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歌者第46部分阅读
HP之歌者 作者:肉书屋
比如?!”
赫敏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罗恩。”她凑近对方,压低了声音,“还记得暑假里,朵拉和我们说的那件事吗?关于凤凰社新来的成员那个?”
罗恩狐疑地看着她。
赫敏恨铁不成钢,“你真是一个大傻瓜!什么都不知道!”
罗恩摸了摸鼻子,“所以我们需要你。”
赫敏的脸微微一红,她吐出一口热气,“好吧……你的粗神经我们早已经习惯了……”
她更加压低了声音,“记得西里斯和我们说的那个新成员吗?她的父母被伏地魔抓了,她因此被吸纳入凤凰社。西里斯用的词汇是‘强壮,冷静,天才’……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一位身体强壮的男性,但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父母被抓’,‘冷静’,‘天才’,还有朵拉所说的 ‘混血’……难道你没有想到什么吗?”
罗恩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赫敏一反之前的凝重,表情跃跃欲试,“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
罗恩吞了吞口水,“我可不这么觉得。”
……
三把扫帚酒吧的楼上就是供远道而来的客人休息的房间,相比一楼的喧嚣嘈杂,这里被施展了隔音魔法,安静得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对某些人来说也是一个实现秘密交易的不二场所。而是三把扫帚的204房间里,却有一场谈话悄然在进行。
服务生送来的劣质红茶冒着热气,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桌子上还放着免费的小块松饼,以及擦拭的手巾。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窗帘掩盖了外面所有的风雪呼啸和浸骨冷意。
加莱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红茶,红茶有着一股常年不散的霉味,但是她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下去,放下了杯子,没有再喝。相比她的悠然自在,坐在对方的男孩就显得拘束很多,他端正地坐直了身体,两手放在膝盖上,看上去似乎想要去端杯子,但是加莱放下杯子的动作让他又收回了手,眼神在杯子和手之间移动,欲言又止。
这位与众不同的斯莱特林曾经救过他的伙伴的性命,之后又无意之间帮助过他们几次,他对她充满了友善和感激。但是相反,对方一直都很冷淡,似乎从来不把一个著名的黄金男孩放在心中,反而对他避之不及。对方全校闻名的强大实力和坎坷不断的经历也让他对她充满了好奇,但是很显然,对方不是一位友善热情的格莱芬多,她很冷漠,这种冷漠驱赶走了不少有意结交的巫师。哈利也是其中的一个。
而现在……玛兰克萨居然主动找他谈话?多么罕见!可是……她到底有什么要告诉他的呢?
显然对方也是个干脆的性格,她不卖关子,开门见山,态度十分利落。
“波特先生,我不想隐瞒你——我加入了凤凰社,我的最新任务,就是保护你。”
“……”
哈利目瞪口呆。
对方眼神平静,似乎不以为意,“你可能感到匪夷所思,但是……据说你已经学习了大脑封闭术,效果很不错,那么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更加明白一点了,你说呢?”
哈利下意识地点点头。
加莱微微一笑,“多谢你的合作。除了告诉你刚才那件事,还有第二件事。”
“呃……”
“听说格兰杰小姐最近一直在致力于家养小精灵的‘解放运动’?”
哈利愣了一下,“是的……可是……”
“有任何成果吗?”
哈利挺直了背,“据我所知……有那么一点效果……”
“也就是说效果并不明显?”加莱直接问。
“……某方面来说……是的……”
加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哈利充满困惑,“这和我们之间的谈话有任何关联吗?”
“是的。”她回答,“事实上,这是我来找你们的主要目的。”
“我们?”哈利敏锐地抓到了这个词语。
“是的。”加莱回答,“至于为什么我只找你一个人……我想,如果你和赫敏都来到了这里,那位韦斯莱先生可能会在这期间做点什么别的事情。”
“……”深知好友性格的哈利顿时羞愧地低下头。
“虽然我并不完全同意格兰杰小姐的观点,”加莱微微凑前身体,“但是在某些思想方面,我并不反对。”
哈利探询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加莱微微一笑,“解放需要长久的斗争,但是……保护霍格沃兹,却是霍格沃兹家养小精灵的职责,你说呢?”
