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快乐我做主第56部分阅读
重生之我的快乐我做主 作者:肉书屋
得自己心都醉了,搂过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我的小乖帮我分担一半,我们就能很快回家了。”
“男主外女主内,我才不看呢,我回家给你做饭去了。”她在他颊边重重一吻。
“小乖,急什么?”他圈住她,“今天订婚的钻戒到了,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他掏出一个首饰盒,里面是这次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到的十克拉的粉紫鲜彩彩钻。
全球只有少数矿场出产天然的粉色彩钻,经过精细切割和打磨的粉色彩钻当中,大约每1000万颗钻石中才有1颗的色度能足以获评定为“鲜彩”(fancy vivid)级别。通常在开采的钻石当中,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粉色彩钻能重逾02克拉,而有着如此色彩饱和度和亮度表现的钻石更实属罕见。如此完美的彩钻色调,是由于石块埋藏于地壳深处时,石块中的晶体出现了罕见的自然滑动所形成的。
“哇,好大好闪,”她捂着眼睛耍宝地说,王佳芝的“鸽子蛋”只有六克拉左右,这枚钻戒则足有1009克拉。
虽然的确是漂亮,但是硕大的戒指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还真有些可笑。
“哈哈哈,像不像暴发户?”陈竹咯咯笑了起来。
“的确是挺像的。”陆彦也忍不住扬唇,虽然他一直都想给她最好的,可这枚戒指的确是招摇了些,不合她的气质。
“这要是戴出去,明摆着就是告诉别人,我有钱,来抢我吧……”陈竹笑个不停。
“那就先收着,等以后你参加暴发户聚会的时候拿出来显摆。”陆彦想了想,“我们再去挑一枚适合你的戒指。”
陈竹虽然也喜欢珠宝,但却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平时购物极其理性节制,只买一些有必要的珠宝首饰,过于奢华浪费的行为在她看来就是犯罪。
“算了,就这枚挺好的。”毕竟花费了陆彦三百多万美元呢,虽说若干年后这枚钻石铁定升值,但就这么买回来以后束之高阁,实在太浪费了些。
“不行,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一定要给你最喜欢最美好的,不要将就。”他轻吻了她的额头一记。
“可这次只是订婚啊,别搞得太复杂了。”陈竹埋首在他的胸前,自从得到双方家长的同意之后,他就开始为两人的订婚仪式忙碌。
明明两人都是最讨厌这些繁琐复杂的事情,在她看来甚至连订婚仪式都没有必要举行,可他偏偏乐在其中。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老爷子病了(上)
第二百五十八章 老爷子病了(上)
两人耳鬓厮磨间,陆彦的手机响了,陈竹静静偎着他,突然感到他身体一僵,她以后地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怎么了?”她担忧地拉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也变得无比冰凉,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着。
“我爷爷突发心肌梗塞,刚刚被送到医院去了。”他的声音轻而绝望,眼睛里蒙着一层仓皇的灰色。
“别慌,”陈竹握紧了他的手,“我陪你过去。”
她立刻通知傅宗义准备车子,这个时候的陆彦已经心神大乱,完全不适合开车,却发现自己在拨电话的时候手也在不自觉地发抖。
“没事的,爷爷不会有事的……”她紧紧地搂着他,嘴里不住地安慰着,自己的心里也是无比慌乱,一向关注新闻的她,突然记起陆成筹将在四个月之后与世长辞……
陆彦没有说话,唇抿得死紧,心里清楚自己爷爷的身体,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查出了肺癌,好在是早期,经过治疗已经没有大碍了,平日饮食起居与常人无异,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不是肺部的问题,而是心肌梗塞。
其实陆成筹不仅血压偏高,心脏也一直不好,但尽管如此,他也从未出现过早搏。
到医院的时候,icu病房附近已经围了不少人,个个神情焦虑,陆连娜红着眼圈扶着唐平坐着,陆连娜神情绝望沉痛,唐平腰杆挺得笔直,抿着唇不发一言,连看都不看身边的女儿一眼。
陆彦和陈竹没来得及去注意其中的古怪,直直地走来,众人都是陆成筹的工作人员和一些最亲近的门生故吏,自是认得他,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虽然陆成筹已经退出中央核心政治圈几年了,后代中只有陆连强从政,现在也不过是个外放大吏,权力未直达中央,但陆成筹长袖善舞,还与军界交好,在政界的力量不容小觑,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已经织成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是个实权派的老干部。
