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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27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前,花玉儿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人儿,不由吃了一惊,瞧着这只帕子仲怔了很久,咬了咬嘴唇,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少许像是有些防备,迟疑着并未接过。

    只因眼前这个女子正是她的情敌,抢走了她喜欢的男子,此刻居然装模作样的给她′什么帕子,大概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吧?

    这时候,花闭月居高临下地望着花玉儿,神情倨傲道:“虽然我们远离故乡,难免思乡心切,但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方才闵先生已经回来了,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很是幸苦,你去送些茶饭给他。”

    花玉儿忿忿的咬了咬牙,如今她是侍婢,也只有听从她的吩咐。

    她虽然闷闷不乐,但想起东方闵,忽然眸子转了转道:“花公子,那位闵先生究竟是什么人物?”

    听闻此言,花闭月目光冷冷地瞧向她,似在指责她的逾越。

    花玉儿神情一变,连忙毕恭毕敬地道:“是这样的,毕竟知道闵先生的喜好,我才好给他送饭才是。”

    花闭月静静瞥她一眼,缓缓道:“闵先生是一位很有身份的公子,家族不但经商,而且也有做官的,虽然不是京中权贵,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不是看到过萧琛送给我的那根簪子么?就是他身边的侍婢丫鬟,这种簪子也至少有个三五根的,他手腕的镯子也是御赐之物,而且这闵先生家里若是吃上一顿饭,也得十几个人伺候,每样饭菜也只吃三口,自然不是我们这些京城小户人家能想象的!”

    听闻花闭月这番话,花玉儿的脸上顿时藏不住那羡慕的心思。

    这可不是普通的家族啊,就是当个侍婢也很体面。

    花玉儿心中暗自道:“怪不得看他那气派,那风度,那言语……丝毫对女儿家不怜惜,只有大富大贵人家的少爷才会如此啊!”

    瞧着花玉儿意动的模样,花闭月心中冷笑一声,“你要好好伺候人家,到时候给你的赏钱,也够你以后嫁人时当嫁妆了!所以这伺候人的差事,我便交给你做了!”

    此刻,花玉儿哪里还听到那么多,已沉浸在她无限的幻想中,恍恍惚惚想着如何要攀上这位公子。

    花闭月瞧着她的身影,摇了摇头。

    到底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与花家三伯如出一辙,一听到富贵的诱饵,便一心给陷了进去!

    自从她知道这女子怂恿是花媚儿的罪魁祸首,心中始终对她非常提防,花家老祖宗把她交给了自己,便是要叫自己对付这女子,毕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花家人自己不好出面动手赶走而已。

    这个女子在身旁无时无刻不是危险的,她也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如今,是该找个借口把她弄出去了!顺带给那东方闵一些颜色瞧瞧。

    第071章再遇

    北方镇子的景色古朴,午后,云蒸霞蔚,天色湛蓝。

    虽说此地是北方,其实地处大楚国西北,集市一条街上人来人往,并不比南方城镇逊色,但见诸人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走路的走路,骑骡的骑骡,竟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花闭月慢慢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了口气,发现在这里的空气仿佛充斥着奇妙的感觉,居然能令她的玄术施展起来非常容易,甚至威力亦胜过以往许多。

    看来北境果然灵气甚深,也难怪玄剑门占据北境为大本营。

    花闭月离开了驿馆,来到了繁华的街道,那跟踪她的暗卫也觉得奇怪,为何这少年初来乍到,居然像是熟门熟户一般,如鱼儿般在大街小巷中穿梭来回,但见她身形一转,瞬间拐入一条小巷内,随即不见了踪影,就连神出鬼没的暗卫也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此后,花闭月从药铺缓缓退出身,拿着一包药粉来到驿馆内,与玉流觞屋中的药粉偷偷调换了,待她做完一切,刚吁了口气,回过头来,忽然看到玉流觞站在身后,而在他幽深的目光下,仿佛一切都是无所遁形。

    此时此刻,玉流觞的眸光如黑色暗辰般深不可测,凝望着她,淡淡道:“你不可如此?”

    花闭月:“如何不可?”

    如今,她尚未言语,他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不过,此事完全不足以为人道也,毕竟,这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儿。

    但见玉流觞缓缓走上前来,拿出一点药沫凑到鼻前嗅了嗅,慢慢地皱起眉头,神情流露出少许惊讶,漆黑温润的眸子中露出不赞同之色:“月牙儿小姐,你这是要对付东方闵?”

