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第3部分阅读
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 作者:肉书屋
反而最平常,只是,说来也怪,她模样仅属清秀,一双眼睛却明皓如星,一看之下,竟美丽摄人之极,配在这张平凡的脸蛋上,倒有些可惜了。
却说这三人正是翘楚和两个丫头。
四大焦急,不知翘楚要怎么做,美人眼尖,却看到王莽的目光掠过翘楚腰间缨绶,那缨穗上系着一只玉佩。
美人越发不解,此刻翘楚身上所戴的并非皇帝所赐、能证明翘楚公主身份的玉佩,而是她们从朝歌一个女子身上窃下的佩玉。她们在客栈打尖的时候认识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说家门森严,她从没出过门,这次是偷走出来玩的。
从大漠仓惶出走,来到朝歌,她们已身无分文,翘楚说:偷吧,咱们还得吃饭。
于是,她们偷了那女子的佩玉和部分财物。
美人性子冷,听到翘楚说“偷”一刻,竟也鼻子发涩。
翘楚后来却没有让她们拿玉佩去典当换钱,说看玉上雕刻,竟似是皇族之物,那女子的身份只怕不简单,玉万不可再露眼,否则必惹麻烦。这时不知怎的她却把玉系在腰上。
美人虑且急,却见翘楚也下意识摸摸佩玉,似想拿下来,一握之下突然住手,笑道:“太子,你能带我们进去看选妃大赛吗?”
此话一出,连莫,樊二人在内,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想这人是不是不想活命了吗?竟向太子提出这等要求?
这时,王莽却微微掀开轿帘,低声和太子说了句什么。轿内,太子略一沉吟,不怒反笑,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允你所求?”
四大美人捏了把汗,只见翘楚又摸了摸腰间佩玉,微微蹙眉,好一会睁圆一双眸,忐忑道:“早听说太子才智之名,倒不知这运气如何?要不小人与太子赌一局,若小人运气不赖,侥胜太子,太子大人便带我们进去看热闹,好么?
007 心事无雁传——一生甘为奴
莫公公眉头一皱,“樊大人。”
其实凭直觉,樊如素倒并不厌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他不敢怠慢,招过两名副手,便要将三人轰赶出去。
他亲自动手去抓那绿衣少女,手还没碰到她肩胛,却听到太子的声音从轿内传出,“谁准你们碰她了!”
虽是轻训,樊如素已惊出半身毛汗,莫公公也是一愕,二人慌忙请罪,恍惚间,男人淡淡的声音透析过帘帐,“珍宝,女人,孤都赌过,却从不曾赌运气,这倒也有趣,你且说说看。”
声息里分慵懒,拥挤的百姓却并未被那舒若风柳的语调抚了安,反越发紧张。太子日后便是真龙天子,这是天下之最的运气,这少年竟要与太子赌运气?他怎么敢?每个人皆目不转晴看着眼前后生,看他到底要与太子赌什么。
这时,王莽却笑问:“若是你输了呢?”
“一生为奴,可好?”翘楚一声低咳,轻声答道。
莫公公冷笑,伸手一指,斥道:“放肆!太子殿下的奴仆是你想当便能当的吗?”
王莽微微蹙眉,看了翘楚一眼,又看向太子辇驾。
帘帐不展,声息不闻。
突然,帘帐被掖起一角,半角玉白锦袍在光影里轻曳。那握在帘上的手,似乎比那一截袍踞更皓艳上几分。
都说美人如花隔云端,天下人莫不闻轿中男子风华,此时一派紧肃的气氛拢盖下,比起适才的翘容,众人对这个男人更多出十分畏奇,想一见睹其貌,正屏息待他走出,却听得太子突然吩咐道:“王莽,你代孤与之一试吧。”
闻言,众人都大为不解,又一阵失望。美人暗暗看了翘楚一眼,见她脸色若常,只是原握住佩玉的手慢慢松开,垂在衣侧,又紧紧握住。
王莽当即应了,走到翘楚面前。樊如素退到王莽身边,护卫着。
在所有人焦灼的目光中,翘楚慢慢从怀中拿出一支锦囊。
王莽惯见场面,这时也不免略有好奇,眸光随锦囊微动。
翘楚笑了笑,旋即拉开锦囊索子,往空中用力一掷,“美人,拣出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光芒簇亮,只见无数铜钱从袋中跌落。
四大背脊一个激灵,美人心领神会,眸光一凝,出手如电,须臾之间已将其中两枚铜板拈在指中。
樊如素一惊,心中暗付:好俊的身手。他为人警惕,已伸手握住腰间大刀,眼梢却瞥见美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心下竟莫名微微一动。
翘楚从美人手中接过铜钱,道:“御史大人,这两枚玩意,其中一枚乃普通铜板,正反图案不同,另一枚是小人自己做着玩的,正反两面相同。”
王莽剪手于后,展眉一笑,“却原来有这等蹊跷,敢问小兄弟,要如何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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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胜负凭天定?
