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君怀第9部分阅读
醉卧君怀 作者:肉书屋
他没有说,只是临走前扔下两锭银子和另外一个小瓷瓶,说了一句,“昨晚的表现还可以,赏你的银子,还有药膏,涂在肩膀上!”
这次之后,猗房从多人共住的屋子里,搬到了段世轩房中,但连续一个月他没有再让她侍寝,每夜都在水灵房中渡过。
清乐偶有来看她,但因为段世轩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入内,她也只是隔着房门和她说上一两句话,其实都是清乐再说,无非是说说洛昇现在的情况。
“公主,洛将军现在一人独居在寺庙中,他……剃度出家了,法号净空,因为少了一只胳膊,别人叫他……独臂净空,清乐去看过他两次,不过都被拒绝门外了……”
“是吗?”从不应答的猗房,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
“公主,我也要走了,你……多保重。” 清乐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等了一会,房中没有传出任何声音,清乐有些失望地走了。
她拉过被子,盖住了头。
宫墙外,离紫禁城很远很远的天边,云蓝的让人心碎;宫墙内,冷宫的景物一片萧肃,偶尔几声鹧鸪的叫声从头顶飞过。
这里是皇宫里被人遗忘的角落——冷宫。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好一个‘一生一代一双人’,猗房,你的诗作越来越让人动容。”萧瑟的冷宫内却传来一个爽朗的男性的声音,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心情大好。
“洛将军,过奖了,猗房只是闲来无事。消遣一下。”
这一幕,犹然发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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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水灵的请求
萧国那边传来消息,说厉王有发动叛乱的嫌疑,萧逝之与段世轩的协议已经基本达成,派了使臣留下,他决定起身返程,临走前夜,段世轩决定为他举行了隆重的送别宴。
猗房的伤也已经差不多好了,段世轩给的药见效很快。这日,她正在房中看书的时候,水灵来了。
“妹妹,好些了么?”水灵进来,身后跟着贴身侍女婉儿,手中端着碗。
猗房抬起头,妹妹?她是将自己看成与她一样同属段世轩的女人了吗?
“猗房姑娘,我家主子叫你呢。”
见猗房不太搭理人,婉儿开口,不悦地说道。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军妓而已,王爷虽让她住进了自己房中,但却天天留宿在自家主子那,她有什么好嚣张的。
“婉儿,不得无礼。”水灵呵斥道,“妹妹,这是我亲手炖的补品,对你剑伤的恢复很有帮助,多喝几次,肩上的疤就会不见了。”
“叫猗房吧。”
猗房放下书,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拒绝水灵热情的亲近。女人,何必为难自己呢,心中不情愿,口里却叫着和自己分享同一个男人的女人最亲切的称呼。
“……呵呵……”没料到猗房的态度如此冷淡,水灵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感到有些尴尬。
“喂!你不要太无礼了,我家主子好心来看你,你还摆臭脸,王爷现在对我家主子宠的不得了,你小心着些!”
是在看不惯她的清高,明明是个下等人却做出上等人的模样,而自家主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谦让,婉儿不满地说道。
“你们自己要来的。”
“你!”婉儿气结,伸手推了猗房一把,她手中的瓷杯应声落地。
“婉儿,我看你是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心里了!跪下,给猗房姑娘道歉。”水灵呵斥道。
“主子……”
“跪下道歉!”
看到水灵真的生气了,婉儿只好不甘愿地跪了下来,“玩儿刚才多有冒犯,请猗房姑娘多多包涵。”
“补品放下,出去,这个月的月钱不用领了。”
水灵将婉儿赶了出去,她难得发脾气,所以身边的丫鬟越来越不像话了,再不整治整治,日后真不知会怎样。
“猗房,是我对下人管家不严,你切莫放在心上。”
“我累了,有事吗?”
