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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36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子悠悠地行来,他的衣衫如云漫卷,被寒风吹得悄悄交错纠结于一处,转眼间又被清风吹拂开去,如同一枝绰约朦胧,优雅华贵的玉兰花,自雪地间翩然绽放开来,正眉目清冷地向花闭月与北宫逸走来,那款款随意的步态,无处不雅的举止,令人为之失神。

    此时此刻,茶楼内传来歌女悠扬古朴,动听的歌声:

    “日落西山兮月东升,长风浩荡兮月如钩;

    玉殿琼楼兮天月圆,清波起荡兮地月缺;

    明月皎皎兮照我影,对孤影叹兮起清愁;

    明月圆圆兮映我心,随白云飘兮去难归;

    明月弯弯兮照万里,千万人泣兮思故乡。”

    这歌曲曾是诗经中的词曲,如今常来竟有种魏晋时期的味道,茶楼中的众人更显得有名士风雅,琴声也渐渐传来,那琴声和歌声都飘渺似云,悠悠荡荡,清清雅雅,仿佛遥相应和。

    众人都侧耳倾听,神情流露出几分赞赏。

    只有北宫逸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昏昏欲睡。

    茶香氤氲,热气腾腾,赶走了寒冬冷意,花闭月慢条斯理地吹着已冲泛起的茶花,轻轻啜了口茗。

    自从收到林熙寒的画卷后,花闭月派人送了回去,林熙寒也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下次又改送给她一盆盆栽,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花闭月也不好拒绝。毕竟,林熙寒这段期间为琉璃城付出诸多心血,若非林熙寒,凭着她的能力,也仅能建造出与北庭差不多的城池,所以林熙寒功不可没。

    何况,这段时日他中规中矩,深居简出,没有对琉璃城的女眷们有任何逾越的举动,若非曾经见过他与其他女子在一起,花闭月恐怕很难相信此人是一个红尘浪子。

    经历两世的花闭月深知,人终是不可貌相的!

    林熙寒进来对二人微微颔首,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侧,一拂袍袖,跪坐在案几锦垫上面,屋中暖炉正安静悠闲的煮着水,他的神情十分淡然,凝神倾听着,又好像在等着壶中的水何时沸腾。

    本来对此人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但自从他坐在自己的身侧后,花闭月不由目光一侧,凝视他一眼,细细打量着此人,虽然早已不是魏晋的年代,他居然双腿正坐,这种很容易让人双腿麻痹的姿态,此刻,看上去有另一种特别的风情。

    林熙寒目光扫过对面的北宫逸,淡淡道:“近来你很少休息?”

    北宫逸懒懒伸个懒腰道:“是啊!你说半月后有人回来收拾这烂摊子,我都等了一个月了,还是没人来!”

    “放心,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但愿如此吧!”

    “不过……喝茶可以提神!”

    听闻此言,北宫逸二话不说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几口。

    此时此刻,林熙寒的声音胜过悦耳的琴声,声调漫然,却又仿佛随时要悠然而去:“品茶不知道茶名似是不妥,这茶叫雨前龙井,不过……却不是用手采的,是贵族挑选年轻美貌的女子,叫她们以舌尖挑下茶叶来,请茶师调理后放入袋中,在她们身上烘干!”

    想到这茶的出处,北宫逸本来喝了两口,立刻喷了出去!

    他有些气恼得道:“林熙寒,你……这鬼地方,小爷下次再不来了!”言讫,跑到外面漱口去了。

    花闭月端起茶杯,接着放了下去,也没有了饮用的兴致。

    李白羽闻言一口气饮尽这茶,只觉着口齿留香,美不胜收,忙歉意连连道:“林大师,我家少爷其实有洁癖,闻不得女人脂粉味道,这茶水估计让他连饭够吃不下去,您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他。”

    他对二人点了点头,连忙跑下楼去。

    如今,雅间内只剩花闭月与林熙寒二人,一时间,很是安静。

    林熙寒缓缓直起身来,替她倒了一杯茶,目光依然无波无澜,那姿态真是从容有礼,无可挑剔。

    手指拂动下,长袖滑下,林熙寒一手将袖子扯起,一边把茶水递于她的手中,修长如玉指竟顺势在她的掌心,不知是何原因碰触一下,吓得花闭月向后一躲,却不慎碰翻了茶盏。

    那茶水极烫,竟溅落在她的肌肤上,霎时出现一片小小红斑。

    “抱歉,我来看看!”