随着翘楚低声解释,王莽的目光慢慢掠过摊放在她手上的铜钱。
一枚,其中一面刻着“惊灏承通”字样和花纹,背面另刻“惊铭宝鉴”字样和花纹。
另一枚,两面均刻“惊铭宝鉴”字样和花纹。
惊灏是二皇子太子的名讳,惊铭是大皇子贤王的名讳,二人母妃不同,却于同年出生,皇帝初得麟儿,大喜之下,遂命司监打造了以两名皇子名讳命名的铜币,全国发行,已沿用多年。
翘楚道:“大人与小人先各选定一面,再将两枚铜钱放进锦囊中,然后轮流将其中一枚铜钱抽出来,各抽十次,每次抽取,均记录下抽到的是哪一面。最后,谁选的那一面被抽到的次数多,便谁获胜。”
莫公公立时冷笑道:“这岂非胡闹!两枚铜币,三面都是‘惊铭宝鉴’,谁选‘惊灏承通’一面岂非输定?”
围观百姓也都“哄”地一声笑了,纷纷议论指点起来。
四大一声轻哼,道:“那位大叔,你能不能听我主子把话说完再发表高见?”
莫公公冷冷瞥了四大一眼,翘楚笑道:“若仅仅如斯,还何须赌玩?我们来一个规定,每次抽取,若抽出来朝上的一面是“惊灏承通”,须将铜钱扔回去,重新再抽。”
“要拿出来朝上的一面是‘惊铭宝鉴’才作数,如此一来,背面不是‘惊灏承铜’就是‘惊铭宝鉴’,机会不是各占一半吗?我们就赌这背面的图案。”
莫公公一怔,一旁的樊如素心想,这倒在理,也无哪个占了便宜之说,但又隐隐觉得此法甚是复杂。
他尚未及多想,又听得翘楚道:“手伸进囊中摸索的时候,若不费时仔细分辨,单凭手上瞬刻触感,绝不可能辨别出两面图案。但为公平见,抽选之前,御史大人可让这街上任一位叔伯进行检验,看看这二枚铜币可有任何机括,锦囊亦可由大人提供。为示绝无诈欺,大人可先选铜币任何一面。”
这时,人们抚掌声不绝,道:“不错,这样才公平。”
莫公公朝府前一名仪礼官略一招手,那女官即上前,从翘楚手上接过两枚铜币,仔细端详辩验起来。
人群里,声浪越发大了。
“你说谁会赢?”
“这可是赌运彩的地方,谁知道?”
王莽眸光微动,又看了太子辇驾一眼,良久,方淡淡笑道:“小兄弟此法甚妙,我便选”
睿王府,正厅。
居中主座的男子,两鬓染雪,方脸微髭,一袭明黄锦服,却正是东陵国主——荣瑞皇帝。
他身旁一名女子,雍容华态,虽已见年岁,却蛾眉杏脸,姿色犹在,正是大皇子贤王之母——当朝皇后。
皇后眸光轻掠,座下一室芳华,竟是满堂佳丽美人,一瞥之下,她轻声笑道:“这时辰也到了,怎还不见咱们太子?”
009 计取大御史
皇帝微微皱眉,这时,皇后座下一名女子起身,欠身一福,笑道:“父皇母后恕罪,太子殿下和睿王手足情深,却常记父皇教诲,公务不可有一刻耽搁,今儿个出门之前,殿下正有急件处理,便让臣妾先行,臣妾妹妹翘容来自蛮荒之地,对臣妾说,唯恐见笑于父皇母后和各位候选的姐姐,略作装扮才敢出门。”
女子说话之际,人人注目,不比皇后适才逊色。不仅因那一颦一笑尽是绝色倾城,更因她的身份。
这女子正是闻动东陵的太子妃,翘眉。
“嗯,太子做事素来分寸。”皇帝脸色一霁,颔首道,皇后唇角微抿,正想说话,翘眉察言观色,已道:“不若臣妾出外一探,看殿下到了没有?”
她等着皇帝回话,眼梢却映过的对面一个男人饶有兴味的目光,是贤王?