“我……”水灵停了一下,猗房的性格太直接,她就算是想要拐弯抹角地将话说了都不行,“今晚王爷为萧王送行,我寻思着王爷必然要让我表演的,我想起……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但是我……”
“好的。”没待水灵说完,猗房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猗房……”竭力遏制单还是透露了语气中的欣喜之情,“那一切还按上次操作,可好。”
“好。”
这个女人,拼命想要得到段世轩的爱吧,她没有成全别人的好心,只是不想被打扰那么久,不过是代替弹个琴,最简单不过的事了,所以很快就答应了。
只是,像段世轩那样狂妄到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的男人会爱上另外一个女人吗?如果说他曾经有爱,那么,到花蛮儿那里也已经用完了吧。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晚宴前夕的阴谋
窗台上落下一只鸽子,扑棱扑棱的,猗房走过去,鸽子腿上绑着一张纸条:
“公主,老地方见。
尹承。上”
苍劲有力的大字,猗房看着纸条发愣,她的父皇,也要开始逼她了吧,上回段世轩设宴欢迎萧逝之时就曾下令让她在萧的食物中放毒,以便挑拨二人的关系,但她没有展开行动,而这次为践行而设的宴席是放毒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将纸条撕了,猗房走出房门。
“王爷有令,姑娘不得出房。”刚走出去,就被侍卫拦住。
“让开。”两个平日跟在镇南王身边的侍卫听到猗房不怒而威的声音倒是愣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是段衍轩过来了,见此情景便问道。
“二王爷,猗房姑娘要出门,但王爷曾下令……”
“是王爷让我来接猗房姑娘的,你们可以放人了。”
“这?”
“王爷是王爷,我二王爷仿佛就不是王爷了。”
“不不不,属下绝无此意,二王爷、猗房姑娘请。”
被段衍轩这么一说,侍卫侧过身放行。
“猗房,你去哪里?我陪你走走吧。”段衍轩跟在身后,问道。
因为上次与段世轩起了冲突,段衍轩一气之下回了王府陪自己的小侄子段沂南了,那小家伙才四个月大,但眉目之间已经颇有段世轩的风范了,一般的人不爱搭理,只是仍然爱哭,哭起来惊天动地的,没有任何人能哄得好,包括他的父王段世轩。
心中仍然是记挂着这个被称为大嫂的女人,一段日子不见,听说大哥已让她住在自己房中,不在那众多军妓共住的屋子里了。只是,她看着比之前更加平静,仍然不爱笑,比先前又凋零了几分,整个人似乎有些飘渺不定,浑身有种让人心酸的淡漠。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拒绝了段衍轩同行的建议,猗房不是怕他看见自己与父皇的人见面,而是不想他为了她受到段世轩的责罚,一个洛昇已经是她一辈子的负担了。
段衍轩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疼痛莫名,如果这个隐忍坚强的美丽女人不是他的大嫂, 或许会不顾一切将她揽入怀中,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因为她值得他对她好。为什么,他的大哥就是看不到她的美好呢。
“找我何事?”来到上次见面的偏僻湖边,那里空无一人,但她知道尹承就在附近。
“公主,为了您的安全,尹承不便现身,皇上有令,上回公主没有采取行动,他已经大为光火,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公主切要把握。这是断肠散,今晚设宴时,想办法接近萧逝之,投入他的酒水或食物中。”
高大的芦苇丛中飞出一个纸包,落入猗房怀中。
“公主,万事小心,事成之后,尹承会来接应,到时候将公主带离镇南王身边,公主您明白了吗?”见猗房半天没有说过一句话,尹承不确定地问道。“其实,皇上也有自己的难处,镇南王逼人太甚,公然在朝堂之上策动群臣反对皇上的政策,让皇上下不来台。公主毕竟是皇上唯一的女儿,不管如何,请公主为皇上和李家王朝的社稷着想吧。
“明白了。”
终于,她要开始做一个侩子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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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宴会上的琴声和谋杀
一如来时般隆重,萧逝之的送别宴在月上柳梢时分举行。段世轩坐在上席,水灵和另外两名女子依在他的身侧伺候,品种繁多的食物摆满了桌席,场中丝竹之乐不绝于耳。
