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34-35

      我的青年岁月 作者:肉书屋

    34

    我呆呆地坐着,目光在房内来回穿梭,视线最后落在枕头上,记起今天早晨出门前的一个动作。我走过去,翻开枕头,下面露出一张浅色的硬纸卡片。

    季彤的名片印得很j致,粉紫色的丝纹质地,我闻了闻,纸片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女x的温馨扑面而来,仔细的研究一番,正面用大小几种字体的汉字印着她是分管财务的小负责人,还有公司地址和电话,再一看,竟然是上海市区的马路。

    这个发现让我大呼意外,原以为季彤和章娜都是在铁路上当列车员,没想到她就在徐家汇的美罗城写字楼上班,怪不得她昨天出现在我家时,一身笔挺的套装,神色中多一分办公室女x的矜持,少一点章娜的泼辣。

    我犹豫了一下,拎起电话拨了她手机号码。

    “喂,哪一位呀?”职业化的柔和女声透过耳机传来,背景很吵闹,叮叮当当的,像是在饭店里。

    “是我,小军,还记得吗?”

    “哟,是你呀……”她一下子压低了嗓音,“嗯……有事儿?”

    “没事没事,就想打你电话试试,你在干啥?”

    “哦,我和几个同事在陪客户吃饭,吃完了他们还去卡拉ok,得闹腾到半夜,”她小声说着,用手捂住了嘴和电话,“下午我打你手机打不通,要不……

    明天我上你那儿,我住梅陇离你家不远,可你别来找,我……”她欲言又止。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听得出她怕旁人发觉,我兴致索然地说:“那好,明天我再约你,到时候打你手机。”

    “哎,明天见。”季彤期期艾艾地挂了电话。

    ************

    血染的笔筒站在桌子上,嘲弄地望着我坐在沙发角落里寂寞,我焦躁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最后写字桌前面坐下,翻开计算机屏幕,对着它,出了会儿神,心不在焉的手指在键盘上索了半天打不出一个字,又拉开了抽屉东翻西找,可是心里也说不淸要找什么。

    我坐在桌前,胳膊肘支在桌上,双手捂着脸。

    徐晶走了,也带走了我生命中的热情和向往,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在夜半时分醒来,端详着她熟睡的脸庞宁静地依偎在我臂膀中,对将来的美好憧憬和未知前途的担懮时时涌上心头,幸福的企盼与失落的恐惧交织着,激励我每时每刻保持警愓,满怀热切地面对人生,那时,每天升起的太阳比昨天的更加灿烂,走在路上,每一口呼吸都是新的,每一声鸟儿的啼唱都是祝福,生活像盛开的花朵,处处绽放。

    可是,徐晶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刹那辉煌终于归入沉寂,也许我和她只能在生命中瞬间相遇,转眼又各自东西,或许我俩的人生轨迹本不该交叉。激情只是按照既定的剧本上演,“生离死别”不过是口耳相传的一句台词,“忠贞不渝”须时时更新才追得上时代。

    曲终人散,帷幔徐徐地落下,过气演员各自谢幕走开,下一场景正在搬上舞台,又有新的人物粉墨登场,崭新的剧本,老套的情节,从阎惜姣与张文远,到张生爱上崔莺莺,又或者徐志摩和陆小曼,再多一个张道藩,人人都是演员,又客串导演编剧,前一幕的灯光道具可以在下一出派上用场,毕竟,节俭是一种崇高的美德。

    走在深夜的街头,晚风轻拂着滚烫的面颊,路边的流莺惊异地看着我在夜色里踽踽独行,目不斜视。

    不知不觉,脚步停在“红蕃”门前,门楣上硕大的霓虹灯努力打醒j神,神色惨淡地望着来来去去的人间。

    推门而入,沿着宽大的原木楼梯登上空无一人的二楼。我瑟缩在角落里,让明晃晃的灯光洒满全身,听着扬声器传来楼下的大男孩,怀抱吉他扯开喉咙叫着《小芳》的名字,李春波今晚大约耳朵烧得通红。

    侍应的小男生送来啤酒放在板条桌上,看着他瘦削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我忽然觉得他像极了我的学生时代,热情、朝气蓬勃,内心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想象。

    是啊,想象力,人之所以有别于动物,只在于我们具有想象力,进而产生探索的冲动,一旦连想象的热情都失去了,天才也就沦落与凡夫俗子无异。

    可是,世间需要天才吗?曾经有多少天才播下点点滴滴的龙种,到头来从凡夫俗子中收获了漫天遍野的跳蚤,跳蚤的最高理想是吸食更多鲜血,只要那血不是自己的。

    我也是跳蚤,虽然曾经企盼成为龙之一族,当理想在现实里跌得粉碎,炽烈的龙心不得不披上虫的盔甲,也许就此泯灭,王兵如此,孙东如此,尚玉、姜敏也如此,我同样逃不过,洪良呢?他能自救吗?

    “嗯哼!”轻轻一声咳嗽从背后传来,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

    回头望去,暗处角落里坐着一位黑衣女人,浓密的发丝如j心修剪的黑色的绸缎,严谨地遮住半张苍白又清瞿的面孔,只露出一只冷漠的眼睛。

    她避开了我的视线,垂下眼帘,从j致的黑色皮包里取出烟盒,抽了一支,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细长的纸烟在桌上轻轻地顿了顿,目光行云流水般在四周漂浮。

    我站起身凑过去,掏出打火机“嚓!”地打着了,弯腰递上,桔黄色的火苗在她眼前跳跃着,女人凝视了一秒钟,随即目无表情地吸燃了叼在紫红色唇间的香烟。

    “可以坐吗?”我收回火机,准备着她摇头。

    她点了点头,往对面的椅子摆了摆手:“坐吧,陪我聊聊,”她浅浅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这里你常来?”

    我一面坐下,一面随口应道:“不,第三次。”

    “本地人?”她问。

    “什么?”我有些不解。

    “我问你是不是上海本地出生的?”

    “侥幸是。”我发觉她说着一口地道的普通话,但没兴趣去追问出产地。

    “侥幸?为什么?”轮到她迷惑了。

    “因为可以省却很多麻烦,比如暂住证什么的,”我呷了一口酒,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不喜欢看官府的脸色,要是事事都要衙门同意,我就没法挣钱啦。”

    “生意怎么样?好做不好做?”她的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手里摆弄着烟盒。

    “还可以,分长客和短客。”我不在意她眼中露出的讥讽,后背往椅子上一靠,跷起二郎腿,摘下眼镜斯文地用手绢擦着镜片。

    “还分长客和短客?”她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长客嘛论月的,还提供吃住,收费较贵,短客便宜点,一个小时左右三、四百。”

    “这么便宜?”她更加吃惊了,停住了手指间夹的烟。

    “便宜?”我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唉!我们也想多要哇,可是人家物价部门不让,有什么办法?”

