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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4部分阅读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余的我一个都没放过,结果弄得柳嬷嬷一天到晚比我还闲。

    我如此为着宝宝,四大爷不但不领情,反还有了些责怪的意思:“沐莲,不是说孩子不能太娇贵吗?你这样子,哪是为她好啊?”

    我看着他笑,然后就把恬馨放入他的怀中:“胤禛,你真让她长大后随我学医啊?”

    他用手臂轻圈着女儿,看她没有要哭的样子,这才笑着对我说:“爷说过的话,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我听过却忍不住叹气:“再有几天,馨儿就要满百日了。学医太苦,在八岁之前,咱们还是好好疼疼她吧!”

    四大爷听过,立马就微微努努嘴笑:“是谁对爷说……小孩子从小不该负担那么重的?”

    提起以前为了弘晖而训斥他的话,我脸上忽地一阵儿发热。他还真是个小心眼儿,六年前的事还要拿出来给我算账!但为了和平,我不得不低下头:“胤禛,那时我还小,未为人母,哪里会懂得做父母的心思?更何况,我那时也不喜欢自己一大早就学医,所以那时我才会说你。都这么多年乐,难道你还介意啊?”

    卷毛儿见我这么说,随即就笑着说:“爷自然不会介意这个。不过你这样说,算是认错了吗?”

    我又窘又羞地拉拉他的衣袖:“学医要背很多东西,咱们恬馨若想在十五岁之前学有所成,不得不早一些。不过……你若是舍不得的话,那我就再往后推一推。”

    四大爷一有面子,嘴自然就软了些,竟还稳稳地落座逗孩子笑:“沐莲,咱们孩子虽然不很活泼,但看得出还是很聪明的。她若是随你学了医术,说不定六岁就会给人诊脉了呢!”

    卷毛儿四大爷的自负,现在已严重地延伸到孩子身上。如果一个小娃娃六岁就会诊脉,那我心里一定会很不安。

    他见我摇头,这就轻敛笑意:“怎么,你不相信么?”

    我微微叹息:“胤禛,孩子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宁愿咱们的恬馨资质平庸地过完一生,也不忍看她……”

    不吉利的话,我怎么能直直地说出口?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余沐莲。她那么小就学有所成,突然间又被我的魂魄侵袭入体,这样的惨剧说不定正是因为太过聪明了……

    卷毛儿四大爷听了这个,很是怔了怔,随后便也轻叹一口气:“好,那就等孩子长到八岁,到时你再教她习字识药。”

    他如此说,定是想起了之前那些逝去的子女,比如说弘晖。

    我看他脸色慢慢转暗,也不好明白直说,只是微微一笑探声低问:“胤禛,再过几日就是孩子的百日宴,到时……你要怎么办啊?”

    “大办,爷这回一定要大办起来!”

    卷毛儿四大爷一讲到这个,就是满口欢喜之辞,随后便低下头摸摸恬馨的小脸蛋儿,逗着她笑说:“小乖乖,过几天阿玛就给你办百日宴,你可要好好地长大,听见了吗?”

    我听女儿迎着他发出一阵儿咯咯的笑,这便也忙凑了过去:“还是不要大办了吧!这大夏天儿的,万一中暑了,那可怎么好啊?”

    卷毛儿笑着转头看我:“咱们的孩子可不是随便能让人看的,放心吧,到时我不会让你们娘儿俩热着的!”

    说完,这人又伸臂揽了我的肩膀,柔着声对我说:“沐莲,去年这个时候,爷的病还刚刚好。多亏有你,不然……就不会有今天了。”

    听他提起这个,我心里倒有些后怕,随即就温存着回抱过去:“胤禛,我很庆幸你没事儿。”

    见我紧紧地抱住他,四大爷忙微微低头蹭了蹭我的脸颊,然后又缓缓地转到耳后。直到我会意地慢慢回应,他的气息才又愈发粗重,紧跟着……动作也激烈起来……

    我怕他挤着孩子,赶忙推推他,往一旁躲了躲:“胤禛,孩子……”

    他低头看看睁着大眼的女儿,接着就很不在意地呵呵一笑,又往我这里凑了过来:“怕什么,她又不懂!”

    我还是避了避,又轻轻地推开他:“还是让她们抱她下去吧!”

