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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花 作者:只为你
【第二部】【第十三章】以y导阳
「第十三章」以y导阳
九华山到了,李小云和南g靖在一棵高大古松树下坐了下来。李小云从贴身怀中取出一封师傅密柬,撕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和一个小纸包。纸条上只写着一行七个字:「找白衣庵沈雪姑。」下面划着白衣底的路径图。
小纸包不知包着什麽东西,隔着纸包来很硬很小。字条上既没写明可以把纸包打开来,李小云心思缜密,暗道:「师傅既要自己两人去找白衣底的沈雪姑,这纸包大概是要当面交给沈雪姑的了。」她把纸包塞人怀中,手中拿着路径图,站起身道:「大哥,我们可以走了。」
南g靖跟着站起,说道:「我们要上哪里去?」
李小云道:「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师傅要我陪你来找白衣底沈雪姑的。」
南g靖道:「找白衣庵沈雪姑做什麽?」
李小云道:「你神智被入迷失,找沈雪姑可以使你恢复清明。」
南g靖道:「愚兄很好。」
李小云道:「你比以前是好了许多,但还没有完全恢复,到了白衣庵,你都听我的好了。」
南g靖道:「愚兄本来就都听你的。」
李小云朝他嫣然一笑道:「那就好,我们走吧。」
两人依照图中指示,先还遁着登山石级,後来转入一条小径,再由这条小径再转入另一条小径。虽有路径图,还是边走边认,怕迷失了路径,这样足足走了大半天时光,前面出现了一片竹林。修篁千竿,林间有一条用白石铺成的小径,往里遁去。
李小云喜道:「我们终於找到了。」
穿行竹林,不过走了一箭来路,果然有一座庙宇,上面一方横匾,写着「白衣庵」三字,六扇黑色长门,紧紧的闭着。这里除了四周啁啾鸟鸣,听不到一点人声,当真清静已极。李小云走上几步,举手在门上拍了几下,提高声音叫道:「里面有人吗,请开开门。」深山寂寂,这几下拍打山门的声音,自可传了进去。
过没多久,左首两扇长门才呀然开启,一个戴着黑布包头的老婆子,在门内打量着两人,冷冷的问道:「二位相公有什麽事,这里是清修的庵堂,门上钉着游客止步,二位没看见吗?」说完,正待掩门。
李小云道:「老婆婆且慢,我们不是游客……」。
老婆子冷声道:「那你们是做什麽来的?」说话的神色,大有拒人於千里之外。
李小云道:「我们是找沈雪姑来的。」
老婆子冷峻的道:「雪姑不见外客。」
李小云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密柬中附有一个小纸包,这就说道:「我们是奉家师之命,给雪姑送东西来的。」
老婆子道:「令师是谁,东西呢,你交给老婆子就好。」
李小云道:「家师竹逸先生,他要在下二人前来,面交雪姑,有劳老婆婆给在下兄弟进去通报一声可好?」
老婆子又打量了两人一眼,才道:「好吧,你们叫什麽名字?」
李小云道:「他是我大哥g飞鹏,我叫g飞云。」
老婆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李小云道:「多谢老婆婆。」老婆子没有再作声,自顾自掩上了两扇长门,大概进去通报了。李小云退了两步,和南g靖并肩站在一起。
过了约有盏茶工夫,有首两扇长门,再次开启,那老婆子朝两人招招手道:「雪姑请你们进来。」
李小云低低的道:「大哥,我们进去。」
两人跟进庵门,老婆子立即掩上木门,闩上了闩,然後转身道:「二位请随老婆子来。」
两人随着她越过小天井,跨上大殿,转过神龛,後面又是一个小天井,阶前左右两边,种着两丛紫红玫瑰,每棵都有一人来高,开着数十朵玫瑰花,花大如碗,—股清甜的花香,沁入肺腑。中间一条白石小径,迎面三间j舍,湘帘低垂,笼中鹦鹉看到两人随着老婆子走入,就发出清脆声音说道:「有人来了。」
老婆子走到阶上,一手撩起竹帘,说道:「你们进去好了。」
李小云朝她说了声:「多谢。」首先跨了进去,南g靖跟着走入,老婆子放下湘帘,自行退下。
李小云举目看去,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客室,中间挂着白衣大士神像,一张方桌上放千个紫铜香炉,炉烟袅袅。方桌左首坐着一个面覆黑纱的道姑,长发如云,束成一束,披在肩後,这时已经缓缓站起身来,打着稽首说道:「二位少施主远来,贫道失迎,请坐。」
她这一开口,听得李小云不期蓦地一怔,在她想来,师傅要自己两人找上白衣庵来,这沈雪姑一定是个老尼姑了,那知她话声娇柔,竟然会是一个年轻道姑。一面慌忙拱手道:「在下g飞云,他是我家兄g飞鹏,奉家师竹逸先生之命,特来叩见沈仙姑的。」
沈雪姑一抬手道:「二位少施主请坐下来再说。」她脸上覆上黑纱,虽然看不到她的面貌,但一头青丝,乌黑如缎,话声又如此娇柔,看她年龄,敢情最多也不过二十出头。
南首窗下,正好放着两把木椅,和一张茶几,两人退後一步,各自在椅上坐下。老婆子已托着一个木盘,端来了两盏茶,放到几上,说道:「二位相公请用茶。」
李小云说了声:「多谢老婆婆。」老婆婆一声不作的退了出去。
沈雪姑两道清澈的眼神透过蒙面黑纱,朝两人投来,问道:「令师要二位少施主来荒庵,不知可有什麽见教?」
李小云连忙指指南g靖,欠身道:「家兄飞鹏,一个月前被人迷失神智,记忆全失,家师特地要在下陪他同来,求见仙姑,务请仙姑赐予援手。」一面从怀中取出小纸包,站起身双手递了过去,又道:「家师给在下的是一封密柬,嘱咐在下到了九华山才能开启,里面还有一个低包,大概是要在下呈给沈仙姑的了。」
沈雪姑这才伸出一双白嫩如玉的纤手接过纸包,说道:「令师如此小心,那是防范你们在路上泄漏了前来就医的行踪,既然到了白衣庵,那就不用担心有人跟踪你们了。」李小云口中应了声「是」,心里却在暗暗忖道:看她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托大得很。
沈雪姑接过小纸包,并没打开来看,只是随手往桌上一放,目光转到南g靖身上,说道:「你要令兄把椅子移过来,先让贫道切切他的脉再说。」
李小云急忙站起,朝南g靖道:「大哥,沈仙姑要你坐过来,才好切脉,你把椅子移过来。」南g靖依言站起,把椅子移到方桌的横头,再行坐下来。」
沈雪姑取过一个蓝布的搁手小枕,柔声道:「你把左手搁在上面。」南g靖依言伸出左手,仰腕搁在小枕之上。
沈雪姑也伸出一只手来,三g玉管似的纤指轻轻落在他脉门之上,就没再作声。李小云站在大哥边上,也没敢作声,心中暗道:她纤指如玉,连指甲都修剪得如此又长又尖,我若是伸出手来,还没有她美呢。沈雪姑三g纤指,时按时松,切得十分仔细,这样足足切了好一会工夫,才手指一抬,柔声说道:「换右手。」南g靖依言换过右手。
沈雪姑又切了一会,才收回手去,说道:「你张开口来,贫道看看你的舌苔。」南g靖张大了口,沈雪姑看了他的舌苔,缓缓站起身来。
南g靖道:「好了吗?」
沈雪姑道:「你坐着别动。」南g靖就端坐不动。
沈雪姑伸手翻起他左首眼皮,仔细看了,再翻开右眼,也仔细看了一阵,缓缓放开手,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
李小云望着她问道:「我大哥……」
沈雪姑道:「好了,你要他坐回去。」
李小云道:「大哥,你可以站起来了,把椅子搬回……」南g靖依言站起,把椅子搬回原处。
沈雪姑抬抬手道:「你们请坐。」两人各自回到椅上落坐。
李小云问道:「沈仙姑……」
沈雪姑没待她说下去,就接口道:「令兄被人下了一种不是普通迷失神志的药物,江湖上一般迷失神志的药物,大概只有两种,一种是下五门的迷药,像「入口迷」、「迷魂香」之类,那是最普通的。另一种曾如用「迷迭香」制成的迷药,和岭南温家的迷药,都属独门秘方,但只要被人下了迷药,脉象上可以切得出来。贫道方才切了令兄的脉象,也察看了他舌苔和眼皮,几乎毫无中迷药的征侯,尤其令兄体内真气充沛,六脉调和,但他眼神滞钝,分明失去记忆,又有被迷失的现象,教人颇难解释。」
李小云双眉紧蹙,愁急的道:「那怎麽办呢?」
沈雪姑徐徐说道:「这一情形,贫道一时也说不上来,但脉象无法诊察的症状,如果改以内功诊察十二经络,或可找得出症结所在。」
李小云道:「那就请沈仙姑……」
沈雪姑道:「现在是申牌时光,以内功诊察,最好是半夜子时,因为人身为一小周天,子时正是一天的开始,干清之气上升,混浊之气下降的时候,诊察较为容易。」
李小云欣然道:「多谢沈仙姑。」
沈雪姑道:「不用谢,二位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先住下来,贫道会交代佛婆,给二位安顿的。」接着提高声音叫道:「佛婆。」她虽然提高了声音,但断来还是十分娇柔,叫得并不太响。
门外立即响起了老婆子的声音应道:「来了,来了。」三脚两步的奔了进来。
沈雪姑指着两人说道:「麻烦佛婆,领他们到东首厢房里去,先住下来,再去关照厨下,要多做两份饭莱。」
老婆子一怔道:「雪姑……」
沈雪姑没待她说下去,就截着道:「不用说了,你就这样去办好了。」李小云心思敏捷,心中暗道:看佛婆的神情,好像不欢迎自己两人留下来了。
老婆子答应一声,望望两人,说道:「二位相公请随老婆子来。」
李小云朝沈雪姑拱拱手道:「在下兄弟告退。」一面低声道:「大哥,我们出去。」两人随着老婆子退出,从回廊走出东庑。
这里是坐东朝西的三间厢房,老婆子推开中间两扇木门,让两人走入,原来中间是一间小客室,两边各有一间房间。老婆子在中间站定下来,朝两人说道:「这里一共有两间房,正好供两位相公住宿,待会晚餐自会有人送来,不过老婆子要告诉二位相公一声,你们住在这里,最好不要随便走动。」
李小云道:「多谢老婆婆关照。」老婆子没有作声,就自顾自退了出去。
李小云和南g靖进去看了房间,每间房中,只有一床一椅,自然是单人木床,只能睡一个人,无怪要一人住一间了。房中收拾得极为乾净,只是床上没有被褥。两人刚退出客室,只见老婆子已抱着两床被褥走入,在两间房中铺好,又一声不作的走了。李小云心中暗道:这老佛婆敢情生x孤僻,不喜和人说话。
接着又走进一个身穿蓝布衣衫的中年妇人来,手中捧着一个瓷盘,盘中放一把白瓷茶壶和两个茶杯。走到中间放下瓷盘,含笑招呼道:「二位相公请用茶,我叫李嫂,二位相公有什麽事,只管吩咐我好了。」
李小云忙道:「多谢李嫂,不用招呼我们。」李嫂随着退出,两人就在方桌旁拉开两把椅子坐下。李小云取过茶壶,倒了两盏茶,把一盏送到南g靖面前,说道:「大哥,用茶。」
南g靖道:「兄弟,沈雪姑留我们在这里住,是给愚兄治病吗?」
