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第24部分阅读
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 作者:肉书屋
才压下肆无忌惮的笑,色眯眯的目光扫着我,“你很想我和你再做一次么?”
我瞪他,手还抓着衣襟:“明明是你要我脱、脱衣服的……”
“脱了衣服非要做那事儿?”连城瞟了我一眼,那目光活脱脱地就似在贬我是“色女”、贬我思想不纯洁……
我撅嘴瞪他,怎么觉得他似乎在耍我?
他盘腿坐稳了,嘴角噙着散不去的笑,他挑眉道:“先脱,脱了你就知道了——”
我压低了秀眉……还是觉得有阴谋阳谋的……
“你怕我吃了你不成?你不脱我脱我自己的——给你看一样东西。”
丫的,这混蛋说话怎么这样……
事实是,等连城裸露了上半身,他把衣物丢在床上,背过了身子逼着我看:“有没有看到什么?”
“呃……”我一怔,展现在我眼前的灿烂金黄,我确定不是窗外投进来的阳光。
我不可思议地伸过指尖,触着连城宽阔背脊上的那只金色的蝴蝶……
“好漂亮的蝴蝶……”我不由地赞着,“你在昆仑的烙印是金色的?这算什么等级?”
他冷嗤一声,说:“昆仑的烙印是在胸口,背上的这个不是!”
“那是纹身?你在昆仑纹的?”把自己脱光光就是给我看这个漂亮的纹身?他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释怀】你我肩上的金蝶
“我进昆仑之前就有这玩意儿了——在和你圆房的那个晚上,难道你的身上没有吗?”
我一怔,眉头深锁:“圆房?会多这个纹身?”
连城懒得和我解释,扭过我的身子,拉下了我一半的衣裳,掳起我肩后的长发,他光看不语。
我忙问:“有没有?”
带着薄薄茧子的手指触着我的肌肤,有点刺刺的疼,有点痒痒的。连城的手指慢慢描绘起那只蝴蝶的轮廓——
“有……果然……你也有……”
“这……怎么回事?”
“不清楚,也许——和我们圆房的那一夜有关系。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肩上有这个?”
我摇头:“我怎么可能看到自己肩后?”
“嬷嬷帮你沐浴的时候都不曾告诉你?”
“我都是自己洗的啊。怀着君儿身子笨重的那时候——都是紫樱在帮我……呃……”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城,紫樱姨娘见过!那天早上你走了,也是她来帮我收拾屋子帮我清理身子……我、我记得……她也摸着我的肩,她伏在我肩膀上哭……连城……”
“紫樱?”他沉思,“怎么又是这个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当年京波澜和漠霜城来麦乡的时候么?那时候邵天涯打伤了京波澜,然后被我们俩撞见了。”
我说:“记得——当然记得。”
“他们当初就是为了这只蝴蝶而来麦乡的,他们在找肩上有这只蝴蝶的女人——”
“找我?”我扭头惊讶地问起,身子被他的手定着,转不过。
连城却是嘲讽的一笑,不安份的手抚着我背脊上的肌肤,反问我:“那时候你多大?”
“嗯……12岁……不是和你同年么?”
“那时候——你是‘女人’么?”
“……”我闷了一口,岔开暧昧的话题,“那么……那只蝴蝶在谁身上?他们要找的是谁?找到了么?”
【释怀】摸来摸去,引大火
“这倒是要去问漠霜城,他们心里最清楚。”
“他想说早说了……”
“我猜——那个女人就是紫樱,她和这事有莫大的关系。”
“紫樱?”我抓着衣襟,怎么觉得衣裳一直在往下褪呢……
“你不是说她看到这只蝴蝶有怪异的举动么?那个女人肯定有秘密,与我们俩身上的这只金蝶有关。”
“连城……”说起“秘密”,我这心里像是搁浅了一样的难受,闷得快要窒息,抓着他温暖的手,我哽咽,“我不是袁芯雅的孩子。连城……她不要我,从我一出生她就把我丢给了袁芯雅,紫樱却说她才是我的亲娘……”
无声中,他揽着我的身子入怀,指尖轻轻揉着我的眼睛,仿佛是想把我眼眶里温热的眼泪给柔散了。
“别哭……大夫人那么疼你,你不亏……”
一说起袁芯雅,我这泪水就是忍不住,一瞬间涌起,染湿了连城的胸膛!