    说着,我就从他怀里接过宝宝,娇笑着绕过屏风往外走……

    等回来时,这人就迫不及待地抬手摘去我头上的莲花玉簪。抖落下来的一瀑黑发,随后便紧紧地胶着了他的……

    ………………

    几个月没有这样,最后我竟然比卷毛儿同志还要累。看我转头娇嗔,这家伙还一脸促狭地笑:“宝贝儿,你以后要多动动才是。”

    “什么多动动?我都快热死了!”我不满地挑挑自己的湿发,“我又不是孩子,干嘛那样叫我啊?”

    我说着热,他还亲热地使劲儿往这边儿凑:“在我心里,孩子是宝宝,你也是……”

    额的那个神,现在面前这个厚颜之人,哪还是我以前见的那个冷面王啊?根本一点儿也不搭边儿嘛!

    看我无语气结的样子,他这才柔声说:“沐莲,这几天爷嫌热,都一个人睡在书房里。你既然有微词,那……要不,明儿晚上就过去吧。”

    我慌忙摇摇头:“晚上我要看孩子,不能去。”

    四大爷见我一口回绝,脸上立马就现出几道黑线:“孩子有嬷嬷带,哪用得着你天天这样亲力亲为啊?”

    我赶忙对着他笑:“孩子是咱们的,嬷嬷再有爱心,也不比我们亲啊!夜里时间长,小孩子又容易生病,一不小心就是致命的事儿,所以我才想自己看着……”

    他听了这个,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但语气中还是带着不满:“你天天看孩子,那爷以后怎么办啊?是不是准备不待见我了?”

    “哪有啊!”我满脸带笑地凑过去,“你来这儿,我欢喜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待见呢!”

    “爷看不是这样吧?”他轻轻地冷哼了一声,“上次来时,你就只顾着哄孩子睡午觉。爷等了足足两刻钟,你才舍得对我说句话!”

    啊?还有这样的事吗?

    我用力想了想,随后这就赶忙不好意思地歉声道:“胤禛,那不是不理你,而是……因为怕吵着孩子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坚决不再那样了!”

    他不动神色地问:“你会把我放在第一位?”

    我微微一愣,接着就急急地点头:“我保证,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

    名言说瞎话的感觉原来这么痛苦啊!我正在心里发憷时,四大爷却淡淡地挑着嘴角笑:“这还差不多!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以后若办不到,孩子你就别想再亲手养了!”

    这人把话说得这么狠,我心里立马像那翻滚的热水一样,接着便很是恼怒地撅撅嘴:“孩子是我们两个的,你干嘛要对我说狠话啊?”

    卷毛儿看我恼了,这才抱住我缓缓地说:“沐莲,爷若是没了,你们母女……”

    “不要这样说!”我慌忙地用手截断他尚未出口的话,“胤禛,虽然我不是什么高人,但只要我在一天,就决不会让你有事的!这样的话,你以后也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他看我反应如此激烈,这就也点点头:“好,我以后也不再说这样的话了。”

    ——————————

    大办百日宴的后果,就是卷毛儿四大爷被人灌得酩酊大醉。

    一看他让人搀扶着进来,我就慌忙把孩子托付给嬷嬷,一边儿又忙麻烦茹双帮忙熬了解酒汤。

    这人醉是醉了,不过还留得一丝清醒的意识:“沐莲……”

    见他还知道叫我的名字,我赶忙笑着回应:“你这会儿不舒服,还是先躺着吧。”

    我甚是艰难地把卷毛儿同志扶到床上,接着就赶忙湿了毛巾给他擦脸。

    谁想这家伙一点儿也不配合,我一凑过去,他就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儿,在那儿傻呵呵地笑说:“沐莲,他们……都夸孩子漂亮,长大了……”

    我像哄孩子一样笑道应声:“是啊,孩子漂亮。你好好躺着,不要再说话了,啊?”

    说完,我就给四大爷灌了一碗解酒汤,见他安安生生地躺下了,这才又到柳嬷嬷那儿交代了几句……

    等第二天早上,这人才完全清醒过来。一看恬馨娃娃不在附近的婴儿床上,他这就问:“沐莲,孩子呢?”

    我迎着他笑:“我怕她吵着你,所以就让柳嬷嬷先帮着带了一晚。”

    他略略一怔,接着就点头笑说:“这样也好,孩子的事,烦琐着呢,你也不能太累了。”

    我原是要反驳一下,可想想之前对他的保证,只好避开了话题:“你这会儿怎么样了,头没有觉着疼吧?”