睿王府门前,王莽选了“惊灏承通”一面,翘楚便没有选择,拣了另一面:“惊铭宝鉴”。
人群里声音沸反。
“快看。”
“十一比五。”
相较于人们的激动,王莽神色平和,笑道:“胜负已分。”
二十局,已是十一比五之势,剩下的,即使落后一方再怎么追,已不可能挽回!
四大道:“主子,距选妃赛还有半盏茶时间。”
“承让了。”
翘楚唇角一扬,和王莽擦身而过,穿过所有仪礼官,快步走进睿王府。四大和美人紧跟其后。
日色如菲,人群声息静默之下,突然惊颤呼喊出来。
“那后生赢了!”
“他赢了御史大人。”
是,胜负已分,那绿衣少年赢了。
莫公公眉心犹自紧皱,王莽轻挥袖袍,快步走回太子轿旁,苦笑道:“殿下,王莽不才,有负期望。
太子尚未答话,一名太监从院子惶惶奔出,急报道:“太子殿下,时辰将到,皇上让您尽快过去。”
帘帐卷过长弧,一袭白袍似玉砌雪,众人只看到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从轿中步出,顷刻转身,走进大门,电光火石间竟未及照面。樊如素和莫公公急步跟上。
“太子!”
人们汹涌的叫喊声还未被瞬间掩上的大门隔断,睿王府花园中,樊如素怔诧,那三个少年竟已不见踪影!
这时,王莽再次请罪,太子低沉一笑,反问道:“王莽,在你做选择之前,不是已经知道这一局你必输无疑吗?”
樊如素大惊——这怎么可能?
010 太子的心思
“殿下,女官检查了铜币,锦囊又是我们提供的,这奴才眼拙,倒并无看出那女子哪里使了诈。”饶是莫公公也微微惊讶。
太子一声轻笑,“这赌局只是看起来公平罢了。赌局规则是,把铜币抽出来的时候,若朝上的一面是‘惊灏承通’,须放回锦囊中重抽,只有在拿出来时是‘惊铭宝鉴’才作数,因为背面可能是‘惊灏’或‘惊铭’,他们赌的是这背面的图案,这确实是一半一半的机会。”
“但实际上,赌的虽是图案,王莽选‘惊灏’一面,她选‘惊铭’一面,等于各自间接选了其中一枚铜币,王莽的是‘惊灏——惊铭’币,她的是‘惊铭——惊铭’币。
“那就是说,她的铜币永远不会有被放回锦囊重抽的可能,而在赌局开始之前,王莽的铜币已经有一半的可能要被放回锦囊中重抽。这二十轮轮下来,除非王莽运气极盛,否则必定先赢的必定是她。”
樊如素怔了半晌,这才明白,却原来还有这等蹊跷。后方跟着的一班仪礼官不知谁倒抽了口气,也极是吃惊。
莫公公沉声道:“倒怪不得甫进门子,就躲了起来。这女子j狡,奴才必定将她擒住,让殿下严惩。”
樊如素却想起一事,反越发不解,看了莫公公一眼,又看向王莽,欲~言又止。
王莽一笑,道:“樊侍长有话但说无妨。”
樊如素道:“那卑职便僭越了,那女子倒也并非使诈,毕竟她让御史大人先选,若大人选的是‘惊铭’一面,那局面岂非完全不同?”
莫公公也是一怔,王莽摆摆手,笑道:“不,不会有这种可能出现。”
樊如素大讶,莫公公却突然想通了什么,低声道:“原来如此。”
樊如素尚百思不得解,心中越发好奇焦灼。他素来不是多事之人,但此事颇跷,对方竟算计到太子身上去。
这时,太子眸光微动,淡淡道:“若当时应战的是樊侍长,侍长会怎么选?”
樊如素身上一个激灵,顿时明白所有巧妙。
“惊灏通承”,“惊铭宝鉴”,太子和贤王的名讳!
王莽是太子的人,在千百人前,不论王莽知不知道其中跷跷,都必定只会选“惊灏”一面。若他选了“惊铭”,那置太子的颜面于何地?
这场看似随意的赌局,却早在那绿衣“少年”的计算之中。她到底是什么人?
樊如素突然一惊,却又随即想到一个天大的不妥之处。太子适才说:王莽,这不怪你。在你做选择之前,不是已经知道这一局你必输无疑吗?
太子是什么人?他早已看出问题!甚至,王莽也知道了“少年”的谋算,为何太子却声色不动,让王莽赌这一局?