李小云道:「她说要今晚子时才能给大哥运气检查。」
南g靖道:「她可以使愚兄记得起从前的事吗?」
李小云道:「只要检查出病来了,自然可以治癒的。」
南g靖目光凝视着也,猝然问道:「兄弟,你为什麽对我这样好?」
李小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不觉被问得脸上蓦地一红,笑道:「你是我大哥咯。」
南g靖摇摇头道:「我……不是你的大哥……」
李小云娇急的道:「你是我的大哥,永远是的,你怎麽可以说不是呢?」
南g靖和她目光一接,只觉她目中尽是关切神色,脸上也有惶急之色,心中感到不忍,点着头道:「我是你的大哥。」
李小云看他顺着自己,—面低声嘱咐道:「大哥,你要记着,以後不可这样说法,给人家听到了,岂不要怀疑我们吗?」
南g靖道:「我会记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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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李嫂进来点起蜡烛,接着就端来了饭菜,虽是素斋,却做得十分可口。饭後,李嫂进来收拾碗筷,又替两人沏了一壶茶,才行退去。李小云因时间还早,两人在小客室中喝了一会茶,站起身道:「大哥,这里的沈雪姑说,要等於时才能给你检查,现在时间还早,你还可以回房歇上一会呢。」南g靖点头。
两人就各自回房休息,在床上和衣躺下。还没到子时,李小云早就起来,也把南g靖叫起,两人坐在小客室中等候。李小云因方才沈雪姑没有交代,不知该不该领着南g靖去,正感为难这际,只见那老婆子推门走入,看到两人,说道:「你们原来没睡,雪姑叫你们去呢。」
李小云忙道:「大哥,我们快走。」
老婆子领着两人来至中间一间门口,脚下一停,说道:「你们进去吧。」
李小云说了声:「多谢。」她就领着南g靖掀帘走入,只见沈雪姑坐在椅上等着,方桌前面的地上,早已放好了两个蒲团。李小云连忙拱手道:「在下兄弟见过沈雪姑。」南g靖也朝她拱了拱手。
沈雪姑依然面垂黑纱,娇声道:「二位施主不可多礼。」接着朝李小云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要令兄在蒲团上盘膝坐下,闭目宁心,调匀呼吸,但不可运功行气,如果觉得有一缕热气,遁经游行,切不可运功抗拒,在贫道没有出声前,也不可开口说话,或者自行站起来。」李小云照着她的话,叮嘱了南g靖一遍。
南g靖点头道:「在下知道了。」当下依言就在前面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睛,调匀呼吸。
沈雪姑也及时在他身後的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下,一面说道:「好,现在就要开始,你身子不可动了。」说完,缓缓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按到南g靖头顶「百会x」,缓缓把本身真气,透过掌心,从南g靖「百会x」度入,遁经运行。
李小云站在一旁,目光紧注着沈雪姑,几乎连大气都不敢透出来。她当然知道,沈雪姑以本身真气,运行大哥任督二脉和十二经络,须要把每条经络逐一检查,一定很费时间。这样足足过了顿饭的工夫,沈雪姑才缓慢的收回手去,轻轻吁了口气,睁开眼来,站起身子,说道:「好了,你也可以起来了。」南g靖依言站了起来。
李小云急着问道:「沈仙子可曾检查出来了吗?」
沈雪姑沉吟不语,过了半晌,才徐徐说道:「检查的结果,颇出贫道意料之外,二位少施主且请回房休息,容贫道仔细想想治疗之法,明天再行奉告如何?」
李小云看她言词吞吐,心中暗道:大哥不过被人下了迷药,只有对症的解药就可解去,看她神气,好像大哥得了什麽疑难杂症一般。但因是师傅要自己来找她的,想到师傅不可能要自己来找一个毫无本领的人,那麽她说的当然也可信的了。一面点点头道:「那麽在下兄弟告退。」两人回转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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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姑抬目叫道:「佛婆。」
老婆子像一阵风般闪了进来,说道:「雪姑有什麽事吗?」
沈雪姑缓缓转身走去,说道:「你随我进来。」
老婆子跟在她身後,进入左首一间云房,一面说道:「雪姑,你到底有什麽事?」
沈雪姑已在云床上坐下,指指对面椅子,说道:「你也坐下来。」
老婆子依言在她对面坐下,眨着眼睛,说道:「雪姑,你好像有心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老婆子是直肠子的人,你有什麽事,只管说出来。」
沈雪姑道:「方才那个叫g飞鹏的人,被人下了迷药,神智被迷,记忆全失,是一位前辈高人要他来找我求治的。」
老婆子笑道:「江湖上使的迷药难道还难得倒你,给他服一包解迷散,不就结了?」
「不。」雪姑微微摇头道:「事情那有你说的那麽简单?」
老婆子诧异的道:「怎麽会不简单呢?」
「对症下药,药不对症,如何下得?」
沈雪姑道:「下午我切过他的脉,此人练的极似佛门内功,而且已有七八成火候,但脉象之中,丝毫没有中迷的现象……」
老婆子神色微动,说道:「他们竟是使诈来的?目的何在?」
「佛婆,你想到哪里去了?」沈雪姑微笑道:「此人明明是神志被迷,那是丝毫不假。」
老婆子道:「那是怎麽一回事呢?」
沈雪姑道:「所以我要他们住下来,到半夜子时,以本身的真气来替他检查十二经络。」
老婆子道:「方才你替他运气检查了,结果如何呢?」
沈雪姑道:「我替他运气检查的结果,果然不是被人下的迷药。」
老婆子道:「那是他伪装的?」
「不,他确是迷失了神智。」沈雪姑道:「那是有人用极y毒的手法,点了他督脉「脑户x」,以致影响神智,记忆全失……」
老婆子道:「雪姑既然查出,给他把这x道解了就好。」
沈雪姑道:「佛婆,你怎麽忘了,我方才说过,他练的极似佛门神功,而且至少已有七八成火候。」
老婆子道:「那就更容易,你要他配合你运功解x,一下就可以冲开了。」
「难就难在这里……」
沈雪姑道:「因为他练的是佛门神功,而且已有相当火候,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已把封闭的x道冲开了一部分,所以他运功的时候,真气可缓慢通过。我替他运气检查,因为是检查,行气较缓,也顺利通过了,如非特别仔细,极难发现,若非我因真气略微发现滞象,再仔细运行很可能也就忽略过去了。x道被人封闭,要替他冲开并不难,难就难在被封闭道已被他自己冲开了一小部分。冲x,必须全遭闭塞,你只要用上全力一冲就开,但因为它已有了缺口,你即使用上全力,也会渐渐泄漏,g本就用不上力,但对方使的可能是旁门某一种独门手法的y功,如果不用大力,又无法把它恢复,所以很难下手……」
老婆子望着她,问道:「这麽说,此人是无法可解了?」
沈雪姑道:「那也不然,此人练的既是佛门神功,而且现在只有七八成修为,他如果继续练下去,大概再有十年时间,佛门神功练到十二成,x道自可豁然畅通,丝毫无阻,神智自可完全恢复了。」
婆子道:「那就好,你纵然不替他解x,他自己也会恢复的,那就用不着你替人烦恼了。」
「你不知道。」沈雪姑娇急的道:「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人是一位前辈高人要他来找我的吗?」她从几上取起一个小纸包,随手递了过去,说道:「看这个就知道了。」
老婆子伸手接过,撕开纸包,里面是寸许长一截剑尖,奇道:「这是一截断剑,这是什麽意思?」
沈雪姑道:「这是我剑上的一截剑尖,五年前,我在八公山附近,遇上一个老贼,此人武功极高,我刺去的长剑,被他的手指轻轻一弹,不但剑尖被他弹断,这截断剑也就封住了我的x道。而我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就在此时,林间忽然出现一个红脸白髯的青袍老人,只哼一声,把那老魔吓得顿足飞驰……」
老婆子道:「红脸白髯、青袍老人,那莫非是天山葛神翁?」
沈雪姑道:「我先前也以为他就是名动八荒的天山葛神翁,就急忙拜倒下去,就在此时,我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道友不可多礼,快快请起,老朽不是葛神翁,方才因这魔头不好对付,只好临时假扮葛神翁把他吓跑而已。」」
老婆子呷的尖笑出声,说道:「莫非此人会是刘转背?」
沈雪姑道:「他没有说他是谁,只说:「道友是白衣仙姑门下,相逢不易,如有尊师炼制的「七返解毒丹」,能赐老朽一粒就好。他不知道先师炼的「七返解毒丹」在先师去世之後,一共只剩三粒,我并没带在身边,就问他居住在那里,我自会在近日之内专程送上。」他含笑道:「道友既没带在身边,那就算了,老朽其实也只是随便问一句罢了,并非急需……」我看他既然不愿说出居住的地方,就俯身拾起一截断剑,双手奉上,说道:「前辈隐居之处,既然不愿人知,这截断剑,就请前辈收下,不论何时,前辈只要使人持此断剑前来九华白衣庵,晚辈定当奉上「七返解毒丹」一粒。」那位前辈含笑收下,就飘然而去,今天这g氏兄弟既然持了这截断剑前来,我能不尽力把他治好吗?」
老婆子道:「但你无法替他冲解x道,这不是你不尽力,而是能力所不能办到的事……」
沈雪姑道:「我有办法可以替g飞鹏化解x道。」
老婆子笑道:「你既然有办法可以替他化解被封x道,那有什麽好为难的?」
沈雪姑迟疑的道:「只是……只是……」她说了两句「只是」,就没有再说下去,那自是有她碍难之处了。
老婆子是老江湖了,听她口气,心中已经有些明白,说道:「你莫非有什麽为难之处吗?」
沈雪姑点点头,徐徐说道:「佛婆,你经验阅历都比我深,所以我要和你商量,看看究竟怎麽办好?」
老婆子道:「雪姑,老婆子这条命是你救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给我服的「七返解毒丹」,一共只剩下三粒,而且一粒又答应了这位不知名的前辈,没有你一粒解毒丹,世上那里还有我阎佛婆?只要你说一句,水里火里,老婆子决不皱眉。」原来这老婆子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六婆」中的阎佛婆,而这位沈雪姑也是「三姑」中人。
