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第4部分阅读
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 作者:肉书屋
“小姐不哭不哭,小少爷说的话不算,连城少爷当然会陪小姐一起睡,小姐乖,不哭不哭。”
两个大人挡着我,抱我离开的时候,她们大人的背影也把小小的我挡了。
就在她们围着我给我止泪的时候,其实小漠早就放下了书,看着“看不见”的我,抿着唇想说的话又说不上。
余嬷嬷横打着抱起我小小的身子,任我的头靠在她怀里,她叹着摇头,问起金嬷嬷:“这眼睛怎么了?”
“昨夜没睡,今早就成了这模样。”
“昨夜没睡?”余嬷嬷倒也是明白人,回头看向小少爷,小漠心虚中手忙脚乱,一本书拿起挡在自己面前掩饰,挡着自己的脸,只露出一排小黄毛——可惜,书拿反了。
余嬷嬷拍着我,心疼地拿手指轻轻抚着我的眼圈,说:“这可不行,孩子的身子怎么受得起。别说是眼睛了,这么熬下去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小姐,嬷嬷抱小姐进屋睡睡,可好?”
我摇摇头,倔得可以:“小漠小漠,麦麦要小漠……”
“小姐听话,咱们先去睡,连城少爷在看书,等看完了就来陪小姐一起睡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余嬷嬷什么时候骗过小姐了?”
“麦麦等小漠一起睡……”
“小姐最听话,闭上眼睛,等一下,小姑爷就在小姐身边睡着了。”金嬷嬷也跟着我们一起往卧室走。
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人……
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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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上翻了一个身。
午后,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在床边的桌案上负责哄孩子入睡的两个大人一人靠一侧,闭着眼睡上了。
我丝毫没有困意,从床上爬起,连小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想再去书房找小漠。
【分床】你不哭,我就陪你睡
这时候的书房里,哪里还有小漠的身影。
我又穿去花厅,跑在走廊上——
在走廊拐角处,“嘭”一下撞上了谁。
我捂着发疼的额头,眼睛看到地上的那双靴子——那是小漠的鞋子。
“为何不去睡?”他开口就是兴师问罪,一双深色的双瞳盯着我深深埋下的脑袋。
“睡不着……”
我抬眼,两眼水汪汪……你不要再发神经问我“为什么睡不着”,这个问题很暧昧也很考究回答的技术性。
对上我的熊猫眼,小漠的表情一抽,身子不经意的一抖,极力压抑着快要爆发的笑。
“小漠陪我一起睡吗?”
他没回答,转来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又说:“麦麦只要小漠——小漠你回来陪麦麦睡吗?”
“你……只要我?”
“小漠不要麦麦了吗?”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泪珠子又在我黑溜溜的眼眶里打转。
“你不哭我就陪你去睡。”
我一噎,泪还没吞下去,小漠已经伸手过来……牵起了我的手,拉着我一起回屋……回到那一张属于我们俩的大床上。
凑近我熟悉的手臂,我眨眼望他——
小漠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他说:“别拿你这张脸看我——我把身子借给你做枕头了,你快睡。”
“小漠会走吗?”
他却说:“等你……嫌弃我的时候,就把我撤彻底底地撵走,好不好?”
我一愣,傻傻地望他。
小漠突然凑过了身子,把我搂近了他的身边,他的脸颊贴着我的发:“我不走可以,你让我一辈子陪着你?不再赶我走吗?”