    “不错!”花闭月敛起心神,垂暮肃容,自然没有隐瞒。

    毕竟,玉流觞此人有着神秘的洞察力,冷静的判断力,这些性子与她是何其相似。

    “为何要这么做?”玉流觞剑眉轻挑,淡淡问道。

    “他欺负我太甚,难道不可以?”花闭月对东方闵所作所为耿耿于怀,眉眼中流露出一丝忿然,忆起玉流觞与东方闵是朋友,自然不会由她这般所作所为,难免心情有些抑郁,不由轻叹了一声。

    玉流觞瞧着眼前少女,眉目如画,晶莹似玉,美不胜收,她的侧影宛如绝佳的水墨丹青,绝美不可方物,不由想起她在自己身下玩转美妙的神情,真是万般柔情,他终于明白为何萧琛会被她深深迷惑,眼前女子分明就是个天生的尤物,绝色的妖魅,饶是清冷无情的他,也再也无法成为一个柳下惠般的人物,幸而这个女子如今已是他的女人了。

    半响,他清冷的神情中终于发生了变化,唇边慢慢带出浅浅笑意,缓缓说道:“此事下不为例。”

    听闻他的默许,花闭月神情流露出惊诧之色,旋即一笑。

    她的笑容宛如清波,渐渐流淌入他的心间。

    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之间有了一丝微妙的贴近,并且是因为身体结合的缘故,更似是一种骨子里的相似,慢慢产生一种吸引,此时,她眉眼轻轻舒展,既感到不可思议,也是不甚欢喜,看来医绝玉流觞骨子里果然是重色轻友的,与与玉流觞清冷淡漠的外表截然不同,显示出他的心思是何等的圆融犀利,此番已示意出他是更在乎她的,为什么,心中忽然升腾起无可遏制的欢悦?她居然在暗暗的高兴着?

    两人对视片刻,很快,便听闻到外面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好了,我们快些藏起来吧!”花闭月连忙对他眨了眨眼睛,旋即拉着男子的手,纵身跃到屋梁上面。

    片刻后,便看到花玉儿蹑手蹑脚地来到玉流觞的屋子,左顾右盼,鬼鬼祟祟,偷偷打开药箱,很快便从药箱里翻出了花闭月留下的药物,并把药物掺入东方闵的饭菜中

    她微微勾起嘴唇,成败在此一举了。

    屋梁上满是灰尘,玉流觞并不喜欢这种环境,心中已经猜测出了大概,但眼前软玉温香在怀中,少女的臀部微微翘起,俯身趴在房梁,目光正向下眺望,身姿在阳光下透出迷人的曲线,极是惑人。

    待花玉儿离开屋子后,玉流觞什么都未问,只一把将她抱了下来,两人紧紧抱在一处,而玉流觞忍不住俯下身子,两人吻做一处,恰是你侬我侬,那清冷的风儿似乎也变得温暖和煦。

    很快便见他褪下她的衣裤,衣衫顿时化作翩舞的蝴蝶,而他也轻轻分开她的双腿,挺身而入,两个神仙般的人物如鸳鸯交颈,彻底地融为一体!

    动人的娇喘在屋内回荡,便是那寒冷清风也渐渐沉醉其中!

    东方闵斜卧在榻上,听闻外面的脚步声,眸光一转。

    但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手中捧着木头方盘子,慢慢地端进了几样精致的小菜来,她放下碗筷,微微一福,她每个动作都做的从容至极,行云一般赏心悦目,口中道:“闵先生,小女子特意依照主子的吩咐,给您准备了热腾腾的饭菜,保管驱寒解乏。”

    东方闵眼珠转了转,看那少女穿着翠绿杭娟对襟衣裙,脸上略施脂粉,头上戴着便宜却花俏的绢花,看上去端的是亭亭玉立,落落大方。而这少女今日显然是用用心妆扮了的,一眼看去,竟只觉潋滟娇媚,正是多数男人喜欢的那种类型。

    闵先生虽然平日见过此女,却并未在意,今日一见,发现竟是个有姿色的丫头。

    然而,漂亮又如何?却并不是个聪明安分的女人。

    这个女子邀宠的手段与伎俩似乎还拙劣的很!

