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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第22部分阅读

      〖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作者:肉书屋

    花烛夜我从没担心过。听说那法略,早在十四就有了通房,也早就知了人事的。不过他们的府中还比较规矩,在正妻没进门之前,没弄出个庶出的孩子来打正妻的脸面,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福禄双全的喜娘扶着我的轿子,不时地叮嘱着轿夫,让轿子抬得更稳一些,嘴里更是高唱着提醒着我:“新娘坐得正,入门才会得人疼。”莲香和茶香紧张地跟在喜娘的后边。

    我自半夜起,就停食停水,争取在婚礼当中不出状况。

    一路吹吹打打地来到了额必隆大人的府外,唱乐的仪仗都停在两旁,独留轿子伫立在中央,喜娘在轿门两旁等候我下轿,“今日轿门两边开,富贵荣华一直来。”随着喜娘的唱腔,轿子开始微微倾斜,我躬身慢慢出了轿子。

    刚出了轿门,就被喜娘塞进手里一只苹果和一只银瓶,她们嘴里高唱着:“新娘过火不要惊,脚步慢慢到大厅。”

    我紧紧握住,可不想再像塞雅一般出状况了。稳稳地过了火盆之后,我在火盆后边站定,两手将瓶子放在胸前一尺左右的距离,就感觉一阵轻颤,箭射进去了。周围的宾客叫好声不断,都在称赞新郎的英武和新娘的端庄大方。

    在宾客的见证下,我和法略行了跪拜之礼,喜娘唱:“一拜,一乾一坤谢皇恩。再拜,两府合婚福寿长。三拜,夫妻好合生贵子,富贵荣华满庭芳。”

    跪拜之礼行完,喜娘和法略引着我来到了新房之中。“送入洞房入房内,琴瑟和鸣万万年。”

    我刚在榻上坐定,喜娘就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边有杆金色的喜秤,满面喜色地对着法略说:“请新郎揭头盖。(注解1)”

    这话说完,就看到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双薄底长靴,皂色的底子,上边绣了些许暗纹,一看就知道是我的绣品。我有些紧张地抓紧了身侧的衣裳裙摆,抿紧了唇。就见一只秤杆慢慢地伸进了盖头里,随即,轻轻一挑,重现光明。

    我没抬头,只见对面轻坐一人,喜娘唱着吉祥话,将我和他的衣裳下摆系上,还将花生莲子等等代表着吉祥寓意的物件散打在我和他的周围。那些东西打在身上很疼,法略微微侧身,挡在了我的身前,直到这时,我才抬眼看他。烛光通亮,坚毅而又棱角分明的侧脸,粗重的眉毛,薄唇紧抿,但是微翘的嘴角还是露出了那份喜色。

    很快,喜娘将帐子落下:“坐帐!”

    我这时才借着帐子外面那朦胧的烛光,偷偷打量着法略。说实话,我也有七八年没见过他了,自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为了避嫌,就不再见他。他小的时候就特别的严肃认真,没想到大了之后还是这样。没忽略他眼中的惊艳神色,我心中也有些暗喜,毕竟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还是要彼此喜欢为好。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喜娘递过来两杯酒,我和他交换着喝了。接着喜娘将我和他衣角的结用红布盖上,铜瓶里装了些土,嘴里喊着:“倒宝瓶!祝愿新郎新娘年年丰收!”

    接着又夹过来一只饽饽,示意我吃,等我吃了之后,笑着问:“生不生啊?”

    我微微羞涩,小声答着:“生。”

    “礼毕!请新郎去招待宾客。”

    随即,法略就起身离去,离去之前,顿了一顿,看了看满屋子的丫头,其中有一半是我的陪嫁,有一半是法略的额娘预备的,哦,明天也是我的额娘了。他留下一句‘好生伺候着福晋’就出去招待宾客了。

    他出去了没多一会儿,新房里就进来了许多命妇贵女,还有新任额娘钮祜禄氏(注解2)的一些娘家亲戚。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年纪十五左右的女孩儿,额娘将她带在身边,似乎有意无意地总是让我同那女孩儿以后就姐妹相称。不用深想,这女孩儿将来必然是我的妹妹了,所以我待她也算热情大方。现在我才刚刚嫁过来,不能太过锋芒,等过个三年五年之后,将府中的一切厉害关系都摸索清楚了,再发狠心不迟。再说,我早就对法略没有幻想了,就像阿玛那般的人都能晚节不保了,更何况年轻力壮,更容易被迷惑的法略?

