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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作者:迷糊睡觉
☆、第三夜(3)
“没想到他嗓门那麽大,居然惊动了女皇陛下。”想想刚才,荣华依然心有余悸。
承碧笑笑,替她盖好被子,“寄德对於夏王以外的人,向来安静,难得那麽大声,女皇陛下大约只是好奇吧?”
“……”很难把安静和寄德放在一起,同样很难将好奇和女皇放在一起,荣华默然无语,头转向承碧,“你怎麽了?”
承碧一惊,摇摇头:“没什麽。”
荣华知道他一定有心事,正想问,寄德刚刚那句话又冒出来了,如果她对承碧好,等真真的夏王回来又冷冰冰地对待他,他肯定会更伤心。虽然寄德很混帐,不过这句话好像还有点道理,荣华抿著嘴,决定不说话
长夜漫漫,她却睡不著,旁边承碧的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香。她试著坐起来,发现受伤的那只手似乎不怎麽疼了,这种药真是好,如果能混到配方,回去之後混个专利什麽的,绝对赚翻了吧?房间的角落里亮著g灯,她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才看向一边的承碧。
其实凭良心讲,承碧长得很是勾人。介於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年龄,还有那j致到妖孽的五官,实在想不通与他同住的夏王为什麽看不上他。反观夏王自己,娇小到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上许多,相貌比起女皇来简直天差地别,若不是那一次的秋猎的相遇,承碧大概会进g的吧,朱氏好像也是大族来著。
她这边厢天马行空,扯到什麽想什麽,一低眼,看到承碧的睫毛动了动,随即睁开眼睛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醒来,脸上还有点红通通的。
“荣华,你睡不著?”他反应倒是很快。
“嗯,”荣华点点头,“不知道为什麽,明明已经没有压力了,却还是睡不著,我向来不属於失眠人群;你继续睡吧,不用管我的。”
承碧似乎也想坐起来,被她按回去了,“你躺著就好了,吵醒你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话虽然这麽说,”承碧轻轻按下她的手,“这个时候睡实在有些嫌早了。”他还是坐起来,披了衣服,拿了两个靠枕,一个给她,一个给自己靠著。
“晚上的时候,你们就这样吃过饭後,直接睡觉吗?”这样的生活虽然很健康,可是她不适应。
“或者是看些书什麽的,也不会太晚。”
“然後天没亮就起床?”荣华软软地躺到靠枕上,“这样岂不是很无聊?”
承碧脸上一红,“未嫁之时是这样,嫁娶之後,自然还有别的。”
“就算是这样也消磨不了多少时间吧?”荣华掰手指算了算,顶多一两个小时啊,突然瞥到承碧脸色发红,想想这个话题好像是有点限制级,於是干脆扯远,“这里的药效真好,我的手臂腿都不怎麽痛了,好像还能动。”
她还献宝似地将受伤的手放到他面前,故意动了动手指,还摇了摇手臂,一脸兴奋:“你可知道这药的成份?若是我那里也有,将这配方带回去我可发了。”
“……荣华,现在还未痊愈,这样动来动去似乎不好,”承碧笑著将她的手放回原位,身体倾过她的,微微一顿,又坐好,“何谓‘发’?”
“奇货可居,自然有黄金滚滚来啊。”她眨眨眼,无视刚刚稍有暧昧的气氛。
“药的配方可问医官,不过荣华,若你那世上有类似的药材,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如何能等你去找?”
承碧聪明,g据荣华的只言片语也猜到她的世界与此处不同,繁华更甚,她所说的奇怪的东西他只有古书上见过,那些是记载传说,而她那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既然已经如此繁华,怎麽会还有未发现的常用药方?
荣华被他打击到了,扁著嘴巴:“不然我要如何证明,我是真的来过这里,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而不是一个梦?”
她可怜又无辜的样子让承碧心中一软,他笑笑,“说不定也有藏於深山的药材,也未可知,明日便问问医官。”
“嗯,我也要问问他明日是不是可以把这些拿掉,我要风度翩然地去逛青楼。”
原来她还记得这件事情,承碧无言以对。
荣华有桩好处,就是谈著谈著,遇著能谈得来的人,便会做些引人误解的事情。比如说,她看著承碧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的脸,觉得他真是可爱,凑上去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去看看也好嘛,长些见识,学些手段回来可以勾引夏王?”
承碧原本有些变红的脸渐渐褪色,荣华正想问为什麽,就听他问:“荣华是否觉得,我只有靠那些手段才能吸引到夏王?”
这话有些恨意,有些不甘,他细长的凤眼里似乎藏著暗火。
荣华一怔,连忙道歉:“是我不好,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其实我看你真的很好看,若是放在我们那里,你就能成为万人崇拜的明星呢。”
“明星?”
