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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神兽的大冒险 作者:烛影

    (10鲜币)兰斯入g

    “王後大人,王後大人……”米歇尔正在气头上的时候,一个侍女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脚跟还没站稳,就被米歇尔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吗,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侍女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著哭腔道:“王後大人恕罪,王後大人恕罪。”

    米歇尔把对苏美尔的怒气全发在了这个无辜的侍女身上,吼叫出来,顿时觉得心里稍稍舒畅了一些,这才深吸了口气,问道:“这麽慌慌张张的,究竟出什麽事了?”

    侍女听出了她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也松了口气,回道:“回王後大人,兰、兰斯王子正超这里来呢!”

    “兰斯?”米歇尔的右手急促的抖了一下,仿佛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似地,淡淡的笑道:

    “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还跟著两个心腹。”

    “哦!是吗?来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他呢,没想到他却亲自送上门来。”米歇尔诡异的尖笑了两声,“你去告诉外面,谁都不许拦著,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又想出了什麽鬼点子来为自己辩解。”

    半刻锺後,米歇尔端坐在银白色铺著软垫的长椅上,神色淡然的就好像刚才什麽都没有发生,看到兰斯走了进来,她媚眼一勾,尖利刻薄的声音便响起。

    “苏美尔,你说是不是我眼睛花了,你瞧瞧眼前这人是谁啊!”她问苏美尔,可苏美尔依旧置若罔闻,这一点令米歇尔很是气愤,可脸上却仍布满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母後大人。”兰斯恭敬的叫了一声,微微扬手,示意紧随在身後的两个人停下,自己则继续向前走到台阶下,双膝跪地行著大礼。

    “哦?”米歇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冷笑道:“这眼神不好,怎麽耳朵也跟著不好起来,你刚才叫我什麽?母後大人?哼哼,兰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我把那个祭品交给你,你就不会再踏进王g半步,会走的远远地,可现在这是怎麽了,又出现在王g不说,居然还叫我母後?”

    “这是当然的了,母後就是母後,是生我养我的母後,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事实?哈哈哈,好个事实!”米歇尔狂笑了三声,然後暴怒的站了起来,大步的走下台阶来到兰斯身前,冷厉的斥道:“告诉你,我从来就没你这个儿子,兰斯,你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再次踏进了王g,而且居然还敢来我这里,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兰斯低著头,冷静的勾唇一笑,“母後大人错了,我没有违背曾经立下的诺言,因为,我现在并不是兰斯,这个世上也没有兰斯这个人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至於叫什麽,母後大人请随意。”

    米歇尔嘴角一抽,当下气的狠狠的咬了下後牙g,却硬是扯出一道浅淡的笑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g本就是在强词夺理,兰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麽做,於人於己都不好的。”

    “难道说……母後大人不希望旁边的这位男人等上王座了吗?”兰斯突然扬起了头,带著威胁的口吻提醒道。

    “你说什麽?”米歇尔看著兰斯眼中s出的目光,那种凌厉和势在必得是她从未见过的,有那麽一刹那,她的心开始产生了动摇,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有点不想兰斯,从刚才那一记眼神,她就能看出来,眼前这人比兰斯还要厉害几分,甚至有能力与她抗衡,难道说,以前的兰斯在故意隐瞒自己的实力?

    “母後大人不知道吧!要想推翻父王的宝座,其实并不想母後想的那麽容易,以为只要取了父王的x命就可以了。”

    米歇尔心下一沈,突然觉得有点心虚,“你、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母後大人的想法太单纯了,难道您忘记了吗,父王在五年做过的那个梦吗?”

    “梦?”米歇尔想了一阵,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地瞪大眼睛,“你是那个梦中的预言?”

    兰斯不置可否的笑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不过是个梦而已,怎麽可以当真呢,而且那个男人梦醒後晕晕乎乎说的含糊其词,不会的,那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她的目光突然s向兰斯,狠恶的笑了两声,“兰斯,你妄想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蒙骗我。”

    “母後,我没有骗你,这是事实。”兰斯很坚定的说。

    “哼,哼哼,我不会相信的。”米歇尔突然转身,带著恐慌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苏美尔被斗篷盖著的脸上,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如果不是兰斯提醒,她几乎都要忘了,五年前的那个早晨,还在梦乡中的她突然被一阵满含著恐惧的低吼声惊醒,她猛地坐了起来,然後就见她的丈夫浑身抽搐不停,她不明所以的喊了几声,见他没有反应,於是匆匆的穿好衣裳命令侍女去叫御医,但是御医还没到,他就恢复了神志,然後就开始慢慢的对她说,说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看到米歇尔举著一把刀,

    面目狰狞的从他的头顶劈了下来,他在剧烈的疼痛中慢慢的失去意识,但是在眼睛合上的最後一刹那,他看到了,米歇尔的身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著一件深紫色的斗篷,手中举著一把与米歇尔同样的刀。

    米歇尔没有察觉到身後的危险,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狂妄畅快。

    紧接著,一道血箭,蒙蔽了双眼……

    想到这儿,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如果那个梦真的会变成现实,那麽那个会杀自己的人,不就是……

    不会的,她再一次否定,苏美尔那麽爱自己,他怎麽会杀了自己呢?

