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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第62部分阅读

      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 作者:肉书屋

    中的小道消息,听说宫里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美人。

    皇帝发狠对内务府说,这选上来的人至少得有太子妃之美。可惜甄选上来的女子美则美矣,却还不足以倾城。

    为此皇帝想了个办法,对翘振宁一家发了邀请到朝歌来参加宫宴,说是许久不见,既逢大热闹,相邀爱卿,实是借此让翘容过来。

    翘容也是极美的。这样到时至少不比西夏逊色了去。

    彼时,众人在竹屋外小聚,是听上官惊鸿和宁王说的,都笑得不行酚。

    四大嚷嚷说,让她服下绝颜丹的解药,那东陵便有三美了。

    众人听闻,一默之下都说抚掌说好。

    大家都已经知道她服食过绝颜丹的事,而上官惊鸿已将解药制出来。

    上官惊鸿却说不行。

    其实,关于这事,她回来后二人便有过共识,上官惊鸿要她将绝颜丹留着,等他成事之后再用。她开始不明白他的心思,后来在知道皇帝已经得悉夜搜太子府的事之后,方知道,她的容颜只会让皇帝杀心更重。

    而那晚众人离去之后,上官惊鸿对她说,翘楚,绝颜丹到不需退路的时候,或许是已无退路的时候再吃楗。

    她答应了他。

    原来,他平日在众人面前决断自信,内里亦是顾虑重重,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他已经考虑过最终会失败的后果。

    ……

    日子平凡的过去。

    但这样就够。

    她小心翼翼谨守着这份平淡美好。譬如,因怕别人诟病睿王排场什么不多带睿王府的人到刑部去;譬如,从刑部回来的那天,晚上带着美人去和清苓见了个面,保护自己。

    她们约在林里见面,四下昏黑,但还是可见清苓脸上的愤怒,问,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说秦歌的事只等你告诉他,我说什么他亦是不信。

    于是,她知道今晚上官惊鸿已经找过清苓,也明白了上官惊鸿的态度。

    遂没有再和清苓说什么。

    本来找清苓商讨便是最难为的方法,后来在刑部里她终究向上官惊鸿提出了由她告诉他。

    没想到上官惊鸿应允了,也做到了。

    临走的时候,美人警惕的说,林里还有人。

    她猜测,那人大概是宗璞。

    但无论是谁都好,只要和上官惊鸿彼此信任爱护,他们一定能很好的走下去,到她生命结束,却也是幸福的告结。

    ……

    翘楚淡淡想着,拿起身旁的凳子和纱灯走出去。

    时间已晚,之前已让四大和美人回去休息。

    守夜的几名婢女向她施礼,她点头回应,放下凳子,又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亲自将纱灯挂到门楣侧的一个悬钩上。

    就像以前嘱咐景平留盏灯火一样,如今,她晚晚这样做,想告诉他,无论他多晚回来,她都在等他。

    她明白他的操劳,这看去没有用的举动是她能为他做的。

    这时,她正要回房去,却见他正领着景平等人从院门口走进来。

    上官惊鸿看到她,突然顿住脚步,眸光微有些闪烁,随即低斥道:“都多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今晚是想些絮事晚了,往日确实早已歇下。她吐吐舌,察觉到他语气里丝似乎隐隐有丝烦躁,今天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老铁几人给她见礼,她却注意到他们几人的脸色似乎也不甚好,很是凝重,但他眯眸看了看门外的纱灯,目光立时又添了丝柔和。

    “莫过来,今天和三部的官员一道吃了些酒,酒气重,你受不了那味道,回房等我。”

    她正要迎上去,上官惊鸿却有些严厉的止住她。

    虽然他的语气不甚好,她还是点点头,回了房。

    在床上躺了一会,惦记着他,还是下了床到书房去。

    景平等人都已回去休息,书房门外只有两名男仆候着。

    仆人看到她,正要施礼,她笑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推门进去。房里屏风后一阵烟雾缭绕,他怕吵着她,果然在这边沐浴。

    他的外袍单衣凌乱的散撤在地上,她随手捡拾起来,一股幽香蓦然钻进鼻子。

    那是一股女子的脂粉香气……

    她登时愣住,突然明白,他今晚大抵是和官员到风月场所吃酒去了,毋怪方才——

    她摇头一笑,她是信他的,将衣服轻轻放回地上,又有些奇怪,

    他耳目聪敏,她虽蹑了手脚进来,他也绝不可不察觉。

    她蹙眉走到屏风之后,却见上官惊鸿头歪倚在木桶上,呼息微微,却是已经睡熟。

    她心里一疼,叹了口气,拿起搭放在桶边的帕子,转念一想,还是出了去,低声吩咐了两名男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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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往日,今晚上官惊鸿轻着手脚上床搂过她的时候,她清醒着。

