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第6部分阅读
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 作者:肉书屋
老婆小老婆,外加一头小黄毛的小女婿。
【侯爷】娃娃亲,有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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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把我放下,事先也不打个招呼的,说丢就丢。
我的身子撞在冷冰冰的地上,很疼——
“麦麦!”
是小漠第一个冲过来抱住了我,紫樱进了大堂,眼见着跌在地上的我,想上来,但是看了一眼盛怒中的邵天涯,她还是选择站在一旁,只能把急切的目光放在我身上。
“你们两个……”邵天涯瞪着跌坐在地上的两个孩子,放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整个大堂里震着他的咆哮,“胡闹!谁让你们成的亲!”
我窝在小漠的怀里,只敢偷偷瞧着气极败坏的男人……
“他们的婚事是我办的。”袁芯雅走来,挡在邵天涯的面前,娘身上凌乱的衣裳看在紫樱的眼里,紫樱沉着目光又望邵天涯微红的脸颊,可想而知,她站在那里捏紧了身侧的拳,却又不想自讨没趣去开解这对误会重重的“狗男女”——
“谁让你把孩子嫁给连城的!”
“你弄错了,是漠连城嫁给我的女儿——将来生的孩子跟着你邵家的姓,不好吗?”
“袁芯雅!”邵天涯突然一掌过去抓起了女人的衣襟,逼着她靠近自己,他怒道,“你胡闹——你胡闹!孩子嫁谁都好就是不能嫁给漠连城!我所做的一切……都被你破坏了!”
娘无力去反驳他,冷蔑地看了他一眼:“我坏了你的什么计划了?”
“你就非要和我这么说话吗?!”
“邵天涯,漠寒生前是你的挚交兄弟,你们早就想成亲家,你心里打什么主意,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有两个女儿,他有两个儿子,一人一半——我又没给麦麦抢那个王朝的外亲王子,我把漠霜城留给紫樱的女儿,你应该很高兴才对!”
围在后厅门口悄悄凑热闹的下人们听到大夫人的这番话,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夫人居然自己提起了“那个孩子”!
邵天涯环顾了一下四周,他问紫樱:“孩子呢?”
【侯爷】府邸不得安宁
紫樱动了动唇,目光只看着袁芯雅——
“孩子呢!”他对着袁芯雅吼!
“死了。”
“你——”
“听不懂吗?我再说一遍——邵天涯,你和紫樱这个贱人生的女儿被我放了一把火烧死了!如今你只有麦麦一个女儿!你不要也得要!”
邵天涯一声怒吼,毫不留情地把一巴掌打在了女人的脸上,前一刻还能被他怜爱占有的女人,这时候,邵天涯只剩下了怒!
“娘……”我从小漠的怀里冒起小脑袋,袁芯雅跌在我和小漠面前,我扑过去推着她喊她,娘伏在那里哭。
邵天涯指着我大骂:“闭嘴!”
坏蛋啊……我喊娘也错了吗?我“哇”一声叫了起来,大哭着——娘哭,我也哭。
不止是委屈,纵横在府里那么久,哪个人不是对我宠着、疼着。今天,突然多了一个坏蛋,他只欺负娘和我!
我哪管他是不是气到捏拳——
更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娘竟然气恼地推开了趴在她身上的我,捂着她发肿的脸颊冲着我大喊:“哭哭哭!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你和邵天涯一样只会欺负我!没心没肺的东西——滚,全都滚开!”
我哽咽一声,眼角还留着泪珠儿,抽噎地看着娘踉跄着起身……
“芯雅——”对上袁芯雅唇角流下的血迹,邵天涯伸手拉她,想察看她脸上的伤——娘甩开了他的手!
“少猫哭耗子!你喜欢……再去和那个女人生一个孩子去……没人拦你!”
她不想留在大堂上,丢下所有人,也不要金嬷嬷搀扶,独自离开,没有半刻的停步——不顾邵天涯,不顾自己的孩子。
邵天涯站在那里,直到娘的身影不在他的视线里,他转眼瞪我,再转首,刚刚还在后厅看热闹的下人们一哄而散,不敢在侯爷的眼里停留。
他颓然坐下,瞪着我,我一脸哭相,也瞪着他——
“带走……带走!别让我再看到这个小鬼!”
