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七日之后 作者:迷糊睡觉
☆、ch7 恨意
“承碧?”荣华马上走到他旁边,“怎麽?”
承碧的手慢慢地移过来,握住她的,就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好像筋疲力尽了一样。
“你想说什麽?”荣华俯下身,耳朵凑在他嘴边。入耳却只有稍嫌急促的呼吸声,她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他,“别急,慢慢来。”
这话说了之後,承碧的呼吸好像慢了点,荣华听他深呼吸几下,以为他要说话了,又侧著耳朵凑近,却没料到,脖子一侧上一疼,她直觉地要向後退,可承碧抓著她的手。
“承碧,承碧你在干什麽?”寄德有些慌张地冲过来。
荣华皱著眉,忍著疼,要将紧贴在自己身上承碧推开,可是他好像咬得更用力了。
“承碧,你放开她!”寄德帮著她,一面劝著,一面想将他拉开。
可是瘦成一堆骨头的承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是扒著她不放,咬了半天,他终於松了口,再被荣华一推,寄德一拉,连著寄德两人一起摔到床上,发出很大一声响。荣华有些担心,顾不得自己的脖子,“寄德,没事吧?”
“没什麽……你还是看看自己的脖子,我看承碧嘴边都是血。”寄德将承碧推到床上,站起来。
荣华到自己脖子,湿润润一片,手移到眼前,果然是红的,“承碧,你为什麽……”
“他好像晕过去了,”寄德脚步移向门口,“叫医官来。”
……
医官的诊断结果是,承碧心中郁结一解,放松许多,加上多日未休息,所以睡著了。
“你说,他的郁结不是……就是为了咬我一口?”这下她是搞不懂了,如果说承碧是因为夏王之死才变成这样,她能理解;如果是按照寄德说的,他是为了自己的离去弄成这样,勉强能理解;可是他这一番举动,好像没什麽道理好讲。
“医官说无事便是无事,他是前朝医学世家嫡传,”寄德神色不明地看著床上躺著的承碧,“真没看出他恨得想咬下你一块r来。”
“他是恨我蠢到极点,把夏王的小命搞丢了吧?”所以说,承碧对她有那什麽想法,肯定是寄德乱说的。
寄德瞥她:“该恨的是我,不过,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姐姐她……当初她为我定的那场婚事,背後有那人,就是你以为的女皇的安排。对方派来与她商量具体事宜的,也是那人的手下,那日在我下手之前,她就已经对姐姐动过手了。”
“你的意思是,在我来的那时,夏王就已经死了?可刘小玉对我说的是换魂啊。”回去之後有找刘小玉解释这件事情,据她说,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身体一直由另外一个魂魄居住著,“啊。”
“你啊什麽?”
“没什麽,脖子有点疼。”荣华静坐著,努力地回想著刘小玉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不知道自己穿到夏王身上,是她所说的意外,还是她计划好的事情。
“你不去沐浴,这一身脏死了。”
“我来了就忙著……你这麽说,我也觉得自己该去洗洗,换洗的衣服有没有,可别拿你姐姐的给我。”
“想都别想。”寄德走到门外,大概是叫人去准备了。
……
寄德拿来的果然不是夏王的衣服,只是看上去,像是男装,大小并不合适,她也只能将就。
洗过澡後,她才想起於瑜与明晖,对了,那个弟弟的名字好像并不是明晖,她听於瑜那时喊他阿追,不知道全名是什麽,莫非是於追?
“你去哪里?”走到一半,被人拦住,寄德的脸色不好。
“去跟著我来的那两个人那里瞧瞧,这里我也算是……我不知道,反正对他们来讲,我是主人,而且路上受过他们的照顾。”她解释了。
寄德低了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是好歹注意形象,毕竟在他人眼里,你可是兰陵夏王。”
“我形象有不好吗?”
“放著病倒的承碧不顾,晚上去找新带进府的公子,你说这是什麽形象?”寄德咬著牙提点这个g本没自觉的女人。
“也对,现在去看他们对他们名声不好,多谢你提醒。”
这声谢更让人生气了,如果是他姐姐,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
☆、ch8 别扭
既然不能去找於瑜,剩下的选择就是睡觉了。荣华从善如流,转过身想回承碧的房间,结果又被寄德拉住。
“你又要去哪里?”
“去原来睡过的房间……”
“承碧睡在那里呢。”
“我可以睡一边的小榻。”那个大床下面有榻,也有单人床大小。
“你休想对承碧……”
“寄德,你想多了,”荣华两只手贴在他的脸上,“说了只是来看看的,我又没想要什麽一夜情……何况承碧那副样子,我就算想吧,他也受不住,对不对?”
感觉手心里寄德的脸温度有点上升,“你还真是做的时候胆子大,说起来的时候居然容易脸红……喏,你放心啦,我不会碰他的。”
“你说……你只是来看看,是什麽意思?”
“那日,夏王被,我一直在园子里,好像定在那里了一下,後来发生的事情其实我有看到,只是那时没有反应过来;再後来我回到自己的意识里面,听刘小玉解释一遍,才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麽,有些不放心呢,说了一个月才回来的。”
“也就是说,你看完了,放了心就会走?”
寄德这孩子从来看她不顺眼,这几句话里却有些依赖的意思,不是因为自己与夏王长得像,他一时有点移情吧?荣华微皱眉,玩笑般说道:“那我赖在这里,谁养我?”