    “楚儿,我过几天去将郎霖铃接回府。”

    郎霖铃自那天从刑部回来,便又回了郎家去,清苓这些天里也很是安静,几乎足不出户。

    她说了声“好”,想了想,又加了句“惊鸿,你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行,不必向我解释,我信你。”

    上官惊鸿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用力抱紧。

    …郎…

    她希望上官惊鸿和官员到勾栏院吃酒只是出于一种交际,而非他出了什么事。她没有问,她怕他担心她的担心。

    但似乎确实是她多虞了,因为宫里并没传出什么消息。

    上官惊鸿没有事,她却病了。

    东陵的夏夜深夜有些微寒,她昨夜出入书房,没有注意多加件衣服,翌日起来不久便见发烧。也许是担心的。

    上官惊鸿心疼得不得了,一接到府中来报,什么部也顾不得去了,下朝便回了家。

    虽早有上次那名随行的暗卫给她诊断过开了药,上官惊鸿回来又给她结结实实扎了几针,抱了一大堆公文到床上看,盯着她睡觉渖。

    她这些天白天都睡得多,这病着又睡了一天,

    到晚上的时候,实在睡不了,便枕在上官惊鸿膝上,骨碌碌的看他看公文。

    女人在他膝上翻来覆去的,上官惊鸿心猿意马,这些天忙,回来她睡的香甜,又不忍弄醒她,也没有好好亲热过,熬着又看了几份,终于低咒一声,将公文推了,抱着她亲热起来。

    当然,她还病着,他也没敢怎么折腾,也只是亲亲摸摸左右解个心痒。

    翘楚正笑着躲着,老铁在门口求见。

    上官惊鸿用被子将她盖严,又扯下帷帐,方走到门口。

    他很快折回来,眉头紧皱,似在烦恼什么事情。

    “怎么了?”翘楚有些担心,去拉他的手。

    上官惊鸿摸了摸她的头,“我得出去一趟赴个约。”

    “去吧。”二人虽在一起,但这些天终究聚少离,翘楚不免有些失望,却笑笑说道。

    “你病了。”

    “大国手,我被你扎了针,灌了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医术这么没有信心,嗯?”

    “不行……”上官惊鸿微一沉吟,“嗯,我把你也带上。”

    吓?!

    ……

    睇着眼前的好风光,翘楚宁愿上官惊鸿没有将她带上。

    天香阁又见天香阁。

    没想到他要赴的约竟在这个地方——

    只是,她明白他的心情。

    她一直知道,她的病不适宜要孩子,孩子可能有残缺,她的心脏亦加重太多负荷,但真的怀上了,她便不舍得了,作为大夫的上官惊鸿只有更加清楚,只是他一直顾忌着她的心情,也认为孩子会让她想活下去的欲望更强烈,才让她留下来。

    如今,她只要有一点小病,他都紧张无比。

    ……

    老鸨亲自来迎的,今非昔比。

    虽然她之前已经知道要来见的是什么人,但门开一下,她还是有些紧张。

    秀美的女子眼眸带着灿烂笑意,看着她旁边的上官惊鸿,“你来了。”

    这女人是彩宁。

    幸好上官惊鸿将她重新妆容了,打扮成一个小厮,彩宁并没有将她认出来,否则,岂不尴尬,毕竟,彩宁对上官惊鸿曾动过心思。她这电灯泡——

    而此番邀约,似乎也有些含义。

    因为,淳丰没在,而彩宁也没有带婢女过来。

    “睿王,你我单独一谈何如?”

    坐下后,彩宁瞥了她一眼。

    上官惊鸿一笑,拈过衣袖,亲自起身为彩宁斟了酒,“无妨,这是我心腹之人。”

    彩宁无疑是不悦的,眉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翘楚紧张饶有趣味亦无奈——并非她自己想过来的,这还得站呢。只是,她也委实好奇彩宁找上官惊鸿的目的。

    “彩宁之前在天香阁里若有何冒失得罪之处,还望睿王包涵恕罪。”

    早便觉得这女子不简单,彩宁果然没令她失望,本是对坐着,彩宁移坐到上官惊鸿身旁的位子,红唇潋滟,薄带了一份娇媚,缓缓挨近上官惊鸿,将她完全无视。

    翘楚腹诽句,继续看戏。

    上官惊鸿也没有避开,双手规规矩矩的却也没有任何动作,简单一句,“公主言重。”

