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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已婚男女第35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尔齐娅直觉没有那么简单,谁会大费周章地把没用的羊皮纸藏在这么个地方,于是她就去掏魔杖了。

    斯内普不一会儿就忙完了,他看见博尔齐娅一个人在那边折腾,不由按了按眉心,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她就把自己的书架也翻了个底朝天。

    不过那东西并不是什么碰不得的要紧秘密,所以他看着博尔齐娅苦着脸在那个羊皮纸上施咒语的时候颇有点啼笑皆非。

    博尔齐娅正全身贯注的时候,一只手从她身后拿过那张羊皮纸,她正要抗议,斯内普却只说:“过来,我演示给你看。”

    他坐回桌前,博尔齐娅斜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探过头去,只见斯内普对那羊皮纸施咒道:“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博尔齐娅立刻笑倒在他怀里。

    斯内普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只是很冷静地伸手把博尔齐娅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拭去,看着她乐不可支地断断续续道:“这东西果然……果然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他的,纯粹是因为他不巧受邓布利多之托,曾经做过救世主关于大脑封闭术的教练,光明正大地看了他脑子里的秘密,不然他永远不知道这本地图的奥秘,那么救世主波特和卢平在三年级时使的小伎俩就真的成功了。

    于是斯内普勾了勾嘴角:“的确不是。”

    “真难为你能面不改色地念出那句咒语。”博尔齐娅伸手打开地图,发现这地图标记了霍格沃兹所有的地方包括一些密道,然后无数带着名字的小圆点在其间走动。

    博尔齐娅赞叹了一声,找到了地下室,看到斯内普和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指尖点在了那个小圆点上,仿佛是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一样,带着一种隐秘的恶作剧一样的愉快。

    斯内普抓住了她的手指放在了掌心,仿佛猜透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博尔齐娅岔开话题:“这东西是谁做的?”

    斯内普没有回答,而是合上地图又说了句:“恶作剧完毕!”

    于是面前的东西又变了一张最普通的羊皮纸,没等博尔齐娅提问,他又对着地图道:“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命令你展示藏起来的信息。”

    然后仿佛有一支无形的笔在羊皮纸上书写出一行字迹:“月亮脸先生向斯内普教授致意,并且要求他不要把他那大的不正常的鼻子伸到别人那里多管闲事。”

    博尔齐娅无比惊讶地一把将纸抓过来放在眼前看,而这些讽刺的字句还远远没完。

    “尖头叉子先生同意月亮脸先生的话,还愿意加上一句,那就是斯内普教授是愚蠢的蠢货。”

    “大脚板先生也表示了惊讶,像斯内普教授这样的傻瓜竟然成了教授。”

    最后一行字迹是“虫尾巴先生向斯内普教授问好,劝告他该洗洗头发了。”

    博尔齐娅看看斯内普,他的脸色倒很平和,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她:“知道这些人是谁吗?”

    虽然这地图不可谓不神奇,但是会这么在其中特意讽刺斯内普的人只有波特那些人可能,斯内普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这本地图的存在,而他们却这样做了,这是一种多么根深蒂固又幼稚可笑的讨厌。

    “这是格兰芬多那些人的绰号?”

    斯内普知道博尔齐娅一定能猜出来,愉快地向她解释:“你知道的,卢平是狼人,其他三个是非法的阿尼玛格斯,凭着这张地图这四个动物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到打人柳那边嬉戏……”

    “现在就剩三个了,他们也不会在一起嬉戏了。”博尔齐娅有点讽刺地补充道。

    斯内普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真不明白,”博尔齐娅托腮问道:“如果只是为了莉莉·波特,他们这样的厌恶也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西弗勒斯,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她伸出手摸摸斯内普的头发又轻快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也许是嫉妒你的才能?也许是嫉妒你现在不再油腻腻的头发?”她的手又一路沿着胸膛滑下去:“嫉妒你的大鼻子也说不通,这好处可只有我知道。”

    斯内普可不会让她为所欲为,连忙按住她的手:“现在可不是时候……不过也许他们嫉妒的是我的好运?”

    这是在夸奖自己吗?博尔齐娅心里挺高兴,不过她倒是有些别的想法:“要不是你解惑,我还以为这东西是女人做的呢!”