我闷声点了点头,意识开始涣散——
近在咫尺的,是最安稳的“味道”,是……
小漠的味道……
应着我均匀的呼吸,他也慢慢合上了眼:“麦麦……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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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话:如果亲们觉得本书有趣,购书有价值,请继续追文吧——放弃真的可惜了。就像楔子说的:楔子是骗人di,作者是欠扁di。不能因为前面的故事就料定后面的情节,举个简单的例子吧,你知道换婴的真相吗?谁家孩子换谁家孩子都能分清吗?能分清的话,童鞋恭喜你,你掉进“阴谋”的坑里了,你已经糊了——不到故事最后,前面都是假的。不信啊?拭目以待吧。
希望这个夏天,这个故事能带给大家欢乐。(看文揪心的亲们留着到最后来围堵群殴作者吧~~)
【夫子】天才儿童的识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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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夏去秋来——
那一年,我和小漠八岁有余。
小漠喜欢呆在书房里翻书看书,一副老陈的秀才模样。
他看得入神,身边奈不住性子的“老鼠”总会在固定的时间来闹腾他——
红木大椅子倚着红木大书架,书架上的书本接二连三地飞了出来;我跳下椅子,使劲推了推,想推去前面,可是小孩子力气不大,光看到一双小腿蹬着就不见椅子动。
“小姐,嬷嬷来推——”余嬷嬷跟在我后面忙着捡书,这时候又急着起身帮我推笨重的大椅子。
等推到了位,我爬上去,继续翻乱书架上的书……
“麦麦……”那是小漠不耐烦的声音,他一手撑着脑袋皱眉,“你忙什么?”
我一笑,抱过余嬷嬷手里的书本,跑去小漠身边,丢在他脚下,来来回回乐此不疲:“把小漠埋起来——”
“……”
人没埋上,我反而踩着书趴在了书桌桌沿,凑近小漠的身边,问他:“小漠在看什么?”
“学问。”他老气横秋地翻了一页,很是得意。
我“哦”了一声,再问:“上面的字小漠都能看懂么?”
他嚼空气嚼闷了,手指抠抠自己的脸颊,支吾了半天:“有些认得……有些……不认得……”
“伐柯柯伐柯……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远。故、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忠恕违道不远……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于人。”
我把我看到的那一页,慢慢读了起来——字都会读,只是小漠把书拿得太过去了,我看不到、看不清……
读到最后一个字,“啪”一声,书仰面跌在书桌上,小漠还空摆着拿书的姿势,一副见了鬼的惊讶模样对着我——
他好半晌才回神:“你……你,麦麦你……说什么?”
“书上的那些字嘛——”
我接着重复了一边,与小漠面对面,没有去看那本书,纯然是在背诵。
这一次,小漠的嘴巴落得大大的,就连余嬷嬷也惊讶地掉了手里的书本。
【夫子】不认字的傻孩子
余嬷嬷是下人,自然没读过书,不认字。但是她是亲眼见着、亲耳听到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不看书本就能背诵一大段——无论有没有背错,这一幕她看得又惊又喜。
“夫、夫人!夫人——小姐她——”余嬷嬷话不成话,丢下手里的书冲出了书房,估计她是去找我娘了。
奇怪,我读的那些和娘有关系么?
小漠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一头虚黄的发跟着来回晃了又晃,他又拿起书,随便翻了几页,继续让我念……
等我念完了,他大喜:“麦麦!你教我!”
“嗯?”我一歪脑袋,“不要,我要去花园抓蝴蝶……”
小漠从凳子上跳下,从后面拉住了我,和我讨价还价:“麦麦你教我认字,我去帮你抓蝴蝶!”
“先帮我抓蝶儿?”
“你先教我认字——”
“我不要蝴蝶了,小漠去塘子里给我抓金鲤子。”
那是花园水塘里养的鱼,鱼身披着金磷金甲,尾巴蓬大,很是漂亮。我总想着要抓几条玩,可是娘不准。所以,这次让小漠抓,到时候挨打挨骂轮不到我。
“你教我认字,麦麦你要什么,我都听你的!”
“真的?”
做我的相公小漠不买帐,这次为了认几个字,他居然愿意“什么都听我的”?!
这地球转得真快……
小漠端起书,指着第一排第八个字,问着:“麦麦,这个是什么字?”
“你真的愿意下水帮我抓金鲤子?就算娘打你,你也愿意么?”
小漠不耐烦了:“愿意愿意——麦麦,这字到底怎么念?”
“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我来了一句整的……
小漠嘴角一抽:“麦麦……我只问你,这个——这个字,只是一个。”
“不是告诉你了么……”你不会自己数了算么?