【侯爷】瞎想想的萌芽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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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是呆在自己房里吃的,我半只小脚刚刚出门槛,余嬷嬷连忙跑来拉我,劝着:“小姐,别出园子了,侯爷正气着呢,小姐还是和小少爷先睡下吧。”
我看了看小漠,他今晚也特别奇怪,有些坐立不安,目光一触及到我,立刻羞涩地转来又转去……
我问余嬷嬷:“嬷嬷,娘是不是不要麦麦了?”
“怎么会,夫人不会不要小姐的,小姐想多了。”
“娘明明说她不要我了……”平时这个时辰,她都会来我房里转一圈才回她自己的院落,可是今天,她大声吼我,又不来看看我。
余嬷嬷劝了好久才把我劝回小床上——
“嬷嬷,麦麦想要白糖糕……”我一副委屈难受的模样。
侯爷府里上上下下都见到邵天涯对着大夫人母女俩又打又骂的,余嬷嬷照顾了我好多年,疼我也像疼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时候,我要什么她都点头。
“嬷嬷,麦麦要好多白糖糕——”
“好,嬷嬷去厨房给小姐端来。”嬷嬷想得很简单,我要什么她尽量满足,总能安抚孩子。
等嬷嬷出去了,我推推身边侧身睡着的小漠,他明明醒着却不应——
忘了说,小漠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个子一年比一年高,少年特有的英俊帅气已经蒙在他的小脸上萌芽。
至于今晚的不自在,日后,等我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的时候,他把这事情怪罪于邵天涯,那一场床戏看在我眼里不懂那是什么,可是小漠懂……楞是把这毛头小子激得有点心猿意马,看到我就开始想“色狼养成”的不良思想,居然幻想我和他那什么什么的——
这事在花骨朵时期,想开花,为时尚早——毕竟身子还没发育,小漠也只能是“瞎想想”的份儿。
我推他一次,他不动;推两次,还是不动……
“小漠、小漠——”眼见着他的人到了床沿,快要被我推掉下去了,他才转头来看我,目光炯炯,他那目光看得我一愣,小漠眼里是不是跳动着小火花?
他问:“干什么?”
“为什么不理麦麦,你也不要麦麦了吗?”
【侯爷】没人疼了,离家出走
“我……我怎么会不要你……”
“麦麦到哪里你都会跟着麦麦吗?”
他点头,偷偷地又看了我一眼——
我拍拍他的枕头:“小漠睡吧睡吧,等一下麦麦叫你起床。”
他居然没有问我言下之意是什么,小漠的人没倒下去,反而将身子凑近了我,凑得……很近……暖暖的呼吸落在我的小脸上,薄唇轻启喊着我的名字,慢慢贴上了我的唇……
?
这是玩什么?
吮着的唇瓣,还有小漠探进我嘴里的小舌头,软软的、湿湿滑滑。我只是觉得好玩——平时我们最多亲亲额头亲亲脸蛋,没发现嘴上亲亲还能玩舌头?!
“小姐,白糖糕——”是余嬷嬷的身影。
做坏事的小鬼反应很快,离开我的唇,卷了身下的被子蒙起大头装睡——
嬷嬷走来的时候,我还在发怔刚才小漠和我玩的是什么。
“小姐,嬷嬷拿了很多白糖糕,连城少爷,你怎么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没事没事,我要睡觉,不吃那个。”
我也说:“嬷嬷,麦麦也不吃了。你把白糖糕放在桌上,等睡醒了,麦麦和小漠一起吃。”
“好好——嬷嬷就睡在外屋,小姐还需要什么,就来叫嬷嬷。”
我只管乖乖点头,临走前,让嬷嬷把我们屋子的门关好。
躺了一会儿,听着外面屋子的声音静下,我拍了拍小漠——
“你要干什么?”本来不打算理我,他发现我跨过他的身子下床,小漠躺不住了,屋里很黑,他只看到我的身影挪来挪去。
“麦麦……你没穿鞋子?”
他下床踩到了我的小鞋,硬是把我的鞋拿来给我穿上,说是不穿会着凉。他不懂我在忙什么,要去点蜡烛——
“不行不行……小漠你轻一点,别让嬷嬷听见了!”