    斯内普挑眉,于是博尔齐娅好心解释道:“只有女人才会对别人的行踪那么感兴趣,要是我喜欢哪个男生,我就能时时刻刻知道他在哪里;如果我有了男朋友,我就可以随时把握他的动向,看看他有没有背着我做坏事。”

    这倒是让斯内普噎了一下,不知道劫道者知道博尔齐娅把他们制作的地图歪曲成这样,会不会气得从扫帚上摔下来。

    于是斯内普拿起边上堆积如山的学生作业,示意自己要开始继续工作了。

    博尔齐娅明显不感兴趣地摆摆手:“看着你这些辛辣的讽刺和无数的t,对胎教可不好。”

    不过她在走开之前顺手拿走了地图:“你慢慢来,我出去走走。”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无意中为博尔齐娅提供了便利,她一路走到了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从地图上确定四周无人,要了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即便几个世纪以来学生藏的东西已经堆积如山,可是博尔齐娅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遗失了上千年的宝物静静地躺在那里,鹰状的金质圈环上镶嵌着一枚硕大的海蓝色的宝石,它仿佛感受到了博尔齐娅的靠近,在这个无尽空旷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绵长的鹰啸。

    拜蒙已经等了太久,它呼唤着要回到非洲的故土上,就连其中封藏着的那个邪恶的灵魂都被它的渴望所压制,无法对博尔齐娅施加负面的影响。

    博尔齐娅在家族长辈和安娜的口中听他们描绘过无数次,这颗蓝宝石比最美的海浪更美,它所蕴含的知识的力量比最宽广的海洋还要深邃。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这是她所找到的第二件东西,就和记忆中的一样,它原本会在这里再躺上20年,却在第一次为世人所知的时候,毁灭在一群愚蠢的小巫师手里。

    但或许千年时光过去,无数传说和真相都湮灭的现在,如果不是代代传承的秘密,谁都不会知道这些宝物的起源和蕴藏的力量。

    如此说来,最大的蠢货其实是那个把这些无价之宝当做垃圾收容处的黑魔王,如果他不是目光短浅到只看重征服死亡、寻求永生,他早已该从这些宝物中获得了无上的力量,但无论他做了什么,博尔齐娅都是要将这些原该物归原主的东西夺走的。

    她没有伸手触碰那样东西,相对她还未动手夺取的另三样东西,拜蒙在有求必应室里会非常安全,这也会是她的一个筹码。

    看到地图上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小点从地下室走了出来,博尔齐娅知道他来找自己了,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华美得光彩熠熠的蓝宝石,转身出了房间。

    或许是两样宝物的碰面带动了共鸣,博尔齐娅一直觉得戴在无名指上的亚斯塔路微微发热,因此她并未在意。

    这一晚,她和往常一样被斯内普要求早早睡觉,博尔齐娅很快进入了梦乡,她梦见了布雷斯。

    布雷斯转眼已经是20出头的青年了,和她离去那一年的略带青涩截然不同,她看着他高挑健壮的背影,已经完全是一个成年的男人。然而他带着喜悦的笑走出魔法部,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显得成熟,欢欣溢于言表。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长长的淡金色头发的姑娘,皮肤略显苍白,使得脸上的红晕更为动人。博尔齐娅对着这个眼熟的姑娘端详了一会儿,发现这竟是伊文娜的女儿卢娜·洛夫古德。

    卢娜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布雷斯大笑着牵起了她的手,博尔齐娅看到卢娜的无名指上戴着亚斯塔路,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儿子是去魔法部结婚的。

    梅林赐福,她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儿子这样幸福的一刻,而且新娘还是伊文娜的女儿。

    她几乎要在梦中笑出声来。

    她看着他们收拾行装,带着一脸的新鲜和愉快,像一对新婚的麻瓜小夫妻去法国度蜜月。

    布雷斯家财丰富,却摒弃了奢华舒适的享受,带着卢娜一路感受轻松的田园生活。在离开法国的最后一晚,他们住到了道格拉斯小镇的廊桥上。

    桥上建着18世纪的建筑,房间华美舒适,宽阔的河流从屋子下流过,两边是在夕阳下色彩绚丽的小镇,傍晚在桥上的房间里吹风,看着太阳在泛着金色的河流尽头落下,美不胜收。

    博尔齐娅看着他们在星光下亲吻,想着她虽不能再和布雷斯在一起,可母子二人却已都得到了幸福,心里就分外甜蜜和安慰。

    月上中天子夜时分,博尔齐娅不知自己的梦还有多久就会结束,她盼着这梦能长些,却并非永不结束,她总还要回到西弗勒斯身边。

    就在这时,廊桥“哄”的一声在她面前塌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充满小镇风情的建筑和造桥的石块在一瞬间掉进了河里,化作齑粉。

    博尔齐娅的心也在这一刻被绞成了碎片,因为她没有在死前找到那些东西,所以留着她血的布雷斯就逃不开死于非命的命运?