    彩宁微微吁了口气,眯眸盯着上官惊鸿看了良久,忽而低低笑出声来,“彩宁自小随在我王兄西夏王身边,自问阅人不浅,唯独看不准你这个人。”

    “若说你没有夺位之心,我绝对不信,那是没有看过你上战场的人才会那么认为。那样的眼神,是必定要站到巅峰才甘心的——”

    “公主有话直说便是。”

    上官惊鸿本一直淡淡看着盏中液,这时缓缓抬头,盯住彩宁。

    彩宁在他略带犀利的眸光下,秀眉一蹙,仰头将酒饮尽,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咬牙道:“西夏儿女自小长在漠原,也学不来东陵女子忸怩,彩宁既数次在百人面前亦敢对睿王示好,此时也不必避嫌,睿王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我成婚,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睿王几番有意无意拒绝,到底在考虑什么,不妨开出你的价码。”

    她说罢,又微微挑了眉眼看向上官惊鸿,两颊虽红晕映然,但那句开出你的价码却大有女尊之风,若非她看中的对象是上官惊鸿,翘楚必定要说声好。只是不知上官惊鸿要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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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美意,惊鸿此生铭感在心,惊鸿仍是那句,公主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到惊鸿的地方,惊鸿能力所及,必定全力以赴。”

    “内子染病在身,今宵你我就此别过。”

    翘楚大是怔愣,并没想到上官惊鸿会这样回答,彩宁亦然。

    半晌,她犹自有些不可置信的笑道:“当真没有任何价码?”

    “没有。”

    上官惊鸿说着,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出来——

    两名女子都是一怔,是当日宴上彩宁献给上官惊鸿、上官惊鸿后又转送翘楚的“哈达”,这幅长绢翘楚几乎已经忘记了,那天正值她逃离皇宫,东西是她后来帮清苓换衣服的时候,放到清苓怀里的。

    上官惊鸿趋前一步,彩宁半僵着身子看着他将绫绢挂到她脖颈上,良久,她深深吸了口气,憎恨的光芒从眼里一点点透出,一字一字道:“上官惊鸿,你会后悔的,一定会。”

    “嗯,”上官惊鸿笑了笑,一招已然怔呆掉的翘楚,“小楚子,走吧。来”

    ……

    两人走到门口,彩宁有些凌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上官惊鸿,给我一个理由。”

    翘楚看向上官惊鸿,想看他怎么说,却不妨他也正盯向她,在她怔仲间,他的手突然伸到她头上去,她的方巾顿时教他扯下,露出一头青丝。

    “公主,我心有所骛,娶你无异是相负。我并非善男信女,却敬公主一介英杰。”

    上官惊鸿轻声说着,眸光一扬,落到彩宁的“哈达”上,“那是公主对惊鸿的心意,亦是惊鸿还公主的心意。”

    彩宁捏住绢子,微微一震,随之紧紧盯着翘楚,辨别着,“你是……翘妃?茛”

    虽没用人皮面具,翘楚脸上却教上官惊鸿画过妆,容貌略有更改——看彩宁逼问,微一迟疑,终究点了点头。

    “睿王,娘娘,恕彩宁不送了。”

    彩宁仰起下巴,冷冷笑道。

    ……

    两人携手走到门口,翘楚凝向远处灯火,轻声道:“彩宁说的其实不错,现下两国相互制约,暂无战祸,你娶了她,便等于能得到西夏的兵力相助,彩宁甚至比彩屏更能说上话。”

    “嗯,彩宁这个女子,我亦甚是中意,她与西夏王实是异母兄妹,她母亲并不受宠,她能得到西夏王的信任和今日的荣耀,也是在宫中爬摸打滚过来的。”

    “且她是个有鸿鹄之志的女子,抱负大。”

    上官惊鸿握紧她的手,淡淡回道。

    翘楚更是一震,随即笑道:“你倒是打听得清楚,可后悔了?”