“水灵姑娘,这是本王珍藏数年的一本琴谱,现在赠与姑娘。”
席间,萧逝之示意若奴将一本唐代的琴谱拿出,赠送给霍水灵。
“琴谱?”水灵对琴和琴谱一窍不通,拿到黄|色纸张谱写的琴谱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知音难求,上次弹奏的音乐让本王毕生难忘,箫某不日便要回萧国,特将此珍藏的琴谱赠送与姑娘。
萧逝之感到有些奇怪,这本琴谱是唐代绝版,世间仅此一本,一般懂琴爱琴之人看到莫不是欣喜若狂,而水灵却是满脸的疑惑以及不了解的表情。
或许,爱琴的女子都是如此吧,没几样东西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即便是这绝世珍宝。
“既然如此,水灵何不抚一曲表示谢意。”原本与周围将士有说有笑的段世轩突然转眼看着那琴谱,说道。
水灵心中大惊,好在早有准备,已经让猗房在屏风后面候着了。
“那水灵就献丑了。”
“本王愿与姑娘合奏那日琴箫合奏的那一曲——《一生一代一双人》。”那种琴箫合奏、心有灵犀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想起来便觉得全身舒畅。
“萧王请。”水灵起身,向段世轩屈膝行礼后朝屏风后走去。
现场一片安静之后,琴声袅袅升起,轻柔细屑,仿佛一对情侣在耳鬓厮磨,窃窃私语,渐渐的,那琴声如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每一处空间。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变化次第开放,飘逸出炫目的光彩。
原本酒杯已放到唇边的段世轩停止了饮酒的动作,缓缓将酒杯放回桌面,那琴音在他的心中颤抖着,犹如一个哭泣的女人在呜咽,又似缓缓的江水百转千回地流淌,一个憔悴的琴魂在席间漫游。
萧逝之拿出箫放在唇际,一个浑厚阳刚的箫声加入了婉转飘渺的琴声中,两者结合,浑然一体。月光如水的晚上,如水的箫声和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淡却微甜,仿佛滴在叶尖的露珠;丝丝触动,如湖面微风 似远处的花香般沁人心鼻!这是一种洁净的声音,载着人的心灵去寻找不知失落何处的彼岸花。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岂能几回闻
那流转的声音仿佛在沉沉地诉说,岁月消逝,难回首,人烟留;年少的青丝转瞬已然变成白头苦伶仃,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让人动容,一滴眼泪从萧逝之眼角缓缓滑落,滴在襟前,转瞬消失不见。
段世轩循着屏风望过去,那一抹白色的影子正在琴上飞舞,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站了起来,朝屏风后走去。
突然,婉转的琴声突然变得急切,大有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的架势,最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琴声嘎然而止,萧逝之高大的身躯颓然倒地,那青山长袍被风吹起,箫从手中滑落……
“王!”若奴见状急切飞身过去,“南神、南神……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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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两句:
我在写两篇文,之前的重心一直放在沉香玉上,但是前天的收藏,沉香玉37,《惹个王爷做爹哋》92,昨天的收藏,沉香玉仅仅26,《惹》却是88。这样的话,我显然要多更《惹》了。
童鞋们不要总责怪我更的少呀,动力呀,需要动力。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萧逝之中毒
段世轩伸出手刚要掀开屏风,便听见一个轰然倒地的声音和若奴急切的呼喊声,他蓦地回头,才发现萧逝之倒在了地下,心中一惊,那手立即从屏风上收了回来,几步奔至萧逝之身边,只见他脸色发青,呼吸抑制,心律失常,呼吸初为快而深,继而慢且浅。
“王……王……你怎么了?镇南王……镇南王你杀了我们的王……”若奴便哭边边将萧逝之抱在胸前,她从未如此恐慌过。
段世轩推开若奴一些,蹲在地上,抓起萧逝之的手腕把脉,大惊:
“萧王中毒了,断肠散的毒。”
燕陵十三骑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见萧逝之倒在地上,众人齐齐拔剑对准段世轩:
“镇南王,竟然毒害我家萧王!”