    他笑:“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昨儿个高兴,所以就多饮了几杯。”

    我见他额头上都是汗,这便拿着帕子帮他擦了擦,过后才低声问:“七爷他来了吧?”

    一听我提他,卷毛儿就呵呵一笑:“来了。昨天的酒,大部分都是被他灌的!”

    我听过愣了愣,接着就忍不住抿着嘴笑:“你们两个不善饮的,反还要凑到一块儿拼酒,不喝个烂醉才怪呢!”

    他淡淡地笑说:“没办法,心里都高兴嘛!”

    说完,他看我想要起身,这就忙伸臂拦住:“天儿还早呢,你再躺一会儿吧!”

    我笑:“我不是起床,就是想帮你揉揉肩膀。”

    他听过,这才乖乖地笑着转了身子,很是满足地长呼一口气:“爷这几天一直都在府外当值,还真是累呢!”

    四大爷最怕热,康老爷子每次避暑偏偏还不常带他去,想想就觉得够无情的。

    我揉着他的膀子笑:“现在正热着,你可要记得戴那个避暑香珠,也少往那太阳地儿里去……”

    一说起这个,我就忍不住成了个唠叨婆。不过有我关心他,卷毛儿同志还是挺受用的,直到我絮絮叨叨说完,他才温声说话:“爷知道了。自去年用了你的那个香珠,我就很少中暑了。”

    他这话还真像一句广告词儿。如果让雍正皇帝为我的“余氏解暑香珠”做广告,呵呵,那药丸绝对能够大卖。哎,可惜啊,我们两个不是在现代……

    四大爷听我笑后又叹气,忙侧过头问:“怎么,你喜欢看爷受罪啊?”

    “哪里的话?”我用力地揉揉他的肩,听得低低的痛呼声,这才笑着说,“我又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你受罪,我也跟着心疼,这有什么好乐呵的!”

    他不相信我的话:“那你笑什么啊?”

    我依然轻声笑语:“我笑是因为心里高兴呗!对了,往年的这个时候,万岁爷一般都会安排你们换班去塞外。这回……有可能轮到你吗?”

    卷毛儿听了,不怎么在意地淡然作答:“不知道,不过今年我不怎么想去。你身子刚刚复元,孩子现在又小,如果要去,还是等明年的好。”

    这人还真会在人心里挠痒痒,我听了,自然欢喜无比:“我们两个不怕热,只要你去了舒服就行。”

    甜蜜的话,四大爷也喜欢听,随即就亲昵地抬手摸摸我的下巴:“你还会说这么好听的话啊?”

    我故意嗔了他一眼:“怎么,你喜欢让人开口骂人啊?”

    他微微一笑:“爷才不想呢!如果真有好听的话,那你以后就多说点儿,多多益善!”

    我忍不住一阵儿笑,过后才又想起一件正事:“胤禛,昨日阮郁夫人也来了。她说下月可能要举家南迁,到时……我能不能去给她送送行啊?”

    卷毛儿愣怔了一会儿,接着就问我:“迁到哪里啊?什么时候走?”

    自从孩子出生以后,我一直都很想出府一趟见见胤祺。现在有了个机会,我在四大爷面前却只能低调地说话:“她说是去海宁,陆诚霖的表姐夫好像在那儿做了个什么官儿。阮郁夫人说了,应该是十八日左右会走,你看……我是不是应该去啊?”

    他蹙着眉想了想,随后却很是开明地笑着说:“你们两个也算有点儿交情,他们如果真南迁的话,以后说不定也见不到了,那你就去吧!”

    第一一四章

    我如此热衷于给阮郁夫人送行,就是想在她这儿和胤祺见个面。谁想卷毛儿四大爷不但很支持,反还帮着备了送行的礼物。这样贴心的卷毛儿丈夫,弄得我越发心怀愧疚惶恐不安,真感觉自己是要偷情一般……

    陆诚霖他们打算是在后天走,可是一路走过,只见房屋里的东西都还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举家南迁的痕迹。

    见我诧异着问,阮郁夫人这才笑着解释:“沐莲,房子我们已经卖出去了。里面的家具,买主已经讲好了,全部不用动。”

    “原来是这样。”我笑着点点头,“走时只带着人,行路就会很方便,也是件好事啊。”

