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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39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心里有他的,否则绝对不会告诉他这般重要的事情!

    “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他低低问她,旖旎如霓,目眩神迷,已没有一点局促和慌乱。

    初次表白是青涩的,而此刻第二次他已脸皮厚了许多,其实,他天生就是脸皮厚的男人。只是偶尔在喜欢的人面前会表现出青涩的一面。

    点了点头,花闭月缓缓道:“我知。”

    她明白眼前男子是她命中的七条真龙之一,前世,二十五岁的北宫逸,与现在二十岁的北宫逸有诸多不同,如今的北宫逸虽然无所畏惧,但在男女之事上依然害羞,而前世,二十五岁的北宫逸被家族逼婚数十次,性情敢爱敢恨,随心所欲。

    从前世他对自己一见倾心,甚至因自己失去了性命。

    他这般性子处身于虎狼之中,兄弟不亲,六亲不利,却依然自我。

    而他感情的选择是万万不理智的!他却始终没有退缩。

    只因时隔不久,又是她所经历过的,生平第一次,花闭月对北宫逸生出一种奇妙的感情!心里也凭空生出了一丝苍凉。

    将那些莫名的情绪掩去,仰起头时,已是一副动人的笑颜。花闭月笑靥清浅,缓缓道:“北宫逸,我要歇息了,你也该早些安寝。”

    四目相对间,于昏暗的屋中晶莹生灿。

    但听闻她的逐客令,北宫逸挑了挑眉。

    眼前少女的美丽让他感到口干舌燥,心头荡漾!

    后天,她便要离开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北宫逸深深一叹,心中一片茫然,连眉梢,都染上淡淡的料峭。

    月上枝头,花闭月洗漱完毕后,来到寝室内安歇,刚刚入睡不久,忽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探过来,轻轻搂住了她的腰。

    花闭月身体一僵,正欲反击,北宫逸淡淡温和的气息喷在颈上,甜蜜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微垂的眼眸,让人看不到其中那莫测的光芒,语调低低,有些无赖地道:“你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今晚能这样抱着你睡,可否?”

    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她如何不清楚他的心思?

    花闭月微微领首,眸光迷离潋滟,仿佛凝着无限怅愁。

    得到佳人应允,北宫逸心下感到窃喜和温馨。

    然而,软玉温香在怀,北宫逸偏偏怎么也睡不安稳,心中如猫儿乱挠,对自己暗暗鄙夷,居然装什么柳下惠?做什么道貌岸然的君子,明明怀里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碰?还是不碰?

    碰了她,万一以后再也不理他该如何是好?

    若是不碰,这次离开北境,是否会遇到别的男人,两人从此失之交臂?

    他心中忽然涌出不为人知的,难言的感慨,挣扎,以及隐痛。

    进退两难,要命啊要命!

    他面上神情变幻不定,眼神在怅然中逐渐幽邃,苦恼得想要撞墙!

    他目光一侧,深深凝视着花闭月,少女的睡颜仿佛有着一种盅惑人心的魔力!他只觉得心神荡漾,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随即再次俯下身,两人薄唇密密地相贴,温香软玉一瞬,霎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渴望。

    花闭月在浑浑噩噩中,好似觉得温热的唇印在自己唇间,那样缠绵深情的吻着自己,低低道:“我喜欢你,我会娶你……”

    她隐隐在梦中想起北宫逸前世的求婚,这时侯也不觉好笑,真是荒唐,你只是远远看过她,居然就这样向她求婚?

    喜欢一个人是莫名的,没有人知道是哪一刻,爱情便开始悄悄的到来,无声无息,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然根深蒂固,如影随形了。

    “嫁给我好不好?”他喃喃道。

    “好!”花闭月在梦中答道。

    他心中狂喜,情不自禁地,他低下头吻她,吻住她的唇。

    接着亲吻她的脸颊、耳垂、脖颈,欲火如炙焰般一点点的蔓延。

    褪去衣衫,眼前女子的肌肤就像是光滑,雪白,宛若琉璃的美玉,巧夺天工雕刻而出的完美曲线。他抽了口冷气,慢慢的,温柔的覆了上去,肌肤相亲,唇齿相接,相濡以沫,身体就像是滚烫的火,被一丝丝的点燃起来。

    忽然感到沉重的身躯压下,花闭月渐渐清醒了过来。

    方才的前世之梦,却被这意外的情形给惊破!

    “北宫逸,你在做什么?”花闭月目光有些迷朦惊愕,她的面容复杂,隐隐有些恼怒,有些尴尬,似乎却又夹杂着一缘难以形容的情绪!

