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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神兽的大冒险 作者:烛影
(11鲜币)吵架
黑豹用余光瞪了他一眼,装作没听见。
玄武一怒,跑过去冲著他膝盖就狠狠的踢去,黑豹也眉毛一皱,腿一偏,很轻易的避开了。
“你这个混蛋白痴,快点放手。”
“不放,这个女人想偷袭主上,是我逮住了她,不放不放,就是不放。”黑豹鬼j鬼j的眼睛白了玄武一眼。
“你放不放?”
玄武又是一脚踢过去,黑豹再轻易的避开,“不放。”
“你敢?”玄武气白了脸,扬起拳头就朝黑豹身上乱砸乱挥,黑豹手里还拽著夕亚的手,躲起来多少有些不便,一会侧身一会猫腰的,没过一会就出了一身汗,再加上烈日当头,给谁都受不了。
“我怎麽就不敢了?”黑豹刚一说完,然後眼睛一亮,眯成了一条缝,笑嘻嘻的问,“该不会,是你喜欢她吧!”
“你……你说什麽?”玄武顿时僵在了原地。
“嘿嘿嘿……”黑豹乐呵呵的笑了三声,侧著脑袋顽劣的看著他,“真的被我猜对了!我就说嘛!”他转过头,又仔细端详起夕亚来,过了片刻,才装模作样的叨念起来,“嗯,这麽细细一看,她还是蛮漂亮的,肌肤白白嫩嫩的,起来手感一定不错吧!”说著,就倏的将目光转向玄武,坏坏的笑著求证,“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你这头死了都没人要的臭豹子,等著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那张嘴撕破,然後割了你的r剁成r馅喂狗,挖你眼睛,然後,然後,哼,总之,我会要你不得好死。
这话玄武在心里头骂了一百遍,可就是气的嘴唇哆嗦的出不了声,脸也跟著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紫,真跟个彩虹差不多了。
“哎,被害羞嘛,不就是喜欢她吗,”他说著说著,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对了,你还没有跟她表白过吧,你看要不这样,我呢,今天在这里就给你们当个红娘牵条红线,怎麽样?”
玄武都快被他气死了,可是黑豹却摇头晃脑的自顾自的叹息,“唉!我可真是个好人,不仅长的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而且心也好的让别人都无地自容,尽管我们前是敌人,”他说完,似乎是极认真的想了想,又继续说,“当然啦,虽然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也称不上朋友,不过,呵呵,只要不是敌人就好啦,管那麽多做什麽!”
“你、你──”好半天,玄武才从嘴里挤出这麽个字来。
“别感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你这个白痴,给我住嘴!”玄武大骂出声,使出浑身解数就朝黑豹身上一阵暴打,黑豹似乎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肚子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拳,疼的啊的大喊了一声。
“你居然打我?”黑豹痛的眼角都挤出了隐隐的泪珠,忍痛扯著嗓子质问。
“谁让你不知脸耻说些丧尽天良狗屁不通的话了,你活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怎麽不知脸耻了?我怎麽丧尽天良了?”
“你就是!”
“我怎麽是了,你说清楚!”
“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夕亚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
玄武和黑豹似乎被吓了一跳,纷纷转头望向她,一脸的莫名。
“你们不要吵了,”夕亚似乎很累,眼睛周围写满了倦意,她颓然的低著头,低低的开口,
“你们两个,不要因为我,再吵了。”
“那、那个──”玄武似乎想解释,可却被夕亚的话截断。
“我……我不是什麽可疑的人,也、也无意去偷袭你的主上,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们主上的身体,所以才追过这里来。”
“那也就是说,你不是玄武的女人了?”黑豹诧异的问。
“夕……”
夕亚牵强的笑笑,打断了玄武的话,道:“我叫克鲁尔,之前和你们主上一直被关在鬼狱里面,要不是玄武他们救了我,恐怕我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上了。”她说完,看了玄武一眼。
“喂!你们在这里吵什麽?”勾陈脸色y沈的闯了出来,劈头盖脸的就骂起来,尤其是当视线落到玄武身上时,立即腾起了杀气,“要想吵架的话,就给我滚的远远的,别在这里瞎嚷嚷!”
“她?”勾陈的目光落到夕亚脸上,“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女人?”
“废话!这里就她一个女人,除了她还有谁?难道说是你啊!”
“黑豹,你给我适可而止点!”
“你们两个──”
勾陈和黑豹说话的时候,身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面色憔悴,一付大病初愈的神色,勾陈听到声音,立即大惊失色的转身,惊喊,“主上,您怎麽出来了!”
谢腾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流露出的威严让勾陈和黑豹都不敢大声出气。
“是你?”谢腾看似平静的目光像是被投进了一颗石子般,顿时散开一阵涟漪,“你怎麽会在这里?”
“是我带她来的!”白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谢腾扬头,便见白虎和朱雀正朝这里走来。
“身体可好?”
“过得去!”
两个人的对话客客气气,让人感觉不到敌意,但也觉不出有多友好。
“你说这个女孩是你带来的,你们认识吗?”谢腾问的时候,面部肌r好像很痛苦的抽搐了一下,但转瞬即逝。
白虎没有立即回答,先看了夕亚一眼,见她雾蒙蒙的眼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沈思了片刻,然後答,“刚认识不久!”
“是吗?”谢腾轻轻笑过,“介意我问一下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吗?”
“你很好奇吗?”白虎反问。
“是有点好奇,不过,如果你不想说,我再问也是徒劳,”谢腾微微侧头,目光又落回夕亚焦措不安的脸上,在看到那双强装出勇敢和坚强的眼神时,心头就好像被什麽硬物重重戳了一下,但那种令人心痛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就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先进来吧!”