    他曾在东方家族见识过不少这种手段,于是,东方闵眯起眼睛,在心中冷笑一声,垂下眸子,但瞧见这些饭菜偏偏都是他喜欢的,暗忖:平日里这女子似乎也伺候着玉流觞,而玄术师素来对毒物药类非常敏感,一尝即知,自然不害怕有人起歹意。

    于是,吩咐她放下饭菜,随意吃了几口,并没有发现异状。

    不过,这酒菜的味道却是非常不错。

    饭菜下肚后,他宽袖一掸衣袍,缓缓地站起来,忽然,他的小腹一热,一瞬间丹田内传来异样的感觉。

    这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玉儿始终在外面留意着东方闵的动静,当她听闻里面的异样时,连忙走进去,问道:“闵先生?究竟发生了何事?”

    东方闵额头满是汗水,冷冷一喝:“出去。”

    花玉儿正要扶他,忽然被一声喝给吓得缩回了手。

    东方闵似乎忍得非常痛苦,再无一丝平日的风雅之态,脸上的神情古怪又难受,咬牙切齿道:“这饭菜里放了什么?”

    “没放什么啊!”花玉儿面色微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东方闵,暗忖这蒙汗|药如何发作的这么古怪?难道并非是蒙汗|药?她本来很想配些媚药,但此物除了怡红院与个别家黑药铺,寻常地方哪里都不会有卖的,而她一个女子如何准备这些?

    天色渐暗,花闭月依然还在街道上奔走着,来到许多铺子内购买货物,讨价还价,饶是风度极佳的玉流觞跟随她走了五条街,终于也忍不住问道:“你的任期快已经迟了,为何要在这个地方都要停留这么久?”

    花闭月抬眼望向玉流觞,微微一笑:“不急!”

    如今,任期迫在眉睫,但花闭月却并没哟急着去北庭都护府报道,而是在市集中采购了很多粮食,她走遍了所有州县的米粮店,买了足有上千石的粮食。

    那跟踪花闭月的暗卫亦觉得奇怪,这花家少年的举动似乎非常的奇怪,这一日明明看到她的各地的粮铺购买粮食,算来也有一百辆车的粮食,而她甚至在杂货店内收购了很多野兽皮,衣衫棉袄,为何一眨眼儿的功夫,这些东西通通不见了?

    这少年究竟变得什么戏法?

    为何她要莫名地收取这里的粮食与货物?

    然而,暗卫觉得最怪异的事情莫过于,她手中大把大把的银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越想越觉得诡异,总觉得这少年似乎很不一般。

    待花闭月与玉流觞回到驿站的时候,里面已经乱作一团,东方闵沉着脸揉了一阵犹觉不是的小腹。

    “可恶的丫头,你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花家大总管大声呵斥道。

    花玉儿跪在地上,死死咬着嘴唇,面色惨淡,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待,这里发生了何事?”花闭月佯装不知,凑上前问道。

    “公子,这玉丫头居然给闵先生饭菜里下药,就说偷偷盗取了玉公子的蒙汗|药,不知怎么的弄错了药物,闵先生已经疼了半个时辰,只等着玉流觞公子回来诊治。”花家总管极是抑郁地道。

    “你居然连闵先生都敢陷害,是不是想要找死?”旁边不知何时,居然来了两个玄剑门的弟子。

    “我以为那只是蒙汗|药,并没有谋害公子的意思啊。”此时,花玉儿却觉得小腿抖得如同筛糠似的。

    “哪里来的蒙汗|药?”

    “是我从玉公子那里偷偷拿的!”

    闻言,众人的目光落到玉流觞身上,但见玉流觞面不改色,娓娓道来:“其实,药箱里面并不是蒙汗|药,在下只是用药罐子放了些包谷面粉,谷物与木瓜不能同时食用,否则便腹中绞痛,阁下只是吃错食物而已,应该没有大碍。”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北疆之地人人都知道谷物与蜜瓜不能同食,幸而东方闵并未多食,凭他的玄术,也可以压制住症状,听闻此言,东方闵的目光扫过花闭月与玉流觞,桃花眼挑起,心中已明白了大概。

    果然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只可怜这花玉儿居然被人蒙蔽了也不知道。

    花家的老管家资历很老,他是老祖宗特意安排给花闭月的人手,当年是他看着花玉儿长大的,后来遭遇皇家的盘剥压榨,对花家三伯的儿女也颇有微词。于是,忍不住道:“玉丫头,我们花家也是本本分分的人家!不屑于这些鬼蜮伎俩,你这么做简直是给花家脸上抹黑啊!”

    花玉儿几乎有种快窒息的感觉,明白自己被富贵蒙蔽了心思。

    她心中后悔交加,极是难受。

    玄剑门的一位白衣弟子落井下石地嗤笑道:“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的美人?闵先生那样尊贵的大人物,可不是花家这样的人家高攀得起的?就是天命女子,恐怕人家也有考虑考虑,你还是滚为京城里呆着吧,只是一个低贱的婢女,做人就得认命!”

