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四爷党 四爷,我爱宅第24部分阅读
清穿·四爷党 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果,康熙一听,笑了,“李德全,传朕口谕,让老九负责教耿侧福晋射猎。”
“嗻。”
“皇阿玛——”老康你太黑了!
看着某琴那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康熙很高兴,心说:让你在外面乐不思蜀,一个人玩疯了都不知道回来陪陪我老人家。
那边收到旨意的某九兴奋了,送走了李德全,在帐篷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落到爷手里,看爷怎么整治你。”
胤禩若无其事的喝自己的茶。
胤祯看着过度兴奋的九哥摇头,“九哥,你别过头了。”
“这是皇阿玛的旨意呢,我怎么敢违逆。”
胤祯鄙视地看了一眼九哥,甩开自己的折扇扇风。
某九瞄了一眼十四弟,不怀好意地一笑,凑过去小声道:“知道你心疼她,九哥我有分寸。”
“咳……”某八适时的轻咳一声。
某九立马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八哥,你说我要不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某八瞥了一眼九弟,掀唇微笑,声音如流水过清石,“别到时候反过来了。”
某九的嘴角抽搐了,有些不平地道:“八哥,我发现你好像总向着她说话啊。”
某八闲适地笑着,呷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说:“八哥我相信实力。”
于是,某九被自己的哥哥刺激的郁闷了。
胤祯很不客气地笑出声,同样不怀好意地瞄一眼九哥,凑过去,“九哥,想想她在外面的丰功伟绩吧,扮猪吃老虎她拿手。”外面的她跟在京城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这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第 83 章
“哼,爷还就不信这个邪。”
胤禩慢条斯理的说了句:“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八哥——”某九抽搐了,怎么能抓住他的痛脚就使劲踩呢。
胤祯落井下石地跟进,“你忘了那些首饰。”
某九终于发现自己的兄弟完全不看好自己,于是越发地不满了,“你们到底是谁的兄弟?”
“有时候兄弟也是爱莫能助的。”胤祯拍拍九哥的肩,语重心长地说,然后起身朝外走去,“我过去看看,九哥,一会儿找你一块吃饭啊。”
“你就搁那一起吃吧。”九九恨恨地说。
胤祯头也不回地说:“如果小四嫂留我的话。”
九九马上像发现新奇事物一样对某八说:“八哥,怎么十四弟也这么喊她?”
胤禩看了他一眼,笑,“听着是挺亲切的,要不你也跟着换个称呼。”
“打死不换。”胤禟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
胤禩笑而不言。
没一会儿工夫,胤祯就回来。
“瞧你这脸色,怎么回事?”胤禟一脸讶异地看着十四弟。
胤祯道:“她在御帐陪着皇阿玛呢,刚听李德全说待会儿还要陪着用晚膳。”
“原来是没见到人啊。”胤禟恍然大悟。
其实,被康熙留在身边的耿绿琴也一肚子的郁闷,虽说她现在陪老康吃饭已经很习惯了,但是毕竟陪着元首吃饭总是会有些消化不良。
以前耿绿琴也曾想过她这么能吃,要是能把身材吃走样了,那某四铁定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了,可惜这耿家小姐的体质属于那种咋吃都不胖的类型,纯粹浪费国家粮食,半点儿光也不给长。
而且吧,虽说陪着老康吃饭好吃的不少,可是碍于老康的身份以及她自己的身份,所以耿同学一直把握着度,反正挨着自己的就吃,远的就拉倒,吃饱就成。
“对了,丫头,你从云南回来就没给朕带什么礼物?”
耿绿琴内心火山喷发了,礼物?难道她花了很大心血的黄果树瀑布巨幅风景画不是礼物?做人不能这样无耻啊。
“难道皇阿玛没有收到奴婢让人送进京的画?”她忍着抓狂的冲动很是隐忍的说。
“那是寿礼,不能混作一谈的。”
……
耿绿琴无语凝噎,她觉得康熙已经是里程碑又里程碑的高度了。
“朕可听说你给德妃带礼物了,还送进宫了。”康熙的口气一径的云淡风轻,仿佛非常随意的说着寻常的话罢了。
“不过是些寻常小玩意罢了。”耿绿琴尽量轻描淡写的说,其实真的是小玩意儿也就一些少数民族的特有手工物什罢了。
“蝴蝶会好看不?”突然康熙转了话题。
耿绿琴反射性地点头,“好看。”
“那就画出来给朕也瞧瞧吧。”
耿同学终于忍不住内牛满面了。
她是多么地痛恨这个时代没有数码相机啊,要不只要一按键,这个事情就完成了,忒简单了,但是如果改用画笔将那个画面保留下来,就真的是件挺劳心劳力的事了。
从御帐回到自己的住所后,耿绿琴趴到床上很是蹂躏了一番枕头,在心里把康熙鞭打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然而,她知道自己受苦受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果然先甜后苦是灰常悲摧的一件事啊!