寄德皱著眉,看来是对这话很不满,可是他却说道:“你若是留在这里,顶著我姐姐的名头,自然是靠著姐姐的俸禄来养著。”
“人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寄德,你居然变得这般好心,真让我有些不适应。”不管是不是夏王突然离世的原因,她还真是适应不了这麽善良体贴的寄德啊。
寄德被她这话给激怒了:“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甩了袖子就走。
荣华无奈兼苦笑,他能走得那麽干脆,对她来讲才是件好事;如果像承碧一般,她……
叹了口气,转身回房间,进了门,发现承碧居然坐在床上,而不是她刚刚离去时躺著睡觉的样子。
“你醒了?”问得小心翼翼。
“是你回来了?”承碧的嗓子依旧沙哑,说话像有什麽东西刮著一样,硬硬的。
“我是荣华,可不是夏王,喝水麽?”荣华装得尽量轻松,对著一个不知道怎麽安慰的人,她实在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做些什麽。
承碧像是笑了笑:“好。”
茶水是下午的时候送来的,有些冷了,她偏转头:“来人,再上些温茶来。”
叫完之後,才发觉她好像挺习惯这样使唤别人了。手指搭在唇边,她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使唤别人使唤得那麽自然的?
“殿下,这是一直温著的参茶。”侍人恭谨地将那小碗参茶送上来,头低著,没敢抬起来。
“就放著吧。”
“是,殿下。”那侍人迈著小碎步退下去。
她肯定是前段时间在这里当“夏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看著这一切觉得很自然。可是理智却提醒著她,这种自然,太不正常了。
“荣华?”承碧见她傻楞楞站著,不知道想些什麽,有些惊慌,於是叫了她一声。
“没什麽。”她端了参茶,坐到他旁边,用小勺舀起,自己尝了尝温度,觉得合适,就喂到他口里,“怎麽样,会不会觉得烫?”
“刚好。”承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神情有些贪。
荣华握紧了手中的小碗,殷情劝说:“多喝点。”
☆、ch9
想标题好痛苦,就让我偷懒用数字表示吧。。。昨天晚上络有问题,登不上呢。
喝完参茶睡下的时候,承碧还有些不放心:“你睡哪里?”
荣华在大床旁边一拉,将那张小榻拉出来,“我就睡这里,这样你晚上就不会滚到地上了。”
说是这样说,可是这小榻是不是太脏了点?这麽热的天,又是一个月没怎麽整过了,上面有些灰。
承碧半撑起身体:“前段时间没心思整理,只将你用过的清理过,下面的小榻,我们一次都……”
脏成这样,她又刚洗过澡,不是很想做清洁工作。而且为了不再姑息自己使唤别人的习惯,也不是很想叫人来。想来想去,“承碧你往里面去点,我睡外沿。”
“我不方便动,还是你睡里面吧。”
“说的也是。”就那麽一把骨头,要怎麽动?荣华不客气地脱掉鞋子,爬过他的身子,滚了薄被往里面一滚,中间空出一大片来。
她还放了个长枕头在中间:“睡吧。”
“嗯。”承碧看著枕头,点点头。
吃饱喝足又洗过澡,全身舒爽又放下心事的荣华靠在软枕上呼呼入睡。一旁的承碧却是侧过身,朝著她的方向,手过她的脸,“幸好回来的是你。”
……
她是被人摇醒的,刚睡醒还有些惺忪的眼睛只看到面前有个人,本能地一掌拍过去,被那人一只手臂给拦下来: “寄德?”他这麽早来这个房间干什麽,而且脸色还不是很好。
“你昨晚说了什麽?”寄德将她拉起来,让她坐著。
她反应不过来,昨晚说的话多了去了,“什麽?”
“你昨晚要来这个房间里睡的时候,说了什麽?”寄德很顺便地在床边坐下。
“忘记了……我有点头晕,你别摇我,我有点低血压的哎,你想说什麽直接说好不好,转弯抹角地我智商不够啊。”她现在用的是本尊呢,一身现代病,比原来的病秧子夏王还要有问题。
“你这人一点信用也没有,我果然一开始就不该信你的……”
“喂,我说,不信我就不信我,你拉我衣服干什麽,不是连件衣服也不肯借给我吧?”对於寄德这个总喜欢扒人衣服的习惯,她很是不满,将他推开,把被拉下来的衣服扯回去,一抬头,却发现寄德的脸色奇迹地变好。她扯了扯嘴角:“多日不见,你果然越来越变态了,要靠扒人家衣服才能让心情变好麽?”
“他是发现我没对你做什麽,所以心情好。”承碧的声音幽幽的。
“说什麽呢,你现在那身体,等等,我昨晚是在中间放了个枕头的吧?”她转过身,发现枕头替代了她自己的位置到了床的最里面,而她现在,是坐在承碧旁边,脑袋转了一周,难道是她在睡觉的时候把枕头推掉的?她平时睡相是不怎麽好,不过好像从来没坏到这个地步吧,这枕头那麽大个,她到底是怎麽把它推开的?
“睡觉的时候做的事情都应该被原谅,因为我g本睡著了嘛……承碧,昨晚没压到你吧?”看著承碧现在的小身板,她很担心自己昨天晚上有没有一拳或者一掌拍在他身上。
“你没压到我,是我把你拉过来的,说起来,你其实睡得挺好。”
这话讲得云淡风清,荣华眨了眨眼睛,很想问:承碧你还正常吧?这不是女尊吗,不是还讲什麽名声的吗,随便就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不怕出什麽事情吗?