我包起好多白糖糕,走到窗边,踩着椅子就上去,窗户一开,亮堂的月光照进了屋子,我对着他招手,“小漠,我们走——”
“这么晚了去哪里?”他不忘回床边拿他的小长衫,啧啧,小漠穿起来就是一副书生小秀才的可爱样子。
【侯爷】蒙上眼睛看不见
“离开这里。”
“我当然知道你要离开我们的屋——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嘛?”
我撅嘴:“离开这里——娘不要麦麦了,那个坏蛋好凶,我不要呆在这里!”
“离……离家?”小漠惊得叫了起来!
我塞去白糖糕堵他的嘴——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呀?
“对,我要离家出走。”我卷起旁边圆滚滚的包袱,里面很多白糖糕,足够我和小漠吃三天饱,还能剩余大半绝对会发霉。
小漠摇着头:“不行不行,你这么走了,邵叔叔会更加生气的——麦麦,还是回来睡觉吧?”
“小漠不走,麦麦走。”我打定主意要离开,谁也休想拦住我!
“等……等等,麦麦,我和你一起走!”
有个青梅竹马就是好,第一个翻窗户出去,还给我当垫背,小漠说要走一起走,起码遇上危险,还有他能保护我这个傻子。
傻子?怎么又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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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只有两个小小的身影晃在夜色里。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小漠拉住了我,问:“麦麦,大门有人把守,我们从哪里走?”
“大门——”
小漠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急着拉我:“麦麦!那些人会发现我们的!”
我一想,也对,于是双手蒙上自己的眼睛:“这样就看不见他们了。小漠快走……”
“……”他活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
小漠被我连拖带拉,到了大门口,他紧张地看了看两边守门的武将们,身子紧绷。我蒙着眼,眼不清,“蓬”一声绊在门槛上来了个“狗啃泥”——
小漠不敢动,我是自己爬起来的,拍了拍有点疼的膝盖,继续拉着小漠离家!等离开大门好长一段路了,小漠喊我:“麦麦……”
突然停步,他回头去望,没有追兵,就是因为没有追兵他才觉得奇怪,“守门的那些人是随邵叔叔一起回来的武将么?”
“嗯?”我歪着脑袋。
对啊,那些人腰上都带着长剑的叔叔们是谁?
是和那个欺负娘的坏蛋一起回来的吗?
【侯爷】成功潜逃,静悄悄
以前没有这么多人站在我家门口的,我只认得管家大叔。而现在呢,一个一个精神威武的年轻将士们,偏偏见着两个活生生的孩子跑出来,他们却像是泥塑的一样,不动不出声。
“他们应该很厉害啊,难道看不到我们偷偷跑出来?”
我张大嘴巴,对啊对啊,上去拍拍小漠的肩膀:“小漠,我们好厉害,比他们还武功高强。”
小漠撅嘴,反驳道:“哪里是我们厉害,他们肯定能看到我们呀……又好像是故意装作没看到?”
“真的吗?”我回头去看了一眼灯火照亮的大门口。
“他们不会不知道你是谁吧?”
“知道了又怎样?”
小漠气得哼了哼:“笨麦麦,你是侯爷府的大小姐,是邵叔叔的孩子,他们也应该保护你的!哪会容你胡乱跑出侯爷府?以前我家的驸马府也是这样的,爹爹吩咐他们不许放我跑去外面玩儿,说是外面歹人多。”
他说的一大堆,我半懂不懂——
小漠看我犯傻,简而言之:“他们应该保护你,这次听懂了么?”
我摇头:“麦麦不要他们,麦麦有小漠保护,不要他们。”
小漠笑了笑,甘拜下风,和我手牵手,由着我带他一起“离家”又“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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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漠并不知道——
我们前脚踏出侯爷府,有人后脚跟了出来,他却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炯炯有神的目光目送我们远去,直到我们的身影消失在大街的尽头。
“侯爷——”
武将们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带头的那个卫兵担心地说起:“侯爷……城里的采花贼还没抓到,小姐她独自一人出门会有危险……”
邵天涯冷眼一扫,冷漠地吩咐:“谁都不许跟去保护。”
武将们私下里面面相觑,这场面弄不懂了……
那是不是侯爷的孩子呀?
城里闹着匪徒,居然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外面,不怕被敌人劫去拿来威胁大人?