我还送了你一整句呢,好像是我亏了?
【夫子】请个夫子教学问
小漠狐疑地看我,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眯成了缝儿,手再指:“这个呢?”
“寞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
我念的,还是一个整句。
小漠也很豪爽,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眉埋怨道:“你明明就不认得字——”但也奇怪,“可是,为何你能念出整篇整段?”
他指了指上面的那些,告诉我说:“我认得的这些字,你都念对了。你刚刚——还是过目不忘能背出来呢!”
“是么?为什么呀?”
小漠脸色发颤,他又想到了那两个字:傻子。
麦麦是傻子,并且是傻子中的天才——傻得太奇特太匪夷所思了。
他没有道出心中所想,毕竟大了两岁,他发现傻子这个词儿绝对不雅,尤其是配在我身上,他听着,心里会抓狂。
余嬷嬷去而复返,这一行还多了我娘和金嬷嬷。
书桌这里的位子,小漠让给了娘坐。她抱我坐在膝头,翻一页,让我读一页。
娘的面前我不敢讨“奖赏”,更不敢提起那一水塘金灿灿的鱼。
念了多页,娘抱在我腰上的手臂紧了一圈又一圈,看来她的震惊不亚于小漠和余嬷嬷。放下手里的这本,她命金嬷嬷拿了另一本,翻两页再让我读。
读完了,我开始没耐心了,撒娇喊着娘。
她垂首,看着我的目光又惊又喜,双眼闪小星星。
她问:“谁教你的?漠连城吗?你什么时候识了这么多字,怎么不告诉娘?”
我看看小漠,小漠正在摇头呢,他很小声地说:“不是我教麦麦的,很多字,我自己也不懂……可是麦麦认得……”
娘不可思议地盯着我。
金嬷嬷笑着赞道:“夫人,小姐这是天赋异秉;侯爷的血脉,像侯爷……”
“闭嘴!”娘突然冷下脸上的笑容,打断金嬷嬷的话,同时也吩咐余嬷嬷,“以后在麦麦面前不许提起邵天涯!”
“是……夫人……”
【夫子】女经之道,学淑女
娘抱着我,还不肯放过我,像小漠那样指着那些比划很多的、很肥的字让我读——
我连连摇头……
小漠站在一旁,怯怯很小声地说:“麦麦她不认得单独的字……”
“什么意思?”
那意思就是,把字拆开了一个一个放我面前,我就从“神童”变回了“傻子”。
娘听懂了,搂着我亲了亲,赞道:“麦麦这么聪明,娘好高兴啊——不急,娘明天就请夫子教麦麦识字、学礼数。麦麦长大了,该学更多的学问。”
金嬷嬷问道:“夫人,这是要送大小姐去私塾么?”
娘一笑,摸着我,爱不释手的,她毫不犹豫:“让他们来府上教孩子,麦麦不能离开我。”
“是——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找管家,遣他去找个好夫子来教小姐。”
我担心地从娘怀里抬首,紧张地看着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的小漠,问娘:“小漠也陪麦麦一起学吗?”
娘笑着一叹:“我就知道,凡事都有漠连城的份儿。行——漠连城你就陪着麦麦一起学。”
“谢谢夫人——”小漠应着,再抬首,他的甜甜的笑迎着我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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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夫子到了府上。
往日小漠独霸的书房,成了我俩的学堂,
新来的夫子,也是第一个来给我和小漠“开荤”的夫子,花甲之年,下颚胡子白花花的,远远望去就是一根长长有型的白萝卜。
不教写字,不教识字,夫子只教“淑女”之道。
小漠不是女孩子,学女经的时候,他只坐在一旁看着我——
我晃着小腿,笑笑着拿我可爱的小脸对着他。
老夫子见了,就叹,说是“夫人太宠小姐”了,女孩儿就该有女孩儿的样子,将来做个“文盲”才能找个如意郎君。
“夫子夫子,麦麦已经有相公了——喏,喏,小漠,小漠就是麦麦的相公。”
“咳——”坐在一旁的小漠脸色绯红地一咳,扭过头去避开夫子的目光。
老眼昏花的夫子摇摇头,说:“女子无德,将来定能找个如意郎君。”
怎么又重复一遍?