“就是像天上最亮的星星一样,很吸引人的那种,”荣华拼命解释,“你真的很好看了,这麽多日下来我一直觉得很赏心悦目。”
啊……赏心悦目好像用错地方了,她恨不得把话!回去要。
荣华手忙脚乱紧张兮兮地解释,害怕自己无意识说的话让承碧受伤,“其实……你若是不去可以不用去的,我只是想去看看……我不是故意,对不起。”她扯著承碧的袖子,希望他能谅解。
另一边厢,承碧也未料到自己居然会有那麽大反应,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火大了,却不知道为什麽。荣华这般小意求饶,那眼神,那表情,那动作,看上去就像缠人的小动物一样拼命示好;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在意的。
承碧鬼迷心窍,唇贴上她的。
☆、第四日(1)
唇很柔软,承碧一只手搁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揽低,轻咬她的唇,感觉到她张了嘴,才探进去,舌勾住她的,细细地舔吸。左手环绕住她的腰,直到柔软娇躯不留缝隙地贴到自己身上。
他看到她的眼睛里去,雾蒙蒙有惊讶有抗拒,双眼像是会说话一样,将她的感想都告诉他。承碧慢慢松了手,两个人分开了一些。
荣华苍白的脸上有了抹红晕,定定地看著承碧,嘴唇动了动:“怎麽突然……?”声音轻得要命,像是g本没从红唇里吐出来一样。
承碧脑袋一歪,笑了笑,又凑上来,这回荣华算是反应过来了,立刻向後退,只是伤虽然好了许多,突然被自己的身体压倒依然会痛。
“好痛──”她洒泪痛呼出声。
承碧动作一顿,将她重新摆回到床上,俯下身仔细看她包著绷带的手,“没有出血,应该没什麽事情。”
现在也不太痛了,只是刚才那一下子……虽然疼,她喊得也有些夸张了而已。只是希望承碧能停下来,他刚才怎麽回事,突然看著自己的脸就亲过来,不是想起了夏王吧?想到这里,荣华勉强勾起嘴角:“莫非是突然想起夏王了?”
“怎麽会,我很明白你并非夏王。”相比起荣华的慌张,承碧倒显得很大方。
荣华的眼睛睁大,难道被寄德猜中了?
承碧微低了头,嘴角弯起来,“我听到了寄德说的话,刚刚我就在门外。”
“那你吻我……”是为什麽?
“他说我可能爱上你了,我想试试亲吻的感觉,”承碧抬起头,看向她,“果然是不同的。”
荣华听了这句话,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隐隐有些难过,大概是又被人同原来那位比较了,还是她比较相信的承碧。
她把这些想法扔到一边:“既然不同,我们睡吧。”
“……好。”那一瞬承碧看著她的表情有些莫名,不过接下来,两相无事。
吃早饭的时候荣华三心二意,一直想著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倒是想安安静静,可是有些人并不希望她这样。
“你打了寄德?”女皇陛下用一种“你怎麽敢家暴”的语气问她。
荣华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问看向女皇,有些呆呆的。
在他人看来,这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即表示此人g本没干过此事。
女皇挑眉转而看向寄德,後者怒向荣华:“明明是你踢了我,现在还装作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女皇陛下,她居然踢一个男子,这真是太chu鲁了!”
“那怎麽样,有法律规定不能踢男子吗?”荣华皱眉反问,“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总要对後果负起责任才对,你惹了我,自然要负担起我生气的责任。你不会以为我只会说你几句吧?”
“今天才第四天,你的本x就露出来了,又凶悍又chu鲁。”
“你打了别人还指望别人不还手吗?”
“孤的荣华妹妹从来不大声说话。”女皇说了句公道话。
“说了不是她。”荣华吃了点东西,瘸著腿站起来,不得不说这里的药很好用,才第三天就已经差不多好了。
“你吃得很少。”承碧拉住她的手。
“我向来吃得少。”荣华甩开,推了椅子往外。
她走出去,女皇示意苏苏跟著她,寄德冲著承碧挤眉弄眼:“她也和你吵架了?”
承碧摇摇头,勾起嘴角,笑得挺甜蜜。
女皇凤眼微眯,用完餐後便出去了。
荣华呆在湖边柳树下百般无聊,抓了柳枝绕来绕去,注意到湖面上多了一枚倒影,转过头看到是女皇,还想著是继续对著这棵大树傲娇还是要勉为其难打个招呼的时候,女皇先说话了。
“医官道你的伤今日会好些,需要换药。”
她心里想著都好了还换什麽药,可是人家毕竟是娇贵的夏王,与她这个平民不同,因此只是点点头:“知道了。”不轻不重,好像不放在心上一样。
女皇瞥她一眼:“虽说现下不怎麽疼了,若是不换种药物,你的痊愈也只能停在这个程度上。”
看不出来,女皇对手脚骨折的治疗那麽有研究,莫不是平时经常这样干?荣华虽然没问出来,想说什麽可都在脸上写著呢,女皇又是何等j明的人物,怎麽会看不出来。她脸上带笑,轻声哄起她来:“孤平日里虽然想那麽做,只是这等事情从来等不到孤动手。只是苏苏之前有提过,孤未想却先用在你的身上。”
……不是吧,刚学就用在她身上?荣华的厚脸皮终於抖动起来,这真是太罔顾人的x命了!她淡定不下去了,可是又能怎麽办,眼前这个可不是一般的金主,这可是她必需紧紧抱住的保命大树,她嘴角一撇,踹了脚身边的柳树。
这是在泄忿。
她虽然未对著女皇做些什麽,可这般明目张胆地当著女皇的面泄忿,荣华也算是第一人。她自顾自忿忿,未见女皇脸上笑容灿烂。
等她踢得呼呼喘气了,听到女皇的指示:“晚上,去那些地方的时候,让苏苏跟著。”
那些地方……她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说过,要带著承碧寄德一起去,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女皇:“我是要和承碧他们一起去的,那个……不然陛下也一起去看看?”