第二天,某妖孽桃花九就一脸狼外婆表情的过来表示要开始教她射猎之术了。
一个姿势他不厌其烦地纠正再纠正,耿绿琴本着忍字头上一把刀的原则,一忍再忍,忍到最后忍无可忍。
“九爷。”她要反击,她要咬死某九。
某九笑着看她,心情很好地问她:“什么事?”
耿绿琴也微笑,一脸虚心求教地道:“麻烦九爷您受累做个标准示范给奴婢吧,让奴婢也瞻仰一下九爷您华丽的身影,以期能更好的掌握拉弓姿势的决窃。”
某九的嘴角微抽,心说:你这样给爷戴高帽怎么就让爷想到刑部大牢里的那个无耻的书生了呢?
同样,跟某九有相同的想法的还有坐在一边喝茶看戏的某八和十四。
“九爷,您就摆一个姿势吧,让奴婢也知道自己跟您的差距到底在什么地方,正所谓有比较才会有进步嘛。”耿同学再接再厉。
某九收到自己兄弟兴味盎然的视线,咬咬牙,接过弓,拉开。
“果然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九爷,您这造型没说的,真帅!”耿绿琴毫不吝啬的赞美某九。
十四低声跟自己八哥说道:“我怎么觉得九哥踩到她的陷阱了?”
某八淡然一笑,同样低声回答:“现在轮到九弟给她摆造型了。”她成功的让两个人异位而处了。
“九爷,您这拉弓的姿势真的很好看很标准,容奴婢用自己的笔把这一刻的您画下来可好?”
桃花九看着眼前这个极尽崇拜与赞美之情的耿绿琴,下意识的抽了,还有一点点不寒而栗的感觉了。平日也不是没听过阿谀奉承之词,可是由她这嘴里说出来那真是背脊被戳的生疼,总觉得像被人当面打了一耳光似的。
“你想做什么?”
“给九爷您画幅画啊。”耿绿琴好天真好无邪也好真挚地说。
“真的?”
“真的。”
“怎么画?”
“也不怎么麻烦了,”耿绿琴一副“这很轻松很容易”的口吻,“就是需要九爷您配合一点点。”
“怎么配合?”
“保持这个姿势站一会儿。”她笑眯眯。
某九马上收弓站直,面沉如水,“别想。”
耿绿琴无比遗憾地看着他,“真可惜,其实像九爷这样丰神如玉的人入画一定是美不胜收的。”
“给爷继续拉弓。”
耿绿琴拉过弓,笑得一脸温柔顺从,“奴婢遵命。”
某九打算继续充当“严师”这一角色。
“九爷,其实吧奴婢觉得光摆这样的花架子对打猎是没什么作用的。”
“一个连花架子都摆不好的人没资格这样说。”某九鄙视她。
“奴婢听人说呀,真正的高手根本不会拘泥于表面的形式,真正的良师言传身教起来根本不会死板板地教学生摆花架子,他们会更务实更注重实际成果。”
胤禟觉得自己被反鄙视了。
一边看戏的某八和十四对视一眼,闷声而笑。
耿绿琴认命地摆着造型,嘴里也没闲着,继续说道:“其实,奴婢觉得打猎嘛重要的在于结果,至于怎么猎到反而是其次,不一定非要辛苦练拉弓射箭不可,九爷您说是不是?这就好比做饭的不一定是吃饭的一样的道理,咱们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也是可以的对不对?”
