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第22部分阅读
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 作者:肉书屋
“我办不到……”
“为了君儿——你必须办到。”她沉沉地一叹,说着一些我似懂非懂的话,“我不喜欢邵天涯,可是我为了你……不也这么过来了么……”
我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紫樱和袁芯雅的区别,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我更确定,我不适合紫樱给我的那一套生活路子。
紫樱会把她的生活轨迹强行加在我身上,喜欢看着我重蹈她的覆辙,可袁芯雅不一样,她会提前为我指路,不害我迷途。
我叹了一口气:“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
只作“考虑”,我突然怕我自己一时的心软,真的把原本坚定的信念给考虑没了。
突然间,我似乎怕自己再爱上漠霜城,爱上……那一个拥有紫眸的男人……
好在,上苍这一次不准备留给我犯错的机会,没等我来得及“考虑”一下下,他直接把一个更大的难题丢在了我的面前!
错……
上苍很直截了当地把一颗威力巨大的原子弹丢在了小小的侯爷府,炸得大伙儿措手不及,而“上苍”则是优哉游哉地看着我们的后院“起大火”。
【归客】谁去帮忙捡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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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私塾放课,君儿一整天都在府上,拉着漠霜城送给他的纸鸢跑在花园里的小径上。
我在石亭的石桌上趴着昏昏欲睡,是不是夏天快来了?怎么又开始犯困了?
漠霜城嘲讽道:“还说波澜是毛毛虫,麦麦你更像。”
我还来不及反驳,君儿的小身影不动了——
孩子一声惊呼之后,立刻没了吵闹的笑声,我悄悄睁眼一看,君儿正拖着没有纸鸢的空线团往我们这里跑。
“霜——掉了掉了——”
漠霜城看了孩子一眼,又把暧昧眼光落在我的身上,他难得不用出去和毛毛虫研究国家大事,能在府里和我拌嘴吵架培养感情,他求之不得,压根儿就不太愿意去帮君儿捡纸鸢,纯当自己耳朵失灵没听到君儿的求助。
“麦麦娘亲……”君儿撒娇地往我身上靠,他料定了我会帮我去捡,“飞出墙了,在前院那里呢……”看吧,都帮我导航定位了……
我藐视小家伙:“我有说我会去帮你捡回来吗?”
“帮君儿去捡纸鸢,君儿亲你一下。”
我冷哼:“谁稀罕你亲?”要知道他睡着之后,我有的是时间亲他。
看我这边不行,君儿转向漠霜城:“霜……”
漠霜城的表情显然受不了孩子的撒娇,他一咳,提议道:“不如划拳?”
一划拳——
石头、石头、石头!
二划拳——
剪子、剪子、剪子!
三划拳——
剪子、剪子、巴掌!
我一脸哭相,泪眼汪汪看着我平摊的“一巴掌”,那一大一小正在那里吹拳头,附加胜利的拥抱!我不甘啊!
“你们两个赖皮!”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懒惰不改“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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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鉴于某笨蛋算错了一点点日程(囧,汗一个),对于明日更新,亲们请务必保持冷静~~实在受不了想惊叫的,事先找好帕子咬嘴里哈。我现在才发现,我把男主撵走已经一个多月了,罪过罪过。更大的罪过:预计十月末左右,另一位重量级的男主登场……(不许丢偶西红柿和烂土豆,囧)
【归客】忘不了的思念
君儿噌在漠霜城怀里,冲我扮鬼脸,吐吐小舌头:“麦麦娘亲是笨蛋。”
“君儿——”漠霜城呵斥他,“怎么能这么说你娘?她本来就够笨了——”
“嗯嗯嗯……君儿最聪明。”小子开始自恋。
我发颤的手,恨不得一巴掌上去拍死这两个家伙。
“麦麦,愿赌服输。”
“你们两个‘j大人滛小人’——”我一哼,“好女不跟贱男斗……我走还不行吗?!”
“麦麦娘亲?你去哪里?”
“去给你捡纸鸢,小叛徒。”
总有一天,我会被君儿这孩子害死……不知不觉他和漠霜城的默契比亲父子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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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前院啊,我从花园绕去前院的这点时间,我都能在石桌上趴着打一个小盹!
