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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祁月笑第17部分阅读

      网王 祁月笑 作者:肉书屋

    回家向母亲大人考证。”本着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大意的原则,手冢略一沉吟,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答案。

    “恩,不瞒你说,我呢学过临床医学,对于人体组织有过一点研究,如果手冢你不介意的话让我戳一下试试看好不好?”伸出一根手指在手冢面前晃一晃,祈月跃跃欲试。

    “等一下……”手冢还没来得及把话讲完,祈月的手指已经先一步行动,然后面前这个女孩惊奇的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笑的春花灿烂,“手冢,是热的哎!”

    “冷的是死人,我不是死人,所以是热的。”即使是说着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手冢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真挚和正直,兢兢业业,诲人不倦,誓要把情商退化到类人猿水平的祈月小白痴拯救出来。

    “哦,”手指相互绕着转圈圈,祈月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细细长长晶莹剔透的东西,在手冢面前晃一晃,表情严肃无比,“手冢,这支体温计是消过毒的,你现在测一测,看看有没有发烧,是不是在做梦,快点快点。”

    “为什么你老是认为我在发烧呢?”手冢一直没想明白,他从来都是冷静理智的,反而面前这个人时常神志不清,整天胡说八道,该测一测的应该是她自己。

    “啊还有,这个药瓶你拿着,万一出现紧急情况就吞一颗下去,救命的宝贝。”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祈月自顾自的说着,强行塞给他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她好像还很喜欢往别人手里塞乱七八糟的东西,手冢一看,差点吐血身亡,速、速效救心丸!

    “祈月,你到底在干嘛?”手冢细长的眉皱起来,她是真的脑袋不正常吗?

    “手冢,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小央有点像?”事实上上次在医院就打算和手冢坦白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手冢有点愣神。

    长长地吐一口气,祈月直直的看进他的眼里,“现在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我脑袋不正常,但是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是一抹异时空的灵魂。”

    忆,穿越(2)

    林祈月是个怪人。

    与她同寝室的小米口里含着棒棒糖,审视挑剔的目光有趣又无奈的望着面前这个拐弯抹角向她打听祈月的男孩,瘦瘦高高的个子,帅气阳光,又是一个被月月的温柔吸引的人呢,只可惜月月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啊,“不过,祈月是个很完美的怪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米把棒棒糖拿出来,踮起脚尖拍拍男孩的肩膀,“但是她是不会喜欢你的。”

    “我把外卖带回来了,小米,下来吃饭。”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然后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拎着热气腾腾的塑料袋,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向上铺大喇喇边吃零食边看美剧的胖胖的女孩打招呼。

    “哟,月月美女回来了。”爬到床沿接过午饭,小米肉麻兮兮的向祈月送一个飞吻,“爱死你了。”

    “快点吃,下午还要准备辩论大赛的材料,你可别忘了。”拉出椅子在书桌前就座,祈月翻开翻开厚厚的《系统解剖学》,笔尖沙沙划过纸页,眉清目秀的正楷小字一行行出现在装帧精美的笔记本上。

    “今天又有人来向我打听你哦,美女。”上铺惯有的调笑语气让黑金的钢笔停顿了一下,祈月细长的眉几不可察的皱了皱,一抬头就看见小米八卦兮兮的贼贼表情,“长的挺帅的,美女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没空。”无奈的翻个白眼,祈月低下头继续摘抄笔记。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小米咂咂两声,明明是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偏偏一副看破红尘清心寡欲的样子,真是个怪人。

    林祈月,某重点大学临床医学系公认的系花,成绩拔尖,容颜清丽,脾气更是好的没话说,别人的请求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就一定会淡淡的微笑着说“好”,温柔随和的个性成功博得不少男生的青睐。但也只有同寝室的人才知道祈月对每个人都是无差别的温柔,温柔的甚至有些淡漠,凉薄和拒人于无形的疏离。

    祈月每天的生活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教室,实验室,社团活动室,寝室,图书馆,食堂,常去的地方十个手指数的过来。

    “苦行僧加书呆子,”手里攥着新出炉的奖学金获得者名单,小米白一眼依旧温柔浅笑的若无其事的祈月,妈妈看女儿的口吻,“你还是去当尼姑算了。”

    换来的是她不置可否的一笑置之,“当尼姑也不错。”