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突然觉得自己也快完了,原本的意思是请问女皇,带著夏王家里的两位男x一起去青楼之类的地方,您不会有意见吧?可是看著女皇的脸,不知道怎麽的就冒出请求女皇一起去逛青楼的要求。
女皇果非寻常人,脸色变也未变,自然地继续道:“你带上承碧寄德,注意分寸,至於孤,就不会了。”
荣华连忙点头,呆立原地目送女皇离开,心想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女皇一件不漏都知道了,不晓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知道不知道。一想到承碧做的事情,她的脸色又不好了,抬脚就往旁边的树踹。
☆、第四日(2)
荣华这半天还在生著气,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傻透了,直接把问题推到那药上,然後装失忆装个彻底就好了,居然傻不楞登一五一十地全招了,害得现在一个个全拿她和原来的那个比。相信的人也好,不相信的人也好,看著她就在想著原来的那一个。不知道自己那里,有没有人想著自己。
她现在倒是单纯地想著若是那时候装失忆现在就不会被拿来比较的问题,完全没想起来,之前是什麽情况,就算失忆了寄德与承碧也不会放过她的。
荣华这人有个优点,再郁闷的事情只要想过了就不会再想。她如今树也踢了,怨了怨了,诅咒也诅咒过了,接下来就想著如何好好应用剩下的三天了。想想也是,本来说好是一周游,结果来的第一天在床上,第二天受伤在床上,第三天养伤在椅子上,这样算来,好像,她隔著时空穿过来是来养伤的?
这可不行,她托著腮把穿越需要做的事情想了一遍,最後兴冲冲拄著拐,拉了个小侍就往书房去。
哦,书房被女皇征用著,她走到一半,改了主意。让小侍拿书写工具去她的房间里。路上遇到承碧,瞪了一眼,偏开头装作没看见,继续兴致不改地往回走。承碧勾起嘴角,在原地站了一会,远远地跟在她後面。
荣华盯著手中的毛笔半天,雪白的纸依旧雪白。
她会写字,可以写别人看不懂的简体字,她也会用毛笔写──可是会用毛笔写不代表她写得好。长期使用电脑导致书写时间过少,用硬笔写得就不怎麽了,现在手里握的是自小学以来g本就没有再用过的毛笔,荣华犹豫了。
一直看著她的承碧突然想到什麽,对著一旁的小侍吩咐了一句,过了一会拿著一支碳条递给她。
这算什麽,示好的表现?荣华抿著嘴,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毛笔,还是接过了碳条。
“你要写些什麽?”承碧替她将毛笔放到一边的笔架上。
荣华更加抿紧嘴,不肯和他说话,埋头捏了那条黑碳,在纸上迅速写起来──纯简体,保证承碧一个字也看不懂,她在写英语呢。
穿越女必做事项:
一、t吟诗颂词,传播中华文化。
二、t带来先进的科技,可以的话从中获取暴利?
三、t战场青楼皇g,此三处为必去景点。
四、t在周边挑选绝色,暧昧一番後选择一人相守到老?
想来想去只想出四条,而且其中两条还打了问号。
先进科技,她向来是享受者,完全不懂动作原理啊好像,而且暴利……最大的地头蛇兼财主就在隔壁,就算真有这东西,她大概也享受不到了,眯起眼,把这一行划掉。在周边挑选绝色,拜前夏王所赐,身边美男不少,不过暧昧……一来的时候就已经赤裸相见了,现在挑明了身份,完全暧昧不起来嘛,而且她只有几天时间,相守到老是完全不可能的,一夜情也不是她的选择,无力提起笔,将最後一行也删掉。
剩下来的,吟诗颂词,荣华盯著这行半天没说话。
承碧看著她画了那麽多行,虽然语言不通也知道她是在写字,而且她好像并没有受太好的教育,每落笔都要想很久,似乎写完了也并不满意,划去了一大半,现在又傻傻地盯著第一行看。
承碧皱眉看向那一排像咒语一样的文字,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荣华自呈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他知道,然而时至今日,才真正地确切地有一种她是异世之人的观念。因为觉得陌生而产生了距离,因为觉得她会如她所说地离开而产生恐惧,承碧从来不是笨蛋,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就会去争取。
“荣华──”昨晚的事情,他想要解释。
谁料荣华马上抢过话题:“承碧,你听听这诗怎麽样,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承碧呆楞几秒,将自己要说的吞回去,“很奇特的格式,简单明快,通俗易懂,是歌麽?”
呃,诗歌诗歌,说是歌也对,可是这个评价似乎不怎麽样啊,“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这个怎麽样?”
“这两句倒是很有气魄,下面还有吧?”
朝如青丝暮成雪,暮成雪……她忘记下面的词了。
承碧看著她瞪著眼睛呆呆的样子,觉得可爱至极,忍不住轻吻她皱起的眉心。
荣华捂住额头,一把将他推开,一脸怒气。
“荣华,你到底在气什麽?”承碧故意问她。
“气什麽?自然是气你乱碰我,明知道我不是夏王,明知道……”明知道她对美正太美少年没有什麽抵抗力的,还这样来撩拨她。
“荣华,我对你……”
可怜承碧刚想告白,就被寄德给打断了:“承碧,你道奇怪不奇怪,那个谢斯仁今日居然又来了,而且还递了拜帖!”寄德穿了浅绿的夏衫,进了门後还瞪了荣华,他还记恨著昨晚被暴力一事。
“谢斯仁和夏王到底有什麽关系啊,除了那啥……”据她所知,就是女皇钦点的夏王妃(夫?)人选,然後夏王为了承秋去当面拒绝,结果被谢小公子视为奇耻大辱,人家不依不饶地要求夏王,目前是她,对他负责。这事似乎还惊动了夏王的女x朋友,谢家小姐。可是昨天她已经明确拒绝了啊,为什麽他还会再次登门?
