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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诱爱 作者:苹果女孩儿

    051、白露

    一旦有了这个计划,她做到来年的总体方案,便必须做相应的调整。

    安冉心里有些酸痛,她不知道自己也会如此无力的c纵自己的感情。在那个让人无奈的清晨,她早就做了决定,已经知道没有未来,便不要去争取。她安冉这辈子最瞧不起的事情,便是做事优柔寡断,盲目去争取一段虚幻的结果。

    怪不得白露会有如此欢愉的表情,她顺了顺自己耳边的发丝,自嘲的苦笑,到了今天,反倒是自己为他们的关系进展狠狠的助了一臂之力,她这个无意中的月下老人,当的尽职而又合格。

    正沉浸在想象中,却接到白露的电话,“安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到了白露办公室,还不等安冉说话,白露便笑嘻嘻的挽住安冉胳膊,将她扯到自己办公桌前,幸福的笑容犹如夏花般招摇绚烂,“安总,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安冉笑笑,有些不明所以,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礼貌的回应,“我只是尽工作本职,并没想到帮什么忙。”

    这是实话,白露与林弈辰的事情,安冉躲都来不及。

    却见白露俏皮的将身子一旋,竟孩子气的坐到了那大大的办公桌上,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头呈30度微扬看向太阳,仿佛是在畅想未来的美好。这是安冉第一次看见白露如此不淑女的坐态,笑容纯真无邪,面色温柔平和,这个像天使一般的女子,相信任何人见了他,都不忍心伤害。

    林弈辰,有妻如此,还是好命的,安冉闷闷的在心里想。

    “你不知道。”正在安冉傻傻的盯着她侧影瞧的时候,白露突然转过身子来,微笑的看着自己,“如果今天我们俩的事情定不下来,我爸爸就想在雅高置业撤一成股份,借口房地产市场形势不好之机,抽手。”

    “股份不是说撤就撤的吧?”安冉觉得话说的有些轻巧,“大家都是有合同约定的人,无故撤股,是要承担一大笔赔偿费用的。”

    “是啊。”白露又是明媚一笑,“可是这费用再大,也比不上现在开发地产的压力与风险大。我们白氏已经触及保险、医药等多个行业,原本图的就是安安稳稳的保住家业就行,若不是因为我,才不会c手雅高的事情。说实话,现在爸爸已经萌生了退意,不知道你听说过我们家庭没有,我爸爸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儿,我还有个姐姐已经远嫁澳洲,肯定不会回来,现在只是舅舅家的哥哥撑着我们的家业,虽然也是亲戚,但这份产业早晚也不会姓白。爸爸说了,与其这样,第一是找个好女婿支撑起白氏,第二呢,还不如换算成钱,担保我以后过好日子。”

    “但是我喜欢弈辰,如果真的是因为我与弈辰的缘故才使白氏投资雅高,那雅高也算是我们感情的见证,我不希望它再有波折。”白露渐渐敛起了笑意,正色道,“别说现在撤股不地道,我作为白家女儿,也不希望爸爸会再次因为我的缘故而放弃雅高。你知道么?爸爸本来也不会想这样的法子逼雅高,只是因为他喜欢弈辰,他看中了弈辰的x子,只有他,才堪当我们白家的大业。”

    犹如在听一段无关于自己的天方夜谭,安冉静静的听着白露讲述关于大家族的奋斗兴衰传说。好好的男女感情,却偏偏要扯上家族利益关系。他们两家不是众所周知的世交么?看来,世交也不过如此。面对着自家利益,那些礼仪规矩,便会成为最道貌岸然的工具。

    “安总,以后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吧。”白露有些兴奋的看着她,“要不是你,林伯伯还不会下这样的决心,你大概还猜不透为什么我们两家的事情要特地把你喊来。那是我出的主意,原本雅高置业就是雅高和白氏共同出资的企业,甲乙双方在很多时候意见肯定会不客观,如果让一个身外人评价,那作出的决策便会很客观很英明。他们问我喊谁合适,我眼前就突然想起你来,我一直很喜欢你,有能力,够聪明,也够谦虚,所以爸爸和林伯伯便听了我的话,将你拽了那里。”

    “安冉,安冉。”白露跳下桌子,站在她的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雀跃的心情,“以后你就和弈辰一样,唤我露露就可以啦。”

    安冉笑笑,清脆的喊了声,“露露。”

    看得出露露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欢欣,安冉心里却有些百感交集,无数次劝自己放手,但是一看到林弈辰的样子,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狂跳。可是听了白露这么一说,她是彻底死心了。

    这样的高门大家,原本就不是她这样的平民百姓能高攀的起的。门当户对,不光在古代盛行,在现代,没想到也是这么现实的因素。

    她那未来得及绽放便枯萎的爱情,终于心甘情愿的凋在白露如天使般纯美的笑意中,从此,她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只愿他们一路走好。

    052、站住

    安冉与林弈辰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甚至比原还要冷漠,只不过林弈辰不在那么存心的刁难安冉,他们的关系,仍是单纯的同事,那个缠绵的夜晚,似乎没有来临过一样。

    不知道因为什么,在那个会议之后,林弈辰将雅高的工作重新进行分工,确切的说,是将白露与他的管理范围更明确的规范了一下。行政人事方面具体归白露负责,而销售工程方面则由自己亲自抓管,也就是说,自己以后的大小事项,都要对林弈辰汇报,躲也躲不开。

    安冉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报表紧紧攥在手里,看着林弈辰办公室的房门虚掩着,便侧头敲了敲,听听里面没什么反应刚要迈进去,却听到白露娇嗔的笑声,定睛一看,白露正坐在林弈辰大大的办公桌上,仿佛是在比划什么事情,而林弈辰面对着她,神态祥和,嘴角竟逸出几分宠溺的微笑,那双凌厉的眸子也漾起了柔和的水波,不觉让身在门处的安冉有几分痴迷。

    安冉竟有些发愣,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窘了几秒,还是决定在趁他们没注意到她的时候悄悄离开,却没想到身子一侧,那门竟突然被她的衣服顶到墙上,砰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这下子两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她的身上,白露立即转过头来,友好的看着自己,“安冉!”