    “物……物价部门?这里有物价部门什么事儿?”年轻女人的眼睛在我身上乱转,“你到底干的哪一行?”

    “哪一行?服务x行业啰!”我一脸坦白地说,两眼真诚地望向她。

    “服务于…x行业?”她试探地问。

    “x行业?”我夸张地惊讶连连,“瞧你想到哪儿去啦?是服务x行业!”

    “你到底是什么职业的?老实说吧!”女人忍着笑追问,她开始明白刚才我一直领着她转圈圈。

    “我是医生,”我端起杯子向她举了举,“医疗服务行业。”

    “哈哈哈哈!”她爆发出一阵笑声,“你可真会扯!呵呵………”笑了一会儿,女人忽然叹了口气,“唉……,好久没这样笑过了。”说完,眼睛定定地盯着桌面陷入沉思,一语不发。

    “一个人在上海挺难的?”我放下酒杯,敛起笑容。

    “是啊,什么都难,连个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哪像你们本地人?”她看我一眼,“土生土长的,人缘也广。”

    “可是你这样整天泡在酒吧角落里发呆,新朋友也不会自己跑来结识你,是不是?”

    “呵呵,有点道理,这不?”她朝我噘噘下巴,“你不就跑来了?”

    我一时语塞,笑了笑。

    “陪我出去逛逛,怎么样?”她仰起脸提议,“我对上海的路不太熟,你给我做向导,好不好?”

    “行,说走就走,”我站起身陪她下楼,发现她身穿一袭拖到脚面的黑色长裙,脚上却是一双橙色的绒布拖鞋,我迟疑地问,“你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

    “对,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在楼下等一会儿,行不行?”

    “好吧。”正说话间,我的传呼机响了,低头一看,是医院病房的号码,我的心往下一沉:不好!

    我急步走到公用电话旁边,拨通了病房护士办公室,小嫣的声音听起来万分紧张:“快点回来!钱医生找你有事情,回来再说!”

    放下电话,我歉意地向身旁立着的女人笑笑:“真不巧,科里要我赶回去,要不,我星期天再陪你出去吧?”

    “也行,下回吧,”女人的神情有些失落,眼睛望着别处,停了一会儿,她意识到失态,习惯地一甩头,将瀑布般的长发撩到脑后,“送我回去吧。”

    从庄晓春住的小区里出来,我坐上出租车驶向医院,临别前,她与我互留了电邮地址,很巧,都是雅虎。

    从衡山路到静安寺不过几步路,车子向左一拐没多远就到了医院。

    午夜的病房静悄悄的,只有我的皮鞋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发出“唦唦”的脚步声,正在疑惑,走廊边的一道小门开了,小嫣从护士休息室里探出半个身子,笑意盈盈地朝我招招手。

    “出啥事啦?大师兄呢?”我走过去问她。

    “嘘——轻声点,”小嫣翘起食指压住嘴唇,“没事,我刚下夜班,你陪我出去走走。”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软绵绵的前x隔着衣服贴住我的臂膀,眼神意味深长,我不觉心头一颤。

    “这么晚了不回家?不怕老公知道?”小嫣结婚刚两、三个月,我有一些担心。

    “怕什么?他出差了。”她不以为意地笑笑,右手在我x口抓了一把。

    在四川人开的火锅店里吃了夜宵,大碗的红油抄手辣得我俩舌g发麻,衬衣的后背湿成一片,初秋的夜风吹来,凉飕飕的。

    小巷黑灯瞎火的,路灯坏了也没人管,我嘟嘟囔囔地拽着小嫣,脚下深一步浅一步,借着月光向我家走去。

    刚转过墙角,一个黑影窜出来拦住我俩去路,“站住!借……借点钱!”影子压低了嗓门,简明扼要地表示财务困难。

    “嗯?借……钱?”我起先吓一哆嗦,随即强自镇定下来,“借多少?”眼前的绿林人仕比我矮半个头,听不出哪一省的口音。

    “少废话!有多少要多少!”那人欺前一步,一件硬梆梆的物体隔着衣襟顶住我肚子,“快点!”他焦躁地跺着脚,转头回望巷口。

    “黄…黄军,伊是、是、是、强……”小嫣已经吓晕了,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身子瑟瑟发抖。

    “别磨蹭!快掏钱!要不就不客气了!”剪径客x急起来,揪住我的前襟,几天没刷牙的口臭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恶心。

    我使劲从小嫣怀里抽出胳膊,顺势朝后面瞥了一眼,五、六步开外还立着一个黑影,“!两面夹击。”我暗骂,心紧缩了一下。

    “朋友,好说、好说,我给你就是了。”我磨磨蹭蹭地伸手在西装上衣里索,悄悄地用胳膊肘一杵,把站着发呆的小嫣挡到了身后,同时慢吞吞地掏出皮夹,偷眼望去,侧后的那个帮手正在不安地四处张望。

    “拿过来!”眼见财帛到手,好汉伸手来接。

    我的手递得太远了,钱包在他x口撞了一下弹到了地上,他犹豫了一下,欲弯腰去捡。

    “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这是我小学第一次打架大败而回时,老爸替我总结的经验教训。

    老妈长期以来对我穿衣戴帽的教养体现出了价值,当我的左手猝不及防地抓住对方持刀的右腕时,严谨地系上钮扣的西装下摆没有碍事。

    “你……”他怔住了,迷惑地望着绵羊的眼睛里突然s出毒蛇的光芒。他的迟疑留下了宝贵的半秒空隙,直到我的右脚由下往上踢进他的裤裆正中。

    “嗷!”的一声惨叫,那人疼得两腿一夹弯下了腰。

    我左手向上一拽,右手托住他的右肘,身子一转钻进他的腋下,腰一弓肩膀一扛,“嗖!”一声,见习大侠像一口袋土豆越过我的右肩头翻了过去。

    “噗嗵!”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沉闷的震响,匕首“当啷啷”地飞出老远,我j神一振,丢开他的右臂,右脚向前虚踏半步支起重心,左脚往上一抬,小腿撩出一道弧线,坚硬的皮鞋尖狠狠地击中他的两眼之间。

    他正弓起腰,艰难地双手撑地想爬起来,突如其来的猛击使他的脑袋往后一仰,上半截身体在冲力的带动下被抛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张了张嘴,然后颓然倒下。

    一丝轻微的脚步声传进耳朵,我不由得浑身一激灵,猛地一转身,望风的小东西呆呆地站在原地,我的动作提醒了他,他一缩脖子,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还不快跑!?”我大喝一声,眼睛飞快地扫视四周地面:哪怕有半块砖头也好呀!