    指针滴答滴答的转动着指向晚上11点,啪一声,灯火通明的寝室陷入一片黑暗,熄灯时间到了。

    洗漱完毕的女孩爬上床铺,钻进温暖的被窝,蹭了蹭软绵绵的枕头,进入梦乡,无边的夜色下,无意识的微笑。

    祈月喜欢做梦。

    梦里边是一群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故事,单纯美好的让她禁不住微笑,奇怪的是每次梦的内容在醒来之后还是记忆清晰,就像是她亲身经历的一样。

    窗外大雾弥漫,凌晨六点的晨曦在雾色中分外单薄,目光掠过漫画册,右手抚上胸口,怦怦跳动的心脏,意识有一瞬间的剥离,隐约的痛感宛若投掷在平静的湖面,一圈一圈漾开来,永无止境。

    姐姐,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在照你的话做了,是吧?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长发的清秀女子把妹妹紧紧抱在怀里,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妈妈的悲剧,还要在小月身上重演吗?

    “小月,明天是你的生日,姐姐下班以后就会赶过来,”目光流连在妹妹天天打吊针而呈现青紫颜色的手背,墨黑的瞳眸难言的心疼,“痛不痛?”

    姐姐,我好高兴啊,一直照顾我的护士姐姐说今天可以进行手术,然后我就可以变得像以前一样健康了……

    “姐姐要来给我过生日的,你帮我告诉她,小月一点都不怕,蛋糕等我醒来再吃。”在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祈月拉住护士姐姐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我不要姐姐的心,没有心姐姐会很冷的,爸爸,你帮我求求求医生,把心还给姐姐好不好,还给姐姐……”

    “小月你不要这样,我只剩下你这一个女儿了……”

    “你们骗我,骗我!”

    “你姐姐是赶来医院的时候突遭车祸失血过多,送到医院后不治身亡,在临死前她请求医生救你,用她自己的心脏救你……她说要你好好活着……”

    正午的阳光灿烂。

    医学院10层高的实验楼下,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围的水泄不通,血液里紧张不安的因子在跳动。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祈月抬手遮住刺目的光线,顶楼的天台边坐着一个女生,好像在哭,两只脚垂在外面,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看的楼下人群心惊胆战。

    “为什么想不开要自杀啊?”后面有女生的声音。

    “听说是失恋了,已经打了110,警察马上就到了。”

    “失恋就要自杀么,为了个男人寻死寻活也太差劲了吧……”

    祈月仰着头,清丽的脸庞面无表情。

    “啊,她掉下来了!”刺耳的惊呼,尖叫声此起彼伏。

    女孩的身体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急速下坠。

    一个纤细的身影钻进临时拉起警戒线,敞开怀抱。

    死亡沉重的压下,醒甜的窒息的痛。

    “祈月!”朦胧中看见小米震惊的脸,最后一丝光线扎入灵魂,意识沉入无际的黑暗。

    “是个轮回之外的灵魂吗?”病床上的女子黑发如夜,凝视着她,脸上没有任何惊惧的神情,仿佛是很平常的在说话。

    “你是谁?”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人,但是个阴阳师,所以看得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么?我死了么?”

    “死了。”女子唇色略微苍白,语调平静,俄而眉头一皱,“不过好像你本来不应该死。”

    “我早就该死的。”祈月闭眼,月色下透明的影子,浅浅的光晕忽明忽暗。

    “哦,我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多出来的一魄么?喜怒哀惧爱恶欲,灵魂的七魄,随肉体而生,“你活着的时候是不是拥有别人身体的一部分?”

    微微点头。

    “这就难怪了,”女子看了她一眼,略微顿了顿,“应该是很爱你的人吧,这需要很强的执念,可以算作地缚灵的一种。人的灵魂具有在多重空间的存在属性,因为死去之后肉体未灭,所以依附于肉体存在的一魄和你的灵魂融合,具有记忆的共通性,比如做梦,那个人在异时空的记忆就可以与你分享。”

    望着惊骇的女孩,女子扯出一个笑容,妖冶媚惑,“反正你现在无法进入轮回,想不想去那个人的世界?”

    “网球王子的世界?”

    “呵,”女子轻笑,“每个时空都是平等的,我们现在的这个时空,难保不是人家嘴里某某王子的世界。”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的灵魂很干净,”五芒星咒术闪动着微微的灵光,如梦似幻,“想去吗?”