邵天涯转身,临走前更不忘吩咐:“谁都不许向大夫人提起——今夜,没有任何人离开侯爷府。”
“是,侯爷。”
【侯爷】家仆们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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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侯爷府里静得出奇——
从日升到日落,府里的安静让很多人不习惯,平时跟着两个孩子收拾残局的下人们像是鱼儿离开了水,闲着发慌,心里没着落。
侍从们婢女们拉着余嬷嬷在后花园的亭子里问长问短:
“余嬷嬷,夫人没责罚你吗?”
“这大小姐和小姑爷去了哪里呀?”
“是不是孩子贪玩躲起来了?我们去找找吧?”
余嬷嬷急得直摇头:“找过了——都把府里找遍了,麦麦小姐和连城少爷不在府里!”让她更焦急的是袁芯雅的态度,“大夫人她不闻不问,我在她房前跪了大半天,大夫人都不曾出屋,连问一声话儿都没有,这……这可怎么办呀?”
“这两个孩子不在府里……会不会是跑出府了?”
余嬷嬷一听,更急:“昨夜我给小姐准备的白糖糕都不见了,孩子们的衣裳没少,身上又没银两,出了侯爷府会往哪里去,这……这急死我了!”
“那可不好——听说这两天外头不安全,闹着采花贼呢,小姐她们孤身在外,很危险。”
“不会吧?侯爷回来之后,红襟军驻守在府里,府门口夜里都有人把守,看到小姐他们跑出去,肯定会把孩子拦下来的呀,那毕竟是侯爷唯一的孩子,谁担得起这罪?”
有人无奈地摇头:“不好说啊……麦麦小姐是大夫人的孩子,又不是紫樱姨娘的孩子。侯爷这时候还在气头上,昨儿没看到侯爷打了大夫人吗?”
“说得也是,也许侯爷巴不得不要麦麦小姐。”
众人面面相觑……
“可是……府里少了大小姐的蹦蹦跳跳的身影,就是好奇怪……”
洗衣坊的张婶轻声嘀咕起来:“怎么不说……是侯爷回来之后,这个家就开始不太平呢?”
“你小声些,被侯爷听见了,不摘了你脑袋。”
“就是啊,你说侯爷坏话,被大夫人知道了,会赏板子的。”
“还赏什么板子呀……”这话音一起,众人心里一抽,回头看去,是刚刚走来的管家和几个专门打板子的家丁。
【侯爷】把麦麦还给我
他们也是一副哭丧脸的苦相,管家说,“现在大夫人都不愿理会府里的事儿了,大门口又让侯爷的武将们守门,侯爷府是不是留不得我们了?”
他也是一身清闲,才跑来这里和大伙磕嘴皮子——
厨房的李大厨也叹气:“小姐和小少爷的点心还是热的呢……早膳和午膳都凉了,这晚膳怎么办?”
“要不……去找紫樱姨娘说说?”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说这话的小丁,小家丁支吾着,难道他说错了吗?他说的是实话啊,“姨娘不也很关心大小姐嘛?”
这……
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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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席上,紫樱手上的筷子拨着饭碗里的米饭,一眼望去,那个位子上空荡荡的没人。
她转首,身边的男人自顾自地夹菜、吃饭,平静的,似不起涟漪的湖面,身边两个女人的怪异,大男孩一样的邵天涯不为所动,他只管喂饱自己的肚子。
袁芯雅坐在那里,不曾拿起过筷子——
“金嬷嬷……”
当她哑着嗓子喊身后的金嬷嬷,邵天涯的动作一顿,眼神悄悄瞟着身边的她,在不动声色中注意着袁芯雅的一举一动。他慢慢地夹他的菜,嚼着如蜡一样无味的米饭。
袁芯雅端过她手边的一只小碗,递给金嬷嬷:“把饭换热的。”
“夫人……”
“麦麦不喜欢吃冷饭,去——换热的。”
邵天涯一哼,他横手过去,敲着袁芯雅面前的碗缘:“你的饭也冷了。金嬷嬷,给夫人也换一碗。”
“是,侯爷。”
她慢慢移来目光看他,冰冷如寒霜——
“邵天涯,不用你假好心……”袁芯雅的声音干哑。
“可惜我没有心,没有真心也没有假心。”
“那也不用对我献殷勤……”
“我就是喜欢对你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好——你管不着。”
“把麦麦还给我……”
【侯爷】有金蝶之印的女人
邵天涯不应,他嚼着嘴里的米饭,另一手叩了叩桌面,唤回失神的紫樱,冷言问她:“怎么?你也嫌饭冷了不好吃?”