    可是,花玉儿最恨这番话,做人就得认命,凭什么?

    为什么有些人出生高贵?有些人就得给人做侍婢?

    还有,凭什么要留在这种冻死人的鬼地方,她再也不想留下了!

    至于,她还能去哪里,她也懒得去想。

    此时,花闭月也对她下了驱逐令道:“你的心太高,我这只是一座破庙罢了,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是离开吧,我给你一百两银子,日后最好不要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心思!否则你只有自食苦果!”

    得知自己不用留下,花玉儿并没有如释重负,而是只觉得心中堵得慌,很想反唇相讥,也很想讽刺花闭月两句,她只是想更好的过日子而已,也想成为一个富贵的女子,活得自由自在些,只是,凭什么花闭月可以有那么多男人喜欢?而她却落得无家可归这般下场?

    花玉儿默默地站起身来,神情恍恍惚惚,走出院子的时候,却回头望了一眼众人。见玉流觞站在那里压根没朝她看上一眼,而东方闵对她也是不屑一顾,众人的眼神对她是鄙夷的,她不禁嘴角轻轻挑了挑。

    当初见到花媚儿时,她就很羡慕她嫁入了豪门。

    如今,为什么还有一个更可恶的花闭月?竟然让她成为一个低人一等的婢女。

    自己究竟哪里不如人了?

    就在她心中百感交集时,听闻身侧的花闭月低低道:“其实,你有这番举动,我都知道的,因为昨夜的话是我故意说的。”

    闻言,花玉儿忽然瞪大了眸子。

    她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知不觉冒出一身冷汗,这女子太可怕了!

    花闭月巧笑嫣然,目光闪动间,曼声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但女人若是想改变自己命运,靠的不是男人,而是自己,凭你这种手段攀上所谓的高枝,以后,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幸福,你可明白我说的意思?我只是给你些教训而已,若是我没有把药粉换了,你以为自己可以得逞不成?”

    花玉儿更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花闭月居然已经洞察全局,细细一想,她能走到今日,似乎并不是靠运气,原来是自己一直小看了她,此时,她的脸上却不自觉的浮现出自嘲的笑容。

    然而,花闭月的下一句话却深深触动她的心思:“这世上看似不平等,实则是平等的,当你抱怨命运的时候,你想想自己又做了什么?”

    花玉儿仲怔地看着她,目光有一刻失神。

    花闭月平静无波的低音,亦是淡淡而说道:“女人贵在自知自重,自力更生!就是我,也在尝试改变着自己的命运!”

    她的话轻柔如涓涓细流,仿佛在花玉儿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一夜,花玉儿彻底放下了所有的想法,觉得月牙儿这个女子,的确非常了不得呢!

    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对她不再有芥蒂。

    走着走着,花玉儿突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求你不要让我离开!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

    花闭月瞧着眼前哭泣的女子,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十日后,花闭月的马车终于来到了北庭。

    沿途路过了三个州县,花闭月依然不慌不乱,姗姗来迟。

    北庭的风光远胜过各地州,花闭月已很久都没有看过这里的一草一木,居然来到街道慢慢欣赏着,回忆着前世的点点滴滴。

    前世,她虽然常常在外打仗,但在北庭停留的日子也很久。

    收回思绪,花闭月涣散的目光落到眼前的巷子口。

    依稀记得,北宫家族几位公子的大院便在不远的地方。

    就在此时,小巷子中陡然驶过一辆光鲜的黑油齐头平顶马车,似是有钱人家的马车,但见马车飞快奔驰着,那车夫扬起鞭子极是狂傲,众人见状,连忙让出一条道来,忽然,一个三岁幼童在路中跌了一跤,在道路中啼哭,花闭月目光一凛,她被人群挤在后方,此刻便是冲上前,恐怕也难以把人从马蹄下就出来。

    而不远处,正好有一滩水洼。

    于是,花闭月灵机一动,口中念念有词,一串咒语念出,而她周身也泛起慑人的寒意,引起周围众人纷纷侧目,在北地玄术师极多,固然心中敬畏,却也不会惊恐不安。

    毕竟,很多都是半调子罢了!

    然而,在这一瞬间,那地面蓦然出现了斗大的冰堆,马车车夫连忙勒住缰绳,策马放慢速度,马车来到冰堆前不由滑了滑,转了几圈,马匹嘶鸣,而花闭月已经纵身飞出,连忙救下那个孩童。

    周围人群见状,一片叫好!