唐平一见陆彦和陈竹过来,立刻不着痕迹地推开陆连娜,眼圈红红地看向他们两个,一手拉着一个坐下,陆连娜讪讪地起身,语带哽咽,“我去倒两杯水过来。”
陆彦此时心乱如麻还没有注意到,陈竹却是眉头微微一皱,觉得有些不对劲。
“奶奶,爷爷他……”
“刚才他在家里突然发病,脸色苍白,喘不上气,全身大汗,我立刻喊了人,他们简单诊断后说的心肌梗塞,就送到医院来了,现在刚从急救室转过来。”唐平力持镇定,一如既往地高贵大方。
“怎么会突然发病?上周回去见他气色还不错啊。”陆彦皱眉。
陆连娜正好走了过来,唐平抬头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抿着嘴不说话,陆连娜轻轻长叹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
这下连陆彦都发现其中的不对了,却也不好再多追问一些什么。
中央保健委员会的一个同志走了过来,“经过专家们确诊陆老为心内膜下心肌梗塞,同时又伴有心律不齐,病情十分严重,我们已经组成了一个医疗小组,现在陆老的病情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但还在危险期中……”
唐平认真地听着,端庄地与他握手,“谢谢组织的关心,有劳你们多费心了。”
“奶奶,你先回去休息吧。”陆彦扶着唐平轻声说。
唐平摆了摆手,径自坐了下来,怔怔地发呆。
深夜的时候,陆彦让韩秘书强行把唐平送回去休息,陆连娜、陆彦和陈竹则继续守在医院里。
陈竹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哭声,吓得连寒毛的竖起来了,仔细一看在洗手间镜子前那位长发女人正是陆连娜,她轻吁一口气,上前轻抚着陆连娜的背。
“陆姑姑,别难过了,爷爷一定没事的。”
陆连娜抬起头,眼睛红红肿肿的,还真有些吓人,她盯着镜子半晌之后掏出一个雪茄盒,掏出一支短芯叶雪茄在嘴上转着圈点,让它一点一点烧进去,让它均匀地往下走,等全部点着后才深深地抽了一口。
她幽幽地吐了个烟圈,“陪我出去走走吧。”
陈竹披上大衣,戴好围巾帽子,和陆连娜走在寒风凛冽的上京深夜,这个时间段医院的花园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偶尔有一只黑猫窜过,窸窸窣窣的。
“老爷子弄成这样都是我的错。”陆连娜艰涩地说。
陈竹没有说话,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我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陈竹大吃一惊,这样的事情不像是陆连娜这样骄傲的人做得出来的。
“我是一个第三者,是我处心积虑拆散了他的家庭,”她舔了舔嘴唇,“不为钱不为利,就为了爱情,你相信么?”
陈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最痛恨第三者的,可是当自己身边的人,特别是她一向颇为欣赏的陆连娜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竟说不出一句谴责的话,只是暗暗叹了口气,无论为了什么都是可耻的啊。
“我很自私对吧?我也恨我自己,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在我爸爸的身上?”陆连娜哽咽着。
“其实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人家根本不爱我,”陆连娜冷笑道,“他爱的始终是我的发小,他的原配妻子。”
陈竹吃惊地看了她一眼。
陆连娜也望向她,“是的,我爱上了我朋友的老公,很卑鄙吧。她的父亲是老爷子的部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总是喊她姐姐,她也特别照顾我,长大之后她成了一个画家,结婚之后全家就去了天厦,我们的联系慢慢的就少了。直到几年前我们再一次联系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先生,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可是那时候他们已经结婚很多年了,他们的孩子也和你差不多大……”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老爷子病了(下)
第二百五十九章 老爷子病了(下)
陆连娜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我这辈子见过很多男人,也爱上过很多男人,交往过很多男人,但谁也都想不到,我最爱的会是他,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他的眼睛那么好看,宁静深邃,无欲无求,只是一眼就能把你内心的褶皱全都抚平了。”她的话中有着无限的深情,“他笑起来很温柔,但他一直都是把我当做他妻子的妹妹看待,在他们夫妇俩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不是我的呢?”