“我一直睡不著,你隔得太远,怕你又消失了,所以拉到身边来。”失而复得,自然是会欣喜若狂,可是谁能确保这复得会不会复失呢?承碧低了眼睑,遮住了自己的眼神。
“……”她实在不是个擅长安慰的人啊,g本不知道说什麽好。
“反正都醒了,一起用早餐,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寄德看了眼承碧,站起来。
“喔,好。”荣华抬了脚,爬下床。
☆、ch10 梳发
她将鞋子穿好,走到梳妆台前拿梳子将头发顺了顺,然後才去洗脸漱口,一串动作很快。走到床边,看著正在扶著床架坐起来的承碧,伸手将他扶起:“承碧,你是出去一起吃,还是送到这里来?”
“一起去吃,房间里面也让他们打扫打扫。”
他脸色依然不怎麽好,可是看上去j神好多了。
“嗯,来洗脸。”
承碧昨天那个样子让她印象深刻,直觉地将他当作最需要照顾的人,连侍人都没叫,自己动手侍候著。好在寄德早就已经出去,没人给她脸色看。
倒是承碧完全像是换了个人,像个主人一样地问她:“昨晚睡得可好?”
睡得自然是好,不好能被你拉到身边还不知道吗?想到这里,荣华微撅起嘴。
“我睡不安稳,”承碧擦了把脸,“自从那日你走之後,就一直没有睡过,即使是睡了,也会梦到那日院中的场景;醒著,满眼所见,都是你的身影,一颦一笑尽皆自然,但是每次想要去碰触,都会发现那只是幻影。昨晚你虽然一直在我怀中,可是我却总是在想,这是不是又是我的一个幻觉?他人皆说,人之将死,自会见著最想见的人……我却想,若是能见著一个活生生的你,能碰触,能同我说话,即使是将死我也愿意。”
他说完,低下脸,打湿了棉布,再擦了擦脸。
荣华半晌说不出话,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巴巴憋出一句:“你若想知道我是不是活生生的,何不好好振作,看看我们两个究竟是谁的时间更长些?”
他抬起脸,笑得顺从温和:“你叫我做什麽,我便去做什麽,只要你别再离开我。”
她点点头,陪他直到他恢复j神为止,这点应该还能做到吧?
承碧走到梳妆台前,在抽屉里拿出一把梳子,他将自己的头发放下,望了眼镜子。她鬼使神差突然提议道:“还是我来帮你梳吧,镜子上面有灰呢,寄德昨天已经试用过了。”
“嗯,好。”
承碧回到她身边,将手里的梳子递给她。
这是把象牙梳,之前承碧为她梳头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把。现在换成她为他梳头,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在前面:“喏,我从来没给别人梳过头的,你可别嫌我笨手笨脚。”
承碧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背对著她,因此她只听到承碧一声轻笑,没见到他表情。於是皱著脸,小心翼翼地为他梳起头来。
承碧的头发,之前她曾经羡慕过,黑滑柔顺。现在却是干涩发黄,就算梳得再轻,也有头发掉下来。
不觉又想起他刚刚说过的话,感情怎麽能用得那麽深?怎麽能为了另外一个人,把自己搞成那副样子?如果他早知道,夏王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死了,他会有什麽反应呢?
“荣华?”感觉到身後的人动作停下来了,承碧想要转过身看看,却被她扶著肩,硬是转回了背著她的方向。
“荣华?”
正觉得诧异,那人从身後抱住他,脸贴上他的:“承碧,你别这样了,好不好?”
“你叫我做什麽,我就……”
“不是这个,我是说,不论将来我怎麽样,你都要保重自己,好不好?”
他微低了头,看到她的手交叠放在自己x口,伸手紧紧握住,却并未正面回答:“只有这种时候,我才确信是你回来了。你回来了,真好。”
☆、ch11 安排
有那麽多人喜欢七日我是很高兴啦。。可是为啥没人喜欢陆玖呢。。。
“你们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动作就特别慢,总要我等半天。”寄德很有些不耐烦,等看到两个人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眉头皱成一团,手指著荣华:“你就这麽……我昨晚不是说过,你这几日可是顶著我姐姐的名头,你就用这拼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回答我?”
“头发太短,扎不起来啊,而且你又没另外给我套衣服,我只好穿著这件皱巴巴的来了。不过这一路来也没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吧?”面对著寄德这种挑剔的x子,荣华已经很习惯了,表现得很是淡定。她拉开椅子,让承碧先坐了,自己才坐在他旁边。
她拿起筷子又放下,看著寄德:“你刚刚说有事要交代我,是什麽?”
话一问完,寄德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你总算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该记得我都记著,现在我可是寄居人下,有什麽事情说吧,我肯定照做。”她笑嘻嘻。
“别那麽不正经,”原本看她就不顺眼,现在她换成了自己的身体,果然怎麽看怎麽不顺眼,寄德轻声骂她,“之前说了,这几日你就当自己是我姐姐,原本囚了那人,除了用替身还真是没有办法,现在办法也有了。过几日,待承秋处理好他‘本家’的事情之後,我们一起上京。”
“一起去,不是没有皇帝召见,一般的王什麽的不能擅离封地吗?”
“你还算有点知识,可是现在女皇在我们这里关押著,只要对外宣称陛下要你一同回去便好。”
“你的夸奖真不中听,”荣华停下筷子又问道,“然後呢,这点我是可以做到啦,可是到了京之後呢?”
“先让替身上几日,那时我们会让他装病,一直到一病不起为止;接著便‘夏王’接位。”
听起来就像是拿那个什麽替身先支持一段过渡时间,然後由夏王顶上,问题是,她这个夏王也是替身啊,她手中的筷子是完全放下了,手指著自己:“这件事情也要由我替?”