    对,那个梦一定是假的,没错!

    “母後,你怕了?”兰斯慢慢的起身,如冰的嗓音越来越沈,带著一股极重的压迫感,弄的米歇尔一时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10鲜币)闯g

    “我怕?哈哈哈,我怎麽可能会怕呢?”米歇尔歇斯底里的狂笑。

    “母後,您想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吗?”兰斯笑道。

    “没有,我没有!”米歇尔试图辩解,但当看到兰斯那双自信的眸子时,整个人就好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似地,软软的向後退了两步,苏美尔出乎意料的一步跨上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小心!”

    米歇尔震惊的回过头看他。

    “母後,我来这里,是想和母後共同商量一个计谋,既然母後对那个噩梦有所顾虑,那麽不如借我的手,去杀掉那个男人,母後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米歇尔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你、你说什麽?”

    “我是说,让我来除去那个阻碍母後道路的男人。”

    “为什麽?你为什麽要替我做这些事?难道,你有别的事有求於我?”

    兰斯脸上依旧挂著笑容,他慢慢的走上前,“母後是个聪明人,我一出口,您就明白了。”

    “你又想与我做什麽交易?”米歇尔质问。

    兰斯瞧了瞧苏美尔,米歇尔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兰斯是要让他离开,可是米歇尔却没照著他的意思去做,反倒问,“为什麽要让苏美尔离开,他又不是外人,有什麽话是不能让他听的吗?”

    “既然母後不愿让他离开,那我也就无力勉强了。”兰斯向前又跨出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马上缩短到一个拳头的距离,米歇尔下意识的向後退了一步,却被兰斯抢先一步抓住了手腕,他用的力气很大,令米歇尔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母後无须这麽紧张,也不用害怕,您身後站著这麽一位英猛而伟大的祭司,我怎麽敢乱来呢!”兰斯笑眯眯的说著,将嘴唇贴向了她的耳侧,低低的咕哝了几句,然後起身,“这个交易,母後觉得如何呢?”

    “你、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米歇尔有些难以置信的盯著他。

    “都到了这种时候,母後觉得我还会骗人吗?”兰斯微微冲她躬了躬身,随即转身离开,在临出门的一刹那,一道y冷毒辣的笑容瞬间在嘴角蔓延开来。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到了离王g不远的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众人坐了来後,白虎开口道:“按照原先的计划,我和玄武去引开守在g门口的那侍卫,你们几个趁机溜进里面,半柱香後,我们在预先计划好的地方汇合,如果到时候我们没有出现,谢腾,你就带其余的人先去找兰斯。”

    谢腾沈著点头。

    “嗯!”朱雀应道,探头瞧g门口瞧了一眼,嘱咐道:“那你们两个小心点,如果不行,就不要硬来,回墓x等我们。”

    “知道了!”白虎向众人看了一眼,“那我们现在就行动。”

    剩下的人紧张的看著白虎和玄武朝g门外跑去,没过多久,就听到一片嘈杂声传来,除了侍卫的呼喊声,还有金属相击发出来的撞击声。

    “你们跟我来。”谢腾机警的注视著前方的状况,当发现所有侍卫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白虎和玄武身上,而g门大敞却无人坚守时,低低说道。

    其余人点点头。

    谢腾站起身,朝他们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抓住了夕亚的手腕,目光满含关切的叮嘱,“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这一句话,让夕亚瞬间僵愣在原地,眼泪不听话的直想向外窜。

    谢腾的手,还是那麽温暖,原来,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容貌改变儿不喜欢她。

    “好了,我们要抓紧时间。”朱雀提醒道,看到眼前这一幕,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笑容背後,却是掩不住的紧张和不安。

    一行人在谢腾的带领下,很顺利的进了王g,但是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却还不见白虎和玄武出现。

    谢腾沈著气,什麽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握著夕亚的手等著,可黑豹却急了,每隔过一会就伸长脖子向四周望一望。

    “主上,他们怎麽还没来,你说,是不是……”

    “别乱说,再等等看。”

    黑豹鼓了鼓腮帮,乖乖的闭口不言。

    眼看著一炷香的时辰都快到了,朱雀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冲谢腾说,“谢腾,不如这样,在

    王g你比我熟,你带著他们先去找兰斯,我返回去去找白虎和玄武。”

    “不妥!”谢腾截断他的话,“王g你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而且这里到处都是陷阱,再加上你一个人行动,g本就是自投死路。我觉得,白虎是个聪明人,思维缜密,他不会轻易的落到敌人手中,他现在还没来与我们汇合,一定是有他的顾虑之处。”

    朱雀又犹豫了一阵,然後道:“那好吧!我们先按计划行动吧!”

    “好,我们走这里,跟我来。”

    王g的设置很复杂,没过一会就把黑豹给整的焦头烂额,一个劲儿的抱怨这里像个迷g,但每每此刻,勾陈都会在他头上敲一下,警告他不要神神叨叨的,赶紧跟上主上。

    兰斯刚回到自己的寝g没多久,头就立即痛了起来,他将所有的人都喝退下去,然後独自一人坐在床上,他本想著歇上一会儿头痛的症状就会缓解,但是没想到疼痛却越来越剧烈,最後疼的他居然在床上打起滚来。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王子,按摩师来了,您要不要见!”