    她想冲上去,扒开那些石块,把布雷斯找出来。她急得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身为母亲,这时已经失去了软弱的资格。

    可是她的脚像被最坚固的钢绳困住,半点动弹不得,她整个人拼了命地向前扑去,可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大风,突然把她轻飘飘的身体卷向空中,她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声布雷斯,就被卷得不知所踪。

    斯内普在外间的书房听到了博尔齐娅梦中的呓语,她的语速很快又模糊,浑身大汗淋漓地躁动,额头滚烫,像是被梦中的景象纠缠到丧失了理智。

    这样的博尔齐娅令斯内普万分惊恐,他不停地呼唤她,只有让她赶紧醒过来,才可能让她摆脱恐怖的梦靥。可博尔齐娅就是不醒,她甚至开始伸手乱挥,斯内普一把抓住她的手,却被她手上的戒指炙热的感觉烫得一怔。他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那个梦,强定住博尔齐娅的手把那个戒指摘下来扔到一边。

    博尔齐娅的眼睛猛地睁开,她看着眼前的斯内普,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所在。她盯着斯内普黑色的瞳仁,眼光慢慢地往下移,突然抬手捂住了斯内普的脖子。

    她用的力很大,几乎要把斯内普的脖子掐出青印来。

    斯内普不敢动,他只是抱起博尔齐娅在怀中,不断地抚摸她的背,想让她慢慢清醒。

    可博尔齐娅始终浑浑噩噩,手上的力气却不见消减,斯内普只听到她模模糊糊地说:“西弗勒斯,你的脖子在流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苦逼地去加班了,真是不好意思,3点下班后到家赶紧码了发上来。

    这周有15万的榜单,所以必须勤奋点,大家放心好了。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的说,555555555

    第106章 最新更新下

    今夜星光正好,但饶是窗外夜色如何的温柔明净,也丝毫不能将皎洁的月色和轻柔的夜风一起送进霍格沃兹的地下室里。

    斯内普只觉得浑身发冷,抱着博尔齐娅的双臂像是灌了铅一样沉甸甸的抬不起来,那可以承担一切风雨的手臂,仿佛已经化作了毫无感觉的石头,僵硬地圈着博尔齐娅不知所措。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好好的,他的颈动脉正有力地跳动着,被梦魇的博尔齐娅感觉不到,她眼前只有大股大股的鲜血正随着斯内普脖子上被咬开的可怖伤口往外奔流。

    她本能地伸手就想制止血涌,另一支手无助地挥舞,好像是在奋力寻求帮助。她迷离的目光死死盯着斯内普的脖子不放,斯内普虽然被她大力捂着的手扼得生疼,心头却酸楚得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眼见博尔齐娅额头上冷汗不停地流下,他才从刹那的晕眩中恍然觉醒过来,他到博尔齐娅耳边,尝试着用柔和的仿佛怕惊醒她的语气劝道:“博尔齐娅,你忘了吗?纳吉尼已经死了。”

    斯内普敏感地觉察到博尔齐娅的手一抖,似是有点松动,他赶紧扶着妻子坐起来,一遍一遍耐心地抚摩着她的背,一边握住她还伸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低沉的语调不厌其烦地诱哄道:“没事的,博尔齐娅,没事的,纳吉尼死了……”

    博尔齐娅只觉得脑子一片昏沉,她先前还沉浸在布雷斯生死不知的恐慌中,可老天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她,使得她无论如何都挣不脱身边人接二连三遭遇不测的噩梦。

    她背负着血液里的诅咒和沉重的枷锁,和家族所有的女子一样,重蹈着相似而悲惨的人生,看着自小身边亲近的兄弟们一个个才华飞扬,却逃不过横死的命运。

    她同样也做了寡妇,惶惶而又麻木地看着一任又一任的丈夫离奇死亡,而没有死于非命的,也是托马斯靠着手段胁迫于她,最终也都逃不过她的毒手。

    即便梅林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却不知自己的儿子的未来是否能够平安,而自己今生所嫁的斯内普又会否依然死于这场战争里。

    可是斯内普的结局又何尝不是自己当初选择他的理由?