寄德像在看个白痴,“名义上自然是你,实际上要做些什麽,我们自有安排。”
好吧,她了鼻子,是她太不够有自知之明,他们既然敢把当朝女皇囚起来,自然已经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得知自己只要去露个脸,装装样子就好之後,她放下心来,抓起筷子继续喝桌上的参粥。谁料寄德g本不打算让她安心地将早餐用完,接下去又说了一句,害她差点把喝进口的粥吐出来。
“既然夏王平安无事,之前‘陛下’为你订的那三亲事,也该挑个日子办了。”
“喂喂,有必要做得那麽真吗,你明知道──”
“我知道,承秋承碧都知道,连‘陛下’也知道,可是外人不知道。”寄德终於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们身後的三大家族,是之前就决意要站到我们这边的,为了让他们安心,婚事是一定办的。再说了,那三个也是美人,不看x格的话,也是你赚到了。哦,我忘记了,你不喜欢我们这种类型的。”
“这和喜欢不喜欢有什麽关系,问题是我总是要回的,那他们三个过来,难道一辈子就守著你们选的替身?就不能用别的办法解决吗,比如说给点其他利益什麽的?”她转身看承碧,“你也说说话呀,突然多三个,不是会很挤麽?”
“你……这一下想的事情还真是多。”寄德抽了抽嘴角。
在他们两个说话期间,承碧已经喝完一小碗粥了,荣华问他的时候,他愣了愣,才道:“若是‘夏王’要入主皇g,就算此时不娶,将来总是要娶的。”
“可是也总得为他们想想……”
“就你想得多,当时女皇用婚事试他们的决心的时候,同意婚事就意味著那三个人已经被家里放弃了。我们若成事,那自然好;若不成事,少了那三个人,又伤不了家族。我想他们自己也该清楚得很才对,”寄德有些苦笑,“换了我们这边的人,都会那麽想,也只有你还会傻乎乎地问人家该怎麽办。”
她不喜欢寄德说这些事情时的样子,可偏偏又反驳不了。只得低头喝粥,那一双有若明月的双眼浮到心头。
☆、ch12 婚事
周末又有考试,我真恨……
才吃过饭,好巧不巧,寄德说的半月内不会回来的承秋回到夏府了。当然明显是冲著“死而复生”的夏王来的,看到了荣华之後,愣了大半天,看得她不住自己的脸,生怕被他看得变形了。
“这是哪里找来的,居然像成这样?”承秋兴致勃勃地问寄德。
……他是没认出自己来啊,荣华撇开脸,正对著承碧,皱了皱脸。
“这个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就是原来那个,”寄德的手按在她脑袋上,将她的脸转过来,“傻乎乎的样子g本没变过,她来了也好,我们不用到处找了。”
承秋了然地再次看向荣华,“你怎麽回来了?”
“不放心,就回来看看,你若是有什麽大计划,可别把我算在里面,我是不安定因素来著。”在她印象里,朱承秋这人y阳不定,而且随时能变脸,能把你玩到死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对他,她还是有点怕的。
“你以前不是总躲著事情麽,现在主动回来了,还希望事情能避著你?”承秋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两只修长的手指挟起她的下巴,凑近了仔细端详,“即使是细看,也看不出什麽区别来,就是皮肤chu了些,嗯,眼睛上皱纹了多了点……”
不管是谁,只要是个女人,就无法容忍一个男的这样评论自己。荣华恨不得咬他一口,只是碍於人在屋檐下,才愤愤地甩开他的手:“我可是二十四了,和十八的比当然不够水润,你要找年轻的,还不如去找个八岁的,肯定水嫩又水灵。”
“噗哧──”寄德很不给面子地笑出来,“昨日看得不够分明,现在看来,承秋说的极是,就算在你自己那里,你也该知道保养,哪里有人才二十四就苍老成这样的?”
“明明有人自己才十六,就有白头发,还好意思说我?”她瞪了他一眼,讥唇相反。
寄德黑著脸,抬手上自己鬓边。
“不过j神倒是很足,该说的事情,寄德也该说过了吧?”承秋呵呵笑著,好像g本没察觉自己有多毒舌。
“就是扮上一段时间的夏王嘛……我琢磨著这里的东西能不能往回来,不然我旷工那麽多天,肯定已经没有工作了,总得想办法赚点钱才是。”
“……你还能更出息点吗?”寄德对於她已经有些无奈了。
荣华觉得自己的烦恼很真实,可是对著这三个处於最富裕阶级的人g本抱怨不起来,只好将椅子搬到承碧旁边,靠著他坐著。
寄德不再理会她的小动作,而是端正脸色问承秋:“你‘本家’怎麽说?”
“我所提的他们完全不同意,正好夏王回府的消息闹得全城皆知,家里那些老鬼说,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我与夏王的婚事,先将这事情办了,然後再带人上京。那人在这里一月有余已是极限,不能再拖了。”
“你确定要嫁她?”寄德说到她的时候,语调还转了转,好像承秋若是回答“是”就很没有眼光。
承秋顺著他说的话看向右边,荣华听到“婚事”二字已经警惕地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了,他不禁笑起来,“她有什麽不好?”
“如你所见,我哪里都不好……你还是放过我吧。”真是怕什麽来什麽,她不但怕承秋,还厌恶婚事,可是按照这里各位幕後大佬的安排,她与承秋终究是要成婚的。
“你长得不错,至少看上去不是什麽短命相;长得与夏王无异,即使是夏王的姐妹也没有办法分辨你们的区别,所以安全;另外你又傻又天真,并不会因为男子比你强悍而有什麽特别的想法,温驯乖巧且长情,若是一定要嫁人,我简直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了。”
被承秋这麽一说,她这个废柴简直无一处不好,其实只是多加件婚事,她没什麽意见可以闹,可是……能不能来人告诉她,那三门一定要办成的婚事,她只要参加婚礼就好,不用负责洞房?
