生日竟成了大肆庆祝的借口,好好地名声算是给毁了。
太后想着外面传来的消息,那个端王的格格真是了不得,竟然穿着一身白衣裳坐在努达海的马上,两个人还得意洋洋一点羞耻也不知道。这样下去皇家格格的名声要被他们败坏完了。
大家转着心思,等着皇帝和太后想起来外面还跪着新月和克善,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五妹摇着扇子看着进来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可是一个娘生的?克善跟着领路的太监,虽然小小的年纪身上的衣裳穿着整整齐齐,通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装饰。可能是方才跪着的时间长了,走路起来有点一瘸一拐的,但是克善尽力的维持着自己端正的仪态。倒是新月走的摇摇晃晃的和红磨坊的舞女出场一个样子,硬是把自己单薄的身子拧着有棱有角,偏生脸上还是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叫人看着别扭。而且新月的身上身上竟然穿着通身的白色!这下可是把皇帝和太后给气得半死。虽然讲着是以孝治天下,但是在皇帝面前谁家死了人也不能穿着丧服进紫禁城见皇帝。要是穿着丧服进来便是藐视君上。按着红楼梦里面贾母的话跟着主子讲不起孝不孝的。
你穿着丧服进来,人家不知道的看见还以为是皇帝怎么样了!尤其是太后,年纪大了对着这些最忌讳。
新月见着上面坐着一个中年的贵妇人,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看着自己,新月一阵的羞涩,想着上面的便是皇帝和太后了。新月跌跌撞撞的跪在地上,在倒下的一瞬间狠狠地抓着克善的肩膀,咕咚一声,五妹听见骨头和硬硬的地面接触的声音。新月借着抓克善减轻了自己跪下来的力道,只是可怜的克善,被自己的姐姐的身体和重力狠狠地压在地上,再这样来上几次,只怕是要残废了。新月对着自己的弟弟好像一点也没有相依为命的意思啊。
皇帝和太后被新月的举动给吓一跳,没等着皇帝开口,身后的吴良辅先站出来:“大胆,端王遗属你竟敢御前失仪该当何罪!?”
新月一张嘴,就开始哭了:“皇上太后一定要给我阿玛报仇啊,我阿玛和端王府的几百口人全是为了朝廷尽忠的,我阿玛宁死不降,端王的全家殉国!皇上太后,一定要为了我阿玛报仇啊!”
五妹和皇后全傻眼了,皇后想着这个世界上竟然有比我还脑筋转不过来的人,我很欣慰,紫禁城里面最笨的人不是本宫了。
五妹呆呆的看着新月,皇帝和太后是你家的下人么?想使唤就使唤,新月格格你还当着自己在荆州当公主么?你还不知道收敛,等着被小胖子和太后收拾吧!
果然,皇帝生气了,顺治手上拿着杯子,举了举又放下,看样子顺治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朕竟然不知道端王爷好大的本事和气派,端王的格格一张嘴就要给朕下旨了。是不是在荆州的时候,端王爷都是称孤道寡的不把朕这个儿皇帝放在眼睛里?端王是忠臣,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闹出来滔天大祸。朕已经叫了御史和安亲王亲自调查了,这些天就有消息传来。朕奉天命治天下,端王的事情朕一定是秉公处理。你哭哭啼啼是对着朕不满么?”
新月被皇帝的一番话给吓着了,抬着头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皇帝和太后,看着皇帝和太后冷若冰霜的脸,新月不知不觉的想起来那个温柔的努达海,哦,努达海要是现在你在我身边我该多么的幸福啊。
太后看着新月的样子一阵的厌恶,又是这样哭哭啼啼一肚子的心机的女人,太后厌恶的对着新月说:“不管端王是个什么人,是皇帝的忠臣还是尸位素餐的人,还等着皇帝自己和大臣们商量吧。只是端王格格的教养实和京城的大家子不一样,你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举止就算是出格,人家见着也就是讲一声你的父母如何如何罢了。你好坏是王爷府里出来的格格,现在进京城了,更要仔细的的管管你自己的举止,要是有些不好的话传出去,皇家的格格名声全被你败坏了。苏麻叫了四个老嬷嬷仔细的教导新月格格的规矩。”
新月惶恐的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四个嬷嬷,嘴里念叨着:“不,不是这样的!我阿玛跟着我说京城不是这个样子,皇上和太后也不会这样对我!天啊,阿玛,谁能帮帮我啊!努达海——”大家没在意这些胡言乱语,皇帝和太后想着莫非端王家的格格是个疯子么?