紫樱对上袁芯雅的目光,对于邵天涯的问,她摇了摇头……
袁芯雅坐不住,她起身站在他身边,哑着嗓子,再问:“麦麦在哪里?”
男人冷笑:“夫人又想要孩子了吗?老规矩——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为夫愿意再多给你一个。”
“我只要麦麦,还给我……”
他冷哼:“孩子不见了找我干什么?”
这一句话,惊得袁芯雅去扯他的手臂:“你知道麦麦在哪里?!告诉我!告诉我麦麦在哪里?”
邵天涯忿然一拳捶在桌案打断了袁芯雅的追问,他拂手,毫不留情地甩开了袁芯雅的手,转向紫樱便问:“吃完了吗?吃完了回樱园——我要你!”
不等紫樱作答,男人强势地拉起了她,不顾身后的另一个妻子,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横打着抱着紫樱离开这里。
“夫人……”金嬷嬷唤着颤颤巍巍的袁芯雅。
她无力走动,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沿着一天一夜来不变的轨迹流下……
“不要杀麦麦……天涯,你把孩子还给我……”
“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金嬷嬷的呼唤成了叫喊。
渗进地面的,不仅是女人的晶莹透明的眼泪,还有……殷红刺目的血……
金嬷嬷提起帕子去擦从袁芯雅唇角渗出的血!“夫人,夫人你别这样……小姐不会有事的,您的身子要紧啊!管家!去请大夫!快去请景大夫!”
“不……我不要大夫,我要麦麦……把麦麦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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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透亮了窗户,同时也映出男人搂抱着女人的黑色剪影——
男人俊美的薄唇离开女人的肩胛,带着邪肆的笑意,他的目光里容着一片金色,他告诉她:“城里有个毛头小子正在找这只蝴蝶。”
“是皇朝派来的?”
“你说呢?”放开紫樱,邵天涯找了大椅坐下,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同时拉着左臂上的一截护腕,从手腕到手肘,包住他手腕上的秘密。
【侯爷】黄金凤尾蝶之谜
紫樱望着他的左臂,不禁皱眉……
她收起衣裳,拢上肩头,盖去只有他和她才知的秘密,若无其事地问着:“新任的祭司……他来抓我回去吗?”
邵天涯想了想,却笑:“你不怕我把你交出去?”
“你舍不得我。”
“哈哈哈——是!这么漂亮的花瓶藏在家里,我看着心里舒坦。我还没和他们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你对我而言还有更好的利用价值。”
“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你没有——但是孩子有,那个孩子在哪里?”
紫樱望向他——
邵天涯冷然问道:“我最了解袁芯雅,芯雅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有她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她没必要来招惹你。”
“言下之意,侯爷是说紫樱心狠手辣?论起心狠手辣,我自然不如侯爷——既然你那么爱姐姐,昨天那一巴掌,你可把你们的关系打进了死谷。”
“就算我不打她,我和她的关系已经是一滩死水——你不是很高兴见着我们夫妻生不如死地互相折磨吗?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说,孩子呢?在哪里?”
“被袁芯雅关在琼月楼。”
“多久了?”
“你去皇城后不久……”
长指摩挲在自己的下颚,邵天涯觉着自己的指尖被隐隐长出的须根磨得刺痛,他黯下眉,诧异:“六年……你都不闻不问?任由孩子一个人在楼里自生自灭?这还是不是‘你的孩子’?”
“那是你的孽种,死了最好。”
“我的孩子?所以你会那么讨厌她?”面对紫樱的绝情,他却笑了起来,仿佛听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笑话,“你还真能捧我,只碰你一次,一次就能令你珠胎暗结,怀上我的孩子?我这么厉害?”
“你什么意思?”
邵天涯冷冷一哼,依然是一副年少时代的轻佻模样,他说:“听不明白?本侯爷是说——你的那个女儿,不一定是我邵天涯的骨肉。”
“你果然疯得可以,孩子不是你的,会是谁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这个当娘的应该最清楚才是——”
【侯爷】从不做君子,做魔鬼
“随你怎么说,我只肯定地告诉你,孩子是你的亲骨肉!”