☆、ch13 困扰
总算又通过一次考试,可恨,还有啊!
晚上依然同承碧睡在一个房间里,一张床上。不过床上还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有些别扭的寄德。
反正这张床是够大,荣华一个人躺在最里侧,就算有人被挤下床,也轮不到她,安心得很。
“我还是不想结婚……管它真的假的,原本说是有三个,只接受承秋一个人,会怎麽样?”道理他们讲了好多遍,她也多少清楚了,只是心理上还是不能承受。
“承秋你肯定是要娶的,可是这样一来,朱氏你就有了两个,其他家族看著,肯定会不满,是不是?”寄德事不关己,分析的口吻别提多冷静。
明显体会到荣华不满心情的承碧将她抱在怀里,了她的头发,像对待一个布娃娃。因为这个动作而放松些的荣华,总算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寄德,那个婚事,呃,嗯,是不是只要走个过程就好了,那个,那个……不用上床的吧?”
承碧身体一僵,荣华反握住他的手,难道早上她在说的时候,他没想到这个问题吗?
寄德一时间也没说话,只是过了一会,才闷闷道:“你放心好了,承秋会自重身份,不会和你……另外两个,就算同一张床,也不会做出什麽事情来的。我倒担心,你会不会耐不住,主动地发生点什麽。”
“寄德,你这样说得也太过分了,好像我缺男人似的,你们这边的思想我不挑战,可是也要为我考虑考虑,我总觉得是我自己比较吃亏好不好?”
话谈到这里,就是个僵局。因为被承碧抱著,她没办法翻身,可是还是有些发愁,对於将要发生的事情,怎麽做思想准备都觉得不可能。
承碧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收紧了些:“我有个问题,荣华,为什麽另外两个你不同意,承秋的婚事,他一提你就同意了呢?”
“他不是……他原来就是夏王的那什麽,而且就我感觉,你们这次的事情和他有很大关系吧,所以就同意了。而且我说不有用吗?”她叹气,“我明天去看看於瑜,有些不好意思呢,一开始想将他们送远些的,结果绕了一圈,又将他们带回来了,我看他好像不是很愿意。”
“不愿意他会和你回来?”寄德讽刺道,“你就以为我们几个是坏人,其他人都可怜,都是好人?”
“我什麽承诺也没给呢,於瑜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类型。”她反驳。
“就算他不是,他总要为他弟弟考虑,那事情我也听说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时间过问。他们现在去外面,就算你给他钱,顶多也算一般人家,他们两个的长相,也就你会欣赏,放在别的府中,顶多是个小侍君。可是於瑜若是与你有什麽关系,那好歹是显贵,有的是人愿意娶他回去当正君贡起来。”
“放谁在那个位置,都会这样考虑的吧,而且他什麽都没做,不是麽?那日我才回来,不认得路乱走,晚上是借宿在他们家里的,若是真有心,完全能以此为由,要我给些什麽的。”
“是,你看中的就都是好人!”寄德愤愤,弄出好大动静,接下去就不再说话了。
承碧微低头,在她额上亲吻:“你想做什麽都行,按你想的做就是,反正有什麽烂摊子,承秋也会处理的。”
“你真好……唔,关於婚事,我还是接受不能啊,为什麽那麽急,也不给个缓冲时间,明天就办,他都不需要准备的吗?”她想打滚,想挠头发,想咬人啊!
☆、ch14 礼成
所谓的气氛,果然是被营造出来的。
第二天起来洗漱完毕,一出来,满眼的红。之前见过的那位连侍卫领著人,手里捧著红黑相间的衣服,“请夏王更衣。”
一大早就准备结婚……她真想晕过去,定定地看著连侍卫,将她拉到一边,问道:“你家公子是不是担心我逃婚,所以才叫你一早就守在这里?”
连侍卫以为她在讲笑话:“夏王殿下,您与公子这段婚事,可是盼了许久,怎麽可能会逃呢?连这衣服,都是许久之前准备好了的。”
……
她有连侍卫说得那麽迫不急待吗?荣华转眼瞅瞅盘里的衣物,“送到里面去吧,我自己穿。”
话是这样说,叫她自己穿那是不可能的,还得麻烦承碧与寄德这两个人。
“笨得要死,衣服也不会穿,真怕你笨手笨脚地露了馅。”寄德评价道。
一边替她将衣服拢好的承碧为她系上腰带,“也就是一个过程,我们会帮忙的,你安心便是。”
“怎麽安心……结婚,这可是结婚啊!”
寄德将手按在她脑袋上,手里拿了象牙梳一点点打理,“你就当作是演戏好了。”
此话甚是有理,荣华记在心里,任这两人将自己打扮一番後,慢腾腾地踱出门,身後仪仗队一拱,自我感觉挺有气势。不过她还有个问题……有没有人给她带路,这边结婚啥的,流程是什麽样的啊?
脸上抹了厚厚的粉,心中如何焦躁别人是看不出来,只以为夏王天生威严。又走了一段,荣华也没特意回头,随口问:“我要不要去朱府接他?”