夕亚跟在白虎身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她偷偷的瞟著谢腾好像随时会倒的背影,知道他受的伤很重,身体一定很虚弱,兰斯虽然给了他药丸,但是那只能解燃眉之急,等药效一过,谢腾体内的毒x还是会爆发。
由於想的太过专注,夕亚一个不小心,踩著了白虎的後脚跟,脑袋也跟著撞上了他的背,紧接著,她就被反作用力推的向後仰了过去,幸好身後有朱雀及时将她扶住。
“没事吧!”朱雀关切的询问,眼神不经意的朝谢腾看了一眼,但很快又转回夕亚忐忑不安的脸上。
“没、没什麽,我没事。”夕亚赶忙摆了摆手。
还没有站稳,谢腾也转过了身子,正巧与夕亚惊慌的目光撞上。
(13鲜币)乌鸦
她心里很紧张很矛盾,既希望他说什麽,又希望他什麽都不说,但是真当他什麽都没说的转过身时,心里的那种失落感瞬间将她打的晕头转向,她苦笑的低下了头,默默的挨著白虎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之後,她也没心思听白虎他们到底和谢腾谈了些什麽,只是觉得如坐针毡,最後终於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那、那个,我觉得这里有点闷,你们先聊,我出去透透气,你们不用管我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扭头跑了出去
“哎──”玄武刚站起来,就被白虎用手压了回去,“你坐下,让朱雀去。”
“为什麽不让我去?”玄武眼睁睁的看著朱雀走了出去,心情糟糕的冲著白虎大喊。
“坐下。”白虎声色严厉的下著命令。
“哼!我偏不坐!”玄武白了白虎一眼,就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他走之後,谢腾才挪回视线看向白虎,“真没想到,我们之间也有这麽一天,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面坐著,”他顿了顿,突然问了一句,“我们,还算是兄弟吗?”
他低沈的话音,就好像是秋天飘零的落叶,凄凄凉凉,惨惨淡淡。
白虎扶在桌上的手指突然抖了一抖,然後迅速的转头,怔怔的目光中含著普通人难以看透的深沈和忧郁。
见他久久未答,谢腾艰涩的牵动了唇角,右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力气大的似乎要将骨头都要捏碎。
“抱歉,没有将夕亚保护好,临走之前,我明明答应过你们,可现在却,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站在旁边的勾陈赶忙端起了桌上的水,“主上,喝点水会好些。”
谢腾摆了摆手,等咳嗽平缓了一些,道:“没事!”
白虎看著他痛苦的样子,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叹息道:“其实,这件事也不全是你的责任,如果硬是要说责任的话,那我也有责任,如果我当初拦著她的话,恐怕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主上,你不要再自责了,那个夕亚命大的很,死不了。”
“死钩子,你怎麽说话呢!”
勾陈斜眼瞪了黑豹一眼,压低声音骂,“你给我闭嘴。”
“够了!”
谢腾一发话,两个人顿时闭了嘴,但嘴虽闭上了,眼神却还在不停的交战。
夕亚坐在被太阳烤的火热的台阶上,双臂环抱著膝盖,将脸埋了进去,刺眼的阳光洒在她金黄色的发丝上,就好像波光粼粼的湖面,闪闪发亮。
朱雀走到她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抚著她的长发。
一下,又一下,直到她再也忍不住,抬头窝进了朱雀的怀中,像个孩子般嚎嚎大哭起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头,会很难受的!”朱雀轻拍了她因为抽泣不停颤抖的背脊,“刚才,为什麽要拦著玄武,不让他告诉谢腾,其实你就是夕亚呢?”
夕亚拼命的咬著唇,如果自己说了,他会相信吗?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麽陌生和冷淡,压抑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是怕他不会相信你吗?”朱雀满眼的温存,“傻孩子,你想的太多太复杂了,其实这时间,有些事情往往表面看上去很难,但其实做起来,却十分简单,而且,你也太低估谢腾的判断力的了吧,虽然在不久之前,我们还是敌人,可是我们曾经做兄弟的时间比做敌人的时间要多的多,我了解那个人。”
夕亚揉了揉鼻子,扬起头,眼睛红红的望著朱雀。
朱雀用指腹轻轻拭去她残留在脸颊的泪痕,说,“那个人思维敏捷缜密,做事有条不紊,这一点,有些时候连白虎都稍逊一筹,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也不会被处以极刑,从神兽之列中除名。”
“他……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了吗?”
朱雀摇了摇头,“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谁也帮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被剔除仙骨,打落人界,最後沦为妖,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苦,比谁都寂寞,只是普通人看不出来罢了。”
“被冤枉的?那,究竟是谁冤枉了他?”夕亚急切的问。
朱雀看著夕亚,目光中难得的露出了凝重,但很快,他就柔柔一笑,道:“好了,不说这事了,我们还是说些开心点的吧!”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黑色的苍穹中,繁星点点。
夕亚一直和朱雀在外面聊著,没有进去,之间玄武曾跑出来一次,给他们送了些水,但没过多久,就被白虎又喊了回去。
夜里,总归是要休息的,尽管夕亚有些害怕不知该怎麽面对谢腾,但还是在朱雀的陪伴下,惶惶不安的回到了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的房子里。
可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虽然硬邦邦的,但好歹也能用,黑豹和玄武一直在为这张床该让谁睡而争吵不休,从房子里吵到房子外,很长时间过去了都没吵出个所以然来,谢腾和白虎的神色一个比一个严峻,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房外那两只活宝,真个叫人头疼。
就在这个时候,房外突然挂起了一阵狂风,尽管是晚上,但还是能在月光映s下看到漫天的黄沙夹杂著碎石粒席卷而来,那两只活宝也停止了争执,纷纷用手挡住了眼睛,房子里的人也随後走了出来。
每个人都目光警觉的注视著四周。
很快,洁白的月亮就被黄沙遮的严严实实,大地上瞬间变得暗无天日,紧接著,一连串嘎嘎嘎的叫声穿过沙尘震响耳膜,还没来及弄清那声音到底是什麽东西发出来的,就有一群黑压压的物体急速的从他们头顶飞过。
当那些东西飞过头顶时,还清楚的听到了翅膀拍打的声响。
“是乌鸦?”当那群黑乎乎的东西飞过之後,谢腾第一个说。
“这种地方怎麽会有乌鸦?”白虎眸色深邃的盯著那群越飞越远的生物,眉头又一次紧锁起来。
乌鸦是不吉的象征,这个时候,又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是在暗示什麽吗?
“唔……”
乌鸦一过,沙尘刚有所减弱,谢腾就重重的跌倒在地,勾陈脸色大变,赶忙蹲下身扶住他。
“主上,您怎麽了?”
白虎也迅速的蹲下,谢腾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最可怕的是,右眼的眼角居然溢出了一滴血来,白虎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转头叫道:“朱雀,你j通医理,快来看看他这是怎麽了?”