好死不死,纸鸢没掉在前院而是在偏院;没掉在地上而是落在树上!
我抱着树干爬了爬……太累,上不去,小时候和小漠在一起爬树怎么就那么简单呢?现在是不是人太懒了,退化了?
无奈,裙摆脏了,脸颊脏了——我还去找了竹竿子桶上头的纸鸢!
却是在我一阵忙碌的时候,隔了一堵墙的前院,有马的嘶鸣,有人的交谈。我无心去顾及府上来了谁,我只求树上的东西快点下来!
君儿小混蛋,为什么自己的玩具不自己捡?
而我未免也太宠他了吧?怎么自己跑来帮他捡?
我站在树下,捡起了从树上落下的纸鸢,开始想一些莫明其妙的孩子教育问题:这是漠霜城买了送给君儿的,这几年来,他疼君儿像疼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君儿也很依赖他——这和我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漠霜城害死连城,我千辛万苦生个大胖小子是为了把他养大给连城报仇的!君儿这个不争气的小子居然和杀父仇人这么亲昵!
连城……
又想起了那个死鬼——
【归客】侯爷府里的客人
六年,六年来霜城总在替我擦去小漠留在我记忆里的点点滴滴,可是……那个软软黄毛的“小漠”却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就算刨去了根芽,我身子里的每一滴血液里残留着属于连城的记忆!
整个侯爷府:最初拜堂成亲的大厅、一起睡着长大的寝屋、一起读书写字的书房、一起抓金鲤子的花园池子——我的身边处处留着连城的影子,挥之不去。
更忘不了的,是他留给我的孩子,他的骨血在我肚子里孕育成长,我看着君儿一日一日长大,越来越像小时候的小漠……
“怎么忘掉……”
原来,爱到深处,忘记是世间最痛苦最难办的抉择。
莫非……我真的只能选漠霜城了?
我甩甩头,不愿再多想。才一转身,我看到了一个匆匆远去的身影——
金嬷嬷?那是金嬷嬷的身影吧?
她那么急匆匆地去哪里?
我站在廊下,突然转首看了看大厅……
若是平时,我不会去那么空荡荡的地方,今天捅纸鸢折腾得又累又渴,不愿再回到后花园,索性想去大厅直接进花厅,我就等着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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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
我进了大厅,先看到了穿着紫衣坐在上座的贵妇人。
那个位子,以前是我娘袁芯雅坐的。当年,袁芯雅坐在那里,抱着穿着红嫁衣的我,娘见证了我和小漠的拜天地。
物是人非,如今侯爷府上上下下成了紫樱在当家,这位子,也成了她的专属。
“麦麦?”紫樱诧异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我,“你……你不是在后院么?”
“给君儿捡纸鸢啊。”我拍了拍自己的衣摆。
刚才只顾着捅树上的纸鸢,衣裙上染了泥土,还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紫樱坐在那里给我使眼色,压低了声音,半是训斥着:“快——回屋洗洗再来这里见客人。”
【归客】暧昧唉,喝我的茶
“客人?”我这才反应过来,左手边真的坐着两位“陌生人”,我只是浅浅的一看,一男一女,都是侠气非凡的模样。
那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女,眯着眼,有些嫌弃我脏兮兮的样子,她皱眉瞥开了目光。
我冲他们笑了笑,回头对紫樱,道:“姨娘接待客人不就好了嘛,我去花厅坐着等吃饭。”
“麦麦!他是——”
“没事。”是男人的声音,他打断了紫樱姨娘的话,目光一直顶着我看,他笑道,“反正——她最狼狈的模样我都见过,这会儿又算什么?”
嗯?听他的话,我不禁好奇——
他好像认得我?见过我出丑时候的狼狈?
我尚未对上他的目光,这时婢女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进来,一杯放在了那位少女面前,另一杯刚拿起来,我上去接过——
“等等,我渴了,先给我喝——”拍了拍小婢女的肩臂,我推她,“再去倒一杯——喂,这位帅哥,你不介意等一会儿再喝茶吧?”