    男子轻轻碰到她的手,双手碰触,他把窗边的积雪涂抹在她的手腕上,此番,花闭月并没有躲开,心中默念: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她低眸一瞧,正瞧见林熙寒那一对清冷彻底的眸子正看着她,在那幽深的黑瞳中,似乎看到一丝勾魂摄魄的星火儿,竟让她生出一种清雅、冷艳,凄美的感觉来,花闭月咬了咬唇,不知道他这目光是否天生?只是刹那间的风情展露,却如静水投石,在人心中荡起层层涟漪,花闭月的心中不由泛起嘀咕!

    再看时他已慢慢地坐回在她身侧,目光看向台中的伶人的歌舞。

    琴声停歇,花闭月缓缓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雨前龙井这种茶。”

    “世间没有这种茶,我不过是与他开个玩笑罢了!”

    花闭月不由一诧,没想到这个冷冷淡淡的男人居然也会开玩笑。

    两人默默坐在茶铺中,天色渐暗,孤高的明月在他头顶,如流水般照耀下来,淡淡银色的月色洒了他一身。

    风中那飘舞的长衫中,是一个孤傲寂寞的背影!

    楚朝烟云绝代娇第088章失败

    茶楼雅间内明火辉煌,照得屋中形同白昼一般。

    而街道的夜市也摆出各色摊子,红色灯笼排排行行,映照白雪,给清寒的冬日带来一丝暖意,但见琉璃城内一派繁华景象。

    茶铺中各种优雅的乐声传来,此时,林熙寒眉目俊逸,清雅无俦,气度高华,只是淡淡地跪坐在垫前,目光望向四处的人物与景色,偶尔也会替她斟满茶水,面无波澜,彬彬有礼,令人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此番,花闭月与林熙寒初次相处的光景,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氛围。

    今时今日,花闭月是初次用男子的身份在外应酬着,她的心中闪过一种念头,觉着自己倘若真是个男人,应可以随性地认识知己,以酒相交,促膝长谈,不论贵贱,不分地位,把酒夜话,月下弄箫!

    她的心绪渐渐回到重生时的那段时日,初识玉流觞与东方闵,二人皆知她是女子的身份。萧琛与璧宿也不例外,北宫逸也是在京城街道,阴错阳差撞破她的身份。

    如今,只有林熙寒并不知道她女子的真相。

    只是为何自己与他在一起时,总要在意男女避嫌之意?

    莫非是曾经目睹他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的情形?

    致使她太过于小心,亦过于在意……生出些疑神疑鬼的情绪?

    思及此,花闭月稍稍放松了些心情,试着对他的警惕收敛几分。

    此刻,林熙寒如若往常一样,端起热气袅袅的茶水,悠悠地啜了一口,放心茶盏,一双寒玉般清冷的瞳看着她道:“若是在下没有记错,我与大人应是初次单独相处。”

    “能结识花公子这样的人物,是林某人的荣幸!”此刻,他忽然改变了称呼,称花闭月为花公子,而非花大人,这种变化很是随意自然,就是花闭月本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这也是花某的荣幸才是!”花闭月也淡淡地道,明亮的琉璃盏光芒照在她的娇颜上,一时美艳不可方物。

    夜色凄迷,晚风徐送。透过窗棂,二人的身影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红色灯笼映照出一种淡淡的粉色,气氛也变得奇妙旖旎。

    花闭月忽然觉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想着各种推辞离去的理由。

    然而,这屋中只剩下二人,突然离去是种无礼的行径。

    尽管她并不是第一次对这位林熙寒无礼。

    忽然,林熙寒淡淡道:“为何花公子不肯接受在下送去的礼物?”

    果然对方还是在意她的举动,花闭月自不可能据实回答,只淡笑着道:“林大师的画作千金难求,花某不过是俗人一名,委实不懂欣赏画意,只怕唐突了林大师的画作!”

    “花公子真是妄自菲薄了!”林熙寒黑缎般的墨发在风里飘扬,温雅的声音在夜风里荡开,瞥向花闭月的眸光,有种令人看不透彻的味道,淡淡说道:“琴弦为知音而断,画卷为知已者绘,花公子从来都不是俗人,而且,在下对花公子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闻言,花闭月目光微微转动,唇边勾起淡淡笑意,如今,二人只在建立城池中有过交集,并未深交。

    这种所谓的相见恨晚!

    让花闭月不知不觉生出些荒诞不经的感觉。

    男子这种近似于认真的话语,面无波澜的神情,不卑不亢的语调,深不见底的幽瞳,使人感到真假难辨,真乎?假乎?花闭月抬起葱白手指,慢慢转动着茶盏,唇边笑意加深,低低道:“其实,我曾经见过你!”