    道路旁的燕子楼乃是一座普通的三层酒楼,屋檐建造如燕尾斜飞,楼阁周身却是雪白色,好似燕子的肚皮,因此方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此时,三楼的一间普通的包厢内,三个衣着讲究的男子恭恭敬敬地看着靠窗子,正斜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跷足而坐的年轻男子,众人那态度居然是比对自己的祖宗更恭敬。瞧见那年轻人似乎心思都在窗外,其中一个看似最体面的男子不禁开口唤道:“公子”

    但见那男子回过头来,清风吹拂过他勾起嘲讽的薄唇,但见五官清秀,俊朗白皙的面庞与北方人截然不同,坐就一副潘安般的好相貌,气质却偏偏有一股北方男儿的豪气,两种气息融为一处,却是让人怦然心动,只消让人看一眼,便几乎要为之失魂落魄。

    然而,他穿的却甚是随意,若是肯好好装扮一番,定不输于江南的任何一位俊美的贵族公子。

    只是这好相貌的主儿仿佛毫不在意,只穿着一身蓝色素雅的皂衣,也不用簪,也不戴冠,长发随意用锦带束起,披散在身后,随风飘扬。

    但见他挑了挑眉:“小高,你怎么了?”

    小高咳了咳道:“逸公子,这次老爷真的很生气,你总是拒绝掉婚事。委实有些说不过去啊。”

    北宫逸闻言,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语调十分随意:“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世上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有什么好着急的,不是?若是我不娶那个女人,难道我还娶不到老婆?”

    旁边坐着一个面色稍黑的男子,亦算是个俊美男子,只是在这北宫逸身旁略显逊色三分,此人是北宫逸的副将,姓李名白羽。

    他最是懂得北宫逸的心思,连忙招呼掌柜的上菜。

    只见小儿已经送上了黑漆缠枝花捧盒,里头整整齐齐四样凉菜,接着又送来几样点心,羊肉水晶饺,黑米糕,千层松花饼,糯米烧麦。自从他离开北庭一段时间,倒是想念这些家乡味道,于是,北宫逸笑着尝了两样,自是赞口不绝!

    他又瞥了瞥桌面上那几个匣子,正是这些人刚才拿来的,如今,他刚刚不用被关禁闭,自然要出来好好享受一番,也顾不得府中的事务,但见里头赫然流露出无限珠光宝气,北宫逸扬起眉头,不禁哂然一笑,伸出手指在那镶嵌着珍珠的匣子上轻轻敲了两下,问道:“这就是给那个女人的聘礼?”

    “咳,是被人家退回来的聘礼!”旁边一位谋士缓缓道。

    “既然聘礼被退了,那不就皆大欢喜!”北宫逸哈哈一笑。

    那谋士撇了撇嘴,虽然这个四少爷是被押送回来的,但却不是容易对付的主儿,而他们刚受到北宫啸的指示,来伺候这位公子,今儿见北宫逸如此颐指气使,他们心中虽非常不舒服,但面上却不敢流露丝毫端倪。

    那李白羽如今被诸位谋臣要挟,心中颇为郁闷,于是,打着马虎眼道:“唉,四少爷,其实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见过你的未婚妻没有?哎呀呀,那个身材真是,那个韵致简直是,啧啧啧”

    北宫逸冷冷道:“我说李白羽,你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了?在我面前说什么女人,你不如去京城看一看,那里的女人,身似弱柳,气韵不凡的美人儿还少了么?”

    李白羽故意岔开话题道:“可不,我还听说京城那里还很有龙阳之风,很多男人比女人还水灵,好多达官贵人都喜欢那个调调,对了,对了,听说三公子北宫啸这次看中了一个少年,还想让他当入幕之宾呢?”

    北宫逸立刻嗤笑一声:“三哥的性子我是最熟悉不过,他每天都离不了女人的,哪里还对男人感兴趣?”

    李白羽嘿嘿笑道:“说不定那少年是个国色天香呢?”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北宫逸的目光向窗外望去,正看到方才所发生的一幕,而且在人群中看向一个熟悉的身影。

    失神片刻,北宫逸已经认出前面的那个少年,确切的说应该是位少女,而这个少女居然懂得玄术,轻功似乎也非常不错,他不由眼角抽了抽,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自己居然着了少女的道道,一想起当日自己的狼狈情形,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复杂的味道。

    北宫逸瞧着那马车车夫,微微的凝起眉头,北宫家族的奴仆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那马车的车夫跳下车来,狠狠瞪着花闭月,见对方是个美貌少年,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冷冷喝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拦下梅夫人的马车?”