他忍不住地耸肩一笑,仰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被个长得很帅的男人看一眼两眼,我不觉得,可他看着再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古怪起来,这种贼贼的、色眯眯的目光始终不离我的身子,我不自在!
不经大脑考虑,脱口就啐他:“看什么,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啊?”
男人一怔,轻咳一声,指了指我手上的杯子,说:“这是给我的茶唉——”
“你没听见我吩咐下人再去给你倒了?”
他优雅地一点头,依旧指着我手里的杯子,重复到:“一开始,这就是给我的茶。”
“可我都说了我渴——”
奇了怪了,我又不是不给他喝茶,他那么计较干吗?
岂料,他又来了一个更怪的要求:“如果邵大小姐喝完了,可以还给在下吗?”
“可是我都喝了一半了,你要——你拿去喝吧。”
【归客】疑似故人归来兮
我递过手去,想这家伙不会要半杯带我口水的茶吧?
岂料,男人带着剥茧的长指拂过我的手背——分明是借口拿一杯茶来摸我的手啊!
我惊得缩手,脱手的茶杯安然地落入了他的掌心。
我把手背在身后——磨了磨……
纳闷了,这人不光眼神色眯眯,连我的小嫩手都来摸一下占我便宜?
我正考虑要不要转身去把漠霜城那个兼职“打手”和“护院”的臭男人叫来,打这个欠扁的家伙一顿!
这上门的客人是色狼么?
而这位客人,他直接就着杯沿,抿唇喝下我剩下的半杯子水——
笑着、赞着:“很甜。”
这一下,换我懵掉了……
这人谁呀?谁呀?谁呀?
乡下来的土包吗?没一点卫生观念?没一点男女道德观念?用我喝过的茶杯喝茶——喝的还是我剩下的那些……
嗯,他难道就不懂什么叫“间接接吻”,非要闹得这么暧昧?
“你——不认得我了吗?”他突然就这么问起了。
我抬眼瞅他,绝对不会否认他长得比漠霜城差劲。
这张棱角分明、完美得不得了的脸……
“六年了……你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他的口吻越来越酸。
他微微侧首,带动他额前略长的虚黄的刘海……
深色的瞳孔里,映着我的身影——
黄黄的……黄黄的头发……
我很快想到了一个人,可是又立刻被我自己否决!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他?
“你……你……”我不可思议,开始支支吾吾。
高挺的身子走近我,那副俊朗洒脱的帅颜,垂首望着我——
他扬着嘴角笑,他在说:“麦麦,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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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们国庆快乐~长假期间,【邪王】保持四更,【狼君】保持二更,【迷幻】一更。特殊情况提前公告。本文每天保持四更,雷打不动。如果某些亲还觉着慢,我也无能为力。你们休息,北北照样给你们更新故事,你是嫌本山大叔爆脑血管不够,还想在医院病床给我多添一个床位是么?——虽说不怎么喜欢本山大叔,还是祈祷一下:阿门。祝感冒中的亲们快快好,国庆+中秋都happy,出行注意安全。
【归客】不受欢迎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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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遥遥听见了金嬷嬷的呼喊。
从亭子那头传来了小男孩的应声:“嬷嬷——麦麦去帮我捡纸鸢了,去了前院呢。”
金嬷嬷顺着声音望去……
亭子里,孩子站在那里喂鱼,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男子陪着,紫眸的漠霜城宠溺地抚着君儿的头发,一手紧紧圈着孩子的小腰,怕孩子一个人站着不安全。
金嬷嬷过来福身,小小少爷正在对着她笑:“金嬷嬷,麦麦娘亲真的不在这里,她去了好久了,也不见回来。”
“那……那就请大姑爷和小少爷也去前院大厅吧——”金嬷嬷说着,难掩一腔的欣喜。
漠霜城很快意识到了金嬷嬷这句话的意思。他问:“有客人?”
君儿拍了拍手里的鱼食,他也好奇:“谁来了呀?君儿认识么?”
金嬷嬷只剩下了笑容:“是连城少爷!连城少爷回府了——”
“漠、连、城——”
咬牙切齿地咒着这个名字,就连他环在孩子身上的手臂都紧了一圈!