    闻言,他的目光慢慢凝视着她,并未显得惊诧。

    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她的下文。

    “我曾经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花闭月缓缓说道。

    “在北庭的白桥上,你们很亲密。”未了,她补充一句道。

    此时此刻,屋中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花闭月垂着双眸似在等他解释,又似漫不经心地品尝香茗。

    林熙寒极其自然地把玩着桌前茶盏,漆黑的眸间闪着绮丽光芒,沉默了很长时间,似在思索着什么,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半晌,方才云淡风轻地说道:“你看到的……只是水中花,镜中月!”

    好个水中花,镜中月!好个亦假亦真!

    花闭月挑了挑眉,没有言语。

    他端起茶壶,不紧不慢替她满上,淡淡地说了一句:“此事说来话长,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身份其实并不尊贵,曾经被人贩子贩卖过,最终沦落到给戏班打杂,不知幸与不幸,遇到很严厉的师傅教授我才艺,小时候还常常惹他发怒挨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我也曾与普通人无异,为了维持生计,只能随着戏班四处卖艺,陪客人也是我们这些伶人常常要做的事情,久而久之,有些名气,不得不应酬一些贵族女子,讨得她们的欢心,获取丰厚的赏银,为自己将来多做打算,我们这种表面风光的男伶人,与女人在一起,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些往事,他仿佛说着别人的凄惨经历,神情不起波澜。

    他的语调疏散平淡,可是花闭月乍听后,却心头一怔。

    没想到艺绝林熙寒曾经经受过这般苦痛的童年!花闭月的目光之中竟是微有怜意!

    花闭月抬首,睫角微弯,缓缓道:“你不埋怨自己的命运?”

    林熙寒一双黑眸交织着黯淡的幽光,柔声道:“人生如戏,这世上有谁是真正快乐?又有谁不是悲剧收场?埋怨又有何用?”

    闻言,花闭月垂下眸子,心中闪过萧琛,璧宿,玉流觞,东方闵众人的模样,若是此生没有遇到他们,她大概也无法过得快活。

    她也曾经听哲人说过,人生都是一场悲剧,没有人是真正快活着的。

    快乐是短暂的,痛苦是绵长的,平平淡淡才是人生真谛!

    总而言之,她只想要一份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想到对方也曾是一介贫丁,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林熙寒的身上,然而绝不会因为同情对方,而收敛仅有的戒备之意,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子绝非简单人物,此时此刻,她发现因为自己的在意,常常不知不觉中凝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而林熙寒的举止却自然得无可挑剔,依旧不动声色地端坐在那里,手中执着茶盏,缓缓旋转着,忽然淡淡地说道:“我也曾经听说过花公子的一些往事,不知当不当问?”

    花闭月抿了抿嘴唇:“林公子听说过什么?”

    林熙寒执着茶盏,淡淡道:“我听说花大人有龙阳之好,喜欢男人。”

    花闭月正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香茗,听闻这话,猛地咳嗽了起来,直咳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面颊通红,她还是初次在尚不熟悉的男人面前破功,这位林熙寒大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能说出这等直白的话语,也难怪北宫逸也要在他面前吃瘪。

    她咳了咳,抚着胸口,缓缓直起身子。

    面对这种敏感的话题,花闭月只能避而不答。

    此刻,外面马蹄声声,车轮滚滚,人群也熙攘起来,于是,花闭月淡淡瞥了一眼窗外。

    只见马儿拖着囚车,只露出一张女子完全失去血色的面容,披头散发,衣衫却很是华美,正是被囚禁在监牢的花媚儿,如今虽成为阶下囚,但趾高气昂的气势却没半点收敛的意思,她尖声叫骂着,恍若野猫儿挥动着尖锐的利爪,使人敬而远之。

    “你们放肆,你们这些蠢奴才!居然敢拉我出来游街!”

    “我是北宫家族的三夫人,北宫啸还没有休了我。”

    “你们这些人没有资格这样对我!我是天命女子,天命女子,你们知道什么是天命女子吗?这么做你们通通都会遭报应的!”

    闻言,花闭月蹙了蹙眉,没想到花媚儿居然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

    一路出来花媚儿对周围侍卫们横眉冷对,只可惜好景不长,当囚车路过街市的时候,百姓都围观了过来,一时间,臭鸡蛋,白菜烂叶乱飞,红的、绿的、白的、黄的……很快又有人围上前对花媚儿身上直吐口水,仿佛犯了众怒天威,霎时,一个美人变得惨不忍睹,臭不可闻。

    花媚儿再也没有叫骂,只是挥舞着双手,惊恐地尖叫着。

    烧毁粮食的罪行可大可小,若非花闭月提供出千万石粮食,这琉璃城内八万臣民如何生存?岂非饿殍遍野?