“娘死了,是被紫樱气死的,娘说她死了就能把你唤回来……连城,你为什么不回来啊,娘离世的时候,我都盼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对不起——”他只是沉着哽咽的声音给我道歉,“别哭了,我回来不是来惹你哭的。”
说完,连忙拉起我给我擦泪:“我不是回来了么?还哭什么……”
“嗯……”我点头,自己擦着泪,泪眼模糊,偏偏看在我眼里的他的胸口令我诧异。
“连城你——”我惊讶!
我抬手过去,手指上还粘着泪,就这么湿湿地抚在了他硬邦邦的胸口!
是不是我眼睛有问题,连城他胸前什么都没有?
他笑,挑情地问:“好摸吗?”
我那有闲情逸致和他玩闹,我吸着鼻子,一边质问:“那个呢?你……那个昆仑的烙印呢?”
“没了啊。”
“怎么……他们不是说你是逃出来的……叛徒么?”
【释怀】阴阳道上的试炼
叛徒这个词绝对不雅,想想当时漠霜城和京波澜的脸色——显而易见,昆仑的叛徒是多么可耻。
连城倒是很悠哉,抓着我的手,继续在他胸口有摸没摸的。
“麦麦,如果算起时间,你生君儿的那个春天,是我第二次进阴阳道……阴阳道完全和外界隔离。我和罗刹和修罗……就是刚刚你见的那位,他就是修罗,我们在一起试炼,喝的是魔物的血、吃的是魔物的肉,在阴阳道试炼不知外面过了多久。”
“麦麦,对不起……我终是狠不下心,我本想快点出来,借着他们做我的踏脚石——可是当我离出口只差一点点的时候,我……我好傻,我又回去帮他们……一次次地反复,最后,我们是一起……活着出来的。”
“所以——”我再次摸上他光洁的胸口,连城的身上没有像漠霜城那样的烙印图腾,“你的印记真的……洗掉了?”
“洗了,我和昆仑已经没有关系了,这条命自始至终都是麦麦你一个人的。当初漠霜城想把我困死在昆仑,苍天有眼,我不仅出了昆仑,还学了一身好武艺。”
他说得高兴又得意。
我奈不住地起身,质问:“那他们怎么说你是逃出来的?”
“哦……这个啊……”他挠着头上虚黄的发,表情有些孩子气,“我们三个原本在山顶的出口可以直接下山的,觉得好玩——所以,又从山顶回到阴阳道,试炼了一个来回。原来的入口又成了我们的‘出口’,昆仑的那些傻瓜见了,还以为我们是受不了试炼逃出来的呗——”
“好……好玩?”
“呃……要是那时候我们直接下山,我想,我两年前就回来找你了……唉,你捶我干什么?”
我的拳头仍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肩上:“好玩?!你拿你唯一的这条命‘好玩’?你不知道我很想你吗?害我为你流了那么多眼泪!你倒好——跟着你的兄弟‘好玩’?”
【释怀】魔一样的蜕变
“喂……别打了,不然引火上身!”
“引什么……火……啊——”身子一倾,我被他轻而易举地压在了床上,“漠连城!死小漠——不要以为你一身武功了就可以欺负我!”
“我哪舍得欺负你……”俯下身,他在我耳边吹气,“你非要我把这六年欠你的一夜还清?你不怕折腾死我?”炙热的身子毫不客气地覆在我身上。
“不、不是不是……我……你……”
连城笑了起来,凑过来轻轻吻着我的唇,道:“等我把事情都理清了,为夫慢慢还,娘子你说好不好?”
他拉着我起身,看了看屋外渐黑的天色:“你还要把我送去西厢房么?我想回我原来的那屋和你一起睡……”
“随便你……”
忽然觉得……他怎么和君儿一样爱撒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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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的时候,漠连城去了漠霜城的屋子——
君儿趴在漠霜城的床上睡得正香,小手一直抓着男人的衣角。
漠连城走近了,不禁冷笑:“漠霜城,现在的你已经沦落到靠个孩子来自保吗?”