    当世的魔药大师,霍格沃兹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最年轻的院长,未来霍格沃兹最年轻的校长,隐秘的双面间谍,这些既能保证她安全无虞的生活,又能在必要的时候还她自由。

    可是曾几何时,她已经不去想自己的生活安稳与否,更是一刻都不能想斯内普作为她的丈夫安全与否。

    对未来的洞察变成了一把时刻悬于头顶的利刃,昭示着那曾经发生过的残酷又悲凉的死亡。

    博尔齐娅在预言家日报上看过斯内普的遗照,这男人黑洞洞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亮光,虽对着镜头眼里却空洞无物,只有那手似乎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魔杖,简直就是当之无愧的如“死人”一般的遗照。

    可博尔齐娅脑子里深深印刻的却是她在《战争秘史》里所见的一组照片,那是霍格沃兹在收拾战争残局时有记者潜入进去偷拍的。

    那照片是霍格沃兹的大礼堂,却在那惊天动地的一天被用作了临时太平间。

    有被四散的咒语不慎击中的年幼的孩子,也有英勇加入到反抗里的高年级学生,更多的却是拼斗在血与火中的成年人。

    博尔齐娅记得众多散乱的尸体中斯内普的样子,他的脸色并不痛苦,和活着的时候一样苍白,只是嘴唇是乌青色的,僵硬得微微张开,仿佛有什么话是他临死前拼尽全力还要说出口的。除去这些,他的死亡看上去非常安详。

    然而,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黑色的袍子上的大块乌黑的血渍,来源于他脖子上大开的洞口。整整齐齐的四个大洞皮肉外翻,留在脖子上的血污还没有凝固,蜿蜒到了地上……

    博尔齐娅控制不住记忆的翻涌,惊喘一声后紧紧揪住了斯内普的袍子剧烈喘息,斯内普眼见博尔齐娅依旧痛苦万分,无奈之下给她施了个昏昏欲睡。

    他略感安慰地看着博尔齐娅安静地倒回床上,眉头却蹙着依然十分难受的样子,拿了块毛巾轻柔地给她拭净了额头和颈间的汗,然后通过飞路要求圣芒戈做好急诊的准备。

    博尔齐娅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疼欲裂。她望着头顶的雪白天花板,立时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她本能地伸手抚向自己的肚子,直到碰到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习惯的微微凸起的手感,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她发现自己手指上空空荡荡,这让她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眼前的困境是,博尔齐娅并没做好面对斯内普的准备,她当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神智却还有一丝清明。斯内普如此聪明的人,在她现出那样多的端倪后,怎么可能一无所觉。对于一个安于家室的主妇来说,即便斯内普不知道自己未来因何而死,但他至少很清楚博尔齐娅不该知道纳吉尼的存在,这是只有黑魔王最亲近的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而这条蛇真正代表的意义,就连黑魔王都不知道,可博尔齐娅却被原该在未来出现的血腥一幕蛊惑了,斯内普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异常。

    因为还不想见到斯内普,她十分庆幸自己身边的人是伊文娜。

    伊文娜正专心致志地削苹果,长长的果皮几乎快要垂在地上,预示着她马上就要成功。

    不过博尔齐娅选在此时醒来,注定了她的功亏一篑,但这事儿也已经不重要了。

    伊文娜神情激动地扑到床边:“博尔齐娅,你可醒了,太好了。你再这样睡下去,天可又要黑了。”

    她看着博尔齐娅仍苍白的脸,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好好保养吗?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把自己弄进了圣芒戈,是不是斯内普……”

    这想象力可有点天马行空了,博尔齐娅抓住伊文娜的手,勉强地笑了一下:“他不是那样的人,你想太多了。”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博尔齐娅转头去看,发现斯内普和谢菲诺留斯正站在门外。

    她不自在地把眼移开,却听谢菲诺留斯埋怨道:“伊文娜,医生不是嘱咐你不要乱跑嘛,怎么我走开一会儿,你就不见了?”

    伊文娜嘟着嘴:“因为斯内普实在□乏术,可博尔齐娅没人陪着太可怜了……”

    谢菲诺留斯无奈地拧拧眉心:“那你也不能偷偷溜出来。”

    这对话听得博尔齐娅不甚明白,她面带疑惑地问伊文娜:“你怎么了?难道当时斯内普给你用的暂时失明的药水不好吗?”