朱雀点点头,刚准备伸手去替谢腾把脉时,就被一脸敌意的勾陈拦住了。
“不许你碰主上!”勾陈的态度很坚决,不容任何人接近谢腾。
“喂!死钩子,你现在还说这个?你看主上都病成什麽样子了,朱雀医术高超,肯定能帮咱们主上查出病因的。”
“你闭嘴!人心叵测,谁知道他会不会害主上。”
“难道你想看著主上──”黑豹气急败坏的张口大喊,但话没喊完,就被勾陈喝止,“闭嘴,如果你再敢说这些破话,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义跟你翻脸。”
“你──”黑豹又急又气,脸憋的通红,最後一拍大腿,“好,翻脸就翻脸,主上的x命要紧,你快点起开,要是耽误了主上的病情,看我不把你打的稀巴烂。”
勾陈显然没料到黑豹居然会这麽说,眼睛里流露出震惊的同时,还闪过一丝心寒和悲绝。
“你、你们两个──”谢腾有气无力的撑开眼皮,虚弱的说著,此刻的他,俨然就像个手无缚之力的废人,几乎是在顷刻间,他就瘦成了皮包骨头,四肢抽搐,眼窝深陷,说是木乃伊一点都不为过。
“主上──”两人不约而同的喊叫。
“他好像中毒了,而且这种毒很厉害,从表面上chu略看来应该不是第一次发作,如果再这麽继续不理的话,只怕──”
(14鲜币)前往古墓
朱雀替谢腾把完脉後,脸色也慢慢变的凝重。
“怎麽样?”勾陈急切的问。
朱雀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勾陈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揪著朱雀的领子就质问,“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自称医术高明吗?怎麽可能不知道?哦,呵呵,我知道了,你是不想救吧!混蛋!你给我──”
朱雀不躲不闪,眼看著拳头就要砸上朱雀的脸,腕上却突然多了一只手。
“主、主上?”勾陈惊愕,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只手居然是谢腾的。
谢腾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吐出了几个字,“住、住手!”
“主、主上,我、我……”
还没待他说完,谢腾就彻底的昏厥过去。
黄沙渐渐散去,不过月色还是暗黄,乌鸦chu哑的叫声也消失殆尽。
就在这个时候,随著一阵山石崩塌般的巨响,干枯的大地突然裂开了一道闪电形的巨型缝隙,白虎大喝了一声小心,众人随即向裂缝两边的安全地带跳去。
“喂喂喂,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它一直追著我不放啊!”黑豹一边向前跑一边还扭头朝後看,倒也怪,不管他跑到哪儿,哪地缝的一端就好像长了眼睛似地追到哪里,气的黑豹干瞪眼没办法,只能没了命的逃。
“白虎,你怎麽看?”朱雀看了看白虎怀中仍心有余悸的夕亚,神色紧张的问。
“不清楚,不过能够肯定的是,咱们遇到麻烦了,虽然还不知道对手是何方神圣,但它绝对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要想战胜它,恐怕不会太容易。”
朱雀一边听一边转身观察身後的情况,在看到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抹亮绿色时,冲白虎大喊,“快看。”
白虎扭过头,循著朱雀的视线向亮光望去,猛的停住了脚步。
那亮光渐渐的幻化成人形,朱雀眼睛一亮,“青龙!”
白虎脸色也微微路出了喜悦,可瞬间又y沈下去,甚至还带著几分戾气,“那个人,不是青龙,你再仔细看看,虽然身材和相貌都很像,但是青龙的头发是黑色,而眼前这个人却是金黄色的。”
朱雀犹豫的微微皱眉,也不说话,只是心里嘀咕,怪了,刚才头发还是黑色,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金色。
“是他!”夕亚突然低低的喊道,微弱的声音中仍能听出一种惊魂未定的颤抖。
“你认识?”白虎低头问夕亚。
“不、不对!”夕亚有些神志不清否定,“不是兰斯,兰斯的眼睛是湛蓝色的,他不是,不是。”
那金发男子身著华丽的服饰,脖子手腕脚踝上都戴著只有贵族才拥有的各种稀有的宝石和珍珠,他优雅的迈著步伐,不疾不徐的朝白虎他们走去。
地缝也在这个时候停止蔓延,黑豹也得以松了空气,累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你是什麽人?”玄武j力充沛的率先冲上前,拦住了金发男人的去路。
那金发男人温文尔雅的柔柔一笑,“玄武,我是来带你们离开这里的,”他说著,望了望挂在苍穹中的冷月,深谙的眸中掠过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恐惧和紧张,“我的时间不多了,跟我来。”
“青、青龙?是你、是你吗?”玄武瞪著两只大眼睛,从头到脚打量著金发男人,最後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是哪颗葱,居然敢冒充青龙?哼,别以为你耍的这些雕虫小技就能在我面前满山过海,告诉你,我玄武不吃你这套,就你这头金发已经说明了你是假的,青龙的头发可是墨黑色的。”
青龙眼中突然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隐忧,“玄武,难道你认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声音?玄武愣了一下,马上又喊道:“那、那也不能说明什麽,你不会模仿啊!”
“你……真的是青龙?”朱雀将信将疑的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金发男子没有回答,可朱雀却从他的眼中读出了犹豫。
“虽然我不能说自己就是真正的青龙,但敢对天发誓,我对你们绝无半点恶意,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玄武x子急,哪里有耐心听他在这儿说真论假,捏了拳头就准备朝他脸上砸去,就被白虎截在半空,“玄武,不要冲动。”
金发男子将目光转向白虎,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哀求。
“我相信你的话,但是一会儿,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著白虎沈著冷静的神色,朱雀也慢慢卸下了压在心头的包袱,只有玄武在一旁恨得牙痒痒,心里暗骂,哼,你相信去吧,到时候遇到白眼狼被反咬一口,活该!