“谢斯仁从小就是正夫人选之一,这有什麽好奇怪的?”寄德勉为其难地为她解释了一下。
“从小?娃娃亲?”荣华一手搭额,表示不解。
“夏氏与世家联姻,表示皇恩浩荡,女皇对世家的信任,以及世家对女皇的信任的回报。”承碧用她能听懂的话再次解释了一番。
“也就是说,世家的适龄公子都会成为联姻对象,而且这事情从他们小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吗,嫁给哪一个人?”
“若是不愿进g,就只能选择其他的王女,再次些,可以择皇族远亲,或者是其他世家;但是像谢斯仁这般由正室所出的公子,就只能嫁予皇家。”
她听懂了:“於是女皇不要,就推给夏王?”而且还一次推了三个。
寄德同承碧两人沈默著,似乎是默认。
“可是这样也太可怜了,为什麽不能有别的选择呢?”荣华将自己写好的纸扔在桌上,相信不可能有人看懂,拄起拐杖,决定再次见见这个谢斯仁。
☆、第四日(3)
谢斯仁今日穿的也是夏衫,只不过是葡紫色,更加映得他本人面目清秀可人。介於此次只有他一个人来,荣华之前也被做过思想工作,没什麽负担,於是很坦白地欣赏起来。
这孩子的确长得不错,据说世家的长得都不会差,看看她身边这几个就知道了。
荣华在他对面坐下:“不知道谢公子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谢斯仁仍旧一副骄傲的样子:“只是迫於家中压力,不得不来而已。”
“如果我直接要求女皇陛下退婚,你所受的压力会不会少一些?”
谢斯仁只有一点不好,就是喜欢炸毛,“你见了我那麽多回,要求退婚,让我家里人怎麽想,让世家其他人怎麽想?”这孩子还红了眼圈,看来这几日他的压力不小。漂亮的孩子委屈的样子还真有些招人疼爱,想到他的生活环境和人生,倒让人有些同情。
“对哦,你的选择只能是世家……”荣华无奈了,抓住谢斯仁的手,让他镇定下来,“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任何答复,唔四天後,你再来好不好?那个时候的我就能决定一切事情了。”
谢小公子眼角挂著泪珠,盯著自己与她交握的手:“为什麽要等四天,因为女皇陛下在吗?”
……对不起,女皇陛下,你懂我的,荣华点点头:“陛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在那之前,我不能做任何决定。而且……昨日我明明已经说清楚了。”
“如果你有那样的心,至少证明你是个不错的人,谁也知道这不可能。”
荣华并未接下去问为什麽,因为女皇陛下明令禁止她再继续提一对一夫妻关系。这骄傲的小公子这麽沮丧,她想了想,问他:“晚上我和承碧他们一起去,嗯,喝花酒,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去那种地方──”他又瞟了瞟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很快地恢复成那个骄傲的谢公子,“带著朱公子?”
“他们,是承秋,承碧,还有寄德。”她对此进行了纠正,顺便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同时疑惑,在这里这样握著算不算x骚扰?
“那种地方,我才不要去。”他甩头。
荣华一点也不勉强,文化差异嘛,她想她懂的:“那算了。”
荣华想著还有什麽话题可说,谢斯仁看著一旁开得正盛的玉兰花不知道想些什麽,一时间静下来。
荣华觉得谢小公子似乎时不时地都在朝自己看,最後他终於没忍住,“你邀请人的时候通常就只有这点诚意?”
“……这位公子,好歹讲点道理吧,也不是什麽好地方,需要一请再请吗?”
谢斯仁可不这麽想,“若是你有诚意,为什麽不多问几遍,凭什麽就此认定我不会去?”
“你是世家的嘛,正经的未婚少年,拒绝去那种地方很正常啊,我为什麽要拖著你去……”
“难道刚刚你不是诚心要我去的?”谢小公子的眼泪已经干了,只是眼睛红红肿肿的,像只兔子,姿态却骄傲得像只公。
她眨眨眼,“如果是你的姐姐或者什麽人,我是不会诚心邀请你的,还是等我去打探清楚情况了之後再说吧。”
她还准备好了若是谢斯仁再说点什麽,她要怎麽回复,结果这孩子还挺听话,只是姿态骄傲地跑掉了。
“你对他做了什麽?”寄德的声音听起来总是那麽y阳怪气。
“他没你那麽欠揍。”荣华瞪他,做势要踢。
“不,我是说,你对他说了什麽好话,让他一脸满足地走掉了,”寄德躲过她的飞腿,坐了下来,“甜言蜜语?”
“我才不做骗小孩的事情,时间不多,为什麽不能说些真话呢?”荣华做出了“三”的手势,表示她只剩三天。
“……”
“上面的省略是什麽意思?”她凑得近了。
“所以你就骗承碧?”
“我一直很坦白,是你们瞒著我,从一开始。”
“正常的人谁会相信那种鬼话?”