    伊文娜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斯内普哼了一声,弄得博尔齐娅有些尴尬。

    谢菲诺留斯只好解释道:“她……”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伊文娜就满脸不好意思地截了他的话:“博尔齐娅,我马上也要变成魔药教室的那个大坩埚了。”

    “哎?”博尔齐娅不尽明白。

    “就是那个大坩埚,肚子很大的那个。”

    博尔齐娅总算理解了她的反常是为何了,可伊文娜那不情不愿的形容让她笑得不能自已。

    这时斯内普发话了:“洛夫古德夫人,我在此谢谢你博得我夫人的一笑,不过现在你该和你先生回房间休息了。”

    伊文娜愤懑又略带小心地瞥了一眼斯内普,才好生又安慰了博尔齐娅一番,磨磨蹭蹭地离开了。

    博尔齐娅脸朝着里侧,耳朵却竖起听着动静,她听见斯内普慢慢靠近,然后床侧陷了下去。

    一只宽厚的大手伸过来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斯内普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到了这个地步,博尔齐娅反而坦然了,她无意识的一举一动都诉说着自己对斯内普的在乎和关心,连梦中都放不开,这样的感情反而令博尔齐娅自己的心放了下来。

    只因她清楚明白的知道,斯内普对自己付出得更彻底。

    斯内普扳过她的身体,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项链给博尔齐娅带上,她勾起来一看,上面串着亚斯塔路。

    “我知道你很在乎这枚戒指,”斯内普的手摩挲着翠绿的戒面:“但很显然,不仅仅因为它是我们的结婚信物。”

    博尔齐娅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只听对方又说道:“昨晚你遭遇梦魇的时候,这枚戒指滚烫,我想或许它对你施加了某些影响,让你目睹了一些让人惊惧的梦境。所以我不得已先取了下来,没想到我才离开了一会儿你就清醒了。”

    博尔齐娅心里咯噔一跳,斯内普却出乎意料地结束了话题:“以后别再把戒指戴在手上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博尔齐娅的腹部,梦魇并不可怕,但是博尔齐娅的身体情况太过特殊,不得不让斯内普胆战心惊。

    就在博尔齐娅以为斯内普又会如往常一样保持沉默,对她奇怪的言行视而不见的时候,他突然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预言家日报》,翻到社会新闻那页,博尔齐娅看了看那个大标题,心里骤然一紧,她知道斯内普正看着自己,可她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起来。

    杰克·斯帕罗的新船奇遇号在行经好望角的时候遇到巨大的海上风暴沉没,而他本人正随船出海,也就是说葬身鱼腹了。

    斯内普一动不动地盯着博尔齐娅,然后似乎带了些感慨地折起报纸:“他还是死了。”

    是的,杰克·斯帕罗还是死了,虽然整整晚了一年。

    博尔齐娅不知道斯内普的话是刻意为之还是口误,她不敢贸然开口。

    她原本顾忌的就是这些,命运如此叵测,它可以顷刻之间令你的生活天翻地覆,又可以让你在完全无防备的时候绝望地发现命运根本没有改变。

    可是斯内普似乎是打定主意今天要问个究竟,他深知博尔齐娅不是不爱他,也并非有意向他隐瞒,但这个女人的坦白始终非常有限。

    她连纳吉尼都知道,那有没有可能就是她借了斯拉格霍恩的手,蛊惑黑魔王亲手捕捉了纳吉尼变成了一顿鲜血淋漓的夜宵?

    他双手握成拳,松了又紧,这世上从没有什么事能瞒过这位双面间谍,只因为这面前的女人是他最珍惜和重视的,他放任了她的小秘密。

    但他现在怀念起了那些挑战,怀念起了和那些最强大的巫师比拼才智、武力相搏的兴奋,面前的女人虽然看上去柔弱,聪明心机却从没有让他真正的小看过。

    博尔齐娅令他连面对魔药的时候都丧失了一个专业人员的专心,他爱她,即使他从来没有亲口言说,但他却比任何事都在意,他可以容忍秘密的存在,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博尔齐娅伤害她自己。

    斯内普坐得离博尔齐娅更近了些,大手覆在她盖在肚子的小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博尔齐娅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话。