011 太子的心思(2)
再者,皇帝在此间,让那女子进了王府,此时她又失去踪影,万一对方几人心有不轨——
这时,又有太监走过来催促。
睿王府甚大,睿王喜伺养花草,四周都是花卉木树,主院舍反修建在院子后方,这时,离王府大厅尚有一段距离。
莫公公道:“殿下,老奴先行一步,奏告皇上殿下已到。”
太子颔首,也微微加快了脚步。
王莽看樊如素似仍一脸疑惑,淡淡一笑。
太子眸光远眺,轻声问道:“确定是秦家幺女?”
“是,下官看到她腰间佩玉,那佩玉可证。”王莽一笑,道:“听说秦将军有二女,长女秦秋雨无论德言容工都属上乘,这次也在选妃大赛的候选之列。这幺女秦冬凝却是貌不出众,性子又极是顽劣,被将军禁足在家中。敢问殿下,为何派王莽与之比试?”
太子没有应声。
过了好一阵子,樊如素才听他淡淡道:“孤不喜输。”
“若孤亲自与她比试,孤自有赢她之法。但如此一来,她不把佩玉拿出来证明身份便无法进府,她事先既不出示秦家佩玉,便是不想用那秦家二小姐的身份。”
王莽点头道:“秦将军家法甚严,既将她禁足,又岂容她来这睿王府胡闹,她自是不敢表露身份的,下官原要戳穿那孩子的把戏,但太子并无训示,遂与她赌一局。”
樊如素却这才明白太子为何肯让那绿衣“少年”进府,原来她竟是骠骑大将军的二小姐。想了想,低声进言道:“若殿下赢了她,她也是能进府的,她不是说过一生为奴吗?”
太子略一敛眉,王莽已笑道:“樊大人,若太子将她收下,奴仆这二字,岂非折损了秦将军颜面?”
樊如素一惊,忙道:“是卑职失言。”
太子淡淡看了他一眼,携王莽走远。
樊如素苦笑,一场小赌局,内里却这般蹊跷。太子对那秦家二小姐似乎生了兴趣否则,他何须理会这许多,直接拒绝比试便是,他想她进来!
王莽的声音从前方轻轻传来,“殿下,可须下官去寻冬凝姑娘?”
睿王府另一侧。
“主子,好险,我还以为我们一定进不来了。”四大小声叫道,“你怎想起玩这小把戏?”
翘楚低头往手中的铜币看去,笑道:“这小把戏以前不是便和你们玩过么?”
“嗯,四大那会输惨了。”美人唇角微翘。
四大冷哼,不服气。
翘楚轻声道:“这次只是正好凑合上罢了。若换了别人,不一定能用得上这个小把戏。”
012 再见的时候
四大笑嘻嘻道:“说到底,王莽不如主子聪明。”
翘楚摇摇头,“以王莽之才,我猜他早就看穿了这小把戏,何况上官惊灏在场。他们不戳穿咱们,不过是因一时之趣罢了。”
她说着握起腰间佩玉把玩起来。
美人微微蹙眉,突然恍道:“你之前一直有意无意摸这玉,是想引起王莽注意?”
“是,我想让他以为我是这佩玉的主人。东陵各大家族,均有纹饰标志。这玉上刻的是秦家的标记。我们能进来,其实和赌局无关,全凭这玉。若无这玉,王莽一开始便不会和我赌。还记得那被我们偷去财物那个女子吗?王莽把我当做她了。皇帝在这里,太子怎会不以他的安全考虑为先,随便放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来?”
四大恍然大悟,却随即不解,“主子,既然这玉能用,你何必费如此大周章来设这赌局?”
翘楚唇角一弯,道:“我们和太子,王莽稍会必定还有碰头的时候,再见之时,我是候选佳丽。若我刚才冒认秦家小姐,太子追究起来,这可是欺上大罪。”
四大低呼道:“原来如此。”
美人却若有所思,“主子,有一件事,不知我当不当问,今日会用这个小把戏是凑合,但当初你为何做了那枚两面都是‘惊铭’的铜币?”
翘楚一怔,微微阖上眼,末了,轻声道:“因为这个赌局里,拿‘惊灏’铜币的人永远不会赢。”
四大和美人互视一眼,四大颤声道:“主子,你想太子输,你想他输掉什么?”
“天下最高的位置。”
将美人递来的裙子套上,翘楚快步跨出僻静的树荫丛,“衣服好了,快走,时间到了。”
王府正厅。
守门的侍卫报道:“太子殿下到。”
厅内,翘眉看了刚到不久的翘容一眼,两人一同起座,朝帝后一福,款步迎向太子。
太子朝娇妻微一点头,翘眉看他眉眼灼热,心中欢喜。翘容见状,只觉太子眸中光影如黛深曜,一身风华,心里不免生了几分妒意。睿王虽是皇子,现又建奇功,却面目难堪,足又有疾,注定无法成大业,即使她成为睿王妃又如何?