    “若是往日我会娶她,但今天所为却是不悔。”

    声音仍是淡淡而来,翘楚却几乎止不住唇边笑意,上官惊鸿同样笑着,伸手在她额上轻轻一掸。

    “其实你没必要带我过来,”翘楚很快生了忧虑,“若你实在担心我,你大可推掉今儿之邀,改天回约。”

    她说完没听到上官惊鸿回答,正奇怪,却见他眯眸看向前方街道。

    翘楚一怔,随看过去,却见上官惊灏领着曹昭南和王莽走过来。

    这一照面,双方都是有些讶然。

    上官惊灏却随之淡淡一笑,目光掠过二人交握的手,快步进了天香阁。

    互不招呼。

    翘楚不知为何却莫名打了个冷战,只觉方才从自己身边经过的男人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人心生寒意。

    是太子府里的回忆作怪吗。

    似乎不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怕他,很怕。

    以前明明没有这种感觉,哪怕经过太子府的事,便连曹王二人给她感觉亦很不同……

    上官惊鸿几乎是立刻感觉到她的战栗,将她揽紧,立下便离开天香阁。

    “莫怕,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上官惊鸿也不用王府的马车,径自领着她走进热闹的人群中,上官惊鸿低压着声音却坚定的一遍一遍在她耳畔道着。

    街上的热闹将她的骇意慢慢蒸减了去,她依偎在他宽厚有力的怀抱里,渐渐安定下来,上官惊鸿大约是以为她在害怕太子府里的遭遇,她回握紧他的手,低声解释道:“惊鸿,我在太子府虽是受了惊吓,但……没有被他欺负过。”

    上官惊鸿一震,瞳孔猛力一缩,紧紧盯着她,良久,才用力往她头上一揉,将她抱进怀里。

    他其实是在意的,是啊,怎么可能不在意,她一直没有跟他解释,他也从没问她,因为怕她难过——翘楚眼里不觉有些湿润。

    上官惊鸿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丑八怪,回家吧。”

    她使劲点了点头,想起方才的问话,压下心里莫名的害怕,正想问他,上官惊鸿却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道:“若是改日,彩宁是不会再见我了。她送来的拜帖说的明明白白,若我今晚不来,再无会面之期。”

    他傲然一笑,续道:“原来她还约了二哥,我没错看她,这女子果是个决断之人。”

    “若你不承,她便和上官惊灏……”

    “嗯。”

    天香阁。

    “佛主,你为何如此在意那个女子?”曹昭南缓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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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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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惊灏没有答话,只是想起多日前的事。

    上官惊鸿原来早带了真美人进宫,荣瑞已经查过,他提出的漏洞已不是漏洞。

    只记得皇帝将一切说罢,冷冷睇着他,惊怒之下,他当时亦是脾气上来,问皇帝,父皇可是有意改立?

    皇帝忽而笑了,良久,说,你心里只有权欲,父亲和兄弟又都是什么?朕若真要改立亦是你逼的。

    …槐…

    皇帝还在犹豫,他知道;但皇帝的心已经开始向上官惊鸿偏移,他亦知道。

    没有哪一次比那一刻更清楚。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

    在汗流一颊叫喊着“本尊便是为权而来又何如”之中醒来,惊晓了天色,黑夜在忽然而至的雷鸣声中破晓。

    千年一梦。

    但他知道不是梦掇。

    云海缭绕中金光万丈,那被燃烧着的大殿,便是他不坏之身,也感到皮肉焦痛。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懂了,你来是探看他的典籍经义,明白赢不了就……他是你弟弟,你怎能这样害他……”

    “你跟不跟我走?”

    “不跟。”

    “你既不愿跟我走,那就去死吧。”

    尖锐的爪牙撕破手腕的皮肉,女体幻化成一团白绒从他身上跃落,他亦是怒了,一个结印打到那东西身上,它摇摇晃晃,却飞快窜进火光里。

    ……

    后来,九重天外。

    “溯镜可看过去之事,然飞天殿失火之前,镜海天之镜全数被封印,无法查探,你实话说,火可是你为之?”

    “师尊,并无此事。”

    “不管是或否,沧念,你且随飞天一并到人界历劫罢。”

    “师尊认定沧念权欲之念深重?”

    “我二人并无如此一说,这乃从你口中释出之惑,可见你心亦然。”

    ……

    无法参透权欲之念便无法归位,可笑!

    天亦助他。

    两大古佛曾立下严禁帮助历劫诸人恢复前生记忆的规定,但此番他却因强烈的欲念而苏醒,先飞天苏醒,而古佛却突历涅磐重生之劫。不久前已在九重天里圆寂,魂灵沉睡,等待肉体再生。

    否则,他手下三大主佛中亦不能在感觉到他苏醒后,立即到他身边辅助。曹王二人本便是其中两名主佛分魂所生,如今算是魂魄归整。留一名主佛在天界时刻注意龙非离和龙无霜的行动足可,因为如今没有一个神佛能使用术法。