“殿下如此待公子,想来是公子有福。”连侍卫这样回答,说完她就命令一队人去准备马车。
等等,这样说来,是没有必要接的?深感自己说错话的荣华後悔莫及,不知道今晚见著承秋的时候,这人会如何揶揄自己。
连侍卫带的人效率很高,骏马彩车一应俱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是收不回来的。何况连侍卫对於承秋很是忠心,她现在要是反悔会不会被绑上马去?荣华心里这样想想,於是一点也不含糊地爬上马,拽了缰绳,小心翼翼地夹了马腹。
夏王大婚,路上也与平时不同,官道早就清空,前面还有人专门洒水抛花,道旁群众围观的很多。荣华有苦难言,她爬上马後想起自己并不会骑马,好在这马温顺异常,很是听话。走到路上,乍见那麽多人,这匹马好像有些兴奋,不停喷气,她求救无门,只得僵著身体,保持端正的姿态。
等到了朱府门前的时候,她已经僵硬无比。
……
“难怪当时见你难得神情严肃,原来只是僵硬吗?”承秋笑吟吟。
“我看到那麽多人就傻眼了,都不认识,却还向我下跪施礼,你家里人也多,我又认不全,只好僵著笑著,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表情了,好在脸上粉厚。”荣华抓起棉布,往脸上擦去。
承秋也坐到妆台前,将头上的饰品一一摘下:“我们这里的规矩,都是直接送上门去的,偏生你要与众不同,到我府上接,家里人也有些意外,再说,你假假也是堂堂夏王,并不是那麽好见的,何况还有那痴情的名声在外面,想看你的人自然多了去。”
“呼──婚事真烦,我居然还得走两次。”荣华擦了脸,也开始将脑袋上的东西摘下来。
“等到了京里,就不用走了。”
“什麽意思,难道除了那两人之外,还有其他人要娶?”不是吧,难道要她把结婚当成工作?
她紧张兮兮地问,结果承秋微笑著转头:“你想得倒美,现在统共还只剩两个,这是没办法的。其他的,你以为我会同意?”
她脸上一红,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可是谁叫他说得那麽含糊,不问清楚她不放心嘛。不过也还是有两个……
“又在想什麽呢,嗯?”原来承秋已经走到她旁边了。
“只是觉得很为难,我不想耽误别人。”
“新婚之夜,有空想这些,不如想想晚上要怎麽过?”承秋放下擦过脸的棉布,双手放到她的腰上,脸与她的贴在一起。
“晚上,什麽怎麽过,不是只要走个场就好了吗?”她迅速地转身将他推开,承秋双臂一张,将她搂住,半抱起来:“你若是这麽想,那好歹也要走全套,对不对?婚礼,哪里少得了鱼水之欢?”
☆、ch15 洞房
现在换成清水版
“喝?”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看著这穿戴厚重礼服的家夥像兔子一样受了惊,睁大眼睛等他下一句话,好似准备随时跳走,承秋展开笑脸,亲昵地碰了碰她的脸:“想得美。”
她发现承秋似乎特别喜欢吊著人的胃口,由著她吓一跳,然後才慢斯理地告诉她那事情不可能。
她嘴角抽了抽,挣扎一下:“既然不可能就放开我,衣服好厚,天气又热,我都快被捂出痱子来了,现在还被你吓出一身汗。”
承秋将她放开,“这房间里有浴池,你可以去泡泡。”
“热水?那不是更热?”
“你还想浸到冰块里?”他这时才发现她已经躲到屏风後面去了。
荣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剥下,最後只剩了一件,却还是将袖子挽起,下摆系起,拿了把扇子往自己身上扇:“热死我了。”边扇边走出来,承秋看到她这样子,有些发呆,既而皱眉:“怎麽穿成这样?”
“好热啊,都有三十多度吧,为了婚礼也就算了,现在都在房间里了,就让我凉快点吧。”荣华走到他身边,“你我的袖子,衣服都湿透了。刚刚在大厅的时候,我都怕自己热晕了。你都不热吗?”
“天气确实炎热了些,不过……”
“我先去泡水。”实在热得受不了,身上粘乎乎的。
出乎意料,水是温的,她跳进去,觉得水有些深,“真奢侈,这麽大个泳池,居然是在室内。”
“我倒是觉得奇怪,你刚才还一副不想同我欢好的样子,现在衣服脱得倒是很快。”
承秋不知道什麽到了浴池边上,手里勾著她刚刚脱下来的里衣,戏谑地从上往下打量她。她到底是单纯还是愚蠢,就那麽相信他说的话?
“你洗澡不脱衣服吗?”荣华有些懊恼,嘴巴却很硬。承秋接下来的动作让她简直合不上嘴,“你现在脱衣服干什麽,喂!”
“洗澡自然是脱衣服的。”
“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洗吗?”
“刚才我也没觉得热,被你一说,才突然觉得里衣也湿了,自然是要洗一洗的。”
“承秋──”荣华涨红了脸,往更远的地方游去,热水之中又出了汗。
“在水里看不见什麽,你先转过身,让我下水,”他看她的脸色,笑道,“我这可是为你著想,即使你看著,我也会下水的。”
荣华咬牙:“你……”愤愤地转过身去,半天没听到入水声,有些奇怪地转过头来,发现承秋只是脱去了最外面那件衣服,依然站在上面。这家夥是捉弄她捉弄上瘾了吗?荣华很想骂他,可是自知拿他没办法,只好沈默不语。而承秋站了一会,拎著他自己的衣服又转到外面去了。
这家夥到底在想什麽?荣华看著他的身影,觉得奇怪,突然又看到池子边上多了些布料,游过去拿起来看,原来是换洗的衣物。他是看到这些东西才知道自己什麽也没带就下了池,所以才特意拿来的吗?