    这车夫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只等着对方流露出惧怕的神情来,然而,这少年依然舒雅温文,眼神还是那么冷静清澈。

    此时,众人纷纷好奇,这梅夫人究竟是何人?

    北宫逸也挑了挑眉,若是他没有记错,这马车中的梅夫人应是大哥府中新纳的侍妾,而且最近很是得宠。

    看来,这少女招惹了一个麻烦的人物呢。

    与此同时,只见马车内一只纤纤素手伸出来,似乎有些慵懒,却是极美的一只柔荑,一旁的仆人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另外也有人忙不迭用丝帕拭了梅夫人面容的灰尘,待露出梅夫人的庐山真面目时,花闭月不由微微勾起了嘴唇。

    真是出乎意料呢,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此人。

    原来这位梅夫人居然是花闭月认得的,如今是北宫家族大少爷的妾侍,也是昔日安阳王的侧妃,更是前世横刀夺爱的,恃宠而骄的——花媚儿。

    没想到花媚儿被休弃后,居然回来到北方。

    第072章争夺战

    风从北扑面吹来,柳树枝条虬劲。

    花媚儿已发丝凌乱,微微有些狼狈,花媚儿身旁的贴身侍婢回过眸子,盯着花闭月尖叫道:“你这不要命的小儿,居然敢拦下北宫家夫人的马车,你是不是活腻了?”

    如今,他们的马车险些撞人,却偏偏要当众反咬一口。

    周围围观者顿时熙熙攘攘,议论纷纷。

    花闭月瞧着众人,面容露出不屑的笑容,这是给她一个下马威不是?

    那马车匆忙呼唤后面的两个侍卫:“你们两个,快些把她拿下!”

    两个侍卫平日也是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并没有什么本事,今日看到梅夫人坐马车受了惊吓,知道是个讨赏的机会,连忙冲上前来,把手一横,拔出刀剑朝着花闭月的面容刺去!

    只见一只手伸出,花闭月神情淡漠,眼神空无一物,身形一闪,闪电般给了两名侍卫颈后一掌,两人双双倒地不起。

    那车夫没想到这少年的身手居然如此了得,满眼都是惊惶的神色,他见情形不妙,连忙大声呼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快去报官!我们是北宫家大少爷的人,这位使我们北宫家大少爷的梅夫人!谁若是帮忙报官,我给他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周围民众却是一动不动,目光对他们满是鄙夷。

    瞧见形势不对,花媚儿曼声喊道:“且慢!”

    此时,花闭月唇边含笑,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但见花媚儿眉目一转,呵斥了那车夫与侍卫们,带着颐指气使的威煞,摆足了女主子的谱儿,却是杀鸡儆猴,接着慢悠悠地看向花闭月,轻笑一声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句话我如今算是真信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我花家花家的兄长!”言讫,她轻轻叹息一声。

    故人重逢,花媚儿并未感到吃惊,微眯着杏眼儿,神态中带着一种难掩的得意。

    叹息声中,花媚儿似乎早就知道花闭月回来此地。

    瞧着高高在上,娇媚可人的花媚儿,花闭月幽瞳一闪,笑意掩住了不耐喝讥诮,心中亦觉得有些好笑,听闻车夫趾高气昂地说起这是北宫大少爷的爱妾时,她觉得真是荒谬之极,花媚儿居然从北宫三少爷的妾侍摇身一变,成为北宫大少爷的爱妾。

    她不由心中暗叹:命运果真是曲折多变。

    花闭月瞧着花媚儿这般模样,深知她如今是志得意满,遂微微一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妹妹如今居然成为北宫大少爷的爱妾!真是可喜可贺!”她的语气淡然,只是她说到“爱妾”二字时,故意加重了语调。

    闻言,花媚儿顿时面色苍白,咬紧了银牙。

    那车夫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立刻大声呵斥道:“休得胡言乱语,梅夫人既不是侍妾,也不是贵妾,而是北宫大少爷的二夫人,身份尊贵者呢!”毕竟,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二夫人虽然低于嫡夫人,却也是夫人不是?