    据两名主佛说,两大古佛早将镜海地再次封印,谁都不可在那里窥得过去未来之事;历劫之前,他们更将身体神力悉数散去,用以封印天地间所有神佛魔妖的力量。

    本来,有些神佛的力量,古佛亦无法封印,譬如他、飞天和龙非离。然龙非离大伤未愈,神暂无法反噬古佛的封印,力量被暂时锁住;他和飞天在人界尚未苏醒已被封印。

    如今,神佛只能在两界行走,在古佛重生前暂无力量。

    这个新局面反有助于他。在古佛重生前,他要飞天历劫失败,他则将自身被封印的神力通过坐禅修炼法门恢复过来,届时飞天在苏醒前历劫失败,再也无法归位,龙非离神力仍然被封,他只要在古佛重生前回到天界,将其在九重天内沉睡的魂灵消灭,则天地浩大,却再无可阻他之人。

    老秃驴不让他掌权,他偏要掌权,便从这花花人界开始!

    “沧念佛主?”

    上官惊灏略一沉吟,回道:“你们都认为飞天前生爱的女子是茯苓?”

    曹昭南和王莽一讶,随之颔首。

    “嗯,按历劫前种种看来委实是,但上官惊鸿对翘楚的情愫似乎并不简单……这个翘楚到底会是前世的谁?”上官惊灏轻声说着,脑里慢慢映过一名女子的模样,笑容若兮,眸似海蓝。

    他眉目一沉,随即想道:那只小妖精早已灰飞烟灭,再说她与飞天平素虽看似纠葛,但到死飞天都不肯抱她,不该是她……”

    王莽道:“佛主,依属下看,且不管这翘楚前生是何人,飞天历劫前,未必不会施手段,让其他女子在这一世里作为他最爱之人出现,以掩人耳目。飞天并没有想到,他与茯苓亲热一幕会被天人无意窥到,在秘密捅出之前,他已下了界。”

    “确是。佛主,你想那燃灯最是铁面,青萍则不然,青萍既将茯苓送到另一个世界,想借此分开飞天和茯苓,便可知飞天确实对茯苓动了情。”

    曹昭南也点头赞同,上官惊灏仍旧微微皱眉,“容孤想一想,至于如今,便先假定飞天爱的女子是茯苓,一切计算暂按此来走。”

    “是。”

    “孤还有一个疑问,青萍既将茯苓放到异界,此事必定极为隐秘。你们却是从何得知的?”

    曹眧南道:“禀佛主,天后小七的义女年琳琅当日在西海为我们的人所伤,小七闻讯赶来,将之救走,这位天后娘娘灵力极弱,本不可能逃脱,却带着年琳琅瞬间消失,神佛回报,我三人方惊觉那恐是飞天的逆光札。我们追踪过去,在中国西宁街十八号古玩店前发现林思微,纵使转世,她身上仍带有茯苓的气息,青萍既负责转生之事,我们便明白必定是青萍做了手脚。林思微在古玩店前盘桓,嘴里说着秦歌的名字,我们特此查了秦歌这个人。后来我幻化成秦歌,借秦歌之名将她送回东陵,并暗示她辅助上官惊鸿,藉此建立感情,唤回前世之情。”

    “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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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人界的说法,他是飞天的第三生,但镜海天已封,无法查看过去未来。我们都不知道飞天为何会到了中国,但秦歌在中国却已经死了。”

    上官惊灏眉头愈紧,良久,才轻声笑道:“这里的事会直接影响到第三生,孤不会让飞天有机会再到中国,所有事都将在这一生改写、了结!”

    他说到最后,语气尽数而戾。

    “是,佛主。”

    曹、王二人对望一眼,恭敬答着,却又听到上官惊灏道:“仍以今生名号相称便可。中国之行,你们可还曾遇到甚古怪之事?”

    王莽一想,忙道:“殿下,确有一件怪事,曹总管与属下将茯苓送到幼年的沈清苓身上,因要察看成效,一段时间里曾留在东陵,有一晚却见茯苓之魂被一抹魂灵从清苓身子里挤出……”

    上官惊灏微微一震,随之陷入沉思。

    “哟,殿下爷到了,公主在里面侯着,老身为殿下带路。来”

    老鸨从里间走出,一看三人,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毕恭毕敬对上官惊灏道。

    到得厢房门外,上官惊灏吩咐曹王二人,“你们在这里等我。”

    老鸨敲门。

    “请进”。

    彩宁的声音略带沙哑传来,上官惊灏一凛,推门进去,看到里面情景,微微一笑,桌子放了一把剪刀,一幅绫绢被剪得稀烂搁在桌上。

    “公主方才见过孤八弟?茛”

    “嗯,”彩宁迎上他的目光,眼眸微眯,“还有翘妃,彩宁告诉睿王,当日宫宴之辱,他终有一天会后悔。”

    “此仇,便让孤替公主来代劳如何?”