“口说无凭——她究竟是不是我邵天涯的女儿,还有待我验证。”
“验证?滴血认亲吗?”
“那算什么破法子?我这里还有更好玩更直接的证明方法——想不想听听?”
紫樱不愿理会,她欲走,手腕被邵天涯死死扣住了,那一头一使劲,她的身子跌进了他的怀里,邵天涯的声音在她耳边吹息:“孩子不是我的就是昭阳的,对不对?”
听到“昭阳”的名字,紫樱的身子开始了挣扎:“你胡说什么!孩子是你的,是我跟了你之后怀胎十月生下的——怎么可能会是昭阳的!”
“急什么,且听我说完——如果那是昭阳留下的孽种,那么……她的身上流着紫焰皇族的血,一旦被男人破了身子,‘黄金凤尾蝶’的皇族印记就会出现在她肩上,那是证明皇族嫡系最有利的证据。只要那只蝴蝶一出现——”
“你——你想干什么?”
“也不想怎么样……由我自己来确认一下。这辈子,我玩过丞相的女儿,玩过太子的女人,剩下……没玩过王朝的公主、流落明间的公主,那个小鬼——我也想试试在自己的身上染上皇族的印记,就像你这个‘太子妃’一样。到时候,我回朝废了辉帝,把你和昭阳的孽种扶上女王宝座,我就做王夫——再用不了多久,我玩死她,自己做这紫焰王朝的王!”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我说过了——珠儿是你的亲骨肉!”
“是不是……你心里最明白?这么好玩的游戏,等那孩子大了,你陪着我一起看吧?”
“你疯了吗?!珠儿是你的孩子,你j滛自己的女儿,你这是乱囵、禽兽不如!”
他冷蔑地一笑:“也对啊……万一那要真是我的亲生骨肉,那可怎么办?哈哈——玩一下自己的女儿也不错。”
她从他怀里挣脱,被邵天涯的一番话惊得心里发毛……
“邵天涯,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可怕!”
“对不住——紫樱,这一点上,你就远远不如芯雅了解我。我的女人就应该知道,邵天涯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邵天涯从来不做君子,我喜欢做魔鬼。”
【侯爷】阴谋中的阴谋
紫樱瞪他,气恼地背过了身去——
“生气了?”
“侯爷还是回姐姐房里吧,你的‘小人之道’,只有袁芯雅能忍得!”
“我侯爷府的女人真是奇怪,喜欢把自家的男人推来推去。”男人挑起手指,双指摩挲着这些年来指尖滋生出的薄薄茧子,他冷蔑地睨望紫衣的女人,话中,是他的警告,“紫樱,别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样,更别想伤害芯雅——否则,她受的苦,我会在你身上付之千倍地讨回,我会让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紧闭的屋门,突然开启……
邵天涯的那番话尚未消化,紫樱讶异出现在门口的那个身影——袁芯雅站在那里,月光阴冷地从她身后扑过来,毫无表情的一张脸,黯然的目光落在她的紫衣上。
紫樱心里一惊,软下的身子被邵天涯接在怀里,腰上的大掌一紧,男人调笑道:“你在害怕?唉呀,怎么怕成了这样?是不是背着芯雅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害怕?”
“你、你胡说……”
邵天涯淡淡一笑,放开怀里的女人,他走去门边,双手环抱在胸口,沉着目光打量袁芯雅。
“我没和紫樱混在床上,夫人你来捉j,看在眼里是高兴呢?还是失望?”他记得那一年,他强犦紫樱的那一夜,袁芯雅静静坐在屋外,听着屋里的一切……
他没好气地数落她:“我什么都没干,你过来推门!当年,我玩这个女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阻止我!你这扇门推晚了——”
如果……芯雅当时推开这扇门,哪怕她不说话,他都会停下……偏偏,他做了,也错了。
如果……他知道那时候芯雅在,他绝对不会碰紫樱,更不会有今日两人的僵局。
“她什么都不懂……你不要伤她……”
她的话说得太轻,他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月光落在袁芯雅的手上,映出一片月牙白色的肌肤,那样的白色带着病态,就像没有生命源的死尸。
她的手去抚邵天涯的前襟,抚上他亦如往昔的英俊脸颊。她说:“你不是要我吗?我给你……都给你,别伤害麦麦,把孩子还给我……”
【侯爷】爱似烟消,似云散
他不动神色地睇她,女人对孩子的在乎,令他麻木。
袁芯雅的哭泣,甚至软下了身子跪在男人的面前求他:“把麦麦还给我……我求你,天涯,你把麦麦还给我,我只有孩子了,你把你的孩子还给我……我求求你……为什么你要反悔……把麦麦还给我,我求你还给我——”
执起她的下颚,他喜欢这张脸——只是这些止不住的眼泪,不是他想见的!