【夫子】夫子的是大鸟鸟么
莫非这老头堪比算命先生,算得出我将来一无德就能娶上“三妻又四妾”?
《女经》:
——行莫乱步,坐莫摇身。笑不露齿,话莫高声,轻言细语,缓步游行。
夫子伸指,点点我大大露出笑脸的一排漂亮小牙牙,厉声道:“闭上。”
“闭上怎么说话呀?”
“说话莫高声!小小声地说——”
我的嘴型“哦”了一下,无声。
接下来,他问什么,我的答话都是尽量掩我的小牙牙与他说“哑声”——
“什么?小姐说什么?老夫听不见……”
小漠坐在那里笑,这一笑,我的目光越过他黄毛的头顶看到了窗户外的树杈上!
“哇——鸟鸟!鸟鸟!”
站在枝头的美丽金丝雀,听到屋里女孩子的欢呼,倒也不怕,悠哉地挑着它的羽毛晒日光浴——
“小姐,小姐。”老夫子拉住我,又说教,“行莫乱步,缓步缓步。”
我哪里理他,拉着老夫子来到窗口,快乐地叫着:“夫子,漂亮的小鸟鸟!”完全忘了这是“课堂”,我又开始童言无忌,“小漠也有小鸟鸟——麦麦没有的小鸟鸟。”
小漠压根不敢看正在出丑的我,索性拿书本盖上他烧红像番茄的小脸。
在一旁陪读的余嬷嬷一听大小姐说的话,直觉催促她必须上前阻止,不然要出事了——都把两个孩子一起沐浴时候的什么什么都说出来了,并且形容得很贴切很形象啊……
我八岁,足够聪明即会举一反三,肥嘟嘟的手指横去面前——夫子的胯下。
“夫子的是大鸟鸟么?”
话一说完,余嬷嬷才跑了一半,小漠“咚”一声整个人石化倒地。
老夫子“嗷”的怪叫一声,松开了我的小手,忙捂着自己胯下,连退了好几步,寻着了门口,老夫子奔跑着,不亚于年轻人的速度,跑在诺大的一个侯爷府。
一边跑一边嚷嚷:“不教了不教了,夫人另请高明——这样的傻子,老夫不教了。”
他第一次来侯爷府,不懂规矩,不怪他——
【夫子】爱出对子的夫子
好死不死,他是跑去我娘面前高呼:自己乃为人师表的,不教傻子,一阵慷慨激昂,等唾沫横溅够了,抬眼一见,是我娘袁芯雅冷漠又邪恶的表情。
娘击掌一次,只说了两个字:“管家。”
管家毫不含糊——给老夫子来了一顿板子。
娘说,鉴于夫子年纪大了,给打个八折。八大板子一挨,还要一个外乡异姓老头子去跪侯爷府的祖宗祠堂。
我躲在角落里看,担心地回头望小漠:“是不是麦麦说错什么了?”
小漠冷哼,拉住了我的小手,拉我往我们那屋走,他说:“他压根就不想教你识字,他活该。”
“为什么呀……一开始我惹他生气了么?所以夫子不愿教麦麦?”
我的小手在他的小手里被裹得紧紧的。
小漠突然停步,我没来得及反应,小鼻子撞上了他的肩臂。
他说:“咒你傻子的人都该打。”
我脑袋上冒“问号”:小漠怎么和娘站在同一观点上了?他以前也叫过我傻子的吧?
小漠说得很正经:“麦麦你是我的娘子,没有人可以骂你傻!”
我一眨眼,恍然大悟:“酿?我饿了——我们去找余嬷嬷,麦麦要吃酒酿圆子!”