    安冉不好意思的一笑,抬腿迈入房间,“林总,白总。”

    林弈辰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迅速转移,仿佛是在刻意躲避她,顺手拿起了旁边的一沓资料,安冉看着白露因为兴奋而未褪去的潮红,突然感觉自己有儿尴尬,便下意识的往门那里走去,“白总林总,你们若有什么事儿还要说的话,那我先走一步了,反正这工作不急,下午再汇报也成。”

    却没料到林弈辰突然砰的一下放下手中的资料,面对白露笑如春风,“露露,你先回办公室吧,工作要紧。”

    白露“嗯”了一声,认真头,笑道,“那我先回去了,还有下半段,回家再和你讲。”

    说完便与安冉擦身而过,临了还不忘俏皮的掐一下安冉的胳膊,冲她眨眨眼睛,’“安冉,这段事情,有空我也给你讲讲。”

    安冉的目光从白露快乐的身影中久未撤回,直到身后的林弈辰唤了一声,她这才转过头来,“林总。”

    “这是这个月的报表。”安冉上前一步将报表呈递给林弈辰,却见林弈辰只是看着她,但始终不伸出手,就那样松垮的坐在大大的椅子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安冉有些无奈,低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收回,将报表放到桌子上便抬起头来,“林总,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刚转过身,身后便传来了回应,利落的甚至带一丝命令口气,“站住。”

    安冉回头。

    “就这么躲不及我?”

    “没有。”

    这是个危险的话题,安冉从林弈辰的眼睛里,琢磨到了一丝不耐苦涩的味道。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他,在这样的时刻,唯有镇定,才能表现出自己心无旁骛。

    “没有却见了面还相当于看不见?没有开会时呈报会议大纲的那刻却从不看我的眼睛?既然没有,那么为什么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你都不到我这儿汇报工作?只有涉及机密,才能劳驾你这个总监前来!”

    林弈辰的话显然带着怒气,安冉垂首站在他的面前,不回应也不反驳。

    她想,也许是林弈辰这样的大少爷好不容易想起对她负责,而自己却不识相的毁了他的体面,一儿也不将他的负责挂于心上,所以,这才让他生气。

    她平静的迎上他的怒气,“我没有。”

    安冉说没有的时候一没有底气,林弈辰的语气虽然冲,但是说出的事情确实属实,自那晚以来,她真的是刻意避免与林弈辰接触,她的决心好不容易下定,她怕自己一旦松懈,又会沉沦下去。

    关嘉俞那句关于彩旗的理论还在她耳边回响,安冉清楚的知道,不管是面对林弈辰与白露,还是面对自己,她都应该谨慎把握自己,不再轻易走下去。“林总,您多想了,我们一直都是好的合作伙伴,不是么?”

    林弈辰直直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却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他用手支起脑袋,再也不看安冉,声音低沉,“是,好合作伙伴……”

    话还没说完,安冉办公室就传来了手机铃声大作的声音,安冉定了一定,趁着这工夫,赶紧闪出了林弈辰的办公室,她心里一团烦乱,这响起的手机正好是救她于水火的工具,给了她一个最好的借口逃离。

    “安冉,你给我下来!”安冉看了看手机,无数条短信涌了出来,竟是杜子皓的号码,她有些惊诧,自己明明叮嘱过杜子皓不要在上班期间打这个电话的,怎么还会贸然打过来?

    她忙转到楼梯拐角处,拨通杜子皓的号码,“喂,你怎么了?”

    “我现在在楼下,有话要和你说!”杜子皓的语气生硬,很少见他如此的样子。

    “我现在忙着呢。”安冉试着和他讲理,此时楼梯人来人往,她只能将语气下意识放低,“有事儿晚上说。”

    “安冉,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安冉刚要辩驳,便听砰的一声,杜子皓竟然将电话挂上了。安冉无奈,只能透过玻璃向外看去,果真看到杜子皓站在雅高售楼处门口,像是心烦意乱似的转着圈儿。

    053、糊涂

    “怎么了?”安冉下了楼,忙将杜子皓扯到停车区,那儿车很多,有车挡着,也不至于让林弈辰等雅高的人看见。

    “你是不是和林弈辰有关系?”杜子皓紧蹙眉头,开门见山。

    “你怎么知道的?”安冉反问,“关嘉俞?”

    “安冉,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杜子皓不回答她的问题,声音却拔高起来,“这才几个月啊,你就喜欢上了那个男人!你喜欢关嘉俞还有旧情复燃的理由可以勉强说得通,但是林弈辰呢,你是不是看林家资产多,嫌贫爱富了你?!”

    “杜子皓,话说的不要那么难听!”安冉退后一步,脸色y暗,“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是关嘉俞的话,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收起他那些无聊的八卦心思,有这功夫,还不如关心一下自个儿的老婆孩子!”

    “没关系的话你至于说那些话么?”杜子皓毫不示弱,像是要摇醒安冉似的用力握紧她的胳膊,“你平时自以为严谨的逻辑到哪儿去了,我一问林弈辰,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表情,那上面分明是在乎和顾忌!安冉,我真不知道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啊,你竟然就这样糊涂了!”

    “你知不知道,那白家二小姐才和林弈辰是一对,你到底算的了什么?是啊,退一万步说,他现在还没结婚,你现在和他在一起还算是爱情至上,可是他早晚会和白小姐结婚的,到时候,你就成了地地道道的第三者,如果还一门心思纠结,你就是世人唾弃的二n!你难道真以为林弈辰会放弃雅高,全心全意与你在一起吗?”

    安冉的脸色突然变青,她直直的看着杜子皓,几乎咬牙切齿,“杜子皓,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我与他有什么关系与你何干?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

    杜子皓愣愣的看着他,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努力隐藏自己的怒气,他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瞪大眼睛看着安冉,过了一会儿才恨恨的说道,“好,我没资格管你!可是你给过我这样的机会么?”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多少次了,我都是试探着向你说明我的心意,可是你做什么了?永远将我看成一场玩笑,一笑置之,从来不给我机会!我一直是以为关嘉俞带给你的伤痕太重,便想等你恢复一下再说,我总有能力让你看的起我,却没想到安冉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怪不得连关嘉俞都看不上了,搞了半天竟然是攀上了更大的大树!”

    “杜子皓,你……”

    “我什么我!”杜子皓突然后退一步,没等安冉发怒便急促的转身,“安冉,我祝你早日跨进富家大门,祝愿你早日成为那个人人艳羡的富家少nn,祝你幸福!”

    自己与杜子皓,也完了么?

    她知道自己让杜子皓伤心了,但是为什么一提到林弈辰,大家眼里那个自己都是势力的人?关嘉俞冲她吼,杜子皓冲她凶,她这个也备受伤害的人,竟然成了众人眼中负心的代表!

    这样的路,原本就难走。可是她没料到,竟会如此艰难。

    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开气来了。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可是她自己却连哭的能力都没有。连杜子皓都给她扣上了这样的帽子,看来现在的她,真的是众叛亲离了。

    安冉蓦然转身,只听背后的车喇叭突然响了起来,她定睛一看,背后的车竟是林弈辰的宝马,而林弈辰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车里。

    刚才那番话,想必也被林弈辰听见了!安冉愣愣的看着那在阳光下耀眼透明的车窗,不知所措。

    她真是糊涂,只知道匆匆找个地方与杜子皓说话,却没料到自己竟没有意识的站到了林弈辰车的前面,更没料到的是,就在他们吵架的一瞬间,林弈辰竟然坐在了车里。

    “上车!”他打开车门,语气不容置疑。

    安冉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车门坐进去,“你都听见了?”