    北宫逸的面容闪过一抹淡淡诡异的红色,目光却毫不退让,低低说道:“当然是与你行夫妻之事!”

    蹙了蹙眉,感觉对方温热的手掌触碰到了她胸前柔软,花闭月微微眯起眸子,一瞬北宫逸突然闷哼一声,但见少女一个灵巧的拂花掌法就从男人的怀里挣脱,与平日切磋时一样,而后一个侧掌击在北宫逸的肋前。

    “你要谋杀亲夫?”北宫逸瞪了她一眼,恼怒于她忽然动手。

    花闭月冷冷的勾起嘴唇,轻轻的眯起眼睛:“禽兽!”

    “禽兽?我很禽兽?”北宫逸有些不可置信,她分明已经答应不是?

    “难道你不是禽兽?”花闭月狠狠地瞪着他。

    “好啊!我是禽兽你又能奈我何?”北宫逸忽然又耍起了无赖。

    “看招!”花闭月已扬手向他面上打去。

    “等等,白天还没有打够么?”北宫逸再次纵身避了过去。

    “打的就是你这禽兽!”只见花闭月翻身而起,双腿旋风般向上踢去!修长的双腿白皙美丽,未着寸缕的身躯一时晃花人眼,修长双腿似一双名匠雕琢的艺术品,倒映着月色如水银的光泽,正击中双眼迷离的北宫逸,而他整个人瞬时侧飞出去。

    北宫逸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瞠目结舌地倒在地上,浑身如散了架一般。

    “我让你禽兽,让你禽兽!”许是这段日子与他切磋次数多了,花闭月紧追不舍,趁胜追击,再次扑了过去,手脚并用,北宫逸则被这强悍的女人按住,挨了一通雪白的拳脚。

    当她踢出最后一腿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才发现春光大泄。

    点了北宫逸|岤位之后,花闭月转身去寻自己的衣衫。

    黑暗中,她的衣衫已在打斗中凌乱地落在每个角落。

    “你居然来真的!”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北宫逸蓦然收敛起面上笑容,一派冷然肃穆,居然用最快的速度冲开|岤道,眉头一凛,如豹猛扑了过去,抱住花闭月的腰,两人同时倒在地上,二人没有武器,没有偷袭,都是拳脚底下见真章,床第间没有任何甜言蜜语,也没有任何情浓意浓。

    他征服,她反抗!

    卧榻内,很快就演变为一场真正的搏斗。

    两道身影同时跃起,迅速发动近身战术的快攻。

    二人都是武技高手,施展出最妙的贴身肉搏术,手肘相撞,拳风如电,然而花闭月的体力与擒拿术始终略逊一筹。

    北宫逸在她反击之前,飞快地禁锢住了她的双手,坐在她身上,紧紧地压住她的双腿,只见床榻上,一男一女以极度暧昧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北宫逸的师傅若是在世,绝没想到北方擒拿术居然会在这种情形下施展出来,并运用在夫妻之事方面。只见北宫逸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幽黑长发随风飘扬,月色映照下,他的眸子闪过幽深的光芒,薄唇勾起一道冷锐的弧度,脑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一定要把生米煮成熟米饭。

    当花闭月看清楚眼前无奈的形势,黛眉却越发深蹙。

    北宫逸点了她的|岤道,轻轻喘息着,略带些粗糙的大掌抚过她的脸庞,低头吻她,先是极轻的吮吻,接着舔吮着她的舌尖,而她的樱唇已变得非常柔软与火烫,他依然小心翼翼,仿佛对待无上珍宝一般。

    “禽兽!”花闭月忍无可忍道。

    “你先前明明答应过的。”他气息更重,低沉声音在她耳边吹拂。

    “你胡说!”花闭月欲哭无泪。

    “我不管!”他居然有些轻佻地笑了起来。

    他的身体慢慢覆盖而来,触碰在她因搏斗而滚烫的肌肤上,她体内像是烧起了一把熊熊大火,清冷的空气和温暖的胸膛,透过她的肌肤互相交织,这般折磨居然带来更为奇妙而强烈的欢愉。

    “等等!”她红唇轻启,尝试着制止他。

    “以后再说!”他却拒绝理会她。

    她低下头,咬住唇,看着肌肤相亲的男子,还有身体隐隐传来的触感。瞬间,感到腿间传来一阵疼痛,已然明白此事无回寰余地。

    “嗯!”而他不禁轻轻地颤抖起来,却并未看到红梅绽落。

    “我不是处子!”她轻轻喘息着。

    他深深埋在她体内的身子僵了僵,旋即把脑袋埋在她的颈间,试着点燃花闭月身体的火焰,低低喘息:“我不在乎!”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眸道:“我从来都不是流于世俗的男人,”