“谢谢!事不宜迟,跟我来。”金发男子目光匆匆的扫了一眼身後,然後抬手指向了西方,
“沙楼国王後已经派出了全部的兵力在到处逮捕你们,西边有一座古墓,我们先去那里。”
他刚迈步,就看到了谢腾奄奄一息的惨状。
勾陈目光充满了敌意,怒视著他。
“这个……给他吞下去,能缓解他现在的痛苦。”金发男子从怀中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勾陈。
勾陈保持沈默,但是冷厉的眸光却似乎是在质问他‘我凭什麽相信你’,不过片刻後,他还是伸手将药丸接了过来,或许是因为刚才白虎对他的信任,亦或许是因为谢腾危在旦夕,不如闯一闯。
药丸入口即化,效果也极好。
谢腾马上就有了起色,可勾陈仍是不敢大意,执行要搀扶他,谢腾也没有拒绝,一路上跟著领路人停停歇歇的朝西边的古墓前进。
经过一夜的奔走,在天将明之际,一行人终於来到了一片废墟前。
“咳咳,这里是什麽鬼地方呀!”玄武斜瞄了一眼白虎。泄愤般的将脚边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朝金发男子踢去,不偏不倚,刚好踢中了他的小腿。
见那人没反应,白虎也没管,玄武更加放肆起来,接二连三的踢了起来。
“玄武,你这是在做什麽!”
说话的不是白虎,而是朱雀。
“干嘛!连你也想替那个冒牌货说好话!朱雀,白虎瞎了眼睛,怎麽,你的眼睛也瞎了吗?”
“不许这麽说!”朱雀好像怕人听到似地,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低斥。
“为什麽不许说,明明就是嘛!瞧著吧!我倒要看看他被那条毒蛇反咬一口会是一脸什麽糗样。”玄武故意抬高声调,说完,还冲白虎狠狠白了一眼。
“玄武,少说两句。”
“哼!”玄武背过身子,不去理朱雀,抬脚又准备踢石头。
“走这边吧!”金发男子转身,有意无意的朝玄武扫了一眼,然後领著众人朝不远处的一座呈半圆形的石墓走去。
虽然这里仍处於沙楼国的管辖范围,但是这里无论是从环境还是气候来说都与它大相径庭。
这里没有晒得人要死的烈日,也没有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沙漠,这个地方,就好像沙漠里的一片绿洲,绿意盎然,连带著这废墟都显得不那麽死气沈沈,倒是感觉平添了几分生气。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麽认为,夕亚就觉得这里y森森的,什麽古墓,g本就是坟墓嘛!一会万一进去了,突然蹦出个活死人来怎麽办!刚刚才经历了那群黄沙乌鸦的骚扰,现在又来了这种地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过只要看到谢腾,很奇怪,那些恐惧感就会慢慢消失。
“你们大家跟在我身後,一个跟著一个的走,里面比较黑,头顶的石壁上会有水珠滴落,所以在通往地x的台阶上长满了青苔,比较滑,大家互相照顾一下。“他说完,目光落到了夕亚身上,“我带路,夕亚走在我身後,然後是朱雀,白虎,你收尾吧!”
“哼!你算老几,我们凭什麽要听你的。”玄武不服气的大喊。
可他的喊声并没有得到众人的回应,他恼火的看著白虎他们一个个走进拱形的墓门,完全无视他的存在,顿时气炸了脑袋,不管不顾的一脚踢在了旁边的大石头上。
“哎呦!”
刚踢完,就听到了他鬼嚎般的痛呼声。
玄武抱著脚丫,疼的眉头直皱,左右望了望,突然觉得周身y风阵阵。
真是一帮不够义气的家夥,心里虽这麽抱怨,嘴上却不争气的大喊,“哎!等等我,等等我呀,你们慢点走,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11鲜币)青龙
叮咚……
泉水叮咚的脆响一直缠绕在耳边,古墓里黑漆漆的,到处都充斥著霉烂的刺鼻气味,台阶果然很湿滑,但好在很平缓,走起来不算太艰难。
“小心点,接下来的台阶可能会比较陡,大家互相照顾一下,最好拉起手来,不要掉队。”金发男子提醒道。
“喂!你们慢点走好不好,我什麽都看不到,慢、慢一点,哎呦……”
先是听到扑通一声闷响,然後痛呼了一声,接著就大骂起来,“怎麽这里有水你们都不告诉我,害的我摔了一跤,哎呦,疼死了。”玄武这次可能真的摔著了,疼的直倒抽冷气,刚才踢到那石头後脚还没好,现在又因为脚底打滑摔倒,脚踝也狠狠的扭了一下,心里正伤心著没处诉苦时,走在他前面的黑豹却幸灾乐祸的偷笑起来,“切,活该,再让你那麽嚣张。”
玄武咬牙切齿的忍著痛,“你说什麽?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你活该,活该被摔,谁叫你平常骂人总是那麽毒,遭报应了!”
“你……”玄武刚准备站起来,腿还没有伸直,就又重重的跌坐在台阶上。
“哼!报应!活该!”黑豹又趁热打铁的骂了一句,心里好不得意。
“黑豹!”谢腾带著愠怒的冷声飘进耳朵,黑豹咧了咧嘴,虽然不再出声损他,却一直在旁边碎碎念。
“黑豹,你扶他一下。”谢腾下著命令。
“什麽?”黑豹的反应如遭到晴天霹雳,扯著嗓子大吼,“凭……凭什麽要我扶这个畜生啊!我不要,打死我都不要扶他。”
“哼!谁要你扶了!就算死在这里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滚,给我滚的远远的。”
“玄武,要不要紧?”朱雀的声音中含著担忧。
“不、不要紧!”玄武牵强的回了一句,可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的脚快要断了,难熬的疼痛快要了他半条命了。
“你们继续走吧!我来照顾他就行了。”白虎从後面搀住了玄武的手臂,这臭小子,不给他一点教训就g本搞不清东南西北,一开始想著就那麽撂著他不管,可看他这次摔得真是不轻,心马上就软了。
“不用,我自己能行。”玄武气冲冲的大喊。
这个玄武,还不领情,说的白虎y沈著一张脸半天都没说出半个字。
哼!我才不需要你们的帮忙呢!他要紧压g,右手扶著墙,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总算是爬了起来,可脚踝却传出了钻心的痛,还没坚持了两秒锺,就又有向下倒得趋势。
“别耽搁了,继续往前走吧!”白虎一把接住了玄武向下倒得身体,冲走在最前头的金发男子说。
“放──”玄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虎喝止,“再敢多说一个人,我就真把你扔在这地方不管了。”
白虎的口气很严肃,不像是儿戏,至少玄武是这麽认为的。
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白虎朱雀都是在关心自己,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里就是那麽多的怒气,他也不想发,可偏偏就忍不住,有些时候,他恨死自己了这张嘴,事後,他也会反省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冲动,可是,江山易改本x难移,他也没有办法。
台阶越来越陡,也越来越滑,不过这段难走的路并不长,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一片平坦的地面上,不过所谓的平坦,是相对於刚才的台阶来说的,这里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小水坑,一个不小心就会溅起水来。又向前走了一会儿,道路越来越开阔,潮湿的空气也变得干燥起来。
“马上就要到了。”
说完,就听到吱呀一声,金发男子的声音随即传来,“到了,进来吧!”