    “听不太清楚,但是看杜先生的样子,也算知道个大概。”林弈辰叹了一口气,“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安冉苦笑,“高攀权贵,嫌贫爱富,自不量力,是个让人鄙弃的第三者。”

    安冉的话说的十分平静,可是林弈辰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问,“他怎么知道的?”

    “可能被看出来了。”安冉无力隐瞒,看到林弈辰面色的灰暗之后下意识的转了话题,“你放心,我以后会隐藏的很好。我了解他们两个人,不会乱说。”

    “你真的决定就这样下去么?”林弈辰紧紧握住方向盘,仿佛是在发泄心中的压抑,“我说……”

    安冉有些害怕他的负责论再次抛出来,不等他说完便打断,“我自己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说完便起身踏出了车门,今日杜子皓的到来,更让她觉得这段感情没有可持续的意义。即便没有林弈辰,她也还要做人,如果不顾一切的投入进去,那么她注定会输不起。

    林弈辰看着安冉的背影,心乱如麻。为什么他每次试图与她开始,她总是不等他说完就草草回绝?而且回绝的干净利落,不留一余地。

    他了解她是快刀斩乱麻的心理,他也了解他的x子,必是巴不得甩开这段错爱。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如果一味下去,就真的没有什么可能了。她燃起了他的爱情,却又任x顽固的想要浇熄他的希望,这,合理么?

    这样下去,自己与白露,恐怕真的就进行下去了。他直觉感觉自己想要抓紧她的手,可偏偏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阻止自己与白露可怕的顺其自然。林弈辰,这个平时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竟然觉得茫然无措。

    054、试恋

    安冉心里很不是滋味,比起与林弈辰的事情来,杜子皓的一通责骂,更让她觉得纠结。

    她与杜子皓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很多时候她遇到不快的事情,第一个泄发对象必是杜子皓。杜子皓听她怨,任她泄愤,从无怨言。她其实也知道杜子皓的意思,也明白杜子皓这几年虽然老大张旗鼓的吆喝找女人,可是心却还是停留在她的身上。只不过杜子皓倒霉的很,喜欢的女人竟然是个装糊涂的人。

    杜子皓最后的愤懑与怨毒她清晰的看在了眼里,看来与这个朋友的关系,也该断了。她心里凄楚的很,但是却无从左右。不听她辩白便划清了他们的界限,杜子皓让安冉觉得无法面对,即使她有愧意。但是他给她扣的帽子,却让他没法容忍。

    却没料到,正当安冉为杜子皓的事情愁闷不已的时候,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电脑上杜子皓的qq头像突然闪了起来,一条信息弹出:晚上7半楚宸楼下咖啡店等你。

    安冉舒了一口气,既然杜子皓肯约她,说明他们的关系还有挽救的可能,她有些欣喜,快十年的朋友,不希望就和杜子皓就这样误会下去。因此她不到7,便早早的来到了咖啡店。

    杜子皓早就等在了那里,看到她来,虽是作出笑意,但还是看出有些勉强。

    “对不起。”杜子皓看着她,“我今天冲你吼,是我错了。”

    “没事。咱们谁跟谁。”安冉大大咧咧的笑。

    “安冉,毫不客气的说,我听见你喜欢林弈辰真的很难受,”杜子皓低下头,“我们相识近十年,难道就不及你见到他的这几个月?”

    “这个没法比。”安冉讷讷,“也许我也不喜欢,可能就……”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和他没以后,所以才想抽身而出,可是还是心里有些别扭。”安冉抬头,“杜子皓,我和他过去了。原本就没开始,所以g本就谈不上以后,可能现在还不太适应,毕竟我是他们的代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会慢慢好的。”

    “我告诉你一个好的方法,想不想试试?”杜子皓声音低沉,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在思索,“当断则断,安冉,你不能这么沉下去,拖下去不是好事情。”

    “好。”安冉轻笑,“如果能现在就断了,要钱要人你都说。”

    “和我开始。”

    安冉一直搅拌咖啡的手突然停下,那j致的小勺猛地碰到咖啡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杜子皓,“什么?”

    “和我开始。”杜子皓坚定的重复,“安冉,如果你现在忘不了他,那么不如寻找另一段感情开始。而我,不在乎做那个替代。”

    一直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杜子皓,此时眸光清冷,透出一种不可否定的坚决。

    “杜子皓,你开玩笑呢吧?”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杜子皓浅叹一声,“安冉,你再也清楚不过我的心思,朋友这么多年,如果还真的把我当个朋友,好歹给我个机会,真的,要不然我不甘心。”

    “就给我半年机会,如果这半年里,咱们脾气不投,你对我依然没有感觉,咱们还是做朋友。”杜子皓神色平静,显然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这番话,“我保证,到时候,再也不拖累你,不缠着你。”

    安冉看着杜子皓,脑子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孔,她怔愣了一会儿,早上白露巧笑倩兮的面对林弈辰的景象慢慢的与那个人的面孔重合,他嘴角勾勒出的宠溺,突然让自己变得清醒。

    “好。”安冉慢慢微笑,“一年为期,我们交往。”

    她不想继续在林弈辰的影子里生活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总之现在,摆脱林弈辰对她生活的影响,成为她进行这个看似荒诞游戏的最好理由。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力让自己能够彻底解脱,倒还真不如尝试投入另一场感情里去,而且自己也27岁了,到了父母催婚的年纪,如果真的能与杜子皓开展下去,结婚安稳的度过一生仿佛也是个不错。

    于是,两人由普通朋友上升至男女之情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055、伴侣

    虽然安冉不让,但是杜子皓却坚持送安冉上班。若是以前林弈辰也许会在乎她与杜子皓的来往,可是现在这种关系,就算他想追究,也不能堂而皇之置疑她正常的感情交往,安冉看着杜子皓执意的样子,只好无奈答应。

    其实原本就是乘坐出租车上班,也谈不上送不送的。杜子皓将安冉送到雅高门口,刚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关车门的声音,安冉抬头一看,竟是林弈辰。

    现在本来就是上下班时间,遇到林弈辰也没什么奇怪。杜子皓看到林弈辰走来,不动声色的走到安冉旁边,“林总早。”

    “早。”林弈辰头,视线转移到了他们并肩的站姿上,然后再迅速闪开,便踏上了大厅的阶梯。

    “老安。”杜子皓突然捏了一下安冉的腮,亲昵的看着她,“要好好的工作哈,晚上等你一起吃饭。”

    安冉只觉得背后有一束目光向自己s来,可是却无法转身。杜子皓明摆着是做给林弈辰看的,男人都有占有欲,他们虽然是在试交阶段,但是杜子皓已经将自己定x成了她男友的位置。

    这也不错,有助于大家死心。安冉暗暗的为自己鼓劲,努力微笑,“是。晚上再联系。”

    那熟悉的脚步声突然顿了两秒,安冉的心跳仿佛也随之停止下来,她怔怔的看着杜子皓的身影越来越远,这才转身。旋身的瞬间,那坚挺的身影又在众人的护送下踏步而去,安冉浅叹一声,慢慢随行。

    去办公室的路上遇到很多置业顾问,大家都是年轻人,最关心这些八卦。再加之平时她对待雅高的职员和颜悦色,很快她便被这些小丫头们围了起来,“安总,那是你男朋友啊?”