见此情景,段世轩的十大近身高手也拔剑对准对方,一时之间,场内气氛极为紧张,一场血腥的厮杀仿佛就要来的。萧逝之的燕陵十三骑个个身怀绝世武功,其中以首领南神最为甚,而段世轩的十大近身高手也绝不是等闲之辈,武功并不在燕陵十三骑之下,若展开厮杀,必定不分胜负、血流成河。
“南神,我们王爷绝无害萧王之心,否则不会在自己地盘上施毒,必定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挑破镇南王和萧王的关系,若此刻我们兵戎相见,怕是中了小人的圈套。”段衍轩开口说道。
段衍轩所说很有道理,相信段世轩也不会干这等在自家院子里放大火的事情,思及此,南神犹豫了一下。
“荣膺王,你说的虽有一定道理,到此事发生在镇南王的地界上,怎么也和你们段家的人脱不了干系!”若奴擦干了眼泪,抬起坚毅而悲愤的眸子望向段衍轩。
“住口,把剑收回去!”段世轩沉静的声音呵斥道,“若奴姑娘,本王不愿多做解释,现在派人将萧王抱回房去,既然是在本王地界上出的事,本王必定保萧王安然无恙。”
镇南王的话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肯定,若奴和南神对视一眼,而后听从了镇南王的安排将萧逝之抱至房中去。
“大哥,依我看,此事与皇帝脱不了干系。”
“我镇南王的军中竟然混入了内j!简直在萧国人面前脸面丢尽,待本王查到,定不轻饶,斩首示众,灭九族!”
段世轩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之内,冰冷的残酷。
角落里,一个白色的影子瑟缩了一下,而后悄悄隐去。
这一切未能逃过段世轩的眼睛。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他来抓她
段世轩下令严查军中每一个人,上至将军下至伙房,一时之间军中气氛紧张异常,各个出入口也派人严格把守,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混乱中,猗房面色苍白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她浑身虚弱地,不知道要去哪里。方才,萧逝之高大身躯轰然倒地,眼角却流下泪水的情景如一块烙铁烧着她的心。她踉踉跄跄、失魂落魄地朝住处走去。
“王妃,萧王中毒,现在王爷的火气很大,军中混乱,请王妃先不要随意走动。”正在勘察的蓝禄看到猗房一手倚在墙壁,头靠在手上,一副不舒服的样子,便走进关心。
“是我下的。”
沉寂的声音中透露了一丝恐惧和不安,药理上说,中了断肠散的毒会肠胃发懒,呼吸停止,萧逝之也许就一命呜呼了。
“王妃!您说什么?”蓝禄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便重复问道。
“萧王所中的毒,是我下的。”重复了一遍,望着蓝禄不敢置信的眼睛,她的声音又丝丝颤抖,纵然她的心在冷在没有感觉,但现在却活生生毒杀了一个人,原本以为,这种杀戮在她人生当中是很遥远的事情。
“王妃……”
为什么,为什么她下毒后没有逃跑,反而自投罗网,她似乎很希望自己被抓然后被军法处死。因为皇上和段王爷之间的恩怨,这个血统高贵,却如此低贱活着的公主一直过着不如意的生活,像一片枯叶,随时被风所摧残。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杀了人……”猗房面带飘渺的微笑,口中喃喃地重复这四个字,蓝禄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犹豫一下之后牵起猗房的手,趁人不备,闪入大树下方,一个大胆却强烈的念头他脑海中浮现,他明白,若这样做便是背叛了镇南王,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王妃,得罪了。”下一秒,蓝禄将猗房扛在肩头,飞身跃上墙头,在屋顶飞檐走壁,在暗夜中逃出了军营,将手指放入口中,一声长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奔腾而来,蓝禄抱着猗房飞身上马,而后将猗房放置马前:
“王妃,出了城门一直往西,便可到大兴国,拿着末将的这把匕首去找大兴国的燕青将军,他会安置好你的。以后,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快马加鞭出了城门后,蓝禄在路边雇了辆马车,将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和一些银两塞在猗房的手中,叮嘱道。
在萧逝之倒下的那一刻,猗房的意识便是涣散的,这跟着蓝禄逃了一路后,已慢慢恢复了过来。
“等一等……”拉住蓝禄离去的衣袖,“你……”
“王妃,王爷对末将恩重如山,如今做了……做了背叛王爷的事,末将回去受死。”
“看来本王的将军还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有情有义,我镇南王没有看错你啊。”蓝禄正要上马,一个奚落讽刺的声音响起,段世轩跨在赤兔马上,后面是身着黑衣的十大高手,高举的火把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暴尸荒野
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段世轩立于赤兔马上,脸上神情凛然如撒旦。
猗房青葱白的手指攥紧马车雕花的边缘,因为用力,手上的筋必现,她抬眼望向马上那不可一世、不容侵犯的霸气男子,此时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酷,众人性命,皆在他一念之间。
“末将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蓝禄卸下武器,双膝跪地。
“逆我者,死!”