    “不见,让他走!”兰斯大吼了一身,随即用手开始砸脑袋。

    该死,那个混蛋就这麽想出来吗?

    哼!我偏不如你愿!

    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都说了不见了,怎麽还来烦我,快点滚,我谁都不想见!”

    话音落下去好久好久,兰斯突然警觉的翻身坐起,虽然头仍是痛的厉害。

    不对!怎麽会变得这麽安静!

    难道──

    他忍痛迅速的下了床,可还没来得及迈步,一柄短剑已经横在他脖子上。

    (10鲜币)做我的女人

    “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谢腾勾起薄唇,冷冷的问。

    兰斯确实很紧张,但是他掩饰的很好,至少夕亚没有从他眼里看出丝毫的恐惧。

    她很拘谨的躲在谢腾身後,低著脑袋,不敢抬头,她不知道自己是出於对他兰斯的恐惧,还是出於对谢腾的愧疚。

    也不知道,谢腾知不知道兰斯曾经对她做过的事,说过的那些话。

    不管知不知道,那些事情确实发生过,残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呵呵……是啊,没想到,我们这麽快就又见面了!”兰斯的目光从上至下扫了个遍,然後

    又y险不屑的一笑,“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吗?”停了停,他又突然皱起了眉头,“不过,从你的面色来看,好像还差那麽一点点,那些药丸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你现在这麽硬撑著站在我面前,身体应该吃不消吧!”

    “多谢关心!”谢腾很客气的笑著回敬他。

    “你也来了!”兰斯将目光转向了夕亚,“怎麽,为什麽总是把头低著呢,再见到我,你难道就没有什麽要说的吗?你该没有忘记吧,以前,在这张床上,我们彼此……”

    夕亚脑袋一懵,她没有料到兰斯会说这些,而且还是当著谢腾的面。

    那一刻,她似乎感觉到,头顶像是被火燃烧一般,连带著脸都被烫的火辣辣的。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是谢腾的目光。

    他现在,一定很恨自己,很瞧不起自己!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谢腾说著,又将刀刃向前推进了几分,很快,便有血珠沿著刀刃滚落,一滴滴的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很扎眼。

    兰斯蹙眉,眼底稍稍露出了不耐烦,“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对夕亚做过的所有一切,日後,我都会一样一样,加倍的还给你。”

    兰斯盯著他,突然仰头发出一阵y厉的狂笑,也正因为此,促使脖子上的伤口血流加速。

    几乎是扎眼的功夫,床上便现出了巴掌大小的一块殷红血迹。

    好久好久,他才停止大笑,冷嘲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麽惊人的话呢,原来还是那俗旧的一套,什麽叫你把我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加倍的还给我?真是可笑,你难道没有听她说过吗?我们曾经,”兰斯轻轻的拍了拍床面,掷地有声的吐道:“就在这张床上,彼此纠缠在一起……”

    谢腾拿著短剑的手开始微微的发颤。

    细心的兰斯当然没有错过这个细节,他心底更加得意,话说道这里,他十分肯定谢腾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麽了,但是,他不想就这麽罢休。

    “对了!”兰斯突然叫道:“难道你没听夕亚说吗?”

    “夕亚,你没有告诉过他吗?”兰斯紧接著又问夕亚。

    夕亚突然扬头,一头雾水的看著兰斯。

    他刚才说什麽,究竟要她对谢腾说什麽?

    “她──怀孕了!而且那个孩子,是我的!”

    怀孕?那一刻,夕亚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可抬起头来,谢腾正在用一种满含质问的眼光盯著她,那种焦灼甚至带著仇恨的目光让她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不会的,她怎麽可能怀孕,她和兰斯什麽都没有做过呀,怎麽会怀孕?

    “他、他刚才说得,都是、是真的?”

    谢腾的嗓音中掺杂了许多不稳定的颤音,一直紧握在手中的短剑也在无意识中偏移了位置。

    “我没有,”夕亚猛烈的摇著脑袋否认,但是慢慢的,她的头停止了摇动,因为她从谢腾的眼底,看出了一种令她心碎的质疑。

    他在怀疑她,他居然不信任她?怎麽会这样,谢腾怎麽会这样?

    “你……不相信……我的话了吗?”夕亚的声音颤颤巍巍,每一个音节都说的很小心,很努力的强迫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她突然觉得,谢腾和她之间被筑了一道高大的墙壁,明明近在咫尺,眼睛却模糊连谢腾的模样都看不清楚了。

    谢腾没有说话,只是失神的勾了勾唇。

    等了很久,她很希望谢腾在这个时候可以紧紧的抱住她,然後安慰她,对她说他不会相信兰斯那些信口胡言,但是谢腾的沈默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沈沈的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是的,我是怀了他的孩子,”夕亚突然笑了,笑的很凄厉,“我怀了,他的孩子。”

    谢腾猛然瞪大了眼睛,一种支离破碎的痛苦在那双冰冷的眼睛中瞬间蔓延开来。

    “呵呵呵……”兰斯突然站了起来,反手抓住谢腾的手腕,快速的屈起膝盖撞向他的臂肘。

    当啷,短剑应声落地。

    “听到了吗?听到她刚才说什麽了吗?她怀孕了,肚子里现在就有我的孩子。”兰斯冷笑著,一拳打上了谢腾的小腹。

    “嗯唔……”谢腾吃痛的叫了一声,嘴角即刻流出了鲜血。

    “看来,毒又开始发作了。”兰斯瞧了一眼夕亚,问道:“你想怎麽处置这个男人呢?”