    安总头,微笑,视线却不由自主的随着那人的身影慢慢向前游走。

    “我说安总长这么漂亮,怎么没个男朋友。”一个女孩儿大惊小怪的唏嘘,“原来身边早已有了这么帅的男人,自然谁都看不上了。”

    安冉再次夸张的笑了起来,她又和那几个姑娘胡闹了几句,终于突破重围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到自己椅子上,突然觉得有些如释重负。

    这是她给自己选择的开始,从此以后,她与林弈辰真的没有关系了。

    看似甜蜜的恋爱生活逐渐拉开了序幕。看得出杜子皓是全心全意的对自己,他真的是一个称职的恋人,将安冉照顾的无微不至。知道安冉不喜欢吃早饭,每天早上多忙也要为她买好早饭带到办公室吃。每天至少三个电话,让安冉通报自己的饮食及工作状况,嘻嘻哈哈间,日子过的竟然也爽快。

    除了心底还有一丝隐痛和遗憾,安冉甚至觉得,就这样过下去,有一个不讨厌不反感的人在身边陪着自己度过一生,这也挺好。

    “安冉,想没想过离开雅高?”安冉正埋头吃着杜子皓做的蛋炒饭,杜子皓却突然发问。

    安冉嚼着米饭的动作突然停下,但是却是头也没抬,“没想过。”

    “是因为林弈辰?”

    “不是。”她抬头,有些不悦,“我答应了林索涵,雅高的代理负责人只能是我。”

    “安冉,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让自己信服吗?”

    “杜子皓。”安冉放下碗筷,蹙眉看着他,“我们现在是在交往,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私事,何况你最能明白当时为什么我们能拿下雅高。现在我走的话,你不觉得是不仁不义吗?”

    杜子皓凝视着她,欲言又止,安冉直起身子,因为提起这个话题,两人顿时食欲全无。

    第二天下午,安冉正在忙工作,楚宸总经理沐丛却突然打来电话,“安冉,记不记得云洲海天别墅那个项目?”

    安冉头,“嗯,是我牵头c作的啊。”

    “恐怕你得抽出半个月去看一趟。他们还欠咱们四十万的代理费,因为合同为题迟迟没交付。我想了半天,这事儿就是你经手的,你去最能说明情况,因此便给你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

    “啊?”安冉有些反应不过来,“雅高一堆事情,我走不开啊。”

    “放心,我和林总说好了。你可以带着电脑在云洲做些案子,遥控这边的班子工作,另外,公司新招聘了个周策划师,你不在的这半个月,他也会替你盯一阵子。再说了,趁雅高还没开盘,事情比较碎,赶紧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回来,也好不耽误工作。”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晚上准备准备。”沐丛沿袭以往的语言风格,简直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云洲风景不错,你也可以到那儿散散心,全当公司让你度假了。”

    安冉看着依然闪亮的手机屏幕,越发觉得沐丛的话像是有什么问题,但是究竟问题出在哪儿,她也没法明明白白说出来。其实云洲那个案子早已经是楚宸的棘手疑难,业务部和法务部的人去了好几次,迟迟没能了断。杜子皓曾经也去过,但是同样没能处理好。这次又派了她去,说起来也算是合理。现在的雅高事情琐碎,除了现在去,恐怕以后想去云洲也抽不出时间来了。

    她起身看向对面,出差在即,虽然沐丛说自己早已经对林弈辰说好了,但她总应该亲自向林弈辰告个别。

    林弈辰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埋首于繁杂的文件批阅中。剑眉紧蹙,手里的派克钢笔折s出奇异的光芒,更衬得他有一种少见的俊冷。安冉默默退出房间,突然感觉这像是诀别。

    056、恍如

    晚上与杜子皓吃了个告别晚餐,看杜子皓的样子,安冉突然有了个念头,难道是杜子皓不喜欢看她与林弈辰一块儿工作,这才故意安排她出差躲开?想到这里,她边嚼着芸豆,装作漫不经心,“沐总为什么突然安排我出差啊?”

    “不知道。”杜子皓答得理所当然,“你也该知足了,虽然是去云洲工作,但现在去云洲可是好时候,如果沐总让我去,我巴不得抬腿就走。”

    “我还以为是你让我去的呢。”安冉换了个角度追求答案,“也就你对我那么好呗,谁不知道云洲现在正值好时候?”

    “你把我当成谁了啊!”杜子皓轻笑,“我能指使的了沐大经理?现在我在皖雅,几乎一个星期也和他不了几面。对了,上次楚宸新聘了个策划师,我还是回去拿资料的时候才听说的。”

    看杜子皓坦荡的样子,仿佛真的不是他的作为,安冉自嘲的上扬嘴角,一遇到关于林弈辰的事情,她总有些过于敏感。

    云洲的事情果然棘手,安冉已经在云洲呆了五日,但是事情已经没有多大的进展,反倒是她一天比一天的懈怠起来。安冉打电话给杜子皓说起云洲的事情,他也很无奈,海天的老总是个出了名的抠门,现在海天其他项目又卖的一般,那些款肯定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那能怎么办?真的当成度假来度过在云洲的其余时光?眼下海天的老总又去了其他城市,两天后才能回来,在这两天里,恐怕是取不了什么成绩了。

    晓月每天都要向她汇报雅高的工作进展情况,每天的通话中,都要多多少少提些林弈辰的影子,安冉看似是在漫不经意的听,其实心里却是介怀的很。她是真心想放开,但是这个过程却好像比预料中的难。

    也许是要个过程,安冉在心底为自己打气,都说时间是愈伤的良药,该过去的,总会过去。

    “杜子,你不知道在这儿有多么的没意思。”杜子皓打来电话,安冉忍不住的抱怨,“那个朱总要出差两天,我这两天什么事儿也没有。”

    “去逛街啊,女人不是都喜欢逛街的么?”杜子皓嘻嘻哈哈,“逛街了就有意思了,云洲是个旅游城市,也好给我捎些礼物来。”