    此时,花闭月目光一凝,神情微微诧异。

    曾经有人给花家姐妹们算过命,因为她是庶出,那算命之人没有去她的院子内,只算出这花媚儿日后要大富大贵,众人只以为花媚儿是天命女子。

    如此看来,花媚儿果然是个有贵人命的。

    如今,大楚国注重儒家之道,君臣之道,伦理礼仪,但在这混乱北方,山下都是蛮子,教条无依,刚强难驯,就是贵族也有很多不通诗书,所以在北境花媚儿不必担心自己的家世与出身,只要不是花街柳巷的妓子,纵然是被休弃的,孀寡的,依然可以加入豪门当夫人。

    起初,花媚儿本是北宫大少爷的贵妾,可是凭借她的才华与美貌,很快就得到了大少爷的宠爱。

    北方是个荒诞不经的地方,很多贵族认为,所谓大家闺秀不过是一个个守旧又固执的女人,并不会得到男人的青睐,除了正妻是富贵家族的出身,其他侍妾美婢通通都是风姿翩然,颇有风情的女子。

    此时此刻,花媚儿把花闭月眼中的诧异尽收眼底,顿时,优美颈项昂的高高的,美艳的面容,那刻薄和得意掩也掩不住。

    她一双杏眼滴溜溜转动,低低笑道:“其实,我早已从夫家那里听说,兄长这次要到北宫家族来任职,怎么说,我也是北宫家族的人,也是你上头的主儿不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北宫家族可是个复杂的大家族,不是随随便便就想在这里升官发财的,须知很多人最是看不得少年骤贵!”

    听着她半是威胁,半是讥讽的话语,花闭月垂眸,遮掩住眼神中闪动着的讥笑和不屑:“梅夫人说的很对,我谨记于心。”

    听闻花闭月称呼自己为梅夫人,花媚儿不由得意一笑,淡扫娥眉,风姿楚楚,眸光闪耀着水润的媚色,用手拢了拢袖子,腕子上带着两枚极精致的镯子,既高贵,又大方,这次显然比起以前要阔绰了许多。

    花闭月隐隐忆起前世来,北宫大少爷最是奢侈,手底下有三个金矿,是四公子中最富有阔绰的一位。

    如今,花媚儿也算财大气粗,只可惜,比起拥有聚宝盆的花闭月来说,却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然而,她浑不自知,轻盈地来到花闭月面前,嘲笑着看着她,得意炫耀说道:“阿月,从小到大,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仰人鼻息的。”

    闻言,花闭月目光微冷,唇边勾起一抹艳绝的笑容。

    这时候,花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花玉儿跳下马车,连忙跑了过来。

    她如今已随了花闭月,再无异心。

    当她来到花闭月面前时,见阿月淡然而笑,剪水清眸妩媚生波,于是,不经意地瞧了一眼花媚儿,瞧见她浑身珠光宝气的模样,不由一怔。

    花媚儿的目光也缓缓落在花玉儿身上,觉得有些眼熟,当她忆起这居然是那个心高的花玉儿时,不由挑起眉头,冷冷一笑:“原来玉儿居然跟随了阿月。”

    花玉儿弄不清状况,一时有些仲怔,几乎没有回过神来。

    花媚儿看到花玉儿身上穿的衣物,立即鼻中一嗤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跟着阿月一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吧?不如跟随了我吧,日后再给你许一门好亲事,给你丰厚的嫁妆如何?”她深深凝望着花玉儿,深知这个女子是个心高的,虽然无心理会这些草鞋亲戚,但能给花闭月一些打击也是她想要看到的。

    然而,花玉儿却摇了摇头道:“跟着阿月公子很好,何况是老祖宗这么安排的,此生我都不会违背老祖宗的话,若是阿月公子把我送给你,我绝对不会有言语。”

    “没志气的东西!”花媚儿斜睨了她一眼,觉得格外不顺眼。

    花玉儿诚惶诚恐地垂着眸,偷偷瞟了一眼面前的花媚儿,虽然心中非常羡慕,却很是理智,暗道:“她这般模样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么?她过得真的很好吗?”

    “我的人不劳你操心!”忽然,花闭月安静地说道。

    只见花闭月静静伫立,漆黑的眸间闪动耀眼的光芒,神色淡淡,悠悠然道:“今日我还要走马上任,所以便不与你说什么了,既然妹妹已成为北宫大少爷的梅夫人,我本该送礼祝贺,不过在下送的礼物只怕入不了你的眼,只好送你一句话——花无百日红!”

    换言之,以色侍他人,能有几时好!

    这是在打击她么?花媚儿难掩娇媚的打了个呵欠,唇边冷笑渐渐加深,在阴影的浸润中,化为一片诡异,只是妒忌别人的人才会用这些措辞罢了,这世上的女人哪个不是靠着男人,趁着自己得宠时,多得些好处,早些诞下子嗣来,来稳住自己的地位,这个月牙儿居然愚蠢的认为女扮男装便能解决一切问题,真是幼稚的好笑!