她低低唤了声:太子哥哥。
太子伸手虚扶,与帝后行礼,道:“儿臣来迟,父皇母后恕罪。”
皇帝摆摆手,道:“老八娶媳妇,你们这当哥哥的须帮衬看着才好。若非你公务诸多,朕当罚你。”
皇后笑道:“皇上,谁教你将诸多事情都压到太子身上,便让铭儿帮太子分担一些吧,铭儿是大哥,有责任帮帮弟弟。”
013 比试已在即
皇后是贤王的生身之母,在场谁不知道皇后之意,这时,贤王欠身道:“儿臣愿为父皇和二弟分忧。”
皇帝眸光一掠,“难为你有这份心。”
翘眉心里骤紧,却见太子只是眸含笑意,道:“那惊灏有劳大哥了。”
翘眉暗暗着急,这无异于分薄太子的权力,不解太子为何不驳回去,太子却轻轻握过她的手,她明白太子自有分寸,才息了心头焦虑。
这时,几个华服青年起座,禀报道:“儿臣愿为父皇,二哥分忧。”
却是夏王,宁王等几个皇子。
皇后脸色微变,太子笑道:“难得兄弟们都有此心,待老八的选妃赛一过,父皇何不一起安排一下?”
皇帝神色颇见愉悦,点了点头。
贤王看了皇后一眼,示意勿躁。
厅上重臣,和众皇子互为党派,各自支持意属的皇子,这时却谁也没有出来说话,谁都知道皇帝心思厉害难测,但平日里最厌恶朋党结派,众人平日在朝中也极为小心,何况在睿王婚事的节骨眼上,多谈其他皇子的庶务并不妥!
皇后也心知此理,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一旁的莫公公道:“皇上,时辰到了。”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问:“候选佳丽可已到齐?”
莫公公答道:“禀报皇上,经老奴清点,已全部到齐。”
“甚好。那便将各人分配到那八个房间去。”
众人一听,从有份参选的各个臣子到各名佳丽,都顿时紧张起来。
据闻,在场里,除去皇帝和莫公公,再无人知晓试题。
不同于翘容所想,诸臣都猜度皇帝突然下旨赐婚,必有所为。
睿王之母常妃早薨,然常妃貌美,在世之时,冠宠六宫,恩宠曾盛极一时,睿王幼年异常聪颖,也极得皇帝欢心。可惜常妃死后,睿王一场高烧,病愈以后,变了性情,也折损了才智。
常妃是将门之后,不仅颜色非凡,更有驰骋沙场之能,皇帝嫌睿王无母亲之风,遂不再喜平凡的睿王。
此次,睿王出战,宫中早有消息传出,皇帝曾与莫公公言,即使睿王战败,他也当镐赏这个儿子。言语间极是欣慰。
然而,睿王却打了胜仗。皇帝的喜欢只增不减。谁成为睿王妃,绝不会是件坏事!
翘容一拉翘眉的手,急道:“姐姐,太子哥哥可有提示比试的题目?”
翘眉摇摇头,看了太子一眼,却见太子淡淡看向座下佳丽秦秋雨。
她心下骤紧。
014 北地三公主
秦秋雨注意到太子的注视,一怔之下,随即羞涩地低下头。秦将军微微错愕,不意这大女与太子竟似有所交集。
另一边,王语之微微蹙眉,看了王莽一眼,王莽和父亲王太傅交换了个眼色,轻轻摇头;皇后招过侄女郎霖铃,低声嘱咐着。
这是几名大热的情况。
其他的千金小姐,有身为朝臣的父兄在场的,都走到父兄身边,聆听教嘱。若父兄官职较小,未在今日邀请之列的,则或安静或战兢地侍立在一旁等候。
一边,莫公公密声交待多名仪礼官和内侍事项。
须臾,莫公公道:“统共是三十二名姑娘,将姑娘们依照安排分成四组,每四人一组。”
众女立刻站到大厅中央,向帝后,太子和太子妃行了礼。
皇后看贤王以长兄之尊,竟都没有受到这一礼,心中痛恨之极。
仪礼官各自错开,顷刻已将各名佳丽分好组。
众人一看,这分组似有些玄机。秦秋雨,王语之,郎霖铃和翘容并不在同一组里,非但如此,并且四人分别在四个组里。
翘眉心念太子,正惦念着去留意秦秋雨,眼角却又分明看到贤王盯着她,一旁宁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里一恼,狠狠瞪了贤王一眼,却听到一声轻笑,看去却是那夏王。
再看时,只见除去几个年龄较小的,多名皇子都看着她,虽为自己的美貌沾喜,却也越觉恼怒。突然所有目光瞬间散去,似业着什么可怕之事,翘眉一怔,却见太子唇角微提,淡淡瞥向他的兄弟们。
她心里喜悦,微微偎紧了太子些许。
看已准备就绪,帝后相视一眼,莫公公会意,朗声道:“比试开始,带姑娘们到各房里去。”
除去少数几人尚自镇定,诸女都紧张忐忑,连着一众臣子都紧张起来。仪礼官正要带领人出去,这时,厅外急急走进一名中年男子。
却是睿王府管家——方明。
方明脸有急色,一掀下摆,跪下报奏道:“禀皇上,奴才适才在外面遇到一名女子这候选的佳丽还有一名。”
所有人一时惊愕。皇帝按紧扶手,皱眉问道:“这怎么回事?”