    她的心渐渐变软,而她的身体也越来越软,慢慢依偎在他身上,北宫逸的身体也渐渐滚烫起来,扶着她纤腰的手渐渐上移,而他的爱意,一点点的蔓延,似已变成燎原之火,渐渐烧毁了她的理智。

    花闭月只觉得有一把火从头烧到脚,凉意慢慢褪去,很快北宫逸轻挑起唇角,眸光闪过温柔,嘴唇又温柔缠绵地贴了上来,万般的温柔绻缱,恍若春水荡漾着化开,很快,花闭月又陷入迷幻一般的晕眩里,毫无抵抗之力地任由北宫逸随意摆布。

    昏昏沉沉里,男子气息让她生出了恍然若梦的感受,她感觉自己好像化成了柔软的水,荡荡漾漾,柔软的肌肤被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隐约的疼痛伴随着酥麻的醉意春风,在身体内迸开!

    北宫逸嘴边泛起一丝笑容,霎那间,绝代风华。

    缠绵越来越深,指尖划过男子恣意凌乱散的长发,面容和鼻尖微微渗出细细的汗珠,又有汗水从二人额头鬓发滑过,四面都是银色的月光,听不见人声,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完全静止,北风也停止吹拂,只余下缠绵二人,化作一片春色韵律。

    她深深的望着他,目光火热,像是透过层层的白雾,在向着前世的灯火映照出前行的路径。

    清晨,金灿灿的光芒洒在一片雪白的天地间,白花花的墙更显得刺目,屋顶璀璨的琉璃瓦闪耀着,将这巍峨的琉璃城衬托的越发显赫。

    淡淡的阳光倾洒入窗内帐前,北宫逸斜卧在榻上,披上外衫,目光凝视着身侧美丽的女子,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黛眉,阵阵的灼热鼻息喷在她的雪白肌肤前。

    他的目光似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但窗外的每个动静,花开鸟鸣,雪飞尘落,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兵刃出鞘的声音。

    “你是何人?你不能进来!”

    语落,两名侍卫已被打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雪地里。

    听闻到外面的动静,北宫逸挑了挑眉,立刻鲤鱼打挺,坐起身子,披上衣衫,但见一名红衣少年已出现在屋中,但见他容颜俊美,神情傲然,目光冷冷斜睨他一眼,忽然看向床前的花闭月,霎时浑身透出冷冽的杀气。

    “你是何人?”北宫逸眼中光芒一盛,凛然之气立现。

    一言不发,红衣少年举剑向北宫逸刺去。

    白色剑光如虹,招数无比凌厉,招招都对着北宫逸的要害处。

    侍卫们不敢靠前,步步往去,静静看着,恋花居的青石地面,已一块块被踩得裂开,两名俊美男子所经之处,梅花树正一棵棵的无声劈折,断开,倒下,裂口已分做整齐的数段。

    红衣少年会身剑气充盈至此,所到之处,万物俱灭。

    楚朝烟云绝代娇第94章情到深处人孤独

    树倒屋斜,恋花居中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北宫逸虽武功不凡,但两人骨子里有着同样的好战与躁动不安。

    亦有着相同的狂傲不羁,以及棋逢对手的好胜之心。

    那样的红衣风华,那样的一剑纵横,凛然杀气如沸。

    两人疯狂的武力已发挥得淋漓尽致,银枪对长剑,金铁交击之下,内力撞击,铿然有力,罡风四起,直割得人面颊肌肤生疼,霸道劲气足可以破坏恋花居的一草一木。

    但见,客房内花纹石作墙,白玉砌台阶,鲛纱如雾,绵密珠合。

    里面站着两个男子,一个男子琥珀色瞳眸隐含锋芒,一个男子白色大氅如风如雾,二人正是五皇子楚暮云与天下第一美男子林熙寒。若非楚暮云与林熙寒二人及时赶到,只怕玄术师修建的整个恋花居,都要被萧琛和北宫逸给完全拆去。

    此刻手中握着一把寒光凉凉的宝剑,萧琛正敛目凝视北宫逸。

    北宫逸冷冷一笑,眉宇间闪过深沉淡漠的神色。

    如今楚暮云来此,他也懒得与人浪费唇舌。

    楚暮云知道这萧琛年少气盛,吃软不吃硬,微笑着请萧琛坐下,并示意侍婢端茶奉上,宽敞的衣衫随着他的身形微动而徐徐飘动,月白色长袖荡起如云的柔软,好像湖面荡漾的水雾,他淡淡笑道:“萧公子远道而来,究竟有何贵干?”