君儿本就觉得不对劲,听到漠霜城念的名字,金色的大眼睛又大了一圈,张着嘴巴合不起来!
“那……啊……那个……”
金嬷嬷不知漠霜城的顾忌,她只有高兴:“是啊!是连城少爷,他活着!他没死!”
“居然……让他活着出来了……”漠霜城冷嗤一声,抱着孩子放孩子下地,他拍着君儿的衣裳,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就他一个人回来了?”
“这……”说到这个,金嬷嬷的脸色有变,“这倒不是——还有一位姑娘跟着一起来的。”
漠霜城的唇边不经意地泛起了笑,他拍了拍孩子的背脊,劝道:“君儿,跟嬷嬷去前院见他。”
“霜呢?”君儿还是比较依赖身边这个男人的怀抱,“霜不一起去么?”
“你去见你爹,我去……似乎不太合适……”
“可麦麦娘亲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婆婆和嬷嬷也都是这么说的啊。他怎么又回来了?”
【归客】君儿想的鬼主意
漠霜城摸了摸孩子的头,无奈地笑,他蹲下身子,与孩子脸对脸,道出自己的不甘:“我以为……我还能抱着你,总能等到你喊我一声爹的时候……看来,这些年来,我还是输给了漠连城。”
君儿皱眉望着他,小手不甘心地扯着漠霜城的衣角:“不要——霜陪君儿一起去看看。”
“傻小子,我和他撞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要!君儿就要霜陪着。君儿会保护你……”孩子固执地喊了起来,“君儿喜欢霜陪着——霜永远陪着君儿——不要离开君儿。”
“如果……你麦麦娘亲要你喊他一声爹呢?”
君儿听了这话,小小地倒吸了一口气,孩子眼波一转,怯怯地问了一句:“麦麦娘亲……很喜欢他的,对不对?”
漠霜城无言地点头……
这恰恰也是君儿最担心的:“他回来是来抢走麦麦娘亲的?”
漠霜城点了一下头,觉着不对,又想改口,却不料君儿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就是一通“窃窃私语”。说完了,君儿放开他,很认真的一副表情。
“霜,帮君儿么?”
“你说吧,你想干什么?小祖宗。”
“嗯……首先,这样……然后那样……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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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我依然散了魂一样的诧异!
“连、连连——”我的舌头打结……
人真的站在我眼前了,我又不敢把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喊出口了……
连城?
怎么可能是连城?
这是我活见鬼,还是我在做梦?
伸出手,我的指尖触及他的棱角分明的脸颊——指腹摩挲着他的笑颜,指尖下更是暖暖的体温。
我不可思议地唤着他的名字:“连城?你是……连城?”
“你不喊我小漠了吗?”他笑着问我。
“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指上一用力,摸着他的脸颊的动作变成了掐,我又问他,“痛不痛?”
他笑:“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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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小莫,若麦麦第一眼认不出你。你就从了我们。
小莫:不可能!麦麦不可能认不出我。
于是。。麦麦第一眼真没认出小莫。
再于是小莫指天:都是作者的错!! ——by:ゞ第5類百合
——北北说:小漠男大18变,越变越帅了,身材高大了,脸型更酷了,所以麦麦第一眼认不出,咳咳……就算麦麦认不出,小漠也是俺家的,不许抢!!
【归客】痛不痛,是梦啊
我颓丧地放下了手……
果然还是在梦里啊,什么时候我又睡着了?做起了这样傻傻的梦?
突然,我的脸颊上一痛,抬眼一看,是眼前俊气的他毫不客气地掐着了我的脸,仅是一下,他马上放开了,笑着问我:“痛不痛?”
“痛……有一点……”
“那么你说……这是不是梦?”
我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眼眶有点温温热热——这不是梦的话,那就是真的?