    她笑了笑,领着我走入内厅的外间儿。谁想刚跨进门槛儿,她就压着声低语笑说:“沐莲,最里面……你还是自个儿进去吧。我就在隔壁,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出来叫我。”

    这么说……胤祺他已经到了?看我讶异地看过去,她又笑着点点头,随后便轻步转到了隔壁的房间。

    我和胤祺见面,不过是想问问三全大师的那些话。可不知为什么,知道他在里面,我的心还是有些紧张,怦怦地直跳,就连手……也很不争气地微微有些发抖。过了十几秒钟,我这才稳住情绪,一步步地走进了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胤祺似乎早就知道进屋的人是谁,我刚到门口,他就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还温声地和我打着招呼:“沐莲,你来了?”

    他如此平静,可我心里却仍有些波澜起伏。略略一顿后,还是忍不住出口叫道:“胤祺……”

    见我还像以前那样叫,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微的波动:“沐莲,你……坐吧!”

    我扫眼看了看屋里的座位,犹豫了一下后,接着便缓缓地就近坐了下来。

    看我离他那么远,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慢步到了我跟前,坐在了距我最近的那把椅子上。

    约好的见面,突然之间却不知该怎么说。见我低头不语,他这才语带笑意地轻声说:“沐莲,七弟已经在百日宴上见过孩子了。他说她眼睛大大的,长得像你。”

    “嗯,”听他先开口说起这个,我这就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低语笑道,“他们都说眼睛像我。其实我们性子也有些像,喜静不喜动,平日也容易带。”

    他浅笑着点点头,接着便试探着问:“孩子是叫恬馨吗?”

    我见他这么清楚,鼻子里不由一酸。想起孩子来,却又觉得很是甜蜜,这便淡笑着对他解释:“是啊,叫恬馨,恬静、温馨的意思。我已经想过了,希望她长大后也能像我这样,做个女大夫。”

    胤祺听了,脸上怔了怔,随后便连连笑着点头:“嗯,这样好,女孩子如果不做点儿别的,就只能呆在院落里,还是学医的好。沐莲,你这样想,真是好。”

    这人原是笑着的,但一说完这个,却忽然低下头去不再看我。我五味杂陈地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又一脸担忧地问:“沐莲,上次在七弟那儿,你们回去后……没有什么事儿吧?”

    听他忽然提起这个,我先是稍稍一愣,接下来就稳声低语:“放心吧,四爷他……暂时还不知道我们以前的事。”

    他听过这个,就很是惊诧地怔在那儿。我看他一动不动的,这便又风淡云轻地说:“胤祺,是我故意瞒着的,我不想你们为了以前的事,心里头不舒服。”

    温善如他,一听我这样说,果然长吁了一口气,紧跟着便温声问我:“沐莲,你今儿个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没见着时,我一心只想问问三全大师的解答。现在听他主动提起,我心里却又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提。他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着我说话。

    我看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神,最后还是轻咬嘴唇嗫嚅着出声:“胤祺,我的魂魄……真的不能再回故乡了吗?”

    他听我突然提起这个,一张脸立马变得发白,随即就惊慌着问:“沐莲,你身子不舒服吗?”

    他仍像以前那么关心人,我心里忍不住也徐徐生暖,这就赶忙摇头快答:“我没事儿!胤祺,你能不能告诉我……三全大师他是怎么说的?”

    我已经引起话头,现在听我直直地问起,他的脸还是蓦地一滞,然后才用幽深的目光看着我:“沐莲,你真想知道吗?”

    我满怀期待地迎过去:“嗯,很重要,我想知道。”

    他长吁一口气:“沐莲,三全大师说,你能到这儿,一切都是定数,是我们两个的缘分。”

    以前在一起时,他老是说我们两个有缘,可到最后……还是分开了,难道这也是所谓的缘分?

    想到这些,我的眼窝就一阵儿热,一颗心也跟着胀的老酸。

    他见我听后低头久久不语,赶忙又问我:“沐莲,你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想起那个钱紫菡,我的心就生出一阵儿惧意。惶恐地看了他良久,我这才缓缓地说话:“胤祺,前些日子,我看见一个人,她和我以前的模样很是相像。”

    见他一时还没明白过来,我这便又提醒道:“我到这儿之前,样貌……和现在不同。”

    他听过,这才恍然大悟,接着也一脸惶恐地问:“这是真的吗?”