    挂了电话,安冉真的去逛街,来到这个城市这么久,除了工作之外脑子似乎还没有对这个城市产生其他概念。她穿梭于各个商场之间,仔细的为自己挑着衣服,终于选了两套称心的裙装,然后再去打火机专卖店,准备为杜子皓挑个名牌打火机收藏。

    杜子皓虽然不吸烟,但却有收藏打火机的嗜好。安冉低头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禁有些退缩,好家伙,个个都价值不菲。听到售货员那殷勤的介绍,安冉甚至有夺路而逃的冲动,可是一想到杜子皓那嘘寒问暖的眼神,便心下一狠,挑了一个900多的付了款,悻悻的走出店门。

    她有些心疼自己的银行卡,但还是自嘲的想,自己是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恋人了。以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没准儿真的会横下心来与杜子皓共度一生。

    看着时间不早,安冉伸手拦了个出租车,准备返回酒店休息。云洲斑斓的夜晚,甚至比他们城市还要热闹,熙熙攘攘的街道车水马龙,行人都像是赶急事一样匆匆而行。偶尔有情人并肩走过,但是更多的则是繁忙的情景。

    这个城市不如他们城市有人情气息,大概是做旅游的缘故,就连夜晚也充斥了一种商业味道。安冉看着车窗外拥挤的人潮,顿觉落寞。她不喜欢这样的城市,特别是现在孤身一人来到这儿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上都充满着一种挥洒不掉的铜臭。

    出租车载着她到了酒店,她微笑着付了钱,与司机告别。那司机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主儿,一路上与安冉默默无言,到了最后安冉礼貌的告别的时候,竟瞪大眼睛看着跨出车门的她,仿佛她是个什么怪物。

    只是打个招呼有这么可怕么?安冉轻笑一声,转身踏向酒店的阶梯,想必是这司机寡言惯了,遇到一个话多的,还不习惯。

    她一边自嘲一边上了电梯,在电梯转身的那一刹那,眼前却突然出现了林弈辰笔挺的背影,就那样慵懒的倚着酒店的吧台,凝睇着她的方向。

    电梯门适时关上,安冉有些慌张的猛按按钮,期待电梯可以下降到一楼,可是终是晚了一步,电梯平稳而又迅速的上升到了她原本要求的七楼。

    到了七楼,安冉转身进入那个下楼的电梯,她只觉得浑身的血y仿佛都涌上了头顶,心里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似乎在蛊惑她的理智,难道真的是林弈辰来了么?自己在云洲,怎么会看到他的影子?

    她有些心急如焚,如果从七楼摔下去不会死的话,她宁愿从7楼跌下去。可是事不遂她愿,电梯到了3楼,竟然有四个人也跟着下电梯。安冉无奈,看着那四个人有说有笑的磨蹭着踏上电梯,终于忍不住,还是快步闪了出去。

    人的理智注定无法抵挡住汹涌的情感,就在安冉气喘吁吁的从楼梯那儿跑到1楼的时候,那四个半途上电梯的人已经早早的到了酒店大门。安冉小跑着奔向酒店门口,夜风在她耳边肆虐的呼啸,除了那依然嘈杂的汽车鸣笛,乌蒙一片,什么都没有。

    安冉无力的倚在门壁上,她怔愣的看着酒店前的广场,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行出行进,哪儿有什么人的影子。她勉强扯动嘴角,自嘲的笑意一一儿自唇瓣挤出。自己不是已经决定就此结束了么?怎么还会有他在身边出现的幻觉?

    思多伤神,看来自己已经出现了神经衰弱的症状。安冉低下头,酒店光滑透亮的大理石地面反s出她的脸庞,竟然有些鬼魅似的苍白与恐怖。她叹了一声气,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再次不甘心抬头看了看外面,依然是夜风寂寥,什么也没有。

    是时候该决断了。她默默旋身,慢慢踏进电梯,电梯的启动声犹如心底郁闷的翁鸣,流连的呜咽不止。而她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紧了衣服包装袋上那细细的绳子,就这样一入骨沁髓的,勒的她自己都感到心一阵一阵的疼。

    057、再遇

    可能是因为在云洲没法吃饭不好的缘故,加之昨晚吹了夜风,一向强壮如牛的安冉竟然感冒了。

    她一觉睡到十已觉得头晕的难受,可偏偏独自身在云洲又没有现成的药吃。鼻子似乎有个棉花堵住,她只想昏昏欲睡,一儿也不愿意出去买东西。于是便关了手机,蒙上被子,反正朱总今天还不回来,还不如一觉不醒养j蓄锐等着明天再去谈判。

    正睡到尽兴的时候,却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激烈。安冉不情愿的起身,她的头仿佛有千斤重,重的她几乎抬不起来,迟钝的披上外套,磨磨蹭蹭的穿过走廊挪到房门边,刚一扯开门,还不等她反应,眼前突然有个米黄色的影子窜出,接着只觉得肩膀一痛,她被猛地揽在怀里。

    鼻尖蔓延过来一阵熟悉的清香,安冉晕沉的脑子被迫清醒了几分。她呆呆的任由那个人怀抱,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下巴一紧,竟被强迫着抬起头来,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进心里,仿佛燃烧着轰烈的火焰,只那一眼就几乎将她灼伤。

    就在怔愣的看着他的时候,一团黑影突然笼下。她的腰被狠狠勒紧,被强迫弯成一个柔媚的弧度,还不等喊痛,唇间就被近乎蛮横的吻住,带着绝望而疯狂的心情,彻底席卷了她的的病态与昏沉。

    仿佛高处落下的瀑布,诠释着一种最厚积薄发的深情,林弈辰用力吻着安冉的娇唇,在她的唇瓣处辗转吸吮。安冉直觉觉得自己是在玩火,因此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任林弈辰在唇外徘徊。但他的毅力却超乎她的想象,原本感冒鼻子便透不过来气,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咬唇更是觉得憋闷,安冉终于忍不住张嘴呼吸,却没想到只是略微开口,林弈辰的唇舌就犹如游蛇一般滑走进她的口腔,肆意游走,缱绻而又缠绵。

    她情急之下用力推开他的x膛,可面前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她被禁捁在他的世界里,无从逃脱。他执着而又饥渴的寻找她的甜美,散发的男x气息霸道而又蛊惑,慢慢的,安冉只觉得自己全身发软,不知道是服从在他的用力中还是屈顺于他的深情,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脖颈,像是在寻求一种依存的力量。