“……”小漠郁闷得可以。
生平第一次告白,淹没在甜甜、甜甜的酒酿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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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萝卜胡子的老夫子没来,娘说,他来不了了,就算爬得起来也不敢来了。
第三天,一个面色白净的男人,来侯爷府应聘“夫子”。
“小白”夫子很傲慢,不拿正眼看我和小漠,只给我们看他两只大大的鼻孔!他喜欢出对子、喜欢吟诗,拿他那点破诗问小漠,小漠闷了半天答不出来,还被他一顿讥笑。
“夫子夫子,问问麦麦吧——”我很好学。
他拿俩鼻孔冷蔑地“看”我,应道:“好吧,也给小姐出一对儿……嗯……”
他“嗯”的便秘了半天,来了一句:“一两银子买烧饼,捂心头香香甜甜。”
我佩服又感慨地“哦”了一声:夫子没吃早膳就来了呀,一两银子的烧饼能载一车,会不会把你吃撑了?捂心头能香香甜甜把你捂烫死。
【夫子】吟诗滛诗,有辱斯文
他窃窃得意地笑:“小姐能接上么?”
我看了看小漠,脑海里有一句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夫子打了一个闷嗝——
小漠震惊地看着我,双颊染上绯红的颜色,许久,想笑的终于笑了出来……
夫子的戒尺“啪啪啪”打着桌案,颤颤地指着我,斥责道:“滛诗滛诗——简直是有辱斯文。邵天涯的女儿亦是这般无耻下贱!”
余嬷嬷听到外人这么骂,忍不住上来护主,反训斥对方:“夫子请自重!这好端端的为何辱我家老爷和小姐!”
夫子冷哼:“邵天涯是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辱他骂他怎么了?”尺子打在我的小桌上,啪啪的脆响,他命令道,“手伸出来——”
“夫子给麦麦糖吃吗?”我很高兴,自以为刚刚对的诗句很完美。一般娘要我伸手,都是要给我糖吃。
余嬷嬷抓住了我的小手,瞪着不怀好意的家伙:“你这是干什么!出去!”
男人一把拉开了余嬷嬷,把她甩在一边,冷笑道:“我是夫子,理当尽责教导学生才是。小姐尽是满嘴滛诗秽语,小小的责罚而已。”
“不可以……”余嬷嬷摔得不轻,她努力着起身,“你不可以打小姐……”
“我呸——邵天涯生的小杂种就是该打!”
说白了,他打不过邵天涯,但是可以拿邵天涯的女儿来出气。
“不要!”
随着余嬷嬷的惊呼,我看到眼前落下的尺子,还有一道冲过来的身子,紧紧抱住了我!
我楞了——
是小漠挡在我面前,硬生生地替我挡了一尺子,尺子没打着我,落在小漠背上,我听着他的一记闷哼,心里更是难受,比自己被打还难受!
“唔——哇啊——”
放声嚎啕,这哭声炸响在侯爷府,大白天的鬼哭狼嚎,惊动了府上所有人,包括壁角里正在午睡的一窝耗子!
“麦、麦麦……”小漠的声音一听就是在忍痛,他见我哭,心里更急,“麦麦——你、你伤了哪里吗?”
【夫子】哭醒午睡的耗子
笨蛋小漠,最痛的那一下被你身子挡去了,却还来担心被你保护得好好的我!
我哭得更凶了!
坏夫子没料小小的威胁居然把我弄哭,一下子懵了,直到被管家和家丁们架出去,人还是傻的。
府里所有的人都挤来了小小的书房,紫樱姨娘先到,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自己也热泪盈眶;娘来了,顾不得去推开紫樱,先是忙着察看我有没有受伤。
两个娘都宠着我护着我,我的哭声更止不住,我心疼小漠呀,可是哭得凶,停不下来,一腔的委屈说不出口,越哭越惹急两个大人。
两条帕子一起帮我擦……
还好眼睛有两只,她俩不用争抢,一人擦一边——
小漠捂着肩臂坐在那里,心里也急。
我一边呜咽一边指着小漠——
你们都来照顾我,谁去照顾小漠?最疼的是他不是我呀!