    是以,花媚儿其罪当诛!甚至该凌迟处死!

    但花媚儿毕竟是北宫家族娶来的夫人,当然这个北宫家族说了算。

    怎么处置花媚儿,还是要交给北宫家族来审理!

    不能处斩,不能用刑,不能受伤,不能有疾,否则便会落下个谋害家嫂的恶名声,正中北宫家族的下怀,而北宫逸便要遭到家族弹劾,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就要易主了!

    所以花媚儿这些日子嚣张跋扈,对饭菜挑三拣四,动辄打骂看守将士,就是李白羽也被她侮蔑过好几次。

    于是,北宫逸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拉她游街。

    看到花媚儿这般模样,花闭月不禁瞠目结舌,虽然自己有些时候的做法很无耻,北宫逸的手段委实是更胜一筹。

    “大家注意一些,千万不要扔石头瓦块,否则城主大人不好交待啊!”

    “你们看她,这是不是叫做唾面自干?”

    “口水若是不过瘾,恭房内有黄白之物。”旁边看守的老侍卫唯恐天下不乱地叫道。

    “老张,你们积点德吧”

    “我不积德,她当时烧粮食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积德?”

    “咳,这倒也是!”

    “先前好吃好喝的伺候她,这女人天天挑剔饭菜不好吃,还把饭菜倒在我们头上!”另一名将士冷笑道:“这次北宫逸大将军已经交待过了,回去每天只给她喝一碗稀饭,饿不死就行了!”

    闻言,花媚儿又忍不住嗓门尖细地叫道:“我要杀了!杀了你们!你们这些人都该死,我是天命女子!你们都没有好下场的!”

    “老张,什么……什么是天命女子?”

    “呸,她要是天命女子,我还是玉皇大帝呢!”

    花媚儿正要斥骂他们几句,无意间抬头,连接两处茶楼酒铺的阁楼内,那女扮男装的花闭月衣带凌风,飘然如仙,似云破月现。

    她咬牙切齿,心中涌现出各种复杂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默起来。

    此刻,马车慢慢向监牢行去,闹剧却依然还在继续着。

    此条街市已恢复往常井然有序的情形!

    花闭月眺目而望,却见院前一个水池旁边,稀稀疏疏种着十株梅花树,此时白雪皑皑压枝头,红艳似血的梅花迎着寒风怒放,让人望之精神一振。而这些梅花都是东方闵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特意移种到此地,居然也绽放得诱人,开得很是绚烂。花闭月看着这些梅花,自有一种异样的风姿!

    “花公子,我们出去赏雪如何?”林熙寒忽然缓缓问道。

    “好,此地甚是无趣!”花闭月淡淡点头。

    两人一同走出茶楼,饶有兴趣欣赏起江南难得一见的雪景来。

    北境,每到夜里就有如纱的细雪降临,看着这一大片如同白色纱帐从天慢慢的落下,伴着西风在半空中翻动着、飘扬着,拂面不寒,然后静静无声地落在苍茫大地上……

    雪已下了一尺厚度,路面微有些滑,两人走得极慢。

    轻风徐来,林熙寒宽袍广袖,白色大氅翻飞,直似会乘风而去一般。

    花闭月瞧着雪景怔怔出神,忽然感到有一丝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搓了搓双肩,此刻,林熙寒忽然脱下大氅,轻轻地披着她的身上,很是随意自然,花闭月心中顿时生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她用手拢了拢衣襟,身体确是暖和,但男子的心意让她心中感到无所适从,若是换做别的女子,只怕会被男子这小小的举动而深陷情网。

    她不得不提醒自己,她此刻是女扮男装。

    这个男人不会对她有任何奇思异想的,毕竟,前世里,她还没有听说过林熙寒是个断袖。

    然而,她并不习惯穿戴这个男子的衣物,于是从身上取下来,递还到他的面前,怎知林熙寒摇了摇头,不知从何处变出披风来,早已经披在他自己的身上。

    花闭月悻悻然抿了抿嘴唇道:“我听说……你曾经是变戏法的?”

    “哦?你如何得知?”