我们这样不算怎么暧昧的打招呼偏偏招来旁人的破坏——
“漠大哥!”那位被忽视的少女喊了一声,走到了我们身边,她打量我的目光不怎么友善,“这位就是你提起的邵大小姐吗?果然看起来傻乎乎的……”
原本一腔的重逢喜悦,被这个小丫头的一番话一出口,我的心凉了半截。
“她……是谁?”我只觉得问这话的声音不像是我自己的。
“我师妹。”漠连城对她的介绍太过简单。
“我叫欧阳岚儿——见过邵侯爷的千金。”她话里的讽刺赤裸裸地直接往我身上扎。
我动了动唇,本是想斥责漠连城为何要带个女人回来,可是……看到欧阳岚儿一脸的得意笑容,我突然觉得我很多余……
六年来……陪着连城的是这个女孩子,他们朝夕相处……
也许,当年小漠对我的喜欢早已成了烟消成了云散,现在只是我一个人对他傻乎乎地一厢情愿,他有了新的红颜知己,那么……我算什么……这次回来,他是来谈分手的?是特地带着一个倾慕他的女孩子来我面前示威的?
我抬眼看了看他——
漠连城似乎不愿意作多余的解释,正因为他的“不解释”,我自顾自的瞎猜,自己把自己猜怕了。
我害怕当他知道他当初离去之后,我对他念念不忘……他会不会取笑我的傻,会不会对我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不屑一顾?
【归客】突然冒出的孩子
我楞了半晌,漠连城不甘这样的安静,他垂眼看到了我手里拽着的东西,无奈地叹着、笑着:“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东西?”
“要你管……”
我无力地驳了一声,脚下不自然地往后退着,刻意避开这一对看似亲密的男女。
欧阳岚儿低笑一声,对着漠连城道:“漠大哥,被你猜对了,邵大小姐不欢迎你回来呢。”
“是啊……看起来,你过得很好——也很快乐?”他的语气不佳,抬眼来看我的时候,反又问我,“这是我们小时候的纸鸢么?怎么那么小?”
“不是。这是……”话到嘴边,我一怔……
君儿——
对了,连城并不知道这个世上多了一个孩子!
漠连城在等我说话,却不料——
“娘——”
后庭,人未至,娇滴滴的童稚声音先闻。
我不禁浑身一哆嗦……
怎么……这时候来了?
面前,漠连城仿佛也被惊天旱雷劈在当头虚黄飘逸的头发上,温和的笑容也慢慢淡去了,剩下错愕震惊的目光始终盯着我的双瞳,我看到在他混沌双眸中困窘的自己,忘了动弹和辩解……
娘……
那童稚清脆如天籁般的孩子的声音,自然是我家君儿的呼唤。
只是……他怎么不叫我麦麦?
漠连城迫不及待地回头去看,循着声音来的方向,可他看到的不只是孩子,还有那个一如往昔深沉的漠霜城!
漠霜城抱着孩子站到了我身边,他冷笑着和对方打招呼:“好久不见——连城。”
一声冷哼似有若无,漠连城也反唇相讥:“的确,好久不见——漠霜城,我的大哥。”
“你不是进了阴阳道吗?为何这么迟才逃出来?”
漠连城不答,此刻,他的目光和小孩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聚精会神地打量对方。
不同的是:君儿板着一张小脸,一脸的不友善;而漠连城脸上慢慢有了笑容,一直盯着漠霜城怀里这个像极了他的小男孩儿。
【归客】送给连城的绿帽
君儿被他看得不自在,身子一扭,唤了一声“娘”,从漠霜城怀里扑到了我身上。
“娘——君儿的纸鸢捡了么?”
“娘!明日你也来学堂接君儿放课么?”
“娘,今天能不睡午觉么,陪君儿一起玩小兔兔……”
小家伙在我怀里说着一堆有的没的,我被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娘”弄懵了……
这……这是要干什么?
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给谁看?
突然,漠连城伸手过来,大掌压在君儿的小黄毛上——
感到头顶上的重力,君儿停下了喋喋不休,转头瞪着陌生的他。
连城的声音压抑着嘶哑:“孩子……叫什么名字?”
震惊过后,有笑的弧度在他唇边划开,他宠溺得一再摸着君儿和他自己极度相似的黄发上,摸着……舍不得放开。
摸完了头发,又去轻轻摩挲孩子的小耳朵……
君儿瞪他,对于连城的追问,君儿不回答,倒显得漠连城很被动。
“小少爷名叫邵君,小名君儿——”余嬷嬷适时得接过话。
“邵君……君儿……好名字。”
紫樱望了望我,余嬷嬷也是欲言又止。
在场的我们家的大小仆人当然都知道我和漠连城是成过亲的关系,可是眼下多了君儿这孩子插在我们之间,众人都闷着一口话,不是说不出口,是不知该怎么说:
君儿该管漠连城叫什么?