    那女孩名叫瑞琪,是钮祜禄氏一族中较为出色的女子,她的对我的神色淡淡的,眼神中带着几丝嫉妒。她这样的眼神,我不知道前世看过多少次了。

    闲聊了一会儿,我有些疲惫了,强撑着精神来跟她们交际。这些人,都是人精,说出的每字每句话都带着试探,我回得也滴水不露,能模糊过去的就模糊过去,尽量不让她们抓到把柄。不然,就会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取笑对象了。

    她们在房里耗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法略回来之后,她们才各自告辞。那瑞琪依依不舍的样子,还真跟曾经的新月有点像。懒得再理会那么多,今天我已经够累的了。莲香和茶香已经备好了热水,我躬身对法略行礼,然后伺候法略更换常服。心中虽说有些不自在,但是被我很好地掩盖住了。

    “珞……珞琳”法略低声唤我,声音温柔还带着紧张。

    轻轻扯了扯嘴角,看来,紧张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啊,他竟然比我还要紧张。

    我抿了抿唇,眨了眨眼睛,继续手上的动作,当做没听到。谁让他的声音小的跟蚊子叫唤似的?怪不得我。

    他看我没听见,轻咳了一声:“珞琳。”

    这下声音正常了,忍住笑,答应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他。他被我看得不好意思,微微侧脸,躲开我继续为他脱衣的动作,抓起塌上的常服就跑了出去:“我自己来,自己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法略落荒而逃的样子,感情他一直那么镇定都是装出来的啊,失笑地摇摇头,让莲香茶香服侍着我换下厚重的礼服,换上轻便的常服去沐浴。

    很快,我沐浴过后,将头发都散开来,梳理顺当,莲香又将我扶回床上,低声行礼告退了。又过了一会儿,法略带着些许水汽走了进来,看到房中只有我一人低着头坐在床边上,走到我身边,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地拉着我的手睡下了……

    ~~~~~~~~以下内容,请自行想象去吧~~~~~~~

    第二天一早,全身酸疼地起身。哥哥真是害死我了,为什么要让他将通房都遣走了?害的我被他几乎折磨了一夜……起身之后,还是感觉身上粘腻,昨夜也只是简单清洗了一下就睡了。

    唤来莲香和茶香,扶着我去浴室中沐浴,她们早已经备好了热水。陪嫁过来的崔嬷嬷喜滋滋地将昨夜的落红叠了起来,放到盒子里,准备一会请安的时候送到上房中。

    拖着酸痛的身子,我眯了眯眼,看着神清气爽的法略,心中暗恨。这个法略,简直比我还会扮猪吃老虎,看着严肃认真,一副读书读傻了的模样,谁能想到在床第之间,简直就是一头恶狼!

    我理也没理他,径自去沐浴了。他好像也不大在意,眼睛里都带着笑,自去梳洗不提。

    很快都打理好了,也该去上房请安了。法略对我点点头,先行一步。我紧跟在后,被两个丫头搀扶着。实在是没力气了,等快要到上房的时候再推开她们也不迟,还是先让我回复一□力吧。

    行到上房,我推开了搀扶的莲香和茶香,她们替我整理了一下衣裳,看了没什么不妥之后,才往上房行去。刚进院子,里边的丫头婆子们就一同行礼:“见过贝勒福晋!”

    我看了前边的法略一眼,随即轻轻抬手:“不用那么多礼,都起吧。日后还要向嬷嬷们多多请教呢。莲香,赏。”

    莲香笑着拿出随身带着的荷包来,每个荷包里边都有二钱银子,绣工料子也都是好的。那几个婆子互看一眼,都笑呵呵地收下了。“谢谢福晋赏。”领头的婆子捏了捏荷包里的东西,手疾眼快地掀起了帘子,笑着请我们进去。

    我轻轻一笑,看来这还是第一关呢。那几个婆子,看那样子就是些刁钻古怪的嬷嬷,估计都是常在额娘身边的,有了些体面,就谁的面子也不给了。不过么,只要是个人,没有不爱银钱的。这样的人,反而好对付。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是个什么阵仗。这一路上,没少有探头探脑的打量我的丫头。尤其一个穿粉色马甲的丫头,那目光,最为放肆。这府上的丫头婆子行为随便,看来这府中治家也不是很严厉。

    法略瞄了那些婆子一眼,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彷佛有些担心,停了一下,就先行进门了。

