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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万里江山开新颜(二十)

      1875我来自未来 作者:堂皇的荒唐

    【216】万里江山开新颜(二十)

    见过姚梵之后,徐寿便迅速接手了铁道部的工作,两天后就带着姚梵配给他的贴身警卫和私人医生,乘坐马车赶往京郊铁路施工工地。按照姚梵的要求,随行人员必须对徐寿进行最高级别的照顾。

    配给的私人医生叫王保和,山东人,原本在药铺当伙计,被革命军队吸收进了队伍,完成了赤脚医生培训,他每天早晚两次的用听诊器和血压计给徐寿检查身体,让徐寿觉得非常得意非常温暖。赶赴工地的半路上,徐寿决定剪去辫子。

    王保和道:“徐部长,您真要剪辫子?”

    徐寿道:“皇朝既已完,辫子有何用?中国人几千年不留辫子,难道留了两百年,就舍不得了?剪!”

    王保和“哎!”了声,手里剪刀麻利的绞,伴着声干脆的“咔嚓”,徐寿留了58年的辫子应声而落。

    京郊的铁路施工日夜不停地进行着,由于姚梵坚持采取高起点的复线规划,这导致全线土方工程量对于主要依靠人力的1876来说,近乎于天文数字。、

    规划线路两旁搭着无数帐篷,这些施工帐篷是姚鹏为姚梵订购的,总计十万顶,既作军用又做民用。姚梵之前也采购过军用帐篷,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军用大型迷彩帐篷价格太贵,远不如这种工地上用的施工帐篷便宜,虽然专业军用帐篷有保暖抗风等各种优势,但性价比远不如这种工程施工帐篷,于是基层部队和施工单位普遍换用了现在的这种工程施工帐篷,这种帐篷价格便宜,从厂家直接订购,顶只要450元。至于各军指挥部,已经换用了11米乘10米的96式通用型临时指挥部帐篷,百平米的容量,足够各军指挥部使用。

    徐寿到了施工现场后,口中不断感慨工程量的浩大。

    眼前的铁路路基,底部修建宽度达到25米,高三米,下层是夯土,上层是砟石。

    由于1876没有生产铁轨和枕木的能力,姚鹏直接为姚梵采购了2012的废旧钢轨和混凝土枕石,由于运力的匮乏,钢轨和枕石都堆在青岛出不来,只能先修建路基,在路基修建完成之后,再从青岛路铺设过来。

    “这土方量也实在是太大了,为什么上来就要搞复线啊,还把路基修的这样高。”徐寿皱眉感慨道。

    工地负责前期施工的工头是名在战斗中负伤导致退伍转业的士兵,名叫赵得喜,得知徐寿是姚主席新委任的铁道部部长,他赶紧从负责的路段跑来迎接。

    “徐部长,这段线路靠近河道,按照上级指示,所有靠近河道的路段,概不许用下埋式道床,而要修成梯形路基,最下层路堤是夯土,中间是夯土混合的卵石和碎石,上层是0.4米的砟石。

    按说这活倒是点不难,jiù shì 费老鼻子气力,如今上级调来的劳力充足,铲子和丁字镐都是上好的钢口,这样的米路基,个人还是要干上三天三夜。

    如果是寻常线路,只要下挖0.6米的地基,填上砟石就行了。”

    徐寿点点头,说道:“我来之前,看到之前的文件,中央的给你们拨了三个月钱粮,都是足额发放的,没有点克扣,你们可不要亏待下面的工人。”

    赵得喜立正敬礼道:“徐部长,俺们革命军人,听姚主席的话,跟共产党走,绝不敢克扣斤米粮,个大子。工地上干活的都是天三顿,吃得饱饱的,劳改犯也是天三顿,不过他们晚上要加班,干到12点。”

    徐寿惊奇道:“你还知道12点。”

    赵得喜捋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表来,骄傲地道:“俺受伤退伍后,部队给俺发了光荣表,天的时辰,俺都把的牢牢地,谁要是敢偷懒,那可不成。

    工地上干活的半是民工,半是劳改犯,至于采石场里炸山敲碎石的,大是劳改犯,民工每天能领20文钱,劳改犯只给吃饱饭,没有工钱可领。”

    徐寿道:“那些劳改犯都是哪来的?”

    赵得喜回答道:“都是各地村子里的土豪劣绅,还有城里的贪官污吏,这两天还来了些和尚道士,按照军管会的规定,这样的人全都要劳改,男的修公路铁路,女的去纺织厂和被服厂做工,家里有孩子的,概跟着女的走。对了,最近来的北京大官挺,还有几个说自己是啥贝勒爷,个个都偷懒不愿意干活,请徐部长指示,对这些人该咋办?”

    徐寿闻言不禁哑然,想了想,反问道:“碰到这样偷懒的,你们之前怎么处理的?”

    赵得喜汇报到:“拉出来打顿呗,还能咋办?可有些懒骨头,打他也不干活,成天娘们似的嗷嗷的蹲在地头上哭,上面有纪律,不许枪毙,也不能打残废,这样束手束脚的,我也实在是没辙了。”

    徐寿碰到这样的shí jì 问题,也哑然了,问道:“打了还不干活?怕是打的不够。”

    赵得喜哭丧着脸道:“那些贝勒爷细皮嫩肉的,我生怕把他们给打死了,那样的话我怕还要吃处分呢!