    博尔齐娅猛地回头,看进那那双永远看不到底的眼眸中去,她以为这世上永不会有人了解她,可是斯内普的那句话却轻易地让她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个男人对她说:“博尔齐娅,如果是个男孩,你可以给他取名叫布雷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必须完成榜单,这两个人说话永远故弄玄机,别指望他们把心头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但是这样程度的坦白,对于两个聪明人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有亲问我有神马hp好看的,那我就做个推书环节。

    这许多年来,看了好多教授文,有斯赫的、斯莉直接按叉的、有各种原著打酱油女主的,有莉莉她姐的,还有原创女主和各种原创动物,蛇啊、猫啊、鬼魂、仙女啊、狐狸精啊,觉得教授很惨。

    可这许多年来,还是有一本书让我这个心肠有点硬的人哭过,叫做《hp圣诞忆旧集》,它只是一本床边故事,却是可以让人感动着入睡的床边故事。

    第107章 最新更新下

    博尔齐娅只觉得心里的那道闸门被猛然打开,自制已久的感情随着酸痛的眼眶,汇在泪水里一起流了出来。

    只是她并没有哭很久,手指触到斯内普肩膀处被自己弄湿的一片冰凉,无声的啜泣便慢慢止住了。斯内普的心凉下去半截,只觉得博尔齐娅还是不肯敞开心扉,这次要是又前功尽弃,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可博尔齐娅虽然双眼红肿,但表情却已恢复了坚毅,但这与平日里斯内普所见的坚强不同,这是心里想着孩子的女人才会有的表情。

    她靠在斯内普的胸膛前,双手紧紧地揪着他襟前的袍子,用刻意的轻松语调回答道:“是不是男孩子还不一定呢!”

    可是转瞬间她的嗓音又严肃起来,让斯内普的心也提了提:“可是,西弗勒斯,你知道吗?即使从前已经远得像一场梦,可是与我却是真实存在的数十年。布雷斯对我来说是一段真实的经历,我怀胎十月生下他,用尽二十年心血将他抚养长大。他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我独一无二的孩子,而且永不可替代。”

    斯内普没有出声,这件事上博尔齐娅拥有最大的话语权,而孩子只要是传承自他和所爱的女人两人的骨血,对他来说就已足够。

    博尔齐娅很感谢斯内普这一刻所抱持的沉默态度,而她在大方承认的同时,也公平地获得了一个斯内普的秘密作为回馈。

    这世上有一个人了解你,能够一起背负自己所背负的过去,这就像是田野山间最清爽的空气,一下子把博尔齐娅心头的重担都卸了下来。

    “西弗勒斯,是那个晚上吗?”博尔齐娅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回忆那些泪水曾经流经他脸庞的痕迹。

    这让斯内普有些尴尬,只能抓住她的手指:“我经过昨晚的事情,就已经在怀疑你的戒指和它所蕴藏的奇特力量。戒指让我在梦中经历了20年,但那20年里没有你。”

    他有些后怕地看着博尔齐娅:“博尔齐娅,是不是因为你先知先觉改变了命运?”

    博尔齐娅脑子里飞速地闪过自己和斯内普在霍格沃兹特快上的相遇,在学校里疏离却又熟稔的相伴和改变两人命运的那一夜,究竟是不是她起的头,恐怕根本没有答案,但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将命运相似的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

    “那不重要,西弗勒斯,”她释怀地对着斯内普一笑:“我们现在还在彼此身边,不过我始终还有疑惑。”

    斯内普挑了挑眉,示意她可以问下去。

    博尔齐娅转了转眼珠:“我想我现在有绝对的立场和权利来问这个问题了,丽塔·斯基特写的是真的吗?你是因为心爱的波特夫人,才愿意以生命的代价保护哈利·波特吗?”

    斯内普一时语塞,他的确奋不顾身地保护救世主,那不过是因为自己入梦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他必须对亏欠的人命有所补偿。

    而所谓的大错并不会因为他是来自不同人生的斯内普,而使他的心自我原谅。但虽然那条人命是莉莉,却并不是他一心赴死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梦中,没有家,也没有博尔齐娅点灯等他。

    见他不回话,博尔齐娅虽知道纠结那些过去的事情无济于事,但她仍然忍不住狠狠拧了一下斯内普的胸口,修长的手指漂亮的转了个圈。

    斯内普皱紧了眉头却没吭声,待看到她发泄完毕才苦笑道:“博尔齐娅,你这样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难的是为了一个人活下去。”

    “我并不全然是因为过去的情分赴死,但我可以保证今生,至少为了你,绝不轻易死去。”

    博尔齐娅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绽放出一个笑容:“是啊,你可不能轻易就死了,不然我可又要为改嫁伤脑筋。”

    这个女人真是……斯内普几乎要控制不住握紧了拳头,自己一反常态地说了那么多,虽然她不再隐瞒,可是要句真心话却何其难。

    不过他准备用一辈子的时间和她计较,既然开了一个好局,也就不用急于一时。

    他很明智地顺着话题问下去:“你那八个丈夫,除了扎比尼先生,都是死于意外?”