段世轩冷漠地端起弓,拉开箭,箭尖直指他最得力,这些年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蓝禄将军心脏的位置,段世轩箭术精准有力,这一箭若射下去,蓝将军必死无疑。
“还有什么话要说?”
“请王爷饶了末将的家人和……和……”和王妃,后面的话蓝禄没敢说出口,只怕一说,会给猗房带来更大的灾难。
“王爷素来明察秋毫,自然知道该杀的是罪魁祸首,而不是蓝将军这发了善心的人吧。”深吸一口气,猗房出声,轿帘被轻轻掀起,一只白嫩的手慢慢点缀了这满是男人和暴力的世界,而那一身白衣下的空灵飘渺更让人以为是天上的白衣仙子突然降临。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为另外的人说话。
“是吗?”手中的弓箭慢慢放下。“毒害萧王,离间本王与萧国的关系,平南公主,你这个做女儿的,果然很孝顺,这么大胆的女人,本王第一次见到。”
慢慢将话说完,段世轩大手一扬,漫天的羽毛夹着血水洒下来,那只尹承交给她的鸽子瞬间骨肉分离。
“带上来!”
一声令下,尹承被从后面扔了出来,轰的一声响,倒在地上,嘴角黑色的鲜血流在地上。
“镇南王,身为臣子,你密谋造反,并将皇上赐婚的公主贬为军妓,你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尹承诉说着段世轩的罪行,但话还没说完,十大高手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武器射出,顿时,尹承身上同时中了十刀,身体就像一个破了的容器,那血几乎是倒出来的。
“这——就是与本王作对的下场。”
段世轩握着咯咯作响的拳头,挥动缰绳,赤兔马狂奔起来,经过猗房身边时,段世轩长手一捞将猗房抓起,横放在马前,就像骡子载货物那般。
“将蓝禄打入死牢!”命令声起,他的手抓着猗房的肩膀,用着能将那臂膀卸下来的力道,咔嚓一声,肩骨碎裂,煞白的脸上细密的汗珠流了下来,胸口仿佛碎裂了,心脏像离开了身体,他的怒气使她根本无法动弹,更不用说开口喊痛。
后面跟随着他的十大高手,那些人仿佛从来不曾离开过他,就连睡觉时,也在他的房外轮流守候。此刻,段世轩用了最快的速度前奔,十大高手渐渐落后了,并且离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只能看见一排小黑影。
马不停蹄地一直跑,猗房不知道段世轩要把她带到何方,一心求死的人是不会在意死的方式和死的地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总算停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
“杀了我吗?”她艰难的开口。
“将你暴尸荒野!”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段世轩中毒
暴尸荒野?
倚房睁开眼睛,夜凉如水,冷清的月挂在黝黑色的天空,将孤独冰冷的光辉洒向大地,此刻,他们置身于一处陌生之地,四周野草丛生,稍微平躺的地方甚至有死人的白骨,阴风吹过,仿佛冤死的魂灵在喊冤,若胆小一点的人,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浑身打颤了。
段世轩将这里选为她的葬身之处,确实是高明之举,变成白骨之后,还有谁知道这骨的主人是谁。
“你就在此为你那脓包父皇殉葬吧。”话音刚落,猗房被他推下马,白色的身影滚落在地,石子磕到了骨肉,口中发出一声闷哼,段世轩听得出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呻吟,不知为何,她的倔强不出声让他心中更为光火。
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冰冷的声音自唇中溢出:
“不求饶?好!既然一心求死,本王就成全你,这里毒蛇出没,你身上的血腥味会引来毒蛇,被咬后不出片刻便会毒发而死。记得要在奈何桥等你尊贵的父皇!”
段世轩扬起马鞭,赤兔马迈着犹疑的步子离去。
蛇?那又如何?被蛇咬死和被他三丈白绫赐死又有何区别?