    哒哒哒……,小东西醒悟过来,像只受惊的兔子,沿着小巷没命地逃去。

    “捉强盗呀!有坏人啊!”小嫣又尖又细的嗓音骤然响起,我惊得一蹦,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喊什么!?联防队一来,我俩就露馅了!”

    果然,不远处传来一串急促的哨子响。

    我捡起钱包,急急忙忙地拉着小嫣离开现场,临走前,往仰面躺着的那位肋骨上补了两脚。

    ************

    七拐八绕,终于进了家门。

    小嫣惊魂未定,她激动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指手划脚地描绘刚才惊险的一幕。

    “哎呀!血!”她惊叫起来,指着我。

    我低头一看,左手背有一道二寸长的伤口,不住地淌血,“哦,大概是被刀碰了一下,”我大大咧咧地说,处于亢奋中的神经没感觉到疼痛,我掏出手绢捂住手背,领着小嫣走进厕所,指指墙上的药柜,“来,帮我包一下。”

    “疼不疼?”小嫣一边仔细地清洗伤口,一边关切地问。

    “疼是小意思,我最担心的是肌腱,”我小心地屈伸一下手指,“还好,伤口不深。”

    “你真厉害,一下子把他摔那么远,凌空的!”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棉b沾着的酒j甩得到处都是。

    我故作谦逊地笑笑:“这有什么?大学的时候一百公斤的杠铃我可以连举五十次。”

    “真的呀?!”小嫣赞叹地掐掐我的臂膀,“嗯,肌r蛮结实,挺硬的。”

    “拉倒吧,你掐在我骨头上啦,能不硬吗?”

    我俩嘻嘻哈哈地笑做一堆,小嫣三下五除二包扎完毕。

    我家阳台很宽敞,伸出楼房的外墙,高高地悬在空中,除了两侧挨着楼墙的部份是砖砌的,朝外的正面完全敞开,在大半个人的高度上横着一g钢管,下沿焊了一排手指chu细的钢筋c进阳台的水泥地面,约莫半尺间隔。我趴在栏杆上,向楼下的草坪望去,一、两个走动的人影依稀可辨。

    小嫣熄了房里的灯走上阳台,抱住我寛大的后背,我回身把她娇小的身体拉进怀里,两人一前一后手扶住栏杆,呆呆地望着半空中清冷的月亮出神,左右上下,一、两家邻居在各自的阳台上聊天,议论股市风云,不知谁家在收听短波,顺着夜风飘来“大海的那边是美国……”

    “帮我把头发放下来好吗?”她的手在脑后索。

    我摘下几只发夹,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般倾泻下来,“你的头发真好,又密又亮。”我低下头吻了吻,发丝清凉如水。

    “呵呵,”小嫣笑着扭回头,前额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的两侧,“你看我像不像李嘉欣?”

    “不,李嘉欣的脸型太寛了,你更像田震。”

    她伏在我怀里笑得浑身乱抖,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

    我的脸埋进她的肩窝,深深地吮吸她雪白的脖颈,嘴唇渐渐向下移去,手指飞快地解开她衬衣x前的钮扣。

    “唔…………”小嫣低低地呻吟,上半身被我压住,后背抵靠在铁栏杆上,她抚着我的脸,压低了声音:“先去洗个澡再弄,出了汗粘乎乎的,身上不舒服。”

    淋浴喷头“哗哗”作响,小小的浴室里雾气弥漫。

    小嫣用一只塑料袋套住我的左手,仔细地把袋口束紧我的手腕,“好了,当心沾水,会化脓的,”她托起我的胳膊肘,左手擎在半空,“不要乱动,我替你涂肥皂。”说着,她从肥皂架上取下香皂握在手里,温柔地在我全身涂抹。

    我站着,静静地享受着女人柔弱的手指在x前背后游移,胯下不知不觉抬了起来。

    “嘻嘻!”小嫣笑着拍打了一下yj,“老实点!”她缩了手给自己身上打肥皂,一边不经意地问,“放s科的李林要到院办当主任了,你知道吗?”

    “听到一点风声,想不到是他。”我的右手扶在她圆溜溜的肩上,着嫩滑的皮r。

    “有啥想不到的?”小嫣有些不以为然。

    “要是论资排辈的话,放s科里排在李林前面的还有黎庭光吧?”

    “你真是戆大,”她轻蔑地撇撇嘴,“李林有张萍帮忙的,黎庭光哪里比得上?”

    “啊?护士长有路子通天?”我大惑不解。

    “路子就是方院长呀,你没看见老方当上副院长以后,张萍的裙子都短了几寸?她三天两头往他那里跑就是为了提拔李林。”小嫣脸上的笑很古怪。

    “老方吃她这套?”

    “有啥吃不吃的?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她淡淡地说。

    “哇!张萍真舍得为情人牺牲哦!”

    “哼!这叫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小嫣鄙夷地说,“还不是等李林有了出头之日,她也跟着沾点光?”

    “那……张萍跟老方有了一腿,李林不犯酸?”我越来越算不清帐。

    她横了我一眼:“酸啥酸?要收获先投资嘛,再说张萍也不吃亏,明年护理部主任调整肯定有她。”

    我愕然了,对张萍们的周密算计佩服得五体投地,张了张嘴,终于说不出一句话,只得怏怏地冲洗干净肥皂沫,擦干身子走出浴室,随着小嫣上了床。

    黑暗中,我伏在小嫣身上缓缓摆动,刚才她透露的错综复杂的情节仍在我脑海中盘旋,她早已y兴勃发,两腿间异常滑溜,身体激烈地响应着,不断抬高下身,两条腿像蜿蜒的爬藤紧紧地缠住我的身体。

    我努力收拢住心神,渐渐加快速度,可是李林与张萍那一夜的场景,越发清晰地重现眼前。

    小嫣的鼻息间“唔唔”有声,随着我的耸动,用力提起了屁股向上迎合,一团火球从小腹深处慢慢升起,伴随一阵颤抖,瞬息之间,她周身上下变得灼热滚烫,x腹间的皮肤泛起大片大片的红晕。

    “又黑又密的森林,又尖又翘的香蕉……”我心里反复默诵这两句,不由得回忆起高楼危窗外窥见的一幕:张萍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表情痛苦万状,可是高高撅起的屁股不停地向后猛撞,李林站在地上叉开两脚,手捧住张萍的屁股,黑瘦的巴像g生锈的钢筋,c在女人的下体中前后运动。