“承秋从一开始就相信了。”
“承秋哥哥从小想的事情就不一般,就算你说女皇陛下是男的,他都会相信的。”
是男的??
“你那是什麽表情?陛下是嫡传的皇女,你居然会相信我见见编的东西?”
“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这样,人们只挑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真实的情况有时候却很简单荒谬,这是历史的总结。”
“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
“嗯,我们那里知识太多,我这种脑袋,只能不断接受。”她摊手,“说过了,我很废的,我说的东西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寄德沈默了一会,问道:“你到处邀请人和你去喝花酒,到底有什麽企图?”
“木有,我虽然邀请了,可是没有人去嘛。”她反驳。
“你还邀请了谁?”
“女皇陛下。”
寄德的手颤颤颤,指著她,脸色发青。
荣华将他的手按下:“陛下不去,真遗憾,我本来想傍大款泡帅哥的来著。”
虽然用词很奇怪可是他居然听懂了,寄德脸都气歪了,“我真应该让承碧来看看你这无赖的样子,看他还能不能那样脉脉地看著你!”
“我只是想想嘛,寄德,晚上别忘了带钱,吃霸王餐会被追著打的。”
……他觉得让这个无赖被追著打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这可是你姐姐的身体!”
……有这个家夥在,他越来越没办法 她当成姐姐了,虽然脸一样,承碧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吗?
☆、第四夜(1)
打马章台,依红偎翠,她之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这种情节,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带著三位美男外,一起到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他们一行人挑的时间正好,号称兰陵第一的知己楼正逢三月一度的抛花日。
这抛花日也只是名头好听些,实际上呢,就是楼里年纪刚到十四五的少年挂牌接客的日子。这里还有个讲究,将所有人往台上排成一排,然後来到楼里的各位客人送花。按接到的花的多少,决定这些人今後的价位。
有美人可看,有乐子可寻,没人会拒绝这种机会。荣华与承碧承秋寄德三人拉拉扯扯,总算混了进去。
点了楼上观赏角度最佳的一个位置,四个人坐了下来。
“苏苏,你也坐嘛。”苏苏在这麽热闹的场合里依旧板著脸,与这环境格格不入,荣华希望她不要让自己一行人显得太醒目,至少承秋承碧寄德三人还是很配合地穿起了偏女式的衣服,脸上还戴了面具。有些身份的人不方便大模大样地来,戴著面具并不显眼,可是冰著一张脸却很显眼。
“小主人,我在暗中保护你们。”苏苏说完,不知道哪里去了。
“跑得好快,只是来看看,又没让你做什麽……”荣华撇撇嘴,看向楼内搭的台,“还没有开始,来的人真多,这里的风气不是很严麽?”
“对男子严。”承秋为她倒上茶水。
“真不公平。”荣华一扫其他房间,发现那些姿态一点也不雅观。
“确是不公。”承秋不知从何处弄出一个面具,戴到了她的脸上,一语双关。
“请问小姐有什麽需要的吗?”这里的服务的确周到,问都是隔著门在问,人并不进来。
荣华用眼神征求另外三人的意见,见这三人没什麽建设x的意见,她对著外面的人说道:“你进来,我有事要问你。”
外面的声音停了一下,脚步声才慢慢近了。
在油灯下看起来,是个身材曲线优美肌r均匀有著健康巧克力皮肤的帅哥,荣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目光灼灼,比油灯还闪亮。
“哼──”寄德拖长了音,承碧的脸则是瞬间黑了下来。
小帅哥的脸低了下去,“请问小姐有何吩咐。”
荣华刚瞪了寄德一眼,这孩子一出声,就让人听出是个男的,招麻烦来怎麽办。听他这麽一问,马上又转过来,“你把脸抬起来说话不好麽?”
那人顿了顿,慢慢将脸抬起来,迎上荣华写著赞叹欣赏的双眸,他又是一愣。
荣华觉得这人若是放在现代,估计有不少女人愿意什麽都不要就和他发生点什麽,星眸剑眉,怎麽看怎麽帅,她两眼放光,将这人从上到下扫了一番,才道:“要吃的,点这里最好吃的招牌菜!”
……
最後倒是承碧笑出声音来。
荣华假装未听到,继续看著帅哥养眼。
那帅哥倒是定力十足,并未受到影响,“小姐要点几道菜?”
“八道。”一人两道,应该差不多了。
“小姐还有其他吩咐吗?”
荣华侧头:“我还有个问题……但是我怕你会脸红,还是算了。”
他沈默一会,慢慢离开。
“这孩子长得真帅!”荣华随口评价了一句,往场中央看去。
“他……帅?”
“帅是长得好看,很能吸引人的意思,”荣华解释道,“看,开始了。”
下面一阵胡琴声,声可裂天,气势磅礴,全场都知道要开始了,於是静了下来。荣华聚j会神,开始看起热闹来。
“如果帅是这个意思,你确定用在刚刚那小厮身上合适?”承碧知道这个时候问她得到的答案最真实。
“当然合适,我就是在夸他啊……而且还是很含蓄地夸奖。”她正说著,场中类似主持人一职的男人说话了。
大约就是些开场的,她一边进一边出,“你们三个看著我干什麽?”
“你们那边喜欢这种类型的?”