“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得不到的,他是唯一一个,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做,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后来他们总算如我所愿分开了,我才发现无论我这么做也不可能让他爱上我,我爱得那么疯狂,结局却是这样的,很可笑吧?”
“陆姑姑,你值得更好的。”陈竹涩涩地说。
“我也知道,可感情这个东西是不能用理智控制的。”陆连娜的声音很空,“老爷子今天知道了我的事,也知道我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我们大吵了一架,结果他就突然……”
陈竹恍然,难怪刚才唐平的表现如此怪异。
“我明知道他身体不好的,我明知道他一向最放心不下我的,我明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会有多生气,我明知道的……”陆连娜捂着脸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
陈竹从来没有见过女强人陆连娜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安慰她,只能挽着她的手,低低地说,“别哭,别哭,爷爷肯定会没事的,没事的……”
其实她心里却是有数的,当年她在新闻联播里看到过陆成筹因病去世的讣闻,具体是什么病她是一概不知,但估计这次极有可能连一年都拖不过。
之前见陆成筹无论是脸色还是状态都很好,身边又有保健医生什么的,也乐观地认为这段历史也随之改变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而陆连娜,这个陆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成为陆家的众矢之的,自己也将背上将老父气死的精神包袱。
陈竹陪着陆连娜上楼,见陆彦神情憔悴地握着咖啡杯站在icu病房外,她过去握住了他那依旧冰冷的手。
“先去躺一会儿吧。”她靠在他肩头轻轻说,医院特地为他们准备了陪护的病房,虽然众人已经都散去了,但陆成筹的贴身工作人员还在医院陪护值班。
“你们两个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老爷子。”陆连娜疲惫地开口。
“姑姑,你和陈竹先回去,我留在这里。”爷爷病倒了,陆彦觉得自己现在是家中唯一的男人,应该承担起家中顶梁柱的责任了。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你别和我争了,你们两个回去吧。”陆连娜意兴阑珊地摆摆手。
陈竹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出来,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陆彦更是觉得奇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加追问。
“姑姑为什么那么说?”回到家之后,陆彦终于开口问道,他知道陈竹一向是不瞒他任何事的,而她陪着陆连娜走了那么久,也必然知道些什么。
陈竹把陆彦的头搂在怀里,轻轻地给他按摩着,把今晚陆连娜的事情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陆彦半晌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陈竹是知道他的,他从小失去父母,但其他的亲人却给了他无边的关怀和疼爱,陆成筹和陆连娜更是将他疼到骨子里去了,陆彦表面看起来冷淡,心里对亲人们却是十分在意的,自己最爱的爷爷因为姑姑而病倒垂危,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却也无法去怪罪谁。
“我真恨我自己。”陆彦的话中有着无穷的懊悔。
“为什么这么说?”她抚着他的头发温柔地问。
“我要是当年去学医就好了,我看到爷爷那么无助地躺在那张床上,周围都是各种各样的机器,他躺在其中那么小那么脆弱,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真害怕……”陆彦哽咽了。
陈竹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那种痛悔在前世外公去世的时候她也深深体会过,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
这样脆弱无助的陆彦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登时心疼得无以复加,此时的他哪里像一个沉稳强硬的商界领袖,完全是一个让人心怜的孩子。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都睡得极浅,陆彦好几次在梦中惊跳起来,而陈竹则立刻醒来轻拍他的背部,不住地轻吻他的额头,就像哄一个孩子一般,才让他慢慢安定下来。
第二天傍晚陆连强一家就到了,陆成筹还在icu病房,但情况已经有了好转,陆彦在陈竹面前虽然担心脆弱,在人前却还是一副镇定沉稳的样子,同陆连强一起和医疗小组讨论着陆成筹的病情和治疗方案。
唐平和陆连娜显然还在置气,陆雪则是个懂事的小女孩,静静地陪在唐平身边,让老人觉得无比安慰。
傅爱则承担了一家人的后勤工作,包括前来探望众人的迎来送往,她颇谙于此道,让在一旁协助她的陈竹暗自赞叹,不可小看身边的每一个人。
虽然在陆家傅爱的地位并不高,但她的交际能力极强,典型的外柔内刚,行事周到却又不失温柔缠绵,婉约可人,也难怪陆连强会为了她不顾一切离婚再娶,与她交往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让陈竹不由得想到历史上那些贤后贤妃们。
两天之后陆成筹的病情稳定了,也从icu病房转到了高干病房,陆连强的政务繁忙还是得立刻飞回自己的岗位,期间陈琪带着李明清也来看望了陆老爷子,但地方上的事务让他们都无法久留,都匆匆回去了。
陆成筹的病情好转了,唐平和陆连娜的关系也稍稍缓和了,眼见着女儿痛哭流涕的认错道歉,发誓再也不与那男人牵扯不清之后,陆成筹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了,疼爱女儿的他自然不忍心多怪罪。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提名展
第二百六十章 提名展
虽然陆成筹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但毕竟他上了年纪,这一病身体就愈加虚弱,虽说神智清楚,尚能自理,但已不再复当年的风采,自住进高干病房后就未出过院,人也愈见憔悴。
莫说是唐平和陆彦了,就是陈竹见了都觉得心酸难过,原先那样矍铄的一个老人,现在镇日困在床上,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连心情都日渐烦躁,难怪人家都说老人家经不起大病。
“陆彦,你和小竹的订婚准备得怎么样了?不要因为我耽误了。”陆成筹靠在床头一脸担忧,孙儿是他这一生最得意的作品,当年一起打天下的老弟兄们有谁家孙子有这般成器?