    我甩了甩头,把他俩从大脑中赶走,注意力重又凝聚到身下的女人。小嫣鼓起腮帮子,双目紧闭,脸憋得通红,绷紧全身等待爆发的一刻。她急速地上下摆动骨盆,使劲地将女y贴在我耻骨上摩擦,强烈的刺激使她大声喘息,一股股白浊的y体从y道口淌了出来。

    “喔!”她喉咙深处哼了一声,全身猛地一哆嗦,高潮的震颤像水面的波浪从腹部向四肢传去。眼看着小嫣处于忘我的境界,我拼命地冲刺,她的面孔五官扭曲,十指狠命地抠挠我的后背,y道的抽搐伴随着一阵阵亢奋的尖叫。

    “来呀!快来呀,啊!……”小嫣大张着嘴,失魂落魄地呜咽,身子不停地左摇右摆,用力地拱腰收腹,肚子剧烈地上下起伏,时而深陷,时而平复,她本能地夹起大腿,大量的爱y夹带着泡沫涌出来,顺着屁股向下淌到床单上。

    我的屁股飞快地起落,yj在火热的y道内暴胀,通体虬筋密布,g头胀得又痒又痛,菲薄的皮r下面仿佛包着一团火。

    小嫣的y道内外血色彤红,她早已喊叫得声嘶力竭,头歪在一边,紧咬着嘴唇忍受,连串的高潮过后,两腿间一片狼籍,泛着白沫的爱y迸得四散飞溅。

    欲s不能的煎熬使我焦燥万分,我把小嫣抱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她的两腿被分开搁在扶手上,我跪在地毯上,双手按住她的两膝矮了矮身子,“一枪”挑了进去。

    “不行了…我不行了……”小嫣低声呻吟,神情无助地摇晃着脑袋,屈曲在沙发两侧的双膝一下子挺直了,大腿内侧细嫩的白r“突突”乱跳,“出来了!

    我出来了!”她蓦地睁大了眼睛,失神地瞪着天花板,随着“啊!”的一声,双眼往上一翻,顿时,y道口喷出一道澄清的水柱s向半空,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紧接着,水柱再次喷s。

    “噗噜!噗噜!……”yj浸在小嫣充沛的体y中来回的抽c,g头的r棱和包皮皱褶磨着湿乎乎的y唇,连续不停的水声充满了y靡的意味,我兴奋得满脸涨红,拼命鼓动胯下,动作越来越猛烈,阳具在y道内磨得火热,g头胀得浑圆,隐隐生痛。

    “停…停下……”小嫣鼓起最后的气力阻挡我,“我痛死了……”

    我心中一懔,动作顿时迟缓下来,失了锐气的阳具立时发虚,像斗败的公耷拉下脑袋,软软地躺在小嫣体内。

    我喘着气,起身退出来,把不省人事的小嫣抱到地毯上,从浴室里拧了湿毛巾仔细地擦干净她身上的秽迹,然后,关了灯在她身畔躺下,搂着她的身子一起睡去。

    35

    清晨,小嫣微微一动。我睁开了眼,她枕在我胳膊上,忽闪着圆圆的眼睛。

    “你是个坏蛋,”她喃喃地说,“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whocares?”我将她搂进怀里,手在她x前游移,“至少现在有你。”

    她闭上眼,静静地享受温存。

    半晌,她睁了眼睛,挣脱出来:“不要了,我下面疼得火辣辣的,今天玩不成啦。”

    “你等着,我有办法,”我爬起身,到厨房的冰箱里取出一个冰盒,把里面的冰块倒进一只新塑料袋,然后一拧袋口打了个结,走回小嫣身旁,“给,把冰袋敷在下面,可以消肿止痛的。”

    她接过冰袋,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把冰凉的袋子贴住自己的大腿g中间,嘴里“嘶嘶”吸着凉气,慢慢地夹紧两腿。

    我穿上衣服,对小嫣说:“我下去买早点,你先洗洗。”

    她点点头:“知道了。”

    下了楼,看看手表刚到七点,离开学校以来很少如此早起,早晨的空气清洌干爽,远处的摊档炊烟缭绕,微风送来煤烟淡淡的酸味。

    “哎,你好。”我正低头算钱给卖油条的江苏人老板娘,旁边有个年轻女子怯怯地唤了一声。

    一转脸,原来是和徐晶分租的那两个女孩子之一,上次我去敲门时,躲在门背后握着剪刀的就是她。

    “怎么是你呀?”我微笑着看她。

    “啊,你也买早点啊?”她淡淡地笑着,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呃……,你和徐晶联系上了没有?”

    我不禁黯然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找不到了,连她家里的电话都改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低了头沉吟了片刻,欲言又止地抬了脸看我:“上次,就是你来找她的那次,我们才知道你们分开,本来听徐晶说国庆节你们就结婚,我们几个同学还在抽签谁作伴娘呢。”

    “是吗?那…你们同学之间有没有校友通讯簿之类的?”我想起什么,追问她。

    “有是有,不过都是传呼机和租借房的电话,时间一长都变了,现在常联系的也就三、四个了。”

    “哦……是这样。”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望着远处不出声。

    “不过,”女孩又开了口,“上次你来过后,我给在芜湖的同学打过电话,她们去徐晶家看了,她家原来的街道都拆光了,不知道搬哪儿去了。”

    “嗯,我懂了,”我无奈地点了下头,“谢谢你和你的同学,真的,麻烦你了。”

    “别客气,帮不上忙,谢啥?”她笑了笑,“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是啊,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轻松起来,晃晃手中的方便兜。

    “买这么多?”她有些疑问。

    “徐晶不在,我连午饭都吃这个,省心啦!以前她比我还节省,一包方便面就是一顿。”提起徐晶,我又默然了。

    两个人在街边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我打起j神朝她挥挥手:“好吧,再见,有事来找我,我就住在那幢楼上,你们几个同学大概来过的。”

    “哈哈哈,你都知道啊!那好啊,以后再找你吧!再见!”

    回到家里,小嫣已经在浴室里冲洗,地上散乱地丢着昨晚脱下的衣裤,我简单地清理了一下,电话响了起来。

    “谁呀?”我有些纳闷,大清早地谁这么有空想我?

    “黄军,是我。”

    我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钟,刚才偶遇故人,使我仍旧沉浸在与徐晶在一起的过去。

    徐晶一直叫我“阿黄”,直到我发现了那是电影《少林寺》中某种家畜的名字,才坚决要求她连名带姓地称呼我。

    这次是季彤。

    “黄军,是我,”她停顿了一下,我听见她和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不去什么地方,四周吵闹得很,听不清楚,“喂,你今天出去不?”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没什么事儿,你出去?”

    “他们打算去中山公园野餐,我不想去,没大意思。”

    “那你还不过来?一个人在宿舍呆着多无聊?”