方明向站在门口的一个少年使了个眼色,那少年长得虎背熊腰,脸容却极是憨厚,慌忙点点头,飞快走了出去。
很快,那少年带了三名少女进来。
翘眉一震,翘容已经失声道:“你怎会来了?”
众人正大惑不解,居中那名紫衣少女已领着两名少女跪了下来。
“北地领主三女翘楚叩见东陵皇帝,吾皇万岁万万岁。”
王莽一惊,下意识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眉宇敛抿,正紧紧盯着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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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聘以天下贵
四周窃语声大作。
“她是北地的三公主,怎地容相这般”
皇帝眉锋一拧,看了众人一眼,声息立时消歇。
皇帝颔首,“公主平身罢。你父翘振宁说你因病不能参加朕儿选妃之赛”
翘楚恭敬答道:“本是如此没错,后翘楚病愈,父亲便让我赶赴朝歌,说不能辜负了皇上一片美意。”
翘容咬牙,“父亲怎会,他明明——”
翘眉冷冷瞥了翘容一眼,翘容一窒,赶紧低下头。
翘楚听得声响,微微抬头,目光随即在太子和翘眉相握的手上愣住。
是不是因为当时年纪小?人小言也轻,所以承诺太轻。可惜记住的人却总是记住,永永远远。
——若有一天,我得登尊位,必以天下最贵之聘迎娶你,从此护你不受任何欺侮。
是谁这么说过?言犹在耳。
天下最贵,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比翘眉头上一支钗头凤更珍贵?那是太子妃的配饰。
也许总是时光荏苒,他早非留在北地作客实为质子的上官惊灏。他们中间隔了七年,改变了模样。
睿王府外,她隐匿身份,他不知道她是她,现在呢,他知道她是谁,他真的忘记了曾经的承诺?而她真的没有退路了?
她要找机会问他,一定要!
他们之间,又岂止曾经的承诺。他和她,在更远的地方,在更远的时光以前,有过那么多的故事。她为救母而来,更为他而来。
她凝向他,他却看也不看她,挽着翘眉,随随看着对侧的兄弟,眸含警示。
她喉里一痒,知道是旧疾发作,赶紧收敛心神,不敢再看。
皇帝盯了她一眼,道:“你父亲有心了。事不宜迟,三公主且先莫与太子妃和四公主聚旧,赛后再聚。莫存丰,将三公主编进四公主那一组。”
莫公公连连看了翘楚几眼,将她领进翘容那一组,又旋即看向其中一名仪礼官,那仪礼官点点头,道:“从此刻起,比试开始。请诸位姑娘注意,比试分三局,局局筛选,依次类推。第一局,每组将筛选出两位姑娘进入下一局比赛。此时是辰时,第二局比试在辰时三刻整开始。”
“请各位姑娘跟吾等走,分别到八个房间静候试题。”
他话音方落,众人立觉气氛紧窒压人。这试题由荣瑞帝所出,这位智谋过人,骁勇善战的国君到底出了些什么试题?这压头筹的试题又是什么?
这时,一个青年笑问道:“父皇,我等可是在此等结果?”
皇帝拈须一笑,莫公公道:“禀夏王,皇上与各位殿下也一起过去。”
翘楚强自抑住喉间上涌的血腥,微微蹙眉,在场必有人已知试题吧,她如何与她们争?这个破败的身子能将三局拿下吗?被仪礼官领出门之际,方才领她们进门的少年急急奔进,走到方明面前,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
方明大喜,快步走到皇帝面前,欠身一礼,恭恭谨谨道:“皇上,睿王已进朝歌城门,即将回府觐见。”
016 何苦为难她
香烟袅娜。
房中,檀架排排林立,书籍卷宗无数,
“不是说让咱们在此等候吗?怎还没有人过来宣读试题?”