    萧琛负手而立,神情高傲又自负。

    有何贵干?他能有何贵干呢?他只是一时怒火攻心而已。

    萧琛在酣战之后发泄了部分怒意,压抑住胸中血脉激越,瞧着突然冒出两个美男子,唇边勾起讥讽冷笑!当他看清楚眼前是五皇子楚暮云时,渐渐恢复了常态。

    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五皇子,这个男子的心思深沉而不可度测。

    想起父亲曾言,萧琛眼中闪过锐芒。

    他的父亲萧丞相曾经暗中审视过此人,每次在父亲以为接触到五皇子的心思时,又意外的发现,他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假象!这个男子的身后有着无数暗卫与替身,实力强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萧琛目光慢慢扫过屋中两人,听过楚暮云的介绍,他知道这屋中两个男子在楚国都是极有名望的。

    一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林熙寒。有着天下最绝妙手艺的林大师,水墨画一般流畅的眉,似璀璨星空的眸,挺鼻薄唇,绝世的俊美容颜无嗔无喜。

    一位是战无不胜的北境战神北宫逸!在北境破虏无数,有着绝世风采的大将。

    此刻,他明白方才与花闭月同榻而眠的美男子就是北宫逸,一个大楚国万人传诵的英雄豪杰!心里头却是咯噔一沉!又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呢!他心中不由冷笑了几声。

    此时,他沉默地站在屋内,面向窗外,仿佛是在等着什么,盼着什么。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忽然,他慢慢抬头,仰望苍白的云天。

    远方天色隐有一丝淡蓝,日已升空,光芒洒满大地。

    他的目光忽然冷冷看了北宫逸几眼,转身离去。

    他举步之间,宽敞的客堂似有无形的风流动,随着他的离开,原本无以伦比的压迫感慢慢变淡许多。

    北宫逸面色不变,腰板纹丝不动,目光沉凝一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挑起眉头,暗忖是不是遇到了疯子?

    走出庭院时,花闭月已慌忙追了出来,看着萧琛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不禁大声叫了一声“师叔”。

    听闻花闭月叫那少年师叔,北宫逸微微一怔,忆起少年的剑法,隐隐与花闭月有些相似,但更为精湛巧妙,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难怪花闭月的武功这么厉害,原来居然有个这般厉害的师叔!

    方才那般举动大概是因长辈对后辈恨铁不成钢,所以大发雷霆!北宫逸很没有想象力地猜测着,然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听到萧琛说话,不禁继续发挥他没有想象力的思维,有些叹息地道:“阿月的这位师叔年纪轻轻……就是个哑巴?真是可怜!”

    其中缘由楚暮云最是清楚,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看着花闭月追了出去,北宫逸思绪翩飞,但想到他们同门相聚,他还是莫要出去添麻烦了!

    只见花闭月追着萧琛,越走越远。

    苍茫环宇,浩浩浮尘,一片苍茫天地之间,只有一个火红的身影,明定而清晰。

    少年那一身红衣映着白雪,如火如霞。

    花闭月昨夜被北宫逸折磨了半宿,浑身不适,耐不住一阵阵晕眩之感,双腿间不适的感觉清晰传来,听闻外面的打斗声,她就已听出是萧琛来了,只忙着穿戴整齐去见他。

    她飞快施展轻功来到萧琛面前,拦阻他。

    看到花闭月后,这个少年的平静的样貌慢慢变了,他的眼神幽暗,眼中顿时有万千情绪复杂交缠,眉毛斜斜挑着,目光盛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却让她感觉这样的陌生!

    曾经充满爱意的眸子变得如深潭般晦黯,曾经带着笑意的俊朗脸庞隐隐透出冰一般的坚硬和冰冷。

    花闭月有些苦恼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萧琛则慢慢地挺直了身体,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亲密爱意,只有着疏离冷漠,只因萧琛是孤傲的,那独一无二的骄傲,却从来不曾变,他是这四个男人中最无法接受眼前事实的,若非他太爱这个女子,否则定然会永远弃她而去,不会见她,而非千里迢迢来到此寻求答案。

    他从来没有这样不顾一切地去喜欢,疼爱一个女子。

    他能忆起两人在一起时见面的喜悦,分离的思念,不能相见的狂躁!

    丝丝缕缕,点点滴滴,深深埋入他的心间,生根发芽,然而一个又一个让他疯狂如斯,痛苦万分的消息送入他的耳中,从璧宿出现时……他还觉着尚有机会,从玉流觞出现时的痛心,再到东方闵……他终于忍不住要亲自去看看这个令他发狂的女子,想问清楚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然而见到后又如何?