    部长你知道,俺们京津线工地上负责的工头有22个人,12个是农会的,其他10个都是我这样的退伍转业兵。我是左膝盖上挨了个枪子,瘸了,可我身上劲大啊,那些个草包清兵来十个我也能把他们全毙了。

    我怕把人打死,手上可留着分寸呢,不敢用棍子,只大耳刮子的扇,可这些怂包,今天打完能管几天好,回头又要偷懒,真把人磨得心里直发火!

    俺们上级部队的领导可是再三指示了,工期jiù shì 军令!不能按工期完工,俺可怎么向主席和上级首长jiāo dài 啊!主席也说过,俺这样的是属于光荣退伍的转业军人。徐部长你说,俺怎么丢得起zhè gè 脸。”

    徐寿遇到这种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路上过来,和随行人员tán huà 中,知道现在华北地区实行的体制很古怪,简直亘古未有。

    农村管事的是泥腿子们选出的村民委员会,村委会里有个村长,也是群泥腿子们选出来的。而县里管事的则是革命委员会,革命委员会是由农会和军队代表组成的,农会方面是各村村委会推荐的代表。

    听医生王保和说,别看这些代表都是农民,个个却都是各村有名的“能人”,个个精明的很,而那个革命委员会则是军队里派下来的干部和退伍军人,还有些军队里干部培训班培养的识字的政工干部,这些人个个口袋里揣着本“红宝书”,叫啥姚早帆语录,这些政工干部挺和气的,可是管着纪律,有单独向上级汇报情况的权利。所以各县的革委会要比各村镇的农会权力来的大,两者结合组成县级政府。所有县城和镇子上的司法治安,全归zhè gè 革命委员会管,有生杀大权。

    总之,徐寿知道,像赵得喜这样的,以往在大清国里狗屁都不如的大头兵,尤其是退伍的大头兵,在姚梵政权里却是担当着官员和官员预备梯队,这些职务以往是读书人才能担当的,现在却全部掌握在军队出来的人手里,这些人旦完成扫盲,识字会写之后,lì kè 就会被提拔。

    徐寿想起来临行前姚梵对他说的话:“军人干部比科举官僚强,他们吃苦耐劳,有纪律,服从命令指挥,能打硬仗……”

    徐寿自己也不是科举出身,很同意姚梵的看法,他问道:“赵得喜,你是几级干部?”

    “报告徐部长,我是转业前是副排长,转业时提了级,按照排长转业待遇担任地方干部,每月工资20银元。”

    “那你官也不算小了,怎么办事这么毛糙,那些干活不卖力的,你不要去亲自动手,只拉出来打军棍jiù shì 了,工期不要耽误。”

    “报告徐部长,革命军队禁止体罚士兵,没有军棍,只有关禁闭,那些偷懒的要是关了禁闭不干活,那以后还不争着偷懒吗。”

    “原来是这样,姚主席治军倒是宽厚。”徐寿暗想。

    “那上级有没有指示,对这些偷懒不干活的劳改犯怎么处理?”徐寿问道。

    “上级指示,对偷懒的进行说服教育,屡教不改的增加刑期。可是徐部长,那些人根本不相信政府以后会放了他们,他们觉得政府会让他们干辈子劳役。前两天还有个投河自杀的,今儿上午又抓了两个想要逃跑的,自杀的那个救过来了,可是死活不干活,逃跑的按照纪律,当场枪毙了。”

    徐寿叹道:“以后不要浪费时间了,不干活的不要打他们,概警告,警告三次不管用,就拖出去按照逃跑处决。修路是强国大事,岂容这些鼠辈耽误,白白糟蹋政府钱粮。”

    “是,徐部长。”赵得喜咽了口唾沫,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位刚剪了辫子,带着顶灰色薄绸瓜皮帽的老人。

    徐寿开始切入正题:“现在施工测量队在哪?听说这支测量队是姚主席从炮兵里抽调骨干组建的,那可是我们铁道部的bǎo bèi 。”

    赵得喜道:“测量队带着线路细图和地图,沿着线路直往天津去了。”

    徐寿没有说什么,lì kè 回到马车上,吩咐沿着正在施工的铁路线向天津赶去,他要追上施工测量队。

    徐寿心里想:“姚主席实在是太大意了,铁道部里共就三套1:5000的线路施工细图,怎么能随便就让测量队带套在身上呢!定要jìn kuài 追上!这样珍贵的地图,定是不知花了主席少心血,暗中绘就,万丢失或者损毁,后果不堪设想。”

    他却不知道,姚梵提供的这份1:5000,也jiù shì 图上厘米相当于shí jì 50米的地图,是1956年的产物,许地方和1876年的地形出入很大,需要测量队在沿途重新段段的测量绘制。而且新成立的国家测绘局被挂在情报部下面,正在紧锣密鼓的使用着姚梵带来的光学测绘器材,对华北地区进行测绘,这是项漫长的工作,姚梵希望在统全国之后,第个五年计划后,能够完成对于全国大部分地区的1:5000的重新测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