    忆,穿越(3)

    周围是耀眼的刺目的灯光。

    睡在粉色大床上的小女孩缓缓张开眼睛,水晶吊灯流光溢彩,下意识的伸手遮挡,肉呼呼的小手掌移至眼前,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

    鬼使神差的救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因为无法进入轮回在医院游荡,莫名其妙遇见的黑发女子竟然是个阴阳师,施用幻术将她送至另一个时空。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么?

    姐姐……大概不会记得我的……

    思绪混乱的坐起来,薄薄的睡毯自胸前滑下,露出蕾丝边的小小睡衣,快速扫视四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世界,装饰温馨的粉色调房间奢华富丽,空无一人。

    尝试着搜寻这个身体的记忆。

    原来这个小女孩是个植物人么?床铺对面的宽大镜子清晰地映衬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水银色的发丝齐肩,眉眼秀气惹人怜爱,眼睛是少见的玫瑰金色,琉璃般精致的小女孩,竟然是个植物人,她的亲人应该会痛不欲生吧。

    浅色的唇角微微勾起,事实上好像并非如此。

    亲情淡漠阴暗诡谲的豪门,只有在电视剧里会看到,呵,当真是新奇的体验。

    虽然是个植物人,但是记忆的模式异常奇特,就好像这个房间里复古华丽的留声机,磁头划过唱片的时候,发生在周围的事物被记载进细致的区域里,人后悄无声息的摄像头,兢兢业业的记录人心百态,欠缺的不过是分析和思考的能力。

    既然你没有办法保护自己,那么就由我来保护好了。

    雕花木门被打开,进来一个衣着考究的女佣。

    祈月藏在被子里的手霎时收紧。

    只因为她的一个眼神。

    高高在上的女王,俯视蝼蚁草芥一样的眼神,□裸的轻蔑和不屑。

    心下冷笑。

    推动吸尘器清扫的女佣抖落一个突如其来的寒战,总觉得这个房间里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盯着她,敌意分明。

    怀着忐忑的心情望向靠在床沿的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洞涣散的眼神,不禁心里长长地舒一口气。

    女佣的动作很快,很快打扫好了面积不小的卧室。

    重新恢复死一样的寂静。

    祈月微微闭眼,继续整理破碎的记忆,散乱的文档,被分门别类的放进不同的盒子,幸好她对这个很在行。

    有一个盒子很温暖。

    属于这个小女孩的母亲。

    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很自然的想到姐姐,对母亲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听长辈们说,姐姐笑起来很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一样的。

    被剥夺了心爱的小天使的母亲,坚忍执着,满满的如同潮水般的爱,是属于这座奢华恢弘的阴冷大宅唯一令人眷恋的温暖。

    祈月很想展开安然的微笑,眼眶却不自主的开始湿润。

    我不是你的小天使呢。

    不过,我会很努力的做小天使应该做的事,这样伟大的母爱,配得起任何的回报。

    自欺欺人也罢,虚伪空泛也罢,爱,本来就是分不清的。

    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我知道姐姐你很幸福,我从来都知道,那些梦境里的场景,如睡莲美好纯然的童年,就是你想要传达给我的讯息吗?

    我不配啊,姐姐。

    从来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我只是把你的赠与当做一种负担,当做我的罪孽,像个行尸走肉的生活着,我不配,你的心脏,你的心。

    你是否愿意原谅我?

    这个世界有得必有失,魂魄不齐,同样是要付出残酷代价的。

    “人的灵魂和肉体,有着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你的姐姐少了一魄的话,很可能会导致先天不足,年幼夭折。”把她送来这里的女子,告诉她这些的时候,眼底的神情交杂了淡漠和动容,五芒星荧荧闪烁,衬着她精致的容颜,幻化出炫目的色彩。

    除了震惊和悔恨,祈月找不出其他情绪来应对。

    “我可以在那个世界呆多久?”在离开之前,祈月问。

    “在你应该重入轮回的时候。”她浅浅的微笑,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漫天的光华将祈月透明的灵魂笼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有了新的身份,樱庭家不算大小姐的大小姐,樱庭黎夜。

    那个姿容妩媚的女人,锋利的指甲划过祈月的耳边,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的时候,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是嫌恶狠戾的神情。

    祈月没有吭声,精致的点金眼瞳一片木然。

    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尚不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况且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华美的囚笼,再多当一天木偶又如何。窗外的皓月当空,星尘璀璨,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除了面对满目慈爱的妈妈,那双水色的心疼的眼睛,内心涌动的愧疚之外,心情竟然是奇异的平静。

    还有那个可爱的妹妹,姑且这么叫吧。

    水蓝色的短发,装满喜悦的扑闪扑扇的茶色眼睛,当她趴在维尼熊上盯着自己看的时候,祈月差点抑制不住的笑出来。

    然后,流伶做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举动。

    稚嫩的小手掏出手绢,拭去她耳边的细小血珠,才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了心疼姐姐。

    她和她的妈妈不一样,祈月对自己这么说。

    现在她有一个妹妹了,不是吗?