    “哎,我待会儿洗了衣服就上你那儿,那个谁,她今儿不来?”

    “她这两天有事,替人家的班。”我知道她不好意思被章娜知道。

    “那行,我一会儿就来。”季彤语调快活地说。

    放下电话,小嫣刚好洗了澡出来,她从小皮包里取出新的纸内裤换了,穿好衣服,吃了几口早饭,就匆匆忙忙地打车回医院值班。

    打扫完两个房间和阳台,又换了床单和被套,累得我腰酸背疼。

    往浴缸里放满了水,我翻身躺进去,滚烫的热水一直淹到下巴,熨得全身皮r痒嗖嗖的发麻,浑身软绵绵的,飘飘欲仙。

    我躺在澡缸里载浮载沉,听着背后洗衣机低声轰鸣,热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周身血y唱着歌在血管里地欢快地流转,阳具从胯间探出了脑袋,g头悄悄地露出水面,年轻的肌体转眼又充满了活力。

    看看时间差不多,估着季彤该到了,我从水里爬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正在穿裤衩,忽然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

    拉开门一看,季彤笑咪咪地站在门口。

    她化了浓妆,j心地描了眼线,眉毛画得又弯又长,乌黑的秀发云鬓高挽,看得我连声惊叹:好隆重的圣诞树!

    季彤身穿一件chu毛线编织的长衣裙,开得低低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脖子,衣襟钉着一排金闪闪的钮扣,唯独大腿以下的三粒没有扣上,圆圆的膝盖和光滑的小腿在裙衩间若隐若现。

    我一侧身把她让进来,当她斜着身子与我擦x而过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我不禁心中一荡,裤裆里顿时剧变。

    我关上门,看着她踩着黑色的露趾高跟鞋在大房间的地毯上走动。

    季彤的背影瘦削,窄窄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肢被针织毛衣勾勒出少女样单薄的曲线,若不是溜圆的臀部把裙子撑得胀鼓鼓的,加上她脑后高绾的发髻泄漏了底细,我几乎不能相信她是个结婚七、八年的成熟少妇。

    “看什么看?”她警觉地回过头,嗔笑着问道:“早让你给看遍了,还没看够?”她看着我向她一步步走近,一眼看见了我内裤前面一大条隆起的轮廊,她捂住嘴笑得肩膀直抖,不安地扭头看看敞开的窗帘。

    我走过去闭拢窗帘,转回身拉起了季彤的手,接过她拎在手里的手提袋放在沙发上,她收敛起笑容,双手搭在我肩头,十指在我颈后交叉,身体一下子贴上来,把我搂得紧紧的。

    “你动作快点,我开车送同事去浦东,骗她说上楼来拿东西,就五分钟,她还在楼下等我。”她的手勾住我脖子,踮起脚尖亲吻我的面颊。

    季彤的嘴唇又厚又翘,唇膏涂得很重,有一股子烧焦的铝锅味道。

    她的身子微微哆嗦,顺从地被我抱到饭桌上,她的屁股坐在桌沿,两腿自然下垂,双脚仍穿着高跟鞋,一左一右踏住两张櫈子,裙子的前衩张开,露出白嫩的大腿内侧。

    季彤的前额抵在我右肩,两眼平静地向下注视,看着我的手指解开她裙子下摆的金扣子。

    不出所料,裙子里面没有穿内裤,我撩开松垂的裙裾露出季彤腰腹以下的胴体,贪婪地抚着那微膨的小腹,手指慢慢滑进她两腿间的幽谷地带,暗红色的小y唇又软又滑溜,含着一口露珠。

    季彤把我的大裤衩拉到大腿下面,伸手托住勃起的阳具捋褪包皮,引进她张开的两腿中间,我挺了挺肚子,又黑又亮的g头抵进她的y唇正中,季彤一脸平静地望着,望着g头慢慢滑入女y,渐渐消失在y道口内。

    “快点,还有三分钟。”她双手搭在我腰上,手掌紧揽住腰眼。

    我岔开了两腿,赤脚站在地上,左右两手端起她的屁股,飞快地前后摆动身体。

    季彤涨红的脸颊贴在我赤裸的x口,闭上了眼睛,紧抿起艳红的嘴唇,热情万分地响应我的节奏,臀部在饭桌上前后滑动。

    墙上挂钟的秒针一格一格爬行,离终点越来越近,我狠命地抽c,动作越来越疾,双手抄进衣裙抓住季彤肥厚的股r,下身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她两腿中间被撞得“啪啪”直响。

    “快点!没时间了!”季彤仰起脸,喘息着低声催促,“s吧!快s!”她双脚踩住凳子半站半蹲,屁股离开了桌面,双手勾牢我的脖梗吊住身体,大敞的裙子滑到两腿外侧,像道门帘挂在后腰下,随着激烈的动作晃荡不止。

    “哦!s了!s了!”我低声吼了一句,捧紧季彤的屁股向上猛地一端,她的下y贴住我的小腹下方,我最后向前挺了挺,全身一抖,g头在她深处一胀,“噗!”地s出一股jy。

    季彤悬吊在我的x前,身子随着我的抽搐一抖一抖,半晌,我喘着chu气松开手,她重重地落在桌上。

    她前额抵住我,眯着眼静静地回味,等待自己的潮头退却,隔了一会儿,她推了我一把:“拔出来,给我拿纸擦擦。”

    她抹拭干净身子,溜下桌子,从包里翻出一条干净内裤穿上,仔细地系好裙子的钮扣,又拢了拢鬓边掉下来的一缕头发,脚在地上跺了跺,说:“我这就上同事家,吃了午饭才回得来。”

    “行啊,我下午去专家门诊,五、六点才收工呢,到时候我打你手机。”我系上裤带,亲亲她泛起红晕的面颊。

    “哎,那就说定了,”她走到门边拦住我,“我自己下去,你别送了,让她们看见……”

    我知趣地收住脚步,看着她打开房门,踩着高跟鞋“格登格登”走下楼去。

    吃过午饭后,我骑着自行车来到车站医院,还是那间四白落地的诊疗室,还是胖乎乎的鲍主任,但等诊的病人增加了不少。

    望着候诊室里人头涌涌,老鲍喜笑颜开,为了怕夜长梦多,决定提前开诊。

    从一点到五点,我俩马不停蹄地忙乎,一老一少连喝水的空都没有,四个小时内接待了八十多位,当我疲惫不堪地推着车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口袋里的二千多现金,我长长地吐了口气:“唉……,又是一天!”