苏麻的声音冷冷的打断了新月的胡言乱语:“新月格格你赶紧向着太后谢恩啊!只有公主能得四个教养嬷嬷,新月格格,太后是拿着你当着的自己的孙辈看呢。就算是京城郑亲王的格格也不能四个太后亲自赏赐的教养嬷嬷啊!”
五妹听见苏麻的话简直要笑出来,要是郑亲王的格格们听见这番话,一定要生气的对着新月说:“我们才不是你这样的没教养的人,虽然满洲的女儿不像是汉人家的那样扭扭捏捏,可是也不能没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坐在一个男人的马上,在京城的街上搂搂抱抱,还说那些不要脸的话!你以为太后一下子赏赐四个教养嬷嬷是好的?不过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寒碜你们家没教养呢!”这个新月还真是一个奇葩啊。也不知道端王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孩子的。就算是公主们的教养嬷嬷也没有太后这样黑着脸赐下来的。
太后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新月,吩咐:“端王格格身子不适,你们扶着她下去吧!”新月的样子叫太后一阵一阵的不舒服,这样的女人太恶心了,刚才吃进去的东西有点往上翻腾的趋势。
没等着新月出声,训练有素的嬷嬷们上前一阵风的撮着新月走了。皇帝把目光转向克善,克善倒是个懂事的样子,对着皇帝和太后恭恭敬敬的磕头:“方才都是奴才的姐姐因为遭此变乱神志不清,宠冲撞了皇上和太后。还请皇上和太后息怒。奴才替姐姐叩谢太后的恩典。”皇帝和太后听见克善的话脸上的神色恢复过来,这才像是一个大家子出身的公子讲出来的话。
皇帝笑着对着克善说:“克善一路上辛苦了,端王的事情朕自有公断,不管是谁的对错,你都是爱新觉罗的宗室,也不用一口一个奴才的叫着。端王以前没有请封过世子,现在仓促安排多有不周全。朕看着给你一个贝子的爵位还算是讲得过去。大清的王爷除了铁帽子王,都是降等袭爵位。这个贝子也算不委屈你了。”顺治本想着一点爵位都不给克善,撑死就是个不如八分的辅国公,但是今天看来这个克善是个不错,先给一个贝子的爵位,叫别人看看皇帝的仁慈。爵位这个东西对别人来讲是一座大山,对皇帝来讲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情。
皇帝赏赐了一些文房四宝给克善,也没和原著一样叫克善在宫里上学,只是叫克善在宗学里面跟着念书。现在端王一家子只剩了两个姐弟,没办法撑起来门户过日子,皇帝想想对着太后说:“克善和你姐姐先回去,等着端王的事情了结了,再慢慢的安置你们吧!”克善忙着谢恩:“都是家父不谨慎闹出来滔天大祸,皇上还能赏赐克善爵位。真是羞煞克善了,就是家父九泉之下也要感激皇上的恩典。臣定要不辜负皇上的期望。”看着克善如此的上道,皇帝和太后刚才被新月恶心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
太后和皇帝也不见新月了,太后看着皇后说:“不管端王家的格格怎么样,总是孤身一个人要赏赐一些什么。皇后——”皇后才想起来自己要赏赐给新月一些东西,这是规矩也是皇室的体面。一个太监端着盘子上前,里面放着的都是些鲜的料子和首饰,太后狠狠地瞪着皇后对着五妹说:“皇后身边的奴才越发的糊涂了,想着是你们主子的事情多,偶尔忘掉一件两件是有的。谁知你们一个个按着的竟是这样的心肠?皇后你回去好好地的敲打一下你身边的奴才吧!康贵妃你看着赏赐给端王的格格一些东西就是了!”前脚太后刚说了新月没规矩,后面皇后就赏赐下来花花绿绿的东西给新月,不是打太后的脸面么?