叫爹?算“亲爹”还是“假爹”?
我和连城的夫妻关系还没到崩溃,却处在崩塌边缘。
叫叔叔?那更是给我抹一脸的黑!
虽然打死我都坚信不移君儿是连城的孩子,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
我怀胎整整一年,还被漠霜城一气之下来个“早产”,府上的人都认定了:君儿是霜城的,叫我这辈子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黄浦江?
那是哪里……挺熟的名字。
【归客】火上浇油,描黑了
漠连城似乎不在乎孩子有没有和他打招呼,此刻看在他眼里,就算君儿一直拿白眼珠瞪着他,他依然是一脸的高兴。
要命的,他不再摸君儿,而是放手过来,说着:“来,我抱抱——”
怀里的小家伙明显的一哆嗦,扭着头,直往我脖子上窜!
“看来孩子怕你——”是漠霜城,他横来一手挡住了连城,他和连城并肩站着,我才发现这几年……连城的变化有多大,他的个子赶上了漠霜城,名副其实的“成年”。
霜城冷哼,手在君儿背上拍了拍,用他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道:“君儿来,爹抱,你快勒死你娘了。”
君儿放开手,看了看脸红脖子粗的我,这个小叛徒居然乖乖得转向了漠霜城,小小的身子坐在漠霜城的臂膀上,有些傲气霸道地压着眉头睨视再一次尴尬的连城。
“他不是——”我想说:君儿,他不是你爹!
为什么漠霜城承认他自己是这个“爹”,这男人喜欢戴绿帽啊?没见这里的浑水够浑了么?
漠霜城的这一闹,再加上君儿的配合,我觉得我的脸惨白,而连城的脸越来越黑。
漠霜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连城,你怎么不问问君儿多大?”
这个简单的问,直觉上就是漠霜城无形地给了漠连城两个大耳刮子……
漠连城冷着脸,笑容虚得无力:“不是……冬天生的?”
“君儿自己说——好孩子不撒谎。”
“春天生的呀。”
“还是早产了两个月的——连城,你看君儿很健康吧?和别家足月的孩子没区别——”漠霜城的这话,和“自言自语”差不多。
漠连城带回来的姑娘更是在一旁继续泼浑水:“漠大哥,这孩子是你的侄儿吗?好可爱……”
君儿更胡闹:“漂亮姐姐是这位叔叔的谁啊?”
“师妹。”漠连城的话,冷得像寒冰!
【归客】饭桌上的特定位子
他不再把目光对着孩子,漠连城皱起了剑眉,一双犀利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最后,却是令人费解地笑出了声——
这一笑,把君儿他们弄懵了。
我头晕,很想晕过去……这种倒霉的时候,我想晕了算了,不知道晕了之后他们两个谁会抢着来给我人工呼吸?
如果连城的目光能撕人,我早就是地上的一片一片了……
神啊,为什么你要给你胡思乱想的脑子?
嬷嬷们和家里的厨子很凑巧的来给我解围,说是到了午膳时间,该请“客人”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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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紫樱引他们入座,纯然把她自己当成了侯爷府的女主人——事实也即是如此。
我右手边的位子,曾经是漠连城的,可如今……是君儿的。
也许是漠连城改不了“回到家的习惯”,他就势往他原来的位子走来,膝盖还没弯一弯,后面的小身影冲了过来,直接拿小身子趴在了凳子上:“这是君儿的位子!”
漠连城身影一顿,他那伸了一半的手只能摸了摸君儿的小脑袋,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尴尬,于是硬生生地与我的位子之间隔了一个小毛孩子。
也不知道今天是谁给了君儿狗胆,小家伙看到漠连城坐他身边,他突然叫了出来:“不许坐——这是我爹爹坐的!”