周围安静到诡异,万籁俱寂的荒野中偶尔有风吹过和野兽嗷叫的声音。猗房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毒蛇的到来,
突然,一个巨大的声音轰然响起,心中一个瑟缩,下意识睁眸一看:段世轩已从高大的赤兔马上跌落,他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准确无误德射在蛇的脖子上,将蛇牢牢钉在树干上,而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猗房定睛一看,另外一条含着剧毒的响尾蛇正满足的离去——段世轩同时被两条毒蛇咬了!这个把她丢弃于此要让毒蛇将她咬死的人,中了蛇毒!
武功如此高强,伸手如此灵敏的人为何没能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响尾蛇的出现总是伴着声音的,按道理段世轩是不会被蛇咬到的。
只是,谁又能知道那一刻他高深莫测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猗房从地上爬起,带着浑身撕心裂肺地疼痛向段世轩的方向靠近,他痛苦地躺在地上,满头大汗,脖子处是一块紫黑色的印子,那是蛇的两排牙印,毒性散发的非常快。
猗房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痛苦的模样:
“你要死了。”淡淡地说了这一句,然后拖着踉跄慢慢地朝外走出去,好几次身子不稳,靠着树才能往前行。
“你竟然……”段世轩伸出手去抓他,但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手只稍微触到了那一丝白色的衣纱。
月光倾泻下来,此刻全部笼罩在倚房的身上,她被包裹在银色的光圈里,段世轩无力地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失去了意识。
镇南王一死,李家王朝将不会再受到威胁,她的父皇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地做他的皇帝了。
赤兔马狂躁地在主人身边走来走去,最后仰天发出一声悲鸣,猗房回过头,那马竟然前蹄跪地,正用那马舌去舔舐段世轩被蛇咬的地方。
那一刻,猗房冰冷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为何当他的部下知道要被他无情处死时,依然对他尊敬无比,毫无怨言,甚至觉得死在镇南王的手里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而现在,这畜生竟然像人一样去吸他的毒血。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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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鞋们,这两天忙回家,明天起恢复更新啊。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她救了他
她没有一个人走掉,她走了回来。
只要邪神镇南王段世轩一死,或许所有的国恨家仇恩恩怨怨都将消失,她所要承受的一切也将到此为止。但是,她走了回来,走回到段世轩身边。
赤兔马见状从地上爬了起来,长啸一声,欢快地将头靠在猗房身上蹭来蹭去,她抓住段世轩的两只胳膊,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他移出洞口。
拖动他高大的身躯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任务,赤兔马颇有灵性,见状便用前蹄推着主人走,人马合力,终于将段世轩移到毒蛇不会出没的地方。
此时,猗房累得满头大汗,几近虚脱。她从段世轩腰间取出他随身携带的匕首,闭了闭眼,沉着地将那被咬地方的毒肉剜去一块,而后低下头,用嘴对准伤口将毒血吸了出来,然后吐在一旁的地上,乌黑的毒血沾在她的嘴唇上,不知道吸了多少回,地上的一滩毒血逐渐增多,直到那乌黑的血变成鲜红色才作罢。
段世轩一直在昏迷中,对猗房所做的一切浑然不知,只感觉到一双柔嫩的手在他的皮肤上抚摸,一张温热的唇在他的颈处吮吸。
虽然毒血被吸出,但他依然满头大汗,头昏昏沉沉的,她的脸在他眼前幻化成无数个,分不清哪一个是真的,他抬起手,托起她的脸,想要看得更真切些,她不是已经走掉了吗?不,这眼前的,断然不是她。
“蛮儿,蛮儿,是你吗?是不是……我对不起你,蛮儿……”
猗房的手顿了一下,嘴角浮起一丝轻笑。花蛮儿……
拿刀剜下他白袍的一角,将他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猗房已经累瘫了。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直接躺在了他的身侧。
因为段世轩的命令,她三年内只能穿白色素服,而他,为了亡妻,在花蛮儿过世后也长期是白色长袍加身,这两个身影融在一起,营造出一副唯美却又无比凄清的画面。远远望去,那像是两团忧伤的白云,轻而飘,连在一起,却又无法真正靠近彼此。
枣红的赤兔马像个尽职的侍卫,一直安静地守在两个人的身旁。
到了半夜,他的意识清醒了一些,口中干渴的要命。
“水……水……”
渴的浑身难耐,呻吟的声音将猗房从睡梦中催醒。
“……水……”猗房侧头一看,他嘴唇干裂地出现了一条一条的缝。荒郊野外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水,而猗房也没有办法走更远的路。