“我只是不屑和一个半魔半妖的‘人’相处。”
“你倒不如直接说你怕我。”
“你这是在示威?”
“随你怎么想……”漠连城压低了声音,探首进了床帐里,端看着睡得踏实的孩子,他不得不承认,“君儿很依赖你——”
“你……”听着他有些夸赞的口吻,漠霜城一怔。
连城与他同坐在床边,虚黄的长发从他肩头垂落,他轻声说着:“大哥……别斗了,我们回到从前不好吗?非要暗地里斗个你死我活,反而害麦麦她担惊受怕。”
漠霜城不语,他万万没想到漠连城是来找他讲和的——
“我喜欢麦麦,你容得下我?”
漠连城说得很自信:“可麦麦喜欢的是我,这些年来,你就在她身边……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释怀】兄弟间的释怀
“你是来嘲笑我这个败军之将的?”
漠连城摇头:“不,我是来谢你的。”
“谢……我?”
“谢你这些年守护麦麦,保护君儿——”他的长指伸去,轻轻挑起孩子的小手,感慨万千,“我以为这次回来,我还要费一番精力和你争,偏偏……我没想到麦麦念的是我,还……多了一个孩子……在阴阳道的时候,我怕自己不在麦麦身边她会有危险——幸好有你。”
“你变了……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因为在阴阳道的尽头,我看清了这个简单的世界。”
“你……你真的走出阴阳道?”漠霜城始终都是惊讶。
“我在阴阳道里玩了一个来回罢了。我啊……在山巅看到了一座坟,无名无姓,你说吧,我们能活着,非要兄弟反目,争得你死我活,到了最后,还不是一副枯骨一座黄土?你是我唯一的大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既然你也喜欢麦麦,多一个人守护她保护她,不好吗?”
漠霜城不禁笑了出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安静地思索着什么。
最后,他终于开口:“连城,我们不是亲兄弟。”
“当然……我们是同父异母的……”
“不是!你不是漠家的孩子——”漠霜城直接把女人们换婴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一边,漠连城瞠目结舌,惨白了一张脸:“我……我也是被换的?那、那我岂不是……和麦麦是亲兄妹?!”
他一时拔高的嗓音,床上的孩子突然翻了一个身,喃呢之后才睡稳了。
“不是……麦麦她……是紫樱和昭阳太子生的。”
“太子?前朝的那个昭阳?怎么……怎么可能?”
漠霜城点头:“君儿的出世就是最好的证明,紫樱说,她怀麦麦整整14个月才生下孩子——好像嫡系皇族的孩子都一样。你在想什么……”
【释怀】连城睡着安稳觉
“嫡系皇族……邵阳太子那一脉的血?那……大哥,你当年在找的黄金凤尾蝶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我要找的,是大祭司要找紫樱,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么现在呢?大祭司不再说起这黄金凤尾蝶的事儿了?”
“没有——你怎么会知道黄金凤尾蝶之事?波澜告诉你的?”
漠连城摇头,剑眉紧皱:“看来……这事得去京都的皇城,才能揭开所有的谜团。”
“连城,麦麦不知道她的身世。你最好不要提起——我和紫樱都不想她和君儿牵扯进皇族的争斗。”
“牵扯?这不是牵扯……这是避不了的事实,我听说辉帝撑不下去了——皇族里又将掀起争夺帝位的争斗,如果被人知道麦麦的身世,她躲不了!”
漠霜城亦是同意:“是邵天涯搞的鬼,他在朝野里只手遮天,他把辉帝拉下来——不知想搞什么鬼。好在大祭司不知道麦麦的存在。”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麦麦,她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危险——”
“你打算怎么办?”
“容我想想,一旦皇朝换帝,这天下有得乱了……”临走前,漠连城俯身亲了亲孩子,他多少有些醋意,“君儿很喜欢你……他总不让我抱他。”
这一次,漠霜城也毫不客气地道出事实讽刺他:“因为……你还不够资格做孩子的爹。”
漠连城笑了笑,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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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的睡意里,一双手臂紧紧困住了昏沉沉的我,我无力睁眼,扒开的眼缝里,黑漆漆的晃着男人的身影。
“你……回来了?”