金发男子率先走了进去,驾轻就熟的走到了西南角点燃了烛台上的一支半截儿臂chu的蜡烛,昏黄的烛光渐渐照亮了整间墓室。
这里有些像是窑洞,很凉爽,正中间摆著著两具暗红色的棺木,棺木表面积满了灰尘,很多地方的漆皮已经脱落,角落处结满了蛛,散发出了阵阵呛鼻的气味,地面时用方砖铺成的,虽然年代久远,可砖块却保存甚好,靠紧南墙边有一个用石块堆砌成的床,光秃秃的床面什麽都没铺,但上面却没什麽灰尘,很明显是被什麽人打扫过了。
“大家随便坐吧!我出去找些水来。”金发男子说著,转身就要朝门口走去。
“等等!”白虎速度极快的闪身拦住了他的去路,深邃的瞳孔中掠过一丝锋芒,“我说了,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休想出这个大门。”
金发男子刚毅的笑容中,多了一丝柔美,也多了一丝浓浓的化不开的愁肠。
“还记得那个春天我们曾经对天许下的誓言吗?”他说著,微微抬首,幽黑的眸子中隐隐浮现出一片花海,他,朱雀,玄武还有白虎站在一棵槐树旁,跪地对天发誓,“我们说,不论十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只要是还活在这个世上,哪怕只剩下了灵魂,都要拼死守护主人,守护战友,誓死不变。”最後四个字,他说的铿锵有力。
白虎瞬间僵在了原地,脸上虽没露出笑意,但是眼中却溢出了一种久别重逢後的喜悦,那一刻,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兄弟,很久很久,都没有松开。
“他、他真的是青龙?”玄武难以置信的盯著眼前男子,冲旁边的朱雀问。
朱雀很感慨的含笑道:“如果他不是青龙的话,怎麽会知道只有我们四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呢?”
“这倒也是!”玄武低声的嘟囔。完了,一会该怎麽面对青龙,刚才可以朝他身上踢了一堆石头呢!不过,青龙气量大,肯定会看在我不知者无罪的份上不跟我计较的,嗯嗯,没错,青龙才不像白虎那样小心眼又爱发脾气,玄武继续替自己开脱。
确定了他真是青龙後,白虎又不解的问,“那……你怎麽会变成现在这付样子?”
“这个……”青龙似乎是有什麽难言之隐,“先坐吧,坐下来再说。”
“其实,自从我的魂魄来到这里,就一直寄宿在某个人的身体里,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直到随著时间的推移,我的意识才开始慢慢的觉醒,但是以我那个时候的能力,还是无法c纵我所寄宿的r体,只有在晚上他睡著後非常短暂的一段时间内,我才勉强有一点自主权。我尽可能的利用那点时间去搞清我在什麽地方,周围的形势以及该如何回去,渐渐的,我弄清了些眉目,但是我寄宿的那个身体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开始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即使睡,也只是一小会儿,那麽短的时间,我g本没办法行动。”
(15鲜币)青龙的离开
“那後来呢?”玄武追问。
青龙看了他一眼,继续陷入回忆,深谙的眸子中出现了一圈一圈的漩涡,“後来,我就暂时按兵不动,想办法怎样才能牵制住他而又不让他察觉。”
“那你後来找到了吗?”玄武紧张的又问。
“笨蛋,真是脑袋给驴踢了,如果没找到他现在能在这里吗?”黑豹添了一句。
“你的脑袋才给驴踢了!”玄武给了他一记白眼,恶狠狠的骂,“告诉你,老子现在没心情跟你这只动物计较,如果识相的话,就给我闭嘴,不然的话,小心一会我打扁你鼻子,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说──”黑豹气红了脸,刚准备开口回骂时,就被谢腾拦住了,撇了撇嘴就开始抱怨,
“主上,怎麽向著外人呐!”
“够了,如果再敢多说一句,就给我站到墙边去。”
“切!”黑豹委屈的嘟囔了一句,“不公平,主上偏心,向著外人。”
青龙朝黑豹身上瞟了一眼,收回目光时,与谢腾的目光不期而遇。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尴尬,匆匆的向对方点了点头,然後青龙又继续说起来。
“後来,我发现,那个兰斯有个弱点,就每到月圆之日,他整个人就会变得非常虚弱,防御力也大大降低,而且一到晚上,他就会变得连喘气都会很吃力,但是他的这种异常反应除了他自己知道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也包括他最亲近的亲人,这个男人,他掩饰的很巧妙,或许是因为我寄居在他的体内,才能察觉到的原因,这也就是我现在为什麽能出现在,唔……”
“你怎麽了?”朱雀看到他脸色刷的变白,赶忙问。
“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变成这付模样,就说明我的力量在渐渐的消失,过不了多久兰斯就要出来了,我长话短说,你们要记清楚,等我离开这里,你们就继续朝著西方走,走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看到一片树林,那片树林并不是普通的树林,而是经过j心布置过的,采用了中国古代五行八卦的理念,要想顺利的通过他,需要费上一番功夫,等出了树林,你们就继续朝西方走。”
青龙似乎又感觉到一阵不适,语速明显增快了,“穿过一处河谷,你们就会看到一座山,那山叫做轮回山,你们进到里面,深处有一处泉水,你们进去後自然而然就会听到流水声,只要循著水声走就绝对不会偏离方向,你们喝了水,就会马上进入轮回,你们从哪里来就会回哪里去。”
“青、青龙?”朱雀心里一凉,马上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你这是再让我们弃你而去吗?”