    我点点头,承了那婆子的情,紧随法略身后一步左右的距离,进了房门。

    进了房门,几乎府中所有的人都已经就坐了,迫不及待地等着新人来敬茶了。

    法略先行一步,给阿玛和额娘请了安之后,就坐在阿玛的下手。屋子中央放着一个蒲团,莲香接过嬷嬷的托盘,茶香则是将蒲团放到该敬之人的面前。

    我轻轻上前,先给阿玛敬茶:“阿玛大安,媳妇给您敬茶了。”说着,跪直了身子,双手高举茶杯,跟扁方位置持平,等待阿玛接过去。

    阿玛笑了笑,接过了茶杯:“欢迎珞琳来到咱们家。”

    看到阿玛接过了茶杯,我起身,来到额娘面前跪下:“额娘大安,媳妇给您敬茶了。”额娘也喝过了茶杯,旁边早有嬷嬷验过了落红,当下,她笑着嘱咐了我几句,我点头受教般地笑笑。

    接着是阿玛的侧福晋秦氏和李氏,秦氏生的庶出长子法安(注解3),李氏所出的庶出次子法辉和庶出长女福瑞,我都各自见了礼。

    随着府中的主子们一起来到的,还有那个额娘娘家的亲戚,瑞琪。而那个目光放肆地小丫头,则在瑞琪的身边不屑地撇着嘴角。

    我笑了笑,将盘算隐在嘴角。

    看来,今后不会觉得闷了。

    第072章

    今天,是我和珞琳成亲的日子。这一天,我到底盼望了多久了呢?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第一次看到珞琳的时候,她静静地站在她哥哥骥远的身边,温柔地看着我。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那是喜欢,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和吵闹无礼的妹妹一点都不同。如果我庶出的妹妹是一株野草的话,那她就是一朵空谷幽兰。

    我那庶出妹妹比我小两岁,刁蛮无礼,每次都趁着丫头和大人们不注意,偷偷的掐我。我那时年纪小,只觉得她的神色太令人害怕。每次我得到了阿玛的夸奖之后,就会引来她的又掐又打。伴随着掐打的,还有她那嫉妒和痛恨的眼神。

    我是嫡子,按理来说不应该没人理会我的处境。可是在我们府中,偏偏就是这样的情况。我出生的时候,两位庶出的哥哥都已经可以在阿玛膝下承欢了,那妹妹嘴巴甜,哄得阿玛一个劲地往姨娘那里钻。每到这时,额娘只会更加严厉地要求我的功课。只有同骥远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松快松快。

    珞琳……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

    我成长的日子并不太平。我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尽量不惹到妹妹,然后适当的讨哥哥和阿玛的欢心,尽量让他们感觉我没有威胁。说起来,我还算是早慧,为了自保,从小就知道揣摩别人的心思。阿玛虽是看重额娘,但是对侧室更是上心。也许,跟两位哥哥的能干也是分不开的。

    遇到珞琳的时候,正是我在府中的日子越发的难受的时候。

    八岁时,因为不懂得隐藏锋芒,在功课上的招摇,让哥哥和姨娘们对我越发的警惕,时不时的给我点小苦头吃。那时的珞琳,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解决了我的难题。我记得她那时在一旁安静的绣着帕子,听到了我对骥远的抱怨之后,微微一笑,说:“那有什么难的。暂避锋芒,养精蓄锐,一击致命。”那时的她可能不知道,她的一句话,能改变我的一生。浅笑嫣然,温和宁静,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一样。

    我恍然大悟,一直以来,我和额娘都是在正面对抗着他们。在我阿玛的眼中,是不是我就是一个不尊敬兄长,还欺侮妹妹的一个儿子呢?原来如此啊,我现在终于想通了,也改变了对待他们的方法。在哥哥的疑惑中,妹妹的不解中,姨娘的冷笑中,我改变了。我变得内敛,情绪不外露,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很快的,阿玛看到了我的转变,很是欣慰,我在他的眼中也越发的重要了。

    轻轻一笑,靠在浴桶边上,仰望着屋顶。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呢,怎么就突然想起了曾经的事情了?起身,擦干水珠。穿上了亵衣常服,慢慢踱步到新房中。

    进了房门,就看到丫头婆子们都退了下去,房内只有一个端坐在床榻上的新娘。紧了紧拳头,压抑下乱跳的心,慢慢地靠近了床边。深吸一口气,发觉我的小妻子竟然也僵硬了身子,像是也很紧张的模样,我的心就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轻轻地拉过她,看她随着我的拉扯顺从地上了床,弯了弯嘴角,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满意地看着她羞红了脸。我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将她抱在了怀里,感觉着她温润的身子。心中一动,将嘴唇轻轻划过她的耳垂,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变得火热起来。心中感叹,珞琳,你终于是我的了。