“嗯——”连城脱了外套躺在了我身边。
“没……打架吧?”
“没有。麦麦……”他推了推我,“明日,去上坟吧?”
我“嗯”了一声,蜷着钻进了那个久违的怀抱里……
连城的气息,熟悉又陌生。有多久……我们没有相拥入眠了?
真好,那一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
【释怀】床上的小弟弟在哪
翌日,我醒来,外侧睡着连城。
我趴在枕头上打量起这张放大了的小漠的脸:虚黄又狭长的发梢刮着他的脸颊,俊朗的面容,细致有型的脸的轮廓……真的很帅呢,怎么小时候觉着这家伙的长相一般般呢?这个男大几岁变的来着,连城这一变,我险些都不认得了。
我轻轻撩动他的刘海,没有吵醒他,连城睡得很安稳。
是不是……昆仑里,你都没睡到安稳觉?
外间的房门突然开了,蹑手蹑脚进来的不是余嬷嬷,而是那个抱着小兔子的黄毛小君儿。
他看我坐起在床上,也就直接走来了。
我把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指了指还在睡的大男人——
君儿靠在床边,看了看睡着的连城又看了看我,再把我床上的四个角落扫了一遍,突然开口问我:“小弟弟呢?”
“先解开你的腰带,然后拉开你的小裤裤——在你肚脐下面。”
君儿不依不饶,指了指连城睡的床位:“这是君儿睡的嘛……”
“你不是自己跑去漠霜城那边了吗?”
“霜说你们昨晚给君儿生小弟弟了——小弟弟到底在哪里?”
我冷哼,漠霜城这个思想龌龊的男人啊,你嘴巴毒,能比我更毒吗?
我指着君儿怀里他最爱的小兔子,把孩子教坏:“今晚你把你的小兔兔丢漠霜城床上,明早还会多一只小兔子弟弟。”
君儿脸上的表情从惊到喜——可以想象,今晚漠霜城的床上可以不得安宁。
“麦麦娘亲,为什么他还不醒?霜说赖床的孩子是坏孩子。”
我从连城身上跨出,抱起了喋喋不休的小鬼,抱着他到外屋坐着,我想起昨夜连城去找漠霜城谈判,不知道结果如何,眼下君儿在,我从孩子这里问起:“漠霜城……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君儿很卖力地点头:“霜让君儿问麦麦——君儿往后能不能喊他爹啊?”
“呃……”
漠霜城很喜欢给君儿做爹吗?
【释怀】亲手铭刻的碑文
“麦麦娘亲,你也答应过君儿的,漠连城回来了,你让君儿喊霜‘爹爹’的——”
“你要死了!”我吓唬孩子,轻轻扭他的小耳朵,“干吗直接喊他的名字?”
“君儿爱喊就让他喊嘛……”门边突然传来了连城的声音,他睡眼朦胧,还打了一个哈欠儿。
我瞅了瞅怀里的孩子,问连城:“你让君儿直接喊你名字?”
“无所谓啊,反正孩子也直接喊你名字么……君儿,往后你爱喊漠霜城‘爹爹’就喊吧。”
“连城你……”我还没来得及训话,君儿欢呼着从我怀里蹦了下去,抱着他的小兔子冲了出去去给漠霜城报喜。
“漠连城!”我吼他。
这男人可真大方,我这么多年栓着的孩子被他轻轻拿剪子一剪,君儿这风筝随着漠霜城那股阴风就这么飞了?
连城靠到了我的身边,说得有些无奈:“麦麦……君儿这孩子和大哥亲,你看不出来?”