    躲避了几个月,她累了。所以就会有一种意识,像是要破茧的虫儿,急着寻求解脱。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这样吻着竟滚到了床上。安冉气喘吁吁的躺下,仰头看着林弈辰璀璨的眼睛,看着他缓缓俯身,虔诚而慎重的吻着她的额头,眉间,睫毛,她的鼻尖,湿濡的唇像是在印证着心里的承诺,最后慢慢移到她的唇上。她看着他微笑,顺从的打开软唇,他立刻如获得水源的鱼儿一样,在她的包容下尽情畅游呼吸。

    这样的缠绵,安冉从没体验过,对于林弈辰,更像是对他这几个月辛苦的回报。他觉得自己像是经受了一场洗礼,他千里迢迢的随她赶到云洲,总算是有了丝灵魂被救赎的感觉。

    他扯开她的领口,游移到她美丽清瘦的锁骨,他想起习惯穿职业装的安冉,总是能挑合适于自己身材的衣服。他喜欢看她穿着那身r白色套装,干练而又柔顺,并不像平常职业女x那般有着锋利的爪牙。那美丽的锁骨,犹如展翼的蝴蝶,随着呼吸划出最完美的展翅动作,让他的眼睛无法闪躲。

    那次的酒醉沉迷,她就是这样浑然不知的带给他如此强烈的震撼。林弈辰淡笑着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又是菊花般的清香,延伸着她的柔软,沁入他的神志与思维。渐渐的,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chu重,其实他已经是在尽力的隐忍,显然他高估了自己,小看了安冉对他的诱惑力。

    他低吟一声,近乎chu鲁的扯开安冉的衣襟,然后急切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安冉的身体烫的不可思议,猛地暴露在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于是像是害羞一般蜷缩着身子。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全身透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玫瑰淡红,在灯光的照耀下,几乎是散发着魅人的波光。

    林弈辰低声唤过一声“安冉,”随即便将身体覆了上去。

    虽然已经历经一次人事,但是毕竟那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这次的她,虽然发烧的迷糊,但还是清醒。她下意识闭紧眼睛,不敢看在身上坦诚相见的他的躯体。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之上,隔得了她的视线,却阻不断一室春色。

    “安冉,”林弈辰的手轻轻抚过她的睫毛,那密长的睫毛忍不住一颤,却还是固执的不愿意展开。他也不勉强她与他双目对视,只是声音愈发低柔,“我想你,快想疯了。”

    安冉的眼睛在瞬间打开,她在林弈辰墨黑的眸瞳里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犹如身在澄澈的湖水里一般,摇曳着魅惑。林弈辰仔细的看着她,剑眉微蹙,像是忆起了痛苦繁杂的过去,低喃,“安冉,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每一天,都想疯。”

    安冉的眼泪还是不知不觉的滑落,她慌乱的抹过眼角,却被林弈辰拦下臂膀,倾身向上,他的唇绵绵柔柔的,吻下她晶莹的泪珠,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像是在寻找溪水的尽头一样游移向下,那饱满的,成为他第一处占领的属地。慢慢揉搓,然后埋首深呼吸,他的唇,依旧是不甘寂寞的在她的两r间印下数不清的吻。

    安冉只觉得全身像是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她无助的扭动身子,那细碎的酥痒感却还是没能消失。林弈辰的呼吸越来越chu重,但却像是努力控制自己一般,深吸一口气之后手再次向下滑动,安冉不自觉的将修长的双腿圈成好看的圆,无意间将林弈辰包成圆满。她的私密禁地,终于迎来了他的触弄。

    “安冉,安冉。”就在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刹那,安冉像是被抛上了天际,伴随着他一声声深情的低吟在天空自由的盘旋。绚烂的晕眩中,她似乎看见了他与她的相识,看见了他与她的相恋,看见了他与她不由衷的无奈。

    就是那样的过去,才让她心甘情愿的沉迷下去。

    安冉昏昏沉沉的依着林弈辰的臂膀睡去,甚至觉得,有了那样的激荡与迷醉,如果让她现在覆灭,也算了无遗憾。

    058、暂守

    “你怎么来了?”安冉努力吸着鼻子,鼻子又开始不透气起来,她窝在林弈辰的x膛里久久不愿动弹。

    “我借口在南海开会便跟了过来。南海那边老袁正替我开会呢,旁边好歹还剩下这么一个心腹。”林弈辰叹了一口气,宠溺的顺着安冉的长发,“我想你,但是又不敢跟进来。我怕你又像以前那样,会逃会躲,就是不肯面对。”

    安冉支起身体,“昨天晚上我看的那个人真是你?”

    “你以为是谁?”林弈辰苦笑,“明明看见了,我却不能走到你身边。安冉,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本事,连我林弈辰都自愧不如。”

    “那今天……”

    “我还是没法控制自己,原本想如果能听到一次你说话,便挂断从此不联系,抱着这个借口试探的给你打了个电话,却是关机。想起那次余光明的事儿,有些慌了手脚,看到你安然无恙,才……”

    安冉的心里满满的溢满了感动,她看着两人紧贴的身体,明明才见到两次,却感觉是如此默契与熟悉。从他踏进这个房间,他的情深就彻底的包容了她整个世界,仿佛两人心有灵犀似的,以前的芥蒂全都神奇的消失不见。安冉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让她沉醉不愿醒,但却又不能不想起未来,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抱紧他的腰,依赖似的贴近,“我们以后怎么办?”

    那人的声音低沉却又坚定,“以后,我来想。”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安冉,爱抚的用手指擦过她的脸颊,“你只要答应我,永远别离开就好。”

    本来就感冒再加之连夜的剧烈运动,安冉的鼻音越来越重。林弈辰见状,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拖到了附近的医院,安冉原本是最讨厌进医院的,她闻不得那刺鼻的药水味。

    医生检查,安冉已经严重到了轻微咽炎,需要打一阵消炎针。安冉不肯,从小到大几乎没打过针,而且滴也罢,最起码能看的着自己,她最烦的就是打小针,无端在屁股扎一下,看也看不见,反而是又痒又疼。

    何况,还要在林弈辰面前脱掉裤子露出屁股,两人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是这样的情境还是让安冉别扭。她扭捏的拒绝医生的诊断,恨不得逃出医院,可就是林弈辰那凌厉的一瞥,又像是恢复了公司里那般酷寒的气质,使得安冉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别怕。”看到安冉听话,林弈辰的语气放柔,一只手温柔的抚上他的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手,“一会儿就过去了。”

    就因为这句话,安冉难得老实的让护士的打完针,她喜欢沉浸在这样幸福的气氛里,甚至巴不得溺死在这样的深情里,她第一次,觉得快乐而又知足。

    安冉窝在酒店里看电视,林弈辰一大早便说出去买些东西。她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里几乎睡着,却突然觉得耳边毛柔柔的痒的要命,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只见放大了的林弈辰的脸摆在他的面前,唇角的笑意便如溪水一般顺延流开,“回来了?”