    上官惊灏走近彩宁,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彩宁没有拒绝,只轻声问道:“殿下不怪彩宁此前无礼?”

    “八弟当日一战想必骁勇,惊灏只遗憾彼时因事不曾出战。”

    彩宁低声笑了出来,又问,“殿下可知彩宁为何想与东陵能者联姻?”

    “美人爱英雄,古来有之……”

    上官惊灏说着,将彩宁一把抱起,向床榻走去……

    “殿下,彩宁虽是西夏儿女,不拘礼节,但你我若……”彩宁腮泛桃红,一瞥自己微开的襟口,低喘着道:“仍需成婚之后。”

    “惊灏必予公主大典盛筵,只是不在……近日。”

    “哦?”

    “你我会面之事必定很快传出,只是,今日之事,仍是公主拒绝了惊灏。”

    东陵的暴风雨就要来了吗,彩宁一怔,瞳中一点光芒却慢慢变得深彻,“好个殿下爷,呵呵,那彩宁岂非仍恋着那铁面睿王?”

    翘楚记得昨晚临睡前问了上官惊鸿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明明条件不好。上官惊鸿的回答有些意思,他说,因为和我一起便是共患难,而我似乎有些能力,患难之后的感情,能换东西。

    她问,那我能换什么。

    上官惊鸿一脸坏笑,说,本王。

    他说着猛地扑向她,两人一个狂喜,一个心有恐惧忧戚,都极渴望对方,差点擦枪走火。后来上官惊鸿恨恨的冲了几次澡。

    ……

    她笑了笑,刚想闭目养个神,美人在轿外说,“主子,到了。”

    她下了轿,往前面的宫殿打量去。

    今儿进了宫,这是莊妃的宫殿。

    她的身子今日还有些怏怏的,上官惊鸿本让她留在府里休息,但既是莊妃的邀请,她就没有拒绝。

    毕竟莊妃养育过上官惊鸿,又是上官惊骢和小九儿的母亲。上官惊鸿和上官惊骢应该在下朝后都会过来。按时间算,此时也该差不多散朝了。

    今日,是莊妃贺新媳,在宫内摆宴小请各王的王妃,说是以后希望各位王妃和银屏多走动,多照拂这位新妃。

    “翘妹妹,你到了。”

    一记亲热的称呼,两个女人随之走过来挽住她,一左一右。

    翘楚有些无奈地向美人使了个眼色,止住美人想揍人的动作,回道:“七嫂,十妹妹。”

    自从刑部的事之后,这两名王妃对她的态度一下转变,有时甚至邀她一起去寺庙拜神,到府中吃茶,只是她生性淡然,不爱交际,而上官惊鸿更是绝不愿意她和她们来往,方一一婉拒了,没有去应酬。

    这时,又有几名王妃过来,热络的打招呼,正妃有之,侧妃亦有,但便连正妃都对她很是礼律。

    拜如今的睿王所赐。

    她摇头一笑,在女官的带领下,和众妃进殿。

    进得去,却见翘眉已经到了,她脸上围了块帕子,说是染了风寒,怕传染给各位姊妹。银屏搀着莊妃说话,模样娇憨,看来婆媳二人处得不错。

    小九儿也在,一见到她,便兴奋得立刻扑进她怀里,她遂将他抱起来,逗他说话,莊妃斥责了小九儿几句,小九儿只是不肯走,莊妃无法,冲她歉意笑笑,她只说不要紧,莊妃随之和众人拉起家常来。

    众妃很多有意无意将话题引到她和翘眉身上,翘楚失笑,她终是当了回主角,她不是多话的人,亦更宁愿和没有心机的小九儿玩耍,而翘眉今日有些奇怪,话很少,不知道是不是真病了,一条纱巾将她的脸盖严,她又一直轻垂着眸,翘楚看不分明。

    突然,翘楚嗅到一阵香气,她顿时一怔,这香气……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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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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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翘妃?”

    翘楚略有些怔愣,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莊妃,后者正捧着一盒酥糕,递到她面前。方才离远,现在,一股香气幽幽而来。

    旁边十王妃道:“可使不得,哪有让娘娘亲自分发的道理?”

    “看这丫头说的,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再说,今儿难得你等都赏面过来,本宫高兴。”

    ……

    翘楚暗想自己多心,现代香水款式这么多,也会碰上用同一款的,何况是香脂淬取尚不发达的古代。脂粉薰香每个女子都差不多,怎么突然就记起是那天上官惊鸿衣衫上的香气。再说,这是莊妃呢,她倒是想到哪里去了来。

    “娘娘身上的薰香真好闻,是京里香陶斋的新货吧?”