“因为君儿是漠霜城一手抱大的啊……”不亲才怪。
连城更觉得委屈:“总觉得君儿不喜欢我——麦麦,再生一个给我吧,我也想抱抱孩子……想伏在你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
“……”
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再痛个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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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邵天涯抱走了袁芯雅的尸首,留在麦乡的袁芯雅的坟冢,只是我后来为她立的一个衣冠冢,离着侯爷府不远。金嬷嬷总觉得她对不住袁芯雅,很多时候,金嬷嬷都会来这里打点,袁芯雅生前最爱的糕点水果,一样都不会断。
这一次,是我和连城去——
连城不说什么话,陪着我屈膝跪在坟前,结结实实地叩了九个响头。
“娘,小漠回来了。”
四周的风卷着我的自言自语……
连城看着碑上的那些字,问我:“这是……你写的?”
我点头:“这个……总不能找谁代劳吧?”
【释怀】青梅竹马不玩假
连城探身过去,指尖抚着石碑上的字迹,他突然说起:“我在昆仑——收到了一封和这些字迹一模一样的信。是你写给我的绝情信——”
“什么信?”我不可思议地嚎了起来,我不记得我有写过信啊?!
“看完那封信,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捻着手上的冥纸,一页一页分得很清白,一页一页递进火里烧去给我娘。
连城说,“我进昆仑半年给你写了无数的信,你这里却毫无回音……整整六个月,我一心等来的信,竟然是你的绝情信,我想哭哭不出,想笑笑不出,我闯进阴阳道,被罗刹他们强行救了出来,那时候浑身都是伤,身子疼得厉害……是那一封信给了我狠狠的一刀——”
“那不是我写的!”我毅然打断他的话!“我从没给你写过信!一定是漠霜城那个混蛋——”
连城却是不紧不慢地笑起来:“我知道不是你写的。虽然口吻很像你的说话方式,字迹也是模拟了你的,开始我还真信了,等看第二遍的时候,那信——破绽百出。”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放下手里的冥纸,执起我的手,在袁芯雅的墓前,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带着薄薄茧子的指尖在我掌心里写下了什么,我只觉得痒痒的——
“什么?”
“你忘了?”他又重复着写了一遍,简简单单的,画了一个圆,画了一个叉,他提醒我,“麦麦,你写我的名字,会怎么写?”
我哭笑不得,没想到他还记得深刻!
“我懒得写字的……”
“所以信不可能是你写的嘛……”他这时乘机执起我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颊,“麦麦你写我的名字,会画圆会画叉。什么是青梅竹马、什么是两小无猜——我和你的青梅竹马难道都是玩假的吗?”
“后来呢?”
“我就想——肯定是霜城在里面捣鬼,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写给你的信给你看过,他想分开我们,他甚至不想我们再有相见的机会。所以……我告诉我自己,快点离开昆仑,快点回来见你……”
【释怀】何时开始的喜欢
“那些信……”
“我看到了——都压在书房桌上的那本书下面。”
“呃——不是!不是那样的。”我急着解释,“那些信都被漠霜城藏起来了——我是无意间才发现的……”
“上面的血怎么回事?”
“我发现那些信……结果动了胎气,君儿才会早产……”
被连城拉着的手,又是一阵地紧:“麦麦……我不会再丢下你了,不会再害你受伤……”
“不骗我吗?”
“我骗全天下的人都不会骗麦麦。”他这句话总能说得很溜。
对着袁芯雅的坟,连城有的没的吩咐着我:“你觉得紫樱这个女人怎样?”
“我不喜欢她,不管她是不是我亲娘……她害了袁芯雅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舒坦。”说白了吧,我对袁芯雅的眷怜和依赖,真的是血浓于水的那种。
“那你还是离她远点,我也怕这样心机很重又毒辣的女人。”他说完,倏的就抬手来摸我的眼皮。
我被他的这一摸,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呀……”
他自言自语似的:“真好……我喜欢你现在这样的眼神,最初见到你……麦麦你的眼神和紫樱这样的女人差不多,所以刚开始那会儿,你没傻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你。”
他这是什么话?难道发现我傻了,渐渐开始喜欢我了?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们开始翻起了陈年老账。
他想了想,翻着眼皮仰望蓝蓝的天,似乎蓝天白云能把他带回到童年……
“那时候,你被大夫人抱走,我一个睡在我们的床上,心里就是不舒坦,我好歹是个男孩子,被你们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心里不是滋味。”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我给你吃点心的时候,你的眼神就变得很柔呢?”