    习惯当妹妹的她,从前只是一味的依赖姐姐,坏脾气的撒娇,闯祸,姐姐从来不会责怪她,宠溺的揉乱她乌黑的头发,语气是满满的无可奈何,“你啊。”

    流伶傻乎乎的要和她交换手链,以作将来相认之用。

    在她活泼灵动视线背后,那一抹平静无波的玫瑰金荡漾出涟漪。

    转眼到了离开的时间。

    东京街头华灯琳琅,在那一泓跳跃着五彩光芒的喷泉前面,沉睡了整整七年的女孩第一次开口叫妈妈,泪流满面的母亲在义无反顾的离开豪门之后,上天将她的小天使赐还。

    瑞士的雪景很美。

    不算困难的进入瑞士大学,被人当做神童,赞誉不断。

    只有祈月自己心里清楚,那是上辈子漫无目的的啃书本啃出来的,而这个身体的脑袋似乎比上辈子还要好用,樱庭黎夜被无辜残害的灵魂得到新生。

    漫天风雪旖旎,女孩笑颜晶莹。

    因为前世遗传了心脏病,很喜欢冰雪运动的祈月不得不放弃。

    现在却没有这样的阻碍,那种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飞翔的感觉让她惊喜不已,欲罢不能。

    因为妈妈调动工作的关系,祈月经瑞士大学的推荐,成功进入哈佛当旁听生。

    哈佛声名远播的小魔女正式诞生。

    “为什么不拿个学位?”腐男导师伊部凌次曾经这样问她。

    “呃,因为我不想当李莫愁或是灭绝师太。”端着沉思者姿态的祈月给出以上答案,发自肺腑,字字真言。

    伊部凌次被成功shock,博学多才的他不知道李莫愁或者灭绝师太是何方神人。

    在接到老师的命令,前去冰帝当代理校长的时候,祈月的心里偷偷的闪过一丝窃喜。

    可爱的王子们,小央的哥哥们,我来了!

    恋,约会(1)

    “大致就是这个样子,”祈月讲的口干舌燥外加腰酸背痛,腰酸背痛的原因是除了言语表述,她还必须要借助肢体语言补充,尽管如此手冢还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你听明白没有?”

    “啊。”讲话一直是坚定有力的冰山部长难得底气不足,面无表情的表情些微僵硬。

    “那你相信吗?”祈月很真诚的望着他,虽然的确是不可思议加光怪陆离,她还是希望手冢能够相信。

    “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手冢国光从来都是无神论者,坚信实现梦想的方法只有靠自身坚持不懈的努力拼搏,突然之间听到这样一个离奇的故事,难免接受不能,“你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恩。”声音不大,却是十足的笃定,祈月低着头,眉目间闪过一抹凄楚之色,“手冢,你会恨我么?小央的死可以说是我造成的……”

    “恨这个字太过沉重,”眼前浮现那个总是笑的很灿烂的小女孩,手冢的脸上是怀念的动容,“小央的心里只有爱而已。”

    “谢谢你,手冢。”释然的微笑淌开,和天边灿烂的晚霞交相辉映,迟暮的钟声自远方传来,一下一下,宁静平和。

    低头看了一下表,祈月拎起放在一旁的挎包,向正在把球拍放进网球袋的手冢告别,“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这么算来你的年龄应该快30了,”手冢低着头,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转向祈月,“啊,再见。”

    北风呼啸而过。

    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不断地自我催眠,祈月背对着手冢疾步前行,不算幼小的心灵遭受了有点巨大的伤害。虽然诚实正直是好孩子应该有的品德,但是手冢你也不必这么直白吧……来到这个世界快十年,她从身到心都已经退化为充满粉色泡泡的16岁花季少女了,为什么还要如此残酷的提醒她其实她是个觊觎美少年美色的怪阿姨这个事实?