座中,终于有佳丽按捺不住按椅而起。
她们一行五人被仪礼官带进在这房间里,诸女各有座位,案上香茶清幽,然而时间过去,却并无人进来宣布试题,除去那几名仪礼官离开时说:姑娘们,皇上,皇后和朝廷上各位大人便在这院子中等候胜出的姑娘参加第二局比赛。竟无片言只语提及这第一局比赛的试题。
另一名佳丽也站了起来,喃喃踱步,“难不成这重点在第二局之上?但若是如此,如何决出这第一局的胜者?”
屋里除去二人,谁也无心去喝一口茶。一是主座上的九皇子夏王,一是翘楚。
若问夏王为何在此,说来也怪,这位爷却是为监考而来。连同太子在内,几名皇子被皇帝各自分配到八个房间,进行监考。
这时,几名女子都走到翘容身边,低声央道:“姐姐,你何不向九爷打听打听?”
几人虽互为竞争关系,然而翘容的嫡亲姐姐翘眉是太子妃,众人又都皆知,北地领主翘振宁有五女,那翘楚虽是三公主,却是庶出,兼之面貌普通,衣裙朴旧,哪有一分公主之态?反似是偷偷赴选来着。都有几分小瞧之意。
诸女虽不似深宫长大的女子,心机城府深远,到底长在官宦之家,也自少不了一番看人度人的本领,翘容宛然便成了这组的主心骨。
翘容本便不是个安份的主,看夏王年轻俊朗,虽不及太子,却也仪表堂堂,心中喜欢,又看众人敬让着自己,更不免得意,款步走到夏王面前,盈盈一拜,问道:“九爷,依你看可是出了什么纰漏,怎还不见来人宣讲试题?”
其他三女看翘容已开了头,也娇声附和相询,谁不知道夏王尚未娶妻,府中只有几名通房丫头,他母亲惠妃在宫中又甚是得宠,若攀不上睿王的婚事,被这九爷青睐上,也是大福份。
夏王唇角轻扬,“各位姑娘,惊骢只是监考,也不知吾皇有何安排。只是,惊骢倒觉得,各位效法翘楚姑娘,稍安勿躁也未尝不可。”
翘容心中一怒,顺着夏王悠悠的目光,果见他正看着对面的翘楚。
翘楚口中正含着口茶,被夏王话一吓,几乎要呛出来,不由得腹诽,这男人是看不得她不似他人着急紧张吧,她并非不急,只是急也无用,她也确实累了,从塞漠到朝歌,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他又何苦要她成为众矢之的?
被几道怨恨的目光盯着,她微叹了口气,决定放下手中茶碗。
夏王淡淡问道:“为何不继续喝?”
翘楚没好气道:“喝光了。”
夏王正啖着茶,闻言眼睫一敛,将自己手中的茶盏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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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樱唇抵香茶
翘楚一怔,这时,却有人在门外敲门。夏王眉头一皱,道:“进来。”
众人本为夏王所为目瞪口呆,听得声响,想是宣布试题的仪礼官过来,都又惊又喜。
然而随即失望,进门的是一名发鬓半白的老人。一身粗旧灰衣,不知是他邋遢还是衣服本来颜色如此,他脸上坑坑洼洼,满脸伤痕疙瘩,竟是丑陋之极。
他手中拿着两支粗檀香,正要见礼,夏王看了眼香炉,炉中檀香已见底末,笑骂道:“老铁,罢了,免礼吧,你的行动也不便。八哥心慈,府里倒尽用你们这些人,去换吧。”
被唤作老铁的男人低声谢了,走到的两个小香炉旁边,侍弄起来。
他背影佝偻,一拐一拐的,众女方知夏王话里之意,原来这老铁是个残废,心里不免辗转,那睿王也身有残疾,不由得都掩了口鼻,又见夏王大手笔直,犹自擎着茶碗向着翘楚,嫉妒更生。
翘楚已被太子气得半死,不想把自己气死了,忍着将桌上茶碗向夏王掷过去的冲动,心中一计较,摘下腰间小荷包,也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不敢凭地就受了九爷的馈赠。”
她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颗小枣,放进嘴里,笑道:“九爷也尝尝,便当是翘楚的回礼。若九爷不要,翘楚倒不好收受九爷好意。”
夏王一顿,旋即一笑接过翘楚递来的荷包。
翘容冷笑道:“大漠野枣,姐姐怎可拿这等粗鄙之物献给九爷?”