五妹身边的迎春带着两个丫头端着雕漆的红色托盘,太后和皇帝一看,一个上面放着月白色和浅青色的时新料子,一个里面放着的全是女孩子使唤的妆奁,都是素色的首饰。太后点点头吩咐苏麻带着自己和皇后给赏赐的一起送去给新月。皇后准备的自然不用了,太后这边以前准备的分一些算是皇后的了。
等着把新月和克善打发走了,太后黑着脸叫来传旨的太监:“端王家的格格是怎么回事?你的差事是怎么的当的?哀家和皇帝还要等着他们召见不成?”
那个太监气歪了鼻子,本想着差事简单,还能地赏赐的银子,谁知竟然遇见了这样不着调的人!那个太监把自己传旨的经过全讲了。当初那个太监去了驿馆并没有见着什么新月,只是克善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抄写经书,听见皇帝和太后的召见,克善的眼睛里面闪着难堪和羞愧,大家忙着出去找新月了。等着半天的功夫新月才一脸红扑扑的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个小太监想起来是努达海!叫人感到诡异的是努达海完全不知道回避,跟着新月登堂入室的进了格格的闺房!还处处以新月和克善的监护人自居。等着听见是皇帝和太后召见,新月又是哭又是笑的,抱着努达海讲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那个太监不屑的说:“端王的格格实在是没话讲,跟着一个外男拉拉拉扯扯!奴才伺候着她上车的时候竟然闻见了淡淡的酒气!等着回来的路上,奴才悄悄地跟着格格和克善贝子身边的人打听了,努达海是带着格格去了自己的府里还说是个格格补上生日!将军府上的又是摆宴席又是请戏子的,闹的好生的热闹!”
听着这话,顺治直接把手上的茶杯扔出去:“这个努达海,仗着自己打过仗,便不把朕放在眼里,现在连着人伦全践踏了,这样不忠不孝的东西留着干什么?御史们都是吃闲饭的摆设么?竟然没人上奏折!”
五妹想着小胖子你清醒一些好不好?今天刚发生的事情也要等着御史们一笔一笔的把折子写出来啊!你以为是御史们都是织围脖的么?什么事情全现场直播的?
努达海为爱造反了!
御史们拿着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是吃闲饭的人,当天晚上这些御史们的家里的书房全是灯火通明的,他们家里的孩子被严正的告知:“不准闹!你阿玛忙着办事,你要是敢吵闹打断了你阿玛的文思,看着叫你抄书背功课,背不出来不准吃饭!”御史们不管是满洲的还是汉臣全奋笔疾书,表达着自己对努达海罔顾人伦的愤怒和希望皇帝追究努达海对着端王的格格不恭敬的罪过。
其实不管哪个年代,大家对桃色新闻有着天生的好奇和追逐的本能,当初皇帝饿乌云珠那点事可是闹的沸沸扬扬。要不是碍于是皇帝的权威和满洲的旧俗,这件事情热闹几天渐渐地淡了,京城里面现在全是严肃的政治话题,忽然之间看见努达海抱着端王的格格,骑在马上走在进城的大军最前面。全城就好像是一个要发酵起来的面团,早就是酝酿着窃窃私语了。
对着端王,京城的人对着那个只闻其名的王爷充满了好奇感,新月的出现更加勾起大家的好奇了,一个王爷要怎么的糜烂无耻才能养出来新月那样不知羞耻的格格?竟然好像是当年打仗回来被男人带回来的女人一样,肆无忌惮的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不少的八旗人家的老人想起当年自己跟着太祖和太宗皇帝一起征战的岁月。那些抢来的女人就是被这样带回家的。南边的女人长得就是好看,清秀温柔见着自己跟着受惊的兔子一样,完全是和新月长得一样,不少的人看见新月和怒大海的进城仪式,想起自己当年打胜仗回家的光辉来,至于那些被自己抢来的女人后来是什么样子,只有家里的女主人很清楚,死掉或者是当成牲口一样处置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卑微的生活在角落里面靠着主人赏赐的残羹冷炙生活。
京城里面的贵妇人传播八卦的速度,比自己的丈夫还要快,大家开始以为努达海是从战场上抢来的女人,也不知道遮掩就这样大喇喇的带着进城了,谁知那个女人竟然是端王的格格!简直是京城里面的爆炸新闻了!