她换了衣服,躺到床上,看到原本厚厚的一叠礼被也已经被移走了,承秋也已经将衣服脱得只剩里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虽然脸上依然带著点笑,可是她就是觉得他在不高兴。
不过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吧,好不容易结次婚,却弄得那麽冷冷清清。他之前,肯定盼过同夏王结婚的,在他的期盼中,新婚之夜肯定不是现在这副样子,各自洗净然後关灯睡觉。
可是又有什麽办法呢,她又不是夏王,只是个替身演员而已。
☆、ch16 偷闲
清水与非清水的区别在於承秋的态度及感情的表达啦,所以情节也会不一样。话说无聊的时候计算了一下此文後g人数,突然觉得,好像有点多哦。。。。
晚上睡到一半,觉得身体很重,睁开眼,看到x前横著个脑袋,她被吓得心跳加速。这麽一吓,清醒许多,才想起床上这人是承秋。躺下的时候两人分得挺远,现在变成了他像无尾熊一样抱著自己。双臂绕著自己的腰,双腿缠著她的,他们两兄弟都喜欢抱著人入睡吗?
他抱得太紧,她有些不舒服,就想推开,只是黑暗中听到承秋的低语:“阿荣──”
阿荣,他是在想著原来的夏王?夏王一走,受影响的这里还有啊。轻轻地触碰他的头发,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只是回来看看,又何必做到这一步?
……
“夏王殿下,我的笛子让你听了就想睡吗?”
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这种话,自然是醒了,看著坐在石椅上,手中拿著笛子的於追,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直身体:“自然不是……”
对於笛子她实在是欣赏不来,不知道原来的夏王有没有什麽音乐天赋。躲到这个小院里,纯粹是为了躲避承秋的捉弄和寄德的讽刺,加上一晚没睡好,所以抱著柱子就睡著了。
“若是累了,不如回房休息。”承碧指了指她的黑眼圈。
“不要,回去又要被他们逼著练字,我还是听笛子吧。”她一偏头,看到於瑜有些惊愕的脸。身为夏王还要被逼著练字传出去肯定会丢人,可是看著那张脸她又不知道要怎麽说,还是承碧有些无奈地安抚她,“若是实在不喜,他们也不会逼你。”
“才不要,我今天都不要再见到他们!”她抱紧回廊的柱子,表示自己有在这里耗一天的觉悟与决心。
於追!噗笑起来,“夏王殿下是在同他们闹脾气吗?”
“不是闹脾气……於瑜你也坐吧,站著干什麽?”
她怎麽好意思说自己一早起来,顶著两个黑眼圈被承秋嘲笑又被寄德捉弄,吃过早饭他们居然以之前的夏王写得一手好字为由,将她拉到书房练字!是可忍熟不可忍,她写了一辈子的硬笔,要她突然拿毛笔写繁体,还要一手好字?做梦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练了几页纸,实在是难看得自己也无法接受,干脆逃到於瑜兄弟所住的院子,顺道来看看他们在府里过得如何。
这种事情,怎麽能明说?她皱著小脸,很是苦恼。
“夏王殿下若是不喜欢笛子,我可以弹琴给你听。”於追笑眯眯的神色让她想到了承秋,捉弄人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吗?
於是鼓起脸摇摇头:“欣赏不来,你就吹自己想吹的曲子吧,是我打扰你们了。”表面上说得有礼,心中却哀嚎著,好想要张躺椅──
自从昨天晚上被承秋的重量给压醒後就一直没睡著,睁著眼睛到天亮,现在看到阳光就觉得刺眼想哭,想补眠又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强撑著。
“夏小姐可是想要躺椅?”於瑜的问题让她以为他能读心。
“房间里有一张,我们去搬出来。”於追很是配合地站起来往房间里走。
“那我也帮忙吧。”承碧也站起来。
“……我也来搬,我们多搬几把,可以聊聊天嘛!”其他几个人都在为自己著想,她怎麽好意思继续坐在那里抱柱子呢?跳起来要跟进去,却被承碧拦在门口。
“荣华,他们的房间不是你能随便进的。”
“……”
好吧,名声嘛。有些丧气地在门口打著转,等他们将椅子搬出来了,才去帮一把手。一共搬了两张罗汉床出来,还有些薄被,她真是爱死这个想法了,立即踢了鞋就爬上去,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承碧,来坐著。”
虽然不是左拥右抱,可是这样看美男,视觉效果很不错,温度刚好,还有微风,乐音──
☆、ch17 改变
“你就这麽躺在椅子上睡到天黑?连午饭也没有用?”寄德手指著她,大有恨其不争的心情,g本没顾上自己的风度,“你你你,因为不想练字,就跑到别的男人院子里睡了一整天,你还要不要风评?”
“你别叫得那麽大声,没人知道的,知道的人也不敢说。”荣华小小声地抗议,拽著承碧的衣角,示意他也说几句帮忙。
“荣华若是不喜欢写字就算了,夏王的字迹我与寄德两个都是能模仿得来的,若是寄德忙著,就由我来写好了。”
承碧果然很给力,直接帮她卸去了负担。
寄德有些不满地看承碧,“私下里,若是能写的地方自然有我们帮忙写,可是若是要公开题字呢?姐姐之前的字可是自成一派的,她的呢?”
她也自成一派--印象派,她在心里接上一句,然後瞪向寄德:“只要避免公开场合写字就好了嘛,何必要我拿那种笔写,我都……我只有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练过那个,现在都这麽大了,怎麽可能还有手感?”
“所以要你练!”
“我才不要。”她说著说著还躲到承碧後面,“顶多一天半个时辰,别想我从早练到晚,又不要当书法家……”
“就你那几笔字能拿得出手就不错了,承碧你别护著她,想要当夏王也不是每次都去露脸就行了的。”
寄德有些凶巴巴,荣华扁扁嘴,“又不是我想当夏王……婚都结了,还想要我怎麽样?”
寄德缓了缓,又觉得她g本没有付出,瞥她:“你若是想留在这里,自然就得听我的,不然你听承秋的?”