“……自然是的。”哈利依然很困惑,“但是……我还是不明白。”
“小精灵有过和巫师斗争的历史吗?”加莱不答反问。
“呃……我想我没有听说过……”
“那么,拯救巫师呢?”
哈利显得更加不解了,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问题,“……很多。”
“如果两位巫师在战斗,并且他们和小精灵没有任何关系,它会救谁呢?”
哈利挠挠头,脸上的表情很为难,“……这个……”
加莱安静地看着他。
“好吧……”哈利丧气地摇摇头,“我不知道。”然后他立刻强调了一句,“我想,大多数情况下,它们会视而不见。”
“大多数?”加莱挑眉。
“呃……”哈利懊恼地移开了目光,“好吧好吧……也有例外。”
加莱敏锐地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波特先生?”
“你可以叫我哈利。”他说,然后顿了顿,看向对方,“你是凤凰社的人,你听从邓布利多,对吗?”
加莱挑起眉,“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没有。”哈利尴尬地笑了笑,“那么我可以相信你——有一只小精灵,它与众不同,赫敏努力了很久,但是大多数小精灵对‘违背主人命令’这种事感到无比恐惧,只有它,多比,敢抗争所有不公平的对待。”
“多比?”
“是的。”哈利的表情柔和了下去,“一位勇敢忠诚的朋友,它救过我很多次。”
“那么它现在?”加莱放低了声音。
“它在霍格沃兹的厨房工作,每个月还拿薪水。”哈利呵呵笑了起来,然后立马止住,一脸尴尬。
加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半晌,直让哈利波特脸皮发红,才移开了目光,微微一笑,目光真挚,“如果可以,能带我去厨房看看吗?”
“我请求你,这很重要。”
哈利呆了半晌,急忙摆摆手,“这没什么……很多人都知道那条密道。既然邓布利多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我们会带你去的。”
加莱呼出一口气,“谢谢。”
静了半晌,哈利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我是说,如果你方便的话。”
加莱的目光移到了窗帘上,眼神平静深邃。
“暴风雪要来了。伙伴们,让我们再次面对一场铁血刀光。”
作者有话要说:热烈庆祝点击率过20w,欢呼
最后一句话,来自莎士比亚的一部小说,名字我忘记了,捂脸……
115晚宴
一年一度的魁地奇比赛再次到来了,顶着大风雪,斯莱特林和格莱芬多再次在赛场上进行了殊死搏斗。但是很明显,有了天才哈利波特,以及后起之秀罗恩韦斯莱,斯莱特林输得相当惨烈。甚至好几个被送进了医疗翼,以“骨头断裂”的名义。
几乎是自从哈利波特进校以后,斯莱特林就处处被压了一头,这一点也在魁地奇比赛上体现得分外明显。德拉科马尔福虽然训练有素,但是比不上哈利波特天赋异禀,而现在,又多了一个仿佛有如神助的韦斯莱……看来今年的学院杯注定又和斯莱特林有缘无分。
刚刚下课,从魔药教室里走出来,转过霍格沃兹的一道长廊,加莱忽然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啜泣?她不太确定。
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但是在看清对方是谁之后,停下了脚步。
赫敏格兰杰?
对方正坐在一个楼梯的拐角处,她看上去似乎很伤心,把脸捂在了手心里,不时发出一声低泣。有几只魔法纸鹤在她的身边飞来飞去,像是安慰。
加莱安静地看了半晌,然后抬步,走过去,轻轻坐在了她的身边。
显然即使很悲伤,赫敏格兰杰也有足够的警惕心。她立刻转过头,待看到是谁之后,愣了愣,惊讶得连脸上的泪痕都忘了擦,呆呆开口,“加莱?”
“如你所见。”她悠悠然回道。
因为太过惊讶,她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会……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加莱转过头,翠绿色的眼珠就像玻璃一样通透宁静,语气也总是那样波澜不惊,“那么你呢?为谁而哭泣?哈利波特,还是罗恩韦斯莱?”
赫敏吃了一惊,“你怎么……”
“你总是与他们形影不离,不是吗?”加莱语气淡淡的,“鉴于最近的情况……是韦斯莱先生?”