    “我曾经在酒馆内看到你与一个女人在一起,后来你在外面遇到了一个卖花的少女……”花闭月目光望着林熙寒,明月映照她如玉般的容颜,侧颊笑出酒窝深深。

    说起酒馆那次,林熙寒没想到居然让她碰到自己两次执行凰盟的任务,他目光终于闪过一丝诧色,仿佛面具乍现惊艳的一角,而月光下的林熙寒亦俊美无双,花闭月不由想起侧帽风流,使得举城效仿的独孤郎,还有那万人看杀的卫阶,暗忖:如今大楚国也不乏有这样的美男子。

    此时,林熙寒抬起眸子:“在下的戏法不及花大人,现在整个琉璃城的居民都在惊叹你的手段,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变出这千万石的粮食,又是怎么变出那么多石材兽皮,若论变戏法,在下还想向你请教一二!”

    某些事情,花闭月做得虽然隐秘,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琉璃城的奇迹,已经在大楚国各个角落流传开来!

    在花闭月听闻林熙寒这般询问,正思忖如何搪塞过去,忽然,她的脚下不慎一滑,身子向后仰起,北境的这种情形非常诡异,纵然武功盖世,面对滑不溜丢的冰面亦无可奈何……这次,她非要摔得仰面朝天不可。

    说那也迟,但见林熙寒手腕似风一绕,指尖好像钅银蛇一般掠过花闭月的手背,来到她掌心,带些儿随性张扬地握在她的手腕上面,似要拉住她后仰的身体。

    然而,他也没有站稳,两人一同滑落在地上,而她摔落在他的怀抱内。

    一霎那间,两人的身体都僵了僵。

    花闭月浓密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中的凛然冷意,她能感觉到身下男子对她靠近的排斥之意,而她又何尝不是。

    就在下一刻,他的目光很是诡异,在月色下幽幽一闪,璀璨胜过星空,忽明忽暗,仿佛要将人的心完全摄入其中,而花闭月也不由得渐渐陷入……片刻,忽然,花闭月用力坐起了身子,而在他的掌心中,花闭月的手腕用力一挣,脱了出去。

    起身后,花闭月再也不见恭敬的模样,目光中竟然生出一丝凌冽之色,居高临下道:“林公子,花某本来敬重你是个性情之人,当你是朋友,倘若阁下对我有什么企图,那么你真是找错人了,从此以后,花某永远不会不你当做朋友!”

    言讫,花闭月转身离去,在月光下,她的衣袂飘飞,直欲乘风归去。

    看着少年如风般离去,林熙寒坐在雪地间没有起身,他顺手捡起地面上落着的一枝红梅,放到鼻下微微一嗅,神情虽然淡然,一双黑眸,宛若深渊寒潭,令人看不见底。

    这少年,居然发现他的魅惑之术了呢!

    虽然魅惑之术只能对女子施展,但对喜好男色者依然有用。

    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鹰鸣,只见天空一只海东青盘旋而来,落在林熙寒的肩膀,而林熙寒用花瓣瞬息变出几个字来:关于勾引花闭月之事,失败!

    楚朝烟云绝代娇第089章北宫逸死因之谜

    暗夜中,纱帷随风而舞。

    花闭月伴着月色回到屋中,用手解开颈间的系带,褪去外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林熙寒的大氅。

    素手轻轻一甩,大氅已被她挥舞甩落在地上。

    林熙寒这个绝世倾城的男子,前世她对他的印象是极好的,如今却渐渐变的极差,花闭月不禁扶额叹息,这种男人究竟为何会成为七条真龙之一?

    更夫敲打更鼓的声音悠悠传来,不知不觉已到了子时。

    今夜饮了太多的茶水,躺在床上怕是也辗转反侧,花闭月索性轻轻俯身趴在桌前,心中觉着极累,毕竟,她的人生该要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

    对着烛火,她慢慢翻看着眼前的书册,都是从北宫逸那里寻来的兵法,温故而知新当中,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困倦,于是,趴在桌前休憩了一会儿。

    梦境中,她又看到四处那渺渺茫茫的白色烟雾,如梦似幻,心里面不由叹息一声,来了!又来了!

    此番,她梦中究竟会看到什么真相?

    只见眼前出现巍峨宫殿,雕梁画栋,穿着宫装的婢女们匆匆忙忙准备着茶点,御书房内,坐在桌前的男子明黄长袍,冷面星眸,玉带蟒袍。

    眼前的一切都太熟悉不过了!

    花闭月远远的望着他,只觉得像是看着一幅虚幻的画卷一样。

    微微挑眉间,花闭月浓若点漆的双眸淡淡一扫,扫过桌前的圣旨印章,看清楚上面的时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梦到北宫啸,而且是前世北宫啸称帝三年的时候,彼时,她年仅二十三岁,已嫁给北宫啸整整八年,正是被冷落后宫的日子。

    屋中站在一位老者,正是北宫啸寻来的谋臣。

    幽幽清风从窗棂慢慢吹入,两旁双龙腾绕的宫灯被吹得颤颤欲灭。

    只见北宫啸面色阴沉,声音中只听得沉沉郁郁的情绪来:“这个可恶的北宫逸,居然敢向我求娶花闭月,这个男人以为我是蠢才不成?”