    将珞琳轻轻横放在床上,我随手放下了喜帐。回头一看,珞琳却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吻上了她的眼睛,描绘着她的鼻梁,轻轻地吮吻着她的嘴唇,怜爱地看着她慢慢地放松了身子。

    早在十四岁的时候,额娘就送了我个通房丫头。可我没从动过那个丫头,我的心里一直放着珞琳,一直渴望着珞琳。眼前的珞琳和曾经那浅笑嫣然的珞琳重合在了一起,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给你的夫君睁开眼睛。”

    看着她疑惑地睁开了黝黑的双眸,我轻笑着吻了上去,含着她的嘴唇,囔囔地说:“珞琳,我的妻子,你终于是我的了。”没理会她更加疑惑的目光,我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裳,柔嫩的触感让我爱不释手,细腻而又温润,就如同她给我的感觉一般。触摸着她的肌肤,让我的心中又是一热,控制不住地在她的身上游移着,摩挲着,用嘴唇描绘着。听着她破碎的呻吟声,像是在听美妙的仙乐,更像是在给我鼓励。

    最后吻上了她小巧的嘴唇,舌头慢慢地引诱着她的,在她的地盘里追逐。附在她身子的中间,看着她朦胧水润的眼睛,那里充满了意乱情迷,笑着慢慢地将她占有,停留在她的身体里,心中的满足感简直无法言喻。

    ~~~~~~~~还是自己想象去吧~~~~~~~~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地起身,一夜没睡,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看着珞琳睡得发红的脸颊,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上去,细嫩的皮肤让我忍不住眯了眯眼。到最后,她都支撑不住我的索求,流着眼泪默默地看着我,好像是在恳求我。可我怎么能放开她?渴望了那么久的人。一直折腾到天亮才让她稍微休息了一下,她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抱歉地再次亲吻了下她的嘴角,起身沐浴去了。

    等我沐浴回来,珞琳也已经起身了,看着她孩子样的气哼哼地离开沐浴,我就忍不住弯了嘴角。只是,家中的复杂是单纯的她处理不来的,可是我不能一味的护着,得让她慢慢地了解才行。

    看着珞琳虚弱地被她的两个丫头搀扶着,我稍微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要的次数太多了?可一想到她温润细腻的皮肤,那点后悔也不见了,有的就剩下期盼——期盼夜晚的到来。

    对她点点头,我先行一步。虽是如此,可我还是注意着后边的动静,争取能在发生状况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一路上,很平静。除了瑞琪身边的那个没大没小的丫头的目光太过放肆之外,没有什么状况发生。

    那个丫头,简直跟她主子一个德行。

    瑞琪是我额娘娘家的亲戚,额娘几次提起,要将她给我做侧室,但是都被我拒绝了。就连我屋里的三个通房都是摆设,怎么会还要个侧室出来?那不是更麻烦了?可那瑞琪不死心,每次都借故同我拉拉扯扯,她的那个丫头也是如此。我不会喜欢瑞琪的另外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和我那庶出的妹妹简直是一个性子。刁蛮任性,矫揉造作,令人厌恶。她和她的丫头,看我的眼神都赤裸裸的,带着贪婪,跟她娇柔的模样一点都不相配。她也是个没脑子的,总是在我和额娘面前委委屈屈的模样,到了面对奴才的时候,就颐指气使。而那丫头,名叫蜜儿,彷佛是瑞琪跟她说过什么,看到我也特别的热切,彷佛将我当成了她的所有物品一样,总是在我面前故意跌倒,或是用别的方法来引我注意。这也就罢了,竟然还用那么放肆恶毒的目光看着珞琳?哼!什么东西!