“青龙,你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让我们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你脑子是不是注水了,告诉你,我玄武不是那种人,除非你打死我,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
“青龙,我们大家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救你,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怎麽会舍你而去呢?”朱雀c话。
“你们……救不了我的,”青龙悲切的笑了笑,“谁也救不了我。”
“青龙!”玄武大喝了一声,横眉怒目的盯著他,大喊,“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窝囊了,什麽救得了救不了的,我就不相信了,这世上还有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青龙,别这麽垂头丧气的好不好,振作一点,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对呀!青龙,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想出办法的。”朱雀附和著,朝白虎看了一眼,虽然他沈默不语,但是朱雀却看得出来,他比自己还要担心。
“朱雀说的对,只要我们齐心合力,”玄武一边说,一边朝谢腾他们望了一眼,立即遭到了黑豹充满敌意的回瞪,心里顿时又是一股怒意,故意抬高嗓门发泄般的大喊,“当然,不包括那边的某些家夥,青龙,你放心,我们几个那麽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小事g本就不算什麽,你说,你到底有什麽困难。”
“时间不多了,我要走了!”青龙匆匆的起身,临走时,抬手轻轻压上了夕亚的肩头,“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心,别让自己太压抑了,後会有期。”
说完,青龙就如同一道闪电般消失了。
“青龙?青龙?”玄武追出去大喊了两声,但除了自己的回声什麽都听不到,他叹著气回到朱雀身边,用求助般的眼神望著他询问,“该怎麽办?”
朱雀也是一脸的难色,不知该说什麽,旁边的勾陈却开口说话了,“主上,趁著天亮,我们走吧!”
黑豹给了他一记白眼,“走?走什麽走?现在夕亚还下落不明呢,你以为主上会走吗?自私的家夥,永远都不会替别人考虑。”
“黑豹!你给我住口,小心我揍你。”勾陈抬起拳头,作势就要朝黑豹鼻端打去。
“揍我?好啊!来呀,揍我呀!”黑豹挑衅的扬声。
“喂!你们两个畜生,知不知道你们很吵啊!要想吵就从这里滚出去,不要打扰我们想问题。”
“你说什麽?”勾陈猛的起身,扬起拳头就向玄武冲。
“勾陈,你要是敢出手的话,就马上给我离开这里。”谢腾低吼,但是从他额头的冷汗可以看出,他应该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这句话。
勾陈脸色一僵,只觉的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气的走到墙角就蹲了下来,站在谢腾旁边的黑豹倒是一脸优哉游哉的表情,就差拍手叫好了。
“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吗?”谢腾刚一走过去,玄武就转过身,一付准备开战的架势。
“哼!你要干什麽,刚才青龙不是说了离开这里的方法了吗,怎麽还不走,我们不需要你帮忙,”他上下瞪了谢腾的一眼,低声咕哝了一句,“真是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
“玄武,谢腾他是好意,你怎麽可以这麽说呢!当初可是他想办法去救青龙……”
“切,那是他自愿的,我们有求他吗,是他自不量力,做了那麽多的坏事,还把小主子的神力封印起来,活该他有今天这个下场。”
谢腾听著,黑色的瞳仁中浮起了一抹令人无法参透的复杂,夕亚一直看著他的眉,他的眼,却不料他突然扭头望向了自己,她的心跳顿时加速,六神无主的盯著他的眼睛,几秒锺之後,她才茫然失措的低下了头,两只手交织成一团,不停的揉搓。
“唔……”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饥饿的缘故,夕亚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要命,她立即站起来跑到了墙角,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一手捂著小腹,干呕起来。
“夕亚,你怎麽了?”玄武大吼一声就跑了过去。
“夕……夕亚……”谢腾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尽管不大不小,猛的将夕亚敏感的神经撞的粉碎。
他、他刚才在叫自己的名字?
“夕亚,你怎麽了?”玄武仍旧一个劲的喊著,一旁的朱雀先是看了看玄武大脑缺g线的玄武,然後又看向谢腾那张深不可测的冷峻面庞,轻轻的叹了口气。
很快,谢腾就转身朝玄武走去,他每迈出一步,都好像是从深深的泥潭沼泽中拔出腿来,很沈重,也很艰难。
“你……是夕亚?”这几个字,就像是从喉咙里,不,是从骨髓血r里挖出来似地,痛的几乎失去了知觉。
“夕亚,夕亚……”玄武看著一脸魂不守舍的她,轻轻的晃了晃她的肩膀,却依然不见任何反应。
怎麽办?他在问我话,我该怎麽回答?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如果承认,那我应该怎麽面对他?如果不承认,那又该如何解释刚才玄武会那样叫她?
谢腾弯腰,慢慢的伸出颤抖的手臂,连带著指尖都在微微的抖动,当就快要触到夕亚的肩膀时,玄武突然将他的手打到了一边,狠恶的骂道:“你不要碰他,要不是因为你,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腾突然间说不出话来,悬在半空的手臂自由落体的垂落下来,展开的手掌也在瞬间握成了拳头。
该死!为什麽没有早一点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夕亚呢!
他这才回忆起来,不论是在仓库,还是在鬼狱,还是刚才,她明明都在用一种渴望和迫切的眼神望著自己,为什麽自己就笨的连这点都想不到呢?
“让我来看看。”朱雀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伸手就想将夕亚背对著自己的身子扭转过来,可夕亚一转过来就要面对谢腾,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朱雀也不敢使劲,只能慢慢的劝,
“夕亚,还记得刚才青龙在临走前对你说过的话吗?”
青龙说过的话?
「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心,别让自己太压抑了,後会有期。」
“我、先出去,等一会儿再进来。”谢腾看著眼前她瘦弱颤抖的背脊,像是要压抑什麽死的深深的吸了口气,便转身朝墓x的门口走去。
(12鲜币)怀孕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的那一瞬,夕亚仓忙的抬起了头,目光中,那个背影,是那麽的孤独落寞,她似乎还能从那些黑发中,捕捉到几g灰白的发丝,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原本霸道威猛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麽狼狈令人心疼的一面。
好久好久,她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盯著门口,忍了半天的泪水,终於还是决堤般的涌了出来。
朱雀柔声安慰著,可脸色却似蒙了一层挥之不去的y霾,这股y霾,在刚才替夕亚诊完脉後就出现的,而且一直持续到现在,玄武一直埋头思考著要不要去把那个谢腾给揍个鼻青脸肿,g本就没注意到朱雀心事重重的样子,勾陈和黑豹早就跑出去追他们的主上了,这群人中,直到现在头脑还保持著冷静的人,应该就剩下白虎了吧!