    “我回来了。”

    “国光,晚饭快好了,去向爷爷问安。”手冢彩菜瞥一眼玄关处的儿子,逆光下看不清表情,回身又进了厨房。

    照例向长辈们问安,然后手冢回到自己的房间。

    简单换下汗湿的运动服,手冢开始整理书桌,书本还有花花绿绿的网球杂志被整齐的放到书架上,垂下手的时候碰触到一个硬物,手冢掏出来一看,是一个精致的小药瓶。

    是什么时候放到口袋里的?

    “这个,还给你。”

    “不用不用,你就拿着吧,万一哪天放学路上遇到心脏病发的人,还可以救人一命,助人为乐是好孩子应有的品德。”

    传说中的速效救心丸。

    拧开瓶盖,麝香独有的馥郁香气充斥鼻尖。

    冰雪塑造的容颜,鲜少表情,平静的倒水,摊开掌心的药丸,一饮而尽。

    对着镜子拍拍僵硬的肌肉,手冢脸上渐渐显露出……惊悚。

    这是个多么可怕疯狂的世界啊!

    “哟,前辈跑这么快做什么?”

    祈月跑过网球社休息室前面的时候,桃城和越前正好从里面走出来,望见风风火火的祈月,oo率先打招呼。

    “date!date!”回头向两人挥挥手,祈月扫一眼手表,糟糕,迹部肯定在校门口等了,开始加速。

    “这就是青春啊!”桃城摸摸刺猬头,语气是过来人的了悟,感慨万千,“是吧,越前?”

    “切。”猫眼少年压压帽子,不屑的别开头。

    放学时间已过,富丽堂皇的冰帝门口偶有稀稀拉拉的三五学生,影子被如血的残阳拉得老长。

    迹部斜斜靠在车门上,瞥见教学楼的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挥舞着手臂向他奔来。

    唇边不自觉的展开微笑,如凤尾般微挑的眼角,真实而诱惑。

    迹部大爷从来不等人,这是第一次。

    最近一直忙着训练,平时最多是匆匆打个照面,和她正式的约会几乎没有。

    男人等女人是天经地义的,忍足这么说的时候,曾经换来迹部大爷的嗤之以鼻。

    没想到今天他也在做同样的事。

    很是奇特的感觉。

    大致目测一下距离和她的速度。

    这个白痴女人如果再不减速的话……大概会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事实已然如此,他却舍不得放开。

    “对不起啊,有没有等很久?”摸摸撞疼的鼻子,脸上还残留着刚刚剧烈运动完的红晕,祈月双手合十,做了个拜菩萨的姿势,当然菩萨本尊就是华丽高贵的迹部大爷。

    本来迹部菩萨是要好好把祈月训一顿的,但是看到她认罪态度良好,心一软就大发慈悲的饶恕了,微微侧了侧头,简单无比的动作依旧帅气优雅,“上车。”

    “迹部,date的话要低调一点,你怎么还开宝马?”

    “这已经是本大爷家最低调的车了。”迹部说的绝对是大实话。

    祈月嘴角抽抽,像鱼一样滑溜的钻进车里,然后听到左边车门合上的声音。

    属于他的气息占据了车厢的每个角落,那样的风华连时间都愿意驻足停留。

    通天姹紫嫣红,这边晚来风急。

    祈月耷拉着脑袋,沉浸在自己的遐想空间里。

    为什么以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实年龄呢?按照现在来讲,她就是在恬不知耻的老牛吃嫩草,不对不对,迹部这么强势,肯定选择当牛而不是当草,那么就是嫩牛吃老草,不过嫩这个字在迹部大爷眼里必定沦为不华丽词汇,而且他们又没有做不可原谅的事,吃这个字容易引起误会,所以最终祈月脑海里盘旋的是x牛x老草,填空无能。

    眼珠转转,偷偷的瞄一眼驾驶座的迹部。

    这个小动作自然逃不出迹部的眼睛。

    “要表达对本大爷滔滔不绝的倾慕之情大可直说,不用这样偷瞄本大爷。”迹部拂过微翘的银紫色发梢,孔雀开屏时间,“沉浸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难得没有反唇相讥,祈月声音多点哆嗦,“迹部,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老”这个字被硬生生的吞下去,祈月情急之下改用了一个正常到不正常的词汇,“呃成熟?”

    “成熟……”迹部轻点泪痣,犀利透彻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祈月,希翼从她身上找出一点与成熟有关的特质来,然后迹部唇角一勾,性感无比的声线笑意盎然,“就你?”

    祈月不算幼小的玻璃心二度受到有点巨大的伤害,45度纯洁望车顶,半边明媚半边忧伤,在迹部随之而来的习惯性飙车中成功撞到头,“嗷——”

    恋,约会(2)

    你是否还记得梦中风吹雪花打旋儿飘落的样子?