    我心怀悲戚地点点头:“她是钱默萱的堂妹,名叫钱紫菡,现在是那拉福晋的干妹妹……”

    他似乎不敢相信,随后却很是疑惑地看着我:“她……真的很像吗?”

    “嗯,”提起那个只见过一面的钱紫菡,我的心就疼的厉害,眼泪也忽地涌出了眼眶,“听说……福晋还想让她进四爷府呢……”

    在前男友面前,我真不该掉泪的。可心里的那些酸水,就是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冒泡儿:“胤祺,她和我以前一个模样,我……会不会就……”

    “不会的,不会的!”他慌忙着起身,然后就用手轻拍了我的肩背急急地道,“沐莲,你不用担心,三全大师说你一生多福多寿,平顺吉祥,你不会有事儿的!”

    以前我们也曾很亲密。可是现在,他的手一挨过来,我的身子就不由一阵儿战栗,就像触了电一般。

    见我下意识将肩膀往旁边移了移,他这才也觉出此举不妥,随即就慌忙地缩回手去,快步走到最远处的位置上出声致歉:“沐莲,刚刚……是我失礼了!”

    他这么尴尬不自在,都是我的举动引起的。一听他这么说,我这就赶忙摇摇头:“你和七爷都是我的亲人,以后……我也会这么看待的。”

    他听了我的话,脸上微带怅意,过后便低低地问我:“沐莲,你现在……过的好吗?”

    我和卷毛儿的感情,基本上算是稳定下来了,现在还有了恬馨宝宝。虽然不比现代社会的一家三口,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满足的。

    一听他问,我这就轻轻地点点头:“胤祺,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觉得还好。等馨儿稍微大一些,我还是会继续行医的。”

    “这就好,这就好。”他随着连连地点头,接着却忽然对我低声探问:“沐莲,你心里……还怪我吗?”

    我愣了愣,过了一会儿,这才微微叹息着说:“胤祺,那件事后,我也想了很多。你是皇子,在感情方面,呵呵,一定有太多太多的不得已。那件事,我已经释怀了,不然……今儿个也不会过来见你。”

    他满眼歉意地看过来:“沐莲……”

    我对着他淡淡地笑:“胤祺,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虽然分开了,但我心里……还是希望你能够快乐如意,平生静好。”

    他听了,顿在那里良久,过后才又慢慢地走到我身边:“沐莲,魂魄的事,四哥他知道吗?”

    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他不知道,我……只要老天不让我走,其他人……我不想提这个。”

    我如此说,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四哥平日很相信神灵之说,这个……你还是不要提的好。”

    说完,他又轻轻地叹气:“你放心吧,三全大师说你会安然无恙,直到终老。而且……我也会把此事给忘了,以后你若真不小心提起的话,四哥那里,最好是换个说法。”

    我讶异地看看他,随后轻舒了一口气。他看我点头,却在对面又垂了眼犹豫了半晌,然后才又温声道:“沐莲,钱家的事……你可能弄错了。那个和你相像的人,皇祖母已经打算把她指给我,如果顺利的话,婚期……也应该也不远了……”

    钱紫菡将要在这里嫁给胤祺,而我之前却曾和沈之城在一起相亲,这真是所谓的缘分吗?

    我不知道胤祺是什么时候走的,等从里面走到外间儿的时候,这才发现天竟会那么地热,抓在手心里的冰块儿也开始慢慢地融化。

    阮郁夫人看我出来,赶忙笑着上前道:“沐莲,你怎么样,屋里很热吧?”

    我勉强地对她挤了一丝微笑:“还好,我用你家里的冰块降温。”

    说着,我就伸出手,将那块儿冰亮了出来。她可能觉得我有些孩子气,随即就对着我甜甜一笑。

    我看她笑,这便也随之笑语出声,不一会儿却是满脸的泪水。阮郁夫人见我背过身拿着帕子擦脸,赶忙叫一个侍女端了洗脸水进来……

    待重新洗梳后,我这才不好意思地对她说:“夫人,让您见笑了。我来了半天,这……也该走了。”

    她听说我要走,很是不舍地上前拉了我的手腕儿:“沐莲,真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帮我调理身子,我和相公怕是早就要分开了。”

    我淡淡地笑:“夫人千万别这么说!沐莲是大夫,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希望以后咱们还有相见的那一天。”

    她感激地拍拍我的手:“一定会的。以后你回嘉兴,若是有空的话,千万要记得到我们海宁走一走啊!”