小胖子第二天早上很满意的见着自己的龙书案上堆着不少的折子,全是弹劾努达海的奏折。顺治拿来一本随便的看着,是弹劾努达海行军延迟,以至于造成了荆州落进了暴民的手上,害的端王自尽,皇帝的脸面不好看。顺治看看底下的署名,原来是兵部的。对了想着安亲王和战场上传来的消息,那个努达海虽然打仗很好,但是总是和别人发生摩擦,这样的人算是将才么?
皇帝接着看,一个折子用很酸腐的语气讲述着努达海竟敢冒天下大不讳,光天化日之下领着军队马上带着一个穿着白色孝服的女子,堂而皇之跟着那个女子说说笑笑的进城门,这是藐视皇帝和不知廉耻!八旗的劲旅不是他怒大海的私产,没有皇帝特别的恩准,努达海班师回京之前竟敢不在丰台和海淀的军营等着皇帝的宣召,反而是穿着全身的甲胄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昂然进入京城。努达海是要造反还是逼着皇帝给自己奖赏呢?努达海藐视皇帝,欺君!
顺治看看折子的地下署名是个汉臣,总是喜欢在朝堂上讲什么圣人之言和君王之道的,以前顺治对着这个老头也不是很喜欢,但是碍着人家道学心先生的称号和那个老头实在是有点海瑞的精神,一门心思维持着天下的正道,皇帝只要装着没看见了。看了今天的折子,皇帝忽然紧张起来。自己把京城附近不少的军队派去了前线,只有努达海先回京城,穿着甲胄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进城,这个努达海是不是有了二心了!想当初就是在多尔衮当政的时候,就算是豫亲王和吴三桂这些样军功极高的人进京城也是老老实实的按着规矩,先在京城外面等着皇帝召见,有了皇帝的旨意才敢穿着官服进京城,那些士兵全都留在城外的丰台大营,兵符也早早的交上来!
可是努达海竟敢这样无礼!顺治狠狠地拿着朱砂笔在折子上写着鲜红淋漓的字迹,可能是皇帝太生气了,字迹显得歪歪斜斜,常充满着愤怒。批示完毕顺治叫来吴良辅把那个折子扔在一边:“立刻叫在京城的议政王们和议政的大臣们递牌子,这个折子明发天下,叫京城三品以上,地方上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上书言事!想想什么是当臣子能做的事情,什么是不能做的!”
皇帝在前面发作起来努达海,桌子上剩下的折子皇帝暂时没时间看了,要是皇帝看了这些,会立刻把努达海抓起来。要是这样的话,反而是上天对着努达海和努达海的全家很仁慈,就在皇帝和大臣们商量着努达海不敬的罪名的时候,在新月和克善住着的驿馆里面,正发生着一场对于努达海来讲的滔天大祸了!
太后派去教导新月规矩的嬷嬷对着这个喜欢跪在的地上哭哭啼啼的格格很是头疼。虽然太后对着新月格格很不喜欢,但是现在新月的身份还是贝子爷的姐姐,端王爷的格格,面子上还要顾及一下省的落下什么口实,成了太后和皇帝不关心宗室毕竟是有点关系的一家子,新月和克善都是姓爱新觉罗的。谁知这个新月简直是油盐不进,教给她一些规矩还算是做的有模有样的,只是看着叫人舒服。
嬷嬷教导着新月学习请安行礼,新月倒是捏着帕子扭扭捏捏的做出来,动作上倒是没错只是看着不像样子,好像是谁家的丫头穿着主子格格的衣裳,一点的气度都没有,倒是那个眼神楚楚可怜的一飘。几个教养嬷嬷差点当时骂出来:“就算是扬州府上行院里面调教出来的扬州瘦马都没你这个下贱德行。还才女,还娇弱,整个一个低等的院子里面淘汰出来的野鸡,看着老老实实的,看着你的行事就跟着几辈子没见过汉子一般!”
这些嬷嬷互相交换着鄙夷不屑的眼神,心照不宣的交换着内心的想法,外面来的格格还真的叫人大开眼界!一副上不得台盘的样子,啧啧,那个端王的福晋听着也是八旗大户人家出身,怎么教养出来这样的女儿!