“我要什么,你都给吗?我要你的心里有我——你也给吗?!”指尖染上女人的泪,他更恼,“孩子孩子!你心里只有孩子!自从孩子生下来,你把你所有的心血和时间都给了孩子!袁芯雅!我宁可你每天恨着我!可是,有那个孩子在……你连恨我的时间都挤不出!”
“天涯……把孩子还给我,我求你,我求你……”
当落在指尖的不仅是泪,当他闻到血腥——
邵天涯惊恐地抬手去擦袁芯雅唇边流下的血色!
“芯雅……芯雅!”他抱起昏倒在怀里的袁芯雅,匆匆离去。
屋里剩下的她,慢慢走去,蹲下身子,她去触及殷红的血,把袁芯雅留下的血磨在她的指尖!
触目惊心的红,看在她眼里,反而令她兴奋!
“邵天涯,你杀我夫君,毁我清白,你只是凡夫俗子,何德何能拥有我——我要你和你的女人孩子这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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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他拦下大夫,望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袁芯雅。虽不懂医术,常年行军在外的他多少看得出,他已有最坏的心理准备,“我要听实话。”
“夫人气血攻心,只能静养——”
“这六年来,她的身子不好吗?”
正在烛火下写药方的景源停住了笔,抬眼一扫邵天涯的担忧,他回答:“你不在,她很好,你一回来,她就有事。当年的她身子本来就弱,那个孩子早产是因为胎弱,那落下的病根总是有的。我说……邵大侯爷,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活得快乐?”
“你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人都能被你折磨得半死不活。你果然有能耐——”
【侯爷】将逝的生命之火
“景源!我当年放你一条生路不是留着你的舌头来教训我的!”
景大夫点点头:“是,‘侯爷’大人。小的明白了。”
“你……有没有办法救她?”
景源不禁一笑:“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邵天涯也有‘害怕’的一天?”
“闭嘴。”
“我闭嘴还怎么说话?不说话怎么教你救你的夫人?”
“你有办法?”
“已经说了:静养。只要你积点德,少气你的女人,她自然能多活两年——”
邵天涯不语,目不转睛地瞪着景源。
景源也不避讳,直言当年的那一幕:“也许,你没有从我这里抢走芯雅,她不会这么早就……我是说,也许,你当年不带走芯雅,如今她会很幸福。”
邵天涯毫不客气地反驳:“跟着我才是她的幸福,就算是死也一样。”
景源不禁叹息:“啧啧,可为什么你造的孽,上天偏偏让你的女人来替你偿还?真是天理循环,说实话,你有没有后悔当年的鲁莽?”
“悔什么?她是我的女人就算为了我而死也是理所当然的。”
景大夫听着这话,眉头皱紧:“邵天涯,你果然是疯子。骂你无情无义真是抬举你了——你简直禽兽不如。”
“她还能活多久?”
“你是不是没听见我‘赞’你什么?”
“我问你——她还能活多久?!”
“十年,只要你给她机会活下去,也许会更久……但是,倘若你再刺激她,你就准备好棺木明年等着收尸吧。”
犀利的掌风震出,屋门大开——
邵天涯冷冷地逐客:“滚!不然我明日就送你棺木!”
景大夫早已习惯了邵天涯的脾气,处之泰然,他临走前不忘叮嘱:“试着做一只温顺小绵羊,邵侯爷。”
等人走后,邵天涯坐在床边……
梦里,她睡得不踏实,他去抓她的手,在袁芯雅耳边轻声问着:“芯雅,你要什么?”