    指尖尽头的花瓣,在秋末的季候飘零,宛如我们缅怀的爱情,和着揉碎的风,一起埋葬。

    冰冷的海面,落寞的潮汐翻卷起滔天的浮沫,思念的漩涡将我吞噬,海鸥降落在甲板的声音,我惊喜的转身,海天一色的惊艳,你不在。

    时光的洪流磨灭了爱恨的棱角,生生世世无尽的轮回,当洪荒大地颤抖着苏醒的时候,又有谁还记得我们渺小又脆弱的爱情?

    三生石上铭刻的记忆,深入骨血,浸透灵魂,繁华一梦醒成空,缘起缘灭终有尽时。

    溺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

    专属于你的情有独钟。

    多少人在平淡相守中蹉跎一生,我们却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得到了永恒。

    我想要告诉你:“我一路的跟,你轮回声,我对你用情至深……”

    漆黑的放映厅响起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朵黄澄澄的爆米花,送到微开的嫣红唇瓣前,指尖轻轻的颤抖着。

    吧嗒。

    胖乎乎的爆米花从手上滑下,咕噜咕噜滚几个圈,落在一双铮亮的皮鞋旁边。

    一堆爆米花之中的铮亮的皮鞋往一侧移了移,发现移无可移,华丽少年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眼泪汪汪的女孩隐忍着哽咽,目不转睛的盯着硕大的屏幕,空虚的手自动的再次探向怀里色彩斑斓的纸袋。

    “我们相爱,所以我走了。”

    甜丝丝的爆米花轻点朱唇,啪嗒,悄无声息的自由落体,咕噜咕噜滚到铮亮的皮鞋边。

    华丽少年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

    幸好这里是包间,迹部景吾这么安慰自己。

    忍足这只狼大概又到了发情期了,本大爷喜欢的明明是华丽的欧洲电影,却偏偏给本大爷介绍这么一部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文艺腔调影片。

    皮痒的人绝对不可以饶恕!

    动动手指,迹部发出一条夺命勾魂短信:“忍足侑士,下星期训练加倍,上诉无效。”

    屋顶的灯光一排排亮起来,照的整个大厅灯火通明。

    看到祈月红彤彤的眼眶,迹部有点讶然,一部电影而已,至于那么激动么?

    人群井然有序的退场,再怎么凄美绝伦的爱情,到了曲终人散的那一刻,也只是徒添怅然伤感,叹息绵长。

    “爱你是一场梦,而我已经睡过头。”

    即使放置了再多的感情,当帘幕拉上的那一刻,每个人都要回到他真实的生活。

    夜风袭人,奔腾的血液叫嚣着刺骨的寒冷。

    祈月突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苍茫感包围,纵使右手传来的灼热的温度是如此清晰,清晰到让她辨不清虚幻和真实。

    “迹部,你相信轮回吗?”平和安然的语气,不愿意承认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迷惘。

    “本大爷不相信。”

    诧异的抬头,直直看尽他深邃的瞳仁里,眼角的泪痣被绚丽夺目的华灯琳琅点亮,英挺的五官自信昂然,“本大爷不相信所谓的轮回。”

    传说有泪痣的人,是因为前世死去的时候,恋人抱着他哭泣,泪水流下的痕迹,以为来世重逢之用。

    有泪痣的人不相信轮回。

    “本大爷不相信前世今生,更不相信来世,只相信现在的感觉,”握着祈月冰凉的手,放进风衣的口袋里,银紫色的碎发被寒风牵扯,飘逸出华美的弧度,“本大爷只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今生的将来。”

    风衣口袋里的手掌缓缓握紧,“本大爷是个商人,凡是欠本大爷的,这辈子必须还清。”

    多摩川静静在的脚下流淌,绚丽缤纷的烟花在头顶炸开。

    陨落的烟火在那双不落芜杂的点金瞳眸里凝固。

    微愣三秒,祈月漾开甜美的微笑,“是啊,这辈子就要还清呢。”

    “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一年一度的多摩川烟花大会啊,早知道应该穿浴衣出来的。”祈月望见一张张明媚的笑脸和极富传统气息的各色浴衣,羡慕的点点嘴巴。

    视线一扫,街角的一处人头攒动,好奇心被勾起来,祈月屁颠颠的挤进去,手上还拽着一脸“本大爷怎么会来这种不华丽的地方”表情的迹部。

    十五分钟后,街道旁的一个生意兴隆的摊位前,一颗银紫色的脑袋和一颗银色的脑袋凑在一起。

    祈月:“迹部,你到底行不行啊?”