    夕亚泪眼迷蒙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心就好像被生生的割的四分五裂。

    他惨白的脸色,他打颤的牙齿,他那双想要睁开却无力睁开的眼睛,他凹陷的面颊,还有那抽搐的四肢。

    “给他解药。”夕亚低低的喃喃出声。

    “什麽?”兰斯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我说给他解药,然後,然後放了他。”

    “放了他?哈哈,你心疼他了吗,看见他现在这付落魄低贱的模样,你心疼了?”兰斯又狠狠的一脚踹上了谢腾的肚子,疼的谢腾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然後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要!”夕亚大喊了一声,然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好不好。”

    “我凭什麽要听你的?”

    兰斯突然反问了一句,顿时让夕亚觉的不知所措。

    是他刚才问自己要怎麽处置谢腾,她说了,让他放了他,可他现在又说凭什麽要听她的?

    “你究竟想怎样?”

    兰斯轻声一笑,用脚尖有一下每一下的踢著谢腾身体,看也不看夕亚的说,“我不想怎麽样,我只是想你像从前一样,做我的女人。”

    (11鲜币)兰斯的告白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夕亚总觉得心好像什麽捣碎了般,疼的无法呼吸。

    她看了看已经不醒人事的谢腾,自嘲的笑了笑,“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给谢腾服下解药,然後送我的朋友离开这里,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那我就会,什麽都听你的,绝不……反抗。”

    最後两个字,夕亚说的有些哆嗦。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不反抗,但眼下,也只能这麽说了。

    “真的?”兰斯确认般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愿意为了他,舍弃自己的一切,包括……尊严?”

    她沈默了一阵,然後弯弯的眉眼露出了一丝令人羡慕的幸福感,她慢慢的张唇,轻轻的说道:“也许,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爱情,不是自私的,爱一个人,并不代表一定要与他相守到老,只要心里永远记著对方,只要对方安好幸福,就……够了。”

    兰斯眼里露出了微微的怒意,“那如果要你死,你也愿意吗?”

    夕亚冲他毫无畏惧的一笑,“如果能救他,那麽,我愿意。”

    兰斯沈寂了一会,突然仰头大笑道:“真是个疯子,疯子,疯子啊……”

    後来,兰斯果然按照约定,给谢腾服下了解药,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仅是他,连同白虎朱雀玄武黑豹勾陈也都失去了记忆,只有夕亚一个人,记得所有一切。

    一年後。

    沙楼国迎来了新国王的登基仪式,举国上下处处弥漫著节庆的喜悦。

    新国王不是别人,正式沙楼过前任大祭司罗弗尼奥&8226;苏美尔,而小鸟依人般倚靠在他身边的,则是前任王後──米歇尔。

    兰斯确实做到了,他帮助苏美尔登上了王位。

    可是米歇尔却总是能找到借口,迟迟没有帮助兰斯彻底清除掉寄生在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

    而最近,他也开始变得异常的虚弱,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那个时候,兰斯才彻底明白。

    米歇尔欺骗了他,欺骗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连蝼蚁都不如的贱畜。

    整个王g,再也没有人怕他,而他所下的命令,连个侍卫都不屑一顾,原本跟随在他身边的两名心腹,也在不久前被王後关了起来。

    他现在,几乎一无所有了,唯一还留在他身边的,只剩下夕亚了。

    那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出奇的圆,夕亚斜倚在一g洁白的柱子上,静静的望著夜空中昏黄的月亮,嗓子眼里又泛起了一阵阵的酸楚。

    整整过去十二个月,每个月她都会来到这里,望著月亮,淡淡的笑。

    那种既幸福又满足的表情,好像是能从月亮里面看到谢腾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似地。

    都已经一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如果要是能再见到他,该多好!

    她看著出神,居然没有察觉到身後已经站了个男人。

    “夜里风大,把这个披上。”兰斯说著,将搭在臂弯中的斗篷披上了夕亚肩头,目光也朝著月亮望去,低声问道:“後悔了吗?”