“这种是受欢迎的主流类型啊,十足男人味,看上去就很可靠的样子,嗯,承碧也是会受欢迎的一类呢,不过怎麽说呢,长相好虽然受欢迎,但是好像不是很可靠,所以一般人选择丈……夫君的时候都不会很好看的。唉,这就是矛盾啊。”她趴在栏上,看著场中献艺的少年。
“都那麽柔弱,难道不会有祸害祖国花朵的感觉吗?”对她来讲这g本就像是中学生的才艺表演,只是他们的更加专业而已。
“你不喜欢年纪小的?”
“……”她喜欢,可是年纪小的不喜欢他,咬咬牙,“不喜欢。”
三个男人表情各异,知道她赌气,却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不想再接受年纪小的才这样说,还是单纯的赌气胡说。
“那个长得真水灵,像浸了水一样!”她指著场中穿孔雀蓝衣服的那一个,皮肤极白,五官j致,正在抚琴。
“的确不错。”寄德指的是人家的琴艺。
“到时候把花送给他?”承碧问她。
荣华兴奋地点点头,谁叫她是颜控?
正兴奋间,八道菜齐齐地端上来了。
“咦,这麽快?”荣华扫了眼,发现道道j致,做起来应该挺花时间的。
“因为夥房较空闲。”依旧刚刚那个巧克力皮肤的小帅哥。
“他的意思是,只有你这个吃货才想著到这里吃东西。”
荣华在帅哥面前丢了人,红著脸将菜布给另外三人,硬是拖著他们一起吃。小厮见站在这里有些多余,便告退站到门外去。
荣华虽然很想继续养眼,又怕自己说出些有的没的让人起疑,便也罢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体会一番氛围,顺便看美男养眼,对於正进行地如火如荼的琴棋书画,作诗赋词之类实在没什麽欣赏水平,兴致缺缺。
“不是来看热闹的吗,下面这般热闹你倒觉得无趣了?”这三个公子都是能欣赏这些东西的,寄德看她这样,忍不住讽刺。
“听不懂……而且都一个类型,欣赏不能,不喜欢这些类型的,看上去柔柔弱弱,一点生气也没有。唔,我宁肯他们像寄德这般毒舌吵闹不停。”
“毒舌闹不停,这是你对我的评价?你这个女人真是刻薄无比,哪里有点女人的样子?”寄德马上反驳。
“文化差异,你也要理解我一下。”荣华摆摆手,并不将此放在眼里。
“虽然差异很大,也不至於将我们这里公认长得不好的,当作帅哥来看啊。”承碧似是无意地说了句,惹得承秋意味深长地扫他一眼。
“你们不会欣赏……其实审美都在变啊,别说几百年後,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後,兴许大家就会觉得他好看了。”不过也许要这里的女人都像她一样废柴才行,她在心里加上一句。
“嗯哼。”寄德正待对她说些什麽,突然赞了一句,“这笛子吹得妙。”
……好差她都分不出来,荣华识相地闭了嘴,只是探头去看吹笛子的人,相较於刚才那几个,这一个身材修长魁梧了许多,脸介於少年与男人之间,面容沈静却也带著几分稚气。
“荣华觉得这个也不错?”承秋看她的脸色,问了句,果然见她小脑袋不停点。承秋将她拉回来,掀了两人的面具,吻了上去。长发挡去了脸,他吻得肆无忌惮,一手捧著她的脸,一手按在她脑後,不让她逃走。
“喂──”寄德不爽的声音刚起,就见承碧硬是将二人分开了。
“你这回倒是死心眼得很。”承秋著自己的唇,上面被荣华咬出一个伤口。
荣华刚想反驳,却听得承碧低却肯定的声音:“哥哥莫要让人为难。”他用一只袖子盖住了荣华的脸,另一只手捡起掉在地上的面具,替她戴了回去。
☆、第四夜(2)
荣华觉得承碧握著自己的手力气有些大,只是目前这对话让她有点懵,承碧是在和承秋争她这个人……是夏王这个人。她低著头,面具挡著脸,没人瞧见她嘴角牵起的嘲意。
“承碧,这里没什麽外人,你为难什麽?”承秋低笑,拉住荣华另一只手,“若是她一直在这里,兴许我会考虑家里面的意思。”
家里面的意思,是朱家的意思,还是她家里那位陛下的意思?荣华一直知道承秋的力气不小──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印象深刻──两只手都被人紧紧地握著,她觉得那一处血y都不流畅了。
“你们两个若有争议可以私下谈,扯著我的手干什麽,我可是会疼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不受这两人言语的影响,只是无端觉得嗓子有点涩。
结果这两兄弟似乎也不受她的言语影响,稍微松了一点点,依旧拉著她的。
荣华嘴角抽动:“我还点了招牌菜的──”她是来享受的,不是来当拔河用的那g绳子的。
这无奈的语气让身旁二人松了手,承秋捉弄她:“倒忘记你是来此处吃东西的。”
面具不防碍荣华瞪他:“我是来此处体验生活,顺便就著美色享用美食的,谁知道你哪g经搭错线,简直太无耻了。”
她捧起桌上长得最美貌的一道菜,端在手里,一手拿了筷子,眼睛则打量起四起来──她已经对清一色的弱质美少年没兴趣了,或者说,她今晚的兴致已经被刚刚两人的争执给搅了。尤其是承秋的假设,如果她一直在这里。
“荣华,开始投花了。”承碧知她心情不好,想找些什麽引起她的注意。
没兴趣了,她默默地挟起食物,瞥到楼下的情景:“怎麽也有男的投花,莫非这里也默认腐?”