“朱雀!”白虎起身,冲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到墙角说话。
朱雀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朝身边的玄武交代了几句,就向白虎走去。
“刚才见你神色不对,是不是,夕亚的身体出了什麽问题?”
“问题,”朱雀顿了顿,“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身子有些弱,毕竟是个女孩子家,这麽跌跌撞撞走了一路,怎麽可能吃得消,多休息上一阵子就没事了。”
白虎听完他这番话,将信将疑的皱起了眉头,朱雀先是垂下了眼睑,但过了一会,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扬起了下巴,只是这一连串的动作做的谨小慎微,极不自然。
“你……在骗我?”白虎坚定的问道。
朱雀先是一愣,然後惶惶的一笑,“你是怎麽了,我怎麽可能骗你呢?”
白虎低低的叹了口气,背过身子,压低嗓音缓缓的开口,“朱雀,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你知道吗,你每一次说谎,右手的食指就会不自觉的颤抖,虽然这些细微的动作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朱雀怔怔的望著他,良久,才满怀愧疚的吐了口气,“真是什麽事情都瞒不了你,刚才我给夕亚诊完脉後,发现,发现……”
“发现什麽了?”白虎突然转身。
“发现她……她怀孕了……”
“你说什麽?”白虎一时没有控制住的大吼出声,随後就遭来了玄武惊诧的目光。
“呃,那个,没,没什麽,”白虎难得的结巴起来。
玄武一直盯著白虎看,样子很认真,像是要把他看穿,白虎也在此刻转过了身,本是想看看夕亚怎麽样了,却不料碰上了玄武一对黑黑的眸子,顿时,白虎觉得有些尴尬,但现在立即转身逃避又实在不符合他的作风,最後,他选择了硬著头皮无视玄武的存在朝夕亚走去。
“她……怎麽样了?”白虎仍装出一付气势凌人的样子问玄武。
玄武依旧盯著他的眼睛,“不对,绝对不对。”他兀自的低声说。
白虎眉头一皱,不悦的朝他瞥了一眼,抬高嗓门,“不对,什麽不对!”
“嗯!”玄武很慎重的点头道:“你刚才的样子,非常可疑。”
“可疑,哪里可疑了?”白虎突然有点心虚,却仍沈著气质问。
“当然是你刚才那声大吼了!”玄武说的理直气壮,“你从来就没有对朱雀那样大吼过,我猜,肯定是发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一定是朱雀把什麽惊世的秘密告诉你了,你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那样大吼,对不对?”
白虎眼睛一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被这臭小子给说著了。
玄武又盯著白虎看了几眼,然後甩了甩脑袋,将目光转落到了夕亚身上,还一付爱理不理的模样,嫌厌的打发起来,“行了,反正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情,我这种市井小民是理解不了的,你不愿意说,我还嫌听著烦呢,你们爱商量什麽就商量什麽,我要照顾夕亚了,你别打搅我。”
白虎被他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硬是忍著怒气没爆发,这个混小子,等事情结束了,一定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怀著一种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白虎重新坐回了石床上,一言不发的盯著地面。
一方面要思考救青龙的办法,一方面还要照顾到夕亚的身体,到底该怎麽办呢?利用这个空当,他抬眼瞧了瞧玄武。不行,绝对不能将夕亚已经怀孕这件事告诉他,依他的脾气,还不和那个人闹个你死我活?
唉!白虎沈沈的叹了口气。t
“那三个人还不会来,要不,我出去瞧瞧,谢腾体内的毒x很大,刚才青龙给他的那粒药治标却不治本,看来,不论是为了青龙,还是谢腾,我们都必须冒险去闯次王g了。”
“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不过夕亚怎麽办,她现在的身体能允许她跟著我们这样跑东跑西的吗?”
“要不然,让谢腾和夕亚留在这里,我们两个去?”朱雀征求著白虎的意见,还没等白虎回答,他又话锋一转,“可是,我们对王g一无所知,又没有地形图,而且我们现在连个周密的计划都没有。”
“我们先去找兰斯,青龙不是说过吗,他寄宿在兰斯身上。”
“可我们不知道兰斯长什麽样,怎麽找?”
“……”
“你们要去王g?”谢腾的声音突然飘了进来,朱雀一惊,转身便见谢腾已经站在了身後,心里不禁自问,这个男人,是什麽时候进来的?
“主上,主上──”勾陈和黑豹也一前一後的追了进来。
看来,是刚进来不久才对。
“什麽,你们要去王g吗?”玄武也像是被地雷炸到脚般跳了起来。
“王g?”夕亚心里突然咯!跳了一下,然後站了起来,转身。
她刚才没有感觉到谢腾回来了,现在这麽一转身,看到谢腾就在眼前,虽然背著身子,但她还是觉得心里压著一股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王g里我熟悉,我带你们进去。”谢腾说道。
“主上,你不能去那种地方,你现在的身体……”他的话立即遭到了勾陈的反对。
确实,王g是多麽险恶的地方,以谢腾现在的身体状况,无疑会拖了大家的後腿。
不过,谢腾是这里面最熟悉王g地形的人,有他在,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我、我也、可、可以去吗?”或许是因为刚才哭的太久了,夕亚的嗓子有些沙哑。
“不行,那麽危险的地方你怎麽可以去呢!”玄武率先反对,但是这一次,他的反应速度异常的快,很快就意识到了这麽做的弊端,“哎!等等!不可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脑子开始飞速的旋转,目光先是黑豹身上扫了一眼,然後使劲的摇头。
不行不行,那头豹子是禽兽,不能让他留下来陪夕亚。
勾陈?哼!玄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接把他给排除在外了。
剩下的三个人,白虎吗?不行不行,白虎是老大,全凭他下达指令,怎麽可以不去!谢腾那个家夥,玄武瞪了他一眼!哼,看他就不顺眼,把他留下,简直就是自己的罪过,不行。再来就只有朱雀了,留下他?