“忍一忍吧。”猗房侧过身,背对着他,不再理会他不停地喊渴。
“水……”段世轩的身子靠了上去,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双手越过她的手,抱在她胸前,嘴唇抵在她的脖子处,“……水……水……”
他嘶哑的呻吟不断响起,猗房转过身坐了起来,拿起丢在一边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狠心一划,鲜红鲜红的血从血管中流了出来,她将手臂放在段世轩唇边,一感觉到清凉液体的靠近,段世轩张开干涸的嘴巴,像野兽般拼命吮吸着那惺甜的血,他渴极了。
紧紧咬着下唇,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流入他的体内。
等他喝饱解了渴再次昏睡过去,猗房的手上已经留下了四五条割痕。
最后,她枕在段世轩臂上沉沉睡去,满是割痕的手无力地垂在一边。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错过
十大高手在荒野中奔驰追寻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镇南王段世轩所在之处。
当他们赶到时,猗房正瑟缩成一团躺在镇南王怀中,而镇南王用双臂拥紧了怀中苍白的人。这样的情景让人顿时有种错觉,这两个似乎是相爱极深的一双人。十大高手对猗房的身份是清楚的,只是,他们毕生的使命只有一个——保护镇南王,服从镇南王,他们从不开口表达任何他们内心的想法。
段世轩还在沉睡中,猗房也没有醒,十大高手之一的程诺从马上跳下来,查看了两人,他看到了段世轩脖子上有被包扎的地方,仔细一检查,便知道是蛇毒,但根据脸色和呼吸来看,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在看猗房王妃,她的手腕上有割伤的痕迹,不过现在有已经结了红色的疤了。
程诺向另外九个人做了个手势后,十个人迅速围成一个圆将王爷王妃围了起来。
天已微亮,东方的月牙白透着丝丝的红,像是一片彼岸花即将绽放,躺在一起的两个人睡得很沉很沉,猗房不太习惯与人相依在一起,一个转身疏离了他的怀抱,段世轩伸过手又将她揽在了怀里。
娇小如她,伟岸如他,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世间最般配的一对人儿。
只是,当梦醒来,所有的美好是否如初?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世轩揉着额头醒了过来……怀中的人儿瑟缩了一下,双手环住身子,将自己紧紧抱住。
她躺在他的身边?她没被蛇咬?段世轩并没有发现此刻自己心中暗自吁了口气。
她没被蛇咬,倒是他被咬了,当时看着猗房不讨饶不求他的样子愤然离去,接下来竟然不小心被响尾蛇咬了,这对于他武功高强的镇南王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而一切都是因为她!摸了摸脖子处,已经包扎好。
他紧握着拳头,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怒他,他对她的惩罚从来都不手软,但是她的命似乎特别硬。
段世轩久久看着她沉寂的面孔,高深莫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阵风吹过来,两人的白袍飘起,在风中飞扬,她的发乱了,缠绕在她的脸上和他的手上。
“王爷,末将等人来迟,请王爷恕罪。”
“无碍。”抚摸着脖子处的包扎,段世轩心中以为是十大高手中谁处理好的,作为他的近身高手,十大高手的功夫几乎是全能的,包扎伤口自然不在话下。
段世轩起身,白袍的一角飞在猗房的脸上,她醒了过来,张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将这个女人押回军营,打入死牢。”段世轩跨上枣红赤兔马,命令道。
暴尸荒野不死,总有得她受的。
“王妃,得罪。” 程诺撕下衣角包住猗房割破的手腕,将她小心的从地上抱起,置于马前,跟随在段世轩后,往军营方向走去。
而此时,一向对段世轩忠心耿耿枣红赤兔马却不听使唤,仰天长啸,狂躁地奔来奔去,几度差点将段世轩从马上甩了下来。
众人皆大惊,赤兔马跟随镇南王南征北战多年,俨然是段世轩最得力的助手最衷心的侍卫,而此刻,它却像对段世轩极端憎恨,不愿再让他骑。
最后一声长啸,前蹄高举,转了几圈,段世轩从马上落了下来,下一秒赤兔朝承诺的方向奔去,靠在猗房的身边,用舌头舔着她的头,口中发出类似呜咽的悲鸣。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要救蓝禄
段世轩大惊,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吃惊地看着赤兔马在猗房身边那温柔的神情,他明白赤兔马非常排斥一般人的靠近,而只有它特别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用舌头舔那个人的头,除了他,连已逝的王妃花蛮儿都没有享受到赤兔马这种待遇。
而现在,它竟然将他愤怒地撇下,跑向了她。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赤兔马一夜之间转性。段世轩走了过去,将赤兔马用力拉开,重新跨了上去,这一回他没有被摔下来,但是却僵持在原地,奈何段世轩用尽办法也无法让它移动脚步。
猗房伸出柔嫩的手,轻轻抚摸着赤兔的脸,脸上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这匹马,是在可怜她的不幸吗?