某九觉得某琴很有蛊惑人的天分,以往她难得在他们跟前话多,如今他发现她这话一多吧,自己还真有点儿受不了,心思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她给动摇了。
“骑射之术乃是咱们满人的根本。”
“瞧爷您这话说的,难道奴婢还是背祖忘根的人么,奴婢的骑术虽然算不上精良,但是也还能拿得出手见人的。至于这射猎之术虽说确实不行,但是有九爷您这样的严师在,奴婢未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啊。”
某九佩服地看着她,能说出这样话的她真不容易。
不过,耿同学还有但书,“万一奴婢真的不能出师,说不得九爷您也要背上那么一丁半点儿的责任了,常言说的好‘教不严,师之惰’,九爷万一到时候奴婢真是烂泥扶不墙的话,您多担待啊。”
“爷怎么听着你这话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呢?”胤禟微微眯了眼。
耿绿琴无比真挚地道:“九爷您真冤枉奴婢了,苍天在上,奴婢这话可是出自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妄。”
“很真的假话。”某九评论。
“九爷,您怎么能怀疑奴婢的人品呢,奴婢可从来没怀疑过九爷您的人品啊。”
不知为何,某九深深地觉得自己被人讽刺了,人品!
十四手里的茶碗不住地抖着,茶水溅了不少出来。
某八已经明智地将茶碗放到了一边,只是轻轻地摩梭着碗盖轻笑不语。
“拉好弓,目视前方。”某九严正地转移话题。
“九爷,奴婢手酸了。”
“继续。”某九当严师中。
“真酸了。”
“不许放下。”
“奴婢还得给皇阿玛画画呢。”
某九犹豫了。
“九爷,您说要是奴婢练箭练的连饭碗都端不起来了,这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也有点竭泽而渔的意思了?”
十四悄悄凑向八哥,“八哥,弟弟发现这耿侧福晋话多起来的时候真的挺让人以招架的。”
“深有同感。”某八的回答相当言简意骇,平时跟他们谦恭有礼,大多点到即止,今天才发现,她这话多起来有一点点儿的恐怖,更多的却是让人忍俊不禁的可爱。这样的她跟在民间的她倒是十分的吻合,许是刚刚回京一时没收敛起性子吧。
“皇阿玛可等着你跟他一起狩猎呢。”某九忍不住提醒某人问题的严重性。
“奴婢知道啊。”
“那你还不用心练?”
“奴婢不是一直都在练?”
某九无语了。
没错,她一直在练,且一直在跟不断地试图用语言跟他做沟通,甚至是扰乱他的思维。
其实,那真不怪耿同学,耿同学虽然自打穿越过来后就一直挺隐忍这帮爷,但是人被压制到某个极点后那是会反弹的,这反弹起来有时候也是很可观的。
用耿同学在另一个时代常说的话那就是:让我不舒服的人,我也不能让他舒服了。要不舒服大家一起来,这样才算公平。
所以某九被公平了……
第 84 章
“九爷,正所谓明师出高徒,奴婢一直掌握不了决窍也是有原因的。”
某九的脸色因为某琴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而微微有些扭曲,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否则再笨的人也不可能五六天连一个姿势都学不会,明明她又是粗通拳脚,习武上也是有点天分的。
“咔嚓”一声,某九手里的树枝再次不幸地阵亡了。
耿绿琴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扔在地上的断枝,心说:丫的,你以为拿根树枝就是戒尺能随便敲打了啊,老娘就不配合,气死你。
随行的人员各有各的事,但有些人忙里偷闲也会来这边瞄上几眼,实在是因为这贝子与侧福晋的师徒组合实在太怪异了,尤其向来脸上挂笑的美人九最近时常会失了淡定被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很是让人啧啧称奇。
“照你这样学下去,这辈子都学不会射箭。”某九咬牙。
耿同学云淡风轻地撇清关系:“那就要问身为奴婢老师的九爷您了。”
不是她就那么不想跟某九配合,实在是某九总是忍不住要刁难她,惹得耿同学后来小脾气一上来,索性先下手为强,先非暴力不合作了再说。
所以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看谁技高一筹。
而且,耿绿琴并不是只负责学习射箭便好,她的时间被人安排的很紧凑,紧凑到她深深地觉得即使是公务员也不能这么操劳。
有时候耿同学会忍不住在心里对某千古一帝进行腹诽,明明是他要她学射猎,明明是他怕她丢皇家的脸,结果还是他老人家一直在拖延她学习深造的时间——虽然她本人也不是很热衷学习吧,但是客观上老康起到了灰常不好的负面作用是肯定的!