连城冷哼,死都不承认:“那是感动,不是‘喜欢’。当你跑来说你要我回去陪你一起睡……我这心里一阵暖烘烘。”
【释怀】可曾记得“紫焰”
“你不是拒绝了吗?好像是说……你不是宫里侍寝的妃子?”他这姿色做男宠也不错——
“那是气话!我说完就后悔了呀,想想大夫人又要一顿骂又要让我去跪祠堂,要是你在心情不佳,我又要被欺负得够本了——不过还好,有惊无险,当是你那张脸真滑稽,熊猫,哈哈哈哈——”
山涧里,小道上,肆意地撒着连城快乐的笑。
我们下山的时候,把小时候的成年老账翻了一遍,当然不忘我们的“老朋友”牧夫子。
我咂嘴:“惨了惨了,前两天我还见过夫子,我告诉他你死了……”
连城郁闷得不行,对着我翻白眼,硬说我惨无人道、谋杀亲夫,一句话就把他给活生生地“埋”了。
“不如去夫子的学堂看看,夫子一定很想见你的——然后再接君儿放课。”
“嗯……嗯?君儿?学堂?”连城很讶异,“君儿上学堂?他……才五岁吧?”
“对啊,可他比你聪明。”
连城冷嗤,有点不甘落后似的。
走到了山下,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紧张地问起:“麦麦——你,还记得紫焰吗?”
“我们这个皇朝?”
“不是皇朝,是一个人,也许是个男人……你以前念起过他的名字。”
我摇头,很肯定我没那份记忆,没那个印象。
“你……确定你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一个男人,他叫漠连城。”
身边,他听罢,像个孩子似的满足地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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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笑——除了笑还是笑。
一走路走来,连城总在笑,笑得很幸福。
“你笑什么!”我很怕他的脸笑抽,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啊?
“哦——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后悔。”他拿目光扫了我一眼,“如果早知道我离开之后你会‘清醒’自己心里爱的是谁,我何必和霜城较劲,我会走得心甘情愿。”
【释怀】牧夫子见了鬼
“你臭美——”
他横着身子靠过来,再问着:“我走后你经常梦见我?梦见我在干什么?”
我的眼神往左大街瞟了瞟……
“梦见我帮你写大字还是帮你抓金鲤子?”
我的眼神又往又大街瞅了瞅……绝对不能应他的话,不然这男人蹬鼻子上脸,美不死他了。
连城越是猜测,越是把话往“赤裸裸”的那方面来引导:“莫非你梦见我离开的那一夜,我们两个在床上……”
“你下流!”我嗔着,狠狠推了他一把。
引来周围一圈乡民的摇头叹息:世风啊那个日下——
到了牧夫子的学堂,和上次我来时一样,牧夫子坐在外头,见了我,老人家一脸的高兴。
“牧夫子。”连城恭恭敬敬地给老人家作揖。
“这位是……”牧夫子见着仪表不凡的年轻人,笑着来问我。
我一笑,说:“是连城——小漠。他回来了,说想来见见夫子。”
“哦哦……是连城啊……”牧夫子点头,这脑袋点着点着忽的停住了,夫子身子一倾,紧紧贴着背后的墙垣,惊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的俊气青年,“连、连城?你……你怎么回来的……”
“这……”连城回首看了看城门那处的道路,“骑马回来的啊……”
“啊、啊——啊?还是牛头马面给送回来的?”
漠连城抽着嘴角,发出一个很可爱的声音:“啊?”
“夫子别怕,他不是鬼。活着的呢。”为了证实我说的不假,我狠狠地扯了连城的脸皮,瞧瞧,真的厚了不少。
“这、这……你、他……”
连城闹不明白了:“怎么都把我当鬼了?”
“活该,谁让你只顾着‘好玩’不早点回来呢!”