    闻言,旁边的谋臣低头揣测着他的心意。

    北宫啸冷冷一哼,露出洞察一切的阴冷笑容道:“花闭月替我打下半壁江山,北宫逸这些年来也是始终在对抗蛮夷,二人都立下汗马功劳,然而,这二人若是在一起,居心叵测,岂不是颠覆我的北宫王朝?”

    那谋臣立刻随声附和道:“是啊!北宫逸如今在北庭已经占据了首要的地位,与过去的北宫王有什么区别?何况他手中把握着兵权,就算慢慢剥夺他手中的权利,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怕他是皇上您的心腹大患!”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不约而同地闪过熠熠光芒。

    此刻,北宫啸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低低道:“你说的不错,北宫逸此人我不能放任不管,现在他居然就敢觊觎我后宫的女人,以后说不定会觊觎我的皇位。”

    谋臣接着道:“据我所知,这个北宫逸曾经与前朝的五皇子交好!”

    北宫啸眼角眉梢慢慢的挑起,唇边勾起冷冷一笑:“哼!那个五皇子,那个楚暮云,如今也是我北宫王朝的一颗毒瘤,隐藏在暗中,这两个人一定是一丘之貉。”

    “皇上,臣有一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恕你无罪!”

    “皇上与北宫逸都是北宫家族的人,历代皇帝都要削减诸王实力,皇上何不派北宫逸建立一座新城,从北庭迁出,建成之日,元气不济,我们朝廷也不要给他们提供粮草,同时让蛮夷大军去偷袭……我想北宫逸绝不会知道皇帝您想要他的性命!”

    “不错,你说的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吧!”北宫啸面容阴霾。

    前世的阴谋渐渐凝聚,葬送了一代大将的性命。

    云雾慢慢散去,花闭月缓缓睁开一双星眸,凝神着桌前的烛火,细细地回味着梦境中的内容,明白北宫逸的死与此事有关联,更没想到北宫逸居然曾经向北宫啸讨要过自己,一时间怔怔没有回过神来。

    她不知不觉想起曾经那个梦境,头部受伤后遇到的男子。

    虽然她被鲜血迷住了眼睛,但隐隐想起他的笑容来,似乎与北宫逸如出一辙,她不由抿了抿嘴唇,没想到前世居然是与北宫逸这般认识的,而他所说的向北宫啸讨要自己的言语,也并非戏言。

    二人向来情缘浅,奈何对方爱却深?

    思及此,花闭月垂腰长发随风轻动,眉目间竟是一片肃然!

    天色渐渐昏暗,落日火红,映照白雪。

    寒风刺骨,卷得草冰原之上百草枯折,鹅毛大雪渐渐从天而降。

    琉璃城又迎来一个安逸的傍晚,看似平静的日子里,敌人的脚步已渐渐临近,北宫逸居安思危,早在琉璃城二百里内建造了东南西北四个烽火台。

    黑色干枯的树桠上,停留着一片黑漆漆的乌鸦。

    仿佛正在等待着寒冷雪夜,那些惨遭冻死的动物们的血肉。

    翱翔苍穹的雄鹰发出凄厉的鸣啸,在天空不断俯冲。

    千里冰封,马蹄声踏在积雪上,远远望去恰似一阵白色烟尘。

    经历两个月的闲散,烽火前哨兵士们的心情不由懈怠,本以为寒冬不会有敌情出现,正在炉中慢慢烤着土豆,忽然间听到前方的异动,只看到眼前黑压压一片身影,立刻揉了揉眼睛,初以为自己眼花,细细一看,只见渐渐靠近的兵士穿戴着胡人蛮夷的衣衫。

    而不断纷沓而来的马匹,成千上万,乃至更多!

    哨兵顾不得许多,立刻发出惊呼:“敌人来了!放狼烟!”