余嬷嬷只告诉娘,她说夫子打我的时候是小漠替我挡了。至于为何会引来夫子的尺子,余嬷嬷却很含糊地说,夫子是在教学问……
紫樱姨娘去扶小漠,掀起他的衣裳察看肩上的伤,忙对着被袁芯雅抱在怀里的我,说:“连城的伤不碍事,很快就会好。”
她又低头在小漠耳边说了什么,小漠脸色一变,点头应着:“我不痛!我没事!真的……麦麦你别哭……”
我收住了嚎啕,呜咽着吸气又吸气,小脸蛋上还挂着晶莹泪珠……
娘抚着我的背脊替我顺气,追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干吗打你?”
“呜……呜呜……”我还没收住呜咽。
小漠却在那里冷冷道出余嬷嬷不敢说的:“他骂邵叔叔是逆臣贼子,他骂麦麦……是、是……小杂种……”
娘一听哪里还忍得了?
即刻吩咐管家,除了家法的十板子,再多送几个折扣的板子,直接把“口没遮拦”的斯文人在侯爷府的私刑中送进了地府。
我娘只管抱着我压惊,这出了人命的事儿,她压根不愿意理睬。
【夫子】心狠手辣,谁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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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樱姨娘——”
管家和家丁们向走来的女人行礼,他们不知该怎么处理尸体。报官么?侯爷权倾朝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的家事惊动了官府总是不好的。
女人淡淡一笑,不去望那血迹斑斑的冰冷身子,她说:“丢去后山喂狼。”
“是,小的明白了。”
走回长廊,她看到那个男孩子捂着肩臂站在那里,紫樱在他的身边停步:“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心肠这般狠毒。”
“姨娘说什么?”小漠不动声色地反问。
她一哼,道:“余嬷嬷是聪明人,她本想瞒住这事,起码能保那人的性命。漠连城你却毫不犹豫地说了那番话,你不仅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心机城府颇深的‘孩子’——你肯定猜到了,袁芯雅听到那番话,会要了那人的性命。你这是在‘借刀杀人’,为你自己报仇。”
小漠抬头望着她,等她说完了很长的一段话。
他很镇定:“就算是——又如何?”
“难道漠寒在世的时候是这么教你的么?”
小漠淡淡一笑,说:“姨娘不是说了我的伤没事么,既然没事,我何必为了讨回一尺子的怨气,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答案只有你自己知道。”
小漠笑了笑,轻声说:“道理很简单——想伤害麦麦的人,都该死。”说完了,他欠身告退,“姨娘,连城回屋了。不然麦麦会四处找我的。”
留下紫樱一个人,并不是听不懂漠连城的话,她只是想到了另一桩事儿:
“漠寒的儿子?这孩子的个性像谁?不像漠寒,反而……”心中一颤,她觉得漠连城的心机和城府更像邵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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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嬷嬷拉开小漠的衣服,倒上药粉轻轻揉着伤处。
我坐在一旁红着两只眼睛——
小漠看我,好几次漏出口的呻吟被他自己强行咽了回去。
“连城少爷,很疼吗?”
小漠摇头:“没事——我忍得住。”他来拉我的手,劝着,“麦麦,你别哭了——你的眼睛都快像池子里养的水泡眼金鱼了。”
【夫子】永远保护你的约定
夜里,点在桌台上的烛火弱不禁风,窗外的微风一拂,颤颤地晃动墙上的人影。
可是,我清楚地看到小漠背上的红痕,吸了吸鼻子,想再哭……
“别哭!你哭,我会疼。”
我一听,来了个紧急刹车,带着浓浓的鼻音问小漠:“我不哭,你就不疼吗?”
他一笑,立刻倒吸了一口气,闪着他的肩臂。
余嬷嬷轻轻拉上小漠的衣服,扶着我们上床躺下,我像往常那样靠在小漠的手臂上——
余嬷嬷拉上被沿,抚了抚小漠的头发,那是身为长辈的斥责,心疼又来气:“小少爷,下次可别这么干了,吓死嬷嬷了。”
小漠说:“我要保护麦麦。”
“连城少爷你也还小,怎么就拿自己的身子凑上去?”