    额娘身边的几个嬷嬷,出来刁难,我看到刚刚进门的小妻子大方得体的处理好了她们,让我松了口气。敬茶的程序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出什么差错。请安过后,我又带着珞琳回到了房里。

    挥退了丫头们,我单独和珞琳呆在房里。我看着她,轻笑着将家中的情况大略说了一下,生怕她一不留神,就吃了个暗亏。她是我心爱的人,她将来也会为我生儿育女,更会和我共度一生,我对她没有必要保留什么。她仔细听着,并且连连点头。到最后,说到瑞琪的所作所为和我对她的厌恶的时候,她眼睛微微一眯,对我甜甜的一笑,让我心中火热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想来,那个瑞琪,是不会再来纠缠我了,珞琳应该会替我对付她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过了,我将院子里的内务都交给了珞琳处理,我专心在外边奔着前程。我要给珞琳好的生活,给我将来的子女一个好的未来。

    珞琳做小伏低,态度温和,面对瑞琪的陷害和指责也只是虚心接受。这些,都让府中的人人都佩服不已,与此同时,对待瑞琪的态度也明显变化。

    额娘也在后悔着,原来看着还算可人的瑞琪,怎么会变得这样?简直没有半点妇德,甚至连妇容也没有了。在瑞琪反应过来之前,珞琳成功地让额娘对她的隐忍而充满了怜惜。

    三个月后,瑞琪再一次被珞琳的言语激得失去了理智,她的丫头蜜儿恶狠狠地将珞琳推搡倒地。珞琳的两个丫头迅速地将她扶了起来,却还是昏迷着。我得到消息,马上从军中赶回,才知道,珞琳有了身孕。我高兴的同时又有了担忧,生怕刚刚的冲突伤到了她,还有我和她的孩子。

    虽然大夫一直在保证着珞琳身体很康健,可我还是忍不下怒气。

    我找到了吓傻了的瑞琪和蜜儿,阴沉的看着她们,吓得她们瑟瑟发抖。

    瑞琪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上前要扯我的袖子,被我一把甩开。她呆愣愣地看着空空的手心,流着眼泪,痴痴地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囔囔地说:“表哥……瑞琪不是故意撞倒表嫂的,瑞琪真的不是故意的。蜜儿说她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表嫂,不知道表嫂会突然倒下的。表哥,是真的,请你相信瑞琪吧。”

    蜜儿也在一旁帮腔:“是啊,贝勒爷,蜜儿不是有心的,蜜儿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福晋,没想到她自己就倒了下去。”

    看着她们还在为自己辩解,我的怒气攀升:“谁让你动她的!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福晋动手动脚?!你凭什么!”转头看向瑞琪“这就是你教出的好丫头?不分尊卑,没上没下!”

    瑞琪吓了一跳,眼神诚恳地看着我:“表哥,我真的没想的。蜜儿她不是有心的,你饶了她吧!”

    “不是有心的?好一句不是有心的!”我冷哼一声“原本她是你的丫头,我不好替你管教。但是,现在因为她,福晋动了胎气。再不给她的教训,她将来还不知道会闯下多大的祸事!来人!杖责三十,丢出府去!”

    “啊!”瑞琪疯狂地摇着头,将头顶的钗环都摇了下来,披头散发,扭曲着脸恳求我“表哥,不要啊!蜜儿陪了我那么久,是陪我一起长大的,表哥就饶了她一次吧!求求表哥了!”

    “我说过了,现在不给她教训,将来还不知道会闯下什么祸事!还不拖下去!”

    “贝勒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敢了!”蜜儿哭着抓住我的衣裳下摆,跪在地上恳求着“贝勒爷,奴婢真的不敢了,奴婢知道错了,请贝勒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边上的家丁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来,我瞪了他们一眼:“都是死人啊!我的话没听见吗?”

    这下,他们也不犹豫了,直接拽着蜜儿的双腿,将她拖了出去。蜜儿挣扎着,摇摆着双臂,乱蹬着腿,嘴里还不住地嚷着让她家小姐救她。瑞琪这下真的是傻了,瘫坐在地上,捂脸哭泣。

    我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想要惹我在意的人,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瑞琪!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是不知道。我当你是我的表妹,才一直不说。被你打骂的丫头还少吗?就连我原来房里的丫头都不知道让你抓着头发打了多少次了,你现在还做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呢!”

    瑞琪听了我的话,抿了抿唇,慢慢地止住了哭声,颤抖地看着我:“表哥,你都知道了?”看我没回答,她继续说道“表哥,我知道你想将我赶走,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知道你眼里只有那个珞琳一个人,这些我都知道。表哥,我一直爱慕着你,崇拜着你,为什么你对我却不假辞色,甚至有些厌恶?”

    为什么?因为你跟我那妹妹是一个德行,都是贪婪虚荣的女人,都是将看中的男人当成你们的所有物,恨不得独占的女人!

    瑞琪看我没回答,咬牙恨恨地说道:“那个珞琳有什么好的!竟然值得表哥如此对待!”