从小就是个懂事省心的,向来不仗着家里的势力胡来,小小年纪就挣出了偌大的家业,未来的孙媳妇儿不仅人漂亮通透,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怨不得他和妻子都偏疼两人几分。
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是挨不到四世同堂的那一天了,他只盼上天再多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能看到最疼爱的孙子成婚。
陈竹本就是个极重感情的,见陆成筹这个样子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偷偷红了,忙低下头去。
陆彦握着陆成筹的手,“爷爷,只是订婚而已,我们本也没打算大操大办,就自己家里人在一起吃个饭好了。”
如今的陆彦不仅要顾好公司,还得天天担心着爷爷的病情,在陈竹的劝说下,也的确没有了大办订婚仪式的心情。
“只是委屈小竹了。”陆成筹抱歉地看着陈竹。
陈竹连忙笑道,“哪里算是委屈呢?爷爷你也知道我是个最怕麻烦的人,简单一些好。”
两人又陪着陆成筹说了几句话,老爷子没多会儿就精神不济了,安顿他睡下,两人才携手出了病房。
正赶上唐平过来,老太太近来又清减了些,每日在家与医院之间奔波,精神头看上去还挺足,但细看之下神色还是有些疲惫。
陈竹便和陆彦商量,如今两人住在外面,陆家大宅只剩下唐平和陆连娜两人,陆连娜又不是个细心的,出了这样的事虽说两位老人已经原谅了她,但唐平对她多少还是有些埋怨,老太太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陈竹和陆彦只是恋人,名分未定,自然不好住过去帮忙照料,便劝陆彦搬回大宅。
陆彦起初还有些舍不下,陈竹只幽幽说了一句,“子欲养而亲不待。”
当年她又何尝不是沉溺于和连庆美好的爱情中,吝啬于陪外公多吃一顿饭,多给老人一个拥抱,多和老人说几句话……待憾事发生,在她的生命中只留下无穷的悔恨与遗憾,她自己走过的坎坷,自然不想陆彦也经历一遍。
“小乖,你真好。”陆彦拥着她,把头埋在她的肩颈,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多说些什么,只只静静地汲取着她的力量和支持。
陈竹也没有说话,轻轻抚着他的背,再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一个女人不能永远依赖着男人的给予和付出,无论是夫妻还是恋人,都应该相互扶持,在对方困难痛苦的时候给予支持,方能走得长远。
陆成筹卧病的事情传出,探病的人络绎不绝,至交好友,门生故吏,甚至连政治局的几位大佬都亲自看望过,陈竹和陆连娜都陪着唐平接待了好几次,若换做过去的陈竹有得睹天颜的机会必定激动得手足无措,如今她的眼界自然不能和当初同日而语,行事也愈加稳重。
后来陆成筹发话了,下了旨意让儿媳妇傅爱到上京来帮忙,陈竹一琢磨便明白了,傅爱低眉顺眼这么些年,陆成筹和唐平对她也逐渐接受了,况且她外交才能的确是突出,行事面面俱到,人来人往的时候还真需要她在唐平身边帮衬。
往更深一层想呢,陆彦和陆连娜走的都是从商的路子,陆连强是目前陆家唯一从政的了,如今也是一方重镇的封疆大吏,多使把劲儿等过几年就能进政治局了。
那些个迎来送往对陆彦和陆连娜来说只是混个眼熟,而对陆连强来说就意义非凡了,知道自己的身体愈来愈糟,陆成筹不得不为儿子铺路考虑了,如今的各个利益集团错综复杂,
自家儿子虽说没有大才,但好在知拙守静,不像有些人锋芒毕露,有些目中无人的张狂。对于庞大的利益集团来说,陆连强更容易控制,也就驱使了这一大部分人选择站在了他这边。
趁着各家来探病顺带探探风声的机会,交换了彼此心照不宣的想法,也顺带给了傅爱一个表现的机会,虽说傅爱是小门小户出身,但那交际能力和手腕连陆成筹都暗暗赞叹,可见每个人都有其过人之处,这样一个女人的确会是儿子今后的得力帮手。