“麦麦……”
【采花】蠕动,蓝眼睛毛毛虫
“不用等十年,芯雅,给我五年,再等我五年,我送你整个紫焰王朝,我送你天下女人最眼红的凤冠,我让你得到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皇后后位!”
“麦麦……”那是袁芯雅梦里的呼唤。
她要的,和他所想给她的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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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脏兮兮的小脸上左一道灰痕、右两道草青,要多脏有多脏。我仰头,破庙上面的屋顶好多大大小小的窟窿,我看到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不知道小星星和月亮婆婆有没有看到我?
唔嗯,唔唔唔嗯唔嗯——知道这句话怎么翻译吗?
导演,镜头拉低一点——对,这就是我心里想说的。
镜头对准可爱的麦麦——也就是我本人,呜呜呜,一条破手绢堵着我的嘴巴,双手被绑着,磨啊磨啊,就是挣脱不了。
嗯?问小漠在哪里?
我瞅了一眼身边倒在草垛子上,也在努力挣脱束缚的那位。
就是小漠……
要问我和小漠被绑起来的经过?
那是今天白天,我带着白糖糕带着小漠在大街上东晃晃西晃晃,然后我和小漠不约而同开始想念家里的甜汤、点心;小漠更想他的书本,我更想娘亲。
我们想回家,可惜转来转去,总在同一个地方似的;等不在原地打转了,却转到了这个破庙门口,还看到一个蓝眼睛的大哥哥像一条毛毛虫一样蜷缩在稻草上——
只有一个动作:蠕动、蠕动、再蠕动……
本来小漠不让我过去的,我执扭,非要过去做好人,想问问那个大哥哥是不是需要我们小朋友帮帮忙。
结论是:我过去了,那双蓝眼睛看到我,可能是嫌我太可爱,他一惊,我也一惊——因为下一秒我被他一把抓了就绑——
小漠一看情形不对,冲过来护我,结果……
下场和我一样。
【采花】采花贼抢白糖糕
早知道,我就不扭了,扭什么呢,以后一定听小漠的话,小漠肯定是对的。非要做好人,却把自己变成了待宰小||乳|猪。
最可怜的就是我的白糖糕,那么一大包的,绑架我和小漠的蓝眼睛少年见了,“先闻后舔再嚼”——壮烈牺牲在那个大哥哥的肚子里,眼下,他正在舔着他指头上残留的糖渣渣,像一只不吐骨头的野兽,打了一个饱嗝,他才注意到了两个孩子。
“喂——”他对着我们喊,“我可以不堵你们的嘴巴,但是不许大叫,不然一巴掌拍死你们!”
“唔唔唔!”是小漠在点头,不是我。
嘴巴堵着的感觉还真难受,虽然小手还是被绑着,至少嘴巴不用受委屈。
小漠刚刚能说话,他转向我,问的第一句就是:“麦麦你有没有受伤?”
我眼圈里转泪花花,盯着杀白糖糕的凶手:“呜……你还麦麦白糖糕……”
蓝眼睛的少年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盘膝坐在了我们面前,不知道是不是他白糖糕吃多了?他的双唇看起来白花花的,没有血色。
他打量着小漠:“臭小鬼——倒是懂得怜香惜玉嘛,她是你妹妹?”
“要你管!你为什么抓我们?”
蓝眼睛少年在小漠面前比了比拳头:“小声点,别逼我赏你‘包子’把你打晕在这里!”
“你、你放了麦麦,我、我被你打就是了!”
我眼里还在转泪花花,听不懂他们的话:“小漠,大哥哥给你吃包子,不给麦麦吃吗?”
原本这两个男孩子紧张的气氛,被我的话一问,顿时泄了气……
陌生的蓝眼睛少年说:“等我离开麦乡,我会放你们走的。”
“现在不行吗?”
他一笑,笑完了,脸上的表情因为身上的疼痛而打结——
他说:“不行,你们会把我的敌人引来,不许走……”
我突然间就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知道这个在玩“躲猫猫”的大哥哥是谁!我和小漠走在大街上,好多人都在议论的!
“蓝眼睛的哥哥,你的名字叫‘采花贼’么?”
他一怔,更惨白的脸色对着我,覆在胸口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采花】绑匪气晕加吐血
“麦麦,你别说这个……”小漠在一旁劝着。
少年抽搐着嘴角,似乎在讶异一种快要爆发的情绪,看起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