    她有什么好的?她比你们好多了!你们哪能跟她相比?!

    “表哥……”她低下了头,拽着手里的手帕“我回府了好不好?我回家了好不好?只求表哥,不要责打蜜儿了,都是瑞琪的错,请表哥饶了蜜儿好不好?以后瑞琪再也不会踏进贵府半步,好不好!”

    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瑞琪,她总算还是有点可取之处,对待她的贴身丫头还算是有点良心,比那个新月格格强上许多。

    我对着小厮说道:“去,将蜜儿抬回来。”

    瑞琪听了,勉强撑起身子,行了个礼:“瑞琪谢过表哥。”

    “既然如此,那表哥就不送表妹了,还请表妹尽快出府!”

    清理好了瑞琪,我回到了房内。珞琳已经醒过来了,面带羞涩地看着我。我忍住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挥退了丫头们。

    脱鞋上床,轻轻地将她抱在了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我松了口气,真是害怕失去她啊。

    可是……我还有帐没给跟她算呢,我看着她的眼睛,正色地开口:“我知道你想将瑞琪给送出去,但是也要考虑自己的身子啊。今天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孩子可以再生,你的身子伤到了怎么办?”看着她呆呆地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真是可爱。亲了亲她的脸颊,抱着她软软的,带着香味的身子,我满足地呼了口气。

    接下来,瑞琪走了,珞琳开始出状况了。因为孕吐的关系,珞琳被折腾的瘦了一大圈。额娘也心疼地说,就没见过这么能折腾额娘的孩子。我围着珞琳,紧张地不敢碰她,对那个孩子是又爱又恨,恨不得将那个孩子拽出来打一顿。

    这个时候,两个庶出的哥哥和妹妹,还有姨娘们都跳了出来。珞琳有了身孕,没精力去做应付他们,额娘帮着我们挡了下来,并且细心地照顾着珞琳的饮食,这让我对额娘刮目相看。也对,如果额娘是个软的,能让我这么平安的长大吗?

    妹妹的突然来访,让我心生警惕。这个妹妹,在小的时候,就知道陷害欺负我了,长大之后更是争锋相对,怎么会这么好心来探望她的嫂嫂?

    接到了消息之后,我急忙赶了回来,就看到珞琳倚坐在炕上,妹妹笑坐在墩子上。

    我勉强镇定了下心神,抬腿进门:“妹妹怎么突然来了我们的院子?”

    妹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当做不在乎地说着:“哥哥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跟嫂嫂亲近亲近又有什么奇怪的?哥哥你也太宝贝嫂嫂了吧,或者说,哥哥根本对我不欢迎?”

    我噎了一下,珞琳接话:“姑奶奶别这么说,你来看我,我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你还不知道你的哥哥?他说话呀,总是让有心人曲解的。”

    妹妹脸垮了下来,面无表情。她身后的丫头扯了扯她的衣裳,她才勉强笑着说:“是啊,哥哥就是那样的人。对了,嫂嫂。听说你最近孕吐得厉害,都瘦了一大圈了,我炖了点补品给你补补。”

    珞琳听了补品这两个字的样子有些奇怪,好像在忍着笑一般推辞:“不行啊,我怕会吐出来的,最近什么东西都没办法吃,姑奶奶的好意,嫂嫂心领了,补品就不吃了吧。”

    “那怎么行呢?现在孩子才四个多月,你就吃不下东西,还有六个月呢,身子怎么扛得住?”

    合着,珞琳要继续吐上六个月?妹妹啊,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嫂嫂,你是不是不放心啊?不然,我先喝口给你看看?”妹妹不耐烦这样推过来推过去的,直接问着。

    “姑奶奶多心了不是?”我看着珞琳接过了补品,闻了一下,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马上就要冲过去将补品摔到地上。就在我要有所动作的时候,珞琳露出个笑容。那个笑容,很奇怪,就像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模样。

    我愣了愣,想了想,还是交给珞琳来处理为好。

    珞琳轻轻将补品递给莲香,莲香闻了闻,对着珞琳点点头。我迷惑地看着她们做着我不知道的事情。

    妹妹的脸色有些发白,强装镇定:“嫂嫂,既然你不喜欢我炖的补品,我就拿回去了!”

    “妹妹稍安勿躁。”珞琳笑了笑“姑奶奶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只是那补品……”珞琳收了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

    妹妹抬高了下巴,故作不屑的样子,可惜惨白的脸色透露出了她的心虚。那补品一定是有问题!