    给季彤打了电话,她已经和同事回到宿舍,正准备做晚饭,身旁的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大声说话,她让我到漕宝路地铁站接她就匆匆挂了线。

    正要收起手机,老爸的电话又来了,让我回去一趟,说有东西给我。

    来到爸妈楼下,远远地望见老爸站在铁栅栏门口,腆着肚子跟一个皮肤黝黑的保安“亲切交谈”。他见我过去,朝我招招手,叫我随他走进小区楼下。

    “那,这辆车子你骑吧。”老爸没多问我左手的伤,指了指停靠在墙角的一辆助动车,比亚乔五十。

    “哇!”我又惊又喜地扑过去,爱不释手地上下抚灰黑色的车身,“哪来的?妈知道吗?”

    “哼!就是你妈妈叫我给你留的,要不然就折现了,八千多呀!”老爸没好气地说。

    “哦哦,明白,又是查抄违法经营的没收货品。”

    老爸平日还算清廉,索贿受贿的事不敢做也不忍心做,最多是吃吃喝喝,或者和其它人默契地分一杯见者有份的“肥羮”,惹得爷爷每回从山东来,出火车站后第一件事,就是指着接送他的轿车骂“共产党净出败家子”。

    “少废话!”老爸一瞪眼,单手卡腰,另一只手点着我,“我可告诉你啊,车子归你骑,可别在路上开得无法无天,嗯?听清楚没有?”

    “是是,我一定戒骄戒躁,努力维护领导的威信,再说啦,开快车虽然很拉风,手脚齐全地活着更拉风,不过……”我有点不死心,“这汽油费局里能不能报销啊?”

    “滚!”老爸怒喝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抛下一句,“你小子心也太黑了!”

    “是,滚就滚。”我站在楼下想了想,把自行车锁进车棚,钥匙塞进家里的信箱,发动了助动车,引擎低声嘶鸣起来,我满意地一拧油门,车子轻快地驶上了马路。

    ……

    季彤惊奇地看着我的座骑,一边跨上后座,一边小声地嘟囔:“你咋整的这车,这不老头儿骑的吗?”

    “是啊,我不过领先于时代罢了,”我眯起一只眼,很酷地甩了一下头,“上!趁现在没警察。”

    我的调侃使她哭笑不得,她在后座上搂紧我的腰,催促道:“快开,这一片熟人挺多的,别让人看见咱俩。”

    马达咆哮着,小小的两轮车载着我们俩沿着漕溪路疾驰而去,转眼间,我在“大千美食林”前刹住了车。

    “上这儿来干啥?”季彤下了车,不解地问。

    “吃晚饭,”我停好车,拉起她的胳膊走向店门,“听说楼上有个风味小吃广场,几个同事都觉得不错,今天我请你试试。”

    季彤笑着,亲热地挽起我的胳膊,一同走上自动扶梯。

    一个钟头后,我俩打着饱嗝走到街上,我出车钥匙刚要开锁,抬眼一望,前面不远就是季彤上班的美罗城,我心里一动,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季彤:“走,带我去看看,你上班的地方到底啥样?”

    “别……,去哪儿干啥?有什么好看的?”季彤尴尬地笑着推搪。

    我神秘地伏在她耳边,小声说:“到你办公室去,我知道现在准没人,在那儿来一回怎么样?……”

    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眼睛瞟了瞟周围的人群,故意沉下脸凑到我近前:“可不行!那是上班的地方,要让看大门的逮住,我还活不活啦!”她扶着我臂膀的手狠狠地拧了一把,两眼半真半假地瞪着我,嘴角又慢慢涌出了笑意。

    “没事儿,怕人看见,别开灯就成了,保安还敢砸门?”我的手扶起季彤的后腰,抚着柔和的弧线。

    “这……,”她四下里看看,还有些犹豫,身子已经被我推着朝办公大楼走去。

    “你这调皮鬼,哪天我非让你害死……”

    电梯“叮”一声在十八楼停住,季彤小声嘀咕着走了出去,她猛地站住回过身,朝半空中一努嘴,然后低下头,沿着长长的走廊快步走去。

    我顺着她的提示昂起头往上一看,原来,在电梯出口的对面,一具摄像头从天花板上垂下来,机身正在缓缓地转动,长长的镜头依次扫过三部电梯门,将电梯间和两头办公长廊的影像,清晰地显示在大堂保安的监视屏幕上。

    夜晚八、九点,大厦内各层分租的大小公司早已下班,刚才我和季彤一前一后走进底楼的时候,大堂里空无一人,我注意到保安的桌子上安了三台监视器,轮番显示各楼层的画面。

    摄影机正在慢慢地回转过来,我看一眼走廊深处的季彤,她正蹲在一道不锈钢闸前开锁,我估算了一下距离和速度,几步跨到摄影头正下方的死角,看看四周,没有第二架,终于放下心来。

    季彤打开锁,站起身望着我想说什么,我指指头顶的镜头,朝她摆了摆手,她抿着嘴暗笑,一提把手,闪亮的不锈钢闸折页轻巧地升高,“哗哗”地卷进天花板里,她掏出一串小钥匙在里层的门锁上摆弄着。

    摄像头朝着季彤站立的地方略一停顿,小马达继续“嘶嘶”地转动,开始将镜头转向相反的方向。

    “吱哑……”季彤推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站在门里向我招了招手。

    摄像头正对着另一边走廊的入口,我快步走过去,身子还没站稳,被季彤拽住胳膊一把拖了进去,办公室的大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了……

    季彤开了门口接待处的灯,墙上“xx省五金矿产公司”的金字在s灯下熠熠闪光,“开着灯才行,保安巡楼去了,才没撞见咱俩,”她边说边蹲下身,麻利地反锁上玻璃门,“一会儿他转到这儿来,看见开了闸屋里又没灯,就该起疑了。”

    “走,上你办公室看看去,”我握起她冰凉的手指,走向大办公室深处的一排房门,“哪一间是?”

    “看啥呀?有啥好看地?”季彤不情愿地被我牵着,手捂住了嘴“咯咯”地笑,“就那儿。”她指了指,伸手扭开了门把手。

    木板隔成的小房间,靠墙立着高大的墨绿色文件柜,余下的尺方之地,仅仅容得下一张办公桌,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是墙角里,零乱地堆着半人高的文件纸张。

    季彤的后背依偎着我,圆溜溜的肩膀抵在我x前。

    我从后面抱住她,两手轻轻按住她的小腹,她微微喘息着,身子不停地挣扎:“不!真不行,不能在这儿,来人就糟了……”她紧抓我的双手不放,使劲挣脱我的怀抱。

    “里面有人吗?”如同晴天响了一个霹雳,玻璃门外有人大声地问话。

    季彤和我,俩人吓得脸色发白,惊慌失措地对看一眼,时间仿佛停止了几秒钟,她忽地舒展开眉头,拢了拢头发,转身走向办公室大门,一边走,一边扯平衣襟领口。

    “哎,啥事呀?”季彤的嗓音拔高了几度,拿出白天上班时的模样,明眸皓齿地笑着开了门锁,和外面的保安打招呼。

    “九点啦,我们有规定要锁大门,你们有公事明天再办吧。”门口传来保安的声音,钥匙串在他手里“哗哗”作响。

    “好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季彤朗声笑着,挥了下手走了回来。

    “赶快啊,抓紧时间。”保安走远了。

    季彤的手狠狠拧了我一把:“我说不来你偏要来,怎么样?还不快走?”