    我笑着点头:“夫人,我会的……”

    阮郁夫人刚把我送出内厅,茹双丫头就笑着从外面迎了过来:“主子,这会儿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一上马车,她就又悄声试探着说:“主子,奴婢刚刚在侧院儿,好像看到五爷从夫人家出去了。”

    我顿了顿,随即淡淡地问:“是吗?”

    她见我不作理会,这才又低了头轻语:“主子,和远……他好像也看见了……”

    我听了,心里蓦地一动,跟着就低低地说:“是啊,谁想他也在那儿。”

    四大爷的人既然看到了,那我也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反正那条帕子也在他手上,坦白也只是早晚的事儿……

    其实卷毛儿同志也挺辛苦的,在骄阳似火的夏日还要白天黑夜地轮着在府外当值。

    一看他闷着脸进屋,我就估摸着他已经听人说过了。不过四大爷的忍耐力还算不错,他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满脸带笑地逗了逗孩子。直到我准备好瓜果茶水,这才叫过柳嬷嬷抱了孩子出去。

    今儿个的茶是我用腊雪水泡的,他用了一杯后,脸上即刻就露出满意的表情来:“嗯,不错。对了,你今儿个去陆家,怎么样,他们一切都打点好了吧?”

    “嗯,”我笑着点点头,“房子已经卖掉了,里面的东西也不用动。胤禛,你知道吗?那个买主还真是可笑,说是那里的风水好,可以生儿子,所以才出高价买的!”

    他听了,也忍不住笑,随后却又一本正经地说:“这也没什么,陆家有两个儿子,他可能是想着那里风水好,所以才去买的。”

    我笑:“可能是吧。对了,今儿个我在那儿,还遇上五爷了呢!”

    见我先一步开口,他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就淡淡地问:“是吗?他去那儿做什么啊?”

    “不知道。”我笑着起身,给他杯子里又加了些水,“可能是去找陆诚霖的吧?”

    虽然知道坦白从宽有大大的好处,但我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

    见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四大爷倒是先忍耐不住了:“你见着他,就没打声招呼?”

    “打招呼了。”我对他笑了笑,“我们还聊了一会儿呢!”

    四大爷一听,那张脸果然速速地往下沉:“你们都说什么了?”

    我故意淡淡地答:“也没说什么,他就随意问了问咱们的恬馨。”

    他听了,立马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是吗?我看不是吧!”

    眼看四大爷要发怒,我赶忙起身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拽了拽这人的衣袖:“胤禛,我是说真的,我和五爷真的只随便聊了聊。”

    他不为所动地冷哼了一声,接着就语带怒气地说:“你敢说你们不是约好了的?”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不由一咯噔,随即就忙笑着对他说:“胤禛,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偶然遇上的,怎么可能约好嘛!”

    他听过,随即就气哼哼地反驳道:“你们?哼哼!想约人还不容易啊?你以为爷是好骗的吗?”

    卷毛儿死盯着相约的事不放,我一时还真有点儿词穷:“胤禛,我……”

    他见我接不上来,这就狠狠地拂去我的手:“你什么啊?说啊!”

    看这人真的生气了,我这才很是无力地嘟嘟嘴:“我就是没有约人。若是真约了人,干嘛还要对你提起他啊!”

    四大爷见我回顶过去,当即就怒声道:“是吗?很好,那我们今儿个就说说你和他的事!”

    说完,他就从怀里摸出一块儿手帕,接着就扔到了桌子上:“这个,是你送他的没错吧?”

    我一看他拿出手帕来,这就故意迟缓地伸手拿起来看了看。见确是茹双错送的那一块儿,正要收起来时,那人却又怒气冲冲地一把扯了过去:“你说,这是什么时候送的?”

    看四大爷如此生气,我只好低下头:“这是我六年前送给他的。不过……在说明这个之前,我还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卷毛儿同志见我一下子就承认了,那两只拳头攥得死紧死紧的,最后还是怒气出口:“你说吧!”

    我慢慢地回到座位上,略略一停,这才缓缓地说:“胤禛,我的故乡不在大清国,我也不是钮祜禄?沐莲。真正的她,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

    第一一五章

    我对卷毛儿说自己不是钮祜禄?沐莲,如此劲爆的消息,四大爷却只是微微地睁了眼,处之泰然地看着我道:“你不是钮祜禄?沐莲,还能是谁啊?”