“应该是不便出面的贵人让他们代投的,你刚刚後半句是什麽意思?”寄德这好奇宝宝替她解疑,顺便也给了她解疑的机会。
“哦……”荣华看著场中,突然问道:“进来的时候我们买了多少花?”
“芍药,我们一人一朵,你一个人买了一束。”承碧温柔提醒,只是荣华姑娘没有体会到。
她对某件事情上了心,指著场中:“我进来的时候只觉得这花好看才买的这个,现在看来,是不是花朵不同,代表的意思也不同?”
承秋也看了眼场中,把荣华赞许过的那个小“帅哥”请了进来,“不同的花有何含义?”
小帅哥进来看到里面坐著的是三个穿著女装的男人,和另外也穿著女装但戴著面具的女人,心中有些吃惊,低头解释:“花有品级,人也有品级。”
“也就是说,不但要花多,还要品级高才获胜麽?”荣华出声问了。
“回小姐,是这样的。”
“那……芍药品级如何?”
“回小姐,芍药乃花中之王。”
“送花的时候,可以赠言吗,就是在加上字条?”
“回小姐,惯例如此,若是有上好诗句,更好。”小帅哥指了指一边的笔墨纸砚。
“哦,我选与几个字,过一会能请你送下去吗,我不方便。”
“回小姐,愿意代劳。”
这小帅哥一转身,荣华便看向承碧,含义不言而喻,“我的字拿不出手。”
承碧很想说,她的诗似乎也拿不出手,但是看在她主动与自己说话的份上,点了点头,“要写什麽?”
经过了一场杯具像香槟塔重叠的考试,俺回来了。。。
☆、第四夜(3)
菡萏泥连萼,玫瑰刺绕枝。等量无胜者,只眼与心知。
她其实想写点别的,可是如果要按这个世界的审美的话,只能这样。荣华歪著脑袋盯著承碧写好的句子,想自己有没有记错了,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点点头,“就这样了。”
“无论别人怎麽说,你的眼与心都告诉你这一个最好看?”承秋颇有兴致地看著她,再看一眼那个在他眼里五大三chu没一分入眼的小厮。
“鼓励一下吧,不合大众品味不会好过的。”她想起自己那里为了符合审美拼命减肥的可爱女孩子。
“你这副长相不合大众品味吗?”寄德有几分不屑,“难怪人家不肯要你。”
“错了,人家是觉得我比他大,所以不和我一起。”荣华严肃地纠正他,然後高兴地看到寄德皱起来。
“你喜欢年纪比你大的,长相chu犷的?”承碧有所领悟。
“chu犷……那是强壮,算了,反正你们觉得这样就这样吧,能让他把这个送下去吗,我把所有的都送给那个。”
“你好像说过要一人一朵的。”承秋提醒她。
“其他人都不差我的花嘛。”
承秋将站在外面的人叫进来,纸条与芍药一起给他,并告诉他要送的对象。荣华的选择到底让这里的人觉得奇怪,连小帅哥这个恭敬得拘谨的人也忍不住再看她一眼。
当那个巧克力皮肤的小帅哥将一整束芍药送到那个人面前时,场中的热闹突然停了一下。
“我的选择很奇怪麽?”荣华看著场中,场中的人亦抬头看向她,好在她戴著面具,非常淡定,“各种花朵在开得繁盛之前被采下,用水养著只等晚上。这群少年从小被养著,练著各种技艺,只等著晚上,和花朵是一样的。”
“我以前最讨厌选秀节目了,”她抱怨道,“今晚之後觉得选秀节目简直可恶,我们回去吧。”
她刚说完这句话,苏苏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身出来,落在她身边。
“……”荣华嘴动了动,没说话。
“不等结果吗?”承碧觉得以荣华的x子肯定会很想知道。
“能做的我已经做了……这些吃的可以打包带走吗?”
“……”
不管是这三位公子,还是沈默的苏苏,无人做过这种事情,均无法回答。最後苏苏想到了阻止她做这种傻事的办法:“此处的食物中均含有催情药物,食多了可能会……”
会怎麽样,兽x大发?看看承碧与寄德,荣华果断地放弃打包的念头。她倒是潇潇洒洒地带著人走掉了,g本不管她做的事会引起什麽样的後果。
因为晚上没吃饱,荣华坚决要求厨房开小灶,没想到女皇陛下也过来一起用餐……而且看她脸色似乎心情不错。
“有什麽好事麽,陛下看上去似乎挺高兴?”荣华没有食不语的习惯,直接地问了。
“菡萏泥连萼,玫瑰刺绕枝。等量无胜者,只眼与心知。你倒是个坚持己见的。”
想到女皇对於自己的警告,只好闷闷地反驳:“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如果不坚持的话,那不是同其他人一样了吗?”
“今夜觉得如何?”
“不是很喜欢这种气氛,像货物一样在台上任人评价。”说到这个,荣华愈发地没什麽兴致。
“你觉得出现这种情况,是什麽原因呢?”女皇不经意地顺著她的话题问道。
“有市场有利润就会有人去做……这个和陛下的治世没什麽关系,无论哪里都有这种职业,我只是不喜欢罢了。”
……
晚上回到房间,荣华看著自觉跟著她一起进来的承碧,有些纠结。这家夥昨天晚上吻了自己,今天晚上还当著她的面与承秋演了一场抢夺的戏,居然还能这样淡定地跟著她进房间,一副要一起睡的样子。
“你……”她刚想说话,却见承碧将人都遣退了,她觉得奇怪,“女皇陛下在,此处没什麽秘密的。”
“陛下知道,与这些仆役知道是不一样的。”承碧拉了她的手,“你今天对我态度不同,是因为我昨晚做的事情麽?”