沈雪姑道:「佛婆,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要你去做什麽,只要你替我拿个主意罢了。」
阎佛婆目光探注,说道:「你到底有什麽为难之处,只管说出来,给老婆子听听,老婆子混迹江湖多年,拿个主意,还不至於偾事。」
沈雪姑举起纤纤玉手,整了下覆面黑纱,说道:「这g飞鹏被人点了「脑户x」,现在已被他自己冲开了一部分,也就是说这封闭的x道,已可使气通过,但却依然为旁门y功特殊手法所封,并未解去,所以已经无法再用真气冲x。先师j擅「太素脉诀」,就有贞女以y导阳之术,可以化解他未解经x,只是……只是……」她又说了两句「只是」就说不下去。
阎佛婆虽然没念过几本书,但从她这句「以y导阳」,和「只是」、「只是」说不下去的神情,已可猜到几分,点点头道:「可是男女有别吗?」
沈雪姑如果没有覆着面纱,—张粉脸可能已经胀红了,轻轻点了下头道:「是的,要施展「太素脉诀」上记载的贞女以y导阳之术,就必需……」她说到这里,感到实在难以启齿,再也说不下去了。
阎佛婆低声问道:「可是一定要男女合体吗?」
沈雪姑羞急的道:「佛婆,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阎佛婆笑道:「我的沈仙姑,你平日为人爽直,今晚怎麽啦,吞吞吐吐的,老婆子就只好这样乱猜了,你要老婆子给你拿主意,那就乾脆说出来吧。」
沈雪姑停了停,才道:「这是「贞女篇」上记载的真气疗法,施术的人必需贞女,在施术之中,以太y真气引导阳气,使之合而为一,由於y阳二气的调和,水火既济,真气所至,无所不通,被任何旁门y功所伤的经x,悉可复元,只是……」
阎佛婆道:「只是什麽呢?」
沈雪姑羞赧的道:「只是在施术之叫,两人都必须光身,不能留有寸缕……」
阎佛婆攒攒眉道:「这倒确实是一件为难的事。」
沈雪姑道:「所以我要你给我拿个主意咯。」
阎佛婆望着她问道:「除了你,是不是没有人可以救他了呢?」
沈雪姑道:「除非是封闭他经x的人,但此人既然封闭了他的经x,岂肯再替他解开?何况现在他已经冲开了部分x道,此人能否再解,也很难说,普天之下真正能化解他x道的人,应该只有我一人了。」
阎佛婆脸色凝重的道:「既然如此,老婆子认为替他治不治疗,这主意应该由你自己决定,旁人的意见,只能供你参考而已。老婆子信奉的我佛如来,我佛可以以身饲虎,又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你是三清弟子,老婆子就不知道经上有些什麽话了。」
沈雪姑点点头道:「好,我懂你的意思,那你就去把g飞鹏弄到我云房里来,不过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不可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阎佛婆道:「你不告诉他兄弟,此刻就给他大哥运功治疗吗?」
沈雪姑道:「不用告诉他,天亮以前,g飞鹏x道一通,神智即可恢复,到时再告诉他兄弟,你要他们下山去就是了。」
阎佛婆点头道:「老婆子省得。」沈雪姑说完,就转身往左首云房走去。
阎佛婆匆匆退出,来至东底,她轻脚轻手的推门而入,一脚走向有首房中,以她的轻功,李小云正在睡梦之中,自然不易警觉,阎佛婆不用说话,右手振腕一抬,点了她睡x,立即返身退出,再向左首房中走去。南g靖可不同了,阎佛婆左脚堪堪跨进房门,他已及时警觉,目光一抢,问道:「什麽人?」
阎佛婆心头一怔,暗道:「这小子神智被迷,居然还有这般机警。」一面压低声音道:「g相公,沈雪姑这时候要替你运功治疗,快随老婆子去。」
正因南g靖神智已有几分清醒,自己到这里来是求医的,沈雪姑替他切过脉,又运气检查过经络,对阎佛婆说的,自是深信不疑,举步跨下木床,说道:「我兄弟呢?」
阎佛婆道:「你兄弟睡着了不用去叫醒他,沈仙姑此刻替你运功治疗,天亮以前即可竣事,你快随老婆子去吧。」南g靖答应一声,果然随即举步走出。
阎佛婆趁他不防,五指连弹,点了他三处x道,一把挟起他身子,迅快退出东底,朝沈雪姑的云房奔去。
※※※※※※※※※※※※※※※※※※※※※※※※※※※※※※※※※※※※※※
就在此时,一个瘦小人影,迅快的伏着身子,像一缕轻烟般的闪入东底厢房,走到床前,凝足目力看去。只见g飞云阉着双目,睡得很沉,心中暗暗哼了一声:「他果然着了老虔婆的道。」一面伸出手去,迅快而熟练的朝他身上拍落。
李小云只是被阎佛婆点了睡x,只觉身躯一震,倏地睁开眼来?慌忙翻身坐起,喝道:「你是什麽人?」
站在床前瘦小黑影口中轻嘘一声,压低声音道:「g兄快别作声,我是祝小青。」祝小青,就是卖花女也。
李小云迅快地跨下木床,定眼看去,一边问道:「姑娘夤夜前来,有什麽事吗?」
祝小青道:「我是一路跟踪你们来的……」
李小云不待她说下去,就问道:「你跟我们来作甚?」
祝小青道:「你别多问,让我说下去好不?」
李小云道:「好,你请说。」
祝小青道:「我看你们敲门,来开门的是阎佛婆,我认识她。」阎佛婆是「六婆」中人,她当然认识。
李小云一怔道:「她就是三姑六婆中的阎佛婆?」
「没错。」祝小青道:「因此我心里觉得奇怪,阎佛婆已有几十年没在江湖上出现,原来她躲在这里,後来看你们并没认出她来,跟着她进入庵去,我觉得有些不放心……」她粉脸蓦地有些热烘烘的,口气随着一顿,接下去道:「所以我想夜晚进来瞧瞧,方才果然看到阎佛婆……」
李小云问道:「你看到什麽?」
祝小青道:「我看她一手挟着你大哥走出去……」
「你说什麽?」李小云猛地一惊,急急问道:「她挟着大哥到哪里去了?」
祝小青低声道:「她是朝云房去的,我进来一看,你果然被她点了睡x。」
李小云道:「走,我们找她去。」
祝小青看了她一眼,轻声道:「瞧你这麽x急,阎佛婆一身武功,在娘等六人之中,要算她最高了,仅凭我们两人,绝非她的对手,这样去找她,不但令兄救不出来,只怕我们也会被她一齐拿下了。」
李小云一怔,望着祝小青道:「那麽你的意思……」
祝小青道:「我们先绕到後面去,从後窗先看看她们把令兄弄去有何目的,再设法救人不迟。」
李小云听说大哥落到人家手里,早已没了主意,闻言点点头道:「好,就这麽办。」
祝小青道:「你随我来。」身形一晃,轻悄的闪了出去。
李小云跟在她身後,两条人影躲躲藏藏的从长廊往後行去。这里已是白衣庵的後面,左首一排三间小屋,乃是厨房,中间是一片荒芜的草地,三面都有一人高的围墙。两人蹑手蹑足走近沈雪姑云房後窗,只是云房中既没灯火,也听不到一丝声音。
李小云心中暗暗感到奇怪,忖道:「沈雪姑要阎佛婆把大哥弄来,怎会不点灯火的呢?」她心急大哥安危,当先弯着腰掩到窗下,贴耳细听,云房中还是没有一点声音。
祝小青悄悄跟了上来,悄声问道:「里面有没有动静?」
李小云微微摇了摇头,伸出食指,沾了些口水,朝花格子纸窗上轻轻一戮,就戮了一个小孔,然後凑着一只眼睛朝房中看去。云房里虽没有点灯火,但前面也有一排花格子窗,依稀可以透进一些天光。练武的人,多半总练过黑夜视物的目力。像李小云这样,内功不过稍有基础,还不到夜视的程度。但只要有稀微的星月之光,还可以看得清房中物事。
云房中,有一张云床,就在北窗之下,此刻正有两个人裸着身子坐在云床之上。李小云就站在窗下,因此这张云床,也就等於在她眼前了,这两人她当然看得最清楚也没有了。前面一人,正是大哥——南g靖,坐在南g靖身後的则是沈雪姑。
她白天以黑纱蒙面,现在黑纱也取下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後。两个人身子不着寸缕,而且紧紧贴在一起。不,南g靖就坐在她怀里,背贴着沈雪姑x腹,沈雪姑左手环过去抱着他肚子,其实是掌心按在他脐上,两个人几乎合成了一个。
李小云究是处子之身,骤然看到这副景象,不禁又羞又气,全身起了一阵颤抖,心中忍不住低哼一声,气得她眼泪立时夺眶而出,迅速退下。祝小青不知她看到了什麽?低声问道:「你看到了什麽?」李小云一声不作,顿顿脚,回身朝草地上奔去。
祝小青不知究竟,忍不住也凑着眼睛朝里看去。这一看,小姑娘家也羞得个面红耳赤,轻「呸」一声,慌忙一个转身,跟着李小云身後跑去。这两位姑娘家对这种事儿,只有臆测,可没亲身经历过,目睹此景,还以为房中两人正在不可告人之事。
李小云奔到草地尽头,纵身跃起,一下越过围墙,祝小青也随着越墙而出。李小云只是一言不发的发足狂奔,祝小青跟在她身後追了上去。眨眼工夫,已经奔出里许光景,祝小青道:「g兄,你刊底要上哪里呢?难道不管令兄了?」
李小云满腔气愤的道:「我没有他这样的大哥。」
祝小青道:「g兄,你这就不对了……」
李小云没待她说完,哼道:「我怎麽不对了?」
祝小青跑得x脯起伏,说道:「g兄也不想想,令兄是阎佛婆掳去的,由此可见白衣庵的道姑是个y荡女子,阎佛婆帮着她助纣为虐,令兄受制於人,自然只好听人摆布,g兄这一走,令兄岂不永远落在她们手中,成了那妖女的面首了吗?」
李小云听得蓦然一怔,说道:「你说得对,我怎麽没想到这一点呢?」
祝小青笑了笑道:「g兄方才十分气忿,这就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没有冷静的想一想,就怒冲冲的飞奔出来。」
李小云道:「那我们快回去。」
两人立即施展轻功,回头朝白衣庵进去。进入竹林,悄悄绕到第二进墙下,李小云首先双足点动,飞身跃登围墙,祝小青也一拧身跟踪而上。李小云目光左右一掠,回身朝祝小青打了个手势,双双飘落地面,正待闪人长廊y暗之处,忽听身後传来一声冷笑,喝道:「你们两个还不给老婆子站住。」只要听声音,就可知道这说话的是阎佛婆。
李小云倏地转过去,只见阎佛婆寒着一张脸,冷冷的道:「g相公,你带着个女娃儿进来,鬼鬼祟祟的要做什麽?」
李小云冷笑道:「阎佛婆,你没想到点了我x道,我居然自己解开了吧?我是找大哥来的,干嘛要鬼鬼祟祟?」
阎佛婆道:「你大哥正由沈雪姑替他运功治疗之中,这女娃是谁?」
「好个运功治疗?」
李小云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一阵脸红心跳,冷笑道:「你阎佛婆助纣为恶,沈雪姑这y妇真是在替我大哥运功治疗吗?」
阎佛婆耳中,不觉老脸一沉,哼道:「你说什麽?」
李小云道:「我说什麽?你难道没听清楚?我真想不到白衣庵竟是藏垢纳污的y窟,你快要沈雪姑把我大哥送来便罢,不然我就一把火把你们的y窟烧了。」
「小子,你还敢胡说八道。」
阎佛婆沉喝道:「雪姑不是在替你大哥运气治疗,那是在做什麽?」