赫敏的脸红了,讷讷无语。
加莱微微一笑,“看来我猜对了,最近他很红很受欢迎,可能还会有一些粉红桃花?”
提起这个,赫敏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袍角,垂下眼睑,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些。
她选择了拙劣地转移话题,“我听说……你对小精灵很有兴趣?”
明白对方心里想什么,加莱并没有揭穿对方,顺着她的话题走下去,“是的,所以我一直想找你谈谈。”
赫敏转头看她,眼神亮闪闪的,“你也同意我的观点吗?关于那些可怜的小精灵们不应该被奴役?”
加莱顿了顿,“不。”
赫敏愣了一下,“那么你……”
“变革总是需要先驱者和牺牲者的,更重要的是,它需要时间,长久的时间。”加莱平静回答,“在我们看来它们是可怜的,需要被拯救的,但是……我认为,它们也许不这样想。它们看上去以劳动为乐,忠诚是他们最引以为豪的品质。”
赫敏有些生气,“但是它们不应该被虐待,它们也是生灵!”
加莱摇摇头,放弃和她争辩——她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不再会为一些观点的不同而吵得脸红脖子粗。她选择了中和这个话题,“你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赫敏微微仰起头,“我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不会放弃的。”
加莱为这个既孩子气而又充满少年热血鉴定的话语微微抿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闹了半天,赫敏也从刚才的悲伤情绪里摆脱了出来,她整了整衣角,严肃而正式地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加莱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正要去找你,恰好半路碰见——也许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更多的家养小精灵?”
……
圣诞节马上就要到来了,于此同时迎来的,还有斯拉格霍恩教授举办的圣诞晚会。
这个晚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被邀请的往往是在某一方面有突出表现,或者是家族有一位或几位声名显赫亲戚的巫师。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上去慈祥幽默,但是却富有与他外表不太相符的精明和功利。在他邀请的巫师里,大部分都是背景雄厚的贵族,或者是极具潜力的平民。大概是之前邓布利多和他说过些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虽然对加莱在魔药课上的表现表达了赞赏,但是并没有寄来让她加入他的俱乐部的打算。但是在圣诞晚会的前几天,她却收到了邀请函,金绿色有华丽绣纹的纸函散发出浓郁而优雅的香味,上面用得体的语言邀请她去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举办的晚宴,并要求携带一位男伴。
最后一个要求让加莱颇感为难。
难道要让她和教授解释,她想要邀请的不是学生,而是一位老师吗?
噢,那位“老师”肯定会以辛辣尖酸的言辞驳斥回来,顺便对她同意去参加这样的宴会表达十二万分的轻蔑和不屑。
他肯定会这样。
那么……去邀请别的男性?
加莱默默打了个冷战。
其结果只会比以上更加可怕。
所以最后她决定单身前往。
很快,她就对这样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因为在晚会上,她见到了同样是单身出席的斯内普。
为了对教授表达基本的尊重,她脱下了平时那身黑乎乎的普通长袍,换上了一件墨绿色的绸缎短裙。金发被挽起束髻,脚下是一双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第一次将腿露在了大众眼下。线条流畅修长,骨肉均匀结实,黑色愈发衬托出雪白的脚踝。她只描了描眼线,双眼看起来更加有神,并没有过多地修饰。但是在她一出现在晚会上,刚刚露面,就引起众多目光的情况来看,结果可能不是太好。
特别是某个人,锋利的眼神几乎要将她切割成碎片。真是如芒在背。
站在门口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首选礼貌地问候了她,然后疑惑地询问她男伴的下落。加莱镇定地解释她的男伴家里出了些急事不能参加此次的晚宴,她对此表示十分抱歉。斯拉格霍恩教授善解人意地没有再询问下去,于是她顺利过关,在一路打招呼之后,悄声无息地走到了宴会的角落里。
角落里早已经站了一个人,黑色的袍子几乎和周围融为一体。
她顺手从路过的服务生那里拿来一杯玛姆克拉芒香槟酒,以轻啜酒水的动作为掩饰,低声开口,“……我可以解释。”
“……”
好吧,在事情变得更加严重之前,认错才是真理。
角落里的人默不作声,但是她完全不能忽视对方周围的一圈强大气场。
有人再次掀开了帐篷的帘子,引起了众人一片惊呼——是哈利波特。他茫然地四顾,眼睛定在这个方向,然后目光一亮,抬步就往这里走过来。
“晚上我去你那。”加莱匆匆忙忙说完这句话,跨出了角落的阴影,对迎面而来的黄金男孩微微一笑,“你也受邀了吗,哈利?”