某九本来不用这么郁闷的被人气到内伤而大多时间什么也不能做的,无奈某人身后是大清朝最大靠山他的皇阿玛大人,所以他近来对“忍”字的理解一再加深。
“小四嫂,九哥,你们又在讨论学术问题啊。”十四爽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前两天看到这两人剑拔驽张地站在一块,他插了句嘴,耿绿琴顺嘴回了他一句“奴婢跟九爷学术研究呢”。
两个正对峙的人不约而同看过去。
“十四弟。”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
“九哥,你还没能让小四嫂把要诀掌握住啊。”
某九觉得自己被弟弟揶揄了,不免狠狠瞪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道:“也要有人肯用心才行。”
耿绿琴马上接口道:“饭做的不香你不能埋怨人家卖的菜不新鲜,手艺差就要承认,推卸责任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
“他要卖的是烂菜叶子呢?”
“万一人家会腌泡菜呢?”耿同学纯属胡搅蛮缠。
“……”
胤祯看着九哥跟某琴旁若无人地争吵,觉得这两个人越来越有同类的感觉,即使对着他和八哥十哥,九哥也没像现在这样性情毕露。
而耿绿琴似乎跟九哥也扛上了,近来着实地让人知道俐牙利齿是个什么概念了。
“又吵上了?”有人叹气。
胤祯回头,“八哥,你瞧他们这教学的场面,真是太火爆了。”
胤禟看着八哥道:“八哥,我发现负责教她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胤禩微笑地看一眼某琴,淡淡地仿若不经意地道:“开始不是很高兴?”
胤禟觉得自己被幸灾乐祸了。
胤祯低头闷笑,九哥现在一定体会到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了。
“九爷,不就是打猎么,这不难啊,为什么一定要让奴婢在这里拉弓练臂力呢。”
“不用弓箭你怎么行猎?”
“用火铳就好了啊。”耿绿琴理所当然地说。
“你会用火铳?”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某九和十四对视一眼,然后一齐盯着眼前的某琴。
耿绿琴点头,“会啊。”
“你怎么不早说?”某九嘴角抽搐了,隐隐有些咬牙。
耿绿琴很是无辜地看他,“九爷您也没问过啊。”
某八轻咳了一声,然后冲站在一旁的小太监招手,“去火枪营拿两把火铳过来。”
“嗻。”
火铳很快就被人拿来了,三个人都看向一脸从容的耿绿琴。
耿绿琴泰然自若地接过太监递来的装好弹药的火铳,单手轻抬,食指轻扣,只闻一声枪响,命中不远处的耙子。
某九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看着她那娴熟到自然的动作,心里肯定她是用枪高手。
其实,某九猜对了,耿同学在另一个时代的身份李小如同学大学时热爱上了打耙,后来钟情于外面的打耙游戏,经常没事就花上一点钱去打打汽球,过过打枪的瘾,气枪也是枪啊!
所以用枪对于耿绿琴来说还是不陌生的,甚至可以说挺熟悉的。
这个时代的火铳除了上弹比较麻烦一点外,用起来也还是没差的,尤其上弹这样的事又不用耿同学自己负责,她就更轻松了。
看着看着,某九的心火就窜了起来,“你既然会打火铳,为什么不跟皇阿玛说?”
耿绿琴微笑道:“因为皇阿玛让我学的是射箭不是打火铳啊。”她把关系摘的非常的干净。
她——就——是——故——意——的!
胤禟顿悟了,这个女人简直以气死他为乐。
胤禩笑道:“这样的话,皇阿玛应该就放心让你跟着去狩猎了吧。”
耿绿琴摇头,“奴婢还是好好学射箭吧。”
某九暗自攥紧拳头,微微有些磨牙地对她说道:“耿侧福晋,你说吧,要怎么样才会让自己正常学射箭?”