    问话的是六王妃,这香陶斋的香精最是有名,为宫廷所用。外面要买亦是有价无市。

    莊妃一笑,银屏抢先回道:“六嫂,母妃所用的衣物和香料都是母妃家中亲自送进宫的,母妃家里有最好的绸庄和香粉店儿,衣服和香料都只为母妃而作,外头哪有得卖?”

    “妹妹,是六嫂问得拙了,娘娘外家富甲东陵,店肆所产多为宫中指名御用,原来这服饰和香粉更是独特了去,只给娘娘用。”

    莊妃笑道,本宫殿里还有,若你们喜欢,随意拿去用便是。

    众妃一阵笑语,连连道谢茛。

    “翘妹妹,可是身子见不爽?”

    佩兰的声音略带担忧传来,因着她处境改变,如今在外,佩兰也和众人一样对她热络,方才自然,但这担忧却是真担忧,翘楚知道是自己的过份安静让佩兰担心了,连忙一笑摇头,默默掰了点酥糕去喂小九儿。

    小九儿吃的欢,看翘楚有些发呆,脑袋自动自发的凑到她手中啃了口,他也不是个独食的孩子,将自己啃了嘴的酥糕推到翘楚嘴边,奶声奶气道:“八嫂嫂,你也吃。”

    翘楚终于有些失笑,她也不介意小九儿的口水,刚凑近唇,手腕却倏地被一股大力抓住。

    “八爷……”

    随着一声声礼敬的招呼,翘楚抬头看向握住自己手腕的锦袍男子,上官惊鸿眸里明显渗着不悦,将她手上的糕点夺下,一把塞进小九儿嘴里,小九儿“哇”的一声,吓得跑回莊妃怀里。

    莊妃一声冷笑,众人一阵错愕,也不敢出声,莊妃惹不得,睿王更是惹不得,又想,睿王如此宠爱翘妃,面上亦不相让莊妃一下。翘楚正想说句什么圆场,有人先笑道:“娘娘宴请的是各位王妃,不介意我等来蹭个饭吧?”

    翘楚一怔,却见出声的是宁王。他背后还跟了七八个皇子,都是下朝之后一起过来的,上官惊骢也到了。只是,不知为何新婚的上官惊骢眉宇间却有一抹不该有的苍青之色。

    皇子当中,没有上官惊灏。

    上官惊骢和上官惊鸿如今已成水火。莊妃教养过上官惊鸿,今天上官惊鸿过来相贺,他自是不来。但太子毕竟是太子,有太子的气度,并不阻止翘眉过来。

    莊妃笑回宁王,说只怕请不到你们这些贵客。

    这时,老铁突然从门口匆匆奔进,附嘴在上官惊鸿耳里说了几句什么,上官惊鸿向莊妃告歉意,说有事走开一下,去去就回。

    众人看上官惊鸿模样谦礼,想他毕竟仍是看着莊妃的面子,除去翘妃确是他的禁忌——

    上官惊鸿走后,众人又说了会话,莊妃蹙眉看了翘眉一眼,道:“太子妃不若到本宫房里歇一歇,用膳再使人唤你。本宫若早知太子妃染病,说什么也不让太子妃走这一趟,省得如今太子妃盛情难却,抱病过来。”

    翘眉忙道,“娘娘言重了,翘眉只是小病,并不碍事。”

    莊妃人仍是担心,对众人告了声歉,说失陪一下,亲自搀了翘眉进去。

    翘楚心里乱,跟上官惊骢和银屏说了声,带上美人到殿外逛逛。

    走了一会,到得一个幽僻之处,美人突然揽过她,低喝道:“谁在背后,大胆贼人,竟敢跟踪睿王妃?”

    一名小厮打扮的少年很快从后面的树坳走出来。

    “姑娘好耳力。”

    他说着又恭敬的看向翘楚,“翘妃娘娘,我家爷有请。”

    ……

    想起殿中男子的气色,翘楚最终没有拒绝,随少年进了一处废置的园子。美人退进一处残花从中。

    “近日可好。”

    翘楚这时看得更清楚,上官惊骢俊朗的脸庞瘦削了许多,他的气色确然不好。

    “你呢,你好吗?”