陆成筹心结已解,满意之余,自然不遗余力地提点儿媳妇儿,儿子多年不在京里,对各家的人事并不清楚,于是他详详细细地将哪位爱好点什么,哪位的弱点是什么,哪位的耳根子最软,哪位可以多费心思拉拢……一一不着痕迹地透露给傅爱。
傅爱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哪能不知道公公的意思,这么多年总算让老爷子青眼相看了,自然是更加卖力。
这番举动看在陆连娜和陆彦的眼里毫不在意,只有唐平和陈竹看出了点门道,两人心里也知道陆成筹这一病怕是不妙了,老爷子一走,陆连强手中的筹码的确是少了许多,若他进不了政治局,那陆家就真正式微了,不可能再复陆老爷子在的时候的风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陈竹一家如今是牢牢绑在陆家这条大船之上,自然也要尽力帮忙。
陈竹和叶眉、徐如珉合开的艺术工厂正式开张了,开门营业要弄出点噱头,两人倒是有些门路邀请了好几位国内的女性艺术家办了一个女艺术家提名展。
身为陈竹的好友,叶眉和徐如珉自然是知道她和陆彦订婚的事,也知道陆彦的爷爷最近一直病着,所以艺术工厂的事情尽量不来麻烦她,但提名展总是要出席的啊。
陈竹翻了翻印刷精美的画册,这次的策展人是徐如珉的堂姐,一个三十岁左右周身充满了浪漫的艺术气息又不失精明干练的女人,徐如珉的梦想是今后做一个像她一样成功的策展人。
这次提名展请了国内几位知名的女画家、雕塑家、先锋艺术家和行为艺术家,举办这样一个展览,目的就是为女性艺术家提供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通过她们的艺术表现,看到女性自身的形象和品质,发现自己在现实文化生活中的话语地位和真实的性格特征。在欣赏到女性艺术的丰富多彩的表现后,反思女性参与现实文化发展的现状,为提高她们的自我意识水平以及社会对于女性身份和艺术表现的理解搭建了一个平台。
对于这些艺术作品,陈竹并不是全都喜欢接受的,有些在她看来很无聊,有些却觉得很有意思,每个人对艺术欣赏的眼光都不尽相同,同样徐如珉和叶眉对这些作品也有不同的看法,求同存异嘛。
“这次有邀请媒体吗?”陈竹一边帮忙一边随口问道。
“当然有啊,我姐那么专业的人怎么会忘记邀请媒体呢?不仅是艺术界的,还有一些时尚界的媒体也会来,不过这也是拜你所赐,人家一听你也是合伙人之一,就猜到你明天肯定会来,眼巴巴地想来专访你呢。”徐如珉调笑道。
陈竹不以为然地笑笑,眼见门口走进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一身说不出的风情,她疑惑地望向徐如珉。
倒是叶眉拉着陈竹过去打招呼,“菲姨,”
那女子摘下墨镜,陈竹虽是第一次见她,却莫名地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我的合伙人陈竹,和你提过好几次,”她又转向陈竹,“菲姨是个画家,你刚才很欣赏的那几幅工笔白描就是她的手笔。”
陈竹恍然,孙菲,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画家,她的画擅于运用中国的传统绘画技法表现西方的精神内髓,中西合璧却让人觉得很协调,方才陈竹对她的画最是赞赏不已。
“陈竹,我还真是久仰大名了。”孙菲笑道。
“菲姨一直都住在j省,说起来还是陈竹的老乡呢。”叶眉抿嘴笑道,“这次为了我们的提名展才回到上京来的。”
“孙老师也是j省人?”陈竹大感亲切。
“我祖籍是福海的,但是在上京长大,后来又回到了j省,之前一直在天厦,这几年重又搬回了福海。”孙菲解释道。
“那我们还真是半个老乡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难怪我一见你就感到亲切。”陈竹笑道。
“既然感到亲切就别喊我孙老师那么见外了,你也随着叶眉喊我一声菲姨吧,”孙菲抿嘴神秘一笑,“说起来我还真当得上这个称呼。”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范尧的妈?