    “姑奶奶,补品倒是没问题,炖了两个时辰的燕窝莲子羹,用的燕窝还是极品的血燕。”妹妹听了珞琳的话之后,她的神色有些缓和。

    “可是……不知道姑奶奶在血燕窝中掺入红花做什么?难道是怕我经血有亏吗?帮我通下血脉?”

    此话一出,妹妹的脸色瞬间发白,我也变了神色。真没想到,妹妹这样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竟然会如此恶毒,竟然拿这样的补品来暗害与珞琳!

    “什……什么红花,我不知道,也许是我的药品掺入了补品中而已。”

    “姑奶奶大概是不知道这些吧,只是我们都相信你,可是怕别人不会相信啊。”

    “哼!”妹妹假装被冤枉的离去,我和珞琳都没拦着她。想必她往后也不敢再有所动作了,毕竟我们手中掐了个她的大把柄。

    姨娘们看着珞琳的饮食没办法下手,又开始在阿玛面前说珞琳的不贤惠,在有孕期间都不让我到丫头那去住,还霸着我。

    我思考了半日,将那三个打发到庄子上的通房又给接了回来。继续在屋里摆着,但是不动。珞琳虽没说什么,但是神色淡淡的,我生怕她胡思乱想,将身体弄坏了,只好坦白地告诉了她,我的打算和目的,还有我一直以来的爱恋。虽然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珞琳的身体重要。果然,珞琳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每日只柔柔地看着我笑。只是,她的眼里,也多了一些什么。

    我看着她温润的笑,又回想起了那个安静绣花的身影。

    只要有她的陪伴,我就愿意永远地这样过下去,永远……

    番外完结

    我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相拥亲吻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将军丈夫,一个是我当女儿来疼爱的亲王遗孤。

    努达海的反常,我不是没感觉。特别是在他从望月小筑解禁回来之后,就不想让我来亲近了,不让我帮他擦背,不让我为他布菜,对我冷淡至极。

    半夜他偷溜出去,我跟了过来竟然会看到这样的场景,真是让我始料未及。

    我一手用帕子捂住我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醒了那对野鸳鸯,一手抓住身边的假山,生生地扣下了一块石头,我的手,鲜血淋漓。可我不在乎,我的心比手要痛百倍千倍。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努达海竟然背叛了我们二十年的情谊,同那个‘太美太好,太年轻太高贵’的新月格格有了私情,他们互诉衷肠,吐露爱意。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荒谬,变得很不真实。

    努达海已是不惑之年,有妻子儿女,有一个温馨美好的家。却被那格格的崇拜冲昏了头脑,失控了行为。

    那夜过后,一连好几天,我不能吃,不能睡。我感觉自己像生病了,病得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那个十七岁的小女子,在清纯与天真的伪装下,掠夺了我的丈夫,征服了我的儿子,迷惑了我的女儿!这些人,是我的全部生命啊!珞琳如果知道她的姐妹,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成为她阿玛的爱人,她又怎么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骥远如果知道他爱慕的人,和他的阿玛互相爱慕,他又将情何以堪?我不敢想下去,我被那种模糊的、朦胧的、危险的感觉给吓住了。

    谁都没有发现我生病了,只有甘珠。

    珞琳忙着和她的好姐妹玩耍,骥远忙着讨好他的心上人,努达海忙着与新月幽会,谁都没有发现我的反常。

    我突然有些累,还有些迷茫。究竟是为什么,他们对我的存在不在乎,无所谓。是不是我做人的失败?我胡思乱想着,将自己曾经的二十年付出全部否定,我甚至觉得是不是我二十年的付出,是他们不需要的,是他们可以舍弃的。

    “夫人,您该吃药了。”甘珠轻轻走了过来,将我扶起,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看着甘珠,这个我在新月入府的时候救回来的女子。因为几日不眠不休的照料我,已然是憔悴不堪了。我知道,我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闭了闭眼,不再去想那些烦扰人心的事情。

    “夫人,真的不告诉大人、少爷和小姐吗?”

    我摇摇头,我不想告诉他们,通知他们了又有什么意思?他们只会装模作样地关心我几句。我倒是想看看,他们究竟多久才会发现我的不存在。努达海,早就跟我分房而睡。他现在天天往望月小筑跑,不到掌灯时分不会回来,他忙着讨好安慰失去双亲的新月,更是不会去特意寻我了。

    一日,两日,五日,八日,十三日,二十一日,三十二日……

    整整三十二日,珞琳偶尔的提起,才让他们想起我这个人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了。他们对我的忽视,其中不乏新月的功劳。

    我从刚开始的忐忑等待,到后来的伤心绝望,到现在已经平静如水了。就这样的婆婆,夫君,儿女,我究竟还有什么必要去维护他们?