    “……”夕亚没有答话,只是惊诧的转身看著他。

    他的脸,似乎比前几天还要苍白,还要瘦消,但憔悴中,还是能察觉出一丝从骨子里透出的高傲与尊贵。

    “後悔和我在一起了吗?”兰斯继续问著,目光依旧盯著惨淡的月光,渐渐的,那双眸子也变得惨淡起来。

    许久,夕亚才轻笑道:“说什麽呢!快点回去吧,刚才我听到了响雷,估计不一会就要下雨了。”

    “夕亚!”兰斯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很紧很紧,“不要离开我,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真的、真的不想连你都失去了。”

    夕亚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麽说,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些话,也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示弱。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王子来说,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夕亚怔了片刻,才柔柔的一笑,轻轻的抬手掸了掸他肩头的灰尘,打趣的说,“别瞎想,我当初既然决定留下来,又怎麽会离开呢!好了,我们先进去吧,现在最重要,你最应该考虑的是怎麽样养好自己的身体,别的事情,不要胡想。”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哪怕是那个男人又回来找你,你的那些朋友回来找你,你也不会离开,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夕亚不明白他为什麽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担惊受怕,难道,是王後要采取什麽行动了吗?

    “真的,我答应你,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会陪著你。”

    尽管她这麽说,可兰斯眼里还是露出了不安,幽黑的眸子,再度变得苍凉凄冷。

    “夕亚,你……喜欢我吗?”兰斯一脸的认真,眼底泛出的深情,不容置疑。

    这句话,他一直想问,可一直都没有胆量问出来。

    和她在一起的这一年中,他开始发现,他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她的一颦一笑,就好像把刀子般,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底。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麽,有些时候,他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身体里还存在著另一个灵魂的缘故,因为那个灵魂爱著她,所以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爱慕?

    兰斯想不通,也不想去想通,他现在,只想纯纯粹粹,不为任何利益的,去真心喜欢一个女孩。

    而这个女孩,他虽然找到了,却似乎已经再无力量保护她了。

    他刚才的问话,迟迟没有得到回答,这个结果,其实在他问话之前就早已猜到,但是侥幸的心理还是驱使他问了出来。

    “呵呵……”兰斯低低的笑出了声,用骨瘦如柴的手指宠溺般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逗笑道:“你还真是个诚实的女孩,一点谎都不会撒。”

    “兰斯,”他话音刚落,夕亚就开口,仿佛洞悉一切般的说道:“你变了,变得让我觉得见到你有些陌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你。”

    “我变了?”兰斯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反问道:“我……真的变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看,我到底哪里变了?”兰斯又问。

    “嗯……”她想了想,调皮的说,“我也说不张来,总之,变了就是变了。”

    兰斯笑著看著她,也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但他心里明白的很,其实,她应该是很恨自己的,恨自己将她囚禁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恨自己拆散一对──有情人。

    (15鲜币)孩子

    “哇哇哇……”刚一会到寝殿,就传来了婴儿娇嫩的啼哭声。

    夕亚赶忙跑了过去,从特质的小床中将孩子抱出来,心疼的哄著,“乖乖,妈咪抱抱,不哭了,哦,不哭了,看,”她赶忙腾出一只手想去拿躺床上的那个银色的手镯,可手指还没触及到,就被兰斯抢先握在手中。

    “看这个,是不是很漂亮,像不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兰斯说著,还不停的在月光下摇晃著。

    果然,那只银色的镯子散发著点点的光芒,真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可婴儿的啼哭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哭的更凶了,夕亚著急,突然发现他r嘟嘟的脸蛋红红的,心里猛的咯!了一下,然後伸手了他的额头。

    “他的头好烫,是发烧了!”她匆忙将头转向兰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怎麽办!”

    兰斯很冷静的沈思了片刻,然後道:“你等在这里,我出去找军医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出事了。”

    夕亚满脑子都是孩子的事,g本顾不得兰斯此去会不会凶多吉少,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末了还提醒了一句,“那你快点。”

    兰斯冲他笑笑,“嗯!知道了。”

    只是她不知道,兰斯刚一出门,就感到一阵头晕脑胀,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他一手撑著墙,一手扶著额头,牵强的迈著脚步。

    不行,快点,一定要快点,再这麽磨磨蹭蹭下去,夕亚的孩子就……

    只是,他心有余,却力不足,没走了几步,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嘴角,缓缓的有一到鲜血沁出。

    恰巧,此刻有三四名值夜的侍卫经过此处,见到兰斯躺倒在地,其中一个嘲笑起来,“真是想不到,从前趾高气昂的大王子,现在却落到了这麽悲惨的境地,简直连条狗都不如。”

    剩下的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提议道:“好歹他也是个王子,我们总不能让他睡在这种地方吧,要不……”

    “你想找死啊!你要是敢管他的事,就是跟王後大人作对,”另一名稍稍年长的侍卫压低声音道:“跟那个女人作对,没好下场的,前两天,那个被处死在城门口的那个人,据说就是帮地上这个人办了点事,结果被王後知道了,才变成那样的。”

    “哦!真的?”那人顿时吓的连声音都发起颤来。

    “可不是,我拿这种事骗你做什麽。”

    “那……那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一行人正要远离这是非之地,可身子刚一转,脸色就都刷的变白了。

    眼前,一个衣著高贵,头戴王冠的男人缓缓踱步走来。

    苏美尔,也就是这个国家的新国王。

    这个时候,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国王陛下。”那三四个侍卫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著地面,身子不住的发抖。