    迹部:“男人不能说不行。”

    镜头拉高,硕大的牌子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烟火diy。

    说是烟火,其实是没有危险性的烟火棒,在卷成细长的纸筒里加入配好的制氧剂、助燃剂还有七彩荧光粉等添加剂,色彩搭配可以自由选择。

    “好了。”将混合粉末压实,迹部舒一口气。

    “会是什么颜色呢,好期待哦。”祈月兴奋的摩拳擦掌,划开火柴,一脸跃跃欲试

    贪心的把一大束握在手里,点火。

    细碎的橙黄花火宛若昙花一现,袅袅的青烟升起。

    “为什么会这样?!”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开始大眼瞪小眼。

    “本大爷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好用?”迹部皱皱眉,操起一旁的说明书再度研究。

    半响,拉回正在和老板嚷嚷着退钱的祈月,迹部眉头皱成麻花,“刚才你给本大爷的助燃剂你确定没有问题?”

    “助燃剂?”搔搔头发,祈月满脸茫然,“有这种东西吗?”

    “那你刚刚给本大爷的是什么东西?”

    “是这个紫色的荧光粉。”拿起一个小盒子摇摇,祈月一拍脑袋,“我好想忘记放了……”

    “请问两位是在date吗?”幽幽的声线扬起,祈月惊得一转头,背后灵乾手捧笔记本,不透明的方形眼镜被夜空中七彩斑斓的烟火映的花花绿绿,衬着乾阴森森的笑容,如果这里不是大人的集市,拍恐怖片肯定没问题。

    “乾,你的数据收集也扩展到这方面了么?”迹部眉一挑,心想果然到哪儿都能碰见这个冰帝八卦报的当红狗仔记者。

    乾推推眼镜,正欲回答,只见一个身穿红色连帽卫衣的年轻人蹬着滑板从祈月和乾之间迅速穿过,祈月只觉得后颈一瞬勒痛,回过神来的时候骇然发现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不翼而飞,大惊失色,“刚才那个人把我的项链抢走了!”

    “什么?!”

    “迹部,就是你送我的isty oon耳钉啊,我把它穿起来当项链戴的,被抢走了啊!”

    “恩,据当事人亲口陈述,两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护送定情信物阶段,时间不详。”刷刷的在本基本上记下情报,乾心情大好,“该强盗和海棠冤家路窄的概率是99%,海棠气血方刚冲出去抓贼的概率是100%。”

    “又是那个混蛋,嘶……”从刚才就被无视的海棠面目狰狞,甩下网球袋,一路绝尘飞奔而去,留下当事人面面相觑。

    “他怎么比本大爷还激动?”

    “历史遗留问题。”乾言简意赅。

    连忙拉住要冲出去的祈月,迹部不慌不忙,“如果是惯犯的话,东京警视厅应该会有记录,本大爷打个电话就行了。”

    “可是那是迹部你送给我的啊!”祈月急的直掉眼泪,万一转手卖掉了再想找回来可就难了!

    “是吗,因为是本大爷送给你的所以你才这么紧张吗?”

    “……”

    “不说话就当默认了。”迹部勾起唇角,打开海棠留下的网球袋,身手敏捷的翻上高台,目测一下距离,抛球,挥拍。

    明黄|色的小球破空飞行,头顶上方急速的气流让摩肩接踵的人群好奇的仰面,只见球体划过一道亮丽的抛物线,砸中了……拦在强盗面前的海棠。

    恋爱百分百

    祈月感到手里的东西被捂得阵阵发热。

    低低垂了眼睑,小小的两粒,璀璨流转的光华大盛,泛起的微光直射眼角,将那滴细碎的泪水映的晶莹剔透。

    拢起五指,任由手心被那坚硬无比的钻石硌的生疼,掬在手里的幸福,再也不想放开。

    祈月紧抿着下唇,悄悄对自己说:

    “迹部是个大笨蛋。”