    霎时,狼烟升起,群鸟齐飞,晚霞似血。

    烽火台五十里一哨,看到狼烟接连腾空升起。

    琉璃城内的百姓多数是难民,很多都亲身经历过战事,看到狼烟升起,不由惊慌失措,众将士神情肃穆,立刻安排百姓们入户避难,城门紧闭。

    北宫逸站在城墙高处,身穿华服,头戴白玉冠,披着一件厚重的狐裘,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周身上下所散发而出的肃杀冷冽的气息。

    残阳如血,落日余晖,转瞬风雨。

    琉璃城三十里外,十万蛮夷大军正向此地行来!而他们带着巨大的攻城武器。

    半个时辰后,探查消息的侦察兵已策马而来,他的面色惨淡,冲北宫逸双手一拱,道:“这次蛮夷有备而来,兵分四路,西城门正是琉璃城守备最弱的,蛮夷主军正在西城门搭建云梯!”

    北宫逸微微蹙眉,他那高远的双眸中,闪耀一抹凄厉的光芒,心中暗忖这些蛮夷来的真是时候,正所谓趁虚而入,若是他没有猜错,一定是有人把琉璃城内的消息传了出去,趁着玄术师不在的时机偷袭,且来的人数浩大,用来对付他的五千骑兵真是绰绰有余,扫平整个琉璃城大概也只需要用两日的时间。

    虽然五千精骑兵是他的最强大的武器,但没想到敌人居然出动十万人。

    就算琉璃城固若金汤,但守城的将士有限,顶多支撑一昼夜。

    他无法与对方打持久战!

    看来,此番北宫家族是想要他的命呢!

    思及此,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几许痛绝,几许悲愤,几许嘲讽!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悲怆。

    此刻,忽然听闻有人缓缓道:“琉璃城建成到现在仅仅三个月,蛮夷就能聚众十万人来此,应是有内j把我们的情报都告知了敌人,若是在下没有猜错,这些内j应是北宫家族当中反对你的人!北宫啸当日匆匆离开,大概早就知道蛮夷侵犯!”

    闻言,北宫逸回过眸子,却看到花闭月穿戴整齐,步伐沉稳.登上城墙,正看着他的双眼,双目闪耀如辰,不由微微一怔,在这种危难关头,百姓们都闭门不出,这女子居然亲自探查军情,甚至能很快分析出敌人来意,心思之深,胆量之大,简直是匪夷所思。

    北宫逸忆起自己曾想要陪伴自己的虞姬,没想到此刻出现的居然是这名女子,不禁失笑,眉峰微微一凝。

    这时刻,上万名敌军已至此。

    敌军杀意腾腾,城墙外面,蛮夷的叫嚣声,战马的嘶鸣声,隐隐有种血腥的异动。

    万人语声嘈嘈杂杂,显得十分混乱。

    见状,花闭月微笑着道:“敌人集结的也十分匆忙,看上去人多势众,并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大部队呢!”

    北宫逸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女子居然有这等眼力。

    此时,一位汉话并不怎么流利的蛮子大声叫嚣着:“城中人听着,速速出来投降,只要把琉璃城的财物和北宫逸的性命给我们留下,其他人都可以免于一死,否则,待我等攻进城后,休怪我们心狠手辣!”

    北宫逸闻言缓缓垂下头,看着众人,微微扯开嘴角:“想不到我的性命居然和琉璃城一样值钱呢!”

    听出他话里自嘲的意味,花闭月的目光向远处眺望去,只见敌人的鹰旗随风飘〔展着,鹰旗下敌方的两名大将正相视而笑,其中一人道:“北宫家族居然在内杠,我等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想到啊!这北宫逸居然也有被家族放弃的一天,当年他不知杀死我多少草原男儿,我正想让他早些去死!哈哈!”

    “这些汉人最喜欢勾心斗角,本来我还不相信他们所说的,以为有什么阴谋诡计,没想到他们是有备而来,居然给我们送来了粮食,这些粮食足够我们兵士吃个三月的了。”那个将领哈哈大笑着,神情极是得意。

    “那个送粮食的,叫北宫啸的人,似是个有野心的。”

    “怕什么,只要先对付了北宫逸再说。”

    “让北宫逸交出首级来!”

    大军压境,蛮子举着武器,正叫嚣着要北宫逸的首级。

    北宫逸勾起嘴唇,对着花闭月笑着调侃道:“看来若是我死了,他们会大发慈悲地放过琉璃城中所有人呢!”

    花闭月蹙了蹙眉,雪白的脸庞浸润在暗色之中,瞳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蛮子的话最是言而无信的,若是将军死了,城中的这些人怕是生不如死呢!奴役,贩卖,苦力……活活折磨而死,所以我们汉人只能够迎战,不能投敌!”

    “好一个不能投敌!花巡抚果然不愧是天命女子!”