“九爷,这得问您自己啊。”
“哼。”
“奴婢都是跟九爷学的,爷要看别人的诚意,首先自己得先拿出诚意不是?”你丫的别老想着黑我,我能这么卯起来跟你唱对台戏么?我是多么想追求低调的一人啊。
胤祯同情的拍上九哥的肩。
胤禩微微摇头轻叹,“九弟,皇阿玛过几日要跟八大部落的人会猎,你抓紧吧。”
某九瞪着某琴。
某琴无辜地回望,甚至还微微地笑了笑,“九爷,奴婢无所谓,真的,咱们慢慢教学挺好,事情总归是要循序渐进才好,稳扎稳打才是上策。”
就是这种云淡风轻事不关己幸灾乐祸隔岸观火的态度让人看得十分的光火,胤禟觉得自己的修养和耐性在跟某琴的相处中一点一点地被人磨掉了,这个女人让皇阿玛和四哥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了快。
她是吃定了自己拿她没办法,而他确实也拿她没办法,他甚至到现在还在当供应她笔墨纸砚的冤大头……某九眸底神色复杂难辩,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之间充满了无力感。
胤禩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九弟,眼眸微垂,遮掩起自己眸底的情绪,笑道:“各退一步好了。”
“奴婢听八爷的。”凡事适可而止耿绿琴是懂的,真要把某九惹毛了也不好办。
某九硬声硬气地道:“我听八哥的。”
“那就好。”
一师一徒对视一眼,耿绿琴先出声示好,“让九爷费心了。”她重新拿过侍卫手里的弓箭,似模似样地摆好了姿势,不过臂力上就有些先天不足。
胤禟看了她费力拉弓弦的样子,一声不吭走到她身边,纠正好她的姿势,然后小心地扶着她的右手臂先后撤,帮她将弓弦拉满。
胤祯的目光一变,手悄悄握紧又松开。
某八嘴角的笑有瞬间的僵硬,然后保持着微笑站在原地看着。
“肘上用力,手不要抖,瞄准目标,然后放手就好。”
“九爷,这不是放空枪吗?又没搭箭。”
所谓不和谐的人就是说耿同学这样的。
她和某九现在的情形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像一幅画,温柔娴静的旗装女子半偎在身边男子的怀中,会让看到的人不禁会心一笑。
可惜,有耿同学样不识情趣的人在,再和谐的画面也能让她破坏殆尽。
胤禟扶着她手臂的手微抖,嘴角扬了又垂,眼中神色挣扎了一下,终究忍不住逸出一声低笑,“没学过走就想学跑啊?”
“想象总是美好的嘛,要允许别人有想象的空间。”耿绿琴特别顺口的回了句。
这下不止某九笑,旁边的某八和十四也忍不住笑了,她的说法总是与众不同中带着笑意。
“好高骛远可不好。”看着身前的人仿若小鸟依人般的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胤禟的心不知不觉中安宁柔软了起来,先前的火气早消逝的无影无踪。
“咦,九爷在警示自己吗?”
“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九爷,果然有容人之量。”
“拿箭来。”胤禟不理她的暗讽径自朝旁边的侍卫吩咐。
“嗻。”
他将箭帮她搭上弓弦,帮她重新找准目标,“放箭。”
耿绿琴景仰地看着那支瞄准耙子的箭无组织无纪律地从箭耙旁飞过,感叹了一句:“自由果然是人人向往的啊。”连箭也不愿意被小小箭耙所拘呢。
旁边的三个人均抽搐了一下嘴角,果然没有她不敢说的。
“九弟,你们慢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八哥自管去忙。”
“八爷慢走。”
“用心练箭,皇阿玛要求可高。”临走他对她这样说。
“奴婢知道。”这事关朝廷颜面问题啊,当然是不能开玩笑的,像不像三分样,就算摆花架子也得摆出宗师的范才行。
第 85 章
日子终于到了康熙会同八大部落狩猎的日子,耿绿琴毫无悬念的出现在队伍里,并且是陪在康熙的身边。
在一大票的皇亲贵胄,一大群的男人中间冷不丁的出现一抹艳色,那真是有点儿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意思,不是目标也成目标了。
万众瞩目的滋味不好受哇!
耿同学在心里长长地叹息。
她本来想换男装低调点的,结果康熙直接驳回了她的请求,还来了句:“朕的儿媳妇又不是见不得人。”
耿绿琴当场内牛满面,心说:我要是长成小年糕那样的,我也就不说啥了,我甚至连身边的丫头小翠都比不过,您这么自信心澎湃的到底哪来的力量啊?