“是的,还有赫敏,也许你看到她了。”
“不,我刚刚来这里。也许我可以帮你找找?”
“呃,十分感谢……”
金发少女和黑发男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来往的人群里,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最后一句话的歧义会给对方带来什么感受。角落里的人注视着她走远,直到有一位没有眼色的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正好撞在了他的手臂上,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也许他黑色的袖子就会多一块荣誉的“勋章”。
“噢!”对方慌忙站起身,似乎不知道把手里的酒往哪里放,“……原来是你,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直到对方汗流浃背,才慢条斯理,语气低沉地开口,“……你刚刚为自己赢来一个月的紧闭,麦考先生。”
对方顿时面如土色,“斯内普教授,我……”
斯内普的目光移到对方手里拿着的威士忌上,眯起眼,“我假设我没记错……威士忌似乎是成年巫师才允许触碰的东西?”
麦考反射性地想把酒杯藏在身后,但是没成功。
“很好,”斯内普缓缓开口,“看来我们有的忙了,麦考先生。”
……
晚宴一直进行得很顺利,直到费尔奇兴奋异常地拖着一个人从帐篷外走进来,大声叫喊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名字,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得意洋洋。
“发生了什么事?”斯拉格霍恩诧异地问。
“他!”费尔奇把手里的人往前一推,“我发现马尔福家的小子在外面鬼鬼祟祟,他一定在预谋着什么!”
几乎是被提溜着进来的少年恼怒地推开了费尔奇的手,他的脸苍白,灰蓝色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抑郁和戾气,语气乖张而阴沉,“放开你的脏手,你这个哑炮!”
晚会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先生,这孩子说自己是邀请来的,我不相信!他充满了诡计!”费尔奇一脸正直。
“我不是被邀请来的,我不请自来,你满意了?”马尔福冷哼一声。
费尔奇正欲开口,却被走过来的斯内普打断。
“费尔奇先生,我想……我可以送他出去。”
他的声音低沉,但是向来不缺乏让所有人秩序井然的威力。
费尔奇松开手,“是的,先生。”
然后所有人目送斯内普和马尔福走出了帐篷。
“好了,大家继续,继续!”斯拉格霍恩教授笑呵呵地打圆场。
大家心照不宣,把所有想法都隐藏在了笑容和美酒之下,晚会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喧嚣。
“发生了什么事?”哈利波特困惑地喃喃。
加莱的目光顿在斯内普和马尔福离开的方向,眼神渐渐深邃下去。
“我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夜晚的霍格沃兹,寂静一如既往。
地窖里的火把安静地燃烧,偶尔发出毕剥的声响,光线影影绰绰,长而安静的走廊就像是某条迷宫的入口,唯有深处吹来的丝丝冷风还能感觉到丝毫的活气儿。
夜晚七点,加莱准时到达了斯内普办公室门口。
为了适应转变的气候,美杜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件银白色的华贵貂毛披肩,皮毛水滑发亮,看上去就像是某位贵族的藏品。“看见”少女到来,美杜莎炫耀似的缓缓转了个身,腰肢优雅,神态高傲,学着某位教授,压低嗓音,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迟到了十五秒,玛兰克萨小姐。”
加莱顿了顿,“似乎观赏美杜莎小姐缓慢优雅转身的行为,就去掉了十五秒,你说呢?”
美杜莎立刻黑了脸。
“噢,”加莱选择了转移话题,“哪里来的披肩,它真漂亮。”
这句话让美杜莎重拾自信,她得意地甩了甩满头的小蛇,语态高傲神似某位铂金贵族,“这是谢巴斯蒂安缪杰尔罗杰隔离话的查尔斯采尼 艾伯特 阿尔瓦 本森凯利 奥古斯特先生的珍贵藏品,它已经有大概三百多年的历史了,非常珍贵,可不是某些家徒四壁的人可以拥有的。”
“……”谢巴斯蒂安什么什么?!