这话从我们一群大人的左耳进右耳出……
漠霜城平时都坐袁芯雅生前坐的位子上,他们一大一小刚好把我围着,今天也一样,君儿说完那句话,漠霜城早就坐安稳地捂热他的凳子。
我去看漠霜城,他脸色不好,我在心里冷哼,踢了他一脚,提醒他来看看我赏给他的这副表情:
我幸灾乐祸地咧嘴笑笑。
很想开口问他,这一出戏怎么没和君儿事前商量商量?怎么演砸了啊?
【归客】岚姑娘泼我脏水
漠连城的那位子,不坐也坐了,他看到漠霜城坐在我身边,这男人居然微笑着对君儿说:“你‘爹’已经坐下了——这位子,我也能坐。”
“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漠连城……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不止暧昧——还在暗示什么?!
他带来的小师妹欧阳岚儿确实“蕙质兰心”,她指着她身边的空位:“漠大哥,坐岚儿这里吧?这里空着——”
我顿时心里一紧!!
不要吧?
这位小师妹这时候都能钻空子?要是漠连城坐过去,我这辈子岂不是没戏唱了?带个女人回来耍耍他的风流也就算了,不用那么绝得报复我吧?
不等漠连城回答,我拉着君儿:“你坐坐好!不坐这里你就把位子让给他坐!”
身边,是霜城的一记闷咳。
这……我说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
偷偷的抬眼去看他……漠连城的唇边那得意的笑遮也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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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这几道菜——厨子还在做呢,岚儿姑娘慢用。”
欧阳岚儿笑着点头,更不忘看一眼漠连城:“漠师兄,如果你吃得不习惯,晚上岚儿来做晚膳可好。”
说完了,她紧接着给自己圆场,“紫樱夫人,不是岚儿嫌弃府上的膳食,只因我们常年住在昆仑,对于这个乡下地方的口味,岚儿怕漠大哥不习惯这里的饮食。夫人莫怪啊——”
我一边嚼着米饭一边在肚子里冷哼——
你会做饭了不起?
你吃着昆仑的米饭了不起?
你嫌弃麦乡这个乡下地方干吗还要跟着漠连城来这个乡下地方看我们这些乡下人?
又是一个虚伪做作的女人!
她八成嫌她的话说得太少,又来针对我:“麦麦小姐怕是不会下厨吧?”
听听,称呼都变了……
【归客】孩子用膳不懂礼貌
“不会。”我闷闷地应了一句。
“啊……也是,您是侯爷府里的大小姐,娇生惯养的什么都不会——像我们长在昆仑的女孩子都会料理家事呢。”
这样的示威,这样的羞辱已经狠狠地往我身上泼脏水了——
我被熏臭了……
如果这时候我娘袁芯雅还活着,这位岚儿小姐的屁股绝对会挨一顿板子;如今,袁芯雅不在了,紫樱听着欧阳岚儿对我的羞辱,自然不会闲着任我被其他女人欺负。
要知道,这个女人的狠毒远胜于袁芯雅:
“麦麦是邵天涯的女儿,是皇朝唯一的侯爷的千金,做什么都有人伺候——她当然不用像那些贱民一样凡事亲力亲为,做得一双手粗糙。这个皇朝里多得是给麦麦使唤的下人。包括昆仑里一些低三下四的贱人——”
紫樱的话里,冷的热的,酸的咸的辣的苦的都有……悉数泼在欧阳岚儿的脸上!
前半段我能听懂……
可是后面半点,我怎么觉得紫樱说得有点夸张?我能使唤皇朝里的多少人?还能有昆仑的死士?包括我眼前的男男女女?!
漠霜城也开口护我:“就算麦麦不下厨,不是还有我这个做相公的嘛。”
这种暧昧的话不仅针对不识大体的欧阳岚儿,也针对沉默不语的漠连城。
欧阳岚儿本想羞辱我,不料我被那么多人保护,她脸色铁青,转首望向漠连城求助。
不料,漠连城和君儿两个不说话的,正在大眼“望”小眼。
漠连城盯着孩子的目光柔柔的,完全不排挤这个“不是他的”孩子。
君儿被男人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倾着身子往我这里靠——
“干……干什么这么看君儿?”