    胤祺建议我换个说法,可是该怎么说呢?我低下头,很是犯难地咬了咬嘴唇:“胤禛,我姓余,真名叫余沐莲,我的故乡……是在一个离大清国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这样子编故事,也不知妥不妥。可是一对上四大爷凌厉而又期待的眼神,就只好又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在客栈里遇到了灾难,刚好遇上五阿哥他出手相救,后来……就随他到了德州……”

    为了怎么给他说,我已经死了n多个脑细胞。可人家四大爷听了,却只是淡淡地笑说:“是吗?那你的样貌,还有身上的莲花胎记,怎么和她都一样,难道这只是巧合骂?”

    这人提出一疑点,我这便赶忙出口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醒来,五阿哥他就认定我是那个钮祜禄?沐莲。其实……我只是长的和她相似,刚巧名字也一样罢了,我根本就不是她!”

    卷毛儿同志听了,紧接着就冷哼着对我笑说:“沐莲,你看爷今儿心情不好,所以想给我讲笑话听,是吧?你外公姓余,你说自己叫余沐莲也算不得什么。可是,你想逗人开心,这方法还真是用错了!”

    四大爷说着,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就连上面的杯盘碗碟也跟着震了震。

    眼看他又要恼了,我赶忙急急地说:“胤禛,我不是在说笑,真的!”

    我清了清嗓子,随后又欠了欠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胤禛,我不是在说笑。你不是也知道我忘了以前的事吗?其实,并不是我忘了,而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这些人,包括外公在内,对我都是陌生人……”

    他听了这个,脸色忽然一变,接着就慌忙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知道卷毛儿同志是怀疑我在发烧说胡话,我只好无奈地微微叹息着说:“胤禛,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是钮祜禄?沐莲,只是一个顶着她名字和身份的外乡人罢了!”

    这人还以为我在骗他,一听完这个就霍地站了起来:“好了,你少在这儿拿这个岔开我的问话!别的我都不要理会,这会儿就只想听听你和五弟的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别再这样拐来拐去的!”

    人们都是怎么了?好好的实话不听,非要置之不信,听一些假的话!

    我见他这样,赶忙又争取了一次:“胤禛,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不是她!”

    这人还是不信:“你当爷只有三岁大啊!那医术呢,天下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越往下说,我越是觉得无奈,只好微嘟着嘴点点头:“是啊,偏偏我也会医术,所以五阿哥……就当我是失忆了……”

    “我看也是!”

    说完,他就冷哼着看了我一眼:“爷不是笨人,你以为这样子胡乱说说,我就不会追究今儿个的事儿了?”

    四大爷自以为是的很,我……还真是没法说了!好吧,是他不信的,那我就不说了,就单给他说胤祺的事。

    我端起桌子上的酸梅汤喝了一口,凉凉的,还真是舒服。可是,我的初恋将给他听,好像也有点儿怪啊!

    低着头想了又想,我这才弄了一个开头出来:“五阿哥以为我失了忆,所以就带我回到了京城。”

    他见我忽然顿住不说了,这就赶忙催促:“继续说,爷可要好好地听着,有一句假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可恶的卷毛儿四!他既然知道,还在这儿逼我说,天底下怎么有这种不通人情的人啊?

    我很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只好慢慢往下说:“他一直以为我失忆,所以就把我当成钮祜禄?沐莲看待。他帮我重新认识家里的人,医学考试过后,还帮我准备了三悦草堂。再后来,我就……”

    “你就喜欢上他了,今儿个还在陆家约他见面,是不是?”四大爷怒气冲冲地接上话,还伸出他的魔爪狠狠地捏住我的肩膀,“你以为爷是个大傻瓜,就这么好骗啊?”

    我说了实话,还被卷毛儿当成耳旁风,现在的膀子又被卷毛儿弄得直生疼,我心里的那个气啊!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子,紧跟着就冲着他顶了回去,“你若是介意的话,那我这就走!”

    看我真迈开步子朝外走,卷毛儿赶忙在后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扯进他怀里:“你往哪儿走啊?”

    “哼!”我狠狠地迎着他道,“去哪儿都行,反正你也看我不顺眼儿,老在这儿找茬儿!”

    他见我来回地挣扎,随即就紧紧地钳住我的身子:“爷不让你走!”