看见少女缄默,美杜莎得意地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
“请问……”加莱开口了,“那位谢巴斯蒂安先生把披肩送给美杜莎小姐了吗?”
“……!!”
“啊……我知道了。”加莱了然地点点头,“原来你是借来的。”
美杜莎咬牙切齿,“那又怎么样!你连一件像样的披肩都没有。”
加莱弯眼一笑,也露出雪白的牙齿,“我拥有你的主人。”
“……”美杜莎再次完败。
关上门,加莱首先扫视周围一圈,如愿以偿地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熟悉的身影,眼睛微微明亮了一些,抬步就往那里走去。
斯内普紧绷的脸在看到少女换回的黑色普通巫师袍后微微缓和了一些,但是他仍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情绪,不动声色地看着少女走近,然后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
“西弗勒斯,”少女特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还有那他永远比之不及的温暖热度一并靠了过来,“你又生气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目光,“似乎在玛兰克萨小姐的印象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激怒我……这就是你的想法?”
加莱挑起眉,“这可不是我的想法。”这是广大人民的一致观点。
“我印象里的斯内普,暴躁但是内敛,尖酸但是保持着最初的纯真,喜欢口是心非不过一旦确认了,可以为此付出一切……这才是我的想法,亲爱的。”加莱面不改色地说着情话——似乎在二人在一起之后,她在这方面越来越擅长了,甜言蜜语沾手即来——好吧好吧,情侣中总有一人是需要妥协的,既然西弗勒斯不擅长,那么她就厚脸皮一些好了。有爱的生活需要情趣来调剂,不是么?
“玛兰克萨小姐,你确定你说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同样挑起眉。
“不确定?”加莱露出一个微笑,“那么,让我来确定一下好了。”
她熟练地揽住了对方的脖子,自然而亲昵地吻上了对方带着凉意的薄薄嘴唇,轻轻咬了咬,低声开口,“现在呢,确定了么?”
斯内普垂下眼睑,凝视对方荡着笑意的明亮双眼,低下头,贴上了少女柔软温暖的嘴唇,声音如同最上乘的柔滑天鹅绒,低沉悦耳,透着股优雅,慵懒,性感的味道,“……你的无耻,厚脸皮,甜言蜜语……我想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面不改色地对我说出这种话……我认为,我很确定。”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说话总是那么从容不迫,常常带着一点特别的尾音,微微震动的胸腔处发声的浑厚感和那英伦腔的咬词方式,让他说话不由自主地令人生畏。他严肃而不耐烦的表情,冰冷锐利的眼神更是让所有人都不敢接近,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敢主动凑上来,拥抱亲吻他,还理正言辞反驳他的金发少女了。
斯内普式的威严,刻薄与坏脾气,在她这里几乎从来没有施展之地。不得不说对方的厚脸皮和自然而然的忽视占了很大比例。
乘着气氛很温馨和谐,加莱大着胆子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西弗……德拉科马尔福究竟在做什么?”
脸颊靠着的胸膛一僵,加莱顿了顿,还是继续问了下去,“……你在保护他?为什么?他的父亲是食死徒,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斯内普慢慢推开她,柔和一点一点从他身上褪去,他重新变成了以前那个生人勿进的斯内普,“这不是你应该了解的事情。”
“该了解的,不该了解的,我都知道了。”加莱握住他的手,不理会对方微弱的挣扎,目光静静的,“它对我没有任何意义,西弗勒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固执地保持了沉默。
这往往表明了一种态度。斯内普臭脾气,固执己见,他不说的事情,连吐真剂也难以撬开他的嘴。
“伏地魔威胁了你?”加莱试探地问,可是立刻又被自己反驳,“不……卢修斯进了阿兹卡班,他几乎已经对伏地魔没有什么大用处,这说不通……”
斯内普不耐烦地转开脸,“停止你愚蠢的猜测。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这“些”?