“火器营派两人跟着耿侧福晋,弹药带足了,别让你们主子断了弹药。”
“嗻。”
耿绿琴当时听到康熙这么跟下面的官儿吩咐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睁得老大,康熙却看着她微微一笑,和蔼而慈祥地道:“你不是擅长用火铳么,那弓箭你不拿手,还是捡拿手的用吧。”
“奴婢谢皇阿玛。”老康乃真是大好人啊,记忆中从来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李小如同学开始觉得其实老康一直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疼爱着她。父亲,对她而言曾经是个很遗憾的名词,穿越至今,她开始觉得这个遗憾已经慢慢的不见了,虽然这个父亲疼她的同时还喜欢黑她,但是有父亲真好!
一行人狩猎,耿绿琴始终是跟在康熙身边的,并不是她想,而是因为这是圣旨。
虽然耿同学十万个不情愿,可是她得承认即使护卫的人多,但是狩猎这回事毕竟有太多的未知数,而康熙身边无疑是保护最严密的地方,所以老康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她。
“丫头,咱们是来狩猎的,你别一只猎物也不给朕打。”康熙见某个人只管东瞄西瞧的手里的火铳始终也没见她开过一枪。
耿绿琴很想叹气。
娘的,当她不想么,她就算不愿意伤害野生动物也得掂量一下皇帝发怒的后果啊,可是,她一直跟在康熙身边,她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抢了老康的猎物啊,那更糟糕。所以说,伴君如伴虎,这活儿苦哇!
可是,老康既然已经说了话,她要再不开枪,那就更不好交行了。没办法,耿绿琴只能开始积极的寻找猎物,还得不着痕迹的观察康熙的目标。
这个时候耿同学就忍不住要佩服后面的和珅了,他对乾隆的心思揣摩的那叫一个到位啊,在乾隆朝隆宠一世,一个合格的侫臣也是不容易当的。
耿绿琴开枪之后,慢慢的收到了更多的视线关注。
因为,她基本是例不虚发,少有失准,开枪必有斩获。
“你这丫头还想藏拙,瞧这准头。”康熙笑得一脸自豪。
耿同学无语,老康这表情跟自家老妈以前骄傲自满的神情那是相当的像啊,不知道为人父母者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情结。
等到狩猎结束,小太监将各人的猎物多少计算之后呈报上来时,康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某琴。
耿绿琴正瞧着远处的青山出神,没有注意,但其他人却看得分明。
某九跟十四对视一眼,又看看八哥。
某八只是淡淡地笑着,什么表示也没有。
接下来便是盛大的晚宴,绝对的政治宴会。
耿绿琴觉得这事跟自己没啥关系,想着可以回自己的帐篷里歇着去了,结果却被康熙留了下来。
“皇阿玛,奴婢留下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说的也是,皇帝老子开了口,再不合情理也合情理。
于是,耿同学不吱声了。
只不过,其他参加宴会的福晋妃嫔都坐在自家爷身边,她坐哪儿?某四又不在?
结果,耿同学被分派到了她婆婆德妃那里了,婆媳两个一桌,看着挺融洽。
大碗酒,大块肉,要的就是那股豪迈。
不过,让妃嫔与皇子阿哥的福晋们抛弃形象大口吃喝显然不现实更有些残忍了,再把她们各自的当家给吓到了。
所以,这种场合,通常女人们也就是意思意思就算了。
对这种政治宴会没什么兴趣的耿绿琴埋头拿着尖刀剔骨头,把肉划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拿着刀尖能叉上送进嘴里,然后让德妃吃,顺便也没忘了自己的那份儿。
反正打发时间么,慢慢来,不着急。
这还不算,耿绿琴让宫女给她拿来几色酱料,专心致志地捣鼓搭配,不时闻闻再蘸着尝一口,然后继续捣鼓。
耿同学以为自己吃自己的,不吭声,不左顾右盼就不会招人侧目,事实上,她捣鼓来捣鼓去的,后来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了,自己还浑然未觉。
……好辣!
耿绿琴拿过水灌了两口,伸出舌头扇了扇,娘的,一不小心辣椒油放多了。
康熙对李德全说:“去替朕瞧瞧那丫头捣鼓什么呢?”
李德全走过去的时候,耿绿琴正一脸满足的回味刚搭配出来的酱料,刚刚好够味儿。打算分做两份儿,德妃一份,自己一份,拿肉蘸上吃。
“侧福晋做什么呢?”
“啊,谙达啊,配酱料。”耿绿琴特茫然地看着突然在自己跟前冒出来的李大总管,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李德全指指那只小银碗,问:“这个配好了?”