    “嗯。”他放下东西,笑着把她扶起来,怀拥着她瘫软在沙发里心满意足,“今天阳光充足,你好些没有?一会儿我们出去逛逛。”

    “好了好了。”安冉的鼻音依然浓重,但却掩饰不了心里那股兴奋,她颇为孩子气的扯着林弈辰的胳膊,“我去换衣服,一会儿就去逛街。”

    与爱人一块儿逛街是安冉梦想已久的事情。尽管她对现在的一刻总抱着消极的态度,她总觉得是自己的放任成全了这段美好,但这总有飞蛾扑火,现在的完满会让两人倾心感激,可是若有一日会是分别,恐怕两个人怨恨的都将是她的放任与成全。

    其实林弈辰何不这样想?他的一时冲动,才换来与身边人执手相握的机会。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肩膀上不只有爱情,可是却无法阻挡自己的心。那些牵绊,阻挡在他与安冉面前的种种阻碍,在这个心爱的女人面前,全都无力可想。

    “云洲的灌汤包不错,听说是一绝。”安冉歪着脑袋,笑着看向林弈辰,“好不容易感到肚子饿了,要不咱们去吃?前面就有一家店呢。”

    “好。”林弈辰宠溺的一扯嘴角,“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林弈辰其实没有在外面吃东西的习惯,真的如同电视里演的大家少爷一样,他很少在外面吃东西。倒不是因为自恃身份特殊,只是他从小x格内向沉稳,不喜欢闹市这般熙攘的环境。

    只见安冉一扬头,豪气万丈的冲服务员挥挥手,要了两笼包子。很快,热腾腾的包子便端了上来。她大大咧咧的往林弈辰那儿将笼屉一推,立即投入进了吃饭状态。

    因为感冒,这几天吃什么都没有滋味。这大概是几天来安冉第一次主动要东西吃,林弈辰看着安冉颇有些孩子气的吃东西模样,不由自主的掀起唇角。他虽没有胃口,但是如若只看着她吃一会儿安冉必然会问他,于是便也夹起一个包子像模像样的塞到嘴里,却没料到那汤包原本就多油多汤,他一咬,油很快就流到了嘴角,并有延绵到下巴的趋势。

    安冉抬起头,轻笑,“你怎么吃个东西这么笨啊?”边说边从包里掏出纸巾,自然的为林弈辰擦去唇角上的油渍,淡淡的清香飘入林弈辰的鼻孔,与安冉身上的气息浑然一体,霎那间,林弈辰竟有了一种错觉。

    她的动作是如此流畅自然,仿佛他们俩已经成为最美满的夫妻,就这样相濡以沫的互相照顾体贴,携手走过一生。林弈辰不自觉的抬起手,刚要抚上安冉的脸颊,却见对面突然有个身影,黑色的衣服,颀长的身材,长长的脸型,刚接触到他的目光,便像是在惧怕什么似的,目光一凛,接着就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059、彩信

    这个人,仿佛从哪儿见过?林弈辰怔怔的看着大门,绞尽脑汁,总觉得似曾相识,但还是想不清楚到底是谁。

    “喂,林弈辰。”安冉已经将他的嘴角擦干净,看着他一副呆傻的样子,好笑的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干什么呢,我都吃完了,你还不吃?”

    林弈辰回过神,一把抓住安冉在他眼前嚣张的手,“吃完了?那走吧。”

    “你还没吃呢。”安冉急着想要摆脱,“还有那么多!”

    “不吃了。”林弈辰干脆撂下一句话,拖着安冉朝外走,那个人躲闪的眼神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致使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说不清楚是哪儿不对,只觉得困顿不安。

    与海天老总约好下午三见面,安冉早早的就换好衣服,心想不论如何,海天的事情总要在今天有个结果。而林弈辰则斜倚在软软的沙发中,看安冉端正的坐在梳妆台前勾勒出职业本色,等她一切准备完毕,他突然从沙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安冉惊诧的转过身,“做什么?”

    “和你一块儿出去啊。”林弈辰理所当然。

    “不用。”安冉好笑道,“就是谈会事情,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好好在这儿休息就行。”

    “不行。”他不由分说的拿过她的包,走到前面拉开门栓,“反正我也没事儿,和你一块儿也放心些。”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安冉无奈的跟在林弈辰后面,试图打消他的决定,“没和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也是自己去谈业务的,这是正常工……”

    “作”字还没说完,林弈辰便转过身子,表情竟有些严肃,话语的尾音处绕了个弯,却显得不容置疑,“嗯?余光明?”

    这三个字犹如魔咒,安冉听了之后立即住口,乖乖的跟在他后面。林弈辰宽阔的背挡在她前面,像是可以保护她的港湾,霎那间,安冉竟有了一种想要依赖他一生的感觉。

    余光明是他们之间的禁忌,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林弈辰想起那日的险境便觉得浑身血y贲张,他宁肯跟着安冉充当看似无用的保护伞,反正也没事儿,总比窝在酒店里担心等待强。

    安冉与朱总约好在云洲饭店的咖啡屋见面,林弈辰叫了一杯咖啡,视线始终盯在不远处与客户相谈甚欢的安冉身上。慢慢的两个小时过去,安冉终于起身,暗松了一口气,这个朱总虽然x格拖沓,好像依然没有想付款的意思,但好歹比她预料中的无赖x格好了很多,在她看来,只要下上功夫磨,追款应该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与朱总告别,安冉礼貌的微微俯身相迎,她想等到朱总完全走了之后再找林弈辰,环视一圈,却没看到他的影子。桌上的咖啡依然散发着袅袅的热气,看来人应该没有离开很久。

    她走出店外,下意识的往门口一看,果不其然,在大大的玻璃门前,看到了林弈辰手拿电话的影子。

    仿佛遇到了什么事情,林弈辰神色凝重,好看的剑眉紧紧的簇在一起,那薄薄的嘴唇时而紧抿,时而掀起冷峻的弧度,漆黑如夜的眸瞳虽是看向门外,但却好像是没有焦距。整个人疏漠酷冷,又恢复了在雅高时那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安冉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直到他放下电话后才走了过去,“弈辰。”

    他却好像是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挤出一抹笑容,笑意有些牵强附会,“完了?”

    “嗯。”安冉拧眉看向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问道,“怎么?有事儿?”