两害相侵取其轻,荣华很是无奈,又揪了揪承碧的衣袖,神色可怜巴巴,承碧轻抚她的脸,“每天练半个时辰,我陪你,让他们一起来也行。”
承碧指的他们,自然是於瑜他们,比起单独面对寄德或是承秋,这个第三选择好得多,她点点头。
“明明是个女人,还这麽爱撒娇,也不知道承碧是怎麽受得了这x子的。”寄德扶额,光是看著她就会有一大堆的意见,更别提她一天到晚做的那麽多件傻事,当然更没算她做出的傻事留下的烂摊子。
“承碧x子好。”荣华趴在承碧背上,没敢将全身体重压下去,脸贴到他的脸上蹭蹭,然後对著寄德露出挑衅的神情。
寄德恨得差点没踢掉她坐著的椅子,做出这副样子来想干什麽?他更想知道的是,昨天晚上,承秋到底对她做了什麽,或是说了什麽,居然让她有这麽大的变化。若是放在前天,让她练字,肯定也会乖乖点头,今天却是四处找理由,甚至愿意去附庸风雅听琴──
啧,又发现她一个缺点,除了长相,果然没一点能与姐姐比:“你就算是个白丁,好歹也该有些乐理知识吧?没见过听琴能睡成你那副样子的,真丢人。”
“……音乐就是用来让人放松的,这世界真可怕。”
她的双手搭在承碧肩膀上,他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安慰道:“这件事情也可以慢慢学。”
这两人看上去似乎更加亲密了,寄德看向叠在一起的两人,火气上升:“还有礼仪服饰,你穿成这样晃来晃去,是想让整个夏王府的人都知道多日不见你改入豪放派了吗?”
她也知道这样穿不对,可是真的有点热,“寄德我怕热,若只是呆在房间里,我肯定把外面这件也脱掉的。”
“你也好意思这样说,把外面那件也脱掉,你身上统共才几件?”万分不满意地打量她的衣服,已经少到不能再少,再脱就只剩一件薄绢里衣了,她还拽开衣襟?要不要脸,当著他的面脱衣服?
寄德深吸口气,正要再开口对这个chu俗的女人进行道德教育,却发现她露出来的地方有一片红,那颜色他倒也认识,不过:“承秋昨晚对你做了什麽?”
他靠近她,拉开她的衣襟,左肩附近深深浅浅的斑斑点点,“你也由著他那样对你?”
☆、ch18 吻痕
那种痕迹他自然熟悉,荣华之前还特意教过他,激情的男女总会在对方身上留下些痕迹,譬如这样的吻痕。
“承秋昨晚……”寄德的脸说黑就黑下来了。
荣华自己也觉得奇怪,这到底是什麽时候留下来的?承碧的手按到那个位置,看著她:“可是真有……?”
“没有。”直觉地否认。
“这可不会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吧?”寄德将她的衣服拉得更开了些,发现只有那一片,这才稍稍心安。
他以为自己像她一样傻吗?荣华才不理他这个问题,想著昨天晚上到底是什麽时候被承秋给加上这些的。
“我睡得有那麽死?”她有些怀疑,昨天晚上醒了之後她就再没睡过嘛。可是对於这个问题,另外两个人都不同见解。
“你这两天晚上抱著长枕就睡著了。”承碧没好意思说得更过分,因为她通常是闭了眼就睡著,别人怎麽碰她都没什麽反应,之前他也有趁她睡著的时候做过此类事件。
寄德倒是在一旁坐下,“承秋之前还嫌弃你,没想到晚上还会对你做这种事情……”
“看起来像也许不是呢,说不定是什麽东西过敏?”对於承碧与寄德,她觉得自己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可是对於承秋,她还真说不准。对於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她还不确定呢,难道她的豆腐就这样白白地被吃?
……
“是我做的。”坐在桌边喝著酒的男人干脆地承认。
什……什麽?就这样承认了?
她的一脸震惊与受打击让承秋笑起来:“为什麽那麽奇怪?”
“怎麽会不奇怪,你,我总觉得你的审美应该能找到更好的更年轻的。”
“你这样想?”承秋似笑非笑。
“这有什麽奇怪的,你们个个都值得更好的,总该挑些适合自己年龄段的。”
“这是你们那里的观念?倒也新鲜,嗯,我想不管谁旁边躺著个女人,问题会有些想法的,我不过是直接点,我们这里的观念是,女人年纪越大越有那种需求,你同我们在一起,难道就不想吗?”
她摇摇头,“又不是想就要,你做这种事情是因为欲望?”话说就算是欲望,也要看人的吧?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承碧或者寄德是怎麽和你说的,”承秋站起来与她平视,“选择留在这里当夏王,你不觉得你就该接收原本属於阿荣的东西?”
“可是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不对,这是什麽逻辑,为什麽我要接收?”
“你以为三两天,或者是几个月就能完事回去吗?”承秋显然不认可她的说辞。
“难道一两个月还不够你们恢复的吗,听著,我只是担心所以来看看,想什麽时候回去就能什麽时候回去!”
“比起这个,你为什麽不能坦承,自己放不下这边呢?”承秋揉著她的头发,像对待一个小孩。
“所以我回来了啊。”当然是因为放不下才回来的。
“我的意思是,你是因为放不下才回来的,难道看一看之後,就能放心地走吗?”承秋将她的头微抬起来,低下自己的,唇贴在一起。
就算他不明白在两个世界来去的原理,也猜得到这事情肯定不像从京都到兰陵这麽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总得有些条件。传说里,那些下凡的仙人若是少了法宝,也只能留在人间。可是如果心在这里,还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