一个嬷嬷想着就是新月这副轻浮的样子叫太后生气了,要是尽快纠正了新月的气质很举止,等着太后想去来要见见新月,看见她还是这副样子一定是责怪自己差事没办好。再者格格年纪不小了,竟然没定亲。等着丧事过了格格的年纪更大了。等着她的举止定型了谁家能要这样的姑娘当媳妇?想着新月格格的未来和自己在太后面前的体面,方嬷嬷忍不住清清嗓子,正色的对着新月说:“格格,你方才做的动作很好就是姿势难看。现在端王爷和福晋虽然不在了,你依旧是尊贵格格,想着格格当初是在战场上受了惊吓的。可是这是京城,格格放心没有追兵了。只管拿出来自己当主子的体面,不要跟着受惊的兔子一样叫人看着不像样子!”
新月听着嬷嬷们的话,忽然眼泪下来了,看着新月的泪眼汪汪,这些嬷嬷都是一阵的一阵的头疼和胃痛,要是有蛋的话她们一定是蛋疼的厉害了。新月格格的眼泪大法又出来了!方才好言相劝的方嬷嬷真的想咆哮一声:“麻痹的!你是听不懂人话,老娘是看着你可怜,为你着想才好言相劝的,你竟敢背出来如丧考妣的样子!早知这样犯不着跟你客气,一个不得太后喜欢的格格,就算是你阿妈和额娘都在,老婆子还是一样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那个样子只配着春香院这些地方的嬷嬷教导!”
这些嬷嬷不悦的哼一声,借口着格格学习了一上午也该歇一歇,叫新月身边的丫头扶着新月回去休息。新月和克善住着的地方是理藩院给蒙古来的王爷台吉们准备,看着虽然简单但是里面的东西都是齐全的这些服侍的人也都是经过训练,办老差事的。看着时间不早了,忙着端上来饭菜。这些都是按着份例上来,嬷嬷们是太后下旨来教导格格的,饭菜自然好些。一个小丫头端着盘子过来里面放着白瓷的莲花酒壶,温着上好的玉泉酒。
其实教导王府和大户人家的格格们学规矩不是很费事的,除了那个格格是脑子特别的笨的或者是性子太刁钻,飞扬跋扈不服管教的。这些嬷嬷见识过不少的闺秀,还是第一次见着新月这样别出心裁的格格。方才一上午的教导,劳动强度不大,可是精神折磨不小,等着坐下来休息吃饭,这些嬷嬷好像自己行军打仗一般浑身都是酸疼不堪。
方嬷嬷见着那个丫头端着酒来,训斥着:“你们都是当过差事的,这样没成算?贝子爷姐弟刚没了父母,酒壶就上桌了,叫人看着算是什么事情?贝子爷年纪虽小,但是皇上封的爵位还在,就是一般的百姓,家里没了父母去做客吃饭也没有喝酒的。孝悌之道你们全不知道么?等着蒙古那边的亲王们来了你们这样当差的?等着捅出来篓子看着上面怪罪下来。”
一边的福嬷嬷点点头:“很是,你们快点把酒壶拿出去。我们虽然是太后派来的,可是中午不喝酒!这些饭就尽够了。”
那个小丫头听着不以为然说:“奶奶们讲的是,我年纪虽小可是也在这个地方当差好些时间了,这点子道理还不知道不成了野人了?只是如今把这位格格,自己守着爹娘的热孝跟着男人不清楚,自己的爹娘困尸骨还没着落呢,穿着孝服就跟着男人喝酒听曲子了。奶奶们当差尽心费力,上好的玉泉酒奶奶们尝尝也好解解乏。”
这话一出来这些嬷嬷全傻眼了,她们是不知道新月进宫见太后和皇帝之前,发生在努达海家的新月生日庆祝事件的。今天听见了都是追问着那个丫头,那个丫头也是个嘴上爽利简短的把事情讲了。听着新月穿着孝服就敢出门还去那个努达海家里,根据赶车的车夫从努达海家的下人嘴里打听出来的消息,努达海在在家里摆酒宴叫来小戏子给新月格格庆祝生日。等着格格出来的时候身上脸上全是酒气,想着是喝酒了。
方嬷嬷不敢置信的说:“老天佛祖啊!前世的冤孽,端王爷现在连着尸身都没找见,那个格竟然有心肠过生日!这个生日是好过的?没给自己的老子娘磕头念叨一下生养的恩情,就敢穿着父母的重孝堂而皇之娶一个男人家里听戏喝酒,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自己爹娘还曝尸露骨的,就想着自己快活了!怪道是那个做派呢!”