祝小青冷笑道:「在做什麽,你心里明白。」她在说话之时,一张粉脸红了起来。
阎佛婆怒声道:「好小子,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李小云道:「那你让我们进去瞧瞧。」
阎佛婆道:「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祝小青道:「运功治疗,有什麽见不得人的?」
李小云道:「我偏要进去。」双肩一晃,从阎佛婆身边闪出,正待朝阶上抢去,
阎佛婆怒笑一声,喝道:「你还不给我老婆子站住?」喝声中,右手五指如钩,突然朝李小云肩後抓来。李小云身形一偏,从旁闪出。
祝小青道:「你只管进去,阎佛婆由我来对付她。」左手一抬,打出三只问心针,她在问心针中夹杂了五支细如牛毛的蠍尾针,左手出手,身形一转,不知她又从哪里打出九颗连珠铁莲子,一连串的激s过去,九颗铁莲子s到中途,又从莲心中s出一支莲心针。
出手之快,不愧为暗器专家卖花婆的女儿,但阎佛婆是「六婆」之首,这点暗器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些零碎的破铜烂铁而已,口中沉笑道:「小丫头,你是卖花婆祝二娘的女儿。」她右手一转,还是朝李小云抓去,左手衣袖一挥,就把祝小青打去的暗器一古脑儿兜住,再抖,一阵叮叮轻击,抖落到地上,抓向李小云的右手,经她一转,忽然漾起四五只爪,一齐抓了过去,招式怪异之至。
李小云不明虚实,不敢和她徒手硬接,身形疾退两步,呛的一声掣出剑来,喝道:「你亮兵刃。」
祝小青眼看自己打出去的暗器,对方只是衣袖挥了挥,就悉数接了过去,自然不敢再使暗器。此时看到李小云掣出剑来,也立即掣出长剑,掠了上去,站到李小云的左边。阎佛婆看了两人一眼,嘿然笑道:「凭你们两个?老婆子若是连你们两支长剑都接不下,还叫阎佛婆?」双手开阖,朝两人抢攻过来,她身形如风,出於快捷,双爪挥舞之际,立即漾起八九条手臂,分头朝两人攻到。
李小云、祝小青对她不敢稍存轻视,两支剑一左一右展开攻拒。李小云使出来的是「形意剑法」,本来「形意剑法」要使得不徐不疾,以意使形,以形使气,乃是上乘内家剑法,和太极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李小云却把它使得快速凌厉,那就轻快有余,内力不足了。
祝小青使的是一套「落花剑法」,这是卖花婆集各家剑法,拼凑而成的一套剑法,但经过卖花婆的连缀,使来有如落花流水,也以快速见长。两支长剑这一展开剑法,当真有如两条灵蛇般乱闪,剑光缭绕,寒芒流动,在阎佛婆左右划起一片剑,简直要直罩过去。
不,她们只是心有余力不足,心里纵然想舞得淋漓尽致,把纵横交织的剑朝阎佛婆当头罩落。但剑光逼近阎佛婆面前数尺,就再也进不去,她鸟爪似的钢钩却从剑光中探入,朝你手腕抓来,逼得你非立时撤招後跃不可。
祝小青方才打出暗器,被阎佛婆一下收去,她心思敏捷,面对阎佛婆这样一个强敌,自然不肯再浪费暗器,後来李小云撤出剑来,她灵机一动,也跟着撤出长剑和李小云并肩作战。一面却在动手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放出一两支暗器,不时袭向阎佛婆的腕、肘、肩、眉、眼、喉、x、肋等处,虽然不一定能打得着,但在三人互相攻拒之间,也足以扰乱对方心神。
这一战,阎佛婆虽是稳占上风,只是一时之间,却也不易收拾得下两人。这可把阎佛婆激怒了,口中沉哼一声,白发飘飞,双手挥舞着,突然加快,朝两人着着进逼。她这一加强攻势,李小云、祝小青正面遭遇到的压力也加重了,两支长剑登时有施展不开的压迫感,只好避重就轻,游走闪避。
就在此时,走廊上出现一条人影,问道:「佛婆,要把这两人拿下吗?」这说话的正是穿蓝布衫的李嫂。
阎佛婆笑道:「凭这两个小辈,老婆子一个人足够了。」突然身形一晃,一把抓住了小青执剑右腕,祝小青惊啊一声,只觉肋下一麻,已被制住x道。
李小云要待抢攻,已是不及,阎佛婆呷呷尖笑道:「小子,你还要老婆子动手吗?」李小云奋力发剑,但不过三两个回合,也被阎佛婆左手振腕一指,点住了x道。
阎佛婆提起两人,让他们坐在石阶上,尖笑道:「你们乖乖的的给老婆子坐着,等天亮了,你大哥就可以出来了。」李嫂拾起长剑,替两人纳入鞘中。
阎佛婆道:「你还是去照顾後面吧,这里有我老婆子呢。」李嫂返身往长廊走去。
李小云被阎佛婆制住了x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心头却十分明白,忖道:「阎佛婆说天亮之後,大哥就可以出来,看她对自己两人又似无恶意,难道沈雪姑真是在替大哥治疗不成?治疗迷失神智,何以要脱光了衣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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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渐渐过去,现在东方已经透出鱼白,云房中,沈雪姑把南g靖赤裸的身子,紧贴在她x前,这就是以她任脉紧贴南g靖督脉,她有手掌心按在南g靖头顶「百会x」上,左手环抱南g靖,掌心按在他肚脐上。这时她正在施展太素脉诀贞女篇上的「以y导阳」之术,如果在第三者看来,虽然不雅;但这种导引之术,却是道家和医学参合的正宗法门。
南g靖从小就练达摩「易筋经」,是以虽被旁门y功点闭「脑户x」,时间稍久,练功时真气贯穿,已能从闭塞的x道中穿过,但穿过究非解开,是以神智仍然迷糊不清。沈雪姑以太y真气由自己任脉注入南g靖督脉,使两人真气合一,这是道家的坎离既济,y阳调和,真气所至,百脉流畅,被闭塞的「脑户x「经真气流注,果然如汤沃雪,迎刃而解。
南g靖只觉神智忽然开朗,记忆也自然恢复了。这一瞬间,但觉自己背後紧贴着一个肌肤滑润如脂的胴体,和自己息息相关,气机相通,心中不禁大感惊奇。就在心神一动,只听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道:「g飞鹏,你被旁门y功闭塞「脑户x」,神智全失,此刻贫道正在以真气助你打通全身经脉,你神智初复,不可分心,还须和贫道输入的真气合而为一,再运行一周,方可自己运功,现在不宜心存杂念。」南g靖心知说话的正是沈雪姑,当下不敢分心,急忙收慑心神,澄心净虑,运气行功,这样又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只听沈雪姑又道:「好了,现在贫道要收手了,你「脑户x」受制多日,还须好好运一会功,不可停止了。」说完,按在他「百会x」的右手和按在他肚脐上的左手及时收回,人也倏然往後退去。同时迅快的穿上衣衫,覆上蒙面黑纱,缓步推门走出。
【第二部】【第十四章】重游故地
「第十四章」重游故地
此时,天色也正好黎明,阎佛婆听到声音,急忙跨入中间客室,喜道:「雪姑,好了吗?」
沈雪姑点点头道:「好了。」
阎佛婆道:「g飞鹏呢?」
沈雪姑道:「他被禁闭的x道初解,尚须练一会功,才能出来。」说话之时,缓步朝西首厢房中走去,刚到门口,脚下忽然一停,冷淡的道:「你等g飞鹏出来,就要他们一起离去。」话声一落,疾快的跨进房去。敢情方才李小云和阎佛婆在小天井中说的话,她都已听到了。
阎佛婆不由怔得一怔,她从未见过沈雪姑说话的神情有如此冷漠的。但她毕竟是老江湖了,心念一动,立时暗暗「哦」了一声,沈雪姑面情如此冷漠,正是她替g飞鹏施展「以y导阳」之後的心理反应,两人身无寸缕,肌肤相接,气息相通,人非草木,怎无漪涟?她这故作冷漠,岂非已经着了相吗?如果心里没有什麽,何用故作冷峻?阎佛婆不觉轻轻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往屋外行去。
过没多久,南g靖已运行了三遍真气,才缓缓睁开眼来,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不着寸缕,急忙举日四顾,看到身边不远,整整齐齐的折叠着一堆衣衫,那不是自己的衣衫鞋袜吗?当下就伸手取过,迅快穿上,然後跨下云床,举步走出。但觉晨曦初升,令人j神为之一爽。他不知道昨晚沈雪姑替他施展贞女「以y导阳之术」,使他体内真气坎离既济,y阳调和,流注全身经络,连生死玄关都已豁然自通,内功修为比之从前,不啻增进数倍。
阎佛婆迎着含笑道:「恭喜g施主,总算恢复清明了。」
南g靖抱抱拳道:「在下多蒙沈仙姑援手,方得恢复迷失神智,沈仙姑这份大德,在下真是感激不尽……」说到这里,忽然看到李小云和祝小青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听到自己和阎佛婆说话,连头也没回,心中觉得奇怪,忍不住叫道:「兄弟,愚兄……」
阎佛婆没待他说完,接口道:「g施主,令弟和祝家丫头,是老婆子点了他们x道,让他们坐在石阶上的。」
南g靖惊异的道:「那是为了什麽?」
阎佛婆含笑道:「那是方才沈雪姑正在替你运气行功,不能有人惊扰,否则後果就不堪设想,他们不明就理,硬是闯进去找g施主,老婆子劝阻不听,只好点了他们x道,好让他门安静一些,现在g施主已经好了,老婆子这就去替他们解开x道。」说完,举步走近两人身边,说道:「好了,现在g施主出来了,你们也没事了。」右手在他们身上轻轻拂了两拂,解开x道。
李小云一跃而起,叫道:「大哥,你真的已经好了。」她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粉靥陡地飞起一片红晕,差幸她脸上易了容,还看不出女儿羞态来。
南g靖点点头,含笑道:「愚兄真的好了,愚兄是被人用旁门y功点闭了「脑户x」,才使神智受到影响,失去记忆,差幸沈仙姑以真气引导愚兄真气,冲开被闭塞的x道,方能恢复清明。」一面问道:「祝姑娘是什麽时候来?」
祝小青道:「我早就来了。」
阎佛婆道:「方才沈姑娘交代,g施主已经痊好,就该离去了。」
南g靖道:「沈仙姑现在哪里,多蒙她替在下解开闭塞的x道,在下才能恢复记忆,容在下向她当面致谢。」
阎佛婆道:「不用了,沈雪姑方才交代过老婆子,这时正是她运功的时候,不能惊动,g施主三位只管请便,待回老婆子自会跟她说的。」
南g靖朝阎佛婆拱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佛婆代为致谢,在下兄弟告辞了。」一面朝李小云和视小青两人说:「兄弟,祝姑娘,咱们走吧。」
三人走出底门,南g靖又朝阎佛婆拱拱手道:「多谢佛婆了。」