    博尔齐娅当然不认为斯内普这样的男人会害怕所谓的意外,不过她还是隐晦地回答:“也有一半是因为我看不顺眼。”

    这算是间接承认了她的心狠手辣,斯内普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当明白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美人手上也有好几条人命的时候,他却感到既无奈又辛酸。

    “既然不愿意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嫁给他们?”斯内普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问道。

    博尔齐娅哂笑一声,和现任丈夫提起过去的那些男人多少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名义上她这辈子目前只有过斯内普一个丈夫。

    “我总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嫁了七个都不是好人。我从前虽然不见得眼高于顶,但是自认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吧,这些男人竟然都不肯好好过日子。有一脚踏进棺材里的,有只爱野花香的,有爱酒瓶子胜过我的,有恨不得死在牌桌上的,当然也可能他们不喜欢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博尔齐娅自嘲道:“不过归根结底,这些都拜托马斯的眼光所赐,他找来的男人虽然比不上他自己的薄情寡义,倒也没逊色多少。”

    这件事斯内普是有所耳闻的,他当年初见这位岳父的时候,布莱恩家的种种事迹已经流传了整个魔法界。虽然那个男人阴鸷而颇有能力,但是就冲着他老是拿女人做挡箭牌的手段,也实在令人瞧不起。

    “他手上有你的把柄?”这是斯内普所想到的唯一的合理解释。

    博尔齐娅看了眼斯内普,心里却在天人交战,但她要做的事情已迫在眉睫,就算现在不说,总有一天还是要有求于他的。何况冲着他那份双面间谍的特种职业,他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保密人。

    “嗯?”斯内普又贴近了点,嘴唇都快靠在她脸颊上,热气暖烘烘地喷在她耳畔:“博尔齐娅,告诉我。”

    好啊,这个间谍倒是手段百出,连这种诱惑的法子都使出来了。

    博尔齐娅咬咬唇,努力忽视自己不合时宜的心旌神荡,一把推开男人,从床上坐起穿鞋:“我带你去个地方。”

    看见斯内普疑惑的眼神,她正襟危坐地解释道:“记不记得我们蜜月的时候,我要求去见我的母亲?”

    斯内普自然记得,但恐怕他会把密林的嬉戏记得更牢些。

    “她将世代相传的宝物交给了我,而从前这样东西并没有到我手上。”博尔齐娅的语气非常遗憾:“但我偏偏没法舍弃。”

    “所以,”斯内普已经得出结论了:“并不是把柄,而是他手里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博尔齐娅无所谓地耸耸肩:“可我等到重活一世才发现自己做了件傻事。”

    斯内普很不解,博尔齐娅却没打算回答。

    不过她补充了一句:“托马斯虽然是个手段阴险的野心家,可他确有本事把安娜哄得言听计从,”博尔齐娅娇笑了声:“西弗勒斯,你还欠点火候。”

    斯内普的脸这下彻底黑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并肩出行,斯内普微微领先一步走在博尔齐娅前边。

    虽然脸色不好,可他很好地保持了这个距离,既不显得特别亲昵,也没有让博尔齐娅出了自己的视线。

    谢菲诺留斯远远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担心地问伊文娜:“他们又怎么了?”

    伊文娜才不在意,她专心致志地揉着手里鲜艳圆润的橙子:“看斯内普的脸色就知道博尔齐娅占了上风,有什么可操心的?”