    看到的却是她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让他万念俱灰。

    他心中忍不住狂笑!真是愚蠢啊,真是愚蠢!

    骨子里,自己只是一个孤傲的,倔强的,甚至异想天开的剑客!

    察觉出萧琛的异样,花闭月忍不住低低道:“你怎样了?”

    萧琛眼梢微挑,嘴角牵起,冷冷一笑:“我怎样与你何干?”

    花闭月呼吸一滞,感到自己的心痛了痛,眼前这个少年,不过是个把月没见而已,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没有了在京城花家时的亲昵,而是面容带着冷淡疏离与倨傲嘲讽。

    “为何?”花闭月忍不住道,但她心中此时也非常明白。

    这个少年太骄傲了!就像一只在天空飞翔的雏鹰!

    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波折!

    萧琛目光斜睨着她,咬牙切齿地道:“好个天命女子,好个面首无数的女人!”他的声音不高,却自有一种铿锵慨然之意,再也没有往昔的柔情,好像在说着平淡的事:“醉卧美男膝,醒掌天下权,权倾天下,自立为王,燮理阴阳,至此夫复何求,这世上的男人任由你喜欢,任由你挑选,原来你的心里从来没有装过任何人!原来这样的你又怎会喜欢卑微的我?”

    那种寂灭冷漠的语调刺痛了花闭月的心。

    她能感受到那隐藏在他心中的愤怒、痛苦、绝望……

    “萧琛……其实我……”她望着萧琛如霜似雪的神情,语凝喉间。

    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些什么?她早就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用自己勉强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萧琛,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少年已绕过她的身子向前走去,却头也没有回一下。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火红色身影,花闭月感觉自己像掉进冰川里,她用手轻轻抚了抚胳臂,才发现居然穿的很单薄,大氅不知何时落在雪地里,风中刺骨的寒意瞬间浸入到了她的里里外外,她站在风中不能动弹。

    ——

    恋花居中,三兄弟坐在客堂内把酒言欢。

    三人似在谈论着民间故事,沙场风云,若说谈论,只有楚暮云与北宫逸在谈论,林熙寒不论何时都是默默地坐在席间,寒风徐来,拂起他的衣发,他似浑无知觉。

    楚暮云端着酒盏侃侃而谈:“听说云麓国的第一杀手已到了大楚国内,这是目前最隐秘的消息,也不知究竟何人招惹了他。”

    北宫逸闻言来了兴趣:“这个杀手很厉害?”

    楚暮云点了点头道:“此人曾在三年前来过一次,目标直指玄剑门一名九品玄术师,而自从他出手,那名玄术师便在大楚国失踪不见。”

    九品玄术师的本领极是厉害,林熙寒的眉头微微一动。

    “后来呢?”

    “难得二弟居然感兴趣,后来这名玄术师居然又出现了!而且,据说就出现在这琉璃城内!”楚暮云笑容如同阳光,不带一丝阴影。

    “哦?是谁?”北宫逸对那二十名玄术师耳熟能详。

    “就是其中一名黑衣玄术师,名叫璧宿。”

    北宫逸眯起眸子,剑眉挑出流丽的弧度,目光闪动似在思量,脑海之中闪过个风华绝俗,妖孽绝美的面容,暗忖原来此人居然是九品玄术师,而且还与奕止帮忙建造琉璃城,那么也应是花闭月的朋友!

    若说花闭月的佞幸之流的名声已传遍了楚国,而他却是一概不知,一来无人敢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二者他的亲信李白羽与他一样忙碌着琉璃城大小事务,所谓闲人闲语,忙人止语,所以至今他都不知那些关于花闭月负面的传闻。

    楚暮云微微一笑,他目光流转光彩如星河烂漫:“这个第一杀手应就在北境,三弟你要小心一些!”

    北宫逸想了想,洒然一笑:“云大哥,你的情报网真是密布天下各地!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查得出来!”北宫逸放下茶盏,斜斜靠在椅上,不禁感慨万千道:“对了,这第一杀手是云麓国的对不对?听说那个国家的皇子之争很是严重呢!”

    楚暮云似笑非笑:“对了,云麓国的男子都很美貌呢,二弟可知?”

    “与我无关。”林熙寒回答却依然淡漠得没有一丝波动。

    “二弟似乎兴趣缺缺!”