    他们浩浩荡荡地从望月小筑来到了我的院子,找了我半天,才发现我在后院摆弄花草。

    珞琳有些不高兴,上来就有些埋怨:“额娘,您生病了怎么没告诉我们一声呢!”

    骥远也同样地看着我:“是啊,我们都不知道您生病了,您也不说一声。”

    “雁姬!你太过分了!”努达海有些别扭和烦躁。

    我不屑地看着她,语气很平静地说:“我不是很重要,你们还是照顾新月吧,她毕竟刚刚失去了亲生父母。”

    新月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般,颤抖着身子,承受不住似的后退一步,倒在了她的丫头云娃身上:“您不喜欢我吗?您讨厌我吗?您不愿意让他们来到望月小筑吗?您因为他们没有及时的来关心您生气了吗?”

    我看着新月那委委屈屈的模样,笑了笑,拍了拍手中的泥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您是这样的洁身自爱,如此的冰清玉洁,让我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呢,更不会不愿意让他们去望月小筑的,更加不会因为他们没有关心我而生气的。”我说着,瞄了一眼羞愤难堪的努达海。

    努达海看到新月因为我的话难堪受伤了起来,抱不平了:“雁姬!你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来做什么?新月现在已经够苦的了,你怎么还要这么说她!”

    我疑惑地看着他,我的丈夫,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解:“奇怪了,我哪句话阴阳怪气了?你从哪里来的结论是我阴阳怪气了呢?我也只是回答新月,我没有怪她怪你们,难道还错了吗?如果真的是我阴阳怪气了,那问我这些话的人不是更阴阳怪气?”

    一大堆的阴阳怪气将骥远弄糊涂了,呆愣愣地看着我,珞琳也有点傻。我的这双儿女,被我保护得太好,丝毫不知道人心险恶。

    看着大家都不说话,新月开始哭泣,我有些不耐烦:“难道你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要跟我讨论我的话是不是阴阳怪气的吗?”

    新月囔囔地说:“不是的,雁姬,我听珞琳说你病了近一个月了,我觉得我们这段时间都在望月小筑里聚着,忘记了来看望你,我们太不对了,所以我们特意过来看望的。”

    我觉得新月这话明显是在挑衅,可我不想让她得逞,只是微笑地抓着她的手,将手中的泥巴都抹在了她的手上:“谢谢新月了,真是有心。你说你要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我那些儿子女儿还有丈夫都不将我当回事,就你还算有心。”

    我看着新月尴尬地想抽回手,努达海的难堪,骥远珞琳的不自在,我心中快意极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独立思考,我想通了。他们既然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凑上去自找讨厌呢。新月格格的身份是不能做小的,那我就成全他们好了,我的儿子女儿也都能心满意足了。

    我漫不经心地说着:“对了,明天我要跟大家说点事情,大家明日一起吃个早饭吧。”

    说完,不理会他们的想法,径自离去。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一齐来到了饭厅,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饭。

    额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保持了沉默。哼,我冷笑,她不是不知道新月同努达海的事情,她却在装聋作哑,明摆着支持新月,不是吗?有个和硕格格做媳妇多好啊,即使她只是个落魄的和硕格格。

    没有任何表情地用完了饭,我们一同来到了西暖阁,上了茶水之后,我让丫头们都退了下去,只留我的甘珠,和新月的云娃。

    我默默地喝着茶,没有开口。

    努达海先坐不住了,开口道:“雁姬,今天你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

    我有些感伤地看着他明显不耐烦的神情,突然有点受伤,这个男人,就是我同床共枕二十年的男人,怎么会这么陌生和可怕?

    努达海被我的目光给看得愧疚了,扭了过头,正好对上新月那含情脉脉的大眼睛,

    我没在乎努达海和新月的眉目传情,只拿出一张纸出来,那上边写着:有缘相遇,无缘相聚,天涯海角,但愿相忆!有幸相知,无缘相守,沧海月明,天长地久!

    我将那纸递给了努达海,努达海先前是不明所以,到后来就恼羞成怒,站起身来,怒视着我:“雁姬!谁让你拿的!你竟然偷拿我的信件!”

    我没说话,只是继续平静地看着努达海,连一点心情的波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