    一直到走出大楼,季彤还数落我,我闷着头开车一语不发,直到车子停在她住的宿舍楼下,她才住了嘴。

    “你等我一会儿,”她跨下车,“我去拿点东西。”说着,她小跑几步进了楼门。

    我在楼房的黑影里,坐在车上垂头丧气,不知季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一会儿,楼道门口人影一闪,她跑了出来。

    “走吧,上你家。”她气咻咻地说,一边往车上坐。

    “你……,”我回过头望着,她手里拎着一只花布背包,身上换了宽松的素白色罩衣和牛仔裤,脚上还穿着黑亮的尖头皮鞋,“你不怕他们知道?”我指指楼上。

    “嗨!他们管不了我!快开车!”她搂紧了我的腰,催促道。

    “好咧!”我一扭油门,车子重又驶出小区。

    进了屋门,我一把搂住季彤,手急切地伸进她怀里揉搓。

    “别别,你等会儿,”她使劲推开我,撩了撩披散下来的长发,“你忘了今天是啥日子?”

    “啥日子?”我一时有些懵然,“例假?”

    “你这人……,”季彤白了我一眼,正色道:“今儿是中秋节呀,忘啦?”

    “八月十五?怪不得,”我抓抓头皮,“要不怎么天上没星星呢?”

    “嘿嘿嘿,傻样,”季彤亲昵地推推我的后背,“走,上阳台去。”

    “干啥?”

    “赏月,吃月饼,”她一扬手里提着的布包,“这里头有月饼,是送客户剩的。”

    “赏月?没问题,”我笑了笑,道:“我换了衣服就带你去个地方,你准说好。”

    楼顶平台空无一人。

    上海人家不太重视中秋节,除了咬几口月饼,几乎没人有兴致专门找地方观察月球,所以当我和季彤一前一后,顺着梯子爬上楼顶的时候,反身把挡雨铁板往梯子口一盖,这里就成了我俩独享的私家花园。

    我扶着季彤在铺开的毯子上坐下,把带来的葡萄酒和月饼一一摊开,她眨着眼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小声说:“真静,一个人影也没有,瘆得慌。”

    “怕什么,真要有人哪,你就该烦得慌了,”我拔出酒瓶塞,把琥珀色的y体倒进两只玻璃杯,我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来,祝你越来越漂亮,越变越年轻。”

    季彤嘻嘻地笑着:“耍贫嘴,都三十多了还年轻?”

    “三十岁是女人最美的年龄,十几、二十的算什么?小姑娘!啥也不懂,就知道花裙子和帅哥,可这世上比帅哥和花裙子更美好的多着呢,她们哪知道哇?

    只有三十岁的女人,亲身的体验过,爱过、恨过,甜过、痛过,得到过、也失去过,历练了种种酸甜苦辣,才有资格在三十岁的夜里,坐在皎洁的月光下,在心头一页页翻阅岁月的日记……”

    我呷了口酒,眼睛望着远处的高楼沐浴在银白的月色中,不禁记起去年此时的姜敏。

    “你……心里有事儿,我看得出。”季彤轻声细语,身子靠紧了我。

    “有点事儿,有点啊……”我怅然端起酒,一饮而尽。

    “说说,兴许我能帮你解开这个扣呢?不愿说?”女人关切地望着我,拿起月饼掰了一半。

    “说了也没用啊……,想做的事情不能做,不想做的偏偏不能不做,这样的扣你能解开吗?”

    “呵呵呵,我当什么事呢,就这个?”季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老实说,就你这想法我几年前也有,可是后来想通了,人生在世,有几个能自己做主?既然做不了主就得跟上大流,”她身子往后一靠,仰面躺在厚实的毛毯上,在月光下怡然自得地跷起二郎腿,“实在看不过眼,你就闭上眼混吧,弄明白这点,管保吃不了亏。”

    “说说你自己的故事,我听听。”

    “行!想当年吧,我刚毕业就进了这破公司,一开始领导给布置任务,我整天就替当官的编数字,‘数字出官,官出数字’知道不?”

    我点点头:“听说北方有这说法。”

    “不是说法,是真事!”季彤往嘴里塞了一块月饼,细细地嚼着,“一开始上局里开会的时候,听着领导拿着我编的数字上主席台胡说海吹,我坐在下面直冒冷汗,大家都是内行,谁哄得了谁呀?上边要查下来,领导准往我身上推,说都是我编的,我那个怕呀!”

    “后来呢?”我越听越觉得有趣。

    “后来?后来就不怕了呗,”她舔着油光光的手指,摇晃着脑袋,“看看老也没事儿,胆子也壮了,我编得越玄乎,领导的官升得越大,那还不使劲编?先把科长给编成了处长,处长编成局长,局长又升了副厅,我也跟着沾点光,从小科员提到副主科,然后是主科,后来又升了副科级,接下去就有人替我编啦。”

    我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头,沉默不语。

    “所以说呀,咱没法改变的事,就别老跟自己作对,一个人硬撑着白吃亏,到了那时候可没人夸你英雄,还净笑话你,”她侧转身,面朝我躺着,手伸进我衣服里抚我的后背,“就拿我来上海这件事儿说,也一样……”

    “说说看,怎么叫也一样?”我问。

    季彤坐起身,抱着腿,下巴抵住膝头,慢慢地述说。

    她的丈夫比她大几岁,是另一个单位的团支部书记,有一年的“五。四”青年节活动两人结识了,后来结婚生了孩子,四、五年后,直到她丈夫被人暴打一顿,季彤才惊觉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出事以后,季彤的丈夫跟那女的私奔了,她强忍着,一个人拖着孩子还侍候两家的老人,开始公婆还有点心虚,后来见风平浪静了,说话也硬气了,腰板也直了,好象是媳妇在他们家讨一口饭吃,话里话外为自己儿子开脱,气得季彤哭了三天。

    “卸磨杀驴之心,人皆有之。”我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递给季彤。

    “哼!你算说对了,人活一口气,我收拾收拾就搬回娘家,孩子就留给他爷爷nn去亲吧。”她接过烟幽幽地吸着,沉浸在往事里。

    “你不想孩子?”我有些诧异。

    “咋不想?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啊!借着天天给孩子送午饭我就审他,后来孩子越说越多,我才知道他爸爸捎信回来说上广州,再后来又听人说,他在南边弄了几个女的住酒店里头,反正不是正经事儿。”

    “你就来了这儿?”