加莱顿了半晌,忽然推开两步,轻轻挥了挥手。
磅礴的白色雾气忽然充斥了整个房间,很快,一个由雾气凝聚的巨大生物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它有着骨瘦如柴的身躯,和修长有力的翅膀,四肢细长,但是大眼温顺而深邃。它站在办公室里,几乎直到天花板顶,双翅展开的时候,连客厅都险些装不下。幸好它不是实体,而是守护神。
这只夜骐比她第一次施展出的更为巨大,王者之气凛然而出。
“这不是我的那只夜骐。”加莱说,凝视斯内普微微震惊的面容,“你觉得呢,西弗?”
斯内普盯着那只正悠闲地试图在室内走来走去的巨大夜骐,嘴唇动了动,沉默。
“你比任何人都要信任我,西弗勒斯,”加莱轻声说,“那么,为什么选择不告诉我?”
“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亲爱的。”
事实上,在看到这只夜骐的时候,邓布利多就已经明白——
这场关乎生命和爱情的战争里,最坚定的人,从来都是影响别人的那一个。
也就是在看到这只夜骐的时候,她也明白,那个曾经带给斯内普一声喜痛的女人,莉莉波特,终于还是彻底远去了。
她已经变成了一种只能触摸的回忆,她再也不能更多地影响西弗勒斯。而她……加莱玛兰克萨,才是能够陪伴他一生的人。
而一生的陪伴,需要双方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关爱。
——“像我信任你一样,信任我,西弗勒斯。”
——总有一天,她会强大到不会再被任何人当做累赘,她会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后,与他并肩作战。
现在,这一天终于将到来了。
直到守护神夜骐化为一缕缕的白色雾气消散在室内,斯内普终于了收回目光,凝视加莱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复杂。释然,柔和,欣喜,深邃。
这是他半生的劫,半生的纠缠,半生的幸运,以及一生的信仰。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就像是放下了一个背负许久的秘密。
“我认为,某些人知道这件事之后,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
“……我会保持耐心的,西弗。”
“……”
……
“我想我知道发生什么了!”
一大早,所有人都聚集在礼堂里吃早餐,波特先生就一路狂奔过来,兴奋地跑到了礼堂门口,拦住了正准备去教室的加莱,脸上还带着红晕,眼睛亮闪闪的,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长达两周的圣诞假期,黄金男孩似乎长胖了一些,但是碧绿色的眼睛仍然明亮如初,虽然和之前相比,他变得更加成熟甚至忧郁,但是本质上,他还是那个热情的格莱芬多。从他看上去沉稳但是关键时刻就喜欢兴奋到跳脚的行为就可见一斑。
哈利的声音并不大,而且正是在礼堂拐角,因此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加莱扫视周围一圈,面色冷淡地低低开口,“跟我来。”
哈利波特尾随她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废弃教室。加莱掩好门,谨慎地施展了一个隔音咒,才看向哈利波特,皱着眉,“你知道什么了?”
“关于马尔福!”哈利喘了口气,“还记得那次圣诞晚会吗?我跟着斯内普和马尔福出去,正好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谈话?”加莱挑起眉。
“是的。”哈利平复了气息,语气渐渐恢复了正常,“……是关于一个咒语。牢不可破咒,斯内普和马尔福家的。他们签订了协议!”
加莱的表情很淡定,“……嗯。我知道了。然后呢?”
哈利呆了一下,“……你难道没有一点惊讶吗?斯内普和马尔福!食死徒!”
加莱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哈利有些失望地塌下肩膀,“……好吧。还有一个,韦斯莱先生告诉我的,是博金博克魔法商店的一个魔法物品,消失柜。”
加莱一顿,“你说什么?消失柜?”
那个即使再极远的距离也可以实现通行的神秘物品?