    林熙寒抿一口茶,从盏沿上抬起眼,慢慢直起身子,转身离开了屋子,他永远都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的模样,那般风华绝世的男子,神容目光,疏离淡淡,恬静得不见半丝波澜。

    北宫逸知道林熙寒素来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他擅自离开并未在意,目光看向楚暮云:“二哥不会是云麓国的吧?”

    楚暮云如往常一样温文尔雅地说了句:“谁知道呢!”

    “对了,三弟,明日我就要带花大人离开琉璃城,去京城复命。很快会有人来接替你的城主之位,日后你也可以来京城幽会你的心上人。”楚暮云缓缓抬起头,优雅的唇角忽然一变,勾起似笑非笑的邪惑弧度。

    北宫逸闻言眼睛瞠开,眼内光芒潋滟。

    ——

    客栈内,萧琛慢慢收拾起包袱,打点着行装。

    黯淡的晨曦穿过窗棂,他的眸光明灭不定,眼底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此时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心底里涌现出的全部都是她的身影,无法磨灭,令他痛惜!他可以不在乎她有别的男人,可以不在乎她是不是处子,但无法容忍她的水性杨花,喜新厌旧,事事隐瞒。

    璧宿出现的时候令他感到不可置信,但他觉着勉强可以应对。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好友玉流觞居然是第三个介入者,且毫无预兆。

    一而再,再而三!东方闵接着趁虚而入!

    终于在他人不可忍的时候,没想到居然会遇到清晨这般情景,几乎将他毫无保留的心生生撕裂开了一般。

    他轻轻用手抚了抚胸口,原来,痛到极致是麻木!

    萧琛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当他收拾好最后一件衣衫时,目光不经意地向外看去,这座雄伟庞大的琉璃城是他最后一次看到了,果然是大楚国第一奇迹之城,短短三个月就能繁华到极致,这座城大概就是她日后生活的地方,与他再无关系!

    然而,当他看到窗外的人影时,蓦然,他的视线停住了。

    怦然间,胸膛里发出一阵震荡。

    远远的树枝雪凝其上,万千枝条摇曳飞舞,宛如梨花千树,满地的皑雪及膝,看见一个少女站在树下,穿的非常单薄。

    淡金色的阳光投下,而她宛如轻烟一般清渺,仿佛随时随处要消失无形的幽魂,而她的面色惨淡没有血色,仅有唇边一抹朱红潋滟,似血色凝聚。

    这一瞬,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从窗口跃下,紧紧抱着她的身子。

    她果然瘦了许多,这般单薄的身子,让他如何不心疼?

    “你这女人究竟让我怎么办呢?”萧琛的语气淡淡,脸上还带着怒意,年少却已沧桑的眼,竟闪过一丝孩子气的无奈。

    他揽着她的腰,纵身一跃,两人从窗口跃进客栈房间内,而他慌忙把她抱在床上,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厚厚的褥子包裹在二人的身上,握着她僵硬的手脚,慢慢把内力送入她体内,屋檐下残雪滴落,慢慢拖成长长的冰棱,辉映着光怪陆离的色泽。

    两个人似乎都有一些放在心中很久,却最终也没有机会说出来的话语。

    然而,这一刻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萧琛看着她晶莹剔透的唇咬出深深的牙印,血渍已凝结成了玫瑰紫色,姣美雪白的鼻尖也变得红通通的,让他心中生出无限的怜惜,往日见到都是她冰凉的一面,如今难得的看到她嘴角向下,似是要哭了一般,冰冷的心底里冰封炸裂,突然迅速燃烧起一团火焰来。

    低下头,将那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覆上,爱意浓浓的拥抱与亲吻松弛了花闭月的担忧,她轻轻抚着萧琛的后背,拂过他的身躯,回吻着他,从额头到鼻尖,从鼻尖到嘴角,再慢慢到喉咙……胸膛……

    男子温热好闻的龙涎气息在她身体四处萦绕,暧昧迷离,几乎让她萌生旖旎的幻梦,她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萧琛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面容恋恋地在她掌心蹭了蹭,轻轻地,就像捧着稀世的宝物般,爱怜地吻着她,他的声音恍若充斥在迷离的梦里,他的动作比梦境更加令人沉溺:“月牙儿,你真傻,你还冷吗?”

    “有些冷!”两人很快裸裎相见,花闭月忍不住深深看着他。

    “有我暖着你,你不会冷的。”

    唇齿相碰,甜美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脸上,恍若天际突然荡起惊艳电光,放肆地探索着她柔软美丽的身体,虽然毫无经验,却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挑逗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白色的帷帐微摇,少女浅浅的吟哦声回荡在寂静的客房,此时,萧琛的内心与他的身体一般炙热,在那温暖之地深深地埋入,深入再深入……想把那炙热留在她的体内……

    “萧琛!萧琛!”极致的欢悦中,她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

    “月牙儿,我在,我不走!”他深深亲吻着她。

    “有你在真好!”