“好了。”耿绿琴有问必答,特老实,其实是她还没完全回神。她一旦专心某件事,就会忽略周围的事,所以正在努力思索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那奴才拿给皇上。”
“哦——”耿绿琴愣愣地看着李德全拿走了酱,然后大脑终于接收到了信息,她刚刚配好的酱被人打劫了,她费了半天劲配好的蘸酱飞了……靠之!
康熙拿筷子蘸了一下那酱,点头道:“味道不错。”然后朝那边看了眼,笑道,“赏。”
“嗻。”
李德全捧了一只托盘,将两锭元宝给某琴送过去。
“奴婢谢皇阿玛赏。”耿绿琴嘴上道谢,心里腹诽,呀呀个呸的,你好了吃现成的,我还得继续配,我这都赶得什么事啊,安静的吃个东西都不行。
由于已经配出了成品,所以再配一碗就容易了些,虽然不可能跟上一碗完全一模一样,但也不会差太多。
耿绿琴又捣鼓了一碗出来,分做两份,德妃和自己各一份,然后就专心吃自己的。
别人虽然对那酱也有兴趣,但谁也不能像康熙那样光明正大地去拿,所以也只好干看着。
耿同学当然也不会有兴趣给在场人人人来一份表示心意,除非她吃饱了撑的,否则要她主动这么做无疑于太阳打西边出来。
晚宴散后,康熙在自己的御帐里对李德全说:“你给朕说说她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德全想了下,说道:“耿主子为人和善,处事也老道,是个不错的人。”
康熙点头,“你看她今天打猎可用心了?”
李德全垂下了头,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依奴才看耿主子不喜欢杀生。”
康熙笑了,挥挥手道:“行了,朕也不为难你了,这丫头分明就给朕打马虎眼,打个猎而已她也这么小心翼翼的,朕还能吃了她不成。”
李德全心想:这说明耿主子聪明。
“这几天她晚上还画吗?”
“还画。”
“待会儿让人送点宵夜过去。”
“嗻。”
李德全送宵夜过去的时候,耿绿琴沐浴之后正让春喜给她梳理长发呢。
“谙达,你怎么还亲自送来了,找个小太监送来就是了。”
“主子说哪里话,这本就是奴才应该的。”
“谙达这是把我当外人呢,我可是谙达的学生呢。”
“主子折煞奴才了。”
“行了,谙达您别跟我这样客气。”耿绿琴拿过春喜递来的银子塞给他,“谙达拿去喝茶吧。”
“主子这才是跟奴才见外呢。”
耿绿琴笑道:“见外的我就不给银子了,就是拿谙达当自己人才给呢,谙达还能不知道我守财啊。”
李德全也忍不住笑了,“主子这话说重了。”
“拿着拿着。”
“奴才谢主子。”
“不用,我还老让谙达费心呢,不过是互相帮衬罢了。”这老康身边的大太监也不是谁都能拉近乎的,她又老被老康整跟前去,这一定是要打好关系的,钱财乃身外之物,没啥好值得吝啬的。
李德全笑了笑,没说话。
“皇阿玛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就是让奴才给主子送点宵夜过来,嘱咐主子别太劳累了,那画可以慢慢来。”
“替我谢皇阿玛关心。”
“奴才知道,那奴才就告退了。”
“春喜替我送送谙达。”
“嗻。”
送走了李德全,春喜回来继续给主子擦拭湿发,再梳理顺溜,然后去铺好画纸,伺候主子作画。
耿绿琴走到桌边看了一眼,说:“把画收起来,今天我画扇面。”
“嗻。”春喜从一边拿了把素面成扇过来,打开放到桌上。
看着主子寥寥数笔就勾出一幅喜鹊登枝的画,春喜不由赞道:“真好看!”
“把我的印章拿来。”
“是。”
耿绿琴蘸了印泥,将印按到了扇面上。
看着那个红红的篆体“如”字,她微微扬起了嘴角,好在古人习惯用字、号什么的,她对某四的解释是如夫人,其实是她本来的名字中的一个字。某四还是挺不错的,刻章的时候还专程问了她一下要刻什么字。
耿绿琴看着手里的玉章有片刻的沉默,帝王的爱太飘缈,左不过新人笑旧人哭,得不到时爱若珍宝,得到时弃若蔽帚,她情愿像现在这样,隔着距离享受他给的一切,这样就很好了!