    从前,苏美尔作为大祭司,从来都是蒙著脸,让人瞧不见他的容貌。

    现在,他成为国王,不用再用斗篷著遮掩面目,此刻的他,就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般,清洁高雅,那种经过岁月洗礼的容颜,非但没有沧桑感,反倒平添了几分威严和x感。

    “起来吧!”苏美尔淡淡说了一句,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倒在墙角的兰斯身上。

    那些侍卫站起来,见苏美尔一直盯著兰斯,以为兰斯这下惨了,肯定没命了。

    熟料沈默了一阵的苏美尔却扬声命令,“把王子抬到我的寝室。”

    什、什麽?那些侍卫虽然没吼出来,可一双双眼睛却瞪的比灯笼还大。

    他们没听错吧!国王陛下要把王子抬到他的寝室。

    “怎麽,耳朵都聋了吗?”苏美尔不冷不热的又提醒了一句。

    “可、可是,”他们其中一个稍微大胆点的侍卫站了出来,深深的朝苏美尔鞠躬道:“国王陛下,王後吩咐过,任何人不得靠近兰斯王子,所以……”

    突然间,苏美尔的目光就冷了下来。

    “尹伊。”他低低叫了一声,身後就突然闪出一个少年。

    那少年穿著丝绸质地的短衣短裤,飞一般的袭到方才说话的侍卫身前,扬起手臂时,手中已多了一把短剑。

    噗呲……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麽,空中已划过了一道血弧。

    那侍卫连喊都没来及,就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少年似乎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将染血的短剑甩了甩,然後用随身带著的手帕擦拭干净,就重新c进了剑鞘中,回到了苏美尔身後。

    剩下的侍卫吓傻了,呆呆的愣在原地,只是眨眼间,他们的同伴就这麽少了一个?

    “抬走!”苏美尔淡淡的吩咐了两个字,然後转身离开。

    那些侍卫管不了王後不王後了,保住自己的命要紧,三下两下的抬起兰斯就跟了上去。

    那边厢,夕亚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兰斯回来。

    怀里的婴孩哭的越发厉害,她心里焦急,可又没办法放下他自己出去找人。

    咚咚咚……

    正在此时,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夕亚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来小路,倏的从床上弹跳起来。

    什麽人?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因为如果是兰斯的话,他g本就不会敲门,而是直接进来。

    所谓来者不善,她必须提高警惕。

    她将婴孩放在床的正中央,以防他滚落在地,然後小心的朝门蹑手蹑脚的走去。

    “夕亚,是我,开门。”门後面,传来了一个很微弱的声音。

    虽然微弱,但夕亚却认得。

    斐尔──沙楼国的三王子。

    他怎麽会来这里?

    不过她也松了口气,轻轻的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斐尔立即侧身钻了进来,还没站定,就气喘吁吁神色紧张的说,“夕亚,快点收拾好东西,王後马上就要到这里了。”

    “王後?”夕亚惊诧,紧接著惊诧就变成了恐慌,“为什麽,王後为什麽要来?难、难道是因为兰斯吗?”

    “不是因为兰斯,而是因为,因为──”斐尔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什麽?”夕亚急著问。

    斐尔又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是因为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夕亚睁大了眼睛,黑黑的睫毛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难道说,王後已经知道关於孩子的事情了吗?”

    斐尔有些不忍的点了点头。

    在这里,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男婴不是兰斯的亲生骨r,一个是夕亚自己,还有一个是兰斯,最後一个,便是眼前这个男子──斐尔。

    她猜测,王後还留著兰斯命的原因,其中一个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可……可她怎麽会知道……”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我去抱孩子,你收拾收拾东西,我知道一条密道,我们从那里离开。”

    斐尔说著就朝床的方向跑去。

    “那兰斯呢?兰斯刚出去找军医,还没有回来?”

    “顾不了那麽多了。”斐尔用一方棉布将男婴裹了起来,然後抱入怀中,冲夕亚说,“能救一个算一个,你总不希望孩子出事吧!”

    夕亚看著孩子那张潮红的小脸,抿了抿唇,终於下定决心坚定的说道:“斐尔,你带著孩子先走吧,我要留下来,王後要找的人是孩子,不是我,只要孩子没了,她就抓不到任何把柄。”

    斐尔听她这麽说,实在是有点又急又气。

    “夕亚,你真傻,你以为我母後找不到孩子就会善罢甘休放过你了吗?”斐尔深深的望著他,“你应该知道,自从苏美尔当上国王之後,整个王g就都乱了套,我和兰斯表面上虽然都是王子,但实际上,说句不好听的,就连g里的个侍卫都不如,那个女人早就想将我们处之而後快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有力的理由,现在她发现了孩子的身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更可以借此来摧毁她的眼中钉,夕亚,如果现在我的王兄在这里,他也肯定会让你离开的。”

    夕亚真的是不知所措了,如果她真就这麽离开了,那兰斯该怎麽办?