    “嗯,他家的态度一天不如一天,有一晚上吵了一架之后我彻底想通了,他不仁我就不义呗!还守着干嘛?人总得为自己活着,我以前就是净为别人活,作啥好老婆、好媳妇,单位里还是好干部,别人可没把我当回事儿,”季彤狠狠地抽了口烟,顺手把烟蒂往平台外一抛,长长地喷出烟气,“离开他家一个多月,我彻底寒了心,正赶上公司到上海发展业务,我刚提正科,也想趁最后几年青春上关内来透透风,就打报告,批了就来了。”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孩子呢?还住爷爷家?”

    “没,我来以后他就上姥姥家住,爷爷nn顶不住了,上学花销挺大。”

    “你不怕他回去抢孩子?”

    “抢?量他没这能耐,孩子跟了他连饭都吃不上,”她轻蔑地撇撇嘴角,“我倒是恨不能他找来,第一件事就上民政局,离了婚我才松快,想干啥干啥,不用现在这样还怕人知道………”季彤抱住我后背轻轻摇晃,软软的两团r贴住我,热乎乎的让我浑身一阵燥热。

    我俩静静地跪坐在毯子上,仰着头呆呆地望着夜空。皎洁的月亮在灰蒙蒙的云烟间穿梭,一会儿露出半张脸,一会儿整个身子藏进云幕后面,渐渐地,月色的光华淹没在浓密的云层里。

    “噗……”她低下头,往我耳朵眼里吹了口气,“几点啦?”

    “十一点多了。”我瞥了眼手表,两手伸到身后揉着她的臀部。

    “月亮躲起来了,咱俩做啥好呢?”她伸出了湿润的舌尖,猫一样舔我的耳垂。

    “刚才光顾了说话,有件事忘了做,现在正好。”我返身抱住她,把她按倒在毯子上,一手撩高了她的上衣,露出未戴x罩的上身,两只无拘无束的r房来回动荡。我低头吮吸着,娇柔的r头慢慢发硬,麻酥酥的感觉使季彤忍不住身子乱扭,“咯咯”直笑。我解开她的裤腰,牛仔裤的拉链应声划开,平坦的小腹下面涌动着激情,我埋下头亲了又亲。

    她喘息着抬高了屁股,自己把裤子褪到腿弯:“来,凑合干吧,脱光太费事了。”

    我拉开运动夹克的拉链趴到季彤身上,用赤裸的x膛贴住她温热的r房,勃起的阳具隔着衣裤支住她小腹,我不得不拱起屁股:“来,替我拿出来。”

    季彤松开我的后背,双手顺着腰肋向下滑进运动长裤,冰凉的手指一把攥住火热的器官,我不由得浑身一震。

    “真热呀!那么大……”她两手一前一后握住yj,手掌包着g头套弄了几下,“又伸长啦!嘿嘿……”她吃吃地笑,“想s了,是不是?”

    “s裤子里可就浪费啦!”我喘着chu气,g头舒服得像要融化。

    “坚持一会儿,别那么快!”季彤停止动作,双手抽出来,抓住我的裤腰往下一拉,“过来点儿,靠下。”她一手托住坚挺的yj,一手搭上我的后腰,使劲抬起肚子。

    我沉下腰胯,巴伸进她半张开的大腿中间。

    她用手指夹紧了阳具后段,g头往上一翘抵入紧闭的缝隙,左手托住我的屁股,往下用力地一捺,“哦……进去了……”,她低低地呻吟,夹紧了两腿,灼热的呼气喷到我脸上,“干吧,先让你乐一回……”

    我开始抽送,用力向前挺送胯骨,两人的腹部相互拍打,“啪啪”作响。

    “舒服吗?”我问,一边不停地掀动屁股。

    “好…挺舒服的……”季彤皱紧眉头,艰难地呼吸,“干得好……”

    啪嗒!啪嗒!……啪嗒!我埋头苦干了几分钟,呼吸渐渐chu重,动作越来越快,阳具在女人下身疾速进出,“季彤!我要出来了!快出来了!”

    季彤睁开了眼睛,两手紧紧抱住我:“要s啦?来吧!s在我里面!”

    “要紧吗?”我飞快地耸动,神情紧张地望着她,全身肌r硬得像石头,“会不会坏事儿?”

    “别怕,没事!”她注视着我的表情,同时狠命地夹紧大腿,“我戴了环!

    不会出事儿……”她一面鼓励,一面兴奋地挺起下体迎合。

    “喔!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一股jy已经标出尿道口,直直地s进季彤体内,“s了!s出来了!”我压低声音吼了一嗓子,打着哆嗦继续挺c,白花花的jy连连喷出。

    “呼哧……”我无力地趴倒在季彤x脯上,全身软绵绵地像泄了气的皮球。

    “舒服了?”季彤的脸颊磨蹭我的前额,温柔地吻着,小声问,“咋比上次快?”意犹未尽地抓挠我的后腰。

    “你下面真紧,夹得我舒服死了,一点儿都控制不住,”我抚着季彤纤腰丰臀,细长的腰肢盈盈一握,“不知怎么的,前天下午见你第一眼,我就让你那股女人味给镇住了,要不是章娜在边上,我当时就把你办了。”

    “哧哧!”季彤捂住嘴直笑,“那会儿你要敢,我就喊强奸,呵呵呵……”

    “嗨!那时候还管那个?把你按倒了扒了裤子,巴往里一c到底,保你三分钟美得抽筋。”

    “吹,胡吹!”她打了我一下,笑不可仰,“你比章娜还能吹!”

    “她咋吹的?”

    “她呀!吹得都没谱,别问了……”季彤笑得更起劲,肩膀直抖。

    “说呀,她吹啥啦?”我更加好奇,想问个究竟。

    “你可别告诉她是我说的,”季彤停了一停,忍了笑说:“她就说她上铁路学校那时候,有次上人家里跳舞,让五个男的给逮住了c一宿,乐得嗓子都喊劈了,嘿嘿……你说,她吹不吹?五个男的,早给干死啦!”

    我听了,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她就给你说这个?”

    “啊,还有……”季彤擂了我一拳,“就是说你俩的事儿,哎,”她放低了声音,“你和她在录像厅玩过?”

    “没有,别听她瞎说,那次光看了毛片就回家了。”

    “哼,我说呢,她就爱显摆这事。”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