    ……

    斯内普的金库对博尔齐娅来说早已不是秘密,但他是第一次见识到自己妻子的身家。

    不过,私人生意十分红火的博尔齐娅并没有在金库里给金加隆堆个小山。斯内普只看到十多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和一些排在架子上的箱子,看上去不见得很富有。

    博尔齐娅看穿他心里想的什么,随手打开了几个箱子:“金子够用就好,多了俗气,我更喜欢宝石。”

    斯内普看过去,发现那些箱子里尽是光芒璀璨的各色宝石,成色好个头大的钻石也不在少数。

    他想起自己送给博尔齐娅的那条钻石项链,突然不吭声了。

    博尔齐娅心中暗叹这就是男人,却仍笑着打岔:“这些都是留给小王子和小公主的,老王子得自己养家,他的妻子可全都指望他呢!”

    男人没有反应,但博尔齐娅觉得应该没事了,就又小心地从锁得好好的箱子里捧出一个小盒子,她将东西递给斯内普:“这就是安娜留给我的东西。”

    里边只是一卷平凡无奇的羊皮纸,可上边记载的东西几乎全魔法界都认识。

    斯内普扫了一眼:“你为什么在找霍格沃兹的创始人四宝?它们和戒指有什么关系?”

    “那可不是创始人的,”博尔齐娅眼神十分狡黠:“既然你也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西弗勒斯,你也一定对它们势在必得,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斯内普却猛地打断她:“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之间还要用合作这个词?”

    好吧,博尔齐娅还以为他生气了,没想到却反是自己受宠若惊。

    于是她马上就换上一种知错的惹人怜爱的语气道:“那么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吗?”

    斯内普对她的见风使舵之快简直啼笑皆非,草草地将羊皮纸塞回了盒子里:“我想你可能已经准备了很久,用得到我的地方很有限。”

    博尔齐娅也不讳言:“承蒙您夸奖,的确大有进展。”

    这下轮到斯内普好奇了:“看来唯一会难倒你的就是怎么溜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出乎意料的是,博尔齐娅得意洋洋地否定了:“斯内普先生,您猜错了,哪怕我暂时对宝剑没有办法,也不会劳烦您去偷它,我还指望您长长久久地在霍格沃兹干下去,养活我和孩子呢!”

    不过斯内普又扫视了一眼这个小却精致的金库,觉得自己的妻子实在是危言耸听。

    “那其他的都不难到手,”斯内普不再和她纠缠这个问题:“你随时可以要求我的帮助。”

    不过他可不想再去喝一次那让人恨不得下地狱的药水。

    博尔齐娅因为事情的顺利而高兴,只是她看到斯内普慢慢地踱步到一个架子前,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但是现在去阻止会不会太心虚?

    出于魔药大师的本能,斯内普注意到了架子后面一个不起眼的粉红色小瓶子,里边还剩一半液体,斯内普不认识的魔药寥寥无几,因此他无法克制自己好奇地从架子上取下。

    博尔齐娅看着他拔开瓶塞,用手微微在瓶口扇了几下,凑过去一闻,突然脸色大变地看向博尔齐娅,厉声问道:“这是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博尔齐娅心里有些惴惴,但是对斯内普的严厉表情却不是很害怕。

    她夺过那个瓶子,重新将木塞塞好,心里想着斯内普或许还得感谢她当年没有一股脑儿的全用上。不然布莱克就可能直接在舞会上脱光衣服到处掳掠姑娘,然后在清醒后羞愤无比地用死咒对付斯内普。

    而如果布莱克没有错喝那杯饮料,那么斯内普就会成为比布莱克还要著名的霍格沃兹的色/鬼,然后在第二天因为初体验的不节制而双腿发颤。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那时的你没有能力拿到这种魔药,博金不会理睬你,因为你没钱。”斯内普稍稍想象就找到了罪魁祸首:“马尔福,只有他能让博金闭嘴不招供出他。”

    斯内普的怒气开始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辐射开来,他盯着博尔齐娅紧握着瓶子泛白的手,不知道是心疼好,还是失望好。

    “博尔齐娅,我一直以为是波特他们害我,但是现在想看,我却认为那天非常美好,”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回想在博尔齐娅的耳边:“我不想相信你是在欺骗我。”

    博尔齐娅深吸一口气:“我不会狡辩,哪怕时光倒流,我还是这么做。”

    斯内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博尔齐娅却坚持说下去:“当时的确发生了一些节外生枝的事情,我原本是打算让你喝下魔药的。但是波特他们来打岔,骗你喝下了他们的饮料,而布莱克大概是高兴得过了头,随手拿起我给你的那杯就喝了。”

    她无奈地一笑:“事情就是那么巧。”

    斯内普要听的不是这个:“你什么时候和马尔福合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