    “没有。”林弈辰回答的出奇的干脆,他打开门,长腿一迈踏下石阶,“走吧。”

    安冉的预感没有错,林弈辰确实遇到了事情。

    在他等安冉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了几条彩信。他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他一时冲动做贼是在派出所的照片。画面虽然模糊不清,但是经过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是他林弈辰来。

    他随即拨通那个发短信的手机号码,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一般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财才强迫,已经拿到了这个图片资料,便说明这人有充分的依据。相比于他从何得知这些消息,林弈辰更想知道这人怀着什么目的。于是便开门的问他有什么要求,那人沉默了半天,只用四个字回答他,“好自为之。”便挂断了电话。

    林弈辰的心被狠狠提了起来,相较于类似于绑票的挟财要物,这样棱两可的回答更让他感到忐忑。人的物质总会有个极限,多数人虽然信仰贪得无厌,但也懂得知足的重要x。如果是要钱,他大可以拿一大笔去堵住那个人的嘴,可是现在呢?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他好自为之,他反而没了主意。

    他难道有什么不好自为之的地方?林弈辰暗暗想,自己刚来到云洲,便有人发来这种信息,他倒宁愿相信这种事情是凑巧,可是这可能么?

    知道他做贼事情的,应该只有安冉与他们家人几个人,难道父亲知道自己与安冉的事情了?可是以他对父亲的了解,如若他知道,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打到他的电话上来,或许直接到云洲把他逼回家都有可能,应该不会这么拐弯抹角故弄玄虚的来吓唬他吧?

    林弈辰越想脸色越难看,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背后有一双手,时刻准备着将他推向深渊。可他偏偏不知道那手的主人是谁,只能称职的扮演这个冤大头的角色,如履薄冰的行走在断崖边缘。

    060、暧昧

    安冉看着林弈辰脸色y暗的样子,心里已经料定了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林弈辰的模样,似乎也赌定了不说。相处这么久,她也了解了林弈辰的脾气,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一旦认准了事情,便会执意向前,说他是固执也好,果断也罢,总之这段期间,别指望他会听进去任何意见。

    她默默的快走几步,掏出房卡打开房间门,刚要进去,林弈辰便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里,“安冉,我要回去。”

    “哦。”安冉闷声回答,终是忍受不了好奇的煎熬,反身看过去,“真的不能和我说么?”

    林弈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苦笑的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事情,等回去搞清楚了立即告诉你。”

    他一向最鄙弃撒谎的人,可是在这件事面前,他却忍不住向安冉说了谎,几乎是本能的便向她隐瞒事实。不是他小气,不是他疑心太重,他做贼的事情只有安冉与自己的父母知道,现在突然有人有了照片,怎么会让他心无芥蒂的坦诚一切?

    他在下意识的躲避安冉向别人透露做贼事件的这个原因,可是却怎么也躲不了。事情摆在前面,那个无关的陌生人拥有了他最忌讳的东西,于情于理,这东西他父母是最害怕别人知道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尽管这个可能在他眼里一样不现实,美好如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事情?可是……

    事到如此,他倒宁愿是安冉不小心说出去了,如果那样的话,他心里反而会有一丝轻松。他现在完全在明处,关于那个好自为之,竟然连为之的概念都搞不清楚,又该怎么去预防?

    两人沉默期间,安冉的手机铃声突然聒噪的响了起来,瞬间打破了尴尬。安冉打开手机,一看是杜子皓的号码,便甩开林弈辰的怀拥,快步走到阳台,“喂。”

    “老安,想我了没?”

    “想了。”安冉想了想,还是决定撒个谎,她有些顾忌林弈辰的心情,因此说话有几分魂不守舍,简直是在刻意寻找话题,“过几天就回去了。”

    “想我还这么语气消极。”杜子皓不满的哼哼,“你这个没良心的,觉得你这几天忙,才没给你打电话,原想你能自觉一次,没想到还得我主动。”

    安冉扑哧一笑,难得见一个男人还嗔怒的讲话,“得了吧你,我不在那里,指不定你怎么快活呢!”

    “好好好,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杜子皓无奈的拉长语气,“说吧,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大小姐去。”

    “别接了,我还说不准什么时候呢。”安冉侧头看了眼林弈辰,“有可能是三天后,也有可能得四天后,五天后也有可能,你好好工作吧,我又不是不识路。”

    “嗯。”

    “那我挂了,过一会还有事儿呢。”安冉顿了一顿,听杜子皓嗯了一声,唯恐再引起其他话题来,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说了结束语,“以后再联系,拜了。”

    “杜先生的电话?”林弈辰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冉,唇角轻勾,蔓延出一抹苦涩,眸光如秋日寒露,虽冷但不酷厉,“我要走了。”

    他从不问她与杜子皓的关系,就像安冉从不问他与白露的事情一样。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倒是有了一种罕见的默契。

    “嗯。”安冉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落寞,她转过身看向窗外,纵使两人缠绵至此,心里还有一块儿地方不能让对方触及,这便是他们的禁忌。好歹他们两人都是聪明的,在学会了情深似海的同时,也知道了很多时候必须得装糊涂。

    “你好好照顾自己,回去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行李箱拖拉的声音传了过来,安冉并不回头,直到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她愣愣的看着门的方向,用力呼吸,房间每个角落似乎都萦绕着属于他的清香,她以前一直不认为男人身上是有什么香气的,这次却很努力的相信了,原来这样的香气,一旦吸入了,便再也无法逃脱。

    安冉继续在云洲做着海天工作,事情要比她想象中的艰难。不知不觉林弈辰已经走了五天,在这五天里,他每天几乎都要打好两个以上电话,看的出是故意躲着人打的,每次林弈辰的通话氛围都很安静,只是在电话里再也没提到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安冉自诩聪明,林弈辰不说自然也不问。他们只是像普通情人一般在电话打闹,这样的关系,虽不光明,但却暧昧的让人沉迷。

    “什么时候回来?”他每天都问。

    “不知道,看朱总的意思啊,他现在是我祖宗。”安冉无奈道,“没拿到钱我没脸回去。”

    “那要不你现在回来,我把40万给你吧?”

    “对我炫耀你多有钱?”

    “不是有钱,40万还是自己能说了算的。”林弈辰老老实实的回答,“你只要赶紧回来,大不了以后要了还给我好了。”

    “看来朱总是你祖宗。”安冉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

    “怎么?”

    “子偿父债,天经地义嘛。要不干吗这么好心的自己掏钱?”

    “你个没良心的。”林弈辰在话筒里暧昧的低笑,“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现在竟还拐着弯骂我。”

    安冉也笑,这样见不到面的聊天,倒比两人面对面还要爽快。只要一见面了,那些拦在他们前面的问题,便再也不能逃避,纷至沓来。

    “这也是,确实是我祖宗。”林弈辰突然转折,换了一副正儿八经的口气,“妻从夫纲,是你祖宗,当然也是我祖宗。甚至先是我祖宗,到后来才是你祖宗的。”

    安冉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起来。她不由自主弯下腰,尽情释放自己的快乐。一句夫妻,仿佛让他们所有的隔阂都烟消云散,既然现实多磨难,就让他们先这样想想,也算是一种救赎与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