“是的。去年夏天我们看到他和他的母亲进入了博金博克商店,我想,他就是冲着消失柜去的,不过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加莱沉默了几秒。
“不用担心,波特先生。我想这个我可以帮得上忙。”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比我想象中还要多,还需要延展,60w可能满足不了我的需求……预计至少65w(包括番外)才能结文。噢……累屎我了……
116选择
深夜,几乎所有的巫师都已经受不住一天的疲劳而睡下,城堡重新变得安静沉寂,漆黑笼罩大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一盏被施展了魔法的荧光灯还在闪耀,这个位于湖底的地窖阴暗寂静,湖光微蓝,折射出的光线在深夜里更加幽邃美丽。
这个夜晚,本该悄无声息,但是在凌晨,男生宿舍那边却传来隐隐的响动。几分钟后,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休息室里。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甚至没有惊动画框里浅眠的男爵。他虚虚掩上了门,然后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沿着地窖的路朝楼上走去。
移动楼梯即使在深夜里也乐此不疲地变换着位置。来人似乎对路线很熟悉,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穿过了楼梯,到达了第八层。那里是学生平时不会涉足的场所,因为除了一张描绘呆子巴拿巴训练侏儒跳芭蕾舞的挂毡和人形大小花瓶以及一条灰暗的走廊之外,那里没有任何值得研究的东西。
偷偷溜出来的人却令人匪夷所思地站在了挂毯和花瓶中间,来回走了三次,然后吐出一口气,看着原本平滑的墙壁上忽然慢慢浮现出了一扇门,雕着繁复而富有规律性的花纹,宏伟壮丽。他向前走了一步,门自动打开了,露出里面堆叠得杂乱无章的物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沉寂多年的储存室。
来人正欲抬步进入,忽然停住了,警戒地立刻转过身,举起一直握在手里的魔杖,凝神打量四周,低声说道,“谁?!谁在那里?”
原本空无一人的走廊忽然发生一阵奇异的扭动,一个人影慢慢凭空出现在十米远的地方。黑色斗篷,金色长发,碧绿双眼……
来人一阵窒息,嘴唇动了动,有些艰涩地开口,“玛兰克萨……”
平静望向这里的少女露出一个微笑,“晚上好,德拉科。”
“你跟踪我?”马尔福有些愤怒又有些复杂地低语。
“如果你喜欢这么定义——我不否认。”少女语气平静,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她的目光仍然仿佛带有某种不可抵抗的穿透力,让马尔福微微侧过头,不敢对视,“很幸运,我有所收获,不是吗?”
马尔福没有开口。
“我知道你的父亲是食死徒——你不用否认,”加莱先一步阻止了对方欲出口的辩驳,声音平缓但是句句事实,“你的父亲参与了那场神秘事务司之战’,恰巧,我也在现场。”
马尔福无法反驳,他的脸色烦躁极了,灰蓝色的眼睛下隐隐有一轮黑眼圈,显然这些日子他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而且心情不佳。
“我知道你被‘钦点’为下一代的食死徒,我也知道他就在马尔福庄园。”面对马尔福震惊的眼神,加莱仍然平静,陈述事实,“——这并不难猜,综合你最近的表现来看。你并不擅长掩饰和撒谎,尤其是对斯莱特林的同学。”
马尔福无法为她所说的每一句而反驳,他脸色发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加莱的目光微微柔和下来,“德拉科,”她尽量放轻了声音,“你并不希望事情是这样发展的,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马尔福态度异常尖锐,“在马尔福家辉煌的时刻,你们就像是闻到了花香的蜜蜂,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讨好。一旦马尔福家发生变故……我们却找不到任何人求助,你们冷眼旁观,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低贱地攀上马尔福的腿!”