翘楚微微蹙眉,低下头。
夏王道:“不妨,翘楚姑娘,嗯?”
翘楚抬头,看着挪前几分的茶盏,咬了咬唇,终于伸手接过。
夏王淡淡道:“姑娘既渴,便喝了它罢。”
“谢王爷。”
翘楚把茶盏一旋,众人看去,杯沿微有茶渍,她就着夏王喝过的地方,轻轻抿了口茶。
夏王一怔,他身份本贵,母亲惠娘妃家又是江南首富,他看翘楚衣衫朴旧,本已心存轻视之意,后看她甚是镇静,不像其它人一样和他搭讪攀谈,只当她在自己面前故做清高,更生了丝厌恶。赠茶一举无疑有几分戏谑之意,万没想到她会如此做,只觉这女子轻佻之极,心下一沉。
翘容却已低叫出来,“不要脸!”
她这一声甚是尖锐,众女都轻蔑地看向翘楚,便连一旁安静辍换着檀香的老铁也扭头看了翘楚一眼。
翘楚道:“九爷也尝尝这枣吧。”
夏王捏着手中荷包,微微皱眉,他若不吃,反显忸怩不如翘楚,再不犹豫,拈了一颗放进嘴里慢慢嚼了。
这时,翘楚轻声道:“嗯,这枣儿产自深漠,长年光照,甜味都锁死在枣里,甜死了,还是只宜用来泡茶喝,不吃也罢。”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小绢,把一直含在口中的小枣吐到绢上,随手揉了,扔到桌下玉盂里。
夏王脸色顿变,只觉一股甜腻从舌尖弥漫开来,他伸手往案前摸去,却扑了个空,才蓦地想起自己的茶盏已给了翘楚。
018 时间很紧迫
众女一时惊呆,却不敢声张。
夏王怒气陡生,明白自己着了翘楚的道,他几时受过这等作弄,捏紧掌里荷包,恨不得将翘楚捏碎。却见翘楚执起自己的杯盏,又啖了口茶,淡淡看着他。她并不算美丽,但唇色经茶水熏蒸,却有丝粉嫩欲~滴之美。那安静无辜的模样,夏王腹下微微一躁,竟完全无法发作。
他手一挥,招过老铁,沉声道:“给爷传茶水进来。”
老铁点点头,步履微瘸走了出去。
屋内一时寂静。夏王目光灼热正盯着她,翘楚也不敢太惹这九爷,把人惹毛了也不是好玩的,遂合上眼睛,只当歇息。
须顷,有声音传来,想是那老铁折了回来。
又过了好一阵子,只听得佳丽们焦急的声音又纷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怎还不见人进来布置诗题?”
“对啊,还有多少时间剩下?”
翘楚也越发疑虑,睁开眼睛,目光投到香炉上。炉上烟雾霭霭,空气中清香盈盈。檀香是众人进房时女官才新点上的,若稍加推算,倒是大约能知道过了多久时间。
按云苍法历,八刻为一个时辰,普通的香支儿,三柱香的时间约摸就是一刻,然而眼前的檀香粗大,体积约为寻常香支的三倍余,即一柱香燃尽已是一刻。刚才老铁已换过一次香,也就是说现在已过了一刻有余。
翘楚一凛,快到辰时二刻了。仪礼官一再强调第二局比赛在辰时三刻整便开始,但这第一局的试题却仍不见影踪,到底荣瑞皇帝什么葫芦卖什么药?
她正微微出神,突地有人推门进来,却是三名仪礼女官。
“请九爷和姑娘们随奴婢移驾。”
初为试题忐忑,后在等待中惶恐,这时众人一听反大喜,心道必是比试开始,遂随着女官鱼贯而出。
行走不远,女官们在一个房间前停下。几名女子细声交谈,四人各自成双,无人搭理翘楚,翘楚也不以为意,四处细看,目光随即在窗纸上一怔。
这时,一个女官打门,众人进去。
翘楚和夏王走在最后,夏王低道:“什么玩艺儿?”
翘楚微微蹙眉,这九爷是真不知试题,还是只是伪装?她已无暇顾及,耳畔只听到有人惊呼。
确实,眼前这是什么玩艺儿?
除去屋内光线黯淡阴霾许多,这房间和刚才房间的格局,摆设完全一样!房中也是桌案,香炉,书架排排,那书架子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