“我只想保护麦麦……没多想……”
余嬷嬷一怔,看了看倚在小漠手臂上的我,小漠正侧过身来摸我的小脸,他一再向我保证:“麦麦,只要有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保护你。”
我只管点头:“嗯嗯,这是小漠说的,不许骗麦麦——”
“我骗全天下的人都不会骗你。”
余嬷嬷叹了叹,哄着一双孩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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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府以极度bt的方式送走了两位夫子——
先不说甲乙双方存在的谁对谁错的伦理道德问题,好歹其中一次是出了人命,侯爷府不否认也不承认,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乡里乡间的流言蜚语又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大夫人真是心肠歹毒呀,夫子不就说她女儿是个傻子嘛,活生生地就把人给打死了。”
“不对不对,是袁芯雅把那个打她女儿的夫子丢去后山直接喂了狼!”
“真是狠,袁相爷的女儿也太狠毒了,简直就是毒妇。”
“这哪是给她孩子找夫子?简直就是在帮阎王老爷收冤魂!”
……
流传的版本很多,不伦不类的,甚至还有说我——麦麦大小姐直接咬下了夫子身上的一块肉,活生生地把人给咬死了。
我冤啊我……
【夫子】小漠崇拜的夫子
总之,吃饱泡饭的人们就爱嚼舌根,喜欢越吹越玄乎,完全不理会当事人和真正的事实真相。单凭自己想的说。
没有了夫子,几天下来,我和小漠在书房里奈不住,尤其是我,这扑通扑通的小贼心又想到了花园池子里的那些金鲤子。
娘只能再给我们找夫子,只是来“应聘”的明显少了很多。不,几乎是一天没人问津,直到有一天,一个姓牧的夫子来了。
前车之鉴,娘对他很警惕,在大厅里就问对方:“你可知你要教的孩子是邵天涯的女儿?”
夫子应:“知道——”
“你恨邵天涯吗?”
“天下正义之士无人不恨他。”说完,他对着袁芯雅作揖,“父是父,子是子。夫人请放心,虽然牧某对邵侯爷的行径不耻,但绝对不会把怨恨之心转嫁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我娘却是一个冷哼,反问:“为何?孩子可是邵天涯的骨血。”
夫子说:“正因为‘有其父’,故牧某有心教好大小姐,为人之道、仁义之心,不再重蹈覆辙。还请夫人给在下一个机会。”
“你犯了错,本夫人会按侯爷府的家法来惩罚你,不怕?”
“入乡随俗,入侯爷府,在下自当守府中的规矩。”
“够爽快。好,你就留下吧——管家,带牧夫子去西厢住下,午后带他去书房见两个孩子。”
等他们走后,袁芯雅又吩咐金嬷嬷:“今儿起,你先跟着麦麦他们,余嬷嬷一个人怕是保护不了两个孩子,你也过去,多个照应。”
“是,夫人——”
“我只要麦麦平安无事。”
“夫人放心,老奴明白,老奴拼死只保护小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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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夫子的确有心教好我,当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能读下大本的书,中年男人傻了眼。诧异过后,他教我们君子之道、天下之道——
我晃着小腿,又去看窗外树梢上的小鸟,我不喜欢听太深奥的东西。
小漠却很喜欢,夫子说什么,他就点点头,活像一只正在低头啄米的鸡。
【夫子】帮忙写字,赏亲一下
牧夫子也不强求一个女孩儿家懂这些,好在小漠是他的忠实听众和崇拜者,他说得也不乏味。
渐渐的,夫子会摸摸我的头,赞着“小姐是好孩子”,他只在心里承认邵天涯的女儿的确是傻子,傻得不懂心机,只要善良不存害人之心就好。
这是他进侯爷府做夫子的初衷。
某一天,秋高气爽,我和小漠的桌上多了砚台,金嬷嬷和余嬷嬷给我们两个小的磨墨——
狼毫笔、大宣纸——揭开我们写字的煎熬日子。
小漠很奇怪,我不喜欢的东西,他偏偏爱得紧。
我端着笔楞了好半天,他已经写了大半。每日的作业,就是照书练大字,课堂上不写,等夫子回了厢房,他歇下,留给我们写大字的作业——
我吃完点心,然后蹭去小漠的身边。
几次下来,小漠不耐烦了。他皱眉:“麦麦,为什么你自己不写?”