    上官惊骢却淡淡反问,眸中却波光深深。

    翘楚苦笑,今天之前,她很好,现在,她不知道。香陶斋的薰香已是难买,何况是自家作的。她这时突然有些怕上官惊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心里又想,自己的想法太疯狂了,一切都是误会罢,回去好好问清楚那个人。

    “你可还好?”

    此刻,她还是更加担心上官惊骢,又问了一句。

    上官惊骢忽而低低笑出声,翘楚看到他眼中竟透出一股衰败来,心里一紧,不觉踏前一步。

    上官惊骢盯着那双依旧离他甚远的绣鞋,亦依旧笑道:“翘楚,我今儿趁机约你并无他意,只想问你一句,你如今可幸福?我听人说,翘妃很是得宠,但那是别人说的,我想听你亲口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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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惊骢话里隐约有抹决绝的意味,翘楚有些怔仲不安,却终是缓缓问道:“若我很好,你……”

    “我不会再找你。”

    上官惊骢亦缓缓答着,瞳孔光芒发灰败却又另有一股灼亮,两股截然相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似乎在死死压抑着什么,却凝着她,笑道:“小时候,我和八哥都喜欢到这个园子玩,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自小就不喜对方,都不希望对方过来,八哥幼年身体不好,有一回我们打了一架,我将八哥的头打破了……”

    “胜者为王,所以这园子便是你的了?怎么落得如今一副破败光景?”

    翘楚看着满园破碎的盆栽瓦砾,笑着问道,心情难过,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笑,这样才能能让对方不担心。

    “不,后来父皇一怒之下,将园子封了。”

    翘楚一怔,难怪这里如此凋零……

    “这些天每天上下朝,我都会暗暗打量八哥,他眼里有笑意,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他,但我知道,他其实也苦。他的改变是因为你。我亦不断探听你的情况,人人都说翘妃很得宠。”

    “后来我生了场病,开始做一个梦,每次会梦到这个园子。楚楚,这个园子就是你。我总想着将你夺到手,亦为此做了违心的事,很好笑呵,如今我终是明白,我所做的最终伤的将是你,舅舅告诉我,父皇已对你动了杀意。来”

    “我会保护你。”

    再次想到皇帝的杀意,翘楚亦是浑身一颤,又想起景平曾说过,那紫衣男人是上官惊骢的人,他也为夺嫡在策划什么吧,一股暖意从心中缓缓流过,她为他终于放下而开心,却更为他心疼,她终是负他一腔深情。

    “惊骢,我还是那句,皇位,若你想要,就去争,若不想,便按你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过的好,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不必担心我,你八哥会保护我。”

    “你的幸福,对我来说,亦比什么都重要。”

    阳光映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将他轮廓勾勒得很是深刻,如眼中的悲凉却坚定一样。

    翘楚伸手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茛。

    “傻女人,莫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记得我给你的狐氅吗?”上官惊骢爱怜的看着她,想走过去,却很快抑制的止住脚步。

    “自是记得。”

    “这狐氅不简单,为我夏族地方官员所获,先是到了我外公手上,我外公对我外婆最是宠爱,外婆家中人丁单薄,外公甚至让我母妃随了母姓。”

    “听说夏海冰夏大人是你家中义子,怪不得他夏姓,你母妃却是庄姓。只是这些和狐氅又有什么关系?”翘楚疑虑道,心房忽而骤收,她有种感觉,这好消息制只怕并不小。

    “狐氅来自一只千年白狐,据说他便是狐族女王的丈夫。白狐在狐族和他族一场大战中为救狐王而死,那场大战在人界,当时狐王身受重伤,被族众仓惶带走,白狐的尸体便遗落人界,后被猎人捡拾了去,剥了皮,取了内丹,那两样东西自此便在人界辗转千年,直到落进我外公手中。”

    翘楚怔怔听着,心思反在那白狐身上,出神道:“都说狐狸是妖孽,亦能如此深情?”

    “谁说不能?”上官惊骢仰头一笑,续道:“白狐的皮毛制成了狐氅,内丹亦做成了两颗珍药。外公将狐氅给了我,药一颗给了我外婆,一颗给了我母妃。”

    “后来我母妃将丹药献给了我父皇,我父皇自是大为欣喜,认为我母妃对他爱戴,可惜后来老铁受了重伤,频临生死……”

    “铁叔?”

    “嗯,八哥遂去求父皇赐药,父皇本不同意,后来是母妃求的情,才赐了药。”

    翘楚惊讶,没想到还有这一段,心中随之苦笑,他和庄妃情谊果是不浅——只是不知是孺慕之情还是什么。

    “然不久前,我外公和外婆到山中游玩,我外婆被野外毒物咬到,返家数个时辰便撒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