阎佛婆道:「三位好走。」迅快的掩上庵门。
※※※※※※※※※※※※※※※※※※※※※※※※※※※※※※※※※※※※※※
南g靖和两人走出竹林,一面问道:「兄弟,我们要去哪里呢?」
李小云道:「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店里避雨那天的事?」
南g靖点点头道:「记得。」
李小云道:「金鞭叟田五常、白虎神暴本仁,还有爹和二叔、三叔等人,都被一个绿袍老头请到後进去,就神秘失踪了。」
南g靖又点点头道:「我知道。」
李小云道:「当时有两件事,都是急事,一是爹和二叔、三叔等无故失踪,一是陪你前来九华,我想;我们如果先去找爹,那时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知要多少时间才能查出眉目来?到九华山来,有师傅的信柬,只要找到人,很快就可以把你迷失的神智治好,所以我决定先陪你上这里来的,现在你神智恢复了,自然要去找我爹去了。」
祝小青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说道:「你说的话里面,好像发生了许多事?」
南g靖点点头道:「好像那绿袍老者我认得他,那就找你爹去。」
祝小青听他口气,口中轻咦一声道:「你们不是兄弟吗?」
李小云却惊喜的道:「大哥,你认识他?对了,我听你说过,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的……」
南g靖忽然冷笑一声道:「我神智也是被他们迷失的,走,我们找他去。」
李小云问道:「大哥知道他们是谁吗?」
南g靖道:「我也不清楚,但那地方我认得,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丁玉郎把我骗去的。」
李小云一怔道:「丁玉郎,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南g靖冷哼一声道:「你对敌人会有防范之心,对朋友就不会防范,所以上朋友的当,往往也比上敌人的当多。」
李小云攒眉道:「这就奇了,那天你也看到了,他为了救你,奋不顾身的情形,是不可能假的。」
祝小青道:「g大哥、g二哥,你们到底在说些什麽?我怎麽一句也听不懂?」
李小云道:「你别打岔好不?我和大哥要谈正经事呢。」一面问道:「大哥,你怎麽会上丁玉郎的当?快说给我听听?」
南g靖目光一转,说道:「说来话长,我们且坐下来再说不迟。」
当下三人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块大石,就坐了下来。南g靖就把夜探霍家堡,陷入神灯教的重围,幸由丁玉郎相助,一直说到丁玉郎引着他来至一座绿色的庄院,看到有一个绿袍老者,就是庙中邀请金鞭叟等人进入後进去的那人。
李小云道:「大哥就在他们庄中被迷失神智的吗?」
南g靖点点头,接着就把人庄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一直说到自己忽然感到头脑胀痛,迷迷糊糊中看到绿袍老人给自己眼下半碗苦涩的药汁,後来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李小云道:「这麽说,准是那绿袍老人在大哥睡熟的时候,点了你的「脑户x」,哦,那座绿色庄院,大哥还记得在什麽地方吗?」
南g靖道:「应该是在凤阳县的附近,到了那里,愚兄就可以找得到了。」
李小云站起身道:「大哥,我们那就快些走吧。」
傍晚时分,赶到贵池,找了一家客店落脚,三个人却要了三间上房,店伙巴结得像遇上财神爷一般。李小云因大哥易了容,不易被人看出破绽来,但他口音还是没有改变。以前他神志被迷,头脑简单,不易学会变音之术,现在神智已经恢复了,而且不久就要找上那座绿色庄院去,岂不一下就被人家听出来了?晚餐之後,她乘便悄悄走进大哥房间,要他练习师门改变声音之术。
第二天一早渡江,黄昏赶到庐江,落店之後,三人就上街闲逛,这时华灯初上,街上相当热闹。只见十字路口有一家五开间店面的会宾楼,楼上灯火通明,弦管珠喉,和堂信收喝之声,隐隐传来。南g靖道:「咱们就上这一家去吧。」
三人跨入大门,就有一名夥计连连躬身抬手道:「公子、小姐请高昇几步,楼上雅座。」
上得楼梯,又有一名夥计招呼道:「公子、小姐请到这边来。」他领着三人来至临街的空桌上,拉开长凳,说道:「三位请坐。」三人落坐之後,夥计已经端上三盅香茗,摆好杯筷,问道:「三位要些什麽?」
南g靖点了几个菜,夥计又道:「公子爷要喝什麽酒?」
南g靖道:「我们都不喝酒。」夥计退了下去。南g靖打量着楼上食客,五开间的通楼,这时差不多已有六、七成座头,人声乱哄哄的,大都是些商贾人。
忽听邻桌有人微喟道:「江湖上永远也不会太平,前些时候,闹着旋风花,死的都是雄霸一方的顶尖人物,最近刚刚平息下来,又有许多知名人物离奇失踪,终南五老的金鞭叟、白虎门的暴掌门人、皖西三侠,一夜之间,无缘无故的不知去向。据说连六婆中的缝穷婆、卖花婆、刘媒婆、王牙婆、孙虔婆也全都下落不明,这真叫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另一个声音道:「何兄还听到些什麽?」
先前那人道:「这些还不够吗?唔,对了,最近听说少林寺已经派出罗汉堂的高手,到了江南,神灯教的人也正在大肆搜索,另外还有各派的高手赶来,这些很可能都和旋风花有关……」
南g靖只是装作漫不经意的遁着声看去,那是自己左首第一桌,只有两个人,边喝边谈。这两人虽然都穿着长衫,但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出是会武的人,很可能还是镖局中人,因为从这两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武功不很高,但从他们的谈话内容听来,消息却极为灵通。那只有镖局中人,交的是黑白两道朋友,各地耳目众多,消息自然也灵通了。
南g靖正在留神倾听之际,只听姓何的忽然轻咳了一声,他们话题也变换了,心中觉得奇怪。先前还以为他们发现自己在倾听他们谈话,目光一动,才看到一名夥计正领着三个人朝自己这边走来。这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盘小辫的弯腰老头,右手还提着一支两尺多长的旱烟管。他就是神灯教四位香主之一的催命符柴一桂。他身後还跟了两个一身劲装的青年,看去不过二十出头,但身材剽悍,可能是他手下的得力助手。原来那两个镖局中人是看到柴一桂上来,才住口的。
夥计招呼他们在一张空桌上坐下,柴一桂行色似极匆忙,交代夥计只是拣现成的酒菜拿来,而且不迭的催快。夥计唯唯应是,退了下去。柴一桂一双j光熠熠的眼神一扫,从那两个镖局中人身上瞥过,就落到了南g靖等三人身上。
此人不愧是老江湖,满堂食客之中,一下就看出南g靖这一桌上三人与众不同,但他虽然稍加注意,依然不落痕迹,迅快的向别处投去。南g靖因自己脸上易了容,不怕他认出自己来,也就并不在意。
一会工夫,夥计送上饭菜,同时也给柴一桂那一桌上,迅快端上几盘卤菜之类的现成菜肴,还有一壶酒,坐在左首的一个青年汉子立即给柴一桂面前斟上下酒。李小云也看到柴一桂了,悄悄向大哥递了眼色,南g靖暗暗点了下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大家就自顾白吃喝起来。柴一桂等三人吃得很快,酒菜像风卷残云,夥计端上三大碗面,也稀哩呼噜一下吃毕,起身付帐,匆匆下楼。
李小云低声道:「看他们样子,好像有什麽急事呢。天都快黑下,难道还要赶路不成?」
南g靖道:「管他们呢,江湖之大,好像都十分忙碌。」三人付过帐,回转客店。
店伙送来了一壶香若,便自退出。南g靖过去掩上房门,朝祝小青道:「祝姑娘,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十分凶险,这件事和你无关,在下之意……」
祝小青没待他说下去,就眨眨眼睛,接口道:「g大哥的意思,是要我不用跟着去了,对不?」
南g靖道:「在下并不是不要你跟去,实因咱们不知对方虚实,进去容易,要想全身而退,只怕不容易,所以还是不涉险为宜。」
祝小青负气的道:「我自知武功不高,跟你们一起去,是一个累赘,明天就各走各的好了。」说完,站起身往外就走。
李小云看她负了气,急忙站起身,叫道:「祝姑娘……」祝小青已经回到自己房里,砰的一声掩上了房门。
李小云因自己穿的是男装,不好去敲门,只得回转,掩上房门,朝南g靖埋怨道:「大哥,你方才不应该这样说的,姑娘家小心眼,听了谁都会生气。」
南g靖耸耸肩道:「其实我是一番好意,那座绿色庄院,y森诡秘,莫测高深,我们进去了,能否自保,还很难说,多一个人涉险,总不如少一个的好。」
李小云道:「话是不错,但她认为你嫌她是累赘,伤了她的自尊。」
南g靖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方才我听左首邻桌上的两个人说,六婆之中,除了阎佛婆,其余五人先後失踪,只怕也是被绿袍老者劫持去了。」
李小云一怔说道:「我怎麽没有听到呢?」
南g靖道:「那时酒楼上人声嘈杂,那两个人话声又说得极轻,你没去注意,自然没听到了。」
李小云道:「这麽说,祝姑娘的娘卖花婆也失踪了。」
南g靖道:「六婆,只有阎佛婆已有多年不在江湖走动,等於早就失踪了,其余五婆,自然包括祝姑娘的娘在内了。」
李小云攒攒眉道:「这消息要不要告诉她呢?」
南g靖道:「她不知道,暂时还是不告诉她的好,告诉了她,就非去不可,我们去了,如能把人救出,那是最好不过,否则也可探到一点虚实,只好等出来之後,再作计较了。」
祝小青负气回房,但她因听李小云回转,她又悄悄开了房门出来,想听听他们背着自己说些什麽。就轻脚轻手的蹑到南g靖房门口,贴着耳朵谛听房中两人说话,因此南g靖和李小云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娘也失踪了,会是绿袍老者掳去的,她心中兀自有些不信,光凭娘一身暗器就是来一百个高手,也管教他们躺下五十双。但继而一想,李小云说过那晚终南五老的金鞭叟、白虎神暴本仁、皖西三侠,同时被绿袍老者领着走的,一去就杳如黄鹤,连一点打斗的迹象都没有,娘遭他掳去,却又大有可能了。她平日纵然极为任x,但心思却极为慎密,听了一会,悄悄退走,回房而去。
※※※※※※※※※※※※※※※※※※※※※※※※※※※※※※※※※※※※※※