    而且,青龙的灵魂还在他的身体里,尽管,这一年多,也不知缘何,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好像消失了般。

    这一年来,兰斯的身体日渐消弱,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她敢肯定,这一定和青龙有关。

    “夕亚,如果你再这麽犹犹豫豫的,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斐尔在一旁催促。

    夕亚脑袋乱成了一锅粥,但是当她目光瞟向婴孩那张娇嫩痛苦的小脸时,终於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离开,但是等这次风波平息後,我还会回来的。”

    “嗯!”斐尔点了点头,嘱咐起来,“一会出去的时候,你跟紧我。”

    “明白。”

    果真,他们走後没多久,米歇尔就带著一大队侍卫来了。

    可当她看到空无一人的寝殿时,一股不知名的怒意立即涌了上来。

    “人呢?”她仿佛失去理智般大吼了一声,随即转身,便看见一名侍卫颤抖的跪在地上。

    (17鲜币)苏美尔的真实身份

    “王、王後大人,刚才人、人还在呢!”

    “那现在人呢?都去哪了?”米歇尔气急败坏的厉吼,她原本想人赃俱获,彻底把兰斯这个眼中钉除掉,可现在人都没影了,还怎麽除?

    她气得嘴角闭眼嘴歪,但没过多久,她就慢慢平静下来,四处走动将整个寝殿看了一遍,似乎是想找出什麽线索。

    随行在她身边的一干人等也都是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突然间,米歇尔眸子一亮,她蹲下身子,在床脚处捡起了一只红宝石耳钉,她仔细端详了片刻,嘴角勾起了一抹胜券在握的自信笑容。

    “来人,把王g中所有密道的出口入口都给我堵住,我要让那几只臭老鼠无处可逃。”她说完,在那些侍卫临走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速度要快,要是让他们逃了,你们都得通通去陪葬。”

    “是!”

    那些侍卫走後,整个寝殿就只剩下了米歇尔的几名贴身女婢。

    她们中的其中一人脸色泛白,似乎是在紧张,脸上呈现出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表情。她抬头看了一眼米歇尔,然後又低下了头,这样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才终於迈出了脚步,慢腾腾的走到米歇尔身後,紧张的吞咽了口唾y,然後道:“王後大人,奴婢刚才、刚才看到兰斯王子被、被国王──”

    一听到国王两个字,她的脸色又瞬间y了下来。

    “你刚才说什麽?国王?”米歇尔表情狰狞就好像要将眼前的奴婢活生生的吃掉。

    “是、是被国王救了?”那女婢终於把话断断续续的说完了。

    “救了?”米歇尔有些诧异,“你把话说清楚,救了是什麽意思?”

    “是、是这样的,奴婢刚才替您送茶的时候,偶然经过神殿,就见兰斯王子突然在那里,他

    似乎是有什麽急事,脸色很焦急,但是不知怎麽了,他走的很慢,也很吃力,没过一会竟然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那个时候,正好有几个侍卫经过那里……”

    女婢讲完,浑身大汗淋漓,就好像是个将死的罪人,等待著最後的审判。

    米歇尔面无表情,只是眼中多了几丝费解。

    苏美尔?他为什麽要救兰斯?难道,他已经知道那件事了?苏美尔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恐惧。不可能,他不应该知道的,那个时候,苏美尔还没有进王g呢!而且她做的天衣无缝,连那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许多年的君王都不知道,他──不可能知道的。

    苏美尔的举动令人心生不安,她开始觉得,有必要对他进行一番试探,看他是真傻,还是一直在装。

    “我们走。”歇尔淡淡的说了一句,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她现在已经不太关心斐尔和夕亚是不是已经逃出了王g,只要兰斯还在,一切就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苏美尔突然会c手此事,按理来说,前朝臣子都应该是他诛杀的对象,可他非但不杀他们,反而还能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放他们活路。

    一开始,她以为是苏美尔太过善良了,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又似乎不是那麽回事。

    难道他,他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积攒实力,为的是有一天──

    米歇尔没有继续想下去,毕竟,她对苏美尔的爱意是发自内心,不能只靠听信别人的谗言就否定了他的一切,若是错杀了好人,她,岂不是要悔恨终生吗?

    看来,真正的好戏,已经拉开序幕了。

    苏美尔的寝殿很大,雪白的软床,雪白的轻纱和流苏,连地毯都是雪白的,让人仿佛有一种置身云端的虚幻感,再加上弥漫在其中的一股淡淡清香,让任何进入这里的人都能很快的平静下来。

    他站在一道拱形的门廊前,仰头望著天空。

    此时,夜空中的月亮已被乌云遮掩起来,y沈沈的,仿佛随时都会下雨。

    他本来没有饮酒的习惯,可现在手中却拿著一杯比血还要红的葡萄酒,慢慢的啜饮著。

    每当仰头时,修长的脖颈拉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就好像骄傲的孔雀在展示它美丽的羽毛般,只是那双眼睛,深沈而忧郁,令人费解。

    “嗯──”出於昏睡状态的兰斯终於有了反应,他勾了勾手指,然後慢慢的睁开眼睛。

    似乎光线有些强烈,他侧了侧头,又闭住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苏美尔已经走了过来。