牧夫子见我们的嬉笑打骂,慢慢放宽了心,连连点头:“这……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夫子很念连城,凑一起总能说着话。
【释怀】学堂上的恶霸小孩
连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让我站一边看学堂里的孩子们诵诗,他自己和夫子旁边说着什么,我很努力地“张大”耳朵去听,隐约听到了一些。
好像连城在问夫子一些关于邵天涯的事情,还说起前朝昭阳太子的什么……
我看到牧夫子难得皱眉和叹息。
怕是……在说一些不能让我沾上边儿的重要事情。
学堂放课之前,牧夫子为了炫耀自己昔日的好学生,特地把连城带到了一群小朋友面前介绍了一番。
见到真人、见到本尊,那些孩子们不是惊讶诧异或是爱慕万分的表情。反而把矛头指向班上最小的君儿。甚至开始比较他们父子俩——
“他就是邵君的爹吗?怎么看起来那么年轻?”
“我爹说了,那个漠连城是侯爷府里的小姐娶了冲喜的——在侯爷府里,男人的地位就像我阿爹的小妾一样。”
“他看起来和邵君一样弱不禁风!”
我现在才体会到君儿那一天在家哭得委屈,不是没理由的,看看这些毛头小子说的话——他们的爹娘怎么教的?
我想上去替君儿解围,偏偏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来镇压这帮不识时务的小鬼们。
我冲着连城使眼色:要不,少侠您再掀一下桌子露一手?
连城犯傻,看着我半天挤眉弄眼的,他依然一副茫然的表情——
岂料,我们君儿够恨,默不作声地耸起了小小的身子,不耐烦地吼了起来:“你们有什么了不起!你们的阿爹都娶两个女人,三妻四妾都一样——谁像我的麦麦娘亲娶两个男人,我有两个爹爹——谁敢和我比?!”
一个学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差点噎死。
牧夫子头上飘乌鸦……
只有漠连城,发怔了半晌,双手抱在胸口,朗声大笑——
【爹爹】父子俩想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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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问君儿:“那是谁教你的。”
那种死皮赖脸的话,打死我也不信是君儿自己想出来的。
君儿走在我们两个人之前,回头看了看我又瞟了瞟一旁依然止不住笑的连城,君儿说:“霜教的,霜说以后再有人那么欺负我就这么说。”
我“微笑”,开始捏着自己的拳头——
好你一个漠霜城,居然拿我开唰……回去有你受的。
“这孩子……”连城换了一口气,他都快笑岔气了,他在找一个确切的词汇形容儿子,闷了半天只能摇头叹气,“真是被霜城哥哥宠坏了……”
到了岔路,唯有我一个人转了弯儿,刚迈了一步,前面的君儿拉我:“麦麦,能暂时不回府么?”
“你还想逛夜市?”
君儿小脸一红,不知是不是夕阳晒多了,红得很可爱,支支吾吾说着什么,小手指着前面,小脑袋埋了一半。
我顺着他指的望去:“你想去逛街?”
“我也不想这么快回去。”说话的是连城,他个子高,站在那里遥遥望着前方,似乎找到了一个目标,“麦麦,这里是西街吧?是不是有个摊子卖豆腐?”
“啊?”我不太清楚,我不是那种喜欢出来逛街的女孩子。
“我知道在哪里!是芽芽的家!”说话的是君儿,小鬼一说起这个特别兴奋。
连城抓上了我的手:“麦麦,走吧。”
“呃……这是去哪里啊?”
君儿熟门熟路,在一个小小的摊子前停下了,找了一张空的桌子,小屁股很快溜了上去,端端正正地坐着。
“君儿?”是一旁兜着蓝花布的一个小女孩,年纪看起来比君儿年长一些,孩子们似乎很熟,“你怎么来了呀?一个人么?霜叔叔呢?”
“在、在家……我……那个麦麦娘亲……那个嗯……”
不知怎么的,君儿一时间不会讲话了。
【爹爹】早熟的孩子像番茄
小女孩回头看了看我们,如沐春风般的小脸冲着我们笑,她引我们坐下,回去端她们这小摊里的招牌豆腐脑。
我抬眼打量这个简陋的小摊子,头顶只是一块遮阳的白布,风一大的时候,有一角散着纷飞。比起旁边的酒楼,这么不起眼的“豆腐摊”真的算不上什么,来的客人也不见多。
“为什么来这里?”