翌日一早,天色才朦朦亮,南g靖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叩了两下房门,接着只听李小云的声音叫道:「大哥,你醒来了吗?」
南g靖答应一声,迅快的跨下木床,披上衣衫开出门去,问道:「兄弟,有什麽事吗?」
李小云一下闪入房中气急败坏的道:「大哥,小青她走了。」
南g靖问道:「什麽时候走的?」
「不知道。」李小云道:「我刚才起来,看到她房门只是虚掩着,还当她起来的早,推门进去,床上被褥折得好好的,好像昨晚没有入睡过,再一看,床头一张茶几上,还发现了这张存条……」她左手扬了扬,手中果然拿了一张小纸,接着道:「上面只有三个字:「我走了」,是用黛笔写的,我看她准是昨晚走的了。」
南g靖沉吟了下,问道:「昨晚我们说的话,她会不会听到了?」
李小云道:「我们昨晚又没说她什麽?」
「不。」南g靖道:「我是说她娘失踪的事,会不会被她听到了?」
李小云道:「应该不会听到,我们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负气掩上了房门。」
南g靖道:「她没听到最好,万一给她听到,事情就更麻烦。」
李小云道:「现在该怎麽办呢?她昨晚走的,我们到哪里找她去呢?」
南g靖道:「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会走失吗?」
李小云嗔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她,昨晚要不是你,她会负气走吗?」
南g靖摇摇头笑道:「她负气走了,总比和我们一起去涉险的好,她武功虽然不高,但一手暗器却高明的很,行走江湖,应该没有什麽危险,何况她是卖花婆的女儿,也很少有人敢动她。如果她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很可能自顾不暇,那才真危险呢,所以你尽可不必替他担忧烦心。」
李小云道:「依你这样说,我们不用去找她了?」
南g靖笑道:「她在江湖上比我们还熟,能找得到她吗?」
李小云道:「好嘛,那就不用找她了。」两人洗完毕,要店伙送来早餐。
店伙奇道:「还有一位小姐呢?」
李小云道:「她一大早到亲戚家去了。」
两人用过早点,付帐出门,一路往北行去。第二天中午时光,经过庐州府,在一家面馆打尖,看到街上正有八个灰衫和尚经过。领头的一个老和尚赫然正是少林寺的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大师,手待弹杖,行色匆匆的走去。他身後随着八个灰衫僧人,年纪都四十左右,每人背上都背着一个包裹,一望而知是随身兵刃无疑。
李小云低声道:「大哥,刚才从门口经过的和尚,脚步轻快,足不扬尘,好像都有一身武功呢。」
南g靖微笑道:「你当他们是什麽人?」
李小云低声道:「是什麽人?」
南g靖低声道:「是少林寺的和尚,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大师。」
李小云道:「看来他们也是找绿色庄院去了。」
南g靖道:「我们也该快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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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庐州,是一条宽阔的大路,商贾车马,络绎於途。这条大路,可以直通凤阳,在路上,两人又发现了神灯教的两个香主,三绝手娄通和门神敖六。他们并没走在一起,同时因为行路的人很多,看不出这两人带了多少手下,但神灯教的两个香主分别出现,显见他们也正在风阳附近,展开搜索工作了。
这天傍晚时光,两人抵达凤阳,就在街上找了一家客店落脚。两人分别洗浴之後,一起用完餐,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李小云和南g靖在房中聊天。南g靖已经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了,李小云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南g靖正目光呆滞地望着她。李小云不由娇靥一红,娇嗔道:「大哥,你在看什麽?」
南g靖仍然怔怔地望着她道:「云妹,能让我再看看你的真容麽?」
李小云娇靥更红,娇羞地道:「大哥,你今天是怎麽啦?」
南g靖却伸手握住了李小云的一双玉手,柔声道:「我在想这些天发生的事。」
李小云羞红着脸,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螓首低垂,一言不发,南g靖却接着道:「云妹,我不知该怎样感谢你?」
李小云奇怪地道:「感谢我什麽?」
南g靖道:「自从我被人误认为是「旋风花」以来,厄运就伴随着我,到处都有人找我的麻烦,还被人暗害失去记忆,要不是你,我现在恐怕都没有命了,你说,我应不应该感谢你呢?」
李小云心中一甜,口中却道:「你是我大哥咯,我当然帮你啦。」
南g靖摇摇头道:「我不是你大哥。」
李小云闻言不禁一呆,心说:难道大哥记忆还没有恢复?於是连忙问道:「大哥,你怎麽啦?」
南g靖却笑道:「我很好,我的神智很清楚。」
李小云娇笑着道:「我还以为你还没好呢。」
南g靖接道:「我当然好啦,答应我,让我再看看你的真容。」
李小云红着脸道:「大哥,你要干什麽?」
南g靖道:「你先恢复真容,我再告诉你。」
李小云拗不过他,只好去洗去易容,恢复如花娇容,含羞走到南g靖的面前道:「大哥,你今天怪怪的,到底要干什麽嘛?」
南g靖却没有答她的话,只是怔怔地盯视着她的娇靥,彷佛没有听到李小云的话似的。李小云又喜又羞,娇嗔道:「大哥,你到底怎麽啦?」
南g靖这才回过神来,对李小云道:「我要一辈子记住这张脸。」
李小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南g靖却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一把搂住她娇躯,嘴唇很快地堵住她樱唇,一只手也从她衣衫里滑了进去。李小云身子起了一阵羞怯的颤栗,她柔若羔羊,并未峻拒,任由他的手游移在颤动的双峰之间。
南g靖吻得更紧密了,李小云的香舌又嫩又香甜,尖尖地在他嘴里有韵律地滚动着,她用舌头翻弄着,当他将舌儿伸入她口内後,便立刻吸吮起来,使得李小云全身颤动了起来。李小云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她狂吻着南g靖的舌头,一次比一次用力。李小云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她轻微抖着、颤着,诗样的呓语断断续续。
两人同样的感到心跳加剧,呼吸急促,本来就两情相悦,现在已成为乾柴烈火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南g靖为李小云脱下了她的罗衫,抱到床上去。李小云平卧着,呼吸急促而猛烈,使那对白白嫩嫩的r房一起一伏地颤动。李小云半闭着眼睛,轻声呻吟着。
南g靖抚着李小云的秀发、桃红的粉颊、结实而富有弹x丰满的r房、修长洁白嫩r的玉腿,最後那丰满肥高白嫩凸起充满神秘地y户rx地方。李小云的r房现在好似两个饱满的双岭,圆圆的而富有弹x。李小云的r头已呈粉红色了,当南g靖含在口中吸吮时,那r头在他口中跳跃个不停,真是逗人喜欢。
尤其那块桃源地,真是神秘,还似璞玉调成一样,整个一块真像是一块未曾雕刻过的美玉一般,那密密的y毛黑得发亮,与那洁白的肌肤真是黑白分明,可爱极了。皮肤细细而柔软,y毛上一片雪白细嫩的凸出y唇,还有那道细细的小溪,已流出的y水中,更是引人入胜。南g靖开始用手指轻轻地将y唇拨开,靠近y唇的y核已经涨得很肥满了,而且还微微跳动着,那y水的黏y沾满它的周旁,实在迷人可爱。
南g靖被眼前美景着迷了,他迅速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平卧在李小云的身边。他忍不住下面那宝贝的饥渴,於是右手握起李小云那纤纤玉手,引到自己的下身来。李小云当那纤手一碰上那又chu又壮大的宝贝,哪曾受过惊怕的她,呼吸立刻困难了起来。
那由李小云手中传来的震憾力,使得南g靖的大宝贝受了刺激,更是坚硬糗更加膨胀。南g靖到她的小腹、y毛、y唇再到那挺高的y核,那白嫩嫩的r实在太可爱了。南g靖用手指轻轻地抚弄着李小云的y核,害的李小云抖动不已,於是南g靖再稍微翻个身,右手伸出慢慢抚弄着李小云那坚硬的r头。
「啊……唉唷……靖哥……你……你……快……快别吻了……啊……我……实在……受……受不了……唔……啊……好哥……我……我下面……不知……怎麽……好……好痒喔……」
「哥……哥……别……别弄了……快……快……停止……唔……我……我受不了……」李小云一面叫个不停,一面又将屁股连连上抬,那圆而白嫩的臀部又是颤动个不停。
「啊……哼……哼……我的那……那个地方……好……好痒喔……哎唷……哥哥……还是……不……不要吻……啊……快……快停下来嘛……哼……哼……不……不要嘛……」
南g靖轻轻地翻起身来,先用手将李小云的两腿分了开来,使她那窄小的小x能宽松一些,以便大宝贝的g头能c入她的y道去。於是南g靖跪在李小云的两腿之间,一只手握着那chu大的宝贝,另一只手分开李小云那桃源洞口,使那y道隐然在望。终於,南g靖把g头套了上去,把身体伏下,两只手支住在床上,一面用嘴来吻住李小云,她的小x散发着无比的热力,通过了宝贝更是剧烈的跳跃不停。
南g靖猛力一挺,c得李小云痛叫了起来:「靖……靖哥……慢……慢点……痛……痛啊……我……忍受……不了……唔……哼……哼……」
当南g靖在向下c时,只觉得y户的细r破裂了。李小云那y道的痛楚,像针刺着她,周身颤抖不停。这种刺痛,李小云想该是处女膜破裂了,觉得y户有黏黏的东西流了出来,沿着屁股流到床上。
「靖……哥……慢……慢些……里面……好……好痛啊……哎唷……哼……妹……妹受不了……哥……轻……轻点……」
「云妹妹……你放心……我……c慢点……就是了……」
过了没多久,李小云的小x慢慢有了反应,她只觉得y户深处渐渐地骚痒了起来,说不出的难受,那似乎是x的燃绕。於是李小云情不由己的扭动她的娇躯,使她y户里头的子g颈能去碰撞南g靖的g头,同时娇喘道:「靖哥……里……里头……开始……痒……了起来……我……我……好难受喔……哼……哼……快……快……快给我……止止痒呀……哼……哼……」