    兰斯浑身一震,作势就要起身,可身体偏偏软的像团棉花,躺著的床也是极软,g本就使不上任何力气。

    “醒了?”苏美尔表情漠然的询问。

    因为他曾经是大祭司的缘故,兰斯只有在神殿上与他有过接触,但从未有过言语交流,现在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堪堪愣了有四五秒的时间,眼底也随即出现了抵触的目光。

    “你怎麽会在这里?”兰斯问话的口气依然充满了令人折服的高傲。

    “你忘了?”苏美尔提醒他,“你在神殿附近晕倒了,是我把你带到了这里。”

    兰斯想了想,突然就要起身,因为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个地方是只有国王才有资格入住的寝殿。

    该死的,他怎麽会到这种地方。

    “你要去什麽地方?”苏美尔没有阻止他,只是波澜不惊的询问。

    “无可奉告。”兰斯口气不太好,花了很大力气好容易起来,却在下地的时候没有站稳,又跪倒在地。

    好在地上铺著地毯,膝盖没有受伤。

    以他现在身体的虚弱程度来看,真的是再也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苏美尔并没有因为他恶劣的口气而生气,反而慢慢走到了他身边,伸出手臂想将他扶起来。

    但是兰斯g本就不

    领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硬是撑著手臂要自己来。

    这个时候的他,居然让人觉得有些孩子气,好笑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心疼。

    苏美尔也不例外,他的眼中,也露出了与众不同的关切,那种关切,很特别,是一种只有存在血缘关系的亲人之间才会流露出来的。

    “如果你现在是去找夕亚的话,那麽我奉劝你,还是放弃吧,因为,她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苏美尔的话音落下去好久,兰斯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寝殿中安静至极,微风拂过,掠过兰斯前额的发丝,才发现那双隐忍的眼眸渐渐被一股无名的愤怒和绝望代替。

    “是、你、抓、了、她?”他一字一顿的问出口。

    “我为什麽要抓她,抓了她对我有什麽好处?”苏美尔慢慢将手收回,“是你的母後,米歇尔,她得知了夕亚所生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亲生骨r,所以连夜带著人马冲到了你的寝殿,但是如果我的计划无误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带著孩子安全逃脱了。”

    “逃脱?”兰斯有些听不明白,惊诧的抬头看著苏美尔,“什麽意思?”

    “我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就派人告诉了斐尔,然後让斐尔去找夕亚,带她们母子离开那个地方,现在,他们应该已经顺著密道安全逃出了城,而且,我在城外安排了两名心腹,他们会带她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为什麽,”兰斯顿了顿,又问,“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苏美尔淡然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久违,但却充满了歉意的笑容。

    “因为──我是你的王叔,也就是说,我是你那个已经死去的父王的亲弟弟。”

    兰斯愣了一愣,随後就呵呵的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似地,“满口胡言,我父王g本就没什麽弟弟,苏美尔,你不要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国王的位置,就能够高枕无忧了,听好了,我兰斯既然能将你推上国王的宝座,也能把你拉下来,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

    其实,他说这番话的时候g本就没什麽底气。

    是,他是让苏美尔当上了国王,可是凭自己现在的能力,要逼著他退位,谈何容易,g本就是不可能。

    他本以为,苏美尔听後会嘲笑他,但是苏美尔接下来的态度却令他有些无措。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那一刻,兰斯真的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但是事情来的实在太过突然了,他的父王都已经死了一年多了,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了个王叔?

    王g险恶,天知道,这会不会是又一个陷阱。

    “如果,”苏美尔又开口说,“如果你还是对我的身份有怀疑的话,我们可以用我们各自的血y来进行鉴定,如果我们的血能够相互交融的话,那就能够证明,我没有说谎。”

    兰斯看著他,觉得他不像是在说假话,不如,就照他说的,试一试。

    苏美尔见他没有提出异议,就从不远处的银桌上了取来一个茶杯,里面盛放著多半杯已经凉透的开水放在兰斯和他中间,紧接著从床下抽了一柄短剑,拔剑出鞘後,就伸出左手割破了自己的食指,然後凑到茶杯的上方等血珠滚落在杯中後,就将短剑递给了兰斯。

    兰斯充满敌意的看了他几眼,然後接过多,迟疑了片刻後也将自己左手的食指割了道小口子,将血滴到了杯中。

    水面上,两点血先是在杯子边缘慢慢的游走,但是慢慢的,奇异的现象发生了,那两团血居然交融了。

    兰斯大惊失措的瞪大了眼睛,又扬头望著苏美尔,低声叨念,“怎麽可能?这怎麽可能?”

    苏美尔看著他,“这下,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过了很长时间,兰斯才平静下来,苏美尔又伸出了手臂,这次兰斯没有拒绝,扶著他的手臂站了起来,然後坐在了床上。

    “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坐定後,兰斯问,“既然你是我的王叔,为什麽一开始不说,现在却告诉了我?”

    苏美尔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问他,“兰斯,你恨你的父王的吗?”

    兰斯眼角一抬,有些惊愕,但很快就被满脸的忿恨所取代。

    他咬牙切齿的说,“恨!当然恨!恨那个昏君居然取了那麽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很他从小就对我们不理不睬视若无睹,恨他亲手将我的二弟处死,恨他居然那麽容易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