    北宫逸忽然话锋一转,神情肃然道:“不过,虽然你是天命女子,但你也是弱质女流,战场本是男人争锋流血的地盘,你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这些蛮夷大概组成可怕的阵营,这十万蛮夷,一旦打开琉璃城的缺口,真正地杀了过来……完全能将我五千精骑兵和城中所有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尽数杀光。所以,不论我是生是死,你都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快些离去!”话里言间,他都表示出对她的关怀之意。

    “我不走!”花闭月紧紧的咬住下唇,深深望着他。

    “为何?”北宫逸不由一诧。

    “我……不论成败……我会陪着你的!”花闭月垂下双眸,只想说自己此生不能放弃他了,不能让他孤独无助战死沙场,然而她欲言又止,如今,两人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闻言,北宫逸不禁一笑,目光宛如清辉莹照。

    “我此生最羡慕的就是西楚霸王,希望能遇到一个和我在战场上比肩的虞姬,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来陪我最后这一程!”男子淡淡轻嘲地嗓音。在夜风中显得飘忽不定!

    他凝神她,忽然倾身,缓缓伸出手指,抚向她姣好的面容。

    一时间,他男儿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花闭月竟无法避开,只有屏住了呼吸。

    然而,他的手触碰了一下之后,很快收了回去。

    “多谢!”他淡淡说道。

    花闭月看着眼前男子,玉手轻轻抚在胸口,因屏住呼吸太久,感到隐隐呼吸不畅,北宫逸此时还是这般的俊美,这般青春,眉目俊朗,英姿勃发,想当年他死于二十八岁,现在不过二十岁,整个事件整整提前了八年光阴。

    忍不住,花闭月缓缓垂下双眸。

    陪他最后一程,这句话听来多么凄凉!

    前世时,他率领着五千兵士建城半年,粮草渐渐耗尽时,蛮夷仿佛从天而降,带着十万大军前来,而他被彻底围困在城中!

    然而,北宫逸带着五千人杀死敌人五万,可惜并未突出重围。

    大战了三日三夜之后,北宫逸全军覆没。

    彼时,蛮夷们为了庆祝北宫逸的死亡,举国欢腾,三日设宴。而花闭月对北宫逸此人最后唯一的印象,便是北宫王朝的民众们悲痛不绝,北庭三年缟素,而蛮夷再次侵入北境时,竟无人与他们抵抗,一退百里。

    那段时期,北宫啸的面容是阴沉黑暗的。

    花闭月想起前世这个男子所经历的背叛,想起自己前世的经历,压抑住心头涌出的异样沉痛,低声说道:“北宫逸,这次不一定是必死之局。”

    北宫逸听到花闭月语气中的笃定,微微一笑,神情淡然。

    十年沙场,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昂首挺胸道:“你说的不错!我们应该尽力一搏!”

    此刻,李白羽已经满身是汗地跑来道:“将军,属下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部署好了,只等将军下令作战。”

    语落,他的目光扫过花闭月,目光闪过一丝诧异:“你怎在此?”

    “李校尉,可否给我拿把刀来?”此刻,花闭月微微笑着。

    “好!接着!”李白羽立刻从腰间抽出刀给她,而他的心中已经明了,这个少年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远远望去,琉璃城的城头上,密密麻麻站着无数弓箭手,还有诸多战士来回巡逻,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紧张。而一锅锅滚烫的油正在墙头沸腾着。忆起当年攻城守城的情形,花闭月用神识探入乾坤镯内,霎时在城墙上变出一堆巨石。

    李白羽不由瞠目结舌!北宫逸也微微惊诧!

    这个花闭月已不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变这种“戏法”了!

    “放心,这些只是修建城池后剩下的碎材料,足够对付一万人攻城!”花闭月淡淡说道。

    “你……还能变出什么?”李白羽好奇道。

    “里面只剩下粮食了!若是用粮食砸人,未免太……”花闭月想了想,觉着还是不要告诉他们,里面还有金砖银块的事实,不过,在必要的时刻,她也会拿出来砸人,早知如此,她就‘该存些炸药就好了!

    闻言,北宫逸已忍不住拊掌大笑起来!

    花闭月忽然道:“李白羽,派人去城中寻上千名壮汉过来,守城的当口需要军民同心,这些石头就由他们往下抛,众将士负责掩护,射箭就行了,还要寻百名妇人,让她们负责军队后勤。”

    李白羽不由怔了怔,回头看向北宫逸,北宫逸缓缓点头。

    众人连忙寻来千名壮汉,众人各个都是膀大腰圆,对蛮夷无不痛恨。

    忽然,敌方开始“咚咚咚”战鼓雷鸣,树起鹰旗无数!

    “冲啊!”一声粗犷的喊叫猛地响起。

    众蛮子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