南g靖自然求之不得,李小云的娇声一毕,他立即用力一顶,一gchu壮的宝贝冲了过去,直抵花心深处了,李小云更是娇躯一颤,呻吟道:「嗯……哎呦……靖……靖哥……美……美极了……但……还是有……有些痛……哦……哎唷……我……妹妹……上天了……哼……我……那小x……没有一处……不是……舒服万分……」
「嗯……哥……怎麽到……今天……才……才c人家……妹……妹恨死……你了……靖哥……你抽……c得我……我好美哦……哎唷……哼……我……我美死了……哼……哼……哼……」
只听到李小云娇声不绝,那粉脸上更是露出那x满足的艳丽,南g靖使她太舒服了。李小云此时更是渐入佳境,y户中更是觉得酸酸麻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那股兴奋令她又娇喘道:「哼……哎唷……c……c死我了……哥……你的……宝贝……好长哟……每次……都顶得……人家……好……好舒服……我……的骨头……都要酥了……」
「哼……哼……美……美死我了……云……我快没命了……哦……哦……美……到上天了……哎唷……好……好舒服喔……嗯……嗯……」
「嗯……我……可……可活不成了……哼……要……要……要上天了……哥……哥……我……我要……丢……丢了……快……快……快用力……哦……哼……哼……我……受不……了了……我……丢……丢了……啊……」
李小云的y门突然一阵收缩,y壁r不断吸吮着南g靖的g头,南g靖忍不住全身抖索了几下,大g头一阵跳跃,卜卜卜s出大量的阳j,直s得李小云的y户有如那久旱的田地,骤逢一阵雨水的滋润,花心里被热j一淋,子g口突然痉挛收缩,一股yj也狂泄而出。两人深情款洽,水r交溶。
半晌,李小云呻吟一声,悠悠地醒过来。初经云雨後她玉面娇若桃花,更美了。南g靖贪婪地吻着少女每一寸玉体:「云妹妹,舒服吗?」
李小云娇羞地低下头,却发觉他的宝贝竟还c在自己的小x里,她娇嗔道:「不嘛,大哥,你坏死了。」
南g靖温柔地吻着她道:「云妹妹,你实在太好了。」
李小云幽幽地道:「大哥,妹妹的身子都交给你了,你打算如何安置妹妹?」
南g靖柔声道:「云妹妹,你放心,我会去向你爹提亲的,你放心好了,你对我这麽好,哥哥不会辜负你的。如果哥哥食言,就让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
「别说出那个字,大哥,妹妹相信你,哦……」李小云话未说完,樱唇已被南g靖用嘴封住了,两人顿时又陷入了激情的亲吻中……
好一会儿,李小云才气喘吁吁地移开嘴唇,斜睨着南g靖道:「大哥,你真馋……」
南g靖笑道:「这是因为妹妹太可爱了,哥哥我是情不自禁……」
「哼,甜言蜜语,油嘴滑舌,还不知道以後会骗多少女孩子呢。」李小云娇嗔道。
南g靖道:「云妹,你不相信我?」
李小云摇摇头道:「不是我不相信大哥,而是大哥你……」说到这儿,突然住口不说了。
南g靖道:「我怎麽啦?」
李小云叹了口气道:「大哥,你别忘了,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你是不能辜负的。」她虽然没有说是谁,但是南g靖却知道她说的是谁。
南g靖点点头道:「不错,沈仙姑的恩德,我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
李小云娇笑道:「粉身碎骨倒用不着,你只要娶了她,不就报答了她麽?」
南g靖道:「其实我也有过这种念头,但沈仙姑是否愿意还俗呢?」
李小云娇笑道:「大哥,这麽说,如果沈仙姑愿意还俗的话,你就愿意娶她咯?」
南g靖点头道:「本来是这样,但是现在就不行了,因为我已经有了你。」
李小云咯咯娇笑道:「大哥,这是你的真心话?」
南g靖脸色一变道:「这还有假?难不成要我挖出心来给你看,你才相信?」
李小云柔声道:「大哥,你别生气嘛,人家开个玩笑嘛。」顿了一顿,然後道:「大哥,既然妹妹已经是你的人了,那你想没想过如果沈仙姑也愿意的话,把她也同时娶过来?」
南g靖脸色一红道:「要说没有想过,那是欺人之谈,哪个男人不希望把自己喜欢的女子都娶过来?但是我却不能委屈你们。」
李小云嘴唇一嘟道:「你们男人啦,个个都是贪心得很。」
「云妹,你生气啦?」南g靖小心地问道。
李小云「噗哧」一笑道:「我才不会生气呢,你要不跟我说实话,我才会生气。大哥,你放心,妹妹不是器量狭小的女子,我很欢迎沈姐姐。」
南g靖闻言一喜,道:「云妹妹,你真好。」
李小云道:「谁让我喜欢上你这个女人j呢?」
南g靖红着脸道:「云妹,你怎麽说出这种话呢?」
李小云道:「难道我说错了,别的不说,就说小青吧,我看她对你也很有意思。」
南g靖红着脸道:「云妹,你又瞎说了吧,小青是对你有意思才对。」
李小云笑道:「大哥,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你是懵懵懂懂,我却冷眼旁观,看得很清楚,你仔细想想,就不难发现。我怀疑她已经看出了我也是女孩子,她是个鬼机灵。」一看南g靖要说话,忙摇手道:「大哥,你也别急着反驳,咱们用时间来说话。」南g靖没有说话,他在思索李小云的话。
李小云笑着道:「大哥,你别多心,我是想告诉你,即使你再娶别的女子,我也不会在意的。」
南g靖道:「不管怎样,你都是先拔头筹,闺房之中,你就是大姐了。」
李小云笑道:「我才不在乎什麽名分,只要你对我就行了。」
南g靖感慨地道:「云妹,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李小云娇笑着道:「那你准备怎麽感谢我?」
南g靖也笑道:「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
李小云突然感到泡在自己小x中的大宝贝蠢蠢欲动,立时明白了南g靖「感谢」她的方式,立时娇靥酡红,娇嗔不依:「大哥,你坏,啊……嗯……哦……不要……那麽……用力……嗯……啊……」娇嗔变成了呻吟,床上立时用掀开了一场新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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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付过店帐,南g靖就领着李小云走向城南,遥指一座围着高大围墙的宅院,轻声说道:「这府宅院就是霍家庄院,那天愚兄就是听到霍五也接到了旋风花的帖子,才赶来的。」
李小云看了大宅院一眼,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侦查旋风花到底为了什麽事呢?」
南g靖道:「为什麽,连愚兄也不清楚。」
李小云道:「大哥怎麽也不清楚呢?」
南g靖道:「我是奉师傅之命,要我注意旋风花,师傅没有多说,我也不敢多问,就这样来了。」顿了一顿,低声对李小云道:「还很疼麽?」
李小云羞红着脸摇了摇头,用轻若蚊蚋的声音道:「还有一点点疼。」
南g靖柔声道:「那咱们慢点走吧,有什麽事,由我来应付。」
「嗯。」李小云轻声答应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霍家庄院,在凤阳地方,可是大名鼎鼎,许多年来,没人敢面对国家大院指指点点的,虽然南g靖和李小云距离还远,但霍家大院经常有人巡逻,给他们撞上了,那就有理也说不清。只是今天和往常有些不同,庄上两扇黑漆大门紧闭着,也不见巡逻的人,霍家庄院,好像还没睡醒一般。因此,任由你南g靖、李小云指点着说话,也没人过来询问了。
南g靖和她边走边谈,把当日被神灯教的人四面困住,由丁玉郎用长绳把自己救出,就一路朝北奔行。他们随着折而向北,出了城门,依然一路北行,这样足足奔走了几十里路。南g靖才脚下一停,打量着附近景物说道:「那晚我们就在这里略为驻足,丁玉郎曾说这里距霍家庄不过五十来里,他们随时会追来,後来又奔行了五六十里,丁玉郎舍了大路,朝一条小径上行去,这样又走了盏茶工夫,找到了山坳间的一座三官庙才歇足……」他领着李小云遁着昔日走过的路径,找到三官庙,已是晌午时光,两人就在石阶上坐下休息,吃了准备的乾粮。
南g靖又把少林智通大师和神灯教的人追踪赶来,後来又来了黄龙寺智光率领的八名和尚,为了各执己见,要把自记擒去,终於动上了手,八个黄龙寺和尚列下「罗汉阵」,忽然悉数中毒死去,自己右手衣袖,世沾了剧毒,但自己反而因袖角有毒,才能脱身。
李小云问道:「这毒是谁使的呢?」
南g靖道:「不知道。」
李小云问道:「後来呢?」
南g靖站起身道:「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离开三官庙,走了不过几里光景,南g靖一指路旁树林,说道:「我在这里又遇上缝穷婆和丁玉郎,还有一个是刘媒婆……」
李小云哦道:「对了,刘媒婆擅使毒,一定是她使的了,後来呢?」
南g靖道:「不知道怎的,她忽然走了。」
李小云道:「你就和丁玉郎一同去了绿色庄院?」
南g靖点点头道:「是的。」
他现在神智已经完全恢复,从前走过的路,自可回忆得起来,两人遁着小径又走了几十里路。小径尽头,已是一条大江,横亘在面前。南g靖脚下一停,说道:「我和丁玉郎就是这里登上渡船的。」
李小云眼看面前大江滚滚,江面极阔,岸旁更无一艘船只,人可不是飞鸟,如何能飞得过去?不禁攒攒眉道:「大哥,我们应该怎麽办呢?」
南g靖道:「这里不是渡头,咱们过去找找看。」
两人沿着江岸走去。不过走了六七里路,前面有一个港湾,绿柳荫中,隐约可以看到疏疏落落的几户人家。
李小云喜道:「大哥,前面好像是有一个渔村呢。」
南g靖道:「那就快些走。」两人放开脚步,奔了出去。
※※※※※※※※※※※※※※※※※※※※※※※※※※※※※※※※※※※※※※
这处港湾,极为隐僻,看去最多也不过五六户人家,每一家相距最近也有一箭来遥,各自依着港湾形势,搭建的茅舍。两人走进第一家茅舍门口,静悄悄的不闻一点人声,两扇门板,只是虚掩着。南g靖在门口站停下来,叫道:「里面有人吗?」里面并没有人答应。
南g靖举手在门上轻轻拍了两下,提高声音叫道:「里面有人吗?」
屋中还是没有人答应,但两扇虚掩的门板却因南g靖这一拍呀然往里开启。板门甫启,一股浓重的血腥昧就朝门外涌了出来。不,就是没有这股扑鼻的血腥昧,南g靖也看到了茅舍的堂屋里,正有两人倒卧在血泊之中,口中不觉咦了一声,举步朝茅舍中走入。