段世轩没有忽略她脸上凄清的笑意,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笑容看起来如此无力,就像一片荒野上的斜阳,似乎马上就要逝去。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片刻之后,段世轩扯住她腰间的衣带,一个用力将她拉于他的马上。赤兔马仰天一个长啸,前蹄扬起,而后欢快地朝军营地方向奔去。
鲜少有表情的十大高手脸上均露出诧异的表情,同时心里也吁了口气,这马,是匹好马!
“平南,你给它下了什么蛊?”他低下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前方,嘴唇靠近她的耳朵,问道。
“不知道。”她轻笑,不为别的,只因今日,狂妄如他竟然不得不迁就于一匹马。
赤兔马欢快地飞奔在路上,扬起的灰尘淹没了后面的道路,回眸而看,一切都看不清了。
回了军营,侯在段世轩屋子门口的水灵迎上来,“王爷,您受伤了?没事吧。”看见段世轩手中抱着猗房,颈上又包扎的地方,水灵一惊,伸过手去。
一手拂开她,水灵踉跄了几步后摔倒在地。
“你那琴,弹得不错,改日单独给本王抚一曲!”
段世轩说道,水灵一听,心中大惊,莫非王爷已知道实情?看了看他怀中的猗房,她断定是猗房将真相说了出来。
“将她押到牢房关起来!”
待赤兔马被前走去吃食料之后,段世轩命人将猗房带到牢里关了起来。
段世轩只说将猗房关到牢房,并没有说是死牢,负责将她带到牢房的程诺和其他几个高手将她送到了一般的牢房。
“等一等!”程诺等人离去之时,一直沉默着的猗房开口了。
“王妃,何事?”
“蓝禄如何了?”
“蓝将军触犯王爷现在被关在死牢。”
“他……会死吗?”洛昇断臂出家了,蓝禄又会因她而死吗?“背叛王爷,其罪……当诛。”
说完,几个人转身离去了,
猗房颓然坐在地上。不,不,不能这样,她那么渺小,没有承受那么多鲜活生命的力量,她是自私的,不愿意以后背着一条人命过活,对,她就是这么自私,所以蓝禄不能死。。
不!蓝禄不能死,蓝禄是为了帮她,她不能让他因为她而死!
她决定逃跑,她要去找萧逝之,她不能让蓝禄死!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真相来临的时候
现在唯有萧国国君萧逝之能救蓝禄了,猗房心中有了这个强烈的想法。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才能见到萧逝之。
若奴?对了,她想起了萧逝之身边那个冰雪聪明的贴身侍女。
“王妃,您说您要见萧王的侍女?”程诺问道,
“是的,毒是我下的,唯有跟萧王的人说清楚了,才能不至于连累王爷。”她不会说谎,不知道这个理由会不会引起这个惯于沉默的男人的怀疑。
“王妃,请恕末将不能从命。”王妃是个不会说谎的女人,虽然她将话说的那么平静,但话中的纰漏那么多,她和王爷两个人就像冰与火,从来没有也从来不会和谐交融,现在突然说不想连累王爷,这话牵强地想要相信都很困难。
“好吧,我要救蓝禄,见了萧王的侍女才有办法。如果你执意不肯,那就算了,蓝禄死,对镇南王有百害无一益,这个作为十大高手的首领你应该很清楚。”猗房索性不再拐弯抹角,把话挑明了说。她没有说的是,若蓝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