第二百六十一章 范尧的妈?
见陈竹有些惊讶地看过来,孙菲又笑道,“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范尧的?”
陈竹一愣,难怪见这孙菲觉得特别眼熟,和范尧眉目之间还真有几分相似,心里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您是他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唐突地说出口。
“我是他。”孙菲抿嘴笑道。
虽然心里有数了,但陈竹还是一脸吃惊的样子,自己的母亲保养得算是不错的了,孙菲看上去竟还要比李明清年轻上十几岁,让她暗自赞叹不已。
“我还想说你是他姐姐呢。”陈竹打趣道,
“别说是姐姐了,他们母子走在一块儿,就说是情人都有人信。”叶眉嘿嘿直笑。
这话唐突了些,孙菲却也没生气,嘴上虽然嗔道,“你这丫头还真是胡说八道惯了。”心里却受用得很,毕竟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青春永驻呢。
“倒也不是胡说八道,现在这外面可流行姐弟恋了,年龄不是问题,”叶眉显然和孙菲熟稔得很,说话也百无禁忌,“别的不说,就是你眼前这位陈竹,去年还闹了个大笑话。”
陈竹疑惑地看着叶眉,不知她所说何事,孙菲也一脸极感兴趣的样子。
“陈竹去年和她父亲手挽手走在上京城里,结果被学校一些好事的同学拍了照片传到网上,说她傍大款,这事还闹得沸沸扬扬的呢。”
孙菲哈哈大笑,陈竹一脸无奈,“有些人的心理还真就那么阴暗,现在我出门都不敢和我老爹走太近。”
“咱们做人光风霁月的,管那些闲话做什么?没的坏了自己的心情。”孙菲一脸不以为然。
几人一处说了些闲话,陈竹发现这孙菲虽然四十多岁了,可心态却爽朗年轻,竟常常流露出小女儿的天真娇态,看来也是个自小就优越惯了的人,平日里没有什么烦恼。
陈竹本就喜欢她的画,清雅平和,和这次参展的其他几位女画家不同,后现代色彩没那么浓,陈竹对那种血腥诡异透着一股子邪气的画一向是避而远之,和孙菲倒是极其相投。
孙菲一高兴便送了她一幅画,陈竹哪里好意思,就开口订了孙菲此次参展的其他几幅画。
“菲姨才刚参展,你就把画给都订了,你让那些其他要买画的人情何以堪啊?”徐如珉布置会场忙得腰酸背痛,见她们在一起闲聊,自是愤愤不平,也赖了过来偷懒。
“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喽。”陈竹欣赏着孙菲的画,心里得意,这几幅画在陆彦看来定会觉得脂粉气过重,可她偏就喜欢这个调调。
“干脆你以后去做职业画商好了,我做策展人,叶眉那个臭丫头……”徐如珉兴致勃勃地提议。
“得了吧,我可是个俗人,看画买画全凭自己的喜好,才懒得去钻研那些市场呢。”陈竹白了她一眼。
“就是这话还说自己是个俗人?”孙菲大笑,“那些画商才是俗人呢。”
“可不是,这丫头就是嘴上谦虚,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你不知道她也是从小学画的呢。”叶眉毫不留情地揭陈竹老底。
“哎哟,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那水平说出来可就丢人了,”陈竹臊得脸都红了,“我那可是在少年宫胡乱学着乱涂几笔,怎么能算从小学画?”