    抬起金色的瞳眸,环视四周。

    宽大的不像话的卧室,迹部金汉宫中专属于迹部景吾的房间。

    胡桃木的地板光彩照人,纯手工缝制的地毯一直通向半月形露台,俯瞰精致花园、露天泳池,远眺东京铁塔迷人灯火,室内以精美的法式编织艺术品和来自泰国的奢华丝制靠垫装饰。床头柜上水晶制的花瓶蒙着薄薄的光晕,娇艳欲滴的玫瑰在暗夜优雅吐芳,其中一支盈盈垂首,柔软的花瓣轻抚烫金的歌德诗集。

    整个房间无可挑剔的华丽。

    除了正躺在主卧中央超大kgsize大床上人事不知的那个人。

    “看来爱情果然会让人智商急剧下降,就连聪明如迹部也不可避免,”半个小时前忍足那只狼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简要总结,俄而语重心长的拍拍祈月的肩膀,“祈月你要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同化迹部。”

    想起今天当看到睡羊羊被桃城的入樽式扣杀直接打晕后,这只担任裁判的狼只是操着软软的关西音不置可否的说了句:“晕了啊,看来比赛是没法继续了。”祈月抖落一个大大的寒战,关西狼果然是冷血动物没错。

    撇开头,刻意不去看那个熟睡中的少年。

    手掌包裹的isty oon温度灼热。

    “祈月,我们家景吾从小身体就好,这可是他第一次发高烧,就为了找这个东西。”迹部清和把串连着月牙形蓝钻耳钉的项链交给祈月的时候,语气竟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一双美目闪动着心疼、讶异、揶揄还有儿大不中留的感慨。

    祈月面上不禁有些发烫。

    迹部的第二球精准无误,惊慌失措的小偷很快被巡警带走,然而却没有在他身上发现祈月丢失的耳钉,想是摔到的那一瞬间项链从手里飞出去,被路人捡走了。

    好好的约会意兴阑珊,祈月顾自黯然神伤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迹部离开前对广场中央那个流光溢彩的喷水池满含思索的一瞥。

    “迹部那个聪明的脑袋大概是进水了,他完全可以想到一百个办法找回耳钉,却偏偏挑了个最笨的方法。”祈月站在酒红色的地毯中央,喃喃自语,玫瑰金的眼珠咕噜咕噜乱转,“现在是冬天啊,这个大笨蛋就不知道会受凉吗?”

    迹部的水性极好她是知道的,他可以在水里为所欲为,不动声色的潜到水底,或者像浮木一样悠然自得的漂在水面,顺带把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吓个半死,不像祈月只会抱着个救生圈狗刨,最最不可思议的是啊,迹部的发型都不会乱掉,微挑的银紫色发梢弹力十足,不知道使用了哪个牌子的定型剂,防水效果一流,咳咳,跑题了。

    以和蜗牛媲美的速度挪到床边,祈月在床沿坐下,脸颊红扑扑的,比发梢而粉面含春的迹部更加红艳,定定的盯着迹部半响,皱皱鼻子,“大笨蛋。”

    究竟什么是喜欢?

    “迹部,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坏的……”

    我说的那些话全部是骗你的,从我下定决心要喜欢你开始,我就不在乎其他女孩对你的疯狂迷恋,网球场上的强力发电机,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足以引发呼声洞天的尖叫,迹部景吾就是这样,在任何场合都会成为人群的焦点,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嫉妒,反而会有小小的窃喜,这么优秀这么华丽的迹部,在他的心里有宫川祈月的一席之地,能够被那么好的男孩放在心里,是莫大的幸事。可是你就要走了,或许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办法见到你,所以我放任自己的贪心和任性,喜欢看到你好看的剑眉皱起来,用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眼神望着我,“本大爷的魅力就是与日月同辉,事实上本大爷自己也很苦恼,不过祈月,你和她们不同。”

    你说,宫川祈月和她们不同。

    “你要是敢拈花惹草,我就让你学中东的女人用黑纱把自己蒙起来。”恶狠狠的挥舞拳头,说着完全没有威慑力的话语,然后躲在你的胸膛咯咯偷笑。

    迹部你知道吗?你是真正的王子呢,但我却不是真正的公主,虽然我有了公主的身体,但是灵魂依旧是一个爱做梦的灰姑娘,我不知道公主的爱情是怎么样的,我能给你的,只有灰姑娘的爱情,不是童话里的那种。

    和你一起逛夜市,你居然没吃过棉花糖,绵绵的,软软的,带着甜丝丝的幸福味道,虽然你还是一副“本大爷干嘛要吃这种不华丽的东西”的别扭小孩101号表情,不过我还是没你吃得快,那清亮深邃的凤眼里倒映出我鼻子粘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