一边别的嬷嬷听着全感慨着,以前不少的亲贵之家,向着太后求了教养嬷嬷教导自己家的格格,那都是好差事。主人家恭恭敬敬的,主子格格大家子出身从小跟着教养嬷嬷和当家的主母行动气派都是好的,虽然性子不一样,可都是规规矩矩的大家子孩子。本想着王爷的格格也该是个好的,谁知竟然是这样诡异的人。一个姑娘家家的跟着个男人不清楚,还一副轻薄无限的举止。想着这些,嬷嬷头疼了,这次的差事难道真的要砸了么?
福嬷嬷叹息一声对着那个小丫头说:“不学好的,人家是人家,你看着别人做贼还自己跟着学做贼不成?她没了人伦等着下地狱,你是个清楚规矩的也跟着糊涂么?拿走吧!咱们快些吃了饭,想想对策才是。依着我看那个格格的性子就是那样了,从小就是歪了。想着跟太后慢慢的回禀清楚,咱们也不是神仙能叫人性子一夜之间改了。省的到时候咱们两面不落好。”
这些嬷嬷们点点头,还是要跟着太后吹吹风,新月格格不是一般的格格,看她的样子真的出事了连着她们都要跟着吃罪的。方嬷嬷拿起筷子叹息一声:“咱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谁知在新月格格的面前也是少见多怪了。”大家叹息一声默默地吃饭了。
教导新月那样的人是很费精神的。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这些嬷嬷们互相看看,是谁这样没规矩连着内院都敢闯!正迟疑着只听见外面传来新月的的声音:“努达海你听我讲,不是那个样子的,我真的没受委屈,嬷嬷对我很好——这些都是太后的恩典啊!”
接着竟然是一个男人的生气:“哦,不行我不能看着你这样被欺负,你是个高贵的格格不能被这些污脏的婆子们这样糟践,月牙儿,我怎么能看着你受委屈!我的心都疼了!不成今天这件事一定要解决!”
接着是洛娃的声音:“将军,格格真的很可怜每天被那些嬷嬷们教训,还说是为了格格好,当初在荆州的时候,格格要是学规矩的,那些嬷嬷一点都不凶!一定是他们狗眼看人低仗着自己是太后的派来的欺负格格!”
努达海一声怒喝,很有点西楚霸王乌江自刎的架势,冲进了嬷嬷吃饭的房间,一阵一阵的惊呼和盘碗碎裂的声音传来,努达海把太后派去的嬷嬷全给教训了。
皇宫分割线
看着地上跪着的四个老嬷嬷,太后气的浑身哆嗦起来,半晌嘴唇颤抖着将不出来一个字,五妹在一边忙着和苏麻给太后拍胸顺气,防备着太后被努达海和新月格格给气死。理藩院的管事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着,自己见着不少难缠的人了,不管是蒙古王公还是什么罗刹国的黄毛,还是东瀛来的小矮子,高丽来的井底之蛙,就算是难缠也都是讲脸面的。谁知这个从天而降的格格竟然闹出来这样的事情。那个努达海当着自己的理藩院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把太后身边的嬷嬷给打了,真是造反了!
那个理藩院的官员一脸的瘀伤,红肿着嘴角跟着太后诉苦:“奴才全是按着规矩供给贝子和他的姐姐的,当时听见里面传来的消息,奴才忙着带人过去,谁知努达海竟闯进驿馆正在殴打几位嬷嬷。当时格格的侍女拉着格格不要她上前,努达海行凶打人连着劝架的下人全给打坏了。奴才见着不是一会事,忙着叫人进来拉架。结果努达海是叫嚣着要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还骂的很难听。”
那些嬷嬷接着接嘴:“太后一定要为奴婢们做主,奴婢们对着格格是尽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了,还要被骂成老刁奴!太后一定要为奴婢们做主。”
五妹看着这些嬷嬷一个个的花白的头发散下来,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忙着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快点叫太医来给嬷嬷们看看,年纪大了越发的要小心了!本宫一件事想不清楚,格格住着的内院什么时候闯进来外男了?那些看门的是干什么吃的?理藩院还舔着脸说尽心了?你们这是尽心了,要是不尽心指不定还要闹出刺杀使臣的事情。打了太后面前的嬷嬷你们一退六二五,等着死了使臣叫大清丢脸才是你们日子到头的时候!”