“咦,我怎么听说你是宋昌颐先生的关门弟子,几次雅集都带着你呢。”叶眉调皮地眨眨眼,宋昌颐是国内有名的书画大师,那可是泰斗级的人物啊。
“什么关门弟子?他老人家那儿早就关门了,最小的徒弟都比我大了十岁呢。我不过是和他家沾了点远亲,又想见识见识那些雅集盛会,他老人家就带着我长长见识。”陈竹连忙解释道。
虽说两人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但和宋昌颐的交往她还是很低调的,免得被人传作她附庸风雅,沽名钓誉,除了自家人之外也就陆家人知道了,叶眉的消息来源肯定是陆家。
“你紧张什么?这儿又没有外人。”叶眉笑道,在她看来,陈竹行事就是太小心了。
又有几位参展的女艺术家先后过来,这次参展的展品五花八门,特别是那些行为艺术家,竟有人展出一些短片,内容只是在原地绕圈六十次……
看得陈竹目瞪口呆,只能暗叹自己的欣赏水平还是太有限了,完全搞不懂她们要表达的意思。
还有一些无厘头的如在鸟笼里放冰块,用钢铁做的内衣之类的,也都让人觉得忍俊不禁。
有个雕塑家做了一个很大的奶油蛋糕,上面的内容是波伏娃的《第二性》,以及一些女权主义的观点,除了这个创意很让陈竹欣赏之外,更诱人的是不断飘过来的奶油香味,平时倒没觉得自己有多爱吃蛋糕,可捣鼓了一天竟真觉得有些饿了。
因为艺术工厂不仅是一个工作室,还是一个休闲的餐吧咖啡馆,虽然还没有正式对外营业,但今天的中西点师傅都已经到位了,干脆就让厨房做了几份特色餐点上来,几人先品评一番。
正说笑着,她突然收到一则短信,竟是徐恬发来的,那内容看得她大吃一惊。
“本人于今日正式辞去《女人装》主编一职,从此继续仗笔走江湖,感谢朋友们多年来的支持,也希望能够继续支持本人。”末了是一个大大的小脸。
陈竹立马拨了个电话过去,发现是占线,想想也是,这条短信肯定是群发,定有人第一时间就回拨了电话,想必此时徐恬也是烦不胜烦,不知道要面对外界多少好奇的眼光,便回了条短信过去。
想到上次和徐恬吃饭时,她就曾经埋怨过《女人装》内部斗争复杂,力挺她的大老板最近可能在报业集团的内部失势,搞得她日子更加不好过,早就有单飞的心了,仔细想想,这次她的辞职倒也在情理之中,若能在这个时候挖她过来……
陈竹的心思又活络了。
“哈哈,陈竹,你的‘二十四孝’好男人来了。”叶眉拍着手大笑道。
陈竹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陆彦进来和众人神色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便向她走来。
“饿不饿?要不要让厨房再做一份餐点过来?”陈竹关切地问他。
发现四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两个身上,她便有些不好意思。
陆彦摇摇头。
“我这份吃不完,你帮我吃吧。”陈竹把自己面前的提拉米苏推给他。
陆彦安静优雅地吃完,才用餐巾擦擦嘴,轻描淡写地说,“没你做得好吃。”
“怎么可能?”这可是有名的西点师傅做的地道的提拉米苏,和她那个山寨简化版的怎么能相提并论?
不过她立刻就反应过来,陆某人这是在说甜言蜜语呢,有外人在他自然不会心肝宝贝的乱叫一通。
她抿唇偷偷笑了一下,“我今天买了几幅画,你过来看看。”
“哦,是孙菲的画。”陆彦只瞥了一眼就张口说道。
“听这口气你认识她?”陈竹好奇地问,刚才孙菲说是要去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范尧就先走了,是以两人没照上面。
“她的父亲是爷爷的老部下,结婚后她搬到j省,和二叔那里也有些来往。”
“她是范尧的妈妈呢。”
“只知道她之前的先生姓范,一直没见过她儿子,却没想到竟然是范尧。”陆彦挑挑眉。
“他们俩离婚了?”陈竹有些吃惊,见孙菲那无忧无虑的快活样子谁能想到她是失婚妇女啊?