我一笑,继续贴着他的手臂撒娇:“小漠最疼麦麦了——小漠帮麦麦写大字,小漠小漠——”
“唉!唉!别——”他一声惊呼,我这一摇他的手,小漠手里还拿着笔,“呼啦”一道长长的墨迹划“破”了他的写了一半的功课。
大半页的画花了,白写了。
我一惊,转头看小漠……他的嘴角正在发抽……
“松手……”小漠咬牙切齿!
“小漠……帮麦麦写大字。”
“你、松、手——”咬得他的小牙牙咯咯作响。
“小漠——”
我两眼开始酝酿眼泪,博同情。
小漠小脸鼓得像青蛙:“麦麦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写?”
“也写麦麦的那份吗?”
“你不再来烦我,我才能写啊——”
我笑着拍手叫好,刚要离开他身边,小漠突然拉住了我,我看不懂了:“小漠干什么?”明明是你要我别烦你,要我走开的啊——我去屋外抓蝴蝶,他却不让我走?
小漠看了看只有我俩在的书房,余嬷嬷刚刚出去送走我吃剩的点心盘子,眼下刚好不再,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夫子】谁写了谁的作业
小漠的声音很轻:“我帮你写大字……麦麦你送我一样东西……”
“小漠要什么?”我开始低头看自己身上能送他的。
手腕上的银铃?不行,这是我喜欢的;
脖子上的长命锁?不行,这也是我喜欢的。
难道是我兜兜里藏的红豆糕?不要吧,那是我半夜睡醒了想偷偷吃的。
“麦麦你……”他后面嘀咕的什么话,估计只有蚊子能听懂。
“小漠,你说什么呀?”
“亲、亲、亲我一下——”
小子情窦初开,不提也罢。等长大了,漠连城毫不避讳地承认,亲一下怎么了?当时忽然觉得自己吃亏——早就想亲你或者被你亲。
色狼就是从小就有无限的发展前途和无限的发展空间。
小漠也不例外。
我眨眼,还在思考原来“亲一下”也能算是送人的东西呀?
麻烦的问题又来了:“亲哪里?”
小漠的脸又开始和红番茄比颜色了,童年时代是青涩的小漠,少年时代是“情se”的漠连城,同一个男孩子,偏偏几年的岁月之后,有人学会了死皮赖脸,一副下流又风流的混球模样,完全忘记小时候脸红和羞耻之心。鬼晓得那时的他从哪里学来的不正经。
当然,这时候还是小孩子的小漠,我又怎么可能预见未来的他是那副德性?
所以,亲一下,把他陷了下去——
也把我陷进了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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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牧夫子端着两张字迹一样的作业看了许久,越看脸越沉。最后,他甩着那两张字迹都很清爽很漂亮的宣纸,追问:“作何解释?”
我很乖,伸手指着夫子左手里的那一份,奶声奶气地道:“这是麦麦写的。”
“这是我写的。”同一时间,小漠凑上来也点了夫子左手里的那份作业!
我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完蛋了!立马改过!
“这份是我写的。”
“这是麦麦写的——”
不约而同,点的是夫子右手里的那份——牧夫子满头黑线压顶!
【夫子】手札不是扎手的痛
还是小漠机灵,推了我一把,是在暗示要我别动,他自己转向了另一份:“这、这是我的……”
“哦?是嘛?”牧夫子眯起本就不大的单眼皮小眼睛,里面有贼溜溜的东西正在酝酿,当即宣布,“麦麦小姐和连城少爷现在就给夫子写一篇手札吧?”
“夫子扎手了么?”几天来的相处,我并不讨厌牧夫子,反而很关心他。
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