漠连城笑了笑,目光看了看君儿,又来看我:“我小时候就坐你那位子,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君儿冷哼:“谁和你一样,我有爹爹和娘亲,你小时候也有么?啊啊——”
他的小屁股被我狠狠扭了一下!
【归客】君儿和连城抢饭
昨夜我对孩子说的话,不料君儿竟然拿这番话刺激漠连城?!
“吃你的饭!”我把筷子塞到了孩子手里,甚至警告,“你要是不懂礼貌再胡闹——后院的那只,等到了晚上就会被扒皮红烧摆在桌上!”
君儿一听,小身子连同他的小黄毛一起颤了颤……
于是,小家伙改了战略:
“娘,吃菜,这是你最爱的萝卜丝——”君儿今日出奇地“乖”!站在凳子上,夹着大口的胡萝卜丝堆到我的饭碗上!
这一幕,让我想起我小时,给娘的饭碗上盖碟子……袁芯雅那时候跑去后厅大笑。
这时候,我笑不出啊……
漠霜城也夹了一个鸡腿放我碗里:“麦麦,你最爱吃的鸡腿。”
我的神呀,谁在乎你们这一大一小给我上演家庭和和美美的戏码,看在我眼里真的很做作——全是做给一个人看,而那个不知情的“人”会不会就此误会更深?
前面的误会还没解释清楚,这下越来越黑了……
父慈子孝的一幕,完全忘却了周边的其他人。
我偷偷去瞧漠连城,帅气的男人半眼都没有瞧过来,秀美的唇边微微扬着,这算不算笑?如果算的话,是哪一种“笑”?
“大哥,你先把皮扒了再给她。麦麦不爱吃鸡皮。”
只一句话,漠连城说得不紧不慢,同桌的我们怔怔地看着他……
他执起筷子,反是问身边的孩子:“君儿爱吃什么?”
“……”君儿身子一倾,又往我身上靠,他不习惯这个陌生的男人对他那么疼爱。
漠连城的问话,不见君儿有反应,他只是一叹,伸了筷子去夹那盘他从小就最爱的咕咾肉。
“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看来……府里少了女主子、换了仆人,倒是厨子没换走?”这么话里有话的挑衅一出,紫樱的脸色有变。
【归客】喜欢的,全部占有
等漠连城再去伸筷子的时候,君儿突然执起筷子横插了过去,横架着漠连城的筷子。
君儿小小地瞪了他一眼,插在小菜上的筷子就是不让:“你是客人啊,不要和我这个小孩子争嘛——这是君儿喜欢的!”
硬是逼退漠连城的筷子,君儿自己夹着菜——
臭小子,这又是干什么呀?!
我的指头还没来得及第二次掐上他的小屁股,漠霜城突然开口了。
“君儿。”
漠霜城意味深长地喊了一声,我很感激他这时候能喝住这个孩子,君儿平时最听他的话,漠霜城对我扬起一笑,似乎在说“万事有他”的镇定——
“爹平时是这么教你对客人的吗?”很老陈的说教方式。
君儿抿抿小嘴,不敢多话,有些委屈地看了看漠霜城,回答道:“不是……”
“不是什么?爹教你的待客之道忘了吗?那——爹爹再教你一次,记好了——”
漠霜城伸手过去,端起了那盘让那对亲父子争抢的菜,他递在君儿面前,眼中闪过过份的狡猾,皮笑肉不笑,硬生生地把整盘的咕咾肉全部倒进了君儿的小碗里!汤汁从那口小小碗的边缘倒流到了桌面……
漠霜城又给孩子补上一课:“喜欢的——就全占了。对于这个人,你不用和他客气。”
我傻眼……
更不用说漠连城,他一抽嘴角,嫌弃地看着慢慢流到他碗边的汤汁……
君儿嘴巴张得大大的,他也没料漠霜城会这么“心狠手辣”啊,等小孩子想明白了,他的霜城爹爹无时无刻都站在他这一边,君儿小脸上的笑容比起过年拿红包还乐!
我肯定,漠霜城没教过他“穷寇莫追”的道理。
君儿仰头还给漠连城一个胜利的笑,得意极了。甚至还甜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