她模模糊糊的似乎抓到一些什么,老部下,上京,j省,离婚……
“你说陆姑姑喜欢的那个男人会不会是……”陈竹皱着眉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陆彦点点头,“当时一听你那么说,我就猜到是他了。”
陆连娜、孙菲、范尧……都是自己挺喜欢的人,竟然会是这么一团乱麻的关系,光想想她就觉得头大。
陈竹现在满心都想着这件事,也没有心情多待,和陆彦匆匆告辞了出去,对叶眉和徐如珉的嘲笑也不以为意。
“你说姑姑和范尧的爸爸还有联系吗?”
“不知道,”陆彦眉头紧锁,对自己一向敬爱的姑姑居然挑了那么个有妇之夫,还费尽心思去拆散人家家庭,他心里满是失望和恨铁不成钢的气恼,“据奶奶的观察起码最近是没有了,爷爷身体不好,想来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给老人家添堵。”
陈竹叹了口气,“怪不得范尧会在高三的时候突然转到我们学校,原来是家里有了这等变故,想来也的确是不容易。”
“想别的男人做什么?”陆彦恼怒地看了她一眼。
“人家好歹是我的老同学好朋友。”陈竹在他的腰上轻掐一把,“成天这么在醋缸子里泡着,也不怕把自己酸死?”
“爷爷当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陈竹突然有些好奇,据她了解,对这个小女儿陆成筹一向是宠溺放纵的,她长大之后也不是严厉管教着她,在交友方面有着绝对的自由,更不会在她身边放个人监视着,这种事情陆连娜要瞒着家里也是不难,毕竟她并没有和人家在一起,知道她心思的人也不多,那些小手段要是赖掉也很容易,怎么让老爷子发现然后闹将起来的?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一)
第二百六十二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一)
“这我也不清楚,”陆彦看了陈竹一眼,一直到现在陆成筹和唐平还是对当时的情况三缄其口,更不用说陆连娜了,“我担心是有人故意传扬到爷爷那里的。”
陈竹轻吁一口气,她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孙菲的父亲原来在j省是什么职务?”
“他年纪不小了,比我爷爷还要长上几岁,原来是j省的省委副书记孙诚,你听说过么?”
陈竹摇摇头,j省的书记省长不知道换过了多少位,她都不能够记全,何况是副书记。
“他在任上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哦,那看来是南下老干部了,”对j省官场还算熟悉的她,自然不会忘了这些老干部的势力盘根错节,同气连枝,俨然就是j省的幕后老大,连省里的一、二把手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当年二叔他……”
陆彦点点头,“因为爷爷的关系,二叔和孙家的关系一向很好,二叔那些年在j省,他明里暗里也支持了不少。”
虽然那时候的陆彦年纪尚小,但世家子弟一向早熟,家里也不特别避着他,对这些事情也都见怪不怪了。
传闻陆连强的上位离不开老干部的支持果然是没有错,只是人家尽力帮衬,结果你家的闺女却撬了他家闺女的墙角,你让人家情何以堪啊?
陈竹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若换做是她,出了这等让人寒心的事,必然对陆家充满了怨忿,是否会使绊子暂且不说,起码就不会再对陆家施以帮手。
而这件事又没有多隐秘,一传十,十传百,若是有心人故意拿这个做文章,陆连娜的娇纵,陆家的忘恩负义,那些老人们如何能下定决心将自家的未来交给陆家,一件小事极有可能会毁掉陆成筹和陆连强多年经营出来的好名声。
再往深一层想,现今陆家虽算不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也绝算不上低调,老爷子坐镇中央,陆连强是封疆大吏又已经是政治局委员,陆连娜经商有成,现今再加上一个陆彦是国内的新首富,陆家虽然人丁稀少,但无论是权力还是财力都十分惊人,这会给其他利益集团造成什么样的压力?
且不说好几人都盯着一年多之后的政治局换届,就算是这一届的大佬们对陆系这么个庞然大物也是心有余悸,本来如今的局势就是各利益集团各自瓜分势力,若坐视以陆家为代表的势力做大,自然对他们是不利的,如果能让陆系内讧,就算陆家再大,也是孤掌难鸣。
陆连娜这件事情本是小儿女情事,但极有可能会被人利用。
想陆成筹那么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真有那么纠缠于这些生活作风的小节吗?就只为了陆连娜做了第三者这种事气得倒下?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不会是陆成筹了。
陆成筹为陆连强谋划了这么多年,眼睛就盯着政治局常委的那把椅子呢,谁知道在这紧要关头自家后院起火,前面的枪林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