第 86 章
耿绿琴虽然枪打得好,但射箭还是要学的,用康熙的话说这毕竟是满人的根本,所以耿同学只能继续憋屈地跟着某九当学徒。
天热的时候拿把折扇是十分理所当然的事,尤其在古代有的人更是一年四季扇不离手,无论是读书人还是有钱人都会觉得这是件挺附庸风雅的事。
不过,耿绿琴认为打劫别人折扇却是件十分没格调的事。
比如面前的某九——
“咦,加印章了?”难掩讶异的声音。
“是的,九爷。”耿同学很轻淡地回答。
“几时刻的?”某九问。
耿绿琴回答道:“四爷昨天派人送来的。”
“四哥想得真周到。”某九感叹。
其实耿绿琴昨天也不过就是随手试了试,但现在她觉得挺好!加盖印章标明所有权,即使被抢那也扇出有据不是?
胤禟合上扇子递还给她,状极随意地说道:“得空帮爷也画幅扇面吧。”
耿绿琴没吭声,心说:老娘才懒得搭理你,咱们和平共处原则里可不包括给你丫的当免费画匠。
某九微微朝她靠近,压低声音道:“爷可一向对你不错。”
耿绿琴塌塌地看了他一眼,“奴婢对爷也一向恭敬。”咱们有来有往。
胤禟笑嘘她一眼,“恭敬到给爷画九只黄鼠狼?”
“是呀,”耿同学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不错到给奴婢送黄鼠狼嘛。”
某九微怔,然后半侧身低笑开来,她这嘴巴还真是不饶人啊。
笑够了,他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看向始终平静站在一边的某琴,“真的不给爷画?”
耿绿琴微微眯眼,有问题!
某九用一种漫不经心却又意味深长地音调说道:“爷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当初你肯为十四弟画那么多扇面。”
那是因为老娘抽风不行啊?
心里很有气势的反驳,但嘴上耿绿琴却不能这么彪悍和无所顾忌,“怎么说呢?”她微微迟疑,脑中飞快地想着措词,“九爷应该知道画完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吧。”老娘就不信你家无间没给你丫的通风报信,说你四哥府上出八卦了。
想想某四摊上自己这样的老婆也是挺不幸的,她整天就想着怎么投奔自由或者只领薪水不分担夫妻义务了。难得某四还一再地对她姑息,说起来,自己这家长期饭票也挺不容易的。只不过,耿同学一想到某四曾经从自己打劫过的那些东西以及腹黑自己的手段,就会将对某人的歉疚忘光光了。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此话用来形容某四那也是刚刚好的!
某九难掩笑意地睨她一眼,轻声道:“你倒是毫不避讳。”
“事实不是避讳就能改变的。”耿同学相当淡定地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某九想到自己的十四弟,心情突然有点复杂,老十四的心思终究是没办法开花结果的啊。
于是,某九点头,颇有些感慨地说了句,“你说的对。”
耿绿琴嘴角微弯,很是云淡风轻地说道:“九爷,时间不早了,奴婢还得去向皇阿玛请安,今儿就到这儿吧。”
某九突然一脸讶异地看着某琴的身后,“四哥,你几时来的?”
某琴本能地转头去看。
然后,手上一空,折扇已经被人抽走了。
“九爷——”
“送爷把折扇而已,这么小气?”某九扬眉。
“那是盖了奴婢印章的。”
“正好拿了给四哥看。”某九笑得不怀好意。
红果果的威胁啊!
可是,耿同学内牛满面中……这个威胁很有效!她真的不太敢想象她第一把盖上某四送她的印章的扇子被桃花九拿到某四眼前招摇的后果,一定很惊悚!
印章这东西有时候真是让人烦恼啊,第一个用了印章的作品说啥都不能落到外人手上的,后果很严重啊!
“九爷,”耿同学暗自磨牙中,“做人要厚道。”
胤禟笑得很坏心,“爷向来厚道。”这种刺激四哥的事不做对不起自己啊。
靠之!
所谓无齿之徒啊!
妖孽九,你丫的就是不二代表人物!
“扇子还我。”
某九扬眉。
某琴割地赔款,“我画。”
“爷相信你的人品。”他将扇子还给了她。
“我可不敢相信您的人品。”耿同学毫不客气地反击,这口气吞的太冤了。她不就一时心血来潮在扇子上盖了个戳么?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