    “你能追来也真好!真好!”萧琛不由深吻她的额头,抚着她的脸庞,目光也变得明媚起来。他几乎以为自己要失去她了!而她又何尝不是?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二人心中无限欢喜。

    这一刻如此静好,如此温醇。

    楚朝烟云绝代娇第095章交易

    萧琛来了一日,花闭月便陪了他一日。

    因被两个男子要的狠了,她走路有些不便,眉头微微的蹙着,模样分外惹人怜惜,萧琛心下不忍,对她格外体贴。

    花闭月本想寻个机会把七条真龙的事情告诉萧琛,然而并不急于一时,两人在琉璃城内逛着,看着四处的繁荣景象,萧琛微微一笑:“这座城果然非比寻常!日后我们就在这里定居吧?”

    他的话语真挚平易,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看进对方眸子里点点的笑意,忽然就有一种深刻的会心之感。

    慢慢走在街上,花闭月忽然想起今日是迎接佛骨的日子。

    夜空如海,浮云微动,圆月洒下一片清冷银辉。

    琉璃城建成整整三月,为了安定民心,楚暮云派人从西方迎来了佛骨,正是开光入塔的日子,各地胡僧纷纷前来,冬日严寒亦难挡信徒们的热情,在大街小巷中,众人点着火把宛如游龙蜿蜒无尽,街市附近人山人海,两侧满是酥油灯,许多人都踮起脚跟观看。

    两人正要向前走去,却正好逢佛骨往大殿方向送去,四处的人潮涌来,两下一错,当下便犹如大海惊涛拍岸,花闭月与萧琛竟被生生挤散了丈余。群僧念着大明咒,莲花宝盖华幡徐徐而上。

    众人兴高采烈地追到了此地纷纷磕头朝拜,一阵喧哗过后,萧琛焦急地看去,见人群中花闭月悠然伫立,夜风卷起她的宽广衣袍,而她身形一转,竟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月牙儿!”他大声地唤她。

    然而,对方的身影却越走越远,萧琛忙向那方向追去。

    明月如霜,四处摩肩接踵,人潮涌动,花闭月在人群中看了许久,依然没有寻到萧琛的身影,就在此刻,一道微渺人影在人潮人海中奔来,不一会就来到花闭月面前,正是气喘吁吁的花玉儿,她慌慌张张地道:“不好了,出事了。”

    花闭月微微惊诧:“发生了何事?”

    花玉儿焦急地道:“萧公子不知怎的,突然昏过去了!”

    花闭月不由脸色发白,心头一沉,但她性格坚定,片刻后,心情又平复一些,暗忖:为何仅仅一眨眼的功夫,萧琛竟然昏迷不醒?而花玉儿又如何会遇到萧琛?又是如何寻到自己?其中的疑点太多,来不及细细思索,但见花玉儿的面色不似骗人。

    于是,随着花玉儿来到幽暗巷口处,月华清光朦胧轻寂,进入客栈后,果然看到萧琛平躺的身影,虽然疑虑重重,但毕竟这人是做不来假的,顿觉有些莫名惶恐!

    她匆匆上前去看,但见萧琛面色苍白,呼吸也不顺畅。

    花闭月连忙强自镇静下来:“玉儿,你快去请大夫!”

    “是!”花玉儿慌忙拿着银子跑了出去,她边跑边想,这种日子,究竟该到哪里寻大夫去呢?而且她身为琉璃城女官,难得被上头派出来看热闹,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身体不适的萧琛,萧公子不让她去寻大夫,而是让她先寻花闭月……

    罢了,罢了,救人要紧。

    其他都通通与她无关!

    花闭月在屋中隐有些焦急,沉重地叹息一声,明白什么叫做关心则乱,花玉儿刚刚离开,她便把手触摸在萧琛的额头上。

    只见少年浓黑如剑的双眉增添了些许英气,紧抿的薄唇显得抑郁,就在此时,萧琛的嘴唇似在嚅动,似有话要说,花闭月忙俯身听闻他说些什么,忽然,萧琛睁开眸子,从他嘴里迅速地喷出一口诡异的烟雾,她目光一凛,忙向后躲闪开来,同时一道阴风掠过她头顶,花闭月忽然感到身体传来一阵不适,顿时眼前一黑……