    话说,当初安阳王休弃她之后,她本来想加入凰盟。

    但京城凰盟以皇后和太子妃为首,居然把她拒之门外。

    于是,她也只好千里迢迢地来到这北境,幸好遇到了北宫大少爷,因为自己懂得琴棋书画,姿容艳丽,又善解人意,而且是处子之身,很快便得到他的宠幸。

    这个月牙儿既然勾引了安阳王,然而还不是来到了北地?

    轻瞥看去,花媚儿怨毒的瞧了一眼花闭月,又冷眼扫过她的马车,声音冰冷,言谈之间,更见莫大的讥诮:“阿月居然带着玉流觞来了,你还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可惜,你不是来到这里开药铺的!咱们走着瞧!”

    言讫,她冷笑一声,而她笑的娇艳而明媚,清眸中闪耀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光华。再次坐上马车,也并未言及要花闭月去府上坐坐。

    此番,她对花闭月不敬便是不敬了!

    一切都有她的夫君宠她,而她再也不是往昔的花媚儿了。

    花闭月瞧着花媚儿的马车渐渐驶远,微笑着对花玉儿道:“别看她表面光鲜,如今这般无礼,太欠缺火候了,人无野心不能成事,但人太有野心,往往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因她驾驭不了那个位置。”

    听闻此言,花玉儿点了点头,关于此事,她深有体会。

    此时此刻,人群中那孩童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围观者初认为只是撞了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发现这孩子身上的衣服居然华丽精美,而这孩子身旁陆陆续续而来的侍婢们亦非常贵气,一看就是出自有良好修养的人家,这孩子居然险些被马车给撞倒,真是太危险了。

    玉流觞从马车内拿着药箱走了出来,北地人并不识得玉流觞,当花闭月告知守着孩子的女子,此人是京城最有名的神医,这些女子方才同意玉流觞救治。

    这时候,一名侍婢瞥了花闭月一眼,见她穿着普通,风尘仆仆的模样,以为只是个路过的寻常少年,于是,从怀里摸出了几锭银两答谢她,然而,却见花闭月的神情不以为意,拒绝了过去。

    那女子见花闭月不收银子,眼角眉梢带些淡淡不解。

    于是,她又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见是一个俊美的小公子,气度雍容且贵气,并不似那讹诈钱财的小人,心中很是欢喜,立刻恭恭敬敬道:“恩公不如随奴到府上去一趟吧!我家夫人会重重感谢您的。”

    但见花闭月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红唇轻抿,淡淡地吐出一番话来:“施恩不图报,在下初来乍到,只是北庭一个九品小官员,所谓爱民如子,这些都是下官分内的事情!”

    此刻,她在表明自己新官上任的身份。

    那女子听闻此言,神情肃然,忙问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下官姓花,名闭月。”花闭月淡淡说道,她雪白的面容浸润在云层的阴影里,眉目如画,清风吹拂着唇上那一抹朱红色,黑眸中带着淡淡的清冽高华,只看得那侍女目眩神迷。

    然而,她也记住了这个名字,回去她定要给老夫人仔细说说。

    清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清凉之意。

    花闭月回到马车内,她略微慵懒的凝目,不知怎的,感到心神抑郁。

    她本来并不想利用任何人,但来到北庭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若是没有庇护伞的话,只怕寸步难行,而且那孩子她前世曾见过,是个贵人的子嗣,没想到初来乍到居然让她有缘结识身份显赫的贵人,那么也是老天给她送来的一个机会。

    对面,闵先生坐在马车内,深色的幕帘如深深地屏障,衬得他肤如雪,发丝如墨,纯白色的衣衫,被玉带轻轻一勒,显得身形修长而又笔挺。

    此时东方闵笑着睁开眸子,一直在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缓缓勾起了嘴唇,眸子带着幽邃之外,更如邪魅润华,微笑着看着她:“好个当官就要为民做主?方才我看你似乎是有意而为之?本来施展寒冰术让马车停下来便是,阁下却偏偏要亲自把孩子救下来,特意抛头露面,早就知道那个孩子非富即贵对不对?”

    花闭月闻言淡淡一笑,眸光似水潋滟:“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

    东方闵不禁幽幽一叹:“你这诡计多端的女人啊!”

    花闭月反唇相讥:“若说到满腹黑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