加莱静静地听面前异常愤怒的少年说完,等到对方喘气的片刻,才低声说道,“你明白,我从没有对你们做过那些事。”
马尔福不说话。盯着她的目光仍然冷漠警惕。
“我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加莱轻声说,“骄傲,自大,争强好胜,也许还有那么一些令人好气好笑的自尊心……但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绝对不会是一个食死徒。即使他被烙印了黑魔标记,他仍然是善良的。”
马尔福有那么一瞬间看上去似乎要发怒,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忍住了。他只是粗喘着气,有些崩溃般地喊道,“你不了解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我的确不够了解你。”加莱承认,“但是我印象里的德拉科,即使在二年级被我恶狠狠地整斗了一番,仍然没有丧失信心,仍然有找我决斗的勇气。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管是维护马尔福的荣耀,还是延续马尔福的辉煌。”
德拉科的脸上浮现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他的声音颤抖,喉咙里仿佛咝咝抽着气,语调不稳,灰蓝色的眼睛隐隐潮湿,“……我必须这么做。”
加莱目光一凝。
很显然,这些日子来自家庭,同学,好友以及上方的压力让这个仅仅十六岁的男孩喘不过气,他恪守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穿梭于城堡之间。他最好的朋友疏远了他,他往日亲密友好的同学背弃了他,他的家庭在一日之内分离崩析,属于他的荣誉辉煌因为某种原因而坠落,侮辱责骂像是潮水一样奔涌而来。他快要崩溃了,他几乎承受不住。而在这个少女句句仿佛诱导真诚的话语后,他终于忍受不了了,他动摇了,就像是倾泻一般,带着哭腔开口——
“……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这么做!不然我爸爸会死,我的妈妈会死,我也会……我不得不这么做!”
向来骄傲自大到甚至狂妄的马尔福此刻仿佛崩溃一样,挺直的背佝偻下去,高昂的下巴低垂,连流光溢彩的灰蓝色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这个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失去了他应有的光鲜和活力。
加莱理解他的处境,同情他所背负的秘密,但是,她的立场丝毫不会为此而动摇。
“德拉科,”她语气轻柔,目光带着温和的安慰,“我明白,我都明白。”
马尔福摇摇头,退后几步,“不,从你回来的那一刻,莱昂德拉消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会与他为敌。”
“我相信,巫师界的一大半人,都是他的敌人。”加莱毫不犹豫地说,“想一想吧,德拉科,你的父亲——一个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食死徒,我相信,现在为止,马尔福家丰厚的财产早已经被侵占,马尔福的名誉所剩无几,如果你继续匍匐在他的脚下……”
“你是在侮辱马尔福的高贵不屈,苟延残喘,而非延续马尔福的千年荣耀。”
德拉科全身绷紧,脸上的表情屈辱而复杂。他握紧了魔杖。
“你知道我能做到些什么。”加莱语气低柔,带着丝丝难以察觉的劝诱,“好好思考,德拉科。我相信你的心里很清楚,一旦他真正崛起后,作为弃棋的马尔福家会有什么后果……就像我很早以前说过的,没有金钱,没有名誉,马尔福会变得连路边飞舞的苍蝇都不如。”
“……一个真正的马尔福,骄傲却不骄纵,内敛坚忍,从不真正屈服于恐吓和惧怕。他们也许会暂时地屈居于人下,但那不会太久。他们心思深沉,却从不缺乏抗争精神——”
加莱微微一笑,“我说得对吗,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全身发抖,咬紧牙关,“不……”
加莱顿了顿,忽然抬步就往马尔福走去。
德拉科警惕地举起魔杖,加莱举起空空如也的双手,示意她并没有攻击的意图。
德拉科一直谨慎地盯着她慢慢走进,全身绷紧。直到少女走到了不过一米远的地方,面对紧张到极致的德拉科,加莱微微一笑,目光真挚而满怀诚意,“……让我帮助你,小龙。”
德拉科一怔。
加莱慢慢,声音低柔,语调优雅,态度真诚地开口,“……如果你担心黑魔标记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开它。”
“不可能!”德拉科下意识地否定,“没有人可以解开它!”
加莱心下叹息。英国的巫师被笼罩在一种名为“伏地魔”的恐惧氛围下太久了,几乎都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是不可战胜的,对方的魔法高深到除了本人其他人都无法破解——这并非是一种个人意识,几乎成了共识。事实上,伏地魔的确魔力强大,常人难及,但是对于见多识广知识渊博的尼古拉来说,对方“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水平,连魔法本质的皮毛都沾不上”。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魔法,可以帮助他们解决大多数生活问题,所以巫师开始不思进取。他们安于和平,一场只发生在英吉利半岛的小规模战争就可以让所有的巫师烙印下深刻的阴影。他们不怀疑伏地魔的能力,不怀疑伏地魔可以造成的破坏力,甚至连对方施展的一个标记都惧怕到了骨髓里。虽然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