夕亚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跌跌撞撞跑了过去,用央求的目光望著白虎,“让我也去,我、我也想去救青龙!”
(11鲜币)决定
她话音刚一落,就觉得脸上火辣火辣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直s著她,但只有谢腾一个人目视著前方,眼神漠然,可嘴角却好似被什麽东西捣碎了般,急促的抽搐了一下。
“唔……”夕亚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恶心难受,双脚一软,身子就顺势向下滑。
“小心!”二三个声音从四面传来,但是最先接住她的,是谢腾。
“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谢腾伸手上了她的额头,顿时满掌心全是冷汗,额头不烫,甚至还有些冰凉,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没有发烧就好。
“快点让她坐下。”朱雀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石床。
谢腾点了点头,扶著夕亚准备走,可他很快就发现,她的双腿在不住的打著颤,他也不征求她的意见,索x将她抱了起来朝石床走去。
是床上布著一层厚厚的尘土,只有白虎刚才坐过的地方比较干净,谢腾眉头一皱,转头就朝黑豹使了个眼色。
可黑豹虽然看到了,却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只稀里糊涂用茫然的眼神回望著他。
谢腾眉头皱的更紧,黑豹轻轻的咬著唇,做出了费力思考的表情。
“脱、衣、服”谢腾忍无可忍,终於一字一顿的命令。
“脱?脱衣服?”黑豹本能般的用双手护住了x前,一付好像别人要侵犯他的怂样。
“笨蛋!”勾陈小声嘀咕了一句,赶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铺在了石床上,黑豹这才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原来主上让自己脱衣服是为了这个啊!弄清了状况,他又是悔恨又是自责,主上这麽伟大英明的人,怎麽会让自己无缘无故脱衣服呢!真傻,又把这个在主上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给丢了,真是便宜那个臭钩子了。
“你们三个带著夕亚先离开这里,青龙交给我们,等天黑了,我就带著黑豹和勾陈再去一次王g,王g的地形,我比你们熟悉,行动会更方便些。”
白虎凝眉沈思了片刻,然後沈声开口,“你虽然对王g的地形比我们熟悉,可是你体内的毒素却是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定什麽时候就会爆炸,到时候,它就会成为你们最大的累赘,那样非但救不出青龙,弄不好你的命就搭进去了,话又说了回来,我们连怎麽救青龙的方法都还没有想到。”
“我觉得,”朱雀c话,“如果要青龙,我们首先应该控制了兰斯,而要控制兰斯,我们就的先得到他的信任,而要得到他的信任,最简单易行的方法就是……”
“不行,”谢腾果断的说,“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我可以的!”夕亚撑起了身子,坚定的说,“我和兰斯……认识,要想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我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我对王g也很熟悉,也没有受伤,我可以帮你们打听你们想到知道的东西。”
“这怎麽可以,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给救出来,怎麽能再把你扔进那个龙潭虎x里。”玄武摇头反对。
“主上,您的身体这麽虚弱,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勾陈从旁劝道。
夕亚扬头望著朱雀,然後挣扎著就要下地,却被床边的谢腾一把扶住了手臂。
那熟悉而温暖的触感令夕亚浑身一震,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盯著那只不怎麽敢用力的手,都不知过久了,她没有这麽近距离的看过他的手,那只手,瘦的几乎皮包骨头,黄黄的,青青的,却依旧坚定而温暖,让她慌措无助的心很快的安定下来。
“我扶你!”短短的三个字,夕亚却听出了几分哽咽和愧疚。
夕亚低著头,看著那只手,动了动手臂,却发现那只手握的更紧了,那一刻,她也弄不清心里到底是什麽滋味,酸酸的,闷闷的,就是很难受。
“让我去,好不好?”过了一会,夕亚几乎用哀求的口气的低声呢喃。
“你……真的要去?”谢腾问。
“嗯!”
“如果这一次是有去无回,你也要……去吗?”
“嗯!”
突然的,谢腾怅然若失的苦苦一笑,“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麽,我接受。”
砰──
兰斯大步的走进寝g,重重的合上了门,然後就听到一阵劈里啪啦玻璃破碎的声音,平日里留守在门外的一大堆侍卫侍女也被他厉声喝退,只剩下了他的两名心腹在那里守候待命。
该死的!居然让那个可恶的混蛋又出来乱事!兰斯像个耍x子的孩子般,拿起花瓶就朝墙壁上砸去。要不是他来搅乱,祭司仪式早就成功了,混蛋,真是混蛋!他怒气冲冲的看著旁边一只银色的餐盘,里面盛放著许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蔬果,突然伸手抓起了一把红色的小番茄,狠狠的将它们捏碎,鲜红的汁y顺著指缝流了下来,这个时候,他狰狞的面容才稍稍得到缓解。
冷静之後的兰斯,突然打开了门,守在旁边的两人立即恭声道:“王子!”
“走,我们去王後的g殿。”兰斯苍白的脸上终於挂起了一丝笑容,又走了一段路,他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些,冲著身後两名心腹问,“王後那里怎麽样了?”
“回王子,王後她,听说了您昨晚遭遇的事情後,心情,不怎麽好?”
“不怎麽好?”兰斯的笑容继续扩大,“不怎麽好是什麽意思?”
“……”身後的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都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
“你们猜,一会儿当我出现在王後面前,她会是怎样一番神情呢?”顿了顿,他骤然止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在顷刻间收敛,但是很快,他又笑了起来,“肯定是一脸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表情吧!”
的确,正如那两人所言,米歇尔的心情糟糕透了,但是好像还没到兰斯说的那种地步。
她侧躺在柔软的矮床上,旁边有侍女递过来的鲜果,她接过来,只咬了一口就扔到了一边,故意让苏美尔给她捡起来送到她手心,米歇尔再次接过,蹙了蹙眉头,又把它扔到了远处,再次命令苏美尔将其捡回来,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甚至米歇尔都觉得有些厌烦了,可苏美尔依旧耐心如初。
“苏美尔,你是不是诚心想气死我?”米歇尔终於歇斯底里的大喊。
“──”苏美尔不答,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手中攥著那颗已经被摔个五六次的蜜桃。
她暴跳如雷的起身冲到苏美尔的身前,躲过她手中的蜜桃就硬生生的往他嘴里塞,似乎铁了心,不管使什麽法子都要让他开口说话。