连城不应,反是一手撑在桌上,撑着他帅帅的脑袋,他盯着小女孩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赞着:“真的很像唉,原来生的是个女儿,可爱又漂亮。”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漱口:“是啊,领回府里养几年,给你做小的成么?”
“麦麦你在说什么?”
我冷笑,终于知道回魂了呀:“我说给你收个漂亮的娃娃小妾,要不要?”
“我这不是有你了嘛?”连城使了一个眼色,要我去瞅另一边,他说笑,“给君儿收个童养媳吧?”
这话音量不高也不低,君儿近在咫尺当然听到了,绯红的小脸一下子烧成了番茄。
我怕我看错了:“你脸红什么?”
“没、没没……没有啊……”君儿把小脸扭向了另一边。
“你结巴什么?”
君儿索性捂着嘴巴和小脸摇摇头。
我纳闷了……这孩子不会早熟到这种地步吧?才屁大的就学会了“喜欢”?
连城问得很直接:“你喜欢她?想不想一直和她在一起?”
君儿一怔,通红的小脸讶异地盯着漠连城……
连城意味深长得来了一句话:“我倒是有办法让你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桌子下面,我踢了一脚这个口没遮拦的:“你干吗对君儿说这些?”
连城耸耸肩:“青梅竹马不是很好嘛,就像我们两个一样,再说这小丫头的爹……巴不得和我做亲家呢。”
“客人,你们的豆腐脑——”小女孩很懂事得把端盘上的碗摆到了我们面前。
【爹爹】亲你一下怎么了
我刻意看着君儿,他的那份一到他面前,臭小子的番茄脸不再是番茄脸,简直就是过年时候塞了一团爆竹,“轰”一下炸熟了一团气——毛绒可爱的脑袋不再像熊仔,活脱脱成了一只红烂了的番茄。
连城有一下每一下地捣着他碗里的豆腐,我拿手肘拐了一记漠连城,问他:“像不像你小时候?”
“什么?”
“臭小子脸红的时候和你小时候一个模样。”
连城抠了抠脸颊,眼神转悠:“我小时候哪有脸红的?”
“明明就有!当初帮我写几个字,你也是这样红着脸要我亲你。”
连城瞟了瞟周围的食客,哼了哼,毫不避讳地承认:“亲一下怎么了?当时忽然觉得自己吃亏——早就想亲你或者被你亲了。帮你写字又抓蝴蝶,就吃你豆腐怎么了?”
我咬牙啊我切齿……
典型的一只色狼——
一碗豆腐脑,我尝了半碗,只是垫垫肚子罢了,剩下的吃不完;连城关注的自始至终都不是手里的这碗豆腐,他似乎在等一个人;只有君儿,埋着头啃他的豆腐,吃得津津有味,连个渣滓都不剩……
额前的一排小黄毛就直接扎进了碗里去……
“邵大小姐?”有人唤我,我回头,是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姑娘……
“你是叫我?好像……我们不认识吧?”我笑着打量她。
“大小姐不认得我,可我认得大小姐,这些年多亏了贵府每日收我们豆坊的豆腐,我们才得以生计。早就想当面谢谢大小姐了……可惜都没机会。”
这位姑娘很客气,我也陪着笑脸——脑袋上却是冒问号,原来我们侯爷府吃斋的那些豆腐都是这家出的?难怪觉得这碗豆腐脑味道很熟呢……
连城有搭没搭地来了一句:“一定是京波澜找漠霜城疏通的。”
他一说,我懂了点,再一想,惊讶地指向姑娘:“你……你是波澜的那个……”
她浅浅的笑,并没有正式地回答我。
我在心底目瞪口呆——你说蓝眼睛毛毛虫那家伙怎么那么好命,居然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娘子?
【爹爹】古怪的豆腐西施
“姑娘。”连城很没礼貌地打断了我们女人间的谈话,他把目光放在了那女子的手腕上,指着上面系着的一条彩色手链,咂嘴,“姑娘的这链子,我以前也有一条。”
她一怔,盯着连城看着,支支吾吾道:“公子,看、看错了吧……这链子这世间……只有这一条了……”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那位结拜兄弟手上的和姑娘你的一样呢?他说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