那个管事的暗中叫苦,隔着帘子对着上面磕头:“奴才查清了,看门当差的都是说格格喜欢跪着和他们说要做朋友。平时经常借口着不喜欢份例上的东西叫身边的洛娃出去,这次努达海闯进来就是那个洛娃夹带着,还有格格身边的侍卫也帮着努达海闯进来,一些人挡着不要进,一些人被灌了迷魂汤当了格格的朋友,帮着把努达海放进去了。”
等着太后缓过一口气,冷冷的说:“好,哀家看出来了,端王的格格那里是什么可怜的弱女子,这是撺掇着努达海要造反呢。今天打了哀家跟前的奴才,明天那个努达海便要带着军队杀进紫禁城了扶着端王的格格登基了!这是谋逆的大罪,后宫不能干政叫皇帝看着处置去!”
说着太后疲惫的靠着靠垫,看着五妹长长的叹息,“哀家看那里是荆州民变啊,又是一场靖难之役!好在老天保佑,端王死了!”
等着五妹和苏麻安慰了太后,前面的消息也传来,顺治听见努达海的作为当时气得掀翻了桌子,遏必隆和鳌拜连着郑亲王和简亲王全要皇上立刻把努达海新月和克善全抓起来,还有跟着他们身边的人一个不留全抓取来,狠狠地拷问他们谋反的阴谋。
等着晚上五妹看着孩子吃饭的时候,新月努达海和克善还有怒大海的部将们全被请到刑部问话了。五妹听着这个消息,忽然想起自己的阿玛曾经和自己讲过,刑部大理寺这些地方专门问案子的小吏全是东厂和锦衣卫里面祖辈传下来的手艺,只要上面认定了犯人的罪过,这些人一定能叫犯人“心悦诚服”的交代的。看来大家眼前清净了。
狗血的真相
刑部的右侍郎多弼听着传来的呻吟和皮肉焦糊的气味,拧着眉毛从袖子里面抽出来帕子掩着鼻子,对着身边已经是汗湿衣衫的小吏抱怨着:“那个努达海竟然还是不肯认罪么?你不是讲你们的手艺全是当年魏忠贤的时候传下来的,现在看来也不是吹的那样好。努达海这个贼,还是不肯认罪么?按着本大人想着不如拖出去,叫我那几条狗开导开导将军的一根筋。”
底下的邢捕头听着上面大人的排揎,心里暗恨着该死的努达海,仗着自己是旗人的身份竟敢辱骂自己和自己的祖先,要不是上面有话叫留着怒大海的命,皇帝要亲自审问,现在就算是八个努达海也要了账了。邢捕头忙着陪笑着说:“本想着那个小子能够畏惧天威,进来就痛快的招了,谁知他满嘴的胡话全是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奴才想着努达海不是撞客了就是真的疯了,要不然怎么肋骨全出来了还是硬着不肯承认自己大不敬,还叫着说什么一个弱女子什么的疯话。大人想想要不是个癫子,还能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喊着怜香惜玉的?”
多弼转着眼珠子想想,自己当这个差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像是努达海这样的被扣上谋反的帽子的罪犯,多弼也不是没加过。多弼转转身眼珠子对着身边一个师爷样子的人说:“那个新月是怎么回事?女牢房看那边的消息怎么样?”新月好歹是姓爱新觉罗的,虽然皇帝生气把新月扔到刑部来了,但是毕竟没去掉了宗室的称号,多弼也不敢很对着新月上刑,只是叫人狠狠地吓唬一下。谁知那个新月和努达海事前串通了,两个人嘴里得出来的口供全是一样的。他们心心相许,之间的爱情不是他们这些卑微猥琐的的人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