    卷毛儿四大爷忽地蹦出一句孩子气的话,我心里不由一阵儿乐。但想想刚刚他实施家庭暴力的模样,就又气不打一处来:“四爷,你怎么这样呢?我和五阿哥的事,刚刚都已经对你说了。现在……我再说一遍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我和他真有什么的话,当初我会冒死给你生孩子吗?你还真以为我疯了啊?”

    说着,我忙又使劲儿地往外挣:“我知道你不肯信我。既然这样,那今儿个咱们就各写一封休书,以后各奔东西,互不来往……”

    话未说完,这人就急急地低头,很是用力地用嘴堵住了我的话……

    如此甜蜜美好的事,但我在他的热烈中只感受到委屈和压迫,不一会儿就很是用力地推开他:“你太霸道了,又自以为是,我讨厌你这样!”

    卷毛儿听了这个,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忙又上前紧紧地抱住我:“沐莲,我信你,我信你还不成吗?”

    见他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儿,我的心忽然一片空白,随后就忍不住泪如雨下,握着拳头在他胸前轻轻地捶着:“你是个坏人,整日你就会这样子折磨人。我现在心里明明只有你,你还老是不相信……”

    “我信,我信……”

    眼泪攻势就是强。他一看我流起了眼泪,随即就慌忙用手抹抹我的脸,很是温柔地对我说,“沐莲,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我很是委屈地仰起脸:“胤禛,我今儿个是和五阿哥遇见了。我们就只随便地聊聊,你若是老这么疑来疑去的,以后……我真的没法再和你相处了……”

    “好了,好了!”四大爷被我的眼泪弄得软了心肠,“沐莲,不要再说这个了。我相信你,以后咱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卷毛儿同志好容易准备偃旗息鼓不再搞战事,我这个最最希望和平的人自然就立马住了泪,随后就柔声细语地对他说:“胤禛,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就想把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养大,和和顺顺地过个小日子……”

    听我再次表明心迹,他也忙凑到我额头上轻轻一吻:“沐莲,我相信你,以后我再也不提你们的事了。”

    四大爷这么说着,却又把那手帕在我眼前晃了晃:“这个暂时就放我那儿了,省得到时又起事端。”

    我无奈地努努嘴,最后却不得不点点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四大爷一脸微笑地揉揉我的头发:“你说吧!”

    我看看他,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又嗫嚅着说:“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在他面前,你能不能……装作不知道啊?”

    “你——”

    见他听后为之气结,我随即就低声说:“当年我们两个可是好好的,最后搅局的人是你。这个我现在都不埋怨了,你答应我,应该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吧?”

    四大爷被我揭了短,脸上的那个表情,还真是难看的很。

    我看卷毛儿同志又想发怒,这就忙亲热地紧贴着他蹭了蹭:“胤禛,你是男子汉的胸襟,这点儿小事……你就答应了吧,啊?”

    “爷看你是得寸进尺!”这人说着,就气狠狠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看来,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我知道他允了,这才不作介意地朝他嘻嘻一笑:“胤禛,知道疼女人的男人才是大丈夫。你现在做个好榜样,以后咱们恬馨长大了,夫婿……就照你这样的找,多好啊!”

    这么用力地拍马屁,四大爷才慢慢地软化下来。可余沐莲的事,卷毛儿同志他就是不肯相信,心里非认定是我失了忆。

    我想了又想,随和忙又在他怀里抬抬头:“胤禛,你既然相信我,那……我说自己不是钮祜禄?沐莲,你也该相信才是。真的,我真是没有骗你!”

    如此真诚的话语,这人却依然当成是玩笑话:“沐莲,我知道你记不得以前的事,所以才老是心生懊恼。可那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为了这个伤脑筋呢?”

    知道卷毛儿相信神鬼之说,所以我才不敢说灵魂穿越的事。现在好容易编了一个能让人接受的故事,这人怎么还不把它当回事儿啊!

    想到这儿,我就恼羞着从他怀里挣出来,很是用力地跺跺脚:“胤禛,我真不是钮祜禄?沐莲,你为什么非要把它当成笑话来听呢?”

    好吧,我实话实说他不信,那我就来点儿猛的!伸手摸出他身上的西洋怀表后,我就开始了言辞大轰炸:“胤禛,这个怀表,在我的故乡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喏,现在是午正三刻,但在我们那儿被称为12点45分。还有那个巧克力,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