这一瞬间,李小云也看到了,吃惊的道:「大哥,这两人是遭人杀害的,已经死了吗?」
南g靖走近两具屍体,只看了一眼,就嘿然道:「这凶手好快的刀法,只一刀就结果了这对夫妇的x命。」
倒卧在血泊中的两具屍体,乃是一男一女,一望而知是一对中年夫妇,从两人倒卧的姿势看去,凶手只是一刀横扫,就把两人x腹切开,死於非命。南g靖目光抬处,发现里首靠有的房门口,也有一具屍体,那只是一个七八岁的村童,刀从他右肩砍落,几乎把半个身子斜劈开去。这一情形,分明是那凶手杀中年夫妻,看到房门口有人,又一纵身挥刀就劈,杀死了童子。
这份令人发指的惨状,看得南g靖心头不觉大怒,沉声道:「此人也太以心狠手辣,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李小云道:「这对夫妻不过是渔村中人,看来不像会武的人,那就不是仇杀,这人下手如此毒辣,究是为了什麽呢?」
南g靖气愤的道:「这凶手若是让我逮到,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李小云道:「地上血都凝结住了,看来至少还是上午发生的事,时间不早,我们快些走吧。」
南g靖回身退出,就从屋旁一条小径朝前走去,不过一箭来路,就走近第二家茅舍。只要看门前还晒着渔,那麽一定有人在家了。南g靖当前跨上一步,叩着门道:「里面有人吗?」两扇板门原来也只是虚掩着,应手开启。
这一情形和方才完全一样,板门开启,就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冲出。堂屋中倒卧着一具屍体,看情形这人刚刚迎出堂屋,就中了刀,左厢门口,倒卧的是一妇人,和两个孩子。南g靖看得几乎目皆欲裂,沉声的道:「这厮连续杀害无辜渔民两家,这是为了什麽?」
李小云忽然心中一动,忖道:「自己两人这一路行米,曾连续看到少林寺的人和神灯教的人,那座绿色庄院中人,自然也会有眼线报讯,听大哥说,从这里渡江,就接近那座绿色庄院了,莫非是庄院中人干的?既是渔村,自然也有捕鱼的渔船,那是他们不让有人渡江过去了。」心中想着,回身走进港湾岸边,举目看去,果然看到一柳树下正有一条渔船,有一半已沉人水中。那是被人用刀斧劈碎的,心中不觉恍然。
只听南g靖的声音在身边说道:「兄弟,你在看什麽?」
李小云伸手一指岸边半沉半浮的渔船,说道:「你看这条船是被人劈碎了才会沉在水里的。」
南g靖道:「什麽人会跟船出气呢?」
李小云道:「自然是杀人的凶手了,他们杀人的目的是不让有人知道他们,沉船的目的是不让有人渡江过去找他们……」
南g靖望然道:「你说杀人、沉船都是那座绿色庄院中人干的?这些都是渔民,又怎麽会知道他们秘密呢?」
李小云道:「渔民当然不会知道他们秘密,但既住在附近,这些渔民总会知道他们确实的地址吧,让这些人泄漏他们的地方,自然不让这些人说话的好。」
南g靖道:「你说这个渔村的人,都遭他们杀害了?」
李小云道:「这里一共也只有五户渔家,已有两家遭到灭口,其余的三家也就可想而知了。」
南g靖道:「走,我们去看看。」
这个港湾,一共只有五家渔家,他们又去看了其他三家,情形也和前两家一样,都是全家遇害,死在一个快刀手的刀下。每家渔户门前,差不多都有一条渔船,也全被利斧劈碎了,沉入水中。南g靖看得咬牙切齿的道:「这些人真是丧失天良,把这些渔民一家大小赶尽杀绝,难道我们就找不出他们了?」
李小云道:「至少我们目前无法渡过这条大河了。」
这一阵耽搁,天色已经渐渐接近黄昏南g靖目光四顾,为难的道:「我们现在该怎麽办呢?」
李小云道:「现在天都快黑了,只有等明天,看看有没有船只经过……」
南g靖突然一摆手道:「有人来了。」
接着道:「我们且躲上一躲,看看来的是什麽人?」
这时天色已暗,两人同时一闪身跳落岸边低洼之处,这里正好有一人来高的芦苇,可以隐蔽住身形。就在两人堪堪隐好身子,一条人影飞快地奔掠而来。南g靖目光一注,低低的哼了一声,回头朝李小云悄声道:「我们出去。」
那人反应也相当灵敏,倏地转过身来,喝道:「什麽人?」
南g靖一下落到他面前四五尺远近,说道:「丁兄没想到是我吧?」原来来人正是被易容成侯元的丁玉郎。
他看清南g靖的面貌,但南g靖脸上易了容,所以她面上不觉微露一丝诧异之色,但瞬即隐去,含笑道:「原来是g兄……」
李小云也一下掠到他身边,说道:「还有我呢。」
丁玉郎後退一步,望着两人道:「二位g兄怎麽会在这里的?」
南g靖冷冷的道:「我们要想渡江,但这一带却找不到一条船只。」
丁玉郎又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二位g兄渡江要到哪里去?」
南g靖目光盯注着他,说道:「难道丁兄到这里来,不是要渡江的吗?」
丁玉郎发觉一向沉默寡言的g飞鹏,今晚好像变了一个人,不由望着南g靖,笑了笑道:「兄弟确是为了想渡江才到这里来的,但兄弟家在五铺,从这里渡江,是回家去的,两位g兄要到哪里去呢?」
南g靖冷声道:「丁兄这是盘问我吗?」
丁玉郎心中暗笑道:「你一路装傻,原来是故意在人前装作的。」一面看看李小云,忽然正容道:「兄弟并元盘问二位之意,g二兄对兄弟有过救命之恩,兄弟有一句,不知二位肯不肯听?」
李小云道:「丁兄有什麽话,只管请说。」
玉郎道:「兄弟对二位g兄,原也只是初识,因g二兄救过兄弟,所以兄弟有一句交浅言深的话,就是二位g兄如若没有必要,最好还是回去,不用渡江了。」
南g靖道:「为什麽?」
丁玉郎道:「因为渡江过去,并无大路可通,也并非商旅必经之途,二位还是不去的好。」
南g靖道:「听丁兄的口气,那里好像出了什麽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吗?」
丁玉郎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道:「那倒不是,因为纵然渡过江去,走不多远,又会遇上横直去路的大河,荒僻之处,既无桥梁,又无渡船,去了也走不通,到时岂不进退两难吗?」
南g靖道:「下兄既然家在五铺,那这一带的地理一定极熟了?」
丁玉郎笑道:「兄弟从小生长的地方,自然极熟。」
「那就好?」南g靖道:「那里有一座大庄院,四周围着绿色高大围墙,丁兄不会不知道吧?」
丁玉郎听得脸色大变,目光一寒,凛然道:「二位g兄到底是什麽人?」他有此一问,乃是因李小云既能替他易容,乔装成侯元,看不出一丝破绽,那麽他们也有可能易了容。
丁玉郎忽然冷笑一声,转脸朝李小云道:「g二兄,我不想被人把我丁玉郎说成以怨报德的小人,我也不想再问二位来历,你救过兄弟,兄弟更不想和二位翻脸成仇,二位快些走吧。」
南g靖冷笑道:「丁玉郎,咱们既然在这里遇上了,你是生长在五铺的人,在下之意,正想请你丁兄带路呢。」
丁玉郎道:「g兄最好探明白了,丁某劝你们回转,乃是一片好心,丁某可不是替人带路的人。」
南g靖跨上一步,嘿然道:「丁兄又不是第一次替人带路,既能替别人带路,替他们兄弟带带路又有何妨?」
丁玉郎作色道:「你此话怎讲?丁某几时替人带路了。」
「南官靖。」南g靖目光逼视,冷然道:「难道南g靖不是你把他骗去的吗?」
丁玉郎像是被人在x头上紮了一针,斜退一步去,目注着南g靖问道:「你听谁说的?」
南g靖因他後退又逼上一步,怪笑道:「丁玉郎,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难道南g靖不是你出卖的吗?南g靖如若不交你这个朋友,会被人用y手封点「脑户x」,落个终身白痴?咱们兄弟就是要找那座庄院中人去算帐的,你现在明白了吗?」
丁玉郎听得一呆,身躯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说道:「我没有害他,我正找他,我会替他设法的,请你们相信我……你们找去也没有用的,何况只要……那是死路,你们既是南g靖的朋友,我不想看你们去送死,你们快些走吧。」
李小云看他说得不像有假,问道:「丁兄总该告诉我们那是什麽地方吧?」
丁玉郎为难的道:「我……不能说,你们……」话声未落,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四五条人影扑扑扑扑泻落在南g靖等三人四周。
只听一卜y恻恻的声音说道:「你们三个小子一个也走不了的,还不乖乖的束手就缚?」
南g靖凝目看去,围着自己的四个黑衣大汉,每人手上持着一柄厚背扑刀,看去极为剽悍,那说话的是一个黑衣中年人,敢情乃是这几人的领头,腰间扑刀,尚未出鞘。丁玉郎缓缓转身去道:「胡叔达,在我面前,你敢如此放肆?」
那黑衣中年人听得一怔,目注丁玉郎,迟疑的道:「你……会是……二公子?」
丁玉郎冷声道:「你以为我是谁?」
黑衣中年人现在听出来了,连忙惶恐的抱抱拳道:「属下胡叔达不知是二公子,属下该死……」那四名黑衣汉子听说是「二公子」,也连忙收刀人鞘,一齐躬下身去。
丁玉郎道:「这二位g兄,是我朋友,他们是送我来的。」一面朝南g靖、李小云二人拱拱手道:「古人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位g兄後会有期,咱们就此别过,二位请吧。」
南g靖目光一动,就已看到河边停席了一条船,不用说,就是这五人乘来的了,这一机会岂肯放过,口中长笑一声道:「丁兄不用客气,兄弟,咱们一起上船吧。」一拉李小云衣袖就朝船上走去。
胡叔达和他四个手下,自然不敢阻拦。丁玉郎却在此时,身形一晃,飞快的往後跃退数步,一下拦住在南g靖面前,冷喝道:「g兄二位再不客气,莫怪兄弟出手无情。」
南g靖大笑道:「丁兄能拦得住我吗?」右手疾发朝丁玉郎手腕抓去。这一记他使的是「拈花手」,三个指头闪电般扣住了丁玉郎右腕。
丁玉郎心头一急,叱道:「放开。」右手五指舒展如兰,往上翻起,一下挣脱南g靖的三指,左手挥手一掌,朝南g靖脸上掴来,南g靖身子一侧,就避了开去。
丁玉郎满脸怒容,锵的一声掣剑在手,喝道:「g飞鹏,你亮剑。」
胡叔达没待南g靖开口,就谄笑道:「二公子且请退下,这人交给属下就是了。」
丁玉郎怒道:「你给我站到边上去。」胡叔达碰了一鼻子灰,唯唯应是,连忙後退了几步。
丁玉郎一手横剑,抬目朝南g靖喝道:「你还不亮剑?」
南g靖含笑道:「丁兄要和在下比剑吗?」
丁玉郎道:「不错,你胜得了我手上长剑,就可以下船去了。」
南g靖大笑一声道:「要胜丁兄,何难之有?」右手抬处,缓缓抽出长剑。
胡叔达不知这两人到底是敌是友,现在可不敢再鲁莽了,悄悄的朝他四个手下,以目示意要他们退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