    似乎只是一瞬间,天便亮了,迷迷糊糊听到轱辘碾过碎雪的声音。

    只觉眼前摇摇晃晃,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似千斤。

    花闭月揉了揉发涩的双眼,顺着眼缝打量着,没想到自己醒来居然坐在马车内,一时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昨日萧琛来寻她,两人已商量说好一起回京城,为何睡了一觉后便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马车内,她细细打量着四周,马车里极宽敞,铺着雪白的厚厚兽皮,奢侈豪华,然而她隐隐约约觉着有些不妥,面容似有些微痒,于是,用手摸了摸面颊,发现肌肤不如以往光滑,很是怪异。

    她努力回忆着究竟发生了何事?却几乎头痛欲裂。

    “你醒了!”忽然,旁边传来男子低沉富有磁性的说话声。

    花闭月侧过眸子,细细打量着眼前坐着的男子。

    面前摆着一只正方形漆盘,盘中装着一只双龙壶,两只夜光酒杯,眼前男子慢条斯理地玩弄着手中的精致的瓷杯,唇边笑意加深,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眸中流丽无限,与男子对视片刻,她微微眯起眼睛,此人居然能在萧琛的眼皮底下将自己带走,那么也并非用了普通的下三滥手段。

    她曼然轻笑,终于道:“我们这是要回京?”

    他微微颔首,居然颇为欣悦地,凝视着她:“临危不惧,很好!”

    冷冷哼了一声,花闭月纤纤十指微一用力,解开了身体各处|岤道,查看自己的身子后,发现并没有使用迷|药毒药,于是,凝视着楚暮云道:“既然阁下无心伤我,为何不正大光明地带走我?”

    他深深望了花闭月一眼,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因那荧荧绿光而微微眯眼,轻描淡写地道:“当然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如今北宫家族花重金请来云麓国的第一杀手,阁下并不知……你的项上人头值几何?”

    闻言,花闭月不由得一怔,北宫家族果然对她动手了!

    可是,这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

    能挑唆蛮夷十万大军袭城,那么暗杀她也算是极简单的一桩事情。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花闭月黛眉一挑:“我跟着你有什么好处?”

    楚暮云琥珀色的瞳眸中波光潋滟,眼中神采熠熠,语调仍是无懈可击的谦恭完美,灯笼徐徐燃起,照亮马车内的梳妆台,但见满盒珠翠,一层层,一盒盒,光彩夺目,璀璨耀眼,楚暮云从箱内递给她一面镜子,唇角一勾,轻笑道:“你自己看看!”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花闭月看到的并不是一面铜镜,而是从大洋外传入的琉璃镜,镜中映照出一张姿色寻常的面容,每个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镜子的她穿着女装,完全是一副陌生的模样。

    易容术?花闭月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江湖中流传旁门左道的易容术,世间掌握的人并不多,以假乱真的面具如何保存,如何制作,都是一门罕有的手艺。

    而且据说最完美的面具是从刚死不久的人面容上剥取下来的。

    每每想到这里,花闭月就感到不寒而栗。

    “如何?”楚暮云优雅问道。

    “真是巧夺天工,只是这该不会是死人的面皮吧?”

    “那种残忍的法子,孤……本人是不会用的。”他在她面前并不自称为皇子,而是以我相称,可见二人的关系并非敌对。

    “如此就好!”

    她笑着端起碗盏,一饮而尽后,觉着滋味有些苦,眉间不由微微一皱,她的笑容不变,眼中光芒幽深,如今北宫家族的势力已被大楚国削减,而她再也不用忌惮北宫啸的手段,本以为在京城等待她的是换回女装,重新开始新的人生,没想到竟然会遭遇北宫家族的暗杀。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要面对的楚暮云,此人心思令人难测。

    眼前这张脸,还是当初那张温雅俊朗的面容,虽然近在咫尺。不知怎地她却好似感觉此人渺在天外,花闭月的唇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意,目光微微一转,看向楚暮云道:“阁下伪装的很好,看来我以前看错了你呢!”

    “彼此彼此!”马车内小簇灯焰,在他眼中投下莹润波光。

    “是吗?”花闭月微微侧头。

    楚暮云忽然低低道:“你真是一个花心的女人呢!”

    花闭月目光斜睨着他,没有看到他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而是一副看似放浪,又高深莫测的神情,男子慢慢沏了新茶,氤氲的热气让人精神一振,漫然笑道:“你与萧琛纠缠不清,与那位玉流觞似乎也有些关系,玄绝奕止与黑衣璧宿绝不会随随便便帮你,你这女人委实有些心机,这次居然对我的三弟也欲擒故纵……”

    花闭月没有开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