承碧这麽直接,她倒不好再说什麽了,抿著嘴,点点头。
“我是爱夏王的,我也知道你是你,可是有些时候,没有办法将你与夏王分开来看。”承碧的手包住她的,“你言语不同,行为不同,这几天我努力去找你们之间的不同,可是越找,越没有办法分清楚……还是我总是想著夏王哪日会温柔待我,想得多了,便活在幻觉里了?”
这人说著,表情有些恍惚了,荣华试图将手抽出来,没能成功,“喂,你这麽说是什麽意思,难道是希望我原谅你因为这些想法而做的一切?”
“做的一切,我好像还没做过什麽。”承碧望著她。
“……好吧,除了亲吻的确是没做什麽,等等,你不是打算做些什麽吧?”她算是看出来了。
☆、第四夜(4)
她说对了,还真见承碧的脸凑近了,吻上她的。双手被他握著,只得偏头躲避,可是他像是铁了心一般,g本不肯离开。荣华向後退去,却更像是合了他的意,被他顺势压在床上。
双唇紧紧贴在一起,荣华终於躲得累了,脑袋停止摆动,承碧非常耐心地舔著她的唇,诱惑她张嘴。
他的眼里只有认真。
荣华有些疑惑,他既然爱著夏王,怎麽可能同时对自己有感觉?还是,只是将自己当作夏王的替身?
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承碧一只手握著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你不愿意给我麽,按你的说法,只有这几天而已,就是这样,也不愿意给我麽?“
“承碧,你是在向我要,还是向夏王要?“荣华推了推他,”有点重。“
承碧微抬起上身,依然压制著她的,顺便将她往床上推了推,“自然是你。“
“可是你想要的不是我……承碧,你说一个人怎麽可能同时对两个人有欲望?“荣华的手也抚上他的,“如果你只是想要,我可以给你;可是你能不能别在想要的时候,表现得对我有感情?”
承碧低下头,再次吻上她已然通红的唇,不愿意听她的话,手探入她衣襟之中,没有丝毫犹豫地扯开。
荣华被动地承受,闭上眼睛,只觉得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越来越快。承碧舔到了她的耳朵,她低哼了一声,像只小猫。
“荣华。”承碧低笑,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舔她嫩白的耳垂,看著嫩白渐渐染上粉色。荣华身体的温度也慢慢升上去,越来越多的部分变成了粉色,她皱起眉头,推他的力气变大了。
“你也想要的,对不对?为什麽不愿意给我?”承碧舔了舔她的樱红,手捂住她的嘴,不愿意听到她的回答。
情欲被他挑,这身体又不是铁板,自然会有反应;她也不是禁欲者,怎麽会不想要。可是他这样算什麽?
“唔──”她在抗议。
他专心地舔著那颗樱红,看著它慢慢绽开,慢慢挺立。然後换到另外一边,身体拱了拱,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欲望。
荣华不自觉地扭了扭腰,蹭到他最炙热的位置,承碧动作一顿,漂亮的脸上有轻微的扭曲,额头冒著汗珠。
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她还以为他对此很熟练了,没想到看上去还是很生手。他蓄势待发,而她却还没有准备好。荣华叹气,翻身将他推倒,低头吻他,同时坐在他小腹上轻轻地蹭,拉了他一手放到x前,一手塞到她腿间,示意他抚。
承碧微扬起头,感受著她的双手在自己那处抚,身体颤动著,按在她腿间的手指力道变大,动作也随著她的动作变快起来,手指突然伸到她的花x之中。
“很紧。”承碧哑著嗓子,重重地呼吸,拱起了腰想要更多。
荣华抬起身体,慢慢地坐了上去,然後开始起伏。到了这时候她还是没有完全准备好,这样硕大的异物进入身体让她觉得有点疼痛,不免地放慢了速度,这对承碧来讲是酷刑。只是荣华难道主动,他只好忍著,与她相握的手力气一再地变重,抬起上身,靠著床半坐著,吻著她的眉,她的眼,手指探到两人相连的位置,配合著她的动作,挑逗著她最敏感的珍珠。
荣华空闲的双手搭在他背上,从一开始的随意,到後来慢慢地抓紧,最後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两人的身体颤动著,相拥著享受那一瞬的强烈快感。
没过多久,荣华从他肩上滑下,躺到床上,轻轻地啜著气,雾蒙蒙的眼睛看向承碧:“满足了?”
回应她的漂亮眼睛里,却只有还想要。
经过了这麽一次,承碧胆子变大了些,主动地吻著她,抚著她,寻找她最敏感的位置,这一回更加顺畅,完全的男上女下姿势,他双手绕过她的腿与手臂,最後挽在她肩膀上,调整了姿势,将自己的想要完全地表达出来。
最私密处紧紧连接,吐露爱语的双唇吻在一起,两双眼睛相互看著,额头互抵著,才短短几日相处,居然变得这般亲密。最终是荣华无法承受他